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东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碧莲
小太子做得也不错,甚至很热衷于此,甚至隔一天就想要洗一次,大殿下虽觉得有些频繁,可也乐得清闲,将沐浴之事都交给他。
不过今日阮瑶吩咐人准备了热水,加上刚刚大殿下不小心在身上沾了些墨迹,于是便把沐浴之事改到今天。
内殿鲜少允许其他宫人进入,阮瑶来喜都不在的时候,浴桶是季二和丁卯一起抬进来的。
等他们把东西准备停当后,季二问了句:“殿下,不等等了?”
赵弘瞥了他一眼:“等什么?”
季二想说,当然是等阮女官回来啊。
可是他到底没问,只管将用的澡豆布巾都撂下,然后便拽着丁卯出了殿门。
而后,大殿下就像是以前那样,将屏风拉好,除了衣衫,迈步进了浴桶。
周身被热水包围的时候会让人很是放松,水汽氤氲里,他微微闭上眼目,安静的整理思绪。
很快便是除夕夜,如今他已经在太后夜宴上露过面,来年便不好继续称病呆在东明宫里,而是要重新回归朝堂。
自己是没问题的,可是另一个自己还是要多多叮嘱,谨慎为上。
至于后宫诸事,赵弘看的清楚,自家瑶瑶是个聪慧的,自己也会一点点的把手上的人脉交给她,到时候自能守住东明宫成为铁桶一般。
独宠东宫 第75节
而一想到阮瑶,赵弘就不自觉地翘起嘴角。
如今大殿下早就没有把阮瑶当宫女使唤的意思了,在他眼中,阮瑶比什么都紧要。
这世上,全心全意待自己的人着实不多,能找到一个已是难得。
他的声音轻而又轻:“瑶瑶啊……”
话音未落,却听到一个柔软女声响起:“殿下,你喊奴婢吗?”
赵弘:……
他猛地一惊,不自觉地坐直身子,接着意识到现在自己还衣不蔽体,赶忙一把扯过了布巾,迅速围在腰上,身子也往浴桶里又沉了沉,只露出肩膀以上。
就在这时,阮瑶从屏风后面绕了进来,对上赵弘的眼睛时,她笑的温柔轻软:“殿下怎么不等奴婢呢?”说着,阮瑶伸手直接放到了浴桶里,试了试水温。
似乎感觉有些凉,便去用瓢重新舀了热水倒进去。
而全程,赵弘都是愣愣的坐在那里,根本反应不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沐浴之时,瑶瑶会在旁边?
分明之前他洗澡的时候瑶瑶都不会进来的。
这时候,阮瑶已经挽起袖口,踩了杌子,站到了赵弘身边,拿起了另一块干净的布巾在浴桶里浸湿,然后一下下的帮他擦背。
神色认真,动作娴熟,尤其是躲开他耳后疤痕的时候,让赵弘意识到这不是自家瑶瑶头遭做这事儿的。
怕是已经熟练了。
赵弘没有动弹,一直笔直的坐着,目不斜视,努力让自己不要想到旁的地方去。
瑶瑶给他擦肩膀了。
没什么没什么,他们清如水。
瑶瑶给他捏耳垂了。
没什么没什么,他们明如镜。
但是等阮瑶的指尖碰到他胸口时,赵弘终于没忍住,一把攥住了阮瑶的手腕。
迎着阮女官错愕的目光,赵弘在心里咬牙切齿:
那个小傻子,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都做过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飞雪:以后我就是一只有房有名的汪了!
安郎:……哼!我也有!
大太子:………………自己骂自己.jpg
小太子:???
=w=
诶嘿~
为了不知名原因,88红包,哒哒哒
第53章
赵弘这般反应, 有些出乎阮瑶的预料。
对自家殿下,阮女官该哄的时候必然会哄,但是该保持距离的时候也不会刻意接近。
倒不是忌讳什么,而是因为阮瑶清楚自家小殿下忘记前尘, 心里澄明干净, 她总不好占这个大孩子的便宜。
不过沐浴之事算是例外。
之前在头一遭用后殿的浴池时, 便是阮瑶带他去的,后面一回生二回熟, 擦身之事他自己到底不方便, 阮女官帮一帮也属寻常。
而且阮女官心态很好,认认真真做事,从不乱瞧乱看,小太子也是格外坦然, 根本不懂得也不知道往旁的地方去想。
这还是头一次被赵弘攥住手腕止住动作。
阮瑶不解的看向自家殿下, 而后便听他道:“瑶瑶, 不用帮我,我自己会……”
阮女官笑道:“殿下安心,奴婢不累。”
赵弘抿抿嘴唇。
哪里是怕你累, 分明是怕孤自己受不住……
而后就听阮瑶温声道:“殿下这段日子勤勉, 实在是辛苦了, 是该歇歇。”
赵弘低声道:“我不算辛苦,不妨事,瑶瑶你不用……”
话音未落,便感觉到女人的细软指尖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肩颈耳垂处揉捏,耳边是阮瑶疑惑的声音响起:“殿下刚才说什么?”
