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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们都对我感恩戴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瓜尼姑
储崇煜没有动,昨儿和前儿他都去了,受了不少冷眼。他只抬头瞧了瞧黄妙云的发顶,却见她的余光,不再往这边来。
黄妙云没去看储崇煜,却早已是坐如针毡,她心里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他的信,她虽然已经婉拒,却害怕储崇煜坚持跟她表明心迹……
一股暗流在二人之间涌动,一个忽然闯入的妇人和她的儿子,打破了怪异的氛围。
一位熟脸的妇人,站在黄妙云跟前,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又热络地问:“你表姑母怎么没来?你家里两位哥哥可是上前比赛去了?”
黄妙云瞪着眸子起身,不由得攥紧了帕子,这位妇人,是她前一世的准婆婆,而妇人身后站着的郎君,就是她前世的未婚夫。
“何夫人安好。”黄妙云欠身行礼。
何夫人笑着打量黄妙云,道:“有些年头没见,妙云真是出落得越□□亮了。”
黄妙云脸色微红,没有说话。
这位何夫人的父亲,曾是黄妙云外祖父旧交,何夫人与姜心慈也是旧交,不过姜心慈病后,二人便不大来往了,据说从前二人来往颇密,婚前一度亲如姐妹。
何夫人料想黄妙云怕羞,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叫来身后的儿子,笑着同黄妙云说:“原是带犬子见一见你哥哥弟弟,既没见着,也该给你这个妹妹见个礼才是。”
何家郎君大大方方地从何夫人身后出来,朝黄妙云作揖。
黄妙云还了礼,便默然不言,何夫人心里拿捏着尺度,说过一二句闲话,又和黄宜倩、世子夫人打过招呼,方离去。
黄妙云盯着何家人的背影,不安地坐下,若没有前一世的事,何家当真是很好的归宿,何夫人丈夫官居四品,与黄家门当户对,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养育出来的孩子谦和有礼,是做丈夫的合适人选。
或许嫁去何家,平日里生活和睦,但危难之际,黄妙云却知道自己会被抛弃。
被弃于患难之时,有的人一生都不会遇到,偏偏叫黄妙云给遇到了,她对何家,始终心有芥蒂。
一旁的黄宜倩已经和世子夫人聊了起来。
没有谁的拜访是无缘无故的。
世子夫人见何夫人脸生,便问黄宜倩,何夫人跟黄家的干系。
黄宜倩未嫁的时候,知道一些姜心慈的事,便附在世子夫人耳边说:“是我嫂子从前的好友,以前我在家时,还记得二人替两个孩子指腹为婚,不过应当只是玩笑话,做不得数。后来我嫂子病了,姜家又出了那种事,两家也不大来往了,如今何家郎君大了,大抵是寻摸适龄的儿媳妇来了。”
世子夫人点了几下头,说:“妙云是不错的孩子,若何家娶了,倒是何家的福气。”
黄宜倩亦笑道:“谁说不是呢,从前两家交好,也算知根知底,敬文的婚事定了,妙云的估摸也快了……”
世子夫人扫了一下场上的人,看着何家郎君说:“他也要去射箭?应当是想替妙云□□头吧……这柄玉如意,用来下聘都是够的。”
黄宜倩摇着头,不是很乐观道:“咱们家族学里都人才辈出,何家小郎君名不见经传,听说读书也是平平,夺彩头未免太难了吧,不如叫他父母重新买一个玉如意来得容易……说起来,何家郎君似乎没有什么出挑的,配妙云也算攀高枝儿了。”
储崇煜站在后面,僵如冰棱,双眼里透出棱尖处才有的锋冷微芒,他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世子夫人与黄宜倩说完了话,再回头的时候,储崇煜已经不在了。
黄宜倩“咦”了一声,说:“崇煜把狗也牵走了?”
世子夫人虽然脸上有笑容,语气却淡淡的,说:“他最近不都是狗不离身……”
黄宜倩忽然往场上一指,说:“崇煜也去比赛了!”
世子夫人定睛一看,储崇煜果然去了,还牵着狗。
黄宜倩觉得好笑,轻笑道:“怎么射箭也要牵着狗……”
世子夫人只说:“且看一看吧,究竟谁赢得了彩头。”
场上比赛热闹十分,规则也很简单,射的远,便赢,至于力度一类,完全不论!
二十多个郎君上场,全被王俊文给压了一头,他足足射有二十四丈远!可以说是比赛有史以来,射的最远的人!
