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爷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岚歌
季凌风见状也只是在心底叹息,将厉娉婷挡在身后,怕她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少跟她废话,捉了再说。”
夜魅瞥了夜影一眼,当先跳了进去。
嘭!
夜魅往下纵身一跃的同时,客房内的巨大屏风同时倾倒砸向榻上,季凌风护着厉娉婷根本无暇顾及,待到他看清楚时,已经晚了一步。
“我去……”
夜魅还在半空便瞧见了这一幕,强行扭转身体挡住屏风,吼道:“犯人要逃!窗外!”
“追!”
夜影强行调转方向,从房顶上直接蹿下去,却还是晚了半步。
从窗户里逃出来的白樱一头扎进湖中,冻结的冰面瞬间砸出来个大坑,水坑周围泛着黑腐的色泽,这湖水有毒……
“往城外去!封锁河道!刺史府湖水通向河道被下了毒,全部截流!”
萧琛立刻下令,面色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意外。
“是!属下领命!”
夜影立刻领了人出城围堵,连个眼神都没来得及给夜魅,便消失在月色中。
夜魅这才将季凌风和厉娉婷从陷阱榻中放出来,飞身上来请罪,“属下失职,还请主子责罚!”
“这不全怪你。”
萧琛睨着湖面上那个黑黢黢的冰洞,再看被强行挣破的千蛛网上挂着的血肉,将南瑾瑜往身后带了几分。
生不如死的活着,或许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凌风、娉婷多谢秦王殿下舍身相助!”
季凌风和厉娉婷双双过来道谢,这样的场面若非是萧琛出手,他们不知道会死几回!
“客气,虞大人还在主院侯着呢,你们先过去吧。”
萧琛淡淡道,没有表现出恼怒或是后悔来。
他应该考虑的是身边的人此刻的心理,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她理应觉得害怕……
“殿下不一道儿过去吗?”厉娉婷随口问道,却被季凌风直接拖走,“那我们先告辞。”
空洞洞满目疮痍的院落中,最终只剩下萧琛和南瑾瑜两个人,安静得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才终于忍不住开口。
“殿下是在担心吗?”
南瑾瑜知道他心里定然十分恼火,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毕竟他们过来都是因为自己一时兴起,本来也不该插手东川府的事情。
“嗯,很担心。”
萧琛睨了她一眼,才发觉自己握着她手的力道大得惊人,连忙松开她几乎变形的手,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此事因我而起,若不是我非要一道儿过来,也不会给你惹这些麻烦……”
南瑾瑜愧疚道,萧琛向来不是个爱管闲事儿的人,再加上东川府与临川府的立场一直保持中立,暗地里并不知道支持哪一派的,这么做无异于给自己找麻烦。
“你没有给我惹麻烦,倒是我……一直觉得那些人威胁不到你,不想一次次将你陷入危机之中。”
萧琛转过脸,玉白的面庞染上了霜白的月光,像冬日冷月下的冰雕,没有半点温度。
“呃……我听到了什么?我这是听岔了么?”
南瑾瑜揉揉眉心,想再问他一遍,却直接被萧琛揽进怀里,来了个实打实的胸咚!
关键这寒霜般的身体不仅是冷而已,还冻得十分结实,南瑾瑜没留神被砸的晕乎乎的,脑子一热就什么都记不住了。
“我错了,你不该为我的自大付出代价,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这么做了,不会让你担惊受怕。”
清冷的声音闷闷的,低沉悦耳的声音几乎从胸腔里发出来,并没有打破这寂静的冬夜。
“呃……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该怎么说才好?”
南瑾瑜失笑,晕乎乎的晃了晃脑袋。
孺子可教也!
这万年冰霜的妖孽脑子终于知道替她着想了么?那是不是假以时日他也能理解自己所说的自由万岁了呢?
南瑾瑜瞬间觉得希望的光就在前方不远处,胜利指日可待了!
