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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为学霸的死对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乐木敏
“不要走……”谢半悔伸手想要抓住他,想要挽留住他。
声音谢半辉摇头,“谢谢你的成全,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
一阵烟,散在空气里,什么都没有了。
谢半悔看着空荡荡的牢笼,只剩下她一个人,再没有那个懒洋洋痞痞的大男孩,他说,“你是姐姐。”
姚梦兰听到门里的哭声,她尝试着打开门,门被从里面反锁着,她怎么都拧不开,着急地喊,“半辉,半辉你怎么了?别吓妈妈啊。”
门里只有谢半辉的恸哭声,声音歇斯底里,姚梦兰更着急了,尝试着撞门。
这时候,门口有人敲门。
姚梦兰去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个有些眼熟的年轻人,“你找谁?”
“我是谢半辉的同班同学,我有件事情要问他,请问,他在家吗?”戴瀚漠站在门口,他礼貌地问,脚已经抬起落在谢家的门槛上,他在用行动表示,他有很着急的事情要问谢半辉。
姚梦兰擦着眼睛里的泪,“他在房间里,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喊都不开,急坏我了。”
戴瀚漠已经甩着手臂跑进了门,他四处看,并不熟悉谢家的房子格局。
姚梦兰指着紧闭的房门,“半辉的房间是这个,他在里面。”
戴瀚漠举起手,不用敲门,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门里的哭声,的确如姚梦兰说的一样,谢半辉哭得凄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谢半辉,我是戴瀚漠,你把门打开。”
门仍旧是没人来开。
戴瀚漠等不及,不去问姚梦兰的意见,抬起腿,用力地踹门板,用力太猛,腿有种要折断的感觉,他连踹了三脚,门板才被踹开。
谢半辉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姚梦兰捂住嘴巴,她站在门口,不敢走进来。
戴瀚漠走进来,他压低腰,伸出手把地上的谢半辉搀扶起来。看到他抽动的鼻子,和不断流出的眼泪,戴瀚漠僵硬着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你怎么了?”
谢半辉睁开眼睛,看着戴瀚漠好看的眉眼,她笑着说,“我没有弟弟了。”
“什么?”戴瀚漠微微地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谢半辉知道戴瀚漠听到了,她低垂着视线,眼泪孜孜不倦地流着,“我弟弟叫谢半辉。”
“你就是谢半辉。”戴瀚漠提醒他。
谢半悔摇头,“我是谢半悔。”
可听在别人的耳朵里,这两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区别。
第39章
那天,戴瀚漠急匆匆地来谢半辉家,是要问谢半辉什么问题,最后,他始终没有问出来。
姚梦兰可能是被谢半辉悲痛的样子吓到了,她紧紧地揪着领口的衣服,后退两步靠在门上,听着谢半辉说“我没有弟弟了”,眼泪顺着姚梦兰睁大的眼眶里流出来,她骇然又痛苦地闭上眼睛。
好像,她真的有个孩子,永远地离开了。
外婆年龄大了,最近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有人来,有人走,活着才是最重要。”
来的是谢半悔。
走的是声音谢半辉。
可现在的一切,本来是该属于声音谢半辉的,可是他走了,只留下谢半悔。
她怎么撑得起来完整的谢半辉呢!
