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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东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碧莲





独宠东宫 第95节
赵弘又往嘴里灌了一盏茶,而后才道:“之前不告诉‘他’,是因为那时候‘他’心思未定,若是知道阮家被皇后盯上,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是非来,如今是情势已定,阮家安康,自然可以借由来喜的口来安她的心。”
一句话,几个他,虽未曾说明谁是谁,但是顾太医听得清楚。
瞒着的总是小殿下,护着的总是阮女官。
也对,自己骗自己是人之常事,护着心上之人是情之所至。
顾太医笑着道:“既如此,殿下也能安心些。”
如今董家已是倾颓之势,陈家半点后手都没有留,似乎有不灭尽不罢休的意思,董皇后自顾不暇,也就无心算计太子身边一个女官的家人。
只要阮女官诸事和顺,太子殿下也就心绪平和,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是赵弘却没有顾太医想的那么乐观。
他的指尖在茶盏口滑了一圈儿,轻声道:“你可知,孤为何让阮家搬离?”
顾太医恭声回道:“微臣愚钝,还请殿下解惑。”
赵弘语气淡淡:“因为派去守护的亲卫发现,除了董家,还有人在暗处悄然打探阮家消息,身份不明。”
这让顾鹤轩颇感意外。
虽说阮瑶在太子心中重若泰山,可在旁人眼中不过是宫中女官,万没有紧盯着不放的道理。
董皇后会盯上阮瑶已经是除了昏招,怎么还会有旁人接近?
连太子都查不出幕后之人,其中透着股子蹊跷。
顾太医略想了想,道:“是否与董家有关?狗急必跳墙,病急乱投医,情急之下做些冲动之举也未可知。”
大殿下拢了拢暖手炉,站起身来,缓声道:“此事还要细查,但其中内情顾卿就不必张扬了。”
顾鹤轩躬身应是,不再多言。
赵弘则是提了精神,脸上隐隐有了笑意,大步朝着内殿而去。
而接下去的几天,众人各有事忙,来喜公公更是一连数日都未曾来找过阮瑶。
直到花朝节前一天,阮女官才见到了满脸笑意的来喜。
不得不说来喜公公办事着实高效。
为了周全太子殿下的意思,还要照顾阮女官的心情,来喜等了几日才回禀,加上知道阮女官聪慧,故而他自己个儿在屋里对着镜子练了好些遍才来。
至于前因后果,来喜公公也圆了个周全:“阮女官安心,有人传了信儿回来,说是在阮郎君的书院里见到二老,皆是安泰,是为了照顾郎君科考这才搬离住处,”而后,来喜神色自责,还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当日实在是我慌乱了些,听风就是雨,传了谎信儿害的阮姐姐担心,实在该打。”
阮瑶正在拿着针线修补装桂花用的香囊,闻言,先是一笑,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容顿了顿,看向来喜轻声道:“这次给公公传的消息是否当真?”
来喜连连点头:“千真万确。”消息出自太子殿下之口,他对阮姐姐极好,自是回护,如何能错。
阮瑶又瞧了来喜两眼,而后笑了笑,点点头,递了盏茶过去:“辛苦公公了,既然无事便是最好的,我也能安心些,倒是劳烦你为我奔走,这份情我记下了。”说着,往来喜手中塞了个玉坠子。
小小的,但玉很脆生,既不逾矩又透着精巧。
来喜闻言连道不敢,见推辞不掉这才收下,心里则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他提心吊胆,生怕坏了殿下大事,又不能马上对阮瑶言明,生怕被瞧出什么破绽,故而来喜都不敢明着露面。
现在好了,一切安泰,他也能自在许多。
于是来喜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平信顺气后笑眯眯的对着阮瑶道:“那阮姐姐把之前的家书给我吧,赶巧我今儿个要出宫采买,路过角楼时我让人把信送出去。”