“你不必说,我都明白。”
萧琛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依然是安抚宠物式的顺毛。
“嗯。”
南瑾瑜对这魔性的手法和动作已经习惯了,甚至还有些心疼他,便默默的沉默了,享受这难得的二人时光……
三更的更声响过,刺史府主院灯火通明。
“事情便是这般,还望厉大人谅解。”
季凌风已经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连带着之前他如何与厉娉婷熟识,之后又是如何求助的事儿也都一并说了。
“嗯……”
厉辞书来会踱步,从一开始的无比焦虑到现在的怔然,虽不至于哑口无言,但是事情的各中原因依然让他措手不及。
“厉大人若是要责怪小侄,凌风甘愿承担后果,厉姑娘身陷困境的确与我脱不了干系,只要是季家能做到的,但凭厉大人吩咐!”
季凌风见厉辞书面色凝重,忍不住补充道。
娉婷与他开玩笑似的提起过她父亲,说若是她哪天真的与人私奔的话,她父亲大概会打断她的腿,然后将她扔进尼姑庵做姑子,任由她孤独终老客死他乡……
哪怕只是为了她的未来,自己也不能做那种无情无义的事儿,况且,这事情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只看当事人如何想。
“责怪?我倒是想责怪于你,先前刚到的时候,我还在考虑如何悄悄杀了你,而后将我的宝贝女儿领回去呢!”
厉辞书义正辞严道,心底却抵不过虞大人说的那句可惜。
之前他不明白虞大人为何叹息这两个孩子可惜了,如今他总算明白了——可惜永宁侯世子这般好的条件,与娉婷只是演戏而已,就连方才捉贼用的台本都是天晴郡主写出来的,又哪里有什么真情实感呢?
更不用提,如今人家救下了自己的女儿,他哪里还有借口想着恩将仇报?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婿哟!
“父亲!此事与永宁侯世子无关!您要实在生气就把女儿领回去削发为尼做姑子吧!您不能恩将仇报对人家做什么啊!”
厉娉婷连忙上前阻拦,若非是她两个哥哥都不在,她也不敢这么嚣张。
兄长们对她向来严厉,倒是嫂嫂们待她十分和蔼可亲,许多次她偷跑出门玩耍都是嫂嫂们替她圆谎善后的……
“你瞧瞧!瞧瞧!哎……”
厉辞书气得直跺脚,一时间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厉大人息怒!您别因为生气伤了和气,千万别对厉姑娘动手,有事儿好商量,一切都好商量啊!”
季凌风觉得苗头不对,拽了拽厉娉婷的袖子,不想这丫头吃了秤砣铁了心,挡在自己面前一动也不动,饶是他一个男子,也觉得这丫头情深不寿了!
“商量?哪儿还有能商量的余地啊!”
厉辞书越想越气,本来觉得这次来无论说什么也要让季家给他女儿一个交代,这下好了,倒是将自己交代在这儿了!
人情欠大了,连秦王都招惹上了不说,那个天晴郡主听闻一剑之下斩杀三名关外高手,是她能招惹得起的人么?她竟然还敢说人家生得像她娘!
“可、可以商量啊!厉大人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理,不若且说说看,凌风无礼在先,季家定然也会竭尽所能补偿厉家的损失的……”
季凌风有点懵,虽说这么比较坑爹吧,但是他坑爹反正也不是一两日的事儿了,处理事情要从长远的眼光来看待,帮助了厉姑娘也是善事一桩不是?
“咳!季贤侄说可以商量。”
虞大人忽然踢了厉大人一脚,不停给他使眼色,先前他以为这两孩子没戏,如今看来却不是这般,起码瞧着还是相互袒护的不是?
“可以商量?真的?贤侄你没诓我?”
厉辞书将信将疑道,视线停留在虞大人不停朝他挤眉毛的脸上,觉得心里的阴霾瞬间就散了大半。
“小侄不敢!有什么要求大人尽管提,但凡永宁侯府能做到的,小侄定不推脱!”
季凌风一听觉得有戏,起码厉刺史没再提让娉婷出嫁去当姑子的事儿了,心情放松下来之后,面上也自然多了几分笑。
这一笑,满室生辉如沐春风,就连这些个征战南北多年的糙汉子都看呆了几分。
果然都说燕京出美人,一个秦王还不够,这刚长成的永宁侯世子果然也是名不虚传的美男子!
“不推脱?说话算话么?会反悔么?”
厉辞书揉了揉眼,尽量表现出见过世面的样子,神色也和蔼了不少。
“绝不推脱!说话算话!绝不反悔!”
