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为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托钵村夫
三姓村老,也就是三姓各自的族长,此时连袂而来,虽然口里问的话挺随意似的,可是那个表情严肃啊,却是的的确确地吓了老倌一跳!
老倌赶紧上前施礼。不过老倌可没敢说熬的是万年人参,他一边将三老往屋里请,一边解释道:
“这是和靖药堂的和老医官专门给我家小海,还有孩儿他妈那病特地配的药。”
“世倌哪!”刘族长道:“你在家里忙着熬药,却不知道这药香味把山里头野兽都惊动了,围着寨墙乱跑,都快要变成了兽潮了,估计今夜里必然会有大野兽出现——那和靖药堂究竟给你弄了什么药来,竟有这么香?若是兽潮来了,这可不就是坑害了我们全村人了么!”
“什么?!”老倌大吃一惊:兽潮,他这辈子虽只见过一次,但是那时自己年纪还小;那可怕的场面,却让人心惊胆寒,魂飞魄散,任谁见过一次,都会终生难忘的哟。
“看来今夜全村都得出力守夜。”三老中一个接口说道。于是三老——这三姓村三位族长们,就在老倌家院子里的梧桐树底下坐了下来,又叫来部分三姓各族的打猎好手来,现场商量防备兽潮的事。老倌则为他们端上茶水。
这时已经是下午申时初刻了。一个二十八九岁,负责观风瞭望的汉子,老倌认得他叫做张南风的,面露喜色进来报告三老说,寨子外的野兽比先前少多了。
众人听后,年岁小些的倒都有些高兴,可是一看年岁大的,以及三老他们,却是面色更为凝重。
“南风”,张族长说道:“你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兽潮冲击村子呢。你不懂得,这野兽少了,只怕是有更高等的更可怕的野兽来到了,把低等的兽类吓逃了;其实这反而更凶险啊。”
“竟然是这样啊!”张南风吃惊。
“我们村将近四十年没受到兽潮坑害了,年轻人没经过阵,自然不懂得这里面的要害所在。”
说话的是王姓族长,他在三老中年岁最轻,但也有七十多岁了。“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还是我们几个老古董去看看寨外情况吧。”
于是三老和一众村民纷纷离去。
这时,空中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这铃声不紧不慢,不但让人听得清楚明白,而且听来让人心头安静,似乎就在耳边响起一般,同时就听到一个声音唱道:
百岁光阴祸与福,世人暗昧多自误。天机凭俺断分明?一卜一占指迷途——算命了!算命了!神算天机子竭诚尽忠,算命来啦——得我一卦指明,从此平安一生。
众人都是大感疑惑:此时哪里来的算命打卦的先生?
三老并一帮村民一齐向这声音传来处望去,就见一白衣相士,头顶一方文士巾,身披白色风尘褂,脚踏步云绣丝履,左手持一白幡,右手持一紫金铃铛。正从村口一步一摇地走来。
但听那铃铛摇个不停,发出串串清脆铃声;又见那幡上正面写着:天机神算;风一吹,幡旗一转,又现出背面的一行字,上写着:好人一生平安。
待走到近前再看时,只见这白衣相士面如秋月,眉若柳刀,目似古潭,眸中神光映水,似是深不可测。
这白衣相士来到近前,向众人施礼道:“各位,请了请了!但凡有奇怪忧虑疑惑之事,本大仙皆可指点一二。”
三老与众人未及开口说话;那张南风本是个年轻毛躁的人,此时正因为兽潮之事而心情不快,当即就直统统地拦住相士的话,不客气地开口道:
“这世上我还从来就没听说真有什么神仙,你这大仙是自封的吧?”
“哈哈!好眼力!居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我这大仙是自封的。不过就算是你求我算,本大仙也是不为你这小毛孩子算命的。”
“你说谁小毛孩子?谁稀罕你个老冬瓜算命!?”张南风反唇相讥。
“南风!不可无礼!”三老之一的张族长开口阻止家族晚辈,“敢问大仙,是错过宿头还是路过此地呢?大仙如有需要帮助,小老儿身为族长,可以提供方便。”
“谢了,本大仙既非错过宿头,也非路过此地——我只为他家娃娃而来。”白衣相士伸出旗幡一指前方,语出惊人。
“既然如此,请随我等来。”搭话的村老之张族长说道。
其他众人听了这白衣相士的话都是心里纳罕,也都好奇地跟来。
不一会儿众人再次聚到在老倌家院子中,就听这白衣相士语气严肃地说道:“今日我若不来,你们村将有大祸!”
