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的白月光重生后[女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马月饼
他知道她没有理由说谎。
白显寒眼底充斥屈辱,他赤红的眸中涌动着莫名复杂的情绪,失控的反问道:“当初你明知道我是那畜生的种,你为何救我。”
“魇兽拨开你的外衫……她将你抵在石床上,一个母亲对亲生的孩子……”
季君竹的话显然挑起了白显寒最深的通,他眼睛由深红变成血红。
季君竹盯着他越来越失控的猩红眼眸。
一字一顿道:“并不是怜悯。我只是想告诉你,即使是你与她流着同样的血脉,她无权强迫你做出那样屈辱的事情……。”
季君竹失望的看着他:“你母亲是因为被凶兽的凶性反噬,才会变成那等畜牲。我以为你明白,没想到而今你依然走上了她的老路……”
白显寒忽然大笑出声,他伸手一掌拍碎了眼前石桌。
走至季君竹身前,怒吼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明知妖力不能动,却一步步走上了妖皇的道路吗?因为当年那畜牲的魂魄没有被你销毁,而是寄生在我的身体内。我若不强……如何活得下去!”
季君竹愣了愣,看着一地狼藉,眼底恍惚。
难怪魇兽明明死了却可以腐蚀秘境,难怪当年出了秘境的白显寒会一声不吭消失。
所有的谜题在这一刻完全揭开,她竟有种天意弄人的恍惚感。
“这就是你带领兽族进军玄天大陆的理由?”
白显寒摇摇晃的抬起头,嗤笑道:“不是,你最清楚不过?我既然接受魇兽一族的力量,妖族的凶性与使命……”
他顿了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令我渴望人类修士的鲜血……”
季君竹捏了捏拳头,遗憾的摇摇头道:“那你我只能是敌人。”
白显寒一愣,看着季君竹再次扔出符箓。
闪身躲过,咧嘴笑道:“我怎么舍得杀你……你可是本座心尖尖上的人呢?”
他顿了顿,眼底恶念一闪而逝:“让我猜猜,女魔头季君竹不惜与本座为敌去救天下人,这次该不会又是为了祁辞染吧?啧啧啧。”
白显寒见季君竹不置可否,眼底红芒更甚:“季主要不要与我玩个游戏……见着你太多次为了辞染仙君一人,舍生取义。我这心中着实如针扎一般。”
季君竹斜睨了他一眼,想也不想拒绝道:“无可奉陪。祁辞染未来道途一片坦荡,顺遂一生。但凡阻他者死……”
即使她作为这个世界女主,也不能再次干预祁辞染的人生了。
恢复了上一世全部记忆,她清楚的记得系统在退出她识海中的时候警告过她的话,祁辞染的结局被五百年前的她改变过,未来他是朗朗修道路。
若有人强行干预,再次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悲惨人生。
玄天大陆整个界面将会崩塌。
而她要借着玄天大陆内修真界为跳板,达到渡劫期,冲破记忆识海内的黑色枷锁,从而找到她缺失记忆。
她有她必须知道的执念,系统在玄天大陆里留下了太多谜题,她会亲自一一解开。
前提是这个位面,稳定运行。
白显寒不知道她心底的弯弯绕绕,唇边滑过一抹嗜血的笑痕:“怎么办呢?我注意已定。就让我看看,祁辞染对你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才能引得你如此护着他!”