黄敬文兄弟二人当然是比不过他的,储归煜更不用说了。
王文俊很大方地同储归煜说:“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允许你射两次,你只要超过我了,我便认输!”
储归煜笑得很妥帖,道:“我必是赢不过你的,不过这玉如意我委实想要,你赢了之后卖给我好了。”
王文俊挤眉弄眼,打趣储归煜:“这样的好东西,难道是想送给你未婚妻?”
储归煜笑道:“是……吧。”
王文俊笑容暧昧,道:“兄弟一场,帮你一些小忙也行!”
储归煜盯着王文俊射出去的箭,满面笑容。
储崇煜也在人群里,瞧着储归煜。
王文俊站在场上,腰杆儿挺得直直的,大声问道:“可还有人要与我比试?若无人,便请国公夫人判定啦!”
何家郎君举弓,勉强一试,他到底稚嫩,射程堪堪与储归煜齐平而已,要得玉如意,还远得很。
他也厚着脸皮,去问王文俊可否割爱。
王文俊哈哈大笑说:“你来晚了,我已经割爱了。”
储崇煜在人群中,又看了何家郎君一眼。
储归煜,何家郎君,一个有未婚妻,一个废物不堪,他们,都配不上黄妙云。
射箭比赛,试到最后,无人上场,王文俊意气风发,国公夫人眼见无人再试,已经让人拿起玉如意,准备做打赏了,储崇煜牵着狗上前,问道:“请问国公夫人,可是箭落得远,便得胜?”
国公夫人愣然片刻,半晌才想起来这是哪家的郎君,当即点头答说:“没错,落得远者胜。”
“不拘泥别的?”
国公夫人重重点头,道:“不拘泥。”
方才射箭者,所用弓皆有不同,并无严格规定。
王文俊在旁问道:“崇煜,你也要射箭?”
储崇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取了一支箭,站在该站的位置,因他是赶在尘埃落定之前射箭的人,几乎是万众瞩目,大黑也受到了万众瞩目的待遇。
王文俊抓了一下耳朵,跟上储崇煜的脚步,好奇问道:“你干嘛要跟我抢玉如意?”
二十四丈的距离,非常人能办到,储崇煜偏偏挑了这样的时刻来挑战,若是输了,无异于自己打自己的脸,根据大家的判断,储崇煜必输无疑,而储崇煜的身份,又给这次比赛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全场所有的人,无不关注着他。
储崇煜握着箭,凝视着箭落得最远的距离。
棚子里,女眷们早开始窃窃私语了,世子夫人眉头皱得最深,黄宜倩也一脸不解,问道:“崇煜这是要做什么……他射箭怎么能和王文俊相比!”
世子夫人也是一脸发蒙,嘴角向下沉了一下,她只是让储崇煜去试试,合一合群,怎么偏挑了这样的时机,待比赛过了,怕是侯府的名声也要跟着再响亮一次……世子爷开始最不喜欢这些闲话的。
隔壁的黄妙云却为储崇煜捏一把冷汗,他或许比王文俊射得准,但是怎么可能有王文俊射得远!
储崇煜捏着箭,却并不拿弓,他蹲下.身,将箭横放在大黑的嘴巴里,往前一指,拍了一下狗头,声音清冷中又带着些温度,“去吧。”
大黑咬着箭,就去了。它一路狂奔,眨眼功夫就超过了王文俊的箭,自觉走得似乎有些远了,它又往回跑了一些,正好将箭放在比王文俊的箭远几寸的地方……硬生生比王文俊多出几寸!
“……”
“???”
“!!!”
储崇煜脸上一派淡然,只转身抱拳问国公夫人:“夫人,这样可行否?”
国公夫人哑然,说的是“谁的箭落得远,便胜”,当然是可行了……她即刻便恢复了表情,微笑说:“可行,你赢了。”
王文俊双眼瞪如铜铃,骂了一句娘,难以置信地看着储崇煜,又看了看大黑,捏着大黑的耳朵,咬牙切齿道:“小畜生,你到底是谁的狗?!”
大黑毫不知情,无辜地舔了舔王文俊的手,王俊文怒其不争!
国公夫人命人将玉如意呈给储崇煜,储崇煜又一次引得所有人的注目,淡然领取了玉如意。
储归煜饶有深意的目光,落在了储崇煜他手里的玉如意上。
这么多年了,储崇煜少有像这般出风头的时候,也更是不会争夺任何物件。
能催使人改变的,只有欲望,尤其是求而不得的欲望。
第62章
储崇煜得到了国公夫人赏下的玉如意这件事, 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了——忠勇侯府里几乎要销声匿迹的假少爷,竟然还活着?
