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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相思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宋清音
若云容珏真对姜舞厌恶了,如今皇后又被禁足,满宫里,就属她位份最高了,这往后她的好日子是要来了。
“皇上。”她坐到云容珏身边,伸过手。
可还未碰到云容珏,便被云容珏抓握住了手。她一愣一怔,不解望着,“皇上?”
“时辰不早了。”云容珏说完,便躺了下来,双眼紧闭。
张若好半响才回过神,呆看着云容珏。
这……这算什么?!
他来了她宫里,却什么也……
然,张若再如何不解,再有情绪,也无可奈何。
她生气一叹声,只能在云容珏身边躺下。
翌日张若醒来后,荷香告诉她,云容珏不到卯时就已经离开了。
张若脸上是很深的情绪,荷香看着,劝道:“夫人,皇上虽走得早,但昨夜到底是留在了咱们宫中了,眼下皇后娘娘被禁足,姜昭华又一直是独宠,如今是夫人断了姜昭华的独宠,外头的人,可是要羡煞夫人了。”
羡煞……
张若瞥眼。
昨夜云容珏是留在她这永华宫了,可也只是留下宿夜了一宿,什么也没发生。
“夫人,怎么了?皇上留在咱们宫中,您难道不高兴吗?”荷香见张若没有高兴的情绪,问道。
张若收了收情绪,“没有,本夫人自然是高兴的。”
之后两晚,云容珏翻的依旧是张若的绿头牌。
连着三晚云容珏都留在了永乐宫,后宫中的风向话,迅速变了。毕竟,除了姜舞外,云容珏还没有在哪个嫔妃宫中连着留夜,张若又是现下后宫中位份最高的。
甚有人猜测,云容珏会不会将管理六宫的权利,都交予张若。
若云容珏真那么做了,那张若的地位,便是如同副后了!
这两日时间,永乐宫是人来人往,蒋琼,任子月几人,日日都来张若宫中请安。
“美人,方才那东西,不是您准备送给姜昭华的吗?怎么给了张夫人了?”宫女不解问道。
蒋琼笑,“原是打算给姜昭华的,但这不,皇上近来总是去张夫人宫里,张夫人如今又是宫中地位最高,还有深得圣恩的,这好东西,给了姜昭华怕也是浪费了。”
“哎,也是令人唏嘘,想想,姜昭华可一直都是最得宠的,这宫里论宠爱,皇后都比不过昭华,可如今皇上骤然就……”
蒋琼翻着眼,“这就是后宫,皇上乃九五之尊,他的心意是最变幻莫测的,后宫这么多嫔妃,谁能保证自己能一直握住皇上的心?先前姜昭华也不过是运气罢了,她还真以为皇上对她是一直专一着的?”
“这事说起来,也是她自己作的,我听闻,她为着皇上没有严惩皇后娘娘一事,一直和皇上闹着情绪,真是可笑,”蒋琼呲笑出声,“男人最不喜欢任性的女子,更何况是皇上,她总在皇上身边闹,皇上能不烦么?一烦了,可不就厌恶了。”
“美人说的是。”
忽然。
蒋琼脚步一顿,望着前方,她慢慢走上前,欠身揖礼,“嫔妾见过姜昭华,姜昭华安。”
姜舞小脸上情绪淡淡,只轻轻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绕过蒋琼离开。
“蒋美人似是从永乐宫出来的。”南芙说道。
姜舞轻嗯一声。
这几日后宫中是什么情况,众人皆知,南芙不平道:“先前这蒋美人还经常来看望小舞你,如今倒好,连个影都见不着,我看还不是因为皇上这几日总是去张夫人宫中。”
南芙话出,意识到失言,连忙缄口,“小舞,对不起。”
“没事,你说的,本也是实话。”她淡淡一声。
“小舞。”南芙担心看着她。
“回宫吧,一会儿不是舒王妃要来吗。”
南芙颔首,“是。”
两人回到灵舞殿不多久,赫宝琪就来了。
赫宝琪得知宫中发生的事,对姜舞很是担心,不断安抚劝着。
“小舞,难道你真要一直这样和皇上闹情绪下去?这对你是没有好处的啊。”赫宝琪担心。
姜舞拨弄着手中的花枝,片刻后缓声:“宝琪,若换了你,你能轻易释怀吗,失去的那个,是我的孩子。”
赫宝琪一噎,一时难回答。
“可是,小舞,之前我和王爷发生不愉快的时候,你不还劝我吗。”赫宝琪道。
姜舞小脸上是一抹无奈,“那不一样的,宝琪,你不明白的……”她呢喃着。
赫宝琪见姜舞如此,也是无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也是,如她所说的,她和皇上之间,和上次她和王爷的事是不一样的。
赫宝琪在灵舞殿陪了姜舞有小半日才离开。
夜色落下后,寂静的皇宫传来轿铃的声音,姜舞闻见,本能朝殿外望去一眼,然后慢慢收回眼,站起身。
“小舞?”