过了会儿,才听赵弘回道:“没什么。”
大殿下坐在浴桶里,努力忽略自己的心如鼓噪, 缓缓的闭上眼睛。
就一次,就这一次,让他贪心一下。
可阮女官却越捏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这人耳朵这么烫?
阮瑶不由得问道:“殿下,是不是水太热了?”
赵弘没说话,只是隔了一会儿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阮瑶便伸手在浴桶里搅了搅。
分明不算热的。
而大殿下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跟着眼前的纤纤玉手来回转动,隐隐的感觉到阮瑶搅动出来的波浪轻而又轻的敲打在他的身上。
分明只是微波,可是赵弘却觉得溅在身上的每一滴水都像是细软指尖的轻点一般,弄得他身子都不自觉的紧绷。
等阮瑶重新拿起布巾帮他擦身时,赵弘甚至下意识的抖了下。
这不是他愿意抖的,实在是一直挺直腰板坐在浴桶里,全身上下都要直挺挺的,着实累人。
好在大殿下在宫中长大,很擅长遮掩住神情的细微变化,故而阮瑶没有察觉分毫。
她只是好奇地看了看赵弘,声音温润:“无聊了?”
赵弘闻言,心想着,哪里会无聊,要是这都无聊,只怕世上就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阮瑶则是笑着伸手,从一旁盛放澡豆的架子上拿了个木盒。
打开,里面是一只巴掌大的木雕。
而后,阮瑶将木雕放到了浴桶里,大殿下抬眼看了过去。
这木雕瞧着应该是食铁兽,做得精细,造型憨厚,就连绒毛都根根尽显,小东西漂在水面上,晃晃悠悠的,颇有意趣。
阮瑶笑着推了推小木雕:“殿下拿着玩儿吧。”
即使赵弘没有抬头,也能听得出这人又拿自己当孩子哄。
正要开口,就听阮瑶接着道:“这样子是奴婢画的,专门去找人做来送给殿下,殿下喜欢吗?”
只一句,就把大殿下所有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于是,阮瑶接着拿着布巾给他擦身,赵弘则是面无表情的玩水,看着木头做的食铁兽漂来漂去,时不时的还要说一句:“嗯,好玩。”
一开始不情愿,但是渐渐的大殿下也找到了一些乐趣。
又或者是因为阮瑶在,这般孩子气的事情他也能喜欢。
等沐浴完,阮瑶没有看着他穿衣这点还是让赵弘松了口气的。
大殿下迅速的擦干净自己,穿好衣裳,在阮女官叫人进来收拾浴桶器具的时候,赵弘已经进了内室,盘腿坐在软榻上,拉过榻几,研好了墨后开始奋笔疾书。
因着最近无甚大事,小太子进步显著,故而大殿下在两人交流的小册子里留下的话越来越少。
往往是小太子问上一句,他才会回答一句,从来都是简而又简,像是怕耗费笔墨似的。
不过这次,大殿下一点都不吝啬墨水,实打实的写了三大页。
引经据典,抽丝剥茧,痛陈利害,他通过各种方式来告诉另一个自己——
男女有别,独立自主,不要再搞出这种事情了。
要脸!