沉默了几天之后,姚梦兰安抚谢半悔,“半辉,你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会再干涉,不会再逼你了。只要你能好好活着,只要你能活着,这样就很好。”
“谢谢妈妈。”谢半悔坐在桌子前,看着桌面上摆放的一个飞机模型。
声音谢半辉对学习不感兴趣,只是在聊到报考志愿时,向往过成为空军。
可他很快放弃,“算了吧。”
“我是个女孩。”谢半悔用红色的笔,在本子上写下这句话。
她希冀地转头,在房间里寻找,希望能在别人看不到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的阴暗的铁笼子里找寻着,她多希望那个顽劣不堪的人,只是顽皮做了个恶作剧,他会痞痞地说,“想我了?发现没我不行吧。”
是的。
没你不行。
姚梦兰对谢半辉唯一的要求就是能活着。
活着。
谢半悔必须好好的活着啊,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声音谢半辉。
谢半悔谢绝了姚梦兰的建议,“男生的衣服?挺好的,我已经习惯了。”
她发现她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谢半悔从头到尾,清晰地认为自己只是谢半悔,只是一半的谢半辉,她从始至终认为自己是个女孩,不阴不阳奇怪的只有声音谢半辉一个人。
谢半辉,不会被人忘记的。
至少,她要记住声音谢半辉。
戴家有个关系不错的老熟人是位医生,戴瀚漠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头疼脑热都经过这位医生的诊治,手段十分的高明。每天来看病的队伍,要排起长龙。
戴瀚漠在周末时间,拜访了这位颇有声望的医生长辈,“张伯伯,您好。”
“瀚漠?你怎么自己过来了?是身体不舒服?”张伯伯让他进来,关切地打量着他的面色,“怎么没提前给我打个电话,还好我没出去办事儿,要不你就白跑一趟了。”
“我很好,没有不舒服。”戴瀚漠在病人坐的位置坐下,他紧张地双手互相握着,“是我有个朋友,他有一些特别的症状,我想要帮忙咨询一下。”
“哦?什么症状,说说看。”张伯伯倒了杯热水,递给戴瀚漠,“如果是朋友不舒服,最好是来医院检查一下,口头诊断不好判断,可能会误判。”
“他……我说一下他的症状,您听下是否有来检查的必要。”戴瀚漠慢慢地说,“他说有个姐姐,可他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他是独生子,并没有姐姐,没有人见过他的姐姐。”
“妄想症?”张伯伯问。
戴瀚漠双手捧着一次性杯子,杯子里的热水荡出一圈圈的细纹。戴瀚漠盯着看,才发现,是他的手在抖。
“前天,他可能发生了一些事情,他说……他弟弟没有了。”戴瀚漠说着,抬头看着张伯伯,“这是精神分裂症吗?或者多重人格吗?”
“你这位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张伯伯皱眉,似乎是听糊涂了。
戴瀚漠犹豫了一下,手里的杯子被捏紧,他说,“男的。”
说出口,像是被宣判了一样。
“那么他日常的生活呢,有男孩子和女孩子的清晰区别吗?比如行为,如果是多重人格,又是不同的性别,一定会有差异。”张伯伯帮着分析。
戴瀚漠摇头,“没有,除了成绩起伏较大,平时的行为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他想了想,又补充,“有时候,他会坐着发呆,像是心情不好,有时候又过分的活泼好动。”
不得不承认,戴瀚漠观察谢半辉太多次。
最初,他只是好奇,谢半辉为什么性格会差别那样大。他盯着谢半辉看,像是在注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吞噬,消耗了太长时间。
可他,仍旧看不懂谢半辉。
“是你的同学?”张伯伯说,“不能排除是双重人格,或者是精神分裂,或者是妄想症,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你这位朋友应该是多少已经表现出来异常。如果是多重人格,有过这样的案例,就是其中一个人格过度的强势,就会吞掉其他的人格,导致主人格的转移。如果可以,让他尽快来医院检查一下,早发现早治疗。”
“我知道了。”谢半辉到底是不是有精神疾病,他并没有影响到戴瀚漠,戴瀚漠不该把他的隐私这样告诉外人,“张伯伯,希望你不要告诉我爸妈。”
“没问题。”张伯伯问他,“你今年该高考了吧?准备报考哪所学校?依着你的成绩,名校绝对没有问题。”