即便骑射场空旷广阔,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依旧渐渐汇聚成一阵低低的嗡嗡声。
黄妙云在一片细语声里,有些痴了, 储崇煜生得很好看, 莫说素衣,华服更显清冷孤傲, 甚至还有一股傲人的, 难亲近的贵气。
这样的储崇煜,好耀眼, 像漆黑的夜空上独耀的星辰, 像碧青的水面中惊目的湖光。
黄妙云不由自主将现在的储崇煜, 和几年后的他联系起来, 明明是不同的年纪, 眼前少年人的模样,却已经露出往后风采的一角,仅仅是尖尖的冰山一角, 也叫人难以转睛。
不知过了多久, 赛场上的议论声, 才像火焰一样, 逐渐熄灭。
骑射场有一隐秘处,观景台的小阁楼, 可观尽全场, 却又不受打搅。
阁楼上的窗户开了两扇,正对骑射场,场地上的所有人物与景色, 尽收眼底,窗户后边儿,摆了一张贵妃椅,椅子上躺了一位慵慵懒懒的男子,精美的袍子宽大,只能看出他身量不矮,束发倒是干净简洁,眉眼惺忪散漫,手里捏着一颗山楂,也不知是用来把玩,还是品尝的。
一旁的白面老太监,弯着腰一副笑脸,声音轻轻地说:“六殿下,这位是忠勇侯府的二少爷。”
六皇子炭黑的眉毛上挑,把玩着山楂,轻笑一声问老太监:“就是忠勇侯府里打小被调包的假公子?”
老太监笑着点头,“就是他,从前奴婢去忠勇侯府传旨的时候见过,他走路的姿势,奴婢记得。”
六皇子眯了眯眼,打量储崇煜走路的样子,好像没太看出特别之处,但好像是与一般人不同,既有习武之人的轻盈,又有读书人的虚浮之力,大抵是学过武,只不过身体像是有些跟不上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
“有点儿意思,裴宗海,你果然还是有些眼力的……”
“奴婢久在殿下跟前,多少也学了些东西。”





表哥们都对我感恩戴德 第51节
六皇子扔了山楂,从贵妃椅上起来,眉眼里的随意瞬间消失,他负手而立,盯着储崇煜朝世子夫人走去,直至储崇煜黑点般的身影隐没在一众女眷身后,才开口问道:“裴宗海,你说巧不巧,他出生的时候,怎么正好他们兄妹就失踪了呢?去查一查……”
裴宗海面色惊疑,他掩着口,却不敢多问,连忙点头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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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崇煜回到世子夫人身边后,又如影子一样,默默无语。
黄妙云与储崇煜离得不远,却丝毫不敢去瞧他,兀自端着茶杯,眼珠子一动不动,只是一对耳朵,像是要竖起来一般,毕竟灰烬一时灭不净,总有些火星子蹦跶,贵妇们坐的棚子下,并没有停止谈论声。
黄敬言手里握着咸口的果子,悄悄地凑到黄妙云耳朵旁,小声道:“姐姐,你觉不觉得崇煜表哥很聪明?”
在规则之内,轻而易举就超过了王文俊的射程,储崇煜的反应速度,比王文俊射箭的速度还快。
黄妙云微抿嘴角,没答话,她手指头下意识地抠着膝盖上,将裙面抠得有些发皱。
在她印象里,前一世的储崇煜,从未这样张扬过,按他的性格,应该隐忍至时机成熟的时候,才会冒头,今日的行为,倒像是与他的本性背道而驰。
黄妙云眉头又蹙了起来,她还有一层担忧。储崇煜平日不显分毫本事,乍然出头,只怕引侯府的人怀疑忌惮。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道理储崇煜该懂的,忠勇侯府,不会放任一个假少爷压真少爷一头。
有的人,生来就被视为配角。
黄敬言见黄妙云发呆,拍了拍她的手背,又问了一遍:“姐,你说崇煜表哥是不是很聪明?”
黄妙云迷瞪地抬头,嘴角轻动,低声嘀咕:“这算什么聪明……”
黄敬言没太听清,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黄妙云掐着黄敬言的细手腕子,训他:“怎么又吃甜的了,今儿吃多少个了?真不怕牙齿烂光了以后没法张嘴见人?”
黄敬言挣扎着逃开黄妙云的钳制,他将咸口的果子一口塞进黄妙云的嘴里,扬着脖子底气十足地顶嘴:“哼,谁吃甜的了,咸口儿的!”