“我有点累了,想歇息了。”
与此同时,灵舞殿的内官走了进来,若有所意,凑到南芙身边,低语了几句。
声音虽不大,但许是这殿内安静,姜舞还是听见了。
云容珏去了盛良人宫中。
姜舞走进里殿,在梳台前坐下,梳台上的漆红描金盒里躺着一白玉短簪。
姜舞素白小手执起短簪,望着的双眸潋滟着浓浓的情绪。不知道在梳台前坐了有多久,姜舞才慢站起身。
偌大的皇宫沉静如水。
细索的炭火声,令人稍觉温暖。
盛莺规矩站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正在阅书的云容珏。
云容珏慢放下手中书卷,目光望前,邃深的眼眸里,勾勒着一抹情绪。
盛莺偶尔掀眸,小心看眼云容珏,他今夜虽是翻了她的牌子,但心思,并不在她这儿。
云容珏如此这般出神许久,随着外头夜色的越渐静溢,他似是没有一点要安寝的意思。盛莺这样矩站着有许久,双腿是感酸乏。
她小心翼翼看云容珏,红唇紧抿,慢声开口,“皇上,夜深了,要……要安寝吗?”
云容珏慢慢回过神,转眸看了眼盛莺,片刻后轻叹一口气,抬手捏了捏发疼的两眉眉心,然后站起身。
“皇上……恕臣妾直言,皇上心里还是很记挂着姜昭华的吧?”盛莺望着云容珏的背影,忍不住开口。
云容珏脚下步子一顿,周身慢散发出一阵寒气,他转过头,看着盛莺。
盛莺紧抿着唇,对上云容珏的双眼时有一丝畏惧,下意识垂低下眼,“皇上既还牵挂着姜昭华,何不去看看姜昭华,也……也免得牵肠挂肚。”她说道。
云容珏冷声:“你想朕去姜昭华宫里,而非留在你这?”
盛莺双手据于身前,昭露着她的紧张,“臣妾自然是想皇上留下的,但是臣妾也知道,比起臣妾,皇上是更惦记着姜昭华,姜昭华失子不久,情绪身体都还不稳定,正是需要皇上陪伴的时候。”
云容珏漆黑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动容。
但很快,眼前一闪而过小姑娘倔强的模样,将这一丝动容打散。
“朕今夜既然翻了你的牌子,且就是留在你宫中的,”云容珏说道,“朕乏了。”说罢,径直朝里头走去。
盛莺脸上划过一抹情绪,随即跟上云容珏脚步,走进了里头。
进了内殿,云容珏自顾将繁琐累赘的外袍褪去后,便上了榻,双目紧闭,眉头却是深皱不平坦的。
盛莺看着已然睡下了的云容珏,轻叹一声后,她放轻脚步和动作,上了榻。
两人共睡一榻,也仅仅是共睡一榻。什么也没发生。
云容珏睡的并不安稳,尤其是夜半时,外头忽然下起雨,雨夹着纷飞的雪,扰的人更心烦意乱。
云容珏倏然睁开眼,耳边雨雪的声音清晰,甚有伴着闷闷的雷声。
盛莺眠睡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见动静,她微睁开眼,看见身边男人起了身,捋上外袍后快步离开了。
待门关上,她才慢慢坐起身。
……
夜半的雨雪,似更冽人。
姜舞躺在软塌上,翻来覆去,睡的很不安稳。
每每一到雨天,她就会如此,即便是睡着,也很难安稳下来。
她迷糊睡着,没听见门口传来的轻轻一声开门声,更不知道,有人进来。
殿内炭火烧的旺盛,一方夜烛燃着亮着漆黑的香殿。
云容珏迈步走近,借着烛火光,望着榻上的小姑娘。
小姑娘睡着,但眉头却是紧紧皱起的,偶尔的翻覆是她不安稳。
云容珏望着,看着,情绪缱绻,忍不住伸过手,握住她的小手。
迷糊睡梦中,姜舞感觉自己要掉落悬崖之下,但忽然,有人抓住了她。
这个人是谁?