话落,白光一闪。
昆吾大叫道:“季主,不好,白显寒他……他在动界壁。”
季君竹在第一时间感觉到空间结界的变化,她调动神识,阻止空间扭曲。
却没想到,白显寒目的根本不是开启秘境,而是送她出去。
身子一轻,眼前画面徒转。
她甚至来不及收回神识,身体强行冲破界壁,身上的绿衫瞬间被如刀罡风割破。
身上的衣衫割裂成一条条,鲜血浸透外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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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山外。
燕安风拉扯着祁辞染的袖子。
“师弟,已经到了时辰,秘境依旧未开启,那些筑基期弟子怕是……”
结合水镜画面消失前的场景猜测,秘境内必定出现了难以预料的可怕事情。
这几日任他们用尽全力,都无法重新开启秘境。
那群筑基期弟子,多半凶多吉少
燕安风话未说完,眼睛便对上辞染师弟如冰凌的眼刀。
他打了个哆嗦闭上嘴。
秘境的光壁处忽然出现一段画面。
身着青衫的女子,沐浴在血泊中。
她手持血玉扇,随手一挥,底下筑基修士尸横遍野。
秘境内传来昆吾苍老的声音:“秘境内最后一人便是吾之主。”
画面飞速闪光,高台之上的众位高阶修士尚未回神,便见界壁处再次震荡。
身着青衫女子从透明壁垒处坠落下来。
祁琰昱脚踩万象剑,用了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剑影疾驰,他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她。
紫衣仙君低眸,看着她那张被罡风刮花的脸蛋,眼底沉沉甸甸,起起伏伏。
他抖着手接住她,镇定的感受着她活下来气息。
没人看见,他额鬓间滑下一滴冷汗,手心处的烂肉被冰雪冻成了青紫色。
一窝蜂的高阶修士涌了上来。
“……为何只有她一人出来?”
“秘境最后的画面是何意?”
“你等看她腰间,那是昆吾神器……”
“认主的昆吾神器,她她她……莫不是杀光了秘境所有低阶修士。”
“孽障!”
……
季君竹撩开眼皮,对上的是祁琰煜清冷冷的双眸,眸中涌动着如墨画一般的她自己。
她在他的怀中,能感受到他起伏的胸膛,心尖失去节律的跳动,还有那只紧紧扣在自己腰间的手。
周边修士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多,而他的眼底却仿佛只能看见她一般,涌动着她说不上来的缱绻柔光。
季君竹心底一痛,她想到进入秘境里头的时候,她亲口告诉过他,她会平安回来。
可是她回来的这一刻,是要对他说再见的。
一场秘境,让她隐约看见了自己的执念。
她没有办法再给他任何承诺,所以她还他一个盛世安稳。
她用这玄天大陆的稳定,换一个心底卑劣的救赎。
她依稀记得在祁辞染的心中,天下重过于一切。
仙尊的白月光重生后[女尊] 第55节
季君竹张了张嘴,她听见自己嗫喏着唇道:“对……对不起。”
然而她的道歉声被越来越大的斥责声掩盖。
“祁辞染,你放下她。你让你徒弟亲□□代清楚,秘境究竟发生了何事?她为了获得至宝,是不是杀光所有人?”
季君竹张了张唇,嘴唇却被祁辞染的手掌盖住。
她听见他斩钉截铁的回答:“本尊的徒儿纵有万般不是,也不会亲手杀人。诸位让开吧!她需要疗伤。”
因为她晕人类的血……她怎么可能杀人。
祁辞染冰冷的视线滑过在场每一位阻拦的高阶修士脸上,他忽然身体一震,放出了属于渡劫期老祖的威压。
剑意破体而出,罩在周围一行人身上便仿佛有万钧之力。
原本围堵上来的高阶修士被迫退后一步,唇角溢出一口内血。
“祁辞染,你莫非要与天下人为敌吗?”
“尔等若要动我徒儿,便都是本尊的敌人。”
他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只可惜,季君竹早已在他清冽冷香的怀中,晕了过去。
晕倒前,她忽然想说,自己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渣的女人。
情爱不能动。
她快穿一百个世界,也未动男二分毫,却在记忆残缺的重生中,把持不住要了他。
而今……
她不愧天下人,愧对一个祁琰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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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殿。
季君竹撑着胳膊,看向天空。
“主人,您设下的防护罩还有六日即将被破开。若是防护罩破开 ,以那群筑基期修士的能力只怕抵挡不住兽潮……”
“嗯。再等等。”
季君竹躺在梧桐树干上,抬头看向逐渐灰暗的天空。
梦泽挺着肥硕的身子探头道:“季主,您待在我这树上干什么啊?若是一会儿仙君回来,看见您在树干上吹冷风,少不得又是一阵训斥。”
“梦泽,你说你家主人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呢?”
