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爷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岚歌
侍卫上前准备破门而入,不想洛县县衙的大门竟然从里头开了,一个满面笑容的人迎了出来,瞥见地上几具尸体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下官洛县县丞,不知诸位殿下今日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来人蓄着八字胡须,年纪瞧着倒是不算大,一副彬彬有礼读书人的模样。
南瑾瑜乍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是那日在清丰县杀人的四兄弟当中的老三,视线微凝,沉默的转向萧琛的方向。
“海涵个屁!你不过一个小小县丞也敢妄自做主替县令大人来迎上峰?乌纱帽买来的么?”
萧瑾怒斥道,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与面前的县丞对比鲜明。
“这位……想必是七殿下?殿下息怒,县令亲自去了淮河边上安顿灾民已经离家七日了,至今未归,还望殿下原谅则个,下官这便遣人去将县令大人寻回来。”
县丞说完,立刻冲身后的两人招招手,不想直接被拦下。
“刀剑无眼,再动一动小心你们的脑袋。”
夜白的剑搭在来人颈间,娃娃脸上的笑意瞧着像是在玩笑,只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想重新审视这个面善的少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侍卫连忙跪地磕头,完全是市井无赖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儿衙役的样子。
“秦王殿下……这是何意?下官不过是按章程办事,县令大人不在,无法迎接诸位贵客,下官想寻人诸位又不让,究竟是何等误会,才会导致巡按大人这般欺压我洛县?”
县丞气得直发抖,明明害怕的要命,却半点也不肯后退。
“一个县丞也敢如此放肆,你是断定了无人会杀你么?”
南瑾瑜嘲讽的勾了下唇,装得像是读书人般有气节没胆识,只是他眼底的阴鹜和意外,暴露了他的内心想法。
妖孽王爷的掌中娇 第159章 人间惨剧
对方明显没想到秦王一行人这般来势汹汹,毕竟先前在东川府上时,也没有表现得这般气急败坏,瞧着倒是对失窃的灾银不怎么上心的样子……
“这、敢问这位公子当如何称呼?下官与上峰交涉,闲杂人等最好还是少插嘴,否则……”
“可闭嘴吧你!瞧你那张油腻的恶心嘴脸,我咋那么心烦呢?再胡说八道小心姑奶奶割了你的舌头!”
县丞一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模样,却不想话都没说完,便被萧琉璃骂回去了,就算没有刻意显露身份,她那跋扈傲娇的模样,也着实吓住了众人。
“这、这、这……”
县丞被骂得有点懵,瞪大了眼直接语塞了。
“将人拿下,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瑾大手一挥,便有侍卫将洛县县丞拿下,还不忘点了他的哑穴,省得听那聒噪的声音。
“进去吧。”
萧琛淡淡睨了一眼外围,献王的人已经散开了,虽说一早便没指望他,不过这会儿瞧着他还是装的有模有样的。
朱漆县衙大门从外面推开,里头竟然没人,似乎守门的全都在外头,就在一炷香前被夜魅杀光了。
“果然不在么?”
南瑾瑜四处张望道,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视线疑惑的转向萧瑾。
“咳咳!在后院。”
萧瑾顺手一指,神色专注的瞧着后院的方向,片刻之后道:“一个都没少!整齐着呢!”
萧琛闻言点点头,神色淡淡道:“那就好,出门耽搁的那几日,便在今日补上吧,若非如此,赈灾一事拖延太久,回去也没法儿交代。”
“是!”
众影卫领命,连带着萧瑾的神色都难得正经了起来,仔细一看,昨儿夜竟然没喝酒?
南瑾瑜和萧琉璃对视一眼,两个被蒙在鼓里导致瞬间气炸的人皆是一脸的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地将手搁在兵器上,以防万一。
众人跟着萧瑾直奔后院,严阵以待撞开后院的大门时,瞧见的竟然是异常诡异的一幕。
院子里从上到下皆是披麻戴孝的模样,众人跪在香案前磕头,虔诚的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尽管没有半点儿哀伤的气息,瞧着却像真的在奔丧……
“来者何人?胆敢绑架我洛县县丞,在我洛县父母官儿的地盘撒野,你们倒是胆大!”