她想看清,但怎么也看不清。
翌日。
姜舞从睡梦中骤然醒来,她紧搂着被褥,迷蒙的双眼张望看着殿内四周,有一瞬的恍然。
“小舞,你醒啦。”吱呀一声,南芙推门走了进来,见姜舞坐起身了,她走过去,“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来。”
“小南。”
“怎么了?”
“昨夜……有发生什么事吗?”她喃喃问道。
南芙眨巴双眼,不解看着她,“什么事呀?昨夜没发生什么啊。”
姜舞轻眨眼,有一丝虚。
“小舞,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南芙关心问道。
姜舞缓了缓情绪,摇头,“没什么,大概是昨晚睡得不太安稳,做了梦,现在一时没缓过神。”
南芙轻笑点头,“那我给你打点热水来,你洗把脸,会缓和很多。”南芙说完转身离开了大殿。
南芙离开后姜舞从床榻上下来,她走到外殿。
偌大的灵舞殿一如往常。
看来,真的是她做梦了。
姜舞洗漱后,南芙端来早膳,她稍用了些。
昨夜的雨雪停后,今儿一晨,便出了太阳。
姜舞看着外头涌起的艳阳,思绪缱绻而深。
“小南,一会儿陪我去趟宝华殿吧。”她启声。
南芙问道:“宝华殿?去宝华殿做什么?”
姜舞起身,走到架子边,打开架子上其中一格,将里头的经文拿了出来,“前几日我抄了些经文,送去宝华殿诵念烧了。”
南芙颔首,“好。”
辰时两刻,姜舞和南芙一起去了宝华殿。她将抄写的经文,在佛前焚烧掉,跪拜诵念着。
“希望,孩子能早早超度,再投胎至好人家。”姜舞呢喃着。
“一定会的。”南芙说道。
两人走出宝华殿,在回宫的路上,遇到了萧七瑾。
“萧大人。”
“昭华娘娘安。”萧七瑾依礼给姜舞行礼。
“娘娘是刚从宝华殿出来?”萧七瑾余光朝宝华殿方向望去。
姜舞颔首,“嗯,到宝华殿烧些经文。”
萧七瑾垂眼,想来姜舞的这些经文是烧给那未能出世的孩子。
“娘娘,有些话,微臣想和娘娘谈聊谈聊。”萧七瑾启声道。
姜舞凝神片刻后,张望看了眼,然后道:“好,到前面的花园说吧。”
两人到了前头的小花园,坐在凉亭中。
萧七瑾和姜舞两人面上是有君臣之礼,但两人之间的相处和关系,更多是如朋友。
也因此,萧七瑾和姜舞并没有太多的客套话,和绕门话,是开门见山,和她说道了许多。
姜舞安静听着,眼里的情绪,随着萧七瑾的话,一点一点,逐渐流转。直至萧七瑾起身离开。
“小舞,萧大人和你都说了些什么呀?”南芙连忙凑上来,关心问道。
姜舞未语,望着萧七瑾渐远的背影,思绪深深。
她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耳边,不断是萧七瑾的话。
“请昭华娘娘安。”
姜舞被这一声拉回情绪,看见是盛莺。
昨夜,云容珏便是在盛莺宫中留夜的。
“盛良人请起。”姜舞一声。
盛莺看见姜舞脸色的差劲,启声道:“娘娘气色不太好,娘娘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姜舞牵出一抹笑,轻颔首,“谢谢盛良人关心。”她说完,便欲绕过盛莺离开。
盛莺看着姜舞,忍不住唤住她,“娘娘,有几句话,恕嫔妾多言,想和娘娘说说。”
“盛良人想和我们娘娘说什么?”南芙下意识护着姜舞,她对盛莺有些防备,毕竟这段时间云容珏冷落姜舞,去各个后妃宫中,像张若,蒋琼等人,俨然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对姜舞,更是抱有看好戏,奚落的情绪。
