变明

怎么办？意识到这个问题后，程武等人都是暗暗着急，虽然他们在得知的第一时间，就拿出了各自的积蓄，交给杨山芦支配，可依然是杯水车薪。
怎么办？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杨山芦身上，期待能拿出解决的办法。
不过他们着急，身为当事人的杨山芦却是一点都不着急，甚至他还有时间，带着刘大棒槌去了附近的州城，玩上了一天。
而等到回来之后，杨山芦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
到了第二天下午，就有州城的铺子不断的送来了东西，还都是市面上少见，需要定制的东西，例如长铁管，圆口大腹的容器等等。
而在随后的日子里，杨山芦更是‘反常’，他每天都叫刘大棒槌，包括堡里的妇孺，去附近采摘野花。
肖墙堡本来就离着阳门山不远，而在初秋的时节，山里的野花还是不少的，并且杨山芦也不挑剔，什么花都要，于是每天他都能得到一大麻袋的野花，然后就是窝在家里，也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看见他一直闭门不出，二天后，程武等人不得不找上门来，告诉他最多还能坚持十天，银子就要用光了！
只是杨山芦却是非常镇定，虽然连门都没开，却是告诉他们：“十天之内，银子一定会接上的！而且以后的力度还会更大！”
程武等人心想这怎么可能？难道就靠刘大棒槌采回来的那些野花？只是既然这是杨山芦说的，他们只能无可奈何的退去了。
而杨山芦呢，又是继续闭门不出，当起了‘宅男’。太阳三次升起又落下后，连续窝在家里的杨山芦，终于走出了家门。
虽然因为连续奋战，眼睛都熬红了，但是看着最终得到的成果……一大碗清澈晶莹的液体时，杨山芦却满脸都是兴奋之色！没错，他终于取得了成功！做出了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香水！
而这也是他整个开发计划的一部分！毕竟想要开发盐碱地，光是有钱还不行，还要大大的有钱！而这就要落在香水上面！
杨山芦上次前去州城，其实还兼具了调查市场，而根据调查下来的情况，前景非常喜人，在这个时代不要说香水了，就是香粉香饼都不多见，价格也很贵，那么功效还要甩出它们几条街的香水呢？
毕竟来自后世的杨山芦是非常清楚的，香水是怎样的一种搂钱神器！
例如小小的一瓶香奈儿香水，成本不到一百元，分量更是还不够喝一口的！售价却要高达六百大洋！可想而知有多么暴利！
更不要说在这个时代，香水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全天下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这其中的利润，嘿嘿……
正是预见到这个前景，杨山芦才会如此不费辛苦的把它研制出来。
另外还要感谢后世的各种穿越论坛，使得他这个销售精英，也可以轻松掌握制作香水的各种技术，像什么蒸馏法、溶媒提炼法、压榨法、油吸法等等。
这样杨山芦可以轻松的进行选择，再经过上百次的试验后，最终获得成功！
喜悦过后，杨山芦就用从州城买来的20个小玻璃瓶，把香水分装进去，做好这些后，这就是商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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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杨山芦就带上了刘大棒槌出发了……而目的地就是京城。
想想看，精心做出来的香水绝对是走高档路线的，如果只是在附近的县城，乃至州城售卖，消费能力肯定有限，可是拿到天子脚下，豪门无数的京城呢！绝对能卖到数银子都数到手软吧！
由肖墙堡到京师，主要有三条路，一是经阳和城，沿雁门水河谷到宣府怀来卫，入居庸关而达京师，为东大道，另外还有沿着桑干河谷道，经许家庄堡，顺圣川西城入居庸关的桑干道，和越过桑干河的飞狐道。
杨山芦选的是东大道，因为这条路最方便，另外他还要去一趟阳和城，见一见便宜老爹。
毕竟香水的利润太惊人了，如果不找一个强硬的后台，而是直接一头撞到京师的话，恐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到达了阳和城之后，杨山芦却没有见到他的便宜老爹，总督衙门的守卫告诉他，总督大人有急事，已经返回京师了。
杨山芦听了就是心中了然，历史果然按照进程发生了，远在湖南老家的祖父看来已经病危，再过一个月，便宜父亲就要回老家丁忧了。