“还没想好。”
江城,戴瀚漠很喜欢的一个地方。
谢半悔把姚梦兰帮忙买的女装和女士裤装全部收纳起来,她仍旧是穿男款的衣服和运动鞋。
声音谢半辉的离开是安静的,安静到只有谢半悔一个人会为他祭奠。
她一直是安静的,安静地接受,她现在就是谢半辉。
一个有点奇奇怪怪的人。
再没有人可以帮她。
因为运动会上的惊艳亮相和比赛成绩的一骑绝尘,谢半辉以遗世独立的反差萌,博得了满校喝彩,在新城高中,没有人不认识三七班的谢半辉。
至少,三五年时间内,谢半辉会是新城高中的传奇。
提起谢半辉,总有两三件熟悉或者道听途说来的事情可八卦:谢半辉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叫陶彦君;谢半辉是篮球队长亲自挖过去的,如果不是谢半辉半月板受伤,是准备让他做下一任队长的;谢半辉在新城高中两进两出;谢半辉是唯一一个敢在政教楼前吃烧烤却没被开除的学生;谢半辉穿裙子超级漂亮;谢半辉很擅长体育……
无论如何,谢半辉这三个字,在同届毕业生中,成了最耀眼的存在。风头盖过了,他曾经蝉联数届的大大小小考试第一名,盖过了学霸男神戴瀚漠。
有人记得谢半辉,这样就很好。
有人称赞,就有人不满。
有人说,“你不觉得谢半辉太娘了吗?细细白白的,腿毛没几根,连喉结都没有。穿女装好看,是因为他本身长得就像个女的好嘛。”
有人说,“陶彦君为什么休学出国,还不是被谢半辉害得吗?我可是听说谢半辉不时的找方老师的麻烦,不知道为什么。”
有人说,“谢半辉是不是个gay啊,我那天在操场,看到谢半辉抱戴瀚漠了。戴瀚漠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估计被吓傻了。”
有人说,“真的啊,如果我被个男的突然抱了,也会吓坏的好吧。”
声音谢半辉,看吧,大家都想你了。
时间进入五月,距离高考几乎只有一个月时间。
互帮互助学习小组,已经没有太明显的作用。
陈老师的意思是,大家可以继续搭班子学习,也可以原地解散,自助学习。
谢半悔主动找到陈老师,申请调位置,她的理由是,“我更熟悉自己的短板,我更适应自己学习。”





重生后成为学霸的死对头 第35节
经过频繁的考试,谢半辉的成绩几乎稳定在二十名左右,陈老师尝试过多种方式,仍旧没什么明显的成效,他不得不承认,谢半辉的高考成绩,很可能只是这样了。
“你想换位置到哪里去?”班里有几个同学提前退学了,位置腾出来几个。
“倒数第一排,右边角落吧。”那是班里的最后一个位置。
一直是空着的。
“那个位置可不好。”陈老师见谢半悔态度坚决,他叮嘱,“你想好了就搬过去吧,和戴瀚漠解释一下,别让他误会,快考试了,可别因为同学关系受到影响。”
“好的,谢谢陈老师。”谢半悔回到教室,整理书本,先搬了一部分到最后一张课桌上,又回来搬其他的书。
“你不想和我坐同桌?”戴瀚漠的手压在一摞书的最上面,俊雅的脸上,是薄怒。
谢半悔摇头,“我的成绩很稳定,互帮互助小组对我没有效果。”
“你可以不用搬,我们不组小组就是了。”戴瀚漠挽留。
谢半悔仍旧摇头,她看着戴瀚漠修长的手指,如果是以前的谢半悔,估计已经忙不迭地点头了吧,她那样喜欢戴瀚漠。
“我不想和你做同桌。”
“为什么?”戴瀚漠不解地看着他,“我做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谢半悔摇头,她看着戴瀚漠轻轻地笑,“我们坐同桌,本来就是为了响应陈老师的号召,配合他的工作。既然实验结束了,就没有做同桌的必要了吧”
她执意要走,戴瀚漠根本没理由能留下他。
谢半悔重回最后一排,感觉却是和文理分科后第一天上课的感觉,又是不一样的。
那天,谢半悔以为谢半辉总是选在最后一排,是因为这个位置距离讲台最远,是班级里最为安全的位置,很符合谢半辉努力把自己半透明化的要求。
可是现在,谢半悔再次环视全班,发现这个位置的其他优点。比如,可以博览全班同学的后脑勺,却不被发现;比如,这个位置,和左边靠门的戴瀚漠是直线的视觉……
谢半悔,喜欢戴瀚漠。
谢半辉,也喜欢戴瀚漠。
谢半辉就是谢半悔,她们是同一个人,只是同一个人的重生。
无论怎么改变,这一点竟然是没变的。
谢半悔喜欢戴瀚漠,喜欢到命都不要,他却不知道。
想想就辛酸。
第40章
外婆还是去世了。
不是摔倒而是晚上心脏病突发,没来得及送去医院就已经去世。
外婆的灵堂布置在老房子里,因为这里才算是外婆真正的家。
到了第二天,其他子女才从外地回来。
两位舅舅和二姨在外婆的遗像前,哭得悲痛极了,转过头来责怪姚梦兰照顾不周,“妈把最值钱的家当留给了你,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你这是谋财害命,好狠的心。”