白衣相士真正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惊人之言,却也正说中了众人心事。
三老齐道:“请大仙指教。”
张南风正自心中不平,听了这个话,不由得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俗话说‘算命打卦,一肚瞎话,’族长爷爷,你们莫要被他骗了。他从村外来,自然看到我们村要出兽潮的事,能有什么大祸,大话欺人罢了!”
三老连忙喝斥。
这白衣相士却不理他,只向老倌说话:“你熬的参汤,只要六天六夜就好了,再熬下去,药性反而减弱。”
众人这才明白老倌熬的药是参汤,却又心下奇怪:从来没见过参汤会有这样特别浓郁的肉香味的!这真是非同寻常,大大颠覆了人们的认识啊!
“大仙,”老倌道,“论算命我自然是相信你。可熬这药是和靖药堂的老医官教我做的,这是关系到我儿子的身家性命的事,我怎能听你的呢?”
“哈哈哈哈。”白衣相士大笑了:
“我偏是既会看命,又会看病。那药堂医官也不过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罢了。
你可知蝉蜕皮么?蝉儿已经飞去,只留蜕下的皮,我说的就是你熬的这只参,精华已逝,并不能治你儿子的病。倒可以治你夫人的病。
若是不相信的话,可将你夫人请出来,我现在就治她的病给你看;你先回答我,若是立竿见影药到病除了,你还信我不信?”
老倌大惊大喜:惊的是对方如何知道自己的老婆卧病在床?或许此人真有神算之能;喜的是对方既有如此能耐,想来不会妄语,也许真能医治自家老婆孩子的病;
于是老倌忙不迭地连声道,“我信我信。”众人也都随着起哄。
“还不将你夫人请出来吗?”白衣相士从容说道。
“快,快!”众人道。不待老倌招呼,早有几个本家女眷将老倌妻子,人称老姑娘的,连人带床抬到院子中。
老倌也将药吊子端来。打开药吊子,只见里面汁水足有三大碗之多,极浓郁,香气扑鼻醉人。
白衣相士将参汤倒在三个大白磁碗里,又从袖中取出个青玉瓶,倒出一粒暗红色药丸,有龙眼大小,放入一碗参汤中,以银匙搅化,递给老姑娘。
“喝吧!”
老姑娘望望老倌,又看看倚在床边的小刘海。老倌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喝吧。
小刘海人小却很懂事,说“妈妈喝药。”
于是老姑娘就喝药,只觉得入口香甜;不一会儿,腹中咕咕鸣响,声音清楚可闻,不一时便觉得有难以忍受的需要方便之意,竟然一下子从床上爬起,上茅房去了。
白衣相士道,“如何?现在该相信我了吧?”
老倌激动之下,竟然呆了。
白衣相士也不以为意,又转脸向旁观的马格修元说道:“我知你来自哪里,我劝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要抓紧,回去晚了,不能解你自家不幸!
还有一点,你回去告诉你的上司,叫他上报你们的国主,不可向南,倒是要专意防备北方。十年,必将有变!”
马格修元听了,心下大惊,暗赞这白衣相士果然是神算,居然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然而白衣相士的话也太过惊人,令马格修元闻言之际,心下惴惴不安。
老倌此时已是百分之二百地相信白衣相士的话喽,当即向马格修元道:“老弟,听大仙的没有错!”
马格修元道了一声“是”,当即谢过白衣相士,再向老倌施礼,匆匆告辞而去。
白衣相士又向众人道:“还有两碗,一碗给主人,另一碗呢,”他似在沉吟。
张南风推了一下出神的老倌,“倌叔,大仙叫你喝药呢!”
“啊,”老倌回过神来,就要给大仙下跪谢恩。却被那大仙随手一拂,竟是跪不下去。
“你也把药喝了吧。”
“是!”老倌激动地说。
“那个毛躁的小子!”白衣相士指了指张南风:“你的功夫练得不对,伤了手少阴经,你喝半碗吧。”
言毕,白衣相士将最后一碗参汤倒出一半,递给张南风;却将另一半倒入一个小磁瓶中封好,递给三老,“好好保管,或许将来能救你村一二人之性命。”
张南风神情激动,快步上前,叩谢恩典。
白衣相士嘲讽似地笑道:“这回不说我大话欺人了吧?”