不过他早有先见之明，这次抓紧研制香水，正好赶在丁忧之前。
杨山芦当即马不停蹄，沿着雁门水河谷，直接赶往京城。
等到赶到京城之后，杨山芦不由暗暗赞叹，真是雄伟啊……城墙高六丈，宽度更是可以并排跑八匹马，不愧为天下第一的雄城！
只是虽然这样，却已经有末世气象出现，要知道这里可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区，城下却不时可以看见一群群的流民。
这些流民大多是这次后金入寇的遗害，此外从河南陕西等地过来的也有。
而不管从哪里过来的，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衣衫褴褛，瘦的皮包骨头，甚至更多地人还在头上插了草标，直挺挺的跪在道路两旁……
只是这一幕虽然已经如此凄惨，路上往来的行人，却是熟视无睹，甚至他们本身也是神情麻木……看不到希望。
杨山芦见了之后心情非常沉重……他很想拿出身上所剩不多的银两，来接济这些流民。
只是他也明白，和如此庞大的人数相比，他那点银子不过是杯水车薪，而他更加明白，这种种苦难还只是开端，等到10年之后，一场更大的血火浩劫在等待这个苦难的民族！
我要尽我的全力挽救这一切！杨山芦默默发下了誓言，这才打马进了京城。
便宜老爹的府邸位于狮子胡同大街，换句话说，那里属于京城里的高档住宅区，住的都是达官显贵。
等到杨山芦来到这条大街上之后，连街上巡查的五城兵马司的兵丁，都比其他街面多了不少，只是看到杨山芦穿着一身显赫的百户官袍，这才没有上来盘问。
而杨府在这条街上又是显得显赫非常，占地有近二十亩，门前还有上马石，下马石，配上朱红色的大门，透出十足的气派。





变明 第十五章划时代的产品！
等到到达之后，杨山芦从马上下来，正准备叩门，已经有门房走了出来。
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现在杨世昌身为宣大总督，声势显赫，所以这个门房也是傲气十足，只是他昂着脑袋，正想拿大的时候，忽然就是愣住了：“三公子？三公子是你回来了？”
杨山芦就点点头，然后问道：“父亲大人在家吗？”
“在的，老爷刚回来不久——”这个门房连忙道。
“你去通报一下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说不孝儿子杨山芦回来了，有重要事情求见。”在说到母亲大人这个词的时候，杨山芦的拳头都悄悄地握紧了！
当年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把他们母子生生赶了出去！弃之如敝屐！不过杨山芦更加知道，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羽翼未丰，暂且忍一忍，等到以后嘛……呵呵！
“是——”这个门房虽然清楚杨山芦母子被赶出去的事情，可不管怎么说，杨山芦还是他的主子，所以这个门房答应之后，连忙就找了一个府里的小厮进去报信了。
没一会，那个小厮就跑了出来，对杨山芦道：“三公子里面请，老爷和夫人在大堂里等你。”
不过虽然说了一个请字，打开的却是侧门。
杨山芦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心中却很是感慨……身为堂堂三公子，却连走大门的资格都没有，这就是他身份的悲哀！要知道他那个嫡长子大哥，哪回进出不是走正门的！
只是杨山芦更加明白，他今天前来可不是摇尾乞怜的！而且今天从侧门进去，终有一天他要堂堂正正的从正门进去！甚至是让他们张灯结彩，上杆子地请他进去……一定！
要说这座府邸还是十分豪华的，亭台楼阁，花园假山，房间更是多达近百间，如果是陌生人进来，多半是要迷路的，不过杨山芦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倒也行走自如。
只是等到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迎面走来二个文官。
其中一个文官年纪很轻，也就二十五六岁，长的也颇为英俊，鼻直口方，而且看他身穿一件六品官服，以他的年纪显然是非常难得了。而另外一个文官，虽然也是一身六品官服，年纪却要大上许多了。
此时这二人正谈笑风生的走过来，只是这个年轻文官看见杨山芦的时候，就是一愣，接着已经一声断喝道：“站住，谁让你进来的！”
杨山芦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见过大哥——”