季凌风报以微笑,觉得与武将沟通就是容易的多,不比虞大人那般心里的九曲十八弯的弯弯绕多!
厉大人松了口气,面色也恢复了正常,在没有方才要吃人的样子了。
“男子汉大丈夫……”
“一言九鼎!”
“就冲你这句话,我厉某人赌上厉家的面子,只提一个要求!行不行?”
“行啊……”
季凌风冲厉娉婷递过去个安抚的眼神,却发现她没怎么看自己,而是忧心忡忡的看着她父亲,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娶了我家幺女做妻,一切都好商量!”
厉辞书说完,得意的看了虞大人一眼,却发现对方捂着脑袋锤了几下,转身欲走。
怎么他这是又理解错了么?
“父亲!您这是恩将仇报!我不答应!我死也不答应!”
厉娉婷瞬间蹦起来八丈,转身将大门关上,顺带将欲走的虞大人拉回来,道:“叔父!您倒是说个公道话啊?”
“我……这……哎!”
虞大人三连跪,险些被他们虐趴下。
感情需要慢慢培养,温水煮青蛙懂么?这父女俩儿一个着急嫁女儿,一个抵死不嫁的样子,闹到最后就黄了啊!
“就这一个要求?没有别的么?”
季凌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自然也瞧见了父女俩儿剑拔弩张的气焰,顺手将厉娉婷拉下来。
“你别扒拉我!轻重我还是知道的,咱们就是演个戏捉个贼,我绝对不会让你哑巴吃黄连的!”
厉娉婷示意他不要插手,大眼瞪小眼和厉辞书卯上了。
“哼!我就知道你这个死心眼的丫头会这样,早知道就叫你两个兄长来了!”
厉辞书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丫头明明就对人家芳心暗许,还学人家江湖女子洒脱不羁,她怕不是想单身一辈子?
“父亲您这话是在威胁我吗?不过这次女儿可不能答应您,叫谁来都不管用!我两个兄长向来不疼我,反正都当我是捡来的,呜呜呜呜……”
厉娉婷瞬间不顾形象往地上一坐,捂着脸抱头假哭起来,惊得众人眼珠子都掉了一地。
“咳!你给我起来说话……”
厉辞书又好气又好笑,也明白这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只是看着女儿这般错失好姻缘,心里又觉得着实可惜,一时间进退两难。
“娉婷,你先起来。”
季凌风这会也回过神来了,拽了拽地上哇哇大哭的厉娉婷。
“我不!说什么也不起来!”
厉娉婷摇头,盘腿坐稳了继续哭。
“那你不起来的话……”
季凌风扶额,见她为了所谓的不对自己“恩将仇报”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忍不住叹息。
“就不起来,你奈我何?”
厉娉婷拿出大街上见过别人打架撒泼耍横的架势,势必要达到目的才肯罢休。
“回厉叔叔的话,小侄思虑再三,觉得您所言有理,凌风应了。”
季凌风不管她响破天际的假哭嗓门,一本正经道。
嘭!
虞大人手里的茶盏落到了地上,险些砸到自己的脚。
妖孽王爷的掌中娇 第179章 鱼死网破
萧琛和南瑾瑜慢悠悠过来时,在主院门外听到的就是这么一段话,两个人对视一眼,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这是谁要嫁人了么?”
南瑾瑜笑嘻嘻看了厉娉婷一眼,忽然觉得季凌风是个聪明人。
放着这么好的姑娘不娶,日后他若是单身那就是凭实力单身的旁人没有什么好置喙的了!
“不嫁!”
见南瑾瑜来了,厉娉婷依然没有爬起来的打算,就地挪了挪屁股,靠在南瑾瑜身边,拽住了她的衣摆,仿佛这么做就有了靠山似的。
“下官见过秦王殿下,殿下见笑了。”虞大人见萧琛来了,总算是松了口气,满脸堆笑道。
“几位只管继续,本殿不插手家事。”
萧琛微微颔首,转身走到一旁坐下,闲适的喝起茶来,一副准备看热闹的样子。
厉辞书转头看了眼拽着南瑾瑜裤腿不放的厉娉婷,佯怒道。
“快起来!姑娘家家的像什么样子?你这么拉着个公子……哦不!反正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我不!就不!不嫁不嫁不嫁!父亲你这么做完全是枉顾女儿的幸福,还对女儿的救命恩人恩将仇报,我死都不会答应的!”
