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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东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碧莲
她自动略过了在街上游逛玩闹的事情,对宿家姐弟倒也不甚怀疑,最终定在了一盏似曾相识的孔明灯上。
“奴婢昨天看到了盏灯,那上面的图画隐约是之前瞧见过的。”
“哪里见过?”
“张大人托进宝送来的画上。”想到这里,阮瑶左右看了看,“就是不知道那画去了何处。”
小太子则是恍惚间记起,好像是有幅图,被他塞到柜子底下去了。
他便无心再问昨日之事,立刻转换话题:“找不到就罢了,瑶瑶,今日天气晴好,不如我们出去转转。”
阮瑶便点点头,笑道:“安郎和它娘亲今儿个都来了,殿下可要去瞧瞧?”
小太子一听就来了兴趣。
他本就十分喜欢安郎,虽然一开始因为名字的事儿闹得他生了醋意,但是瞧见小安郎之后,他便抱着不撒手。
按照阮瑶的话说,便是国宝可以靠着可爱俘获世界,实在是很难不喜欢它。
如今一大一小都来了,小太子自然好奇,自己跑去拿了披风穿好,动作格外迅速。
不过在出门前,他翻出了册子,在上面将图画之事记录下来。
小太子自然不知道张大人的画与孔明灯之间有什么端倪,可他并不是个愿意为难自己的人。
费脑子的事情,交给另一个自己就是了。
最后小太子还写了一句:“莫要讓瑤瑤看到才好。”
他还记得,阮瑶说那画比他画的好看。
一定要藏好。
瑶瑶最喜欢的肯定是自己,什么都不能把他比过去。
待写完了,小太子鼓着腮帮子把字吹干,合上册子,塞进点心匣,然后拉着阮瑶的手一道去了园子。
东明宫中的园子有好几个,给安郎母子准备的虽不是最大的,却是最适合过冬的。
旁边就是浴殿,底下有着温泉,这园子挨着浴殿,比旁的地方多少能暖些。
在这些日子,园子一直没歇着,时时刻刻都有人在修整搭建。
如今小太子一来,便发觉园子已经大变样了。
园子靠墙的地方建起了一座房子,比寻常房子矮了不少,但有门有窗,里头铺了厚厚的垫子,而外面的砖瓦飞檐皆有雕刻,看上去颇为精致,想来是给食铁兽母子准备的寝窝。
园子里也栽种了不少竹子,不知品种,但瞧着颇为细嫩,这会儿就有个胖墩墩的食铁兽正靠着木桩,懒洋洋地半躺着,抓着竹叶吃。





独宠东宫 第91节
一旁还有个框子,里面都是整齐码放的鲜嫩竹笋,以及各种果子。
小太子惊讶的瞪大眼睛:“这些它都要吃光吗?”
阮瑶也拿捏不准:“大概吧,奴婢不知道。”
小太子稀奇的看着大食铁兽:“以后安郎也长这样么,瞧着真敦实。”
阮瑶则是看向了新建的房子,面上有些无奈。
其实一开始他告诉底下宫人的是,随便搭一个便是了,结实些,能够遮风避雨便好。
可是这宫里大抵是要事事精致件件仔细,结果便是这窝修的像是个小宫殿,一旁的竹林也栽种的错落有致,就连送来的竹笋果子也要仔仔细细的摆放,生怕弄乱了。
就在这时,安郎它娘随手一拍,就把筐子拍翻,里面的笋子都盖在了它的身上。
偏偏它格外享受被食物笼罩的感觉,四仰八叉的吃得美滋滋。
小太子正盯着看,见状立刻拍拍手,孩子一般高兴:“它看着很有劲儿呢。”
阮瑶笑道:“奴婢听珍兽园的宫人说,这食铁兽在史书中就有记载,力气和黑熊一样大。”
赵弘闻言便有些不解:“那它怎么吃素了?”
阮瑶毕竟不是研究熊猫的,有些解释不出,思来想去只能给出一个算不得真的理由:“大概是因为,懒吧。”
小太子也不追究,乐呵呵的接着看。
不过瞧着瞧着他就左右寻找:“安郎呢?”
阮瑶这才发现,安郎它娘在这儿,安郎却没了。
她立刻朝着两边观瞧,却没有发现幼崽的踪迹。
小太子拽了拽阮瑶的袖口:“会不会跑丢了?”