一语把个张南风臊得面红耳赤。三老齐齐施礼。张族长道:“小孩子无知,大仙莫怪。”
白衣相士道:“我还要给这娃娃看病,你们不可围观。药已分完,兽潮自然也就退了。你们都可散去了。”
三老口中称谢大仙救我一村性命,也就带众人离去。
小院安静下来。此际老姑娘也施施然回来,见她面色红润,虽还瘦弱,却再无病容。老倌道:“还请大仙施救我儿。”
“我本为此子而来。”白衣相赶士道,“还不请我到屋里坐么?”
“请请!”老倌与妻子赶紧说。
两世为仙 第八章、收徒传功事亦奇
词曰:
别样风云会,际遇不寻常。多少炼丹烧汞,不过是空忙。偏有观棋事巧,更有持杯渡水,华表鹤还乡。天意多幽渺,大道正沧桑。
轮回苦,红尘恶,愿心长。前生后世,因风果雨恨茫茫。独自登临送目,无尽山河大地,黯黯坠斜阳。望断桃源杳,思入暮烟凉。
——拟作《水调歌头》。
却说老倌夫妻两个,对白衣相士千恩万谢,将他请进屋中坐于上座,就听白衣相士对小刘海道:“娃娃,过来给我叩头,要叩上九个响头。”
老倌一听,心说叩九个头,这不是行拜师礼的数么?于是喜不自禁地问道:
“大仙要收小儿为徒?”
“正有此意!莫非你舍不得?”
“我家贫穷,无有贽礼。”
“无妨。”
“小儿才六七岁,要给大仙添累赘了。”
“哈哈哈哈!”白衣相士大笑,“我又不带他行走江湖,有何累赘?”
“敢情大仙愿意留住我家!小人不胜荣幸!”老倌喜极。
“非也。”
“这——?”老倌夫妻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我现在要给孩子看病,你夫妻二人只可旁观,不要插话。待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夫妻两个,不许失惊打怪,不许妄言妄动!可听明白了不?”
“明白明白!海儿,快给你师父磕头!”老倌喜极。
小刘海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叩足九个响头。
“乖徒儿,叫师父!”
“师父!”小刘海叫道。
“好,好!”白衣相士笑摸他的小脑袋,“为师跟你说,你的病不须用药,只要不怕吃苦,按师父教你的做,就自然痊愈了。跟师父说说,你怕吃苦吗?”
“不怕!”小刘海高兴地说道。
“好!”白衣相士的手向小刘海头上一按。小刘海就觉得头一胀,似乎就如胀得有笆斗大,更有无边胀痛,忍不住发出“啊”地一声大叫,竟然昏过去了。
老倌夫妻大惊!几乎就要扑上前来;老倌却见白衣相士向自己二人摆了摆手,只好忍住。他的妻子,也就是老姑娘却是忍不住的,哭叫着就扑上前来。她想骂这白衣相士害人,却又碍着这白衣相士先前救治了自己,却是骂不出口。
白衣相士见了老姑娘这副模样,不知做了些什么,但听得他轻吐一个“定”字,老姑娘硬是生生地停住了身形。白衣相士示意老倌拉住老姑娘,老倌于是上前一步,拉住了自己的妻子,不过,看向白衣相士时,眼中敬畏交加,惊骇并存,同时又满脸是困惑不解之色。
“莫怕莫怕。”白衣相士对老倌夫妻二人微微一笑。
这笑容真也奇怪,似乎有无尽魔力一般!
老倌看了这白衣相士的笑容,心中便如同吃过了定心丸一样,顿时觉得安定下来了。老姑娘也是有此同感,不过,她口中却依然还有低低的呜咽之声。
却说小刘海昏倒地上,二目紧闭,却是灵台清明,只听得有一个声音在脑海响起,在讲述一种口诀。一节讲毕,又是一节;一章讲毕,又是一章。偏又古朴难明,愈到后来愈艰深。直是要刻在他脑袋里一样,令他在昏迷中仍不自觉地发出痛苦呻 吟。
老倌夫妻此时无奈,只好扑地跪下,就欲求白衣相士“饶命。
他夫妻二人浑身颤抖,却又是碍于前言,白衣相士清楚交待过,叫他夫妻二人不可失惊打怪,不可妄言妄动。所以夫妻两个此时也不敢插嘴,只有跪倒尘埃,心痛打颤的份儿了。
老倌的表现尚还好说,老姑娘却是心疼得眼睛都红了,两只手死死地抓住老倌,也不知用了多少力气。
白衣相士此时已经不管不问老倌夫妻二人跪在那里,只盯着小刘海看。
此时小刘海面色明暗交替变化,脑袋不时发出凡人肉眼看不到的五色毫光。在他的脑袋里,准确地说是他的识海里,一部奇书即将刻印完成!
