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们都对我感恩戴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瓜尼姑
黄妙云笑道:“好啊。”
白送上门来的好东西为什么不要?
黄妙云收了流光锦,便去了箬兰院,陪着姜心慈说话解闷。
姜心慈的话很少,黄妙云却总是跟她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小到团月居哪个方位的蚂蚁更多,她都要说给她听。
黄妙云见姜心慈情绪还是不高涨,便放下手里的工笔,问道:“娘,女儿是不是话太多了?”
姜心慈摇摇头,搂着黄妙云笑着道:“你说什么娘都喜欢。”
黄妙云高兴得在姜心慈颈窝里蹭来蹭去。
姜心慈问她:“昨儿在侯府庄子上玩得开心吗?”
黄妙云笑容浅浅的,点了个头,又眸光亮亮地问:“娘,我昨儿听姑姑讲了一件父亲的事,父亲从前替姑姑处理了一个黄家庄子上的老刁奴,父亲是怎么处理的,您知道吗?”
姜心慈眉心皱了一下,像是哪里被揪得发痛一般,她嘴角动了动,抱紧了黄妙云,没说话。
黄妙云仰脸看着姜心慈,说:“林玉表妹很想知道,贞儿表姐主动说要替她去问,我想着,是我的父亲做的事,应该我去问,贞儿表姐问,我心里会觉得父亲被人抢去了。”
姜心慈淡笑道:“傻丫头,你什么都有可能会被人抢去,只有你的家人不会。”
黄妙云抿紧了唇,怎么不会,她哥哥弟弟,就和尤贞儿更亲密,不过这也怪不了他们,她年幼时候做的事情,她自己回忆起来也觉得羞愧,没有人应该无止境地包容她,包括哥哥弟弟,何况尤贞儿母女又刻意捧杀她,她不遭人讨厌才奇怪了。
姜心慈瞧出些端倪,问黄妙云:“怎么了?”
黄妙云摇摇头,重新握起笔,道:“没怎么。”
姜心慈心思敏感,她不信,却也没有再问,只等黄妙云吃过午膳,困了小憩去了,才着胡妈妈叫了昨儿跟去庄子上的丫鬟留香来问。
留香可是把黄妙云受的委屈全部看在眼里,姜心慈都问了,她没有隐瞒的道理,便一五一十地说了。
姜心慈气得发抖,她不是气尤贞儿,而是气黄敬文!
胡妈妈看着情况不对,慌忙打发了留香出去,安抚着姜心慈道:“夫人莫要多想,静静气,小郎君这个年纪有些情愫很正常,难免有所偏私,何况平日里的确贞儿小娘子让妙云多一些,幸而妙云聪明,倒也没让自己受委屈。”
姜心慈渐渐平复下心情,手却还死死地抓住小炕桌的边角,道:“敬文往后若娶了妻再这样对妙云我能理解,这八字还没一撇儿!”
胡妈妈生怕姜心慈发病,递了一杯水过去,柔声道:“这事儿不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吗?也就这一次了,小郎君日后再不会胡来的。夫人你好好保重身体,往后我常去团月居,不会叫妙云受委屈的。”
姜心慈点点头,喝了半杯红茶,方觉得心情静了许多。
动过气,她便疲倦得不行了,靠在引枕上想睡觉,临睡着前,还吩咐了一句:“你着人去老爷那里问问,他当年是怎么替姑奶奶处理黄家庄子上的刁奴的,问清楚了便去告诉妙云,她好去告诉林玉。”
胡妈妈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地道:“这些事你不说我也知道去办的,夫人,你就放宽心些,少往心里存些事。两位郎君那里,我也会去敲打敲打。”
姜心慈呼吸声很粗,透着浓浓的倦意。
胡妈妈刚出箬兰院,黄敬文和黄敬言两个便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卡了一上午才写满意,明天的一定就准时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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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黄敬文和黄敬言给姜心慈请安的时候,黄妙云也醒了,她从内室里洗把脸出来,坐在姜心慈身边。
姜心慈捧着茶杯看着两个儿子,缓声道:“都坐吧。”
兄弟两人坐下,双手搭放在腿上,打量起了姜心慈,他们也惦记着母亲的病。
姜心慈握紧了茶杯,到底没忍住,问黄敬文:“昨儿为什么要让妙云让着贞儿?”
