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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娘娘营业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妙利
一说到韩太医,淑妃大概齐就明白了。她早猜到上次的痛经事件还有旁的内情,不然不至于让陛下把最心腹的御医都给掏出来。
约莫推测出真相,淑妃就有点儿心疼皇贵妃了,她那个撤牌子可是实打实的挨了罚,也不知宫中怎么以讹传讹,倒成了是高位与宠妃斗法,陛下各打五十大板的戏码。
“不过皇贵妃也是开窍了。”淑妃笑着戳一把唐莹光洁的额头:“你是傻人有傻福,既然皇贵妃示好,就顺着她的意思忽悠着,总好过你们斗个两败俱伤,反让旁人捡了便宜。”
唐莹是听不太通,只一如既往的信任淑妃,便乖乖点了点头应下。淑妃最受不了她这懵懂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将人搂进怀里好好揉搓一番,赶在陛下来之前赶紧撒手撤了,免得那个小气龙又找她麻烦。
淑妃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去,后宫诸妃对皇贵妃与锦充仪之间的py交易更好奇了。可惜淑妃直接以养胎为名闭门谢客,连贤妃都碰了一鼻子灰,旁人更没法问出丁点儿有用的内幕消息。
陛下惯例来景华宫蹭饭顺便睡午觉,看唐莹顶着一脑袋乱蓬蓬的头发重新打理,就知道他某个不着调小老婆又来调戏他这个乖巧可爱的小老婆了。
唐莹狗腿的嘿嘿笑着过去给皇上捏胳膊:“淑妃姐姐是担心嫔妾才来问问的,要不是她说,嫔妾还不知道皇贵妃娘娘也是身体不适撤了绿头牌呢。”
沈元洲斜眼:“你觉得朕做的不对?”
唐莹睁大眼睛摇头:“生病当然就要撤牌子啊,不然过了病气给陛下可怎么办?”
她不好意思的对手指:“只是不知外头怎么就说成是嫔妾的缘故,亏得皇贵妃娘娘聪慧,并不迁怒嫔妾,不然嫔妾可是得受一回无妄之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傻白甜不经意的上眼药最为致命→_→
第24章 三公主
唐莹说的本是一句大实话,听在皇帝耳朵里,感觉就有些不得劲了。
他撤了皇贵妃的牌子本意是警告,可不是为了让皇贵妃记恨上唐莹的。好在这回皇贵妃不蠢,非但不蠢,还知道对锦充仪示好,算是领会了他的心意。可那些带节奏的又是几个意思?是生怕这两人掐不起来,非得煽风点火么?
陛下一动心思,下头的人就得跑断腿。等沈元洲舒舒服服的吃完一顿饭,那边刘公公也把调查结果奉上——传皇贵妃与锦充仪撤牌子消息的是贤妃,最近开小会开的最勤快的也是贤妃。今儿淑妃才回了长乐宫,她就迫不及待的跑一趟,可惜吃了个闭门羹,淑妃十分作弊的借口肚子不舒服将人挡了回去。
天地良心,敬事房又没有秘密可言,除了唐莹这样一心死宅当咸鱼的,但凡是个有点儿积蓄的宝林常在都会往里头使银子探消息。贤妃她们更没煽风点火,就普通的传一传八卦而已。可这些事儿不追究则罢,一旦陛下看在眼里——
窥视帝踪,探听机密,无故传谣,挑拨是非。四口黑锅扎扎实实的扣在了贤妃脑袋上,沈元洲冷哼一声让刘公公去传旨:“贤妃以贤为封号,却德不配位,全不懂何谓贤德。即日起降为妃位,抄宫规三百遍,一个月后交给皇贵妃审阅。”
想一想,还得给皇贵妃点儿甜头,表彰她这一回干得不错。皇帝默默盘算自己私库的库存,让刘公公翻出一套红宝石头面送过去,嘉奖皇贵妃气度优雅,堪为后宫表率。
这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贤妃——哦,如今已经只能称一句张妃娘娘——被陛下一道圣旨砸的几乎当场晕过去,皇贵妃却是笑逐颜开,若非秋意拦着,她能立刻再给锦充仪送几箱首饰衣料作为赏赐。
——当然不是因为一套头面,皇贵妃也不缺头面首饰。可正红的大颗宝石镶嵌,那是只有正室大妇才能用的颜色。更让她兴奋的是那句“堪为后宫表率”,岂不是说她在陛下心中的形象,离入驻坤和宫又近了一步?