阮瑶把掌心附在了他的手背上,温声道:“殿下安心,如今这里头当娘的都不着急,想必安郎就在附近。”
小太子便拿起了安郎寻常喝奶用的盆子,在园子里走了一圈儿,最后到了树下站定,昂头去看:“会在上头吗?”
阮瑶记起熊猫是能爬树的,便也跟着抬头去看。
结果就看到了正抱着树干打哈欠的小家伙。
因为前几天下过雪,树枝上还挂着白,安郎往上面一趴,若不是走进了怕是还瞧不出来呢。
小太子脸上露出了些笑意,在下面对着安郎招了招手。
对于自家殿下偶尔的童真,阮瑶每次看了都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柔软。
可她并不觉得安郎能回应,却没想到安郎是个聪明的小家伙,它打了个哈欠,低头看到了眼熟的两个人后便坐直了身体。
当然,人是次要,赵弘手上端着的奶盆才是最紧要。
它立刻抖擞精神,圆滚滚的小身子扭了扭,准备下树。
可这一动,却是震颤了树枝。
上面已经有些成块的雪簌簌掉下,阮瑶没躲开,只来得及低下头去。
而后便觉得耳朵微凉,能感觉到是雪落到了脑袋上。
她忙抬起脸,便看到自家殿下也被砸了个正着。
因着积雪还算松散,虽暂时成块,但是一碰就碎了,倒也不觉得疼,就是落了一头一脸的看着颇为狼狈。
还有些好笑。
阮女官便没忍住,笑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拿出帕子想要给赵弘掸一掸,省的过了寒气,嘴里念叨着:“好端端的,头发先白了,”似乎是怕自家殿下生气,阮瑶哄他,“不过现在瞧着,殿下哪怕是白了头发也是好看的。”
赵弘低头看了看她,突然道:“瑶瑶也是白白的。”
阮瑶也给自己拍了拍,正要对他说把雪拍干净以后再回内殿,省的雪化了水更容易受寒。
可就在这时,她瞧见自家殿下先是思索了下,然后竟露出了笑容。
这让阮瑶颇为好奇:“殿下笑什么?”
小太子看着她,嘴角翘起,声音清冽如泉水:“我只是想到了刚刚瞧见的一句话,和现在好像。”
“什么话?”
接着,阮瑶便看到小太子伸出手,轻轻拂去了她脸上的雪,动作温和轻柔。
而男人的眼睛在看着阮瑶时总是格外专注,似乎天地间只能看到她一人,或许是因为这落雪纷纷,他的声音显得分外干净剔透,在阮瑶耳边缓缓响起: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作者有话要说: 安郎:助攻能多换俩盆盆奶吗?歪头.gif
=w=
大熊猫歪头的时候,总能萌我一脸(*/w\*)
抱着安郎来更新啦!
大土豆扔了1个地雷——谢谢亲亲支持哒么么啾
第62章
这句话, 这声音,谁能受得住?
其实阮瑶是背过这首诗的。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阮家大郎在教妹妹背诗的时候, 大抵是因为那时候阮瑶还小, 又有些痴傻, 故而阮唐并未深谈,只是粗略的解释了些。
便是说女子出嫁之前并不需要啼哭, 遇到了真心之人度过终生便是福分。
诗句中或许另有深意, 比如暗喻了初嫁女子不懂遭人厌弃的苦痛,又比如寄托了作诗之人心中苦闷,可这些阮唐未提起,阮瑶不深究。
当时她背的时候, 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被这人说出来, 同样的字句, 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每个字都像是敲在心坎儿上似的。
若真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终生不相负, 多好。
阮瑶昂头看他, 而小太子还在细心的用指尖帮她扫去面上的落雪。
按着规矩, 她要躲闪开的。
可是素来守礼的阮女官这会儿却是一动不动,压下了所有情绪,只盯着赵弘瞧。
她不回应,因为她看得出来自家殿下并不知晓此话含义。
可她同样没有躲避,其中缘由,连阮瑶自己都不敢深究。
终于,轻声开口:“殿下当真觉得奴婢紧要?”