“小南。”姜舞示意一摇头。
盛莺将身边多余宫人屏退些,然后才开口道:“娘娘,嫔妾自知身份低微,有些话,或许不是嫔妾该说的。”
“娘娘小产失子,难过,情绪低落,是人之常情的,但……皇上是真心疼牵挂娘娘的,娘娘总是和皇上闹着情绪,无论是对皇上,还是对娘娘自己,都不是有利的。”
姜舞秀眉微蹙起。
盛莺继而又道:“皇上给娘娘的恩宠是盛宠,是满宫后妃都羡慕不来的,娘娘又何必因为一时的情绪,断了这份恩宠,也断了和皇上之间的情谊。”
姜舞紧抿着唇,淡淡的一声,却有颇深的沉重,“恩宠便能抵过一切吗……”
盛莺听清姜舞呢喃的话,迈步上前,劝道:“嫔妾知道,娘娘是真心喜欢皇上的,所以想要的东西更纯粹,但娘娘不能忘了,咱们身处的地方是皇宫,在这如深潭水一般深的后宫中,没有恩宠,是如冬日没有御寒之物,夏日没有解暑之水一般,嫔妾便是最好的例子。”
“娘娘应没忘记,曾出手相帮嫔妾一事,正是因为嫔妾没有娘娘这份恩宠,这冬日里最基本的炭火,都无法拥有。”
“恩宠虽不是全部,但却不能没有。”盛莺说道。





只为相思老 第198章 甜的
养心殿。
桌上高堆着的奏折,随着时辰渐过,云容珏一一批阅,慢慢落下。
“皇上,蒙国来信。”柴内官将信呈上。
云容珏接过,看了眼,难得脸上露出笑。
柴内官许久没见云容珏有笑容在脸上,他也是一笑,“皇上,是喜事吧?”
“是喜事,蒙国可汗来信,公主婚事已定,定于一月初,将公主嫁过来,咱们这边也该好好为之筹备了。”云容珏说道。
柴内官连连颔首,“果然是天大的喜事,萧大人若知晓定会更欢喜的。”
云容珏笑,“这是自然,你且将这事传告给萧大人,且让他准备着,公主嫁来大凉,一应准备事宜,你且帮着准备着,万不可懈怠。”
“奴才明白,这就去让人去办!”
“咳咳……”
柴内官刚要退离养心殿,听见云容珏一声重咳,“皇上,从昨日起您就一直有咳嗽,怕是着了风寒,请太医来看看吧?”
“不用,不过是咳嗽两声,过两日便会好了,你且先下去吧。”云容珏一摆手。
柴内官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颔首后,离开了养心殿。
……
灵舞殿。
外头寂静,姜舞半倚着软塌,手中握着书卷,她双眼目光落在书卷上,可眼神没有半点凝聚,显然心思不在手中书上。
耳边隐有细碎的声音传来,她回过身,转眼,就看见殿内内官和南芙两人低语着,“你们嘀咕说什么呢?”她慢慢放下手中书卷。
内官口快,话脱口而出,“回昭华,奴才听闻,皇上病了。”
姜舞一怔,手一颤,差点将手边杯盏碰翻,她呢喃着声:“皇上……病了?”
“是啊,听说还病的不轻呢,柴内官几次想请太医给皇上诊看,但皇上都否掉了,听闻这几日前朝事多,想来……皇上是因此,积劳成疾的。”内官说道。
南芙和内官两人相视一眼后,又小心看着姜舞的神情反应。
姜舞眼睫垂落,似有情绪,但卷翘的羽睫是将她眼底的情绪遮盖住,令人难看清。
许久,姜舞都没有说什么,南芙和内官两人慢退出灵舞殿。
“南芙姐姐,我瞅着昭华怎么也没什么反应,莫不是真对皇上死心了?”内官担心道。
南芙轻斥一声,“别乱说,且再看看吧,我想,小舞不会对皇上一点感情都没有了的。”
内官撇嘴,“哎,但愿昭华能有所反应吧,不然再这样下去,咱们这灵舞殿真要成冷……”
南芙瞪眼,内官颤颤,缄口而止。
灵舞殿有大约半个时辰的安静,南芙在殿外守着,时不时担心朝里望去一眼。
忽然!