阮瑶则是伸手拿起了剪子,剪断了丝线,声音温和浅淡:“无妨,既然知道家中无事也就不用着急了,之前那封我不知道放去哪儿了,回头写一封新的,劳烦公公帮我寄出。”
“姐姐客气,哪里算是劳烦,给姐姐跑腿我求之不得呢。”
阮瑶笑着捏了个蜜饯递给他,眼睛却是看向了手上用来绣香囊的丝线,沉默不语。
待来喜走后,阮女官脸上立刻没了笑容,端起笸箩大步回了内室,紧紧的扣上了门。
她将放在矮柜中的家书取出,并未拆开,只是盯着信封上的字瞧。
阮瑶脸色微白,定下心神仔细思量,过了许久才轻声道:“不对,这事儿不对。”
几日下来,她并没有闲着,而是细细的的去角楼那边打听消息。
因为有可能牵扯贵人,故而阮瑶并未张扬,就连来喜夏儿都不知道她去做了什么。
而赵弘这些日子都要为了凌汛忙碌,加上无论大殿下还是小太子都对自家瑶瑶全然信任,就如同灯下黑,分毫没注意到阮瑶平静低调的做了些事情。
季二倒是天天跟着,可阮女官实在是过于平静安然了些,真的像是为了散心才去外面走走,与人都像是偶遇,说话都像是谈天,半分痕迹不漏,而阮瑶入内室后季二便不会继续跟,故而他根本察觉不出异样。
亦无人知道,一直温柔和软弱柳扶风的她究竟会有多大本事,藏了多少心思。
也不知阮瑶已经从各种消息中推算出了些事情。
比如,从京城到自己的家乡,纵然骑马也要花上七日功夫。
比如,出去送信的宫人,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尽数回还。
如今来喜对自己说的话,无论是时间还是人选都对不上号。
假若是托在外面的人帮忙,那三天前送信之人就尽数回宫,消息也该跟着传来才是,结果并无半点音讯。
若是单独派去了人,只怕现在还没有到她家,何谈踪迹。
可阮瑶对来喜颇为了解,她知道来喜公公不会平白无故的琢磨个假消息来糊弄自己,他除了听自己的,就只听太子的。
会不会是太子传的话儿?
阮瑶对这种假设连想都没想过。
既如此,那就只能是有人故意给来喜透了风,让他轻信,来喜这才来安自己的心。
一骗骗俩,当真是好盘算。
阮瑶用力的抿紧嘴唇,将手上信笺重新放回了矮柜,定了定心神,觉得此事不好继续对着殿下隐瞒了。
不单单关乎自己家人的安危,只怕与太子身边环伺之人也脱不开关系,早些提防总是好的。
阮瑶便想着,待明日来喜采买归来,自己同他说清楚讲明白,到那时候一起对殿下言明,也算有根有据。
而今日朝会用的时间甚久,大殿下一直到傍晚才下朝,又赶上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故而回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赵弘进门时,闻到的便是一阵阵饭菜香气。
因这之前小太子说想吃鱼,偏偏说完以后就换了人,大殿下怕那小笨蛋吃不到喜欢的就闹起来,故而连着几天晚上都让小厨房做的是鱼肉。
有的清蒸,有的红烧,还有糖醋,总归是厨娘们各显其能,变的花样的做来吃。
小太子自然吃得欢喜,大殿下为了哄孩子开心也就跟着吃鱼,可再好的东西也架不住天天吃,弄得他做梦都是炭烤锦鲤。
说不清楚到底是吉利还是不吉利。
今儿进门来,赵弘头一件事便是往桌上看去。
难得没有看到鱼肉,而是一个大大的铜锅,里面整齐码放着各色食材。
他不由得看向了阮瑶,便见阮女官笑着走上前来,分毫不见白日里的紧张担忧,只管伸手帮他解了披风,温声道:“奴婢瞧着殿下今日劳累,只怕午膳也用的不好,便让人支了个暖锅来,殿下若还想吃鱼,等下放些鱼片下去便是。”
大殿下立刻道:“不用了,挺好的。”
阮瑶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去把披风挂到架子上。
赵弘则是去洗了手,将身上厚重朝服褪下,摘了头冠,换了常服,一身清爽的坐到了桌前,却并不拿箸,而是等着阮瑶到身边坐下后才笑着道:“今儿这锅子看着就暖和,瑶瑶有心了,我很喜欢。”
阮瑶给他夹了筷子菜,放到碗中,又盛了碗汤,递给他道:“殿下今日上朝,可有所得?”
以前赵弘食不言寝不语,毕竟吃饭的时候也没谁敢和他聊天。
可现在有阮瑶在,多和瑶瑶说说话便像是赚到似的。
故而大殿下一边喝汤一边道:“说了说凌汛之事,如今灾害已平,不用过多担忧,等下我去写份折子递上去。”
阮瑶点了点头,抬眼瞧了瞧他,轻声道:“那,明日殿下可有空闲?”
