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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们都对我感恩戴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瓜尼姑
黄妙云一见大黑就心虚,进门的时候,下意识便后退了一步。
储崇煜躲在漆黑的屏风旁边,遥遥望着黄妙云,嘴边抿下了一抹笑。
王文俊料想黄妙云是怕狗,便将狗绳牢牢牵在手上,笑说:“黄小娘子安心,大黑跑不脱。”
黄妙云当然不怕大黑咬她,她是怕大黑认出她,倒是一旁的尤贞儿吓得不轻,直直地往黄敬文身边退,几乎要靠上去。
黄敬文却一把推开了尤贞儿,态度冷淡地道:“表妹,你若累了,去坐着便是。”
王文俊笑容玩味儿地瞧着尤贞儿,说:“尤小娘子也不必怕,这狗叫大黑,不叫小黑,原来的小黑已经死了。”
说着,他故意一松狗绳,大黑朝尤贞儿和黄妙云的方向奔了两步,将尤贞儿吓得花容失色,越发往黄敬文身边躲。
黄敬文又把尤贞儿推开了,他拧着眉头说:“表妹,周家人在对面。”
黄敬文未婚妻便是姓周。
尤贞儿脸色煞白,气都喘不匀了,诧异地看了一眼黄敬文,僵直地站在原地,随后一步步地挪开了位置。
黄妙云生怕大黑跑过来要她摸摸,也往后退了一步。
储崇煜从屏风后面出来,夺过了王文俊手里的狗绳,嗓音喑哑地道:“给我。”
黄妙云愣然抬头,这才瞧见了藏在暗处的储崇煜。
原来,他也来了。
黄敬言抱着黄妙云做的月饼,跑上前去,一份往桌上一放,一份往储崇煜手里塞,说:“表哥,这是给你们的月饼。”
他也没指明,除了储崇煜手里的那份月饼,剩下来的一份到底是给谁的。
储金煜正好来了食欲,笑哈哈伸手就想去拿,储归煜眼疾手快,抱进自己怀里,同黄敬言道:“谢谢。”
储金煜:“……”
储归煜竟然丝毫没有要分给他的意思,过分!
储金煜想着储崇煜平日里和黄家人根本不亲近,便转脸看着储崇煜,储崇煜抱紧了月饼,看都没看他一眼。
储金煜贼心不死,问道:“崇煜,你不吃月饼的吧?”





表哥们都对我感恩戴德 第42节
储崇煜和储金煜几年不讲一句话,蚌壳一样的嘴里,终于吐出一个字:“吃。”
储金煜:“……”
储崇煜竟然跟他讲话了。
第52章 7.8
储金煜万万没想到, 储崇煜跟他讲话竟然是为了拒绝他的请求。
吃不上月饼的储金煜,扯着嗓子喊了一把,着人让小二送了三盘月饼上来。
储归煜也在吃月饼, 他的月饼,明显比小二送来的月饼香。
今日中秋佳节, 大家都是在家里吃过团圆饭出来的, 一大家子的团圆饭,对于爷们儿来说, 多半是喝酒, 哪里真吃得饱?
因急着出来凑热闹,也都还没吃东西垫肚子, 到了这个时候, 都有些饿了。
黄妙云本就手艺好, 她做的月饼有各种馅儿, 肉馅儿月饼, 在这个时候就显得格外勾人。
不饿也饿了。
王文俊寻思着,储金煜得罪过储崇煜,吃不上储崇煜的美味月饼实属活该, 他和储崇煜怎么说也有了些私交, 讨几个月饼不算过分吧。
他笑着过去拍了储崇煜的肩膀, 笑容热切地说:“崇煜, 你既不吃这月饼,不如我替你分担一些。”
储崇煜瞥了王文俊一眼, 抓住对方的手, 硬生生从自己肩膀上给掰下去了。
王文俊知道储崇煜不喜别人亲近,料想储崇煜只是不喜欢被人搭肩膀,讪讪收回手, 继续说:“你那月饼……”
储崇煜牵着大黑,默默退开一步。
王文俊控诉道:“……你不至于吧你?”
储金煜臭着脸吃月饼,从盘子里抓了一个塞给王文俊,冷哼一声说:“他手里的东西,大罗神仙也抢不走,吃不吃,不吃我都吃完了!”