一个家丁猛地站起来,从香案前直奔到面前,气势虽恶声音却越说越低,像是被可怕的威压压得抬不起头来。
“蠢货问的问题都一样蠢,拿下!”
萧瑾懒洋洋发号施令,丝毫不准备再好言好语的和他们说什么,就他听见的那些话,足以让这里头的人株连九族!
“你们敢在我洛县县衙撒野?是活得不耐烦了么?你们可知……呜呜!”
家丁还想叫嚣,下一秒直接被打翻在地捆了个结实。
侍卫很快便将院中的下人全部拿下,主屋的大门却关的严严实实,就好像里头真的没人似的!
“开门!”
萧琛瞧了萧瑾一眼,神色已经有了些许不耐,今儿这场面无论如何也好看不了了,本来不想带她来的,谁知她非但要跟来,似乎还有点儿生气。
“撞开。”萧瑾得令立刻执行。
几名侍卫抬了香案便将主屋大门撞开了,“嘭”的一声过后,主屋大门七零八落倒在地上,现出里头乌泱泱一大群人来。
外头有多乌烟瘴气,这里头就有多油光满面,若是没有对比,当真会觉得这是两个世界的人!
“何人放肆?”
为首的人瞧着气定神闲,不过眼底的戾气却如何也遮掩不住,露出浓浓的杀意来。
“拿下。”
萧琛衣袖一挥,并不想多废话,这里里外外的东西,没有一个是清白的,论起罪来没有最恶没有更恶。
大部分侍卫都在外头,不等他们动手,为首的人便开口了。
“尔等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洛县县令与商会诸位元老在此,岂容你们放肆!”
自称县令的虬髯大汉收敛了些许目光,视线停留在萧琛身上转了转,反倒气定神闲起来。
“你是洛县县令?”
萧瑾玩味的勾了下唇角,却没有要制止拿人的意思,几个呼吸之后,满屋子的人便被捆成了一堆坐在屋子正中间,像是待宰的羔羊。
“那是自然!本官是如假包换的洛县县令!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闯了县衙不说,还绑架了县丞大人和一干衙役家丁?”
县令瞧他们的穿着打扮便知道对方来头不小,再一联想之前的事儿,便已经猜到了身份,只不过这般狐假虎威做个样子,以显示他的无辜。
“淮南水患赈灾巡按秦王殿下在此,尔等还不速速跪下?”
萧瑾眯眼道,这种适合四哥干的活儿竟然轮到他了,那也得学得像些不是?
县令闻言立刻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双手抱头扶正了脑袋上的官帽,而后忙不迭的从桌案后绕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下官有眼无珠,还请上峰恕罪!洛县遭此大劫,人心惶惶,下官正与商会诸位商议赈灾事宜,有失远迎,还望大人原谅则个……”
县令大人惶惶不安的说完这些话,便五体投地的拜了下去,与之前倨傲得不可一世的模样相比,此刻瞧着便像是个实打实的捧臭脚的官儿了。
“草民等、拜见秦王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被捆成一团的众人跟着拜下去,因为被捆住了身体,便集体倒在了地上来回翻滚,活像一群猪猡。
“你们在商议赈灾事宜?”
萧瑾挑了下眉,眼角的余光偷瞄着萧琛的神色,却见他眉眼不动,一副你看着办的样子,着实在心底叹了口气。
“回上峰的话,正是如此!下官前日得知东川府传来消息称……朝廷拨的赈灾银两被奸人劫走了,因此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直至今日终于将商会诸位召集到这儿商议,希望大家出钱出力帮助百姓渡过这次天灾!”
县令锤着心口道,苦口婆心的模样瞧着竟然有些真心实意,若非之前见过他们的真是嘴脸,连南瑾瑜都几乎信了。
“是呀是呀!大人明鉴!草民等是来商议赈灾事宜的,还望大人明察啊!”
“对啊,大人您先给咱们松绑吧,诸位都是洛县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般传出去,日后面子上过不去呀!”
“……”
众人七嘴八舌附和起来,之前还是一群无辜的百姓,这下看这嘴脸则是个个脑满肠肥,舔着脸油光满面的叫苦连天,着实听得想一棒敲晕算了。
“松绑。”
萧瑾大手一挥,侍卫立刻将他们放了。
商会大佬们一个个哀嚎着从地上爬起来,有人发髻散了,有人鞋掉了,有人腰带断了,有人袖子烂了,短短一会儿,便从精致的上等人变成了滑稽的跳梁小丑。
萧琛往主位上一坐,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来,“继续。”
“啊?秦王殿下说什、什么继续?”