厉娉婷委屈的不得了,索性抱着南瑾瑜的腿不松手,说什么她也不能答应,永宁侯世子性子是好,可是人家不是冤大头啊!
“咳咳!你这样是真的准备出家当姑子吧……”
厉辞书尴尬的无以复加,视线不停的飘向坐在一旁的秦王,见他神色如常,看不出生气的迹象,才松了口气。
“娉婷,你先松开我,咱们起来说好么?”
南瑾瑜见季凌风不停的给她递眼神,怕自己如果不做点儿什么的话,萧琛那个醋精就要上头了,只能被迫开口掺和一脚。
“唔……我要是起来了,这气势就输了!”
厉娉婷偏着脑袋看南瑾瑜,傻笑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孩子,喜欢是一码事,逼嫁又是另一码事,方才要杀人下毒的白樱也是求而不得落到那个下场,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噗嗤!”
南瑾瑜没忍住笑出声来,见她不依不饶抱紧自己的腿,就像前世自己时常喂的流浪猫,忽然母性大发蹲下了,抬手抚上了厉娉婷的脑袋。
“你看,如今的情况不是厉大人逼嫁,是永宁侯世子求娶,要知道燕京有多少女子想尽办法也不能得他青眼的人,如今要娶你。”
“呃……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厉娉婷眨了眨眼,话虽这么说,可是道理却不是这个理儿,反驳道:“明明是父亲逼嫁之后,他被逼的没办法才答应的,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南瑾瑜惊讶道,见季凌风扶额头痛的样子,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一见钟情是门玄学,这两人也算是运气好吧!
“嗯……反正就是不一样!我厉家不是什么钟鸣鼎食之家,父辈武将出身官拜四品正刺史,始终教育子女做人应该正直,如今却要坑人恩将仇报,我一个女子都觉得不齿!”
厉娉婷摇头,倔强的模样像极了厉辞书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父女俩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厉大人教导有方,你说的的确没错儿,不过这事儿我这个旁观者瞧着,却也不像是你说的那般。”
南瑾瑜沉吟片刻,觉得事情可以换个角度来,否则这实心眼儿的丫头约莫要闹翻天去。
再说了,感情的东西是拦不住的,没有冷静期双方都会觉得自己吃亏,不如让他们都想清楚……
“为何?郡主不是一直都帮着我说话的么?为何这会儿和他们成了一丘之貉?”
厉娉婷不满道,视线停留在季凌风身上,安慰道:“世子放心,我说话算话。”
“……”
季凌风觉得自己的心狠狠的抽了抽,想解释什么却又觉得越描越黑,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丫头的轴性还真是够厉害的,不过这会儿时机的确不对,婚嫁之事不该这么草率,她不乐意也实属正常。
“要不这事儿就算了吧,厉姑娘的名声固然要紧,可是她这么瞧不上永宁侯世子,厉大人若是逼嫁,说不定会酿成悲剧。”
南瑾瑜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啊?就这么算、算了吗?”
厉辞书有点转过来了,极力配合南瑾瑜的演出。
“对啊,毕竟女儿是您的,总不能真逼她出家当姑子不是?大不了名声毁了,厉家养她一辈子!至于厉姑娘的两位嫂嫂,我也听说过一二,这些年待她极好,想来厉大人的掌上明珠也不会受委屈的。”
南瑾瑜说得诚恳,这话险些让坐在一旁喝茶的萧琛笑喷了,强行转过头才生生忍住。
这只狐狸不去演传奇话本子当真是可惜了!
“郡主说得倒也没错……厉某人怎么舍得让幺女出家当姑子呢?大不了厉家养她一辈子算了!”
厉辞书叹了口气,方才剑拔弩张的样子,忽然间成了沧桑操心的老父亲,看得季凌风都愣住了。
“可是这……”
季凌风想说什么,却发现言语苍白没有立场,一时间哑口无言。
“让贤侄受惊了,永宁侯府不必为此担忧,厉家知恩图报,救命之恩我们会记着的!”