季君竹歪着头,看向肥头肥脑的青鸟。
她回来了四日,每日被照顾的很好。
醒来的那天,祁琰昱亲手为她做了顿膳食,季君竹路过灶房,发现他对着油烟,面无表情流眼泪。
起初她以为他在伤心,后来偷偷摸摸站在门外,才发现,油烟的气息令他眼泪不止。
这人他原来闻不得油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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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她身上的外伤已经好全。
夜晚更深露重。
他手持着书卷,迟迟不走。
季君竹在床榻上滚来滚去,后来她露出个脑袋,赶客道:“师尊,徒儿要就寝了。”
他睁着双如墨的眼睛,看她。
如玉的侧脸在烛光下,渲染了层浅粉。
他攥紧书卷,光洁的额头拢成一座山丘。
放下书卷,羞耻道:“嗯,”
话落,剥开衣衫,上了她的塌上。
季君竹闭着眼,心底徒然涌上说不出来的难受。
感受着他生涩的靠近,拒绝的话就像一根刺一样。
这一夜,无事发生,同床的两人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规矩的连一片衣角也未曾碰触。
第三日,她终于好齐全了。
她发现他被掌门一道符箓叫走。
季君竹长长的出了口气,她甚至恶劣的想,只要他为了师门,交出天下人讨伐的她。
她就能头也不回,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对他说再见。
然而……
这天夜里,他踩着月色而归。
流云殿内一派安宁,没有修士前来索要她的狗命。没有掌门强迫她昆吾神器。
暴风骤雨被阻拦在流云殿外,他什么也未说,季君竹却在这夜,看见他深蹙的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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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最大的愿望当然是……”梦泽晃动着大脑袋,想了好半晌。
它古怪的看了眼季君竹,将口中的答案憋了回去,受主人强制命令,它不能说出五百年前至今,主人最大的愿望是季主。
喜欢又不说出口,梦泽觉着主人再这么下去,一辈子都不能让季主娶他。
梦泽转动了下眼珠,若是平日季主不问也便罢,今日问到它梦泽爷爷头上。
作为一只聪明的鸟儿,它可以暗中提醒。
青鸟头上的呆毛迎风扬起,它嘿嘿嘿歪头笑道:“季主,我说了你可别告诉旁人。主人啊他喜欢过一位女子,他这辈子的愿望只想嫁给她吧……”
“嗯。”季君竹看着黑压压的天空,祁琰昱的愿望是嫁给她,可她……给不了他一世一双人,她恢复了模糊的记忆。
她如此努力的完成快穿任务,是因为她灵魂深处藏着刻骨的挚爱。
即使她看不清他的面容,甚至不知道他在哪个位面,但是识海中所有的记忆都在提醒她,去找他!
季君竹表情有些阴郁,在她发现自己没有以往洒脱,与祁琰昱说再见的时候,她的心情越发古怪起来。
不明白心虚、慌乱、不忍是为什么。只剩下最后一丝执拗,她能不能再给他多一些补偿呢?
季君竹侧眸看向梦泽,用几乎祈求的口吻问道:“除了嫁给我……她,师尊还有什么别的愿望吗?”
梦泽嘟着嘴摇头,道:“没有。”
她落寞的情绪,连迟钝的梦泽都感觉到了。
青鸟摇晃着大脑袋,支棱着下颌想,季主该不会吃醋了吧。
它扑棱了下翅膀,瞥了眼满脸悲伤的季君竹,终是下了决定。
长长的牙喙凑到季君竹耳朵边,一脸我明白的神色,神神秘秘道:“主人喜欢的女子叫秦沧哦。季主你明白的,她叫秦沧。……”
季君竹唇边叼着枯树叶啪的一声砸在地上。
她双手抓住梦泽的翅膀,手指用力,抓落了梦泽几根羽毛。
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再说一遍,你主人喜欢的女子叫谁?”