殿门被拉开,南芙激灵,连忙站起身,就看见姜舞走了出来,“小舞。”
姜舞垂着眼,“在宫里呆久了,出去走走。”说完,径直朝宫殿外走去。
南芙回过神来,连忙从殿里拿起披风,快步跟了上去。
南芙一路跟着姜舞,眼看着这条路是往养心殿去的,不由低头一笑。
“小舞,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再往前走,就是皇上的养心殿了。”南芙开口。
姜舞不语,直到走到养心殿门口,她慢驻足下来,下意识转眸,朝里头望了一眼,情绪深沉。
南芙见她站了片刻,都没有动作,凑上前,“小舞,若是担心皇上,且就去看看吧。”
姜舞下意识蹙眉,蓦地转身,“回宫。”
南芙一愣,这就是回去了?!她刚要张口说什么,姜舞才转过身,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奴才见过昭华娘娘,娘娘金安。”柴内官一眼看到在外头的姜舞,连忙迎了过来,及时唤住。
“柴内官。”
“昭华娘娘是来看皇上的吗?皇上就在里头,昭华娘娘且可进去。”柴内官说道。
姜舞紧抿着唇,眼底是一抹犹豫,片刻后她慢声道:“我是碰巧经过,皇上日理万机,还是不打扰了。”
“诶,娘娘,”柴内官见姜舞要离开,连忙拦住,“娘娘,娘娘来看皇上怎谈得上打扰,而且不瞒娘娘说,皇上这几日染了咳疾,咱们做奴才的劝了皇上好多回,皇上都不肯请太医来看,再这样下去,皇上身体怕是要垮了,这满宫里,也只有娘娘您,能劝说得动皇上了。”
姜舞犹豫的眼底略过一抹心疼。
“娘娘……且去看望看望皇上吧。”柴内官又道。
姜舞沉默片刻后,终是转身,朝养心殿内走去。
柴内官见状眼中顿染上欣喜,连忙跟了上前。
姜舞刚还未走上台阶到大殿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的不小的咳嗽声,一声又一声的,听的令人很不心安。
她秀眉一蹙,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加快,走了进去。
殿内安静,只有云容珏一人,姜舞轻迈步走进,看见男人坐在桌前,他面前堆放着奏折,他一手拿着奏折批阅着,一手敛拳掩唇咳嗽着。
姜舞呼吸泛重,咬着唇,走近。
“不是告诉你们,不要来打扰朕吗?!都听不明白话是吗!”云容珏未抬眼低声呵斥一声。
身边站着的人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云容珏恼怒,一挥手一抬头,“混账东西!”
砰!
云容珏一挥手,手边的茶碗,被掀翻,朝地上摔去,姜舞就在一旁,她一个激灵本能侧身避开,泛凉的茶水溅到她手背上。
云容珏抬眼的刹那呼吸一重,“妹妹?”
姜舞低头,看地上碎裂的茶碗,她弯腰低身,去将碎碗拾起。
云容珏眉头一蹙,立刻起身弯下腰,接过她手中拾起的碎片,”你怎过来了。”云容珏启声。
两人站起身,姜舞抬头望着,“皇上咳嗽厉害,为何不让柴内官请太医看看。”
“不是什么大事,过些日子就会好了。”云容珏说道。
姜舞秀眉是弯皱的更深了,“皇上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吗。”
云容珏眼眸勾起一抹情绪,定眸看着她,“妹妹此番前来,又是所为何?”
“是因惦记着朕的身体,还是有他事要说?”
姜舞有片刻沉默。
云容珏转开眼,“若妹妹有别的事,尽管说就是了,朕这里且还有不少奏折要批阅。”他声音是冷下几分。
姜舞伸过小手,阻止住他又要翻阅奏折的大掌,闷着声:“皇上,身体重要。”
云容珏目光一顿,悠转眸,“妹妹还关心朕。”
姜舞没有否认,但也没明说。
云容珏沉下脸色,“朕且要听妹妹说。”
姜舞敛着情绪,一时未语。
“咳咳……罢了,妹妹且回去吧。”
姜舞本还沉然淡定,但一听见云容珏沉重的几声咳嗽,整个情绪都绷了起来,她顾不得许多,“皇上咳的厉害,必须让太医来看看,柴内官。”
她说完将柴内官唤进来,也没管云容珏是否应承,就让柴内官去请太医。
柴内官下意识看了云容珏一眼,见云容珏没有明显否决的情绪,连连点头,退出养心殿。
“国事固然重要,但皇上身体更重要,等太医给皇上诊脉完了,皇上再看这些奏折也不迟。”她边说着,边拉起云容珏的手,牵着他离开桌前,走向休息的软榻。
云容珏望着,任由她所为着。
不一会儿,太医急匆匆走进殿内,连忙替云容珏诊脉。
姜舞紧张看着,她不知,她这样的紧张,这样的情绪,一应全落进身边男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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