“你是个好的,不愧本宫对你的信任。”皇贵妃一脸热切的看秋意,随手撸下手腕上冰透翠绿的镯子亲手给自家大宫女戴上,:“若是有朝一日本宫能得偿所愿,一定给你一个好前程。”
何谓好前程,不就是请陛下开恩赐婚,嫁给朝中大臣当正头妻子么?虽说大部分只能当填房继室,说不定还有继子继女要处理,可那也是正经有诰命的夫人命妇,多少世家高门的小姐姑娘也不过如此?
秋意赶紧跪下,磕了个头口称不敢:“奴婢为娘娘打算是奴婢的本分职责,当不得娘娘谬赞。奴婢只盼着您能早日诞下陛下嫡长子,便是一辈子梳头在宫中服侍您也是心甘情愿的。”
话是这么说,眉梢眼角的欣喜却骗不过人。皇贵妃倒不介意——谁又没点儿私心,谁又不为自己考虑呢?秋意既没有爬床的野心,还能为她出谋划策,她若是没点儿回报,往后又如何驯服下人?
笑着将人拉起来,随口打趣几句:“得了吧,本宫可不想留你一辈子,也不怕留来留去留成仇。”
一个有意讨好,一个真心奉承,主仆二人皆是春风得意笑语连连,之前被撤了牌子的乌云被彻底驱散,气氛是难得的祥和。
……
唐莹可没料到自己随口两句话会带来这样大的影响,至几日后被三公主打上门来,更是无辜的一脸懵懂:“不知殿下何出此言?嫔妾连景华宫的大门都不出,怎么会害了张妃娘娘?”
三公主芳龄五岁,倒能把话说清楚,一双剑眉很有陛下的神韵,指着唐莹奶声奶气的吼:“本公主都听宫人说了,是你挑拨父皇对我母妃不满,降了我母妃的位份。你就是她们说的狐丨狸丨精——人来啊,给我拿下她,掌嘴!”
五岁的小姑娘十分有气势,可惜带来的宫人并不配合,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甚至还有默默后退两步,准备悄摸溜出去搬救兵的。
准备上来救人的清玻“噗”的一声就笑了。想想也是,三公主年幼不懂事,难道这些宫人还敢真的以下犯上?锦充仪得宠可不是假的,陛下几乎日日来景华宫睡下午晌,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执行三公主的命令——那可是舍得一身剐,把三公主和张妃往死里坑啊!
“你们竟敢不听本公主的话?”三公主小脸儿涨的通红,甩开拉扯自己的大宫女落英,在腰间摸了摸,居然抽出一把小皮鞭来。她在长禧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被下人这样落过面子?看向唐莹的眼神更不善,举着鞭子就要抽过去。
近身伺候的落英赶紧给跪了,一把抱住小主子的腿,要是真让她把鞭子抽到锦充仪脸上,这梁子可就算结死了。
三公主再怎么强势,到底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哪里拗得过落英的力气。落英一咬牙,扛起小公主给唐莹请了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带着人赶紧跑路。
大宫女心里是真的苦。出门前明明说好是去御花园里逛逛,谁想到三公主一拐就拐到景华宫来。且看这装备在手,怕是早就有心要找锦充仪的麻烦——
落英在心中将挑唆三公主的人诅咒了一百遍啊一百遍,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干的,她非得扒了那人的皮!