而在赵弘写的起劲时,窗外传来了季大的声音:“殿下,属下有事禀报。”
寻常阮瑶在的时候,季大与赵弘说话常是隔着窗子的,这次也一样,大殿下头也没抬,淡淡开口:“说。”
“今日早朝后,左谏议大夫方大人与御史孔大人一同拜见陛下,方才离开。”
赵弘淡淡的“嗯”了一声,看似云淡风轻,可他心里知道,董家之事已被捅破。
一开始扣下董六郎的是孔陆,但孔陆没有自己出面,毕竟他是武将,即使官位比董六郎高,却也没有审判官吏之权,加上赵弘并不想要暴露行迹,便让孔陆给洵州知府施压,上报朝廷。
而洵州知府倒也识趣,为官者自有一番避讳在,他很清楚董家势力,又是当朝国丈,自是不能随意招惹,换成旁的官吏自然不敢轻易捅破。
但大殿下早便查出,洵州知府曾是陈家门生,陈家便是陈贵妃的娘家,在朝中也有势力,与董家多有针对,必然不会放过此等良机。
果然,洵州知府没有报到朝廷,反而先写信告知了京都陈家,待得了回信后才重新写了折子,参了董六郎一本。
这事儿即使皇帝想要压住,可陈家早早得到风声,落井下石可能过于明显,但添油加醋是少不了的,刚刚留在宫中谏言的两位大人必然与陈家过从甚密。
此事,陈家不用遮遮掩掩,朝堂上本就泾渭分明,加上这次他师出有名,一切合情合理。
根本不用旁人帮忙,陈家就能早早的找到各种把柄证据,撕开董六郎这个口子,努力地把董家彻底锤的再也不能翻身。
赵弘要的就是有人替自己下这一刀,也省的他与董皇后之间的母子情分出现裂痕。
想到这里,大殿下嘴角微翘,勾出一抹不带任何暖意的笑。
母和子谁都不信的情分,全然没有的东西,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也就只有这宫中成长的人才有这般虚伪的本事吧。
真情本就是这宫里最不能信的,在权势利益面前,情之一字过于单薄了些。
但想到这里,赵弘突然眼中带了暖意。
独宠东宫 第76节
幸而,他遇到了瑶瑶。
真好。
不过等阮瑶进门时,季大早已离开,赵弘迅速把册子合上放到一旁,转而拿起一本书册故作认真的瞧起来。
这架势,像极了他小时候糊弄太傅时候的模样。
待阮瑶走近,他才把书本放到一旁,扬起一抹温暖浅笑,轻声道:“瑶瑶。”
阮女官将暖炉烧的旺了些,而后拿着布巾温声道:“殿下等会儿再用功,先过来,奴婢给殿下把头发擦干些,省的过了寒气。”
大殿下立刻下了软榻,乖乖走到阮瑶面前的杌子上坐好。
阮瑶则是搬了个略高些的椅子坐到他身后,用干净布巾细细的擦拭掉赵弘发上水汽。
其实按着宫中规矩,宫人是万万不敢坐的比主子高的。
但是无论是赵弘还是阮瑶都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甚至大殿下瞧着桌上铜镜中,映出来自己和阮瑶的脸靠得如此之近,还不自觉地红了耳垂。
阮瑶却没有发觉,只是细细密密的帮他弄干头发,嘴里轻声道:“马上就是除夕夜了,到时候怕是要有不少祭祀之事,奴婢不能跟殿下一起,殿下要自己警醒些才好。”
大殿下则是早早就算好日子,祭祀时是轮到他的,不会有什么岔子,现下便点了点头。
阮瑶换了块布巾,接着道:“上次殿下喜欢看的那个铁树银花,好像除夕夜还会放一次的。”
大殿下微微低垂眼帘。
他的母妃庄婕妤还在世时,曾对赵弘说起来过铁树银花的美景,那时候,京城里来了个百戏班子,其中便有人会这等绝技,要在城内展示。
赵弘还记得,那时候,二皇子和三公主都闹着要去看,自会有人带他们去,赵弘也想去,庄婕妤却从未点过头,甚至都没想过去求一求他的父皇。
当时小赵弘不明白为什么,庄婕妤笑着告诉他,在宫中,安稳不争才能长久。
只是最终,一直不争不吵的庄婕妤死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只有赵弘知道自己母妃死的蹊跷,可旁人半点都不在乎。
直到那时,小赵弘才知道,安稳不争得到的只会是死局,只有争到那个位子才是真正的长久。
而铁树银花,他没见过,倒是让那小傻子先瞧见了。
想来,也好。
另一个自己本就是年幼时的他,如此想来,却像是补上了年少时的遗憾,倒也不错。
正想着,大殿下突然闻到了淡淡香气,一扭头,就看到阮瑶已经把布巾放下,微微弯腰盯着他好奇道:“殿下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想……刚刚书里写的真有道理。”
“殿下当真刻苦。”
赵弘脸不红气不喘:“嗯,我觉得也是。”而后他声音顿了顿,“瑶瑶,你喜欢看铁树银花吗?”