黄妙云被咸到了,细眉颦蹙,和黄敬言笑哈哈地闹起来。姐弟俩的欢笑声,似银铃传出去,黄妙云怕被人瞧见不雅,连忙敛了神色。
姐弟二人略坐了一会子,黄妙云放心不下家里的姜心慈,也怕再和储崇煜有任何接触,便要提前回家。黄敬言看够了热闹,预计着回了家去,和母亲姐姐一起吃了午饭,顺便在箬兰院里好好睡上一觉,简直美滋滋。
黄家的下人早套好了马,黄妙云领着黄敬言,同黄敬文打了招呼,便乘上马车,准备回家。
储归煜一早看到黄妙云要走,步子有些急地跟过去,背影一跛一跛,等他停下脚步的时候,额头上都冒了一层汗。
“妙云表妹,这就走了?”
黄妙云没料到储归煜要追过来,挑开帘子笑道:“家里还有些庶务,热闹也看过了,该回家了。对了表哥,正有一事要求你,不知道五草先生,近来可会进京?”
储归煜眉心一动,立刻猜到黄妙云昨儿没来骑射场,怕是因为姜心慈病发的缘故,但见黄妙云表情轻松,应当是情况不严重,他微微一笑,说:“三日后就要抵京——我拜托你的事,不要忘记了。”
黄妙云点点头,储归煜要苏州四色酥糖的方子,她牢牢记着呢。
储归煜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给马车让道,目送黄妙云姐弟,“你们去吧,路上仔细些。”
黄妙云压了下巴,黄敬言也挥挥小手。
不待黄妙云将帘子放下,何家郎君提着衣摆,大步飞奔过来,他是个读书人,平日里四肢不勤,跑快了便有两分滑稽。
黄敬言远远见了,忍不住发笑,还指给黄妙云瞧。
黄妙云打开黄敬言的手,斥他:“这般无礼,仔细我回去告诉父母亲,让你挨一顿板子。”
黄敬言吐吐舌头,连忙收回手指,再不敢指指点点,小脸绷紧,乖巧了很多。
何家郎君是真的跑出了一身汗,他走到马车跟前,喘着气,话都说不出来一句,储归煜忍不住揶揄他:“何郎君,你身后有谁追你吗?”
何小郎君脸颊烧红,与储归煜作了揖,又冲黄妙云作一个揖,气息不匀,说:“黄家妹妹,母、母亲使我来送一送你,母亲交代我嘱咐说,路上多注意,平安到家。”
黄妙云始终忘记不了前一世,何家在订婚之后又抛弃她的行为,语气淡淡答他:“多谢何郎君相送,时候不早,我和弟弟要回去了。”
何小郎君也退后一步,与储归煜齐肩站着,含笑目送黄妙云,只是何小郎君身上的学生气太浓,站在储归煜身边,越衬得他十分幼稚。
黄妙云放下帘子,压根不再回头看一眼,这辈子,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同何家定亲。
黄家的马车渐行渐远,储归煜落落大方地转身回去,何小郎君跟在后面,有一种心虚感,半晌才想起来——储归煜不是定亲了吗?想来储归煜对黄妙云也不过是亲戚之情。
储归煜没太将何小郎君放眼里,他目之所及,是储崇煜之前站的位置,但现在,那边空空如也,储崇煜的影子都不见一个。储归煜愣在原地,瞳孔放大了一瞬,储崇煜不是第一次提前离开了,这两天,他的行踪着实有些捉摸不定呢。
可巧黄妙云的马车也走了……储崇煜究竟去哪里了呢?
储归煜有些不妙的猜想,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的牙关不自觉地咬紧了,他快步走到世子夫人跟前,作揖道:“母亲,儿子有些不适,先行告退。”
世子夫人满脸担忧:“怎么了?可是脚疼?”
储归煜摇摇头,“不是,不过有些头晕罢了。”
世子夫人仍旧不放心,又叮嘱说:“别以为是小事就可以放任不管,回去请大夫号脉瞧瞧。”
“儿子知道。”储归煜想了想,又问:“母亲,崇煜去哪儿了,您可知道?”