表哥们都对我感恩戴德 第12节
黄妙云一惊,母亲怎么就知道这件事了,她抬头看向了姜心慈,下意识就抓住了姜心慈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姜心慈不要问。
黄妙云知道哥哥弟弟对她的成见,是长年累月积攒起来的,如果这样子质问他们,只怕他们心里更不舒服。
水滴穿石非一日之功,要化解隔阂,也不是一天就能成功的。
若哥哥看清了尤贞儿的面目能醒悟,黄妙云自然高兴,倘或不能,她做妹妹的也尽力了。
但做母亲的当然和做妹妹的不同,姜心慈眼里揉不得这样的沙子,他们兄弟两个可以对尤贞儿好,但他们必须清醒地知道,到底谁才是他们的血亲。
姜心慈反握住黄妙云的手,安抚她,继续问黄敬文道:“敬文,你说。”
黄敬文,低声说:“素日总是贞儿让着妙云……而且我问过了,贞儿说了,昨儿她就算赢了,也会让着妙云的。”
姜心慈气得脸色发白,黄妙云连忙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蹙着眉反问黄敬文:“哥哥,你看昨天的情况,贞儿表姐赢得了我吗?若赢不了,何谈让?”
这倒是真的,黄敬文无可反驳。
黄妙云继续道:“昨天我本来就没打算跟贞儿表姐抢,若不是哥哥你开口快了,我都没想投壶。”
黄敬文诧异地瞧着黄妙云,并不肯信,他声音不大地道:“若你真有让的意思,就该一支箭……”都不投的。
姜心慈忍不住了,劈头盖脸便训斥道:“要是妙云一支箭都不投,今天她再跟你说让给贞儿的话,你信吗?你做哥哥的不信任自己的亲妹妹,还不许她想法子洗刷冤屈吗?!敬文,你小时候是在我膝下长大的,是我给你启的蒙,我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吗?!”
黄敬文脸颊烧红,的确如此,若不是亲眼看见黄妙云高超的投壶之术,他还真不能相信。
但……黄妙云真有意要让,又让尤贞儿和储林玉拿两匹流光锦,换她的一匹流光锦是什么意思?
他不想当着姜心慈的面再说什么,到底是没问出口。
黄敬文从喉咙里硬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话,道:“母亲,我知道,我信妹妹……妹妹说的话,我自然信。”
黄妙云紧张地抱着姜心慈道:“母亲,一匹流光锦而已,您别动气。哥哥也说了,他信我,所以我不委屈。”
黄敬文信不信,她都不委屈。
姜心慈面色平复下来,又疲倦地往引枕上靠去。
黄妙云笑了笑,同黄敬文道:“哥哥信就好,哥哥信我,也不算我白让了。”她又扭头看向姜心慈,乖乖地笑道:“母亲,没事了,没事了。”
姜心慈抓着黄妙云的手,眼眶发热……她是个刚烈护短的性子,若以她的脾气,再说下去火气就更大了,黄敬文便是当面听了,也会心有不服,幸好有黄妙云打圆场。
她收回快要逼出眼眶的泪,欣慰地笑了笑。
母子四人一起坐着说了会儿话,黄妙云看着姜心慈的旧引枕,道:“娘,我给您绣个新的吧!”
姜心慈觉得好笑,她说:“好啊,只是不晓得要等多久才用的上。”
黄妙云女工不好,初学的时候,就是个极没有天赋的人,后来因为偷懒,便一直没怎么学了,如今针黹功夫马马虎虎,绣个荷包都勉强,她送人的香囊,都是丫鬟绣的。
今儿她却说要绣个引枕,跟讲笑话似的。
黄妙云面色微红,顺着姜心慈的话道:“您要是想快些用上,就亲自教教女儿吧!”