县令装傻充愣陪着笑脸,却不敢抬头瞧上首一眼,传闻秦王杀伐果断但是性子古怪,只要投其所好不就完事儿了,何须触怒他?
“蠢货!我三哥、秦王殿下的意思是说,你们既然在商议如何赈灾,那继续便是,我们是为赈灾一事来的洛县,自然只关心赈灾的事宜。”
萧瑾清了清嗓子,挨着萧琛在一旁坐下,视线停留在县令和众人身上转了转,忍不住默默地吐槽。
三哥这般料事如神的人,怎会没想到这边的事儿?他不过是有意让自己干活儿,他歇会儿罢了。
“是是是!七殿下说的极是!下官这就请诸位继续……”
县令这才恍然大悟,一副为难的样子,在下首坐下,面对着一水儿挤在门边站着的商会成员,大方的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等等!方才此人谎称县令大人外出不在府上,是怎么回事儿啊?”
萧瑾冷不丁来了一句,吓得刚要坐下的众人险些又跪了下去。
“这……此人的的确确是本县县丞,许是今日他来的晚,还不知道昨夜我已经连夜赶回来了,是以误会了误会了,呵呵呵呵!”
县令满眼歉意道,上去便将被绑着的人松绑,随即将人往地上一按,县丞直接跪在了青石砖地面上。
“唔唔唔、呃呃呃……”
县丞被带点了哑穴,只能一个劲儿磕头认错,瞧着与方才判若两人。
“求秦王殿下网开一面,看在他不知情的分儿上,解开他的穴道吧?”
县令陪着笑,瞧着又惧怕又胆大,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怂,装得了精髓。
“怎么?你能松绑不能解?”
南瑾瑜默默地端着下巴,那夜见他们杀人时,以为这人是个粗鄙莽夫,今日一见却扭转了她的想法,这几个人能从江洋大盗到洗底买官儿,决计不是头脑简单的人……
“这……呵呵呵!多谢这位公子提醒,是下官糊涂了。”
县令说着便将人往旁边一推,也不再提接穴的事儿,反正今日的事儿成了之后,他们再如何嚣张也得乖乖的解开不是,又又和需急在这一时?
“行了!别在这儿磨蹭了!再磨蹭天都要黑了!赶紧的吧!”
萧瑾懒洋洋催促道,眼睛半眯着盯着门边上已经坦然坐下的那一个个奸商,按捺住想拔刀的冲动,静静的看着。
“是是是!咳咳!”
县令赔笑应了,转而看向下首的众人,官架子立马就摆出来了。
“今年夏天水患受灾严重,洛县损失首当其冲,周边诸多县份皆是满目疮痍百姓叫苦不迭!百般无奈之下,本官只得着急了商会的诸位,希望大家慷慨解囊,助洛县极周边诸县百姓渡过此次劫难,栗某人替黎明苍生谢过诸位了!”
县令大人慷慨激昂,情绪饱满用词激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地道的读书人,只是瞧着他双眼向上看手指不停敲节奏的样子,便觉得这演讲词儿写得着实有些恶心人。
“好!”
“没错!”
“说得好!”
……
南瑾瑜目瞪狗呆的看了萧琛一眼,只见他淡定无比的敛着眸子,连动一动都懒得动,显然是打算放手让七殿下去处理的,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既然如,咱们便长话短说不再耽搁时辰了,诸位将各家能捐出来的银两和贵重物品写个清单,明儿一并送来县衙充公,年后免了大家的税如何?”
栗县令大手一挥,召集众人捐助,只是这捐助的资金还未出,大手笔的许诺却已经说出口了?
“县令大人英明!我等自当肝脑涂地!”
年纪稍长的商贾捋着胡子道,一双精明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率先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袋子,搁在桌上。
“还是会长懂得变通,便由您给大伙儿做个表率吧,这袋中是何物?”
栗县令正色道,感激涕零的表情瞧着情真意切,就差泪洒当场了。
“这是……鄙人的传家之宝!”
商会会长颤巍巍叹了口气,打开瞧着已经有些年头的布袋子,露出里面一块灰败的石头来。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什么东西的下脚料?”