“唉吆!疼疼疼。”梦泽挣脱开自己大翅膀,眼泪汪汪道:“哼,我都说两遍了,这是最后一遍啊,叫秦沧。”
季君竹收回手,她摩挲着唇,看着黑沉沉的天空,重复了句:“哦,擎苍。”
昨日听说缥缈峰消失了一百年的峰主明日要回峰了,那人凑巧也叫擎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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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天空阴沉了一整日, 瓢泼大雨在夜幕到来前,终是冲破云层如帘幕一般倾盆而下。
梦泽手忙脚乱的修补梧桐树上的木屋,对着窗口处的季君竹。
大声喊道:“雨越下越大了, 季主您若无事,帮我看看主人寝殿内的窗柩有没有关好, 他老人家的书桌置放在窗柩边,雨若太大,容易飘雨,您能不能帮我挪一挪书桌啊。”
季君竹一整日心情恍惚, 被这样一声粗嗓音给嚷的头疼。
索性推开门吹了一头冷风,转身去了主殿。
季君竹已经十几日未来过此处,。
开门, 屋内是扑鼻松木冷香, 她愣在门槛外。
梦泽站在梧桐树上,提着嗓子嚷:“季主您再磨蹭,今日主人的书卷都得淋湿了呀。”
季君竹摇了摇头,不由苦笑。
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么呢?心绪难平,从明白过来自己有可能是别人替身的那一刻起, 忽然提不起劲儿来。
忽然得知这样的消息对她来说,原本是与祁琰昱一刀两断最好的借口。
结果临走之际, 因为替身二字,心底有种隐晦的失望与不甘。
季君竹甩了甩头,将雨天的沉闷压在心底。
主殿内的窗柩如梦泽所言,开了一半。
季君竹抬手祭出一缕灵力, 把窗柩合上。
正欲离开,视线落在书桌上淋湿的书册上。
仙尊的白月光重生后[女尊] 第56节
因为磨蹭了些时辰,最上一层书册已被透进来的雨水淋湿。
季君竹顿了顿, 转身走至书桌边。
将木桌台面上湿掉的书籍分类放置。
她拿开最上面一层书籍,漫不经心的整理着。
心里不断宽慰自己,她虽被当成了个替身,祁琰昱对她却是真心实意的好。
走之前能为他做些事情,哪怕是收敛书桌这等小事,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将未被打湿的古册重新整理了一遍,季君竹拿起最底下的一本,仔细用了清洁术清理掉上面一层浮灰,正准备回去。
没成想,屋外一阵大风刮过,主殿门“吱呀”一声打开,
季君竹这会儿心不在焉,以为祁辞染回来,手一松,书册落在地上。
门口空无一人,殿外梦泽嚷嚷道:“梦泽爷爷的茅屋盖都被吹走了,夭寿哦。”
季君竹祭出一缕灵力合上门,低头时,视线恰巧落在地面那本摊开的书册上,唇边一贯的笑容僵了僵。
这本摊开的书册卷边已被磨的掉了卷边,封面被人撕去,扉页摊开在地面上。
季君竹不是探究别人隐私的人,可是大开的扉页上书《御女心经》,旁边有一行楷书小字,清晰可见。
“魔尊季君竹。”
季君竹愣了好久,唇边一贯游刃有余的笑容消失无踪。
面色古怪的捡起了这本书卷。
主人显然翻看了很多遍,每一页的空行都有祁琰昱亲笔注释。
他字迹很漂亮,行笔苍劲有力,结体严谨。
字如其人,只可惜这笔好字注释落在一本类似春公图的书籍里。
注解一:
季老魔被本尊发落至断崖十日。
五百年不见,她即使换了副皮囊,却没有丁点长进。
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一次装成病恹恹模样,是为了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注解二:
句师兄为她诊脉,她识海□□。
只有与神谕匹配对象……
可笑,此次神谕将我再一次匹配给她,为了活下去。
五百年前,她不要命也要为我证道。如今却死死的赖在本尊的床上。
当真是两幅面孔。
注解三:
宗门小比,她要一命呜呼了。
……而我成功变成了她的枕边恩人。
注解四:
只要她爱上我,我们便能结束了。
快了,忍住。
注解五:
她教过我,做人必须恩怨分明。
五百年前,她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对待我!