因为此人就是杨嗣昌的嫡长子，也就是大夫人周氏所生的儿子——杨山松，杨府法统上的继承者。
而一旁的小厮看见是杨山松，语气又有些不善，生怕会把怒火发到他身上，已经吓得连忙回道：“回禀大公子，是老爷和夫人要见他的。”
“哦——”既然是有正当理由，再加上身边还有友人在旁，杨山松倒也不能做的太过明显，不过他还是厌恶的看了杨山芦一眼道：“完事了就赶紧走！杨府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杨山芦注意到，他在看见自己身上这件百户官袍时，稍稍惊讶了一下，不过转眼就是不放在眼里了，想想也是，大明官场向来是以文御武，一个八品文官就能对一个六品武官颐指气使，更不要说他这个堂堂的六品主事了。
杨山松看来是不想让身边的友人多和杨山芦接触，在说完之后，已经拉着他走开了，口中还道：“文初兄，我们再继续刚才的辩题，鸡蛋无毛不是人人皆知的吗？你怎么说鸡蛋是有毛的呢？”
本来那个文官看见杨山芦称呼杨山松为大哥，还感觉很是惊奇，要知道他一直以为杨山松就兄弟三人，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
不过在听见这个争辩多日的话题后，立即引起了兴趣，兴致勃勃的道：“老弟此言差矣，鸡蛋能孵化出有毛之物，所以鸡蛋有毛呀——”
“此等言论恕小弟不敢苟同，鸡蛋就是没毛的，今天我非要和你辩个明白不可……”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兴致高昂的走了。
“哇，不愧是长公子，文采风流，说的话题都是多么玄妙啊……”一旁的小厮已经是非常憧憬了。
而杨山芦听了却只是一声讥笑……话题玄妙？应该说是空谈误国！
要知道此时的大明内忧外患，国事已经如此艰难！杨山松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国分忧，却只是在做这样的无病呻吟？而且还乐在其中？真真令人可笑可叹！
而那个小厮并不理解杨山芦在笑什么，不过有了刚才的惊吓，他也生怕再窜出来什么人，所以领着杨山芦一路急行，很快就来到了正堂。等到站定之后，这个小厮已经高声唱名道：“三公子到。”
“让他进来吧！”里面传出了一个尖利的女声。
听见这个声音，杨山芦的身子都是微微一颤，当年他们娘俩，在她手里可是吃了太多的苦头，不过现在嘛……
杨山芦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不疾不徐的走了进去。
走进了大堂之后，通体都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而在主座上，则是高坐一人，这是个五十岁不到的中年男子，身穿一身圆领官便服，面容严肃，此人正是他的便宜老爹杨嗣昌。
而右侧则坐着一个身穿绸衣的妇人，这个妇人年约四十多岁，长得倒也不差，不过看向杨山芦的眼神，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而这位就是杨嗣昌的大夫人周氏，也是杨山芦法理上的母亲。
“孩儿见过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杨山芦先在心里骂了一声，然后就像正常子女该做的那样，给杨嗣昌和周氏分别行大礼参拜。
“起来吧！”杨嗣昌就是淡淡的道，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倒是一旁的周氏看见杨山芦如此恭顺，心中有些诧异，犹记得当年一次宴请宾客的时候，杨山芦的卑贱母亲不小心露了下面（杨府丫环出身，杨嗣昌一次醉酒后的产物），她就执行了家法，从那以后这个小崽子就再也没叫过她母亲大人，而现在终于肯服软了吗？
不过你服软也没用！奴婢生的就是奴婢生的！你们这对母子，自始至终都是下贱之人！
不过周氏虽然心里鄙夷，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的，她就是淡淡的道：“起来吧，二年多不见，今天忽然冒出来所为何事啊？”
虽然周氏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味道，但是杨山芦依然很是恭顺的回答道：“回母亲大人，一来孩儿许久不见父亲大人，母亲大人，非常思念，所以特地前来拜见，另外孩儿凑巧做了一件稀罕物，不敢独占，所以特意来孝敬母亲大人。”杨山芦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玻璃瓶，恭恭敬敬地呈了上去。