白衣相士又取出一个青色珠子,珠子流光溢彩,符文缭绕。只见这白衣相士手一挥,青色珠子印上小刘海印堂穴,随即嵌进,转眼化入刘海的识海之内,老倌夫妻看不到那珠子了。
然而那珠子,却是在小刘海的识海里旋转不停,将那经书文字没有刻印完毕的部分吸附到珠子表面了。
这一过程让小刘海如电击样颤抖,口中呻 吟声音更大了。
过得片时,小刘海的意识中,也觉得那珠子没有见了。到了这时,小刘海才觉得疼痛感觉消失了,呻 吟声自然也就没了。
老倌夫妻只吓得趴在地上不敢作声,只有浑身颤抖的份儿;但看那白衣相士伸手向刘海后背一拍,悠悠喝道“痴儿还不快快醒来!”
老倌夫妻再看时,他们的儿子,小刘海已经从地上纵身跳起来。面色是白里透着红润,两只大眼清明如水,看上去神完气足。
这时那白衣相士才对老倌夫妻说道:“起来吧。”
老倌妻子爬起身来,抱住儿子,眼泪婆娑。
老倌躬身道:“谢谢大仙恩典!”
白衣相士只道:“把那什么药堂送你们的东西拿来我看看。”
于是老倌取出和靖药堂所赠之物:一对异种鱼、一个笔记本。
“人参已经熬药用掉了。”老倌说。
白衣相士拿过异种鱼,变戏法似的又取出一个玉瓶,将鱼并水装进去,又滴注入一滴不知什么的液体,五指曲伸之间,玉瓶变成一个封闭的水晶球。这才对老倌说:
“这本笔记和这鱼球给你夫妻二人看看倒是可以,能助你二延年益寿,多活个三十年五十年的。对于这娃娃却并无益处。我的徒弟,岂能学这种粗浅的法门儿!”
说到这里,略停了一下,白衣相士又继续说道:“三天后,正当是午月午日,午时午刻,这孩子的病还会发作,而且这次发作更厉害!但是你不要怕,到时把这个给他吃一粒,只要他不昏睡过去就行了。”
说话之际,白衣相士取出一个玉葫芦,里面装着九粒肉红色枣子大的药丸。
白衣相士把玉葫芦递给老倌,嘱咐妥善收藏。
随后就见这白衣相士又取出一支银针,拉过小刘海的右手,隔空刺破中指,取出三滴血,转眼间不知收到哪里去了。然后这白衣相士又取一个戒指,分明是紫铜色的,就着小刘海手指头上的血戴上去。
但听白衣相士说道:“乖徒儿,为师教你几句口诀,这戒指别人就看不见啦;诺,这里面还有一张小弓,十支箭,你默念口诀试试看。”
小刘海一试,果然,手指头上的戒指就不见了,只是凭感觉还在自己中指上,他想脱下戒指看看,却脱不下。
“师父!戒指脱不下来了!”小刘海惶惑。
“乖徒儿,不要脱。这样才不会丢失。”白衣相士笑咪咪地,“师父再教你几句口诀,你就可以把小弓小箭随意从戒指中取出来放进去,好玩呢。”
教过口诀之后,白衣相士嘱咐道:“这口诀要默念记熟,不可忘记了。嗯,这就去院子里练你的小箭玩吧。练好了就能跟你父亲去打猎了。”
“明白了!”小刘海雀跃,跑开了。
小刘海来到院子里,取出小弓,搭上小箭,瞄瞄这个目标,又瞄瞄那个目标,觉得这弓箭十分趁手,心中自然是非常兴奋。
就在这时,一只麻雀飞到院子里,就落在高大的梧桐树上,小刘海见了,淘气的劲儿一时就上来了,扬起弓箭瞄着小麻雀儿,瞄了一气,猛然一松手,就听“嗖”地一声,小箭飞出,那小麻雀儿虽然惊觉了危险,却是连翅膀都没来得及振起,就被小刘海一箭射了下来!
小刘海高兴得直叫道:“射中了!我射中了!”
当时小家伙跑上前去,捡起掉落在地面上的麻雀,只见它就在手心里扑腾,却是再也飞不起来了。
这时,空中有一只山鹰飞过。小刘海多曾见过这山鹰捕食麻雀之类的小鸟,也常常见它飞过自家院子,小心思里不知有多少回想过要打下一只山鹰来,只是爸爸的大箭大弓太不趁手,自己也拉不动,哪里如这小弓小箭用起来得意趁心?