姜心慈愣了片刻,顿时明白黄妙云的意思来,她贴心的小棉袄哪里是想学女工,怕只是想日日陪在她身边罢了。
她鼻音略重了一些,道:“好,不过我的女工也生疏了,教你简单的还成,难一些的,等日后给你请绣娘来教。”
黄妙云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姜心慈要吃药歇息,便打发孩子们离开,黄妙云和黄敬言先走了,她留了黄敬文说话。
姜心慈对三个孩子爱意都是一般重的,她也没有要苛责黄敬文的意思,只是柔声嘱咐道:“敬文,你是兄长,我身子不好,弟弟妹妹你要多照顾一些,娘不求别的,只求你们三人和睦亲好,也不枉我生你们一场。”
黄敬文垂首道:“母亲放心,儿子省得,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您好好调养身体,别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姜心慈颔首笑道:“你们仨平平安安的,我什么都不操心了。”
黄敬文浅笑道:“儿子告退,您好好休息。”
他出了上房,在廊下问胡妈妈,姜心慈到底得的什么病,如今怎么样了。
胡妈妈有些诧异,黄敬文许久不问姜心慈的病了,这会子怎么又问起来了?
她犹豫之下,还是照着姜心慈的话说:“只是肝火郁积,久而不除,身子才不如从前了,好好调养就没事儿了。”
黄敬文默默记下,点着头出了门去,他才出箬兰院大门,就瞧见黄敬言和黄妙云俩人齐齐地站在门口等他。
黄妙云望着黄敬文道:“哥哥,我有话跟你说。”
黄敬文点头,与黄妙云一起往甬道的树荫底下走,就听见黄妙云说:“哥,母亲病得不轻,往后有什么话想问的,你都别在母亲面前说,咱们私下说。”
“母亲病得不轻?”黄敬文皱紧了眉头,黄敬言也绷紧了小脸。
黄妙云点点头……姜心慈时日无多了,但是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无法告诉哥哥和弟弟前一世的事,便道:“母亲一动气就累得不行,我瞧着不像是养好了的样子,每次问胡妈妈,她又总是糊弄我,所以哥哥,以后咱们的事情,就不要闹到母亲跟前去了。”
黄敬文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答应了,他欲言又止,尤贞儿今早跟他说的事,他不知道该不该问了。
黄妙云又问他:“哥哥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黄敬文问出了口:“妙云,你若真心让着贞儿,又为何让林玉和贞儿拿两匹流光锦换你的一匹?”
黄妙云轻笑一下,她就知道尤贞儿不会白送流光锦给她的,她问黄敬文:“哥哥,是贞儿表姐亲自跟你说的?”
黄敬文视线闪躲,道:“……是我自己要问她的。”
黄妙云也不解释,只道:“只怕我说了哥哥不信,你若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去问林玉吧,她总不至于帮着我骗你。”
说完,黄妙云就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黄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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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黄敬文还真亲自去问储林玉,流光锦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前他倒不这么求真,尤贞儿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回他却想弄个明白。
储林玉欢喜地道:“妙云把她的流光锦送给了我,我就把我的给她了呀,后来贞儿也把她的送给我了,说让我拿两匹和妙云换一匹,我说妙云已经把银红色的给我了,她若想替我送,直接给妙云就是。”
所以,是黄妙云主动要送给储林玉的,而不是她坐地起价想用一匹换两匹。
储林玉满心都期待着着新衣裳,一边喝着茶,一边笑问:“表哥,你问这个干吗?”
黄敬文摇摇头说没什么,他满怀心事地去同黄宜倩告了辞,立刻就回家进了内院,他站在二门门口,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是去佳芳园质问尤贞儿,还是给黄妙云道歉?
他犹豫再三,还是打算去问问尤贞儿。
万一冤枉了她,可怎么办。
黄敬文到底跟尤贞儿不是亲兄妹,他去佳芳园,都说是要见张素华的,尤贞儿在上房里听到之后,当然着人将他请了进来。
尤贞儿一看到黄敬文的脸色,便知道有事,他在她面前一贯都是温和谦逊的,极少摆出脸色来,她起身见了个礼,问道:“表哥,怎么了?”
黄敬文也没坐下喝杯茶,只是跟尤贞儿说:“我去问过林玉了。”
尤贞儿脸色一变,黄敬文从来不去求证她的话,这次怎么想起来去问储林玉!
她很快便压下异常,一脸茫然地问:“问林玉什么?”
黄敬文皱着眉,道:“你当真不知道?”
尤贞儿泰然地端着茶杯,道:“知道什么?”