“切——”周氏只是拿眼一扫，已经满脸不屑之色，这么普通的一个小瓶子，也敢称稀罕物？要不是顾忌杨嗣昌也在场，她都直接把杨山芦赶出去了！
不过现在嘛，她虽然心中不屑已极，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周氏就是懒洋洋的说道：“那就拿上来看看吧……”
这时自有侍立在周氏旁边的大丫鬟，从杨山芦手中拿过小玻璃瓶，恭恭敬敬的呈给了周氏。
周氏其实就是做做样子，拿在手里已经再也不看，只是哂笑道：“这就是你说的稀罕物？可是稀罕在哪里呢？”毕竟她可是很清楚的，这样的小玻璃瓶一两银子可以买十个，这样的也是稀罕物？我呸！
杨山芦听了也不着恼，只是微微一笑道：“还请母亲大人打开瓶盖，一闻便知。”
“哦，原来是我走眼了，好东西在里面呀……”周氏就是阴阳怪气的道，她可不认为里面会装有什么好东西！
不过既然杨嗣昌也在，她倒也不好直接回绝，周氏就是漫不经心的打开了瓶盖……甚至她还在想呢，小崽子如果你敢戏弄我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接着还没等她想法落地呢，周氏忽然愣住了……已经有一股淡雅宜人的芳香，从小瓶子里飘了出来，这股芳香是那么的淡雅，那么的迷人，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之外！




变明 第十六章皆大欢喜！
“这是什么？”
这下周氏再也绷不住了，等她再次嗅了一下之后，已经变得惊喜非常！
甚至于出自女子的天性，还无师自通的从小瓶子里倒了一点液体出来，往手上一抹之后，更是脸色变得精彩异常！
哇，这样的芳香，这样的味道，比她一直在用的聚芳斋顶级香粉，还要胜出百倍啊！这，这……这难道是天上降下来的玉露吗？
巨大的反差令周氏的大脑都有些短路了，她实在没有想到，一直被她当成废物的杨山芦，还真的献上了一个稀罕物！而且还是一个如此罕见的稀罕物！
而且周氏已经知道，不光是她，其他人也都是这个反应，不说一直笔直端坐的杨嗣昌，此刻都是身体前倾了过来，而她身边那个一直非常乖巧的大丫头，更是失态的都瞪大了眼，死死地盯着这个小瓶子了！
“咳咳——”见了众人失态的样子，周氏轻轻咳嗽了一声后，这才看向了杨山芦，而这时已经带了一点笑模样：“呵呵，还真是个稀罕物呢，这叫什么呀？”
“回母亲大人，孩儿给它起名叫做百花露。”
“不错不错，算你有心了，东西我很喜欢。”不过说到这里，周氏就不再往下说了，她以为杨山芦献上这个百花露，是为了让他重归杨府的……不过那是做梦！礼物可以收下，重归绝不可以。
不料接下来杨山芦说的话，却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杨山芦只是微微一笑道：“既然母亲大人喜欢，那是再好不过的，还请母亲大人放心使用，因为用完之后还有奉上。并且保证四季不缺！”
“什么！”这下周氏真的惊讶了！这样的稀罕物，居然还能一直供应？
出于女人的直觉，又是一直掌管杨府财政大权的周氏，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不过还没等她说话呢，一旁的杨嗣昌已经开口了：“这个百花露真是你做的？而且按照你的说法，还能量产不成？”
“没错——”杨山芦心中一喜，心道我就等着这句话呢……
杨山芦就是连忙道：“回父亲大人，这是千真万确的，这个百花露是孩儿灵光一现，然后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研制出来的，而且我也不怕告诉父亲大人，此乃是用鲜花作为原料，经过整整三十六道工序精制而成，所以此物不仅属于孩儿独家所有，并且完全可以量产。”
“是吗……”杨嗣昌那是什么人，听明白之后眼中已经放出了精光……只是还没等他接着往下说呢，周氏已经急了。
话说刚才她用过百花露之后，早已意识到这对于女子巨大的吸引力！也就是说，这其中蕴含着巨大的商机！
但是她故意不往下问，就是想先糊弄过去，等过一会儿单独召见杨山芦的时候，再好好问个清楚，把其中的价值全部弄到手！
不过现在杨嗣昌已经问了出来，她再装糊涂就不行了，于是她连忙咳嗽一声之后，就是问道：“你说这个可以量产，那么一天可以产出多少瓶呢？”
“这个嘛，就要看鲜花的多少了，以现在的时节，每天产出二三十瓶还是没有问题的，而这些就是孩儿已经做好的20瓶——还请母亲大人赏鉴。”杨山芦说着，就把准备好的20瓶百花露一并拿了出来。
“啊！还有这么多，快点拿来我看看！”见了这么多百花露，周氏也顾不得再蹦着主母的架子了，一连声的催促道。