不等季凌风在说什么,厉大人已经将话收回来了。
“东川府也会记着的。”虞大人跟着做了个揖,看南瑾瑜的眼神多了三分笑意。
故人若在,看到有女如此,想来也是极为欣慰的吧?
“二位大人言重了,此事是凌风应该做的。”
季凌风端正的行了个礼,心里忽然像破了个洞般,呼啦啦的漏风。
被人拒绝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他从未感觉到真切的患得患失竟然是这样的……
淮南十数个州县官员大换血,与此同时东川府封城了。
看似繁华宁静的东川府,内里却复杂如蛛网密布,暗河被截流,许多地下交易组织随之浮出水面。
“江湖百晓生,专贩消息一两银子一条勒!”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没有的,真金白银如假包换西域珠玉哟!”
“绝世美人、一舞倾城,俗称赛燕京……”
热闹的地下夜市,吆喝声此起彼伏,处处透着诡异和奇葩,也因此一身污血重伤,半身残破的披头散发的人,并没有引路人瞩目。
来这里的人,要么是日子过得太好了,要么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无论是哪一种,都对一个亡命之徒毫无兴趣,他们眼里只看钱而已。
嘭!
一道孱弱的黑影猛地往吆喝着的花门内栽进去,门边的人惊得一让,只见地上的人已经顺势滚进了地下,完全不像是方才走道儿时候半死不活的模样。
“见鬼了……”
守门吆喝的龟公挠了挠头,拿起一旁的传信筒,用力拽了拽里头的五彩绳,随即向下的旋转楼梯中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铃声,直响了三回,才作罢。
地下如蛛网交错的温柔乡,众人连听到三道铃声后,接二连三将房门紧闭,有打手领了老鸨出来,侯在入口的位置。
“我倒是要瞧瞧来了个什么……哎哟!”
满头插着金步摇的老鸨话音未落,便被台阶滚下来的血人惊呆了,接连后退几步,精明的老鼠眼却盯着地上人的脸打量。
“妈妈小心!”
打手连忙将老鸨护住,太棍挡住了滚下来的黑影,瘦弱如柴火棍的身子瞧着就不值几个银子呀,为何看门的会觉得是个极品?
“不长眼的狗东西,这也是你能随便钻的地儿吗?”
老鸨拍拍半死不活的人,嫌弃的瞧了眼她半边脸深可见骨的伤口,语气像极了在菜市场买肉的厨子。
“噗!”
被骂的人缓缓抬起眼,口中吐出污血来,明艳的脸带着几分笑,“我能替你赚银子,救我。”
“噗嗤!”
老鸨似乎听到了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指了指她毁了的半张脸道,“你替我赚银子?吓死客人我还得赔钱!”
“入暗门,做杀手。”
白樱没看她,缓缓伸出手,递过去一枚青铜令。
哐当!
令牌掉在地上,惊呆了周围的人,连同老鸨在内皆陷入了沉默。
“你……”
老鸨再次开口,却见棍棒架着的人垂下了脑袋,地上的血聚成一滩,仿佛已经快断气了。
“玉娘,救吗?”
打手上前架住人,询问的语气透着惊恐。
“真是晦气!抬进去抬进去!”
被叫做玉娘的老鸨连连摆手,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几分怔然。
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他们挡不住也逃不了……
“晕”过去的人知道自己得救,嘴角缓缓浮出一抹森然的笑意。
折腾到夜半三更,南瑾瑜回房睡觉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
“主子,人没出东川府,但是没找到。”夜影脸色不大好,觉得此事是自己的失职。
若是出城的话,追踪起来会更加容易,偏偏她躲在东川府内,想在诺大的东川府找出一个人,简直难上加难!
“继续查,暗市查了没?”
萧琛没抬眼,神色瞧着也没什么变化,但越是这样,夜影心情就越愧疚。
“暗市还在查,明面儿的医馆客栈打尖住店的地方全都查过了,暗市人多眼线杂,弟兄们怕打草惊蛇,动用了一切关系网在查,只是速度或许会慢些。”
夜影说完,视线还禁不住飘向南瑾瑜,见她只是精神不大好,坐在一旁吃东西,心底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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