……
三公主来的突然走的更突然,唐莹默默的看着空荡荡的庭院里秋风卷落两片枯叶,到底没弄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
清玻和糖糖已经笑做一团,魏姑姑更老诚些,让唐莹等陛下来了说上一句,也不必告状,实话实说就行。





锦鲤娘娘营业中 第14节
说曹操曹操到,今儿陛下下朝下的早,没耽搁的就往景华宫来了。唐莹一眼看到他眼底淡淡的青黑,心知他昨晚怕是又没睡好,赶紧殷勤迎上来,又是递水又是揉肩,连喊魏姑姑快些摆饭,好让陛下赶紧吃了去歇会儿。
——至于三公主,早就被她忘在了脑后。
她且忙得很,指使完魏姑姑又来念叨皇上:“您也真是,以往我娘就常说我爹,公事都是做不完的,得先顾好了自己的身子骨儿才能长长久久的干下去。您是陛下,总比我爹更明白道理,怎么也不肯好好休息,非要熬夜呢?”
沈元洲被她捏的舒服,眯着眼和她开车:“你怎么知道朕是办公熬夜的?就不能是朕身子好,和黑婕妤彻夜奋战才没睡?”
他昨晚翻的是黑婕妤的牌子,孙氏虽然肤色略差一筹,熄了烛火倒也看不出什么区别,反而将门虎女特有的矫健和活力很得陛下青睐,唐莹得宠前侍寝最多的就是孙氏了。
唐莹想了想,淡定的摇头:“您当嫔妾没背过宫规么?时间久了刘公公得敲门喊停吧?他要是不喊,那是失职,得挨二十大板的,要是真喊了,您心里不高兴,估计他也得挨个二十大板。”
她认认真真看一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的刘公公,捏捏陛下的肩膀:“嫔妾看着刘公公不像挨了打的样子,所以肯定不是因为黑婕妤。”
沈元洲失笑。若是换个人,能信誓旦旦说不是黑婕妤的缘故,定是早早儿在乾元宫周边放了人,看到黑婕妤丑时就被抬出去了。可唐莹不知是缺根弦还是真不懂,从不打探他的踪迹,反而一脑子奇怪的想法,说出来竟然也挺有些歪理。
两人说话的时间,魏姑姑已经备好了午膳。因沈元洲早下了旨意将他的份例放在景华宫,能上桌的菜色便不止是寻常鸡鸭鱼肉,反而很有些稀罕东西。
“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菊花蟹?”唐莹净了手,也不用清玻帮忙,拿了蟹八件拆蟹腿,又管魏姑姑要蘸酱,弄好了放在小碟子里,摆在陛下面前眼巴巴的讨赏。
沈元洲不禁大笑,拍拍她的脑袋:“真乖,有好吃的在面前还记得先顾着朕。”
唐莹大咧咧点头:“可不是么,嫔妾对陛下可好了。”
“是是是,你最好。”皇帝笑的几乎捏不住筷子,先夹了碟子里的蟹肉吃了,才管刘公公要了块帕子给唐莹细细擦干净手上的汁水,又让宫女上来服侍:“还真等着主子亲自弄?还不赶紧给锦充仪分好?”
唐莹低头嘿嘿笑。这螃蟹肯定不是她的份例,她这般守规矩的人,没有陛下开口,肯定不好意思自己拿过来大嚼。
不过陛下恩赏,她就很不必客气了。美滋滋的拿蟹肉蘸了点儿酱汁放进嘴里。一点儿辣味化开,越嚼越是香甜。
作者有话要说: 刘公公:你们别cue我!我太南了!