等到丫鬟把这些百花露都递给了她，周氏挑了几瓶检验之后，发现都是同样的晶莹剔透，同样的芳香宜人……她终于可以确定，一直被她看成是多余之物的杨山芦，还真的掌握了一种稀罕物的制作。
“这，这……快去把杨福叫来！”
杨福是府中负责采买的二管家，包括周氏平时用的香粉香饼，都是他负责采买的，而现在有了这么多百花露，周氏已经迫不及待的要验证一下了。
等到这个二管家急匆匆的赶来之后，周氏直接扔给他一瓶百花露，等到见过百花露的神奇之后，这位二管家同样是惊呆了！
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他从来没在京城任何一家香粉铺子见过这种东西！至于市面上那些售价昂贵的上等香粉，和它比起来就是个渣！
有了杨福的肯定之后，周氏更是兴奋得两眼放光！不过既然这样，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却是不适合下人在场了。
“你们都下去——”等到她把身边伺候的丫鬟，包括杨福全部打发出去，大堂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时，她这才看向了杨山芦，柔声道：“既然这百花露这么好，你是怎么打算的？”
杨山芦听了就是不慌不忙的道：“孩儿自小是吃杨府的米长大的，又深受母亲大人的教诲之恩，所以作出了这个稀罕物之后，第一想到的就是孝敬母亲大人。除此之外，孩儿觉得还可以拿出来贩卖，补贴一下家用，毕竟这么大一个杨府，母亲大人操持着也很不容易啊！”
杨山芦就是忍着恶心拍了一下她的马屁，为了达到目的，今天就先让你高兴高兴吧。至于要说的这些话，他是张口就来的，毕竟在后世他可是卖保险的，嘴皮子不知道有多利索呢。
而这番话的效果果然很好，周氏听了他的‘肺腑之言’，都有些感动了，连带着对他的恶感都消退了不少，而接着她就是问到了关键的问题：“那么这样一瓶百花露，成本是多少呢？”
“回母亲大人，一瓶百花露的成本要六两银子，因为要雇人采摘，要从一片片花瓣中提出汁液，还要经过六六三十六道工序加工……”
“打住打住——”还没等杨山芦说完，周氏已经连连摆手道：“什么六两银子一瓶，你不要诓我！这么一点东西，最多只有五两……不，最多四两银子！而且这个东西的售卖，还是很有讲究的！也就是必须咱们这样的人家出面，要是换个小门小户你试试看，早就被别人连骨头都一起吞下了！”
杨山芦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露出苦笑的表情。
周氏这点说的确实没错，这也是他要前来杨府的原因，如果是他自己出面销售的话，其中的利润足以让他粉身碎骨100次，而有杨府来出面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以杨嗣昌显赫的地位，敢于太岁头上动土的，应该都还没生出来吧……
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百花露从六两银子一瓶，变成了四两银子一瓶，接近被砍掉一半，这样真的可以忍吗——对。
因为杨山芦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招，毕竟他可是非常清楚的，他这位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母亲’，是如何的性子，又是如何的贪婪！所以杨山芦一开始就把价格使劲往高了开，给她留足了砍价的空间。
而真正的成本是多少呢？每瓶一钱银子。
没错，就是一钱银子！（一两等于十钱），只有开价的六十分之一！再加上一个小玻璃瓶的成本，总共就是两钱银子，所以就算是按照四两银子来计算，都已经是整整二十倍的利润！
马克/思曾经说过，资本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敢于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而现在的利润呢，还要在后面加个零！
当然，这些只有杨山芦一个人知道，在这个当口，他还是要表现出一副非常委屈，吃了大亏的表情，但是碍于尊卑有别，又不能反驳周氏，于是他就是非常为难的看向了杨嗣昌。
而杨嗣昌一旁看下来，也觉得周氏杀价太狠了，怎么说这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稀罕物！成本肯定不低的，而现在一下子砍掉近一半……
杨嗣昌就是看向了周氏：“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