而今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我曾经仔细查过,当年经历种种,除了圣墟秘境里头的意外,所有的局都是她亲自为我设计的,目的是打破我的道心。
而后用死亡为我证道!
用她的死证我的道?
不可原谅!我得报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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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君竹粗略的翻了翻,如这种批注还有一百多条。
每一处俱标注着这段时间,二人相处的日常。
季君竹平静的合上书册,将书籍放回原处,面色如常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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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峰。
“掌门师姐何必一劝再劝,不管什么人想要从流云殿带走她,先从本尊剑上踏过。”
丘润雨黑着一张脸,痛心疾首呵斥道:“胡闹!”
她从怀中掏出息隐石,递给祁琰昱。
“师弟万不可再如此执迷不悟。你自己看看,这是天音大师送来的息隐石,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如何护她?一个手染正道同门鲜血的孽障,你若与她为伍,便是同天下修士为敌。”
息隐石上留存的画面中,正是圣墟秘境内的场景。
身着青衫的女子沐浴在血泊中,脸上、身上是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漂浮在半空,脚下尸横遍野,唇角弯出一抹嗜血的弧度。
祁琰昱低头随意瞟了眼息影石内的画面,便失了兴趣,他根本不信。
冷睨了眼丘润雨。
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殿外。
“师弟!”丘润雨急急的拉住他的衣袖,张嘴还欲劝说。
祁琰昱倏然回头,黑梭梭的眼珠从她眼底掠过。
丘润雨吓得低下了头,扯着他衣袖的手松开。
顶着他摄人的视线,支支吾吾劝:“只要交出季君竹,你便依旧是我清华宗最尊贵的辞染仙君。师弟!你莫忘了,师傅临终前,你答应过他,守好宗门,匡扶正义。而今你为了区区一个弟子,便要弃……”
主峰外忽然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
闪电恰巧投射在他那张冷峻的脸上,他冲着丘润雨弯了弯唇,笑容森然冷淡。
丘润雨盯着他阴冷的面容,裸露在外的手背上,毫毛竖起。
“她对我而言不仅仅是弟子如此简单……”
丘润雨一愣,她忽然想到什么,抖着唇追问道:“神谕?师弟!你你你你……该不会当真爱上那孽障了吧?”
她眼底满目惊骇,张大嘴巴,眼睛一错不错盯着紫衣仙君。
却只见他脚步顿了顿,嘴唇嗫喏,转瞬消失无踪。
大雨倾盆而下,祁琰昱站在流云殿外,迟迟未归。
他没有放出护体光圈,雨水淋了他一头一脸。
二月的天倒春寒的季节,周围冷风一阵阵,将雨水砸在他的侧。
他却恍未觉,脑海中回荡着丘润雨方才的追问。
侧脸生出一丝狼狈的恍然。
直到现在,离秘境已整整过去了四日,他心底的恐慌依旧久久难消。
没人知道季君竹在秘境消失无踪的五天,他的心跟着她一并沉寂。
胸口蔓延出歇斯底里的痛苦与绝望,直到现在也未能平复,心口是失去过的空荡荡。
如果这是喜欢而不是恨的话,他约莫爱上了她。
所有刻意的引诱,不是恨,只是想要靠近,拥抱她,让她眼底有自己的影子罢了。
经历了五日绝望等待后,祁琰昱再也没办法忽视心底的声音,他爱她,五百年前就是喜爱,从未有一刻变过。
雨水落在他的唇上,祁琰昱抿了抿,将这滴凉飕飕的水珠含入喉头中,企图浇灭心头徒然蹿起的火苗。
却发现解不了饥渴。
他身影一闪,人落在侧殿门口。
伸手推门时,一身湿哒哒的雨水,累了一地浅摊。
祁琰昱顿了顿,朝自己扔了枚清洁术,这才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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