王文俊往桌上盘子一瞄,储金煜说的还真不是假的,再不吃,这吃货一会儿都给吃完了。
尤贞儿也带了月饼过来,她见他们争黄妙云的月饼争的厉害,便也献上月饼,放在桌上,笑吟吟地推到储金煜跟前,说:“表哥,若不够,我这儿还有。”
她带了不止一份,放桌上了几盒,又拿了一盒送到储崇煜跟前,她笑得很温婉,声音也轻柔:“崇煜表哥,月饼。”
储崇煜将怀里的月饼抱得紧紧的,定定道:“不要,我有了。”
尤贞儿脸色一僵,面上有些难堪,可恨她方才因黄敬文的话伤心,送得迟了,储崇煜竟然就不要了。
更让她难堪的还在后面,储金煜吃了尤贞儿的月饼,随即吐了出来,皱着脸道:“呸!花生馅儿的,好难吃,我最厌恶吃这玩意。”
王文俊的喜好更是明显,他哂笑道:“瞧着就不好吃的东西,谁让你去试了,手欠。”
尤贞儿脸色僵白,站在原地像冰柱子,一动不动,浑身冷得发寒。
她等了半天,黄敬文一句口都没有开,他不再向从前那样,将她当做眼珠子一样疼。
尤贞儿忽然发现,没了黄家兄弟,没了黄敬文,她在外面,不值一提。
气氛诡异,尤贞儿纵使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她红着眼圈,跑了出去。
黄敬文只是皱一皱眉头,着身边的小厮下楼找护院追出去,护尤贞儿周全,以免人在他手里出了事。
待人走后,黄敬文这才出声斥王文俊道:“王文俊,对一个姑娘家,你不该这般刻薄吧!”
不管怎么说,尤贞儿还住在黄家,王文俊这样对待尤贞儿,打的是黄家的脸。
王文俊一贯狂妄,哪里将黄敬文放在眼里,他态度懒散地嚼着半块儿饼,漫不经心地说:“关你屁事,你娶她了吗?”
储归煜道:“文俊,她好歹是黄家的客人。”
王文俊耸肩“哦”了一声,道:“黄家的夫人又怎么样。”
他不高兴,谁的面子都不给,黄员外郎来了都不好使!
黄妙云站出去,蹙眉道:“这话你敢在你祖父跟前说么?”
王文俊缺根弦的脑子终于想起来,黄家的夫人是姜心慈,姜心慈的父亲曾经教过他的祖父读书,算起来,算他祖父半个老师,要真是姜心慈在,他怕是回去要挨祖父一顿毒打。
“黄小娘子,我错了。”王文俊丢了月饼,站起来,老老实实作个揖,还像模像样的。
储金煜都忍俊不禁,王文俊还有人模狗样的时候,然后他就发现,从前尤贞儿在哪儿说话都好使,现在怎么变成黄妙云在谁面前说话都好使了?尤贞儿反而不受待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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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7.9
尤贞儿离开望江楼雅间之后, 气氛莫名和谐了许多,众人说起话来,也自在不少, 有储金煜这个嘴上不把门,和王文俊这样的混世魔王, 雅间里倒是热闹了不少。
黄敬文和黄敬言都坐在桌子前, 和储归煜侃侃而谈,黄妙云默默坐在言哥儿的身边, 余光扫一扫储崇煜, 只瞧见他半露的影子,便收回目光, 竖耳朵听他们说话。
王文俊与储归煜也熟, 说话没什么顾忌, 他剥了些花生米往嘴巴里塞, 问道:“你这一月另起炉灶, 学业进益如何?”
储归煜喝着茶,回答含糊:“马马虎虎。”
王文俊把花生壳往窗外扔,说:“马马虎虎还学他作甚, 便这么想去做太子侍读?你年纪也不小了, 娶亲的事可怎么办?”