空闲,怕是没有。
要上折子,要练骑射,大殿下还给另一个自己准备了不少书册,也要明天看完。
可是阮瑶问起时,大殿下毫不犹豫道:“有的,空闲多得很。”
阮女官又给他添了碗汤,声音温润如水:“奴婢有些事情想要对殿下说。”
赵弘看着她,不由得想会是何事。
对了,明日是花朝节,宫中虽不太重视此节,可听说民间常常会在这日踏青赏红,想来自家瑶瑶也是准备同他一起过节的。
倒是便宜了那人。
大殿下心里泛酸,可面上半点不露,点头道:“好,我等着你。”
阮瑶笑了笑,不再多言,只管拿起筷子一同用饭。
待吃完暖锅,便是入夜了。
大殿下去写有关凌汛防治赈灾的折子,阮瑶则是悄然将修补好的桂花香囊放回到了他的枕边,而后坐到软榻上,瞧着榻几上的笸箩发呆。
摆弄了一下里面的针线,阮瑶抬眼看向了内室门扉。
还是觉得不安。
她知道季家兄弟武艺超群,也知道如今的东明宫如铁桶一般,但她实在没有办法全然放心。
隐藏在暗处的歹人能蒙骗了来喜,说不准就能骗了季家兄弟。
事关太子安危,她总要做点什么。
于是阮女官从笸箩里拿出了线团,消无声息的拿出了一根丝线,在手中摩挲片刻,取了一根约莫四尺长的,仔细的将它分开。
寻常绣线是单根的,看着细,可要是想要细分还是能继续劈开的。
阮瑶便用针挑出了极细的一根缠在手腕上,宽大袖口正好能将丝线挡住。
这时候,赵弘撂了笔,将折子放到一旁。
阮瑶便将笸箩撂到一旁,而后起身走上前去,伺候太子洗漱。
等收拾停当便已入亥时。
阮瑶将被褥铺好,用香烛在帐子里熏了熏,而后推出来,放下烛台,扶着赵弘躺下,嘴里轻声哄道:“殿下,睡吧。”
赵弘平躺下来,看了看阮瑶,闻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很快就闭上眼睛。
好似已经进入梦乡。




独宠东宫 第96节
阮瑶看他睡得这般快,不由得有些心疼,觉着他定然是白天累到了,这才早早入眠。
可这样劳累的日子,以后还有很多很多。
当太子也不容易。
阮瑶伸手帮赵弘拢了下耳边碎发,指尖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他的脸颊和耳廓。
装睡的大殿下睫毛微微颤动,努力绷着才算没有露了形迹。
紧闭双眼的他也就没有瞧见,在掩好床帐以后,阮瑶悄然走到了内室门前,摆弄了几下,又动了动窗棂,而后才回去软榻躺下安睡。
等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大殿下坐起身来,撩开床帐,往外看了看。
软榻上的阮瑶闭着眼目,呼吸平顺,神色安然。
赵弘为了瞒住阮瑶,白日甚少与亲卫联系,也不太查看密信,只管把这些事情都留到了晚上,故而他常常趁着阮瑶睡熟后夜半起身。
如今他已是驾轻就熟,现下迅速的穿了鞋,披了袍衣,一切都做得悄无声息,没有半点动静。
出门前他还回头看了眼自家瑶瑶,见她睡容平和,这才轻轻的拉开门栓,推开门走了出去。
可是正因为习惯使然,加上赵弘对阮瑶已经无比信任,故而并未仔细查看。
便没有发觉,在他回身关门的瞬间,软榻上的人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大殿下:孤总是梦到炭烤锦鲤
锦鲤:上一个烤了我的人已经身体力行什么叫非酋人生了,斜眼看.jpg
大殿下:你以为,孤会相信吗?