姚梦兰被亲姐亲哥指责,她忍着泪意,着急地解释,“我没有,我晚上和妈一直睡在一张床上,我没有睡太沉,没听到娘叫我,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大舅妈说,“你就是故意的,老太太身体好得很,怎么可能会心脏病突发去世,肯定是你平时苛刻对待她。”
小舅妈说,“对啊,把老太太接去你家的时候,说得什么漂亮话,说会照顾老太太到安享晚年,这才一年。一年就换了一套拆迁房,你算盘打得真好。”
在外婆的遗像前,因为葬礼谁家该出多少钱,谁家能分得多少东西,再次争吵起来。
你一言我一语,各个面红耳赤得恨不得打起来。
姚梦兰哭得伏在垫子上,她连连地磕头,哭得满脸泪,“我没有害死妈,我没有拖死她。”
大舅妈连声质问,“那就把拆迁款拿出来,我们平分了,就能证明你没有歪心眼,不是为了房子。”
姚梦兰本来就没什么心机心眼,嘴巴又是个笨拙的人,现在被一群至亲的人七嘴八舌的指责,除了哀声地哭什么都做不了。
上一世就是这样,争吵之后就是动手了。
谢半悔和一群表弟表妹跪在后面,她冷眼看着前面的闹剧。
“外婆还没下葬,一天时间都等不及了吗?”谢半悔冷声说。
小舅舅怒声训斥,“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招手叫了其他几个看热闹的外甥和外甥女,“你们把他带出去,我们兄妹几个商量点事情。”
谢半悔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怎么可能会走,怎么可能会再一次让姚梦兰吃这个哑巴亏。
谢半悔感谢这一世的好体质,不像上一世那样弱不禁风,更没有瑟瑟发抖着没出息地缩在一旁,她挥开表哥表姐的手,大步往前走几步,挡在姚梦兰面前,护着姚梦兰,“我年龄虽小,却是比你们一群长辈懂事,至少我不会在老人家活着时候不管不顾,在她去世后却哭天抢地地诉说孝心。”
“是我们不想孝顺吗?老太太被霸占在你家里,我们想见一面都难,怎么进孝心。”大舅妈说,“你这孩子跟你妈真是一模一样,以前看着乖顺听话的,现在越发的没大没小,心里是存着算计的。”
谢半悔笑了,“我妈如果像我一样有算计,能默不作声被你们欺负这么多年。”
“我们欺负她?问问大家是不是她欺负我们?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却得了老太太的房产,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这合理吗?”小舅妈把表舅几个请来,“你们评评理,有这样霸占的吗?”
这些人在上一世,同样的话、同样在外婆的灵堂里说过。
上一世,姚梦兰丝毫没有准备,被最亲的亲人攻击得毫无反击的能力,而谢半悔又呆头呆脑的不过问家里的事情,完全应付不了眼前发生的纠纷。
可是这一世,谢半悔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且她绝不会让这些人再欺负姚梦兰。
“大舅妈恐怕是伤心过度了,是你们自愿放弃继承外婆的房子,作为条件是我妈照顾外婆到去世,我妈做到了,房子理所当然是归我妈所有,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谢半悔说,“外婆的葬礼收回的份子钱,和外婆留下的首饰等,我们不会再要,你们需要就拿去分了吧。该我妈出的,一分不会少,如果想要她一个人承担起四个儿女的责任,却是不可能的。你们不能因为我爸不在家,家里没有当家的男人,就欺负她吧。”
“是啊,你们把最贵重的已经拿走,现在反而来装大方起来。”大舅妈揪着姚梦兰的手臂,要把她从谢半悔身后撤出来,虽然谢半悔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可是一米七几的身高,虎视眈眈地站着,舅妈还是有些心怵的,“别光让你儿子说话,你倒是说句话啊。”
姚梦兰闭着眼睛,两串眼泪留下来,她求饶,“妈刚去世,你们能不能不要在她面前争吵。”
小舅妈和二姨互相使了眼色,凑过来围着姚梦兰,轮番的训斥,“有什么事情当着妈的面说清楚,看到底是不是你亏待了妈。年前我看她身体还好得很,饭能吃满满一碗,这才小半年时间,怎么就过世了。”
多的是口水之争。
有亲戚在外面打招呼,说该去墓园了,时间晚了担心路上会堵车,误了时间。
谢半悔搀扶住姚梦兰,往门外走,“我们走。”
小舅妈张着手臂,拦在跟前,“遗产没说清楚,不能走。”