小太子的回应格外率真耿直:“对, ”好似觉得一个字并不足以表达自己的真诚,他又跟了句,“我觉得,瑶瑶最紧要了,谁都比不上你。”
这句话,并非情|爱的甜腻,也不是唬人的敷衍,尽然是清澈见底的真心。
清如水,明如镜,正因如此,直白的令人猝不及防。
阮瑶定定的看他,精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婉笑意。
她伸出手,小太子很有默契的低下头。
女人温热掌心轻缓的附了上去。
像是帮他拂雪,但更像是想要摸摸这人的发顶。
阮瑶声音轻缓平静:“等下再让顾太医来瞧瞧吧。”
多看看,多瞧瞧,将余毒根除才好。
其实连阮瑶自己都不知道,病愈的太子殿下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待自己,若是她有私心,尽然可以在赵弘浑噩的时候随意哄骗,让这人一辈子依靠于她,荣华富贵既是唾手可得。
但阮瑶不愿。
不仅仅是她心存良善,做不出那些糟心事,也是因她不愿辜负了这份赤诚。
小太子却不知阮瑶在想什么,只管凑到她掌心蹭了蹭,颇为自得其乐。
就在这时,小安郎已经扭着肥嘟嘟的小屁股从树上爬下来,现下正一边扒着树枝,一边探出一根小爪子对着阮瑶和赵弘晃悠,嘴里哼哼唧唧的,摆明了要他们抱。
小太子立刻伸手过去,拢住幼崽,把它抱到怀里。
只是他不常抱安郎,故而这会儿用的姿势让小家伙有些不舒服,便来回扭动着,还伸出小爪子去拍阮瑶。
阮女官见状不由得笑起来,她并未接手,而是凑过去帮着赵弘调整姿势:“殿下你不要卡着它,把手臂这样弯,让安郎躺在你怀里……对,这只手这样放着,托着点他的头。”
小太子听话的配合着,很快便掌握了抱食铁兽幼崽的正确方式。
安郎觉得舒坦,也就不再闹腾,老老实实的靠在太子殿下的臂弯里,还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赵弘则是无师自通的颠了颠他,还抱着晃悠了两下。
阮瑶在一旁瞧着,或许是因为她教给小太子的动作和抱婴孩一样,故而打眼看过去,阮女官莫名的从赵弘身上看出了些……慈爱?
想要笑,又觉得不大合适,阮瑶只能忍住。
就在这时,小太子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了她,问道:“瑶瑶,它的毛好软啊。”
阮瑶笑道:“奴婢之前摸着觉得安郎的毛发已经有些硬了。”
“你摸这里,真的是软软的。”
阮瑶低头,看到了自己和这人交叠的手。
以前也握过手,可那都是事出有因的,或凑巧或安抚,皆为坦荡,而且从来不会费上太长时候,很快就松开来。
但这次,小太子握着她的手,脸上带着灿烂笑容,一点撒手的意思都没有。
宫规告诉阮瑶,躲避开才对。
但是这一次,熟练背诵各卷宫规的阮女官却选择了松懈了力气,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一起附上了安郎软乎乎的小肚皮。
而后,阮瑶给了赵弘一个轻软的笑:“嗯,软得很。”




独宠东宫 第92节
站在不远处的来喜低着头,努力的和身边的竹子融为一体。
他知道的又太多了,这样不好,不好。
因为安郎的娘亲来了,故而便不用把安郎送回珍兽园,可以一直放在东明宫养着了。
阮瑶很享受揉国宝的快乐,小太子同样乐此不疲。
不过很快,两人就没有了这般轻松自在。
过完初二,皇帝处理完了祭祀与接待使臣之事后,便要带上人时常离宫,与民同乐。
只不过他并非是像之前的赵弘那样微服出宫,而是要大张旗鼓,带足仪仗,与皇子公主还有各位亲王一道参与进京城百姓的各种庆典之中。
阮瑶跟着赵弘,也见识了什么叫做皇家排场。
初五百姓迎财神,皇族中人要坐在高台上,远远相望。
初七百姓人胜节,宫里从太后到妃嫔都要剪窗花,连赵弘也应景的剪金箔做了朵小花给阮瑶戴。
等到了正月十五,京城里闹元宵,张灯结彩放花放炮好不热闹,皇家却要大半夜的坐在皇宫门楼上,远远地瞧着皇城盛景,点亮灯笼,让百姓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们,给众人一种“皇帝陪我过元宵”的错觉,借此表达与民同乐。