萧瑾嗤之以鼻,他一早便知道这些家伙不是东西,却没想到竟然能这般不是东西啊!
“玉石原石?切毁了的?这是要提醒大伙儿该交智商税了么?”
南瑾瑜忍不住吐槽道,这人没毛病吧?商会会长捐出来这么个玩意儿?就是个嘴子!
“这位小公子着实好眼力!这块石头的确是我家祖上去南疆起家时赌石买的原石,之所以成为传家宝,也是有故事的,话说……”
“行了!下一个!”
萧瑾不耐烦的打断他编故事说瞎话,直接将话题转移了。
三哥便是料到了这些人会这般,才会让他来处理今日的事儿的吧?
“是是!下一个。”
栗县令陪着笑,指了指老头儿下首的中年男子,期待的模样有几分玩味。
“会长家传家宝都拿出来了,我这做副会长的自然也不能怠慢,这是我府上唯一的银两了,旁的银两全压在了去年的生意上,谁知水患冲破堤坝,淹没了俺们的西瓜地,颗粒无数啊!”
中年男子将钱袋子搁在桌上后,呜呜呜呜掩面爆哭起来,若不是碍于人多,他大概要哭得死去活来!
“哼!下一个!”
萧瑾眼懒得多废话,挥手让他下去。
有了前面两个的开头,后面上来的则是一个比一个演得厉害,也一个比一个穷。
每个人都交出来一个破旧的钱袋子,都用哀嚎遍野的腔调将自己一毛不拔说成了倾家荡产,并且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栗县令所说的明年免税……
“就这些?完了?”
萧瑾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挑眉瞧了眼县令。
“回七殿下的话,整个淮南商会的成员都在这儿了,没来的那两家,一家儿家破人亡,另一家……正在出大丧,只怕也囊中羞涩了。”
栗县令忧心忡忡道,怎么瞧着都是个为黎民百姓着想的贴心父母官儿,哪里像江洋大盗了?
“清点一下,捐赠的总和,登记入册。”
萧瑾发话,面无表情的等着结果,瞧着仿佛只是走个过场般,没有半分波澜。
“回殿下,清点完毕,共计十二两八钱银子。”
侍卫递上记录清单,认真的模样没有丝毫嘲讽的意思。
“十二两八钱?铁公鸡也比你们能拔毛。”
萧琉璃早已经不耐烦了,若不是来之前七哥叮嘱过她不可胡来,她早就拔剑把这些个不要脸的东西送去见他们列祖列宗了!
“噗!”
萧瑾没忍住笑出声,随即察觉到自己失态,立刻收敛了神色。
“公子此言差矣,洛县如今十户九空,活着便已经不易,能拿出银子来赈灾救人,那就都是大善人啊!”
栗大人苦口婆心道,仿佛萧琉璃污蔑了这些活菩萨似的!
“呵呵,善人?善人自个儿大鱼大肉,家中穿金戴银十八房小妾养着,拿着免税的赈灾名头顶着淮南最大的商会的名号,捐出来十二两八钱银子?都是些什么混账玩意儿!”
萧琉璃气得直咬牙,若非视线答应了七哥,她这会儿就想拿他们祭刀!
“公子此言差矣……”
“不瞒诸位大人,老朽家中家丁已是饿死大半,您瞧瞧老朽穿戴的衣裳便是,家产已经变卖得所剩无几,别说吃肉了,老朽连油都许久没闻过了啊!”
商会会长唉声叹气,扯着身上又脏又破的袍子边说边抹泪。
“是啊是啊!贵人不知洛县如今有多穷啊!我们也是自身难保了,若非栗大人是好官儿,体恤我们生意人不易,我们也不会将过冬的银两拿出来赈灾啊!”
副会长哭诉道,油腻的脸上横肉晃来晃去,瞧着十分眨眼。
“真的啊!别说吃肉了,这油星子草民都不曾见过了,家中的老鼠都吃光了啊!”