阮瑶拿起梳子帮他梳发,闻言笑道:“说不上喜不喜欢,就是觉得震撼,奴婢是喜欢热闹的,铁树银花也好,放的烟火也好,奴婢都爱看。”
温润的嗓音让赵弘刚刚因为回忆而生出来的落寞散去不少,他声音和缓:“瑶瑶喜欢热闹?”
阮瑶点点头:“喜欢的,奴婢当初在家乡时,每到过年时候,哥哥都会带奴婢去城里看灯,还会给奴婢买糖吃,如今想着,那时候的糖当真是比蜜还甜。”
大殿下却知,她想的不是糖,而是家。
这让赵弘陡然记起了之前这人说的话。
她说,她早晚会离宫,会回家的。
赵弘伸出手,轻轻地扣住了阮瑶的手腕。
迎上阮女官疑惑的目光,大殿下扬起了一抹与小太子一般无二的清澈笑容,轻声道:“瑶瑶,你想看灯,我们就去看。”
阮瑶眨眨眼:“宫里的灯都扎好了,若是殿下喜欢,等会儿奴婢陪殿下一道去瞧?”
赵弘则是昂头看她:“瑶瑶过年不都是去城里吗,那我们也进城。”
阮瑶微愣,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什么?”
大殿下扬起一抹笑,声音温柔轻缓:“我不知道宫外是什么样的,但书上写的,‘风消绛蜡,露浥红莲,灯市光相射’,待过了除夕,瑶瑶和我出宫看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太子:这木雕,是瑶瑶送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大太子:呵
小太子:………………(╯‵□′)╯︵┻━┻
=w=
更新哒哒哒~
下面是可以看看也可以跳过去的小科普——
风消绛蜡,露浥红莲,灯市光相射:宋代周邦彦《解语花·上元》
第54章
阮瑶自入宫以来, 从未想过出宫之事。
或许她一直心心念念着等自己到了年岁便可离宫归家,可是在那之前,阮女官从没期盼过可以离开这高高宫墙。
其实阮瑶已经坐稳了东明宫管事女官之位,早已不同于寻常宫女, 若是她想出宫瞧瞧, 只需要拿着腰牌便可出入, 偏偏她从未想起过这些。
一来是宫中事情忙得她脚不沾地,二来是京城里也没什么让她好奇的。
加上还有失忆病症没能痊愈的太子殿下要精心照料, 阮女官便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赵弘身上。
现下被自家殿下提起要一道去京城看花灯, 她竟有些惊讶。
但很快阮瑶便轻声道:“殿下,宫外人多眼杂,实在说不上安全,况且殿下千金之躯……”
“有季大季二他们在, 不碍事的。”大殿下自然有法子护住两人安全, 只是现在不能明着说, 便故作无心的提起,“瑶瑶,宫里宫外很不同吗?”
阮瑶心中一动。
是了, 都说宫外不安, 可宫里又如何?
自家殿下好好地呆在自己的寝殿里都能让人下了毒, 她没找惹谁也会被敲晕了扔井里。
硬说起来,宫里的险恶人心半点不比外面少。
但真的说服阮瑶的是季家两兄弟。
这两人是太子亲卫,颇有些本事,有他们在,想来是不会出甚大事的。
于是阮瑶轻轻点头,笑着应下:“好,奴婢跟殿下一道去看花灯。”
赵弘也扬起嘴角。
而后便感觉到女人的手指从他的发间穿过, 似乎在瞧着他的头发有没有干透,阮瑶嘴里还轻声念叨:“还要再等一等,头发要干透了才不会生病。”说着,阮女官笑着捏了下赵弘的脸颊,“今儿殿下比以前老实多了。”
大殿下早就习惯了阮瑶对他的脸下手,这会儿只管昂着脸由着她捏,心里却是念叨,听瑶瑶这意思,另一个自己擦头发的时候……不老实?
孤竟不知孤小时候有那么多花花心思!