阮瑶是不太明白大齐这些规矩是哪里来的,思来想去,只觉得实质性的意义不算大,但是仪式感很重。
当然,现下这不叫仪式感,而是叫皇家脸面。
反正意思都差不多。
身为太子储君,赵弘自然要参与其中,阮瑶便每天换着法子给他保暖防寒,毕竟在城门楼子上坐好几个时辰真的不是寻常人能扛得住的。
大齐之前的皇帝能想出这种主意也是奇才。
等年节过后,到了正月二十,皇帝御宝开封,一切如常,朝堂诸事也跟着恢复。
因着太子殿下如今身子已无大碍,节庆时皆能出席,那么早朝自然也不能再避。
大殿下也觉得既然已经准备妥当,便不用再拖。
他自不必说,对朝政之事本就驾轻就熟。
至于小太子也在这段时间经过了充分的锤炼,单单在过年期间,大殿下让他学着看了好一阵折子,小太子成长极快,而他出门见的不是皇亲就是重臣,人脉熟悉后只要小太子端得住,站得稳,自然不怕露出什么马脚。
于是,太子殿下重返朝堂,让朝野上下最后一丝有关于太子病弱时日无多的流言不攻自破。
阮瑶作为东明宫中的管事女官,又是唯一能在赵弘身边近身伺候的,如此大事自然是要她来安排宫人们多做准备。
谁陪同太子去正殿,是徒步还是做轿辇,甚至于每天的三餐都要因此变动时间。
而在忙碌中,阮瑶渐渐发现,所谓上朝,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在她看来,皇帝早朝那是每天都要举办的,地点自然是要在正殿里,就像是电视上演的那般,皇帝坐于金銮宝座,底下臣工排成几列,按照品阶站的整整齐齐,山呼万岁后开始朝会。
可了解些后,阮瑶发觉大齐早朝与她所想的满不是一回事。
这般郑重其事的是有,但除非是发生天灾人祸,或者是战争绵延,不然寻常时候,这样的早朝每十日才会出现一次。
一般时候,每隔三日皇帝会召集在京的三品以上大臣在绥庆门内听政,一旁有学士取奏本,诵读上奏,皇帝与列位臣子商议后当场下旨,因着宰相、翰林院以及阁大学士皆在,故而有疑问便可当面商议奏对,省去许多繁文缛节。
这般处理政事确实要比在大殿上来的高效,但上朝下朝的时间常常没有定数。
可能近几日无本,打一晃就能回。
也可能一堆折子凑在一起,有时候甚至能耗到傍晚。
这让阮瑶一到日子便格外警醒,早早的让人备下热水,等赵弘散朝回来就直接备浴桶,既是清洁也是放松,饭食上也要仔细精心,不能早也不能迟。
当然,许多事情并不需要阮女官一一操劳,自有手下人去做。
可是因只有她能近身,故而叫太子起床就注定了是阮瑶一人的职责。
之前阮女官并不觉得这是问题,因为那时候赵弘在养病,为了谨遵医嘱便要多多休息,寻常他早晨睡不醒时阮瑶也不会催促,反倒盼着赵弘能多睡一睡,好养身子。
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太后娘娘免了他的请安,可早朝不等人,辰时便要开始,那么赵弘最迟也要在卯正起身才来得急。
大殿下素来勤勉自持,说几时起就几时起,从不让人操心。
小太子就不一样了。
正月里睡不醒,一月里叫不起,如今到了二月,春暖花开的时候,小太子却依然立志和被窝缠缠绵绵,难舍难分。
这天阮瑶卡着卯时三刻进门,轻轻撩起床帐,看到被子里团成球儿的人后,脸上露出了些许无奈。
她侧着身子坐到床边,伸手在球上拍了拍,声音轻软和缓:“殿下,殿下,起床了。”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而后传出了闷闷的声音:“瑶瑶,好困,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今儿个不是去绥庆门,轮到去大殿早朝了,殿下可不能误了时辰。”说着,阮瑶伸手拉住被角拽了拽。
可小太子不管什么粥不粥的,反倒把自己团得更严实,哼唧两声不说话。
阮瑶哭笑不得,温声哄道:“奴婢已经让人备了鱼糜粥,之前殿下不就说想吃,听说还加了虾子呢。”
话音刚落,就听被子里又有声音传出:“有油条么?”