储归煜搁下茶杯, 道:“你怎么操起我的心来了。不过是做伴读, 又不是做宫人。逢年过节我也能放假,或遇上太子不适, 我有不适, 随时可以回家。”
他说罢,抬眸似有若无地看了黄妙云一眼。
黄妙云拨弄着手串,余光时不时飘向储崇煜的衣摆上, 恍然不觉别人的打量,只发现储崇煜竟穿了件簇新衣服。从前那件绛红的直裰,再没见他穿过,今儿穿的是件墨绿色的窄袖直裰,金色的滚边,烛火照应之下,他长身鹤立,衣角闪动,露出一丝流光溢彩的吉祥如意暗纹。
衣服好像是精心挑选过的。
雅间窗外,灯阵如矩,人潮涌动,储金煜兴致勃勃道:“今夜的灯谜,你们都去猜吗?听说今年的彩头比往年的都大。”
王文俊站起身摇头道:“什么酸腐东西,不去,我走咯,你们自己个儿玩得开心。”
储归煜含笑目送他。
王文俊扭头朝储崇煜一笑,道:“大黑就麻烦你了,我今夜不便带它。”
储崇煜点了一下头。黄妙云的视角里,只瞧得见他木头似的动了一下脑袋。
王文俊走后,储金煜也闹着下去了。
对门周家的人过来敲门,小厮行了礼,客客气气地同黄敬文道:“郎君,我家郎君请您下楼去共猜灯谜。”
说是周家郎君请他们猜灯谜,大家心里都明镜儿似的,周家姑娘主动示好来了。
黄敬文在外一贯是温和儒雅的,他温声应了,问储归煜去不去猜灯谜。
储归煜往楼下灯阵一扫,问黄妙云:“可有想要的灯?我看苏州来的几盏走马灯还不错。”
黄妙云也站在窗边看了看,走马灯和普通灯笼不同,六面、八面的人物骑着马,点亮之后,如玉壶回旋,绚烂多彩。
她音调略高地道:“都好看!我想下去挑一挑!”
有黄妙云家爱的灯,几个人兴致便更高了。
黄敬言临走前,回头说道:“崇煜表哥,一起去吧。”
储崇煜攥着狗绳,点了一下头,他拴住狗,留了下人看守,便一道下楼去了。
灯阵人满为患,人群之中,时不时响起一阵欢呼声,黄敬文笑道:“已经有人在猜了!也不知是谁。”
黄妙云眼尖,看到了黄家的下人,便淡声道:“是贞儿表姐。”
黄敬文定睛一看,尤贞儿果然在人群里,守灯人,一盏接一盏地替她摘灯。
周家的郎君和也下了楼来,小娘子怕见黄敬文,没来。两厢见过,便也都在灯阵下跃跃欲试。
周郎君不知道灯阵里尤贞儿正猜着,眼见是个姑娘,便夸了两句,黄家无人附和。
储归煜站在灯下,往顶上的一溜跑马灯指去,问黄妙云:“妙云表妹,你喜欢哪一盏?”
黄妙云一眼扫过去,灯面都十分精致,但最中间的一盏,尤其精致,将军头戴金兜鍪,手握红缨长枪,栩栩如生,她素手一指,道:“这一盏!”
旁边看热闹的人,道:“这一盏可是花魁灯,已经有不少读书人猜过,都不曾猜到手。那位姑娘正在猜,我看也是凶多吉少。”
这人倒是没说错,尤贞儿猜不出来了,她没得到花魁灯,身边丫鬟提了不少普通的花灯,主仆一道,默默退出了人群,将位置留给了旁人。
储归煜瞧着灯,抬脚上前去猜,黄敬文不忙猜,而是问周郎君:“不知令妹喜欢什么灯?”
周郎君笑指花魁灯,说:“我妹妹自然也喜欢这一盏。”
黄敬文面上一红……且不说黄妙云也想要这一盏,这花魁灯,他也未必有能力拿到手。
周郎君笑一笑,道:“花魁灯谁都想要,不过到底是心意最要紧嘛!”
黄敬文跟着一笑,与周郎君一起进了灯阵,猜灯去。
黄妙云与黄敬言两个站在后面看热闹,储崇煜也未进灯阵。
一刻钟过去,储归煜他们便折返回来,手里都只拿着些好看的花灯,至于花魁灯,还在灯阵里高高挂着。
储归煜提了一盏八吉纹的灯给黄妙云,含着歉意道:“妙云表妹,今夜怕是拿不到花魁灯了,改日我再送你。”
黄敬文和储金煜也都送了一盏灯给黄妙云。
黄妙云接了他们的灯,笑着问储归煜:“今日拿不到,改日便能拿到了?”