第25章 告状
蟹肉鲜嫩又有嚼劲,沈元洲就看着小姑娘被满满的幸福感包围,仿佛整个人都要发出光来。
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吃味:别看小姑娘当宠妃当了有一阵,其实还是个没开窍的丫头,除了盼一口好吃的,全无旁的心思去争宠。对他这皇帝或许有几分亲近,可不像是对心爱之人,反倒像是一只骄纵的猫主子,好吃好喝了才肯对着饲主喵喵叫着讨好,一旦心愿满足,倒是尾巴一翘,自顾自的玩耍去了。
好在他这般年纪也不必什么真爱热恋,如唐莹这样单纯透彻不麻烦,还能让他解乏散心的,无疑就是最适合的。
只是忽而忆起来万寿节那日,唐莹一双妙眸随着他移动,才惹得他记挂不已,一点点将小丫头放在心上。沈元洲又忍不住吃味的敲一敲她的脑袋:“真当你一颗心的恋着朕呢,可见朕且比不过这盘螃蟹。”
唐莹可不怕他,眨眨眼笑的甜腻腻:“嫔妾当然是一颗心都恋着您的啊,陛下威武帅气,玉树临风,器宇轩昂,风光霁月——”
“还有呢?”沈元洲斜着眼听她胡扯。
唐莹捂嘴嗤嗤笑:“还有威猛威武,骁勇善战,比赵子龙还赵子龙。”
关赵子龙什么事?
“身前一杆长木仓,在长坂坡七进七出浴血奋战而不倒啊~”
“噗——”
陛下一口漱口水喷了刘公公一身,手指着唐莹说不出话来。这他吗是开车吧?日常都是他开车调戏别人,第一次被个小丫头开车调戏了。沈元洲不顾上桌子都没撤,直接将小姑娘拉过来压在腿上恶狠狠的“逼供”:“都谁教你的词儿?你非要这时候撩拨朕?”
唐莹往后缩了缩,手指戳戳沈元洲的胸膛,随口将人卖了:“是我小时候听我娘说的啦,每次我娘这么说,我爹都可高兴了。”
“你娘还当着你的面说这个?”沈元洲眼神都不对了,你家家教这么开放的吗?!
唐莹疑惑:“不能说吗?我爹虽是个文官,但早几年腰腿还好的时候挺喜欢跑马和练木仓法的。我家院子里还有个小校场,每次我爹练完了我娘就这么夸他,他听了可高兴了。”
“……”
看着小姑娘天真无邪的眼眸,皇帝只能承认自己老司机太龌龊,好好儿的锻炼身体,居然会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上。讪讪将人放开,皇帝陛下忍不住再捏她鼻尖一把:“你就是个磨人的小妖丨精!”
他一句小妖丨精,唐莹倒是想起来了,又是嗤嗤笑一阵:“您可是今儿第二个给嫔妾说这话的人了。”
怎么,还有人敢这么口花花他的爱妃?沈元洲的眼神危险了起来。第一个排除淑妃——若是淑妃说来,多半是神仙妃子天女下凡,反不会用这样轻佻的词。
唐莹煞有介事的点头:“您不知道,就您来之前,三公主特意来说的,说嫔妾是狐丨狸丨精,害了她母妃降位份,还似模似样的抽了把小鞭子要来打嫔妾呢。”
她说的委屈巴拉,眼中却是满满笑意,以至于沈元洲一时都拿不准她这是告状还是讲笑话。倒是唐莹自个儿先忍不住,趴在他怀里闷笑,一边断断续续的乐呵:“您说,话本里头告状的奸妃,是不是就是嫔妾刚刚这样儿的?”
沈元洲揪她的耳朵:“就你还奸妃?满宫最蠢的就是你。”
唐莹抬头嘟嘴以示不满。
沈元洲看着她,眼眸中是她清丽脸庞的倒影。小东西不会深情款款,不会小意温柔,高兴了就哈哈笑,不高兴了睡一觉起来吃顿好的就全忘了。
当个妃嫔就和玩儿一样,不懂给自己要好处,更是从未旁敲侧击的提过家中父兄,吃两回御膳房的席面就能一本满足,这样的姑娘若不是蠢,那些绞尽脑汁争宠上位的岂不是白瞎了一番努力?
可偏偏啊,偏偏他就稀罕这个小傻瓜。沈元洲任由心中那一点点涟漪散开,变成小小的风波动荡,脸上表情却是正经:“你说的是真的?三公主来找你麻烦?”