睁开眼睛的阮瑶:……
=w=
来自于二指禅花花的大章,勤快如我令人动容,自己给自己点个赞,并希望亲亲们也能夸我下,哒哒哒
下面是可以看看也可以跳过去的小科普——
1、花朝节:纪念百花的生日,简称花朝,俗称“花神节”,一般于农历二月初二、二月十二或二月十五、二月二十五举行。节日期间,人们结伴到郊外游览赏花,称为“踏青”,姑娘们剪五色彩纸粘在花枝上,称为“赏红”。
2、凌汛:由于下段河道结冰或冰凌积成的冰坝阻塞河道,使河道不畅而引起河水上涨的现象。有时冰凌聚集,形成冰塞或冰坝,大幅度地抬高水位,轻则漫滩,重则决堤成灾。
第65章
阮瑶睁开眼睛后的头一件事, 便是收拢了手掌。
她的小指上,缠着两根极细的丝线,一根还紧绷着,另一根已经断掉。
而这两条线, 是因为她心中不安, 为了防备夜半有人靠近内室, 于是阮女官早早的就从绣线里挑出了两根备用。
在睡前,分别系在门栓和窗棂上。
而另一端, 都捆在她的小指, 但凡门窗被打开,她都能第一时间感知到。
这个机关做得过于浅显直白,也是因为事出突然,惹得阮女官有些紧张, 便随便弄了个东西来让自己心安。
等过了今晚, 她能定下心神, 恐怕就不会再这么做了。
不过就连阮瑶自己都没想到,刚刚弄上的线,竟然这么快就发挥了作用。
手指被突然拉动带来的细碎疼痛将她惊醒, 阮女官睁开眼睛, 以为有人闯入, 正要开口喊人,结果就从还未完全关紧的门缝里看到熟悉的身影。
那人与她朝夕相处了数月光阴,即使看不到脸面,光瞧身形,她都能立刻认出来。
是太子殿下,只能是他。
自家殿下大半夜的出门是做什么?
看赵弘穿的不够多,阮瑶想要喊他多披件衣裳, 如今虽然入了春,可到底算不得温暖,晚上尤其寒凉,这般出门怕是要过了风寒。
但不等阮瑶开口,内室的门已经被紧紧关上。
满室静谧。
借着月色,阮瑶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小指上的两根丝线,她微微用力,把另一根还和窗户连着的扯断,而后直接在软榻上站起来,走到架子旁边把披风取下,这才穿好绣鞋抱着披风准备追上去。
可不等她拉开内室的门,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声响。
模模糊糊,隐隐约约,但阮瑶分辨得出,这是有人在说话。
她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警惕,放在门栓上的手顿了顿后迅速的收了回来。
将披风随手放到一旁,阮瑶矮了矮身子,想要细细听清楚外面在说些什么。
只是在宫中,哪怕是内室的房门都做得精致,上面用的也不是寻常的油纸,而是薄如蝉翼色若丝绢的麻纸,能透光,能防风,还颇为隔音。
不过阮瑶在外殿做过好一阵子的苦工,也曾经干过修修补补的活儿,她很清楚这门板的构造。
于是,阮女官回身去取了一根针来,顺着门上木格摸了摸,在边角处用针轻轻一挑,便弄出了个不大不小的窟窿。
她对外面的人心存忌惮,故而动作极小,悄无声息,没有引起任何警觉。
而窟窿刚一破开,就有声音钻入阮瑶耳中:“殿下,孔大人今日传信回来,他已经去寻过阮家大郎的书院,也见过阮女官的父母,一切如常。”
……什么?
阮瑶猛地愣住。
夜晚静谧,故而一切声音都无比清晰,她能听得出,说这话的是顾太医,言谈间说的便是她的父母和长兄。
而后,赵弘的声音缓缓传来:“孔陆可查到是何人暗中探听阮家行踪?”