储金煜插了一句嘴,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今夜的这盏不能卖。大哥出五百两银子,人家说过几日可以卖。”
黄妙云汗颜,五百两银子的重礼,她哪里敢收,连忙道:“不过图个好玩,买它做甚,这些足矣。”
一行人都提着灯,回楼里去,黄妙云骤然发现,储崇煜不见了,她张望一圈,都找不见人,储金煜也嘀咕一句:“崇煜跑哪里去了。”
黄妙云替他解释说:“许是回去看大黑去了。”
众人都上了楼,却见储崇煜并不在楼里,储金煜正要说什么,对面周家的小娘子派了丫鬟过来,回了一盏灯给黄敬文,还同他道谢。
黄敬文提着灯,也让丫鬟同周小娘子道谢。
黄敬言不见未来嫂嫂,有些失望,他坏笑着撺掇黄敬文说:“哥,你亲自去谢人家才好,你若不敢去,我陪你一起去。”




表哥们都对我感恩戴德 第43节
黄妙云揪着黄敬言耳朵,瞪眼道:“不许胡闹!”
周小娘子方才不露面,必是羞了,黄敬文此去,相互见礼不算过分,但定然吓到人家。
黄敬文提着周小娘子送的灯有些不好意思,也瞪了黄敬言一眼,黄敬言孤立无援,方老实了许多。
对面的周小郎君又来了,他借着黄敬文的关系,和储归煜也说上了几句话,一来二去,彼此都熟悉了几分。
一众人在楼上坐了一刻多钟,储崇煜才回来,所幸大家只是看他一眼,并未问他去了哪里,储崇煜便解开狗绳,松松地捏在手上,坐在屏风旁边喂食它。
狗绳松着,黄妙云的脑子就紧绷了起来……平常大黑吃完了东西就喜欢原地转圈,循着熟悉的味道,往喜欢的人身上扑,一会子大黑吃完了,万一转圈瞧见她,岂不是要往她身上扑,储崇煜聪明,只怕会生疑!
黄妙云心惊胆战的,就等着在大黑吃完东西之前,速速逃出去。
“姐姐,姐姐?”黄敬言扯着黄妙云的袖子叫着。
黄妙云愣愣回神,道:“怎么了?”
黄敬言打了个哈切道:“我困了。”
黄妙云松了口气,慌忙道:“困了就回家。”
时候不早了,正好周小郎君也要回去了,黄敬文起身送人。
大黑正好吃完了地上的东西,它原地转了一圈,目光直接锁在了黄妙云身上,嘴角咧出一个笑容,而黄妙云也正看着它……
一人一狗,仿佛亲人相认,大黑舌头一吐,兴奋地抬起前腿,正准备扑过去,黄妙云抬起左脚准备逃跑,千钧一发之刻,储崇煜拽住了狗绳,大黑往前半步又退了回来。
黄妙云捏了把冷汗,默默收回了脚,顺便在心里给大黑扣了几个肉丸子——不识时务,罚肉丸子!
储崇煜揉了揉狗头安抚,嘴角微微抿下一个笑容。
大黑乖乖坐在地上,看着黄妙云,吐着舌头。可怜它并不知道自己的口粮无形之中就被减少了。
待下了望江楼,储崇煜牵着狗,走在最后面,黄妙云则跟在黄敬文和储归煜的身后,和储崇煜正好一前一后。
黄妙云在街上特意往灯阵看了一眼,花魁灯不见了!
储金煜也感叹一句:“哇,花魁灯被人摘走了,不知道是谁!”
行人议论纷纷,说是个戴面具的男子年轻郎君,像是不足弱冠之年,眨眼功夫便解了最难的一道灯谜,取了花魁灯和彩头,离开了。
储归煜不大在意,储金煜叽叽喳喳和黄敬文道:“这人真厉害,指不定是国子监的学生。”
黄敬文道:“也未必。既是戴了面具,谁知道年橘子纪?我听说花灯题目出的刁钻,也许是谁家幕僚……”
黄妙云听着两人的谈话,低头看着地上储崇煜的影子,无心再去听谁夺了花魁灯,只想着,小心翼翼走路,不要踩到储崇煜的影子。
出了灯市,要分别的时候,黄妙云蓦然听到耳畔有人道:“谢谢你的月饼。”低哑微弱的嗓音入耳,带着捉摸不住的温柔,黄妙云下巴微抬,朱唇轻启,想要说什么,一侧头,储崇煜先一步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孤弱的背影。
众人都习惯他的独来独往,无人唤他慢一些。
黄妙云嘴角略扬,提着灯笼与储家人道了别,随即挑帘,准备上黄家的马车,可那盏花魁灯,就在她的马车里静静地放着,金兜鍪的将军,精神抖擞,神气十足。
方才储崇煜说……谢谢她的月饼。
莫不是这花魁灯,就是他的谢礼?!
黄妙云瞪大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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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7.10
黄妙云万万想不到, 花魁灯最终会落入她的手里!