真的是……真的是……
大殿下暗自磨牙,等到天黑了还将册子拿出来,添了好几笔,就为了把那小傻子引入正途。
第二天便起得晚些。
不过阮瑶却是早早醒来,感觉外面比起往常要亮堂许多,阮女官立刻起身,穿戴整齐出门去瞧。
入目,一片白茫茫。
阮瑶瞧着外面的银装素裹有些惊讶,扭头看向一旁的丁卯,温声道:“丁大人,外面是何时开始下雪的?”
丁卯虽是个莽撞人,可他很清楚这东明宫如今谁最紧要,在阮瑶面前,丁卯向来是恭顺有加,现下立刻回道:“夜里丑时一刻开始下的,刚停。”
阮瑶算了算:“时候也不久,竟积了这般厚。”
丁卯憨厚一笑:“下雪好,来年地里的庄稼长得好。”
阮瑶家中虽读书,可也是耕读出身,便跟着点头,温声道:“丁大人辛苦,等下吃口热茶吧,也好暖身。”
“谢阮女官体恤。”
阮瑶对着他点点头,而后便吩咐人端茶来,她则是拢紧了领口,大步走向前殿。
冬日落雪本是寻常,加上瑞雪兆丰年,端的是吉利事。
只不过年根地下宫里要准备的事情不少,若是地上总积着雪到底是出入不便,于是阮瑶便去安排了宫中人去做洒扫之事。
夏儿原本也要跟着去做事,却被阮瑶叫住:“且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小姑娘闻言,立刻转过身,小跑到了阮瑶面前,神色格外乖巧:“阮女官吩咐,夏儿听着呢。”
阮瑶拉着她坐下,让人送了粥饭上来,给她盛了一碗后阮瑶才道:“你这几天帮我多跑几趟银作局,有些金银器要拿回来,记得仔细检查才好。”
夏儿对阮瑶想来恭敬感念,立刻点头应下,开开心心的连喝了五碗粥,便去做事了。
走之前,还宝贝似的给阮瑶放下了几颗生板栗。
个头不小,想来是夏儿精心挑的。
阮女官则是瞧着盆子里已经少了一半的鸡茸粥,哭笑不得的看向了来喜:“这丫头的饭量着实令人震惊。”
来喜也是摇头:“夏儿什么都好,就是吃的多了些。”
“不会积食?”
“不会,我还怕她难受,专门请医女来瞧过,结果便是她体质特殊,吃多少都能消化了。”
阮瑶听完,不由得想自家夏儿还真的是有大胃王的潜质,这也算是本事了。
而后她给自己和来喜各盛了一碗。
如今两人相熟,私下里也没那么多规矩,便坐到一处吃粥,来喜得空问道:“阮姐姐让夏儿去银作局,是想让她做些什么?”
寻常这样的差使,若是贵重,阮瑶必然会亲自前去,若是寻常,也只是打发宫人便是了,从没有过专门叮嘱人常来常往的道理。
来喜觉得阮瑶必有深意。
阮瑶也没瞒着他,拿起帕子碰了下嘴角,阮女官轻声道:“去银作局必然是要经过许妃的玉絮宫,如今已经安排人进得了玉絮宫中领了差事,少不了有些消息往来,日后这些事情我想交给夏儿去做。”
来喜颇感惊讶。
倒不是因为阮瑶在玉絮宫中安插人手,事实上在这后宫里,鲜少有人真的万事不沾。
独宠东宫 第77节
能把自家围成铁板一块那是本事,却拦不住外人在身边安插眼线。
明絮宫之事,来喜也是经手了的。
自从许妃回宫,阮瑶就让人早早挑了信得过的宫女安排到司礼监,为的就是等许妃遴选宫人时能有机会近身。
如今,已有两个能到许妃跟前伺候了。
真的让来喜没料到的是,阮瑶会如此看重夏儿。
阮女官似乎能瞧出来喜心思,不等这人开口询问,她便直接道:“夏儿年纪虽小,却是个机灵的,方向感极强,而且之前她在洒扫处做事,这宫中的小路暗道夏儿清楚得很,这事他是能做好的。”
来喜犹豫了下,道:“可夏儿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
“公公可还记得春雨?”
来喜立刻点头:“自是记得。”头一个被阮瑶捆了送回明粹宫的宫女,且刚过去不久,如何能忘。
阮瑶温声道:“公公可想过,为何春雨能如此轻易的找到可以贿赂的宫女,又如何能摆脱了刘嬷嬷跑出来放歌?这其中要是无人相帮,只怕很难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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