小刘海淘气的心思一升起,就赶紧搭弓上箭,瞄着飞过的山鹰,又是“嗖”地一箭。这一箭,准头儿自是不足,却不曾想,那山鹰却突然“咕”地一声惨号,斜斜落下,不知掉哪里去了。
小刘海心说哎哟,我的小箭,被这山鹰带跑了!正要喊师父呢,却又觉得手上一动,一只小箭出现在手里。
小刘海心说“咦?这只箭是我刚刚射出去的么?”
小家伙当即就念动口诀,再取出戒指中的小箭,仔细数了数——共是十只小箭,却是一只也不少。
这小小的人儿心中奇怪,莫名其妙,却也是欢喜得很——毕竟十只小箭还是十只小箭,一只不少,就够他小心眼儿里填满欢乐的了,哪里顾得上想其他的事儿?
不说小刘海在外面玩他的小弓小箭,玩了个不亦乐乎。再说屋子里的白衣相士与老倌夫妻。
他夫妻两个现在对白衣相士是恭恭敬敬,敬若神明。老倌给白衣相士倒上茶水,就叫老姑娘去准备饭菜,想要招待白衣相士。
却听白衣相士说道:“你二人也不必费什么心思做什么饭了。我如今收徒弟一事已经完毕,可是要走的了。
我有一个要求,就是我这徒弟,我不能带在身边教育,你夫妻二人是他父母,须得教育他,一要努力修炼,不可淘气贪玩;二要尊敬师长,不可欺师灭祖;三要重视修德,不可去善向恶!”
老倌夫妻二人听了,口中连连称是,只向白衣相士施礼。
说完这些话,只听白衣相士向老倌夫妻道声“我得走了。”一语未毕,老倌夫妻觉得眼前一花,再看去,哪里有什么白衣相士,面前的椅子空空的。
两世为仙 第九章、惊遇仙欲隐难瞒
词曰:
华表辽东语,丁令旧乡行。去家千载归叹,累累若为情。几许红尘滋味,一片人寰欢笑,恋恋费经营。年少张弓满,白鹤振翮轻。
山溪水,桃花岸,武陵卿;当时偶到,重访只是枉劳形。太守寻而不见,高士思之未果,此事莫厘清。际遇有天数,何必太分明。
——拟作《水调歌头》。
原来这世上当真有神仙,今天自己一家人是遇上神仙了!
——这是老倌夫妻的一致看法。夫妻二人就地跪倒,向空椅子叩头。叩毕,老倌向妻子道:“他娘,这事儿可不能说出去呀。”
“那别人问起来,咱们咋回答呢?”
“就说孩子的毛病没治好,那白衣相士觉得面上无光,不声不响地走了。”
“什么白衣相士?人家是小海的师父,这样说,不是损了人家的名头了么?可惜我们还不知道神仙的名字叫什么呢。”老倌妻子有些埋怨老倌,但最后也认同了老倌的主张。
当下夫妻俩出了屋,来到院子里,看到小刘海正在射箭玩儿。此时已经酉时末刻了,快要落山的夕阳把院子里映照得红通通的,小刘海全身被晚霞的余晖映得泛红,一张小脸蛋儿更是红扑扑地。
老倌夫妻俩心头高兴,对视一眼,也不说话,只默默地看,就见儿子刘海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一会儿出现一张二尺长的小弓,一会儿出现二尺长的几支箭。老倌暗地数了数,是一张弓十支箭。
看了一会儿,老倌才发声叫孩子过来。
小刘海跑过来兴奋地说道:“爸爸,爸爸,你看我射中了一只麻雀!”
老倌听了,觉得诧异:“什么,你能射中麻雀?”
在老倌看来,自己这儿子身体不好,自己也没教过他弓箭术,凭着这小弓小箭,一个没练过射箭的娃儿,能射中麻雀,顶多是偶然巧合罢了。
小刘海似乎看出了老倌对自己射中麻雀不以为意,就跑了过去捡起地上的麻雀,又跑过来递给老倌,骄傲地说道:“阿爸,阿爸!你看嘛,就是这只麻雀嘛!”
老倌接过来一看,心中却也是惊讶:这一箭,所中之处正是麻雀的脖颈,若说是巧合,恐怕也没有这么巧的。他正在沉吟着呢,就听小刘海攀住自己问道:“阿爸,我师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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