黄敬文拧着眉,磕磕巴巴地道:“林玉说,是妙云主动把流光锦送给她的。”
尤贞儿惊讶地瞪了瞪眼,道:“丫鬟可没跟我说呀,丫鬟明明跟我说的是……”她眉头一蹙,像是明白过来什么,轻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了,是我冤枉妙云了。”
黄敬文瞧她这一连串的反应,连忙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尤贞儿没回答,丫鬟春桂在外伺候着,悄悄出去,拿了秋桂吃的药,放在窗户下,药罐子“嘟噜嘟噜”响着,苦涩的味道也从墙下传入室内。
黄敬文嗅着味道,问道:“谁在吃药?谁病了?”
尤贞儿遮遮掩掩道:“没事儿,表哥。是我误会妙云了,是我的不是,往后我再不会同你说这些了,这次是我错了,你回去吧。”
黄敬文不肯走,忧心忡忡道:“表妹,到底是谁病了?是你吗?”
尤贞儿一副“实在是瞒不住你”的模样,蹙着眉垂首道:“是秋桂。”
“秋桂不是你的贴身丫头吗?怎么病了?和妙云有关系?”
尤贞儿不肯说,她道:“表哥,我说了,我不会再跟你说这些,你走吧,你一个读书人,我总是跟你讲内院的事会惹得你分心,你回去安安心心读书吧。”
黄敬文心里发急,他这还怎么安心得了?他问道:“表妹,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安心得了?再说了,是我要问你,又不是你主动说的,我不会怪你的。”
尤贞儿无可奈何,只好道:“秋桂挨板子了。”
黄敬文大吃一惊,他道:“秋桂不是只被罚在佳芳园看院子吗?谁敢打秋桂的板子?”
尤贞儿道:“……是舅母着人打的,表哥,是秋桂做的不好,她没听明白妙云的话,所以送错了东西,应该受罚。只是丫鬟的心也是肉做的,我做主子的护不住她们,她们自然有些寒心,可能在给我传话的时候,误传了些内容,叫我误会的了妙云。”
黄敬文恍然大悟,原来是这缘故,倒不是尤贞儿刻意骗他,她自己也不知道实情。
他沉默了片刻,才问道:“秋桂怎么样了?”
尤贞儿伤心道:“至少还要卧床十日。”
姜心慈下手罚人,就没有轻的。
黄敬文愈发理解尤贞儿的处境,物伤其类,秋桂伤得这样重,下人不心怀怨恨才怪。
尤贞儿拿帕子摁一摁眼皮子,吸了吸鼻子问道:“表哥你是去质问妙云了吗?”
黄敬文眉头紧锁,道:“从箬兰院出来的时候,我问的她。”
尤贞儿慌了,姜心慈可没黄敬文这么好糊弄,她十分紧张道:“舅母也知道了?”
黄敬文摇头说:“母亲还不知道,母亲只知道庄子上投壶的事儿。”
尤贞儿掌心冒冷汗,她捏紧了手,问道:“舅母……训斥你了?”
黄敬文点了点头。
尤贞儿摇了一下头,道:“舅母身子本来就不好,表哥,你怎么能拿这种事去烦扰她?以后咱们晚辈的事,不要告诉舅母。”
黄敬文却说:“不是我告诉母亲的,是母亲问的我。妙云也说了,这些事不该说该说给母亲听。”
表哥们都对我感恩戴德 第13节
尤贞儿反问黄敬文:“不是你说的?那舅母是怎么知道的?”
黄敬文愣了一下,当然……是黄妙云说的。
尤贞儿又提点了一句:“幸好妙云懂事。”
黄敬文脸色黑了,黄妙云要真懂事,就不会嘴上说着不打扰姜心慈,却背地里告诉姜心慈投壶的事。
尤贞儿柔声地道:“表哥,这件事你可再不要闹去舅母跟前了。”
黄敬文胡乱地点着头,离开了佳芳园,他的确没去找姜心慈,也没去找黄妙云。
黄妙云觉得奇怪,黄敬文若从储林玉那里知道了真相,不会不来道歉的,她着人娶打听了才知道,黄敬文从忠勇侯府回来之后,先去了佳芳园。
不必说,尤贞儿肯定又给黄敬文灌迷魂汤了。
黄妙云倒也耐心,不闻不问,天一亮就起来洗漱,拿着笸箩到箬兰院去学女工。
姜心慈擅长的是苏绣,蜀绣也会一些,便教黄妙云苏绣。
黄妙云和姜心慈一起坐罗汉床上绣兔子,胡妈妈穿着件簇新的墨绿比甲,进来道:“夫人,老爷昨儿晚上没回来,应该是留宿衙门了。”
这个月正好碰上吏部急选,黄怀阳的确很忙。
姜心慈头也不抬,淡声道:“那他估计要等几天才能回得来了。”
黄妙云抬了头,同胡妈妈道:“若父亲回来了,您告诉我一声,我自己去见父亲。”
胡妈妈笑着应了一声,姜心慈倒没说什么,她平常都刻意避免在孩子们面前谈论任何关于黄怀阳的事。
黄妙云白日里就和姜心慈一起学苏绣,她虽然底子差,脑子其实不笨,一旦静下心来,绣技进步很明显,连姜心慈都奇怪道:“我记得从前府里请来的女工师傅说你委实学不好,今儿怎么倒学好了?”