唐莹从他怀里蹦出来,做了个打断的手势道:“虽然您说嫔妾蠢,可嫔妾觉得自己还是挺聪明的。您先听嫔妾给您说啊,”
她清了清嗓子,看沈元洲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当真一本正经的给分析起来:“张妃娘娘是潜邸就跟着您的老人,不至于拿自个儿闺女当枪使来为难嫔妾一个小小的充仪。三公主才五岁,估计也不懂什么狐丨狸丨精不狐丨狸丨精的。嫔妾看她身边宫人的反应,想来都没料到公主会来这一出。所以今儿肯定是有人搞事儿,但绝不是长禧宫的娘娘和公主,您要查要罚,可别弄错了主次啊。”
她一副“我说的好对快夸我”的炫耀表情,沈元洲却故意板着脸:“朕要如何行事还要你来教,这些你都想得到,你当朕会想不到?”
“陛下当然想得到啊,嫔妾就是想说,嫔妾与您是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您可不准再说嫔妾蠢了。”唐莹得意洋洋的看他:“您看,您也这么想,嫔妾也这么想,要是嫔妾这么想是蠢,那您又是什么呢?”
她绕口令一般“这么想”“那么想”了一圈,沈元洲听懂了,也更无奈了。脸上的严厉维持不住,皇帝陛下再拧她的脸蛋儿:“你就没想过这是有人在针对你,你得把人找出来么?”
唐莹大气的晃晃小巴掌:“害,话本里不都写了么,僧多粥少总有人吃不饱,佳丽三千铁杵磨成绣花——咳咳,嫔妾是说,只要嫔妾还得您恩宠,犯红眼病的就少不了。找出来明面上的还有暗地里的,真发觉每位姐姐妹妹都对嫔妾心怀恶意,岂不是要夜不能寐了?”
她总结:“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嫔妾自己不犯错,用不着庸人自扰。”
虽然说的很有道理,沈元洲还是忍不住重重敲他的脑袋:“你可给朕少看点儿话本子吧!”
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
作为苦主的锦充仪且没有要找三公主麻烦的意思,皇帝陛下便不急着查案,只让刘公公去问问清楚,自己依旧在软塌上一倒,安安稳稳的睡个午觉。
唐莹坐在窗户边,拿一幅双面绣的富贵牡丹赶工。之前允诺给陛下的四君子与岁寒三友已经绣完了,她打算等陛下装裱时把这一幅也一块儿弄好,若是时间来得及,还可以充作七公主的满月礼。
讲真,富贵牡丹比岁寒三友复杂多了,以此划等号,可见陛下在锦充仪心中怕是还比不得淑妃的分量重。
好在皇帝陛下对针线没什么讲究,只觉得女人就是女人,光爱个花儿朵儿的,哪有岁寒三友的风骨,及睡醒了看见唐莹绣架上的图案,还顺嘴嘲讽几句俗气。
唐莹就不服气了:“古人写诗也有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牡丹怎么就俗气了?陛下自己不懂得欣赏,光学那些穷酸腐儒的腔调,实在是不好不好。”
她一根白生生的手指在沈元洲眼前晃啊晃,被沈元洲一把攥住拉进怀里。皇帝陛下不怀好意的扬起巴掌:“小丫头敢说朕穷酸?”
“哪……哪里是说陛下您啊,只是让您别被带坏了嘛。”唐莹一边扭开一边狡辩:“陛下富有四海,怎么可能穷酸呢?”
“那旁的读书人就穷酸咯?”沈元洲眼含笑意不依不饶:“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看朕家法伺候!”
“哎呀,妾说的可不是读书人穷酸,而是说但凡吃不着葡萄却说葡萄酸的,那才是穷酸。”
唐莹认认真真和他讲道理:“就好比男人都喜欢青楼里的花魁,不就是因为人家长得就是好看么?花儿草儿与花魁一样,长出来给人看的。不爱上青楼只喜欢逛书局的便去逛书局,人家且没碍着他什么。偏有个人出不起喝花酒的钱,却非得在一旁说但凡长得好看的女子都是肤浅俗气的,您说这话可不就是穷酸了?”