“有的,还有八宝菜,都准备好了。”
有吃食做饵,小太子这才缓缓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阮瑶用指尖帮他顺了顺头发,又拿起了用温水浸过的布帕给他擦脸,嘴里道:“殿下乖,奴婢去让人摆膳,衣裳就在架子上,殿下先自己穿上,等下奴婢来给殿下梳头。”
每次到了上朝的日子就都是这一套,小太子也习惯了,加上刚刚阮瑶用帕子给他一擦脸,人霎时清醒许多,现下便老实点头,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阮瑶便把床帐挂好,出门张罗。
小太子却是没有立刻穿衣,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晃了晃脑袋,他有些委屈的瘪瘪嘴。
今天他不是贪睡,而是真的困。
不用询问就知道,定是昨天那人又熬夜了,这身子睡眠不足,早上自然会困。
可小太子也不会生他的气,因为那人熬夜是因为小太子自己前天贪玩,没有看折子也没有做公务,这才把两天的事情压给人家一天做完。
硬算起来,还是自己累到了那人不得不熬夜处置。
那他还能埋怨谁呢……
小太子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迅速的穿衣束带,等阮瑶回来帮他束发时,他已经端坐在桌前等着了。
瞧着镜中自家瑶瑶精致温婉的侧脸,小太子突然道:“业精于勤而荒于嬉,瑶瑶,我以后还是要勤勉些,不然,困。”
阮瑶:……?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阮女官没有弄懂自家殿下的意思,可是听着他能下定决心勤勉做事,阮瑶自然是高兴的,便没有细问。
可放了豪言并不代表不困倦。
小太子出门时还是想要打哈欠,全靠着顾鹤轩所配的薄荷丸方才清醒些。
他并未乘轿辇,而是带着随侍缓步走向前殿。
待出了东明宫门,季大上前两步跟在赵弘侧后方,嘴唇不动,用只有彼此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殿下,进宝昨晚送了话来,张大人与二殿下过从甚密,最近三日已是见了两面。”
小太子用舌尖顶了顶嘴里的薄荷丸,扭头看他,问道:“张皎月呢?”
“不曾见,但书信往来不少。”
小太子点点头,没说话,只是嘴角轻轻地动了一下。
这像是个笑,不过只有弧度,却无笑意。
与大殿下一般无二。
季大刚一抬眼,便迅速低下头去,心想着张大人此举当真是朝着人心窝上扎刀,殿下恼怒也是寻常。
只是他不知,如今眼前站着的人并不觉得恼,也不觉得怒,甚至不在乎张文敏此人,他只是单纯的在笑自己与“他”猜得准,张文敏果真不是个好东西。
其实张大人与二殿下有勾结之事,大殿下并未隐瞒,尤其是在小太子在册子里提及阮瑶所说的灯画一事,再加上进宝瞧出来的蹊跷,大殿下已经断定,教导他足足十年的张大人与他已经不再是一心。
恐怕还有可能在未来对他反戈一击。
因着此事紧要,大殿下便把所有事情对小太子和盘托出,让他心里有数,以后也好提防应对。
小太子就像是个旁观者,听了一个老师与学生离心的故事。
他对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和张文敏更无甚情分,无论张大人做什么他都不在意。
但是小太子虽无阅历,却有心,即使大殿下给他写信讲述时用词格外平静,可小太子觉得,但凡是有点感情的人都受不住这样的叛离。
哪怕他经常想法子骗另一个自己,可遇到事情,他必然选择坚定不移的站在大殿下身边。
他们本是一体,这世上也就只有自己心疼自己。
当然,现在还有瑶瑶,她肯定比谁都关心他们。
哦对了,听说张文明那老家伙还曾挑拨自己和瑶瑶的关系。
呸。
小太子是个记仇的,旁的他都不在意,可谁说了瑶瑶坏话,他都暗暗记在心里,早晚是要收拾回来。
不过在外人面前,他已经习惯了端着太子威仪,按着之前和大殿下商量好的,现下小太子淡淡道:“知道了,继续盯着。”
季大低声道:“可要阻拦张大人与二殿下见面?”
“不急,再等等,后面总会有大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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