旁边肥得几乎能滚的商人接话,表现得痛心疾首。
“……”
众人七嘴八舌,几乎将看家的本事都拿出来了,共同描绘了一副人间惨剧。
妖孽王爷的掌中娇 第160章 战事告捷
往好听了说,他们这叫欺上瞒下,往难听了说,就是在唬弄傻子……
显然,萧瑾不是傻子,自然也容不下他们撒野。
“洛县水患灾荒导致诸位家中都揭不开锅了?”萧瑾神色严峻道,丝毫没有先前的。
“回七殿下,虽说耻于启齿,但事实的确如此。”
商会副会长谄媚道,横肉四溢的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油腻,这决计不是一个家中无粮吃草度日的人的模样。
“接连几日吃的都是草根树皮烂菜叶子?”
萧瑾惋惜道,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是是是!莫说烂菜叶子了,就连米汤都是一家老小分着喝,连续数月没沾过荤腥了!”
一旁众人附和道,态度也因为秦王殿下的沉默以及七殿下的和善变得其乐融融。
这才对嘛!既然想从他们这里捞油水,自然是睁只眼闭只眼将事情办完了便是!
道上的规矩明白着呢,万两银子作底数,十二两八钱便是孝敬贵人的数目,至于失窃的灾银能否找回来,赈灾事宜如何关他们何事?
“清汤寡水吃糠咽菜的,诸位还能长得如此白嫩,实属难得啊!”
萧琉璃嘲讽道,她见多了这样倚老卖老仗着资历欺压人的事儿,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能不要脸到如此地步!
“公子过奖过奖了,这常年养下来的身体,一年半载的也改变不了……”
其中一个胖得能滚走的人尬笑道,反正这脸已经不要了,比起各家凑出来这些银子而言,明年免了的那些税才是打紧的!
“胡说八道也不过过脑子?饶是你壮得能出栏,也根本用不着大半年吃糠咽菜,只需三个月便会瘦得脱相了!”
南瑾瑜眉心微蹙,已经忍受不下去这些胡说八道瞎扯淡的人了!
这群人吃相太难看,她已经开始反胃了……
“噗!出栏……咳咳!”
萧瑾险些笑岔气,转而看向南瑾瑜,神色谦逊道:“敢问小俞公子,倘若证明一个人最近有无吃过荤腥,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栗县令眼珠子滴溜溜来回转,闻言脸色已经放宽了大半。
先前便是想到了南巡的队伍里会有人主张对他们严惩,因此才故意让西县丞去拖延时间,这会儿别说是厨房里了,就连残羹冷炙都已经出了城,成了屠夫家中的泔水!
“吃进去的东西快则一日慢则两三日才消化排出体内,吃没吃过瞒不住的。”
南瑾瑜打了个哈欠,眼皮子一跳。
早先她便觉得这个整日喝酒遛狗的七殿下瞧着不是个简单的货色,果然……狠起来令人咋舌,只是她却半点儿也不同情这些人!
洛县一年赋税半数来自商贾生意,免去他们明年的税,灾荒过后颗粒无收,只能加重盘剥普通百姓的赋税,无异于逼人去死,这种人渣死有余辜!
“嗯……小俞公子说得自然错不了,只不过……挑那个好呢?”萧瑾的目光在七嘴八舌哭惨的众人身上转个不停,最终落在方才叫嚣得最厉害的那个身上,“就他吧!”
“七殿下这是何意?”
栗县令脸上的笑意忽然僵住,虽说他们抢了的灾银不少,不过十二万两八千的雪花银已经不是小数目,方才瞧着他们似乎还挺满意的,怎的这会儿便变脸了呢?
“拿下。”
萧瑾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这位自作孽的县令大人,眸光带着几分凉薄的笑意,“院子里头那颗大槐树就不错,拖出去。”
“拿、拿下?”
栗县令惊得连连,这才想起来找县丞求救,只是哑穴未解的县丞一脸惊的被众人挤在角落中,此刻面如死灰似乎已经放弃挣扎。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侍卫已经将人五花大绑直接拖死猪般拽了出去,因为是倒着捆住了双腿直接往外拖,出主屋的时候,脑袋还狠狠的在门槛上撞了一下,发出“砰”的声音……
“救命!救命啊!”
被绑的商人终于在大脑充血缓和的瞬间发出呼救声,却只能眼睁睁瞧着周围的侍卫家丁皆一动不动跪在院中地上,连神色都是木讷的。
“七殿下,这是何意啊?”
栗县令面露不安,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绷不住,变成了震惊和暴躁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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