“还没有,不过孔大人说他留了两名擅长追踪之术的护卫,若有情况定然立刻回禀。”
理智告诉阮瑶,她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
若是明哲保身,现在就该立刻把麻纸重新抚平,上榻睡觉,装作无事发生便好。
可是外面两人提到的是她的家人,她根本不能也不愿就此避开。
况且……在阮瑶心中本该单纯如纸的殿下,似乎也有了变化。
阮瑶抿紧了唇角,又伏下了身,眼睛凑近去看。
便看到在殿内,赵弘正背对着她坐着,而站在他身边露出半张侧脸的果真是顾鹤轩顾太医。
大抵是因为这两个人常常夜半相会,已是颇为默契,故而连蜡烛都没有点,桌椅都摆放在月光正好能照到的地方。
这会儿反倒方便了阮瑶看清他们。
她感觉自己心如鼓噪,耳朵里都带了嗡嗡声响,可是阮瑶努力的克制自己,深深呼吸,压下了所有旁的情绪,让自己能够听得更清楚些。
大殿下并不知道有人在暗中窥视,顾太医也毫无察觉。
若是现在季家兄弟在这里,应该早有所觉。
无奈今天赵弘只传了顾鹤轩前来,季家兄弟正站在门外,戒备着有可能潜入宫中的歹人。
谁也没想到,正在静悄悄盯着他们的会是温柔似水的阮女官。
顾鹤轩便接着道:“孔大人去细细查探过,阮家大郎读书的书院颇为出名,院长便是书法大家王乐山,有他在,书院学子便会安全。等闲之人若敢闯院,即便是董家,也必然是要被天下清流骂上个遗臭万年,如今书院里倒是比层层护卫要来得安全。”
大殿下的指尖又点了点桌面,低声道:“如此便好,也能让瑶瑶安心。”
“是不是应该将殿下的努力告诉阮女官?既是好事,总不好一直不留名。”
“再等等,如今还未找出幕后之人,透露出来便是让瑶瑶安心,孤也不必为自己邀功,等尘埃落定以后再说不迟。”
之后他们又提起了些朝政之事,阮瑶便没有细听了。
她轻轻的靠在了门上,掌心摁在了自己的胸口。
心,跳得极快。
原来,她白日所警惕的事情都想岔了。
不,还是有些猜中了的。
比如董皇后确实心怀不轨。
比如真的有人一骗骗俩。
只是用消息来哄她的并非是歹人,而是她精心照顾着的太子殿下。
听上去毫无破绽,但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阮瑶低垂眼帘,细细想着,莫不是自己因为太子的隐瞒哄骗而生气?
可她不生气,她自认没有那么蛮不讲理,甚至应该欢喜。
如今听他们的谈话间,太子所思所想皆因为她,字字偏袒,处处维护,她并非不知好歹之人,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知道太子的良苦用心。
可阮瑶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很不对劲。
……自家单纯干净的小殿下,会做这么多细致筹谋吗?
即使只是寥寥数语,但是阮瑶听得出,太子为了保护她家人已经准备了些日子,还派了一位名为孔陆的大人去专门照看。
其中美意她自然感激,可是,作出这样的安排部署,如何能是前几天还为了多吃口糕饼而和自己撒娇耍赖的小殿下?
这是因为殿下进步太快,还是……
就在这时,顾鹤轩的声音又传了来:“今日还有件事,要请殿下拿主意。”
“说。”
“进宝来报,董家七郎今日寻过张文敏大人,希望张大人能在殿下面前美言几句,借此给董家说情,求殿下看在往日情分上能拉扯董家一把。”
“情分?”赵弘虽背对着阮瑶,让她瞧不见这人的神情,可是她却能从太子殿下冷清的声音里听出他语气里面的淡漠,“董家对孤确实有恩,只是裹着糖的毒药递过来却没有毒死孤,是他们运道不好,如今孤的分魂之症尚存,他们倒是想说起情分了。”
分魂之症?
阮瑶并未听说过这病症,也不解其意,眉尖微蹙,暗暗记下,不发一言。
顾太医立刻道:“微臣也知此事不能成行,只不过董七郎乃是嫡出,怕是知道不少董家内情,如今他有意投靠,若是能收为己用,想来会有助益。”
只是用,而不是帮。
顾鹤轩虽为医者,可他只是对待病人医者父母心,并不代表他对谁都是大爱无疆。
相反,顾太医看似温润和善,其实性子冷淡,如今将董七郎之事说出,也不是为了帮扶于他,而是想要利用董七郎打开缺口,更好地收拾董家人。




独宠东宫 第97节
至于董七郎是不是能留下命,顾鹤轩并不在意。
赵弘知道他的心思,亦明白其中好处,但他却没有点头。
只见太子殿下缓缓起身,转身看向了顾鹤轩,淡然开口:“其辄去者若背叛,非忠也。董七郎真心或假意孤懒得加以评判,也不屑于与之为伍,你只管让进宝告诉张文敏,孤不想见他,此事与孤无关。”
顾鹤轩早便知道张文敏有二心,故而现在赵弘直呼其名他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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