“什么时候说的?”黄妙云低着头,耐心地穿针引线。
姜心慈回忆了一下,道:“四五年前吧,你们兄妹几个小时候都先学的读书写字,随后才学别的东西,你也是,九岁的时候才开始学女工,你也记事儿了吧?丝毫印象没有了?”
黄妙云当然有印象,她回忆着说:“那时候我本来也爱刺绣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手里的针总是很难穿进布里,一用力穿过去,布就露出一个洞,又累又不好看,女工师傅虽然没说,但我感觉得到,她大约不太喜欢我,我就不太想学了……”
说完,她自己都意识到不对了,张素华和尤贞儿,就是这样抢走她的东西。
姜心慈心里“咯噔”一下,道:“……从前怎么没听你说?”
黄妙云怕姜心慈伤心,狭促笑道:“这种偷懒的事儿,怎么能跟母亲说?”
姜心慈捏了了一下黄妙云嫩滑的脸蛋,真是个傻丫头,针和布,好端端怎么会不好?女工师傅是黄家花银子请来的,无缘无故又怎么会不喜欢学生?
她将黄妙云搂进怀里,心怀愧疚地道:“以后娘给你请最好的苏绣师傅。”
黄妙云一抬头,就看到了姜心慈的眼泪,她眼神有些慌乱了,只是一件小事,从前没学好,现在还能再学,母亲怎么哭了,她赶紧给姜心慈擦掉眼泪。
姜心慈眼里还有泪,握着黄妙云的手,笑了笑,说:“我这过两日我就让胡妈妈去给你请苏绣师傅。”
黄妙云靠在姜心慈怀里,却说:“娘,我想学顾绣。”
姜心慈好奇道:“怎么想起学顾绣了?”
她的头发是披散的,黄妙云抓了一绺她的头发,弯着眉眼说:“我喜欢顾绣。”
顾绣是绘绣结合的东西,要会画画,在画上作绣,对绣技的要求也更高。姜心慈也不知道黄妙云怎么会喜欢起顾绣,但是女儿要学,她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便道:“好,明儿就让胡妈妈给你请顾绣的师傅。”
黄妙云在姜心慈这里赖了好几日,终于又盼到了姜心慈抓药的日子,她便又想法子一起跟了出去。
黄敬文和黄敬言兄弟两个也对姜心慈的病上了心,也都提前到药铺门口等着了,胡妈妈看着三个孩子这阵仗,心绪十分复杂,最后到底没瞒住他们,交出了药方子。
药方子上的药,的确就是治肝火郁积的。
黄敬文和黄敬言松了口气,幸好只是肝火郁积,倒不是要命的大病。
黄妙云心里却更着急了,不可能的,不可能只是肝火郁积,否则她母亲不会死!
兄妹仨前脚才回了家,储归煜的马车就停在了药铺门口,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药铺的东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准时发文,男主就……出不来了,本来可以结尾出来的,只好安排明天的戏份了_(:3」∠)_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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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开药铺的,一般不会泄露病人的病情给旁人,储归煜知道轻易打听不来,便找到了药铺东家头上。
可巧这家药铺是京中卫所里,一个姓刘的千户家开的,与忠勇侯府七弯八绕的还有些联系,储归煜在刘千户跟前一露面,刘千户便主动巴结上来要帮他的忙。
储归煜便领了刘千户往药铺里来,在后院大夫平日里制药歇息的小间儿里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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