世子夫人一回头,才发现储崇煜不见了,她摇头答说:“不知道,许是去方便……”她再回头一看,储崇煜把定国公夫人给的玉如意也带走了。
储归煜也发现玉如意不见了,他愈发信服心中的猜想,语气都急促了两分:“母亲,儿子先告退了。”
世子夫人笑容和蔼:“你去吧,我下午也早早回家去给你熬些暖身子的汤。”
储归煜离开骑射场的时候,黄妙云的马车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但是被堵在了正街上,她撩开帘子一看,街道上的行人都在给几辆外表朴素的马车避行——看似朴素,实则用料华贵,只是颜色低沉内敛而已,一看便不是等闲人可用的木料。
黄妙云打量着前方的几辆马车,眼尖儿地看到了皇室的标志,隐隐约约地还有一个“六”字……她低声惊呼,以帕捂口,慌忙躲进马车,捂着胸口,平复心情。
老天爷,今天是什么风,把皇子们都刮来了,甚至可能里面还有东宫太子。
黄妙云想到前一世的事,额头上汗涔涔的,越发忌惮和储归煜、储崇煜二人,她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待道路疏通,吩咐车夫速速回家。
可惜还未至家,黄家的马车,被一只大黑狗给拦下了。
大黑气势十足地挡在马车前,汪汪汪大叫,黄妙云一露脸,它恨不得立刻扑上来。
黄妙云心跳都慢了,储崇煜来找她了,莫不是要把信上写的话,当面对她说一遍吧?!可、可是储崇煜在信上写的那些话……简直要羞死人了。
第63章
大黑拦了黄妙云的马车, 黄妙云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幸好马车已经走过了正街,处于夹道, 来往的人并不多。
黄妙云忙不迭唤停了车夫,撩起车帘, 催促大黑离开, 大黑汪汪两声,中气十足, 轻轻一跃, 便跳上了马车,一脑袋钻了进去。
“快回家去!”黄妙云推着大黑的脑袋, 语气急促。
大黑比她还着急, “汪!汪!”
黄敬言挠着头一脸莫名其妙地问:“姐, 大黑在说什么?是不是饿急了?”
黄妙云生怕暴露和储崇煜之间的纠葛, 急得脸都红了, 催着大黑下车。
大黑下了车,在原地打转,盯着马车走远了, 撒腿跑回储崇煜身边, 着急地叫了好几声, 咬着储崇煜的裤腿, 拽着他取追马车。
储崇煜握着手里的玉如意,掌心都是凉的, 黄妙云不愿意见他, 黄妙云不会答应他的求亲,黄妙云不喜欢他。
胸口的钝痛,让储崇煜呼吸有些困难, 嗓子口痛得像着了风寒。
冷风里,大黑绕在储崇煜的腿边撕咬着他的裤管,几乎要咬烂他的裤子。
储崇煜掂起手里的玉如意,受着冷风,像是在问大黑,又像是自言自语:“……要她亲口拒绝,才会死心么?”
犹豫片刻,储崇煜攥着玉如意,摇了一下头,“罢了……”
若她当面拒绝他,往后便只能形同陌路了。
储崇煜弯腰,将玉如意递给大黑,摸着狗头吩咐说:“送给她,若她不要……也别勉强。”
大黑咬着玉如意,撒腿儿就跑了,这回虽然带着重东西,却跑得比以往的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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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妙云忐忑地靠在马车上,心事重重。
黄敬言忍不住问她:“姐,你跟大黑很熟?它以前老是冲你吼叫,现在怎么喜欢上你了?”
黄妙云心不在焉,她随意地打起车帘,大黑竟又飞奔过来了,看样子是要直接冲进马车,她怕大黑撞车,连忙唤车夫停下马车。
“言哥儿,我下去一会儿,你在车里好好呆着。”
黄妙云匆忙嘱咐完,等马车一停稳,提着裙子就往大黑跟前跑。
人狗相遇,大黑咬着玉如意直往黄妙云怀里塞,黄妙云接过东西,一眼便认出来是定国公夫人赠送给储崇煜的玉如意。
这玉如意不只是她认识,骑射场上,没几个人不认识,这般点眼的东西,黄妙云哪里敢收?万一叫人看见,她和储崇煜的暧昧,昭然若揭。
黄妙云有些慌张,她拿着玉如意直摇头,又往大黑跟前送,跟它说:“我不能要,这个我真的不能要,听话,把东西带回去。”
大黑不肯,扭着头,压根不肯咬玉如意。
黄妙云眼眶里泪水打转儿,她母亲死期将至,黄府抄家之期不远,侯府两子参与的夺嫡之争……这柄玉如意,会要了她和她家人的命。
一狠心,黄妙云只能把玉如意搁在地上,转身跑开了。
大黑懵了,原以为送东西是个好差事,几次都不曾出错,却不料这次不对劲儿,两边都推来推去,它原地转了三圈,只好咬着玉如意,又跑回去找储崇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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