“我偏要走呢?”谢半悔冷声问。
小舅舅往前站,“你一个小辈,怎么说话的。”
只有需要尊老的时候,别人才会念到你是小辈,爱幼时候,怎么没见这些人谦让呢。
谢半悔冷嘲热讽地看着这些亲人,“那小舅舅叫我该怎么说话,不如先教教我赡养怎么写,仁至义尽怎么写,没皮没脸怎么写。”
姚梦兰抓住谢半悔的手臂,不让他说更多的话,她对哥哥姐姐们说,“这些年来,是我在照顾妈,得到这套房子是我问心无愧,你们要告我要走法律程序,都随便吧,房子我不会还回去,这是我应该得的。”
“你……”大舅妈看着姚梦兰的背影,她大声地喊,“现在把话说得这么绝,以后有困难别回来找娘家人,你娘家没人了。”
谢半悔狠狠地瞪着大舅妈,被姚梦兰拉住了。
姚梦兰站在屋门口,她回头看客厅的桌子上,放着的外婆的遗像,“妈走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有娘家人了,没有人再护着我了。”
大舅从外面进来,看哭哭啼啼的几个人,把所有人冷声呵斥了一通,“不怕人看了笑话,平时怎么没见你们这么能说。”
去墓园,舅舅们和二姨没一个好脸色。
谢半悔和姚梦兰没有再回老房子,没去查看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件,他们根本就没指望能分得多少。
回家的路上,是谢半悔骑电车,载着姚梦兰。
下了雨,丝丝凉风。
谢半悔温声问母亲,“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无情了?”
姚梦兰坐在后座看不到表情,她声音沙哑,自从外婆去世后,她哭得太多了,“你怎么知道房子要做公证?你从哪里听说的,我都不知道。”
谢半悔苦涩地笑了一下,“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亲眼见过。”见过姚梦兰被舅妈摁在地上,揪着头发的狼狈样子,看到过姚梦兰失声痛哭的绝望样子。
谢半悔不想再看到那样伤心的姚梦兰,而且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遗产给姚梦兰,是外婆的想法,她只是换了种更有保证的兑现方式。
不能因为她们善良,就活该被欺负吧。
“我没想到,他们会因为一套房子这样想我,他们是我的兄弟姐妹啊。我平时遇到什么好东西,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吃的用的,我没少给他们送。”姚梦兰闭着眼睛,轻轻地摇头,“我看得,竟然不如一个孩子清楚。”
谢半悔说,“有些情,本该温暖的,可更让人感到心寒。”
姚梦兰想了想,想明白了一样,“既然他们这样想我,就当是我黑心霸占了父母的房子吧。”
姚梦兰看着骑着电车的半大孩子的背影,平时她总以为谢半辉还小,还需要她的庇护,没想到,现在她的孩子已经长大了,“还好今天你在,要不我嘴笨,可能又要被他们说得没话反击。”
谢半悔拧动车把,加快往家里赶,她说,“你是我妈,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就算你没有了娘家人,可你还有儿子,我永远是你的保护盾。”
姚梦兰拍着谢半辉还瘦弱的后背,她笑着打趣,“你这保护盾弱了点。”
谢半辉想想也是,他忍不住笑了。
总有一天,他一定可以长到足够的坚固,能够保护住姚梦兰。
谢光荣在五月十号回来,在谢半辉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上一世,谢光荣归家是因为裁员,这一世是因为在船上作业时候,腿受伤,给了一大笔补偿金。
这是两年来的第一次,一家三口团聚,谢半辉感受到了父母共同陪伴的幸福与喜悦。
在经过三五天的难得的团聚时光后,度过了最初的甜蜜后,这个家漏洞百出的画面开始展现出来。
谢光荣在船上,可能是个优秀员工,可是下了船回到地面上生活,他开始表现得并不适应。耳边不再有海浪声音,面对的不再是枯燥重复的工作内容。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学会怎么和妻子孩子不再隔着视频软件聊天,他该怎么在这个家里体现价值,怎么表现关心孩子疼爱妻子,怎么提起话题,融入姚梦兰和谢半辉已经存在的交际圈里,又不显得呆头呆脑的,像个傻子一样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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