一旁的丫鬟也惊讶了,黄妙云慌慌张张的上车,放下车帘, 使唤车夫驾车回去。
黄妙云本应该吹灭灯,以免引人注意, 但花魁灯太美, 灯面上的小人精致得如同出自宫廷画师之手,她看了半天, 都不忍灭了灯芯。
惊讶和欢喜过后, 黄妙云心里便又生出重重的疑虑……这是储崇煜送的?
这是储崇煜送的!
可那灯谜,储归煜都不能解!这京中多少才子, 都未能解开, 储崇煜如何有能力解开!
黄妙云只晓得储崇煜擅长射箭之术, 却不知他竟在这方面, 也不容小觑, 他究竟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略一思索,又觉得合理。
前一世储崇煜以一己之力与整个储家为敌,若只是平平无奇之辈, 又怎么可能有撼动储家的能力。
黄妙云心里早就是惊涛骇浪, 只是面上不显。
马车一路驶往黄家, 直至稳稳停下, 黄妙云便不得不灭了灯火,她看着花魁灯略有些出神, 秀气的眉头, 微微蹙着……储崇煜有惊世之才,他却从未显露,储家也无人议论, 这便说明,他藏了满腹才华,却无处施展,也不敢施展。
十六岁的郎君,本该是风华正茂朝气蓬勃的年纪,储崇煜却要藏锋,带着一身沉沉暮气,不论在何处,都像一道影子一样,默默无闻。
黄妙云攥着花魁灯的灯柄,踏月归家。
中秋的月夜有些寒凉,不像冬天的北风是刀子刮面,而是更像冰冷的水浸没在肌肤,刺进骨头。
黄妙云回了团月居,又重新将花魁灯点亮,沐浴的时候就悬挂在屏风旁边,就寝的时候,便放置在对面罗汉床的炕桌上,她要入睡的时候,还在望着灯,迷迷糊糊仿佛看见了一轮明月,又或许是昏黄的夕阳……总之是一道吸引人的亮光。
留香熄了灯,默默退出了梢间。
黄家的院落大多都熄了灯,只有佳芳园的灯火还隐隐亮着。
尤贞儿自从回了家,便一直和张素华待在屋子里密谈,身边一个丫鬟也没有。
母女俩亲昵地靠坐在罗汉床上,眉头都紧拧着,久久不语,只有灯芯烧炸了,发出突兀的“哔啵”声。
张素华手里捻着一串檀香木的佛珠子,她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当真看到储崇煜他……他赢了花魁灯?”
尤贞儿点了点头,说:“千真万确。我从望江楼出来,心知扭转他们印象不容易,便去灯阵里解灯谜,起初还算顺利,的确吸引了不少人观看,表哥他们也下楼来了。但后面实在太难,我只得退出,等他们解完了,我再去交谈,方可显出一二分本领。谁知道归煜表哥走后不久,崇煜表哥带着面具去了。”
说道此处,她眼神里多了一丝迷恋,嘴角也微微上扬着,说:“他换了身衣裳,但我还是认出他来了。许是因为他衣服换得匆忙,所以腰间装玉坠子的东西露出来了,我告诉过您——我让崇煜表哥误以为,这是我送他的东西,他一直贴身带着呢。然后我就看到他连续解了三道最难的灯谜——就在眨眼之间。取灯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张素华眼神空妄,手里的佛珠也停住了,渐渐在脑海里构想出当时的画面,储崇煜一定是受到了万众瞩目。
尤贞儿继续说:“他取灯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说话,过了好一阵子,才涌起欢呼和鼓掌的声音,当时太嘈杂了,人也太多了,我就跟丢了……他提着灯走了。”
张素华半晌才道:“我记得去年赢了花魁灯的人,似乎是张阁老的嫡长孙。前年赢了花魁灯的人,后来在前年的科举上中了榜眼吧?”
尤贞儿笑着点头,说:“是的。前年的时候,榜眼还把花魁灯送给了他的糟糠之妻,如今听说二人仍旧恩爱,榜眼又拜入阁老门下,拜相入阁,不过是时间问题。”
做侯爵诰命,自然是好,但阁老夫人,虽不如侯爵那样可惠及子孙,但至少她活着的时候,有享不完的尊荣,若子子孙孙教养得好,将来未必比侯爵之家卑微。
张素华发出了至关重要的一个疑问:“储崇煜赢的灯呢?”
尤贞儿面色凝重了。
灯呢?
上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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