“我爹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且没几个人是不爱富贵金银的。自己没本事赚俸禄却非得在言语上踩富贵钱财一脚,那都是虚伪至极的人。一旦让这种人掌权,他们才比谁都贪的厉害呢!”
道理是这个道理,唐大人也确实看得通透,不过:“你倒是对青楼挺有研究?”
唐莹:“……”
“那不都是看话本子里写的吗?说起来,嫔妾都好久没看过话本子了!”
“还想着看话本子呢。”沈元洲在她脸上拧一把:“既是说的如此有道理,不如给朕也多绣一副牡丹图吧。”
唐莹:……当我之前什么都没说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 唐莹: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jio!
第26章 再现
景华宫中一片安宁,长禧宫里的气氛就不是那么美好了。张妃听说三公主去锦充仪跟前闹过一场,又惊又怒的差点儿再晕过去一回。提溜了三公主过来就要打,好说歹说才被嬷嬷给劝下。
落英苦口婆心的劝:“公主您赶紧给娘娘认个错,娘娘身子不好,可不能气坏了。”
三公主小字明月,也是个倔强姑娘,梗着脖子掉眼泪,还断断续续的争辩:“我又没做错!那女人抢了母妃的父皇,就该把她拿去沉塘!”
张妃一口气差点儿上不来,一巴掌拍在桌上:“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
“不是听您说的么?”沈明月脸上的表情直白写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控诉:“去年那个芳嫔对您不敬,害您挨了父皇的训斥,您就这么与王嬷嬷说的,转头芳嫔就在荷花池里溺……唔……”
落英扑上去捂住三公主的嘴,不敢抬头看张妃的脸色。旁人不知道,她们这些长禧宫的老人可明白的很,张妃面甜心苦下手狠辣,上一轮选秀折在她手里的小妃妾可不少。
就是不知怎么被三公主听了去,四岁的小孩儿还这么能记事。正殿里的宫女太监安静如鸡,一时静的落针可闻,只有三公主还不明所以,用力扒拉落英的手掌。
“把她给本宫关起来!”张妃喘了好一阵儿才把气喘匀,眼神危险的扫视所有人:“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否则——”
她的手段如何,下人们可一点儿都不想领教。赌咒发誓今天什么都没听见,张妃才让她们都下去,只带着王嬷嬷与大宫女诗琴转回里间。
“你说这可怎么办哟,本宫怎么养出这么个蠢孩子!”张妃气的摔杯子,又吩咐诗琴:“你去查清楚,是什么人敢在明月耳边嚼舌根。”
王嬷嬷重新给她倒了一杯茶,犹豫着问道:“锦充仪那里——万一她向陛下告状……?”
谁不知道陛下虽然撤了锦充仪的绿头牌子,可每天定时去景华宫蹭饭睡午觉,锦充仪都不用刻意上眼药,随便漏点儿委屈,让宫女太监一人一句把实情说了,三公主怕不是都得挨一顿狠罚。
哪怕公主金枝玉叶,人锦充仪也是实打实的长辈。大伙儿都是小老婆,又不是寻常人家妾通买卖,一个孝道压下来,三公主日后有的苦日子过。
“公主年纪还小,你带着落英去告个罪,想来锦充仪也不至于和她小人儿较劲。”张妃是恼恨三公主太蠢,对皇帝的怒火倒不是特别畏惧:“她蠢皇上也不会犯蠢,又没真打了人,不过是小孩儿闹一闹,了不得被陛下申饬几句罢了。”
张妃确实是个老江湖,对于陛下的了解不是盖的。沈元洲一觉睡饱,还没收到刘公公的线报,听说长禧宫过来赔罪,心里先舒坦了两分。及真金白银头面首饰布帛衣料摆在面前,王嬷嬷与落英的态度诚恳,基本上就把张妃先摘出来了。
不过该追责的还是要追责。皇帝陛下眼神锋利,全然不顾落英瑟瑟发抖的模样沉声问道:“三公主可知错?怎么不亲自过来给锦充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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