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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东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碧莲
接着,阮瑶便看到顾太医微微直起身子,脸上依然笑容儒雅,语气也是温和如常:“那殿下,董七郎可要杀了?”
阮瑶下意识地抿紧嘴角。
却见赵弘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阴影挡住了太子的半张脸,让人瞧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能听到声音如冰似霜:“生死皆无须孤去决断,一切听从国法便是,要杀要剐,自有刑律铁条。”
顾鹤轩笑着道:“是,微臣知道。”
“无事的话,顾卿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微臣告退。”
阮瑶听了这话,立刻抓起放在一旁的披风,迅速的重新挂到架子上,而她自己则是踢掉绣鞋,动作麻利的钻进被窝,紧紧的闭上眼睛,心怦怦直跳。
屋子里听不到任何动静,而她放在被子中的细软指尖渐握成拳。
之前她怀疑殿下是否只是进步过快,这才骤然成熟,可自赵弘说出那句话后,她便知,这人不是那个如孩童般的小太子。
“然其死者若愚,其囚者若活,而其辄去者若背叛,非忠也。”
这话,她曾听阮唐提起过,出自《隐居通议》,其中有文章有诗歌,还有鬼神故事,当时阮唐是当睡前小故事给小妹讲着听的。
也幸好当时的阮瑶还未开窍,性子痴傻,也不晓得怕。
不然睡前鬼故事多半是要吓得睡不着觉。
这本书在大齐并不为许多人所知,阮大郎也是偶然得了,便当故事书瞧。
阮瑶从未见在东明宫内见过此书,自然也就没见小太子背过。
而且,就算把这句话写出来,阮瑶相信,自家殿下头一桩事只怕就是一脸茫然的问其中含义。
如今这人能活学活用,思路清晰,言谈间性子都不尽相同,阮瑶能得出的结论只有一条。
太子殿下,怕是已经恢复记忆,再不是那单纯如雪的孩童了。
原本的太子是什么样子的?
阮瑶没见过,更不敢猜。
书中的赵弘形象实在过于可怕,只要想想都会让人发抖。
阮瑶自然不信如今的殿下会是那般模样,可却没办法抑制住自己的紧张。
就在此时,门被打开,轻缓的并无声响,只有夜风顺着门缝钻进来。
阮瑶能感觉到有人进来,将门关了,而那人的脚步声虽轻,却还是弄出了些动静。
她的心猛地揪起来,紧闭着眼,努力让自己不要过于僵硬。
可赵弘并未直接去自己的床上安寝,而是先走到了软榻前站定。
阮瑶闭着眼睛,却依然能感觉到有片阴影投下。
隐约的,能闻到桂花香气。
而后,便有人伸手将她没有盖好的锦被往上拽了拽,动作格外小心的给她掩好。
男人微凉的指尖不期然的蹭过了她的脸颊,阮瑶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
而后她僵住了,但很快就发觉那个抓着被子的手也猛地停下,一动不动,像是怕把她弄醒。
一直到阮瑶装作还在睡梦中转了个身,背对着他,装作又睡熟了,赵弘才松了口气,接续给她盖被子,还蹲下来在她后背上轻拍,嘴里哼着小调。
就像是以前阮瑶哄他睡觉时做的那般。
而他哼的,是自己教给他的《小星星》。
旋律一出,阮女官便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不起来。
背景音乐确实很能调节气氛。
因为背对着那人,她的眼睛微微睁开,看着面前的墙壁,咬住了下唇。
一直到男人重新站起来后,她才松了口气。
但就在这时,阮瑶听到了赵弘的声音。
不同于寻常的单纯天真,也不同于刚刚在殿内时的冷淡漠然,此刻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温度,暖热的,还能听出笑意,缓缓的在阮瑶的耳边响起:
“瑶瑶,好生安睡,后日见。”
作者有话要说: 阮瑶:我家殿下,读书不多,刚刚脱离文盲行列,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复杂的话?
自带名为小星星bgm的大太子:……
确实不懂那句话意思的小太子:???
=w=
所以,事实教育我们,一定要多读书,读好书,知识改变命运【点头
二指禅作者继续努力码字,哒哒哒
下面是可以看看也可以跳过去的小科普同学——
1、《隐居通议》:宋末元初刘壎撰。此书当为晚年退休时所作,故名《隐居通议》。
2、然其死者若愚,其囚者若活,而其辄去者若背叛,非忠也。释义为:因为愚蠢的事情让其死亡,为了活下来而被囚禁,如背叛一样的投靠,都不是真正的忠诚。
第66章
阮瑶失眠了。
她是想要睡觉的, 毕竟身为宫中人,天亮以后从来都没有清闲,哪怕阮女官已经坐到了管事之位,可终究是要伺候主子, 宫中各处也要照看, 等闲没有工夫休息。
趁着晚上能睡得时候就要抓紧睡, 不好白白浪费。
可这个晚上阮女官根本静不下心,哪怕身体在抗议, 闹着困倦想要安枕, 可只要闭上眼睛,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刚刚那人说的话,做的事。
尤其是最后的一句。
后日见。
这是什么意思?
阮瑶想了许多却没有丝毫头绪。
最后只能告诉自己,没弄清楚之前, 还是要避开些。
至于怎么避开, 阮女官暂时没想出法子。
而在晨光微熹之时, 她终于模模糊糊的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
寻常阮瑶毫无戒心时,多是平躺, 或者面朝着赵弘的床榻, 让自己能够时时瞧见那人情况。
但因为昨夜之事, 阮女官现下是背对着赵弘转而面对着墙壁,睁开眼睛的时候,无可避免的直接被灿烂阳光照了满眼。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挡了挡,许是因为睡得晚,这会儿颇有些迷糊,她轻声开口:“这是到了几时……殿下的早膳怕是已经好了。”
“瑶瑶饿了吗?不着急,我让人给你留着粥呢, 鱼肉的,可好吃了。”
这声音软糯糯的,在阮瑶耳边响起时却半点不突兀。
大抵是沐浴在晨光里弄得人身上和暖,阮瑶不自觉地弯起嘴角,闭着眼睛回了句:“谢谢殿下,奴婢这就起身……”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刚刚还有的初醒时的朦胧突然被一扫而空。
阮瑶迅速的转了个身,结果正正的就对上了一双干净的眉眼。
赵弘的眼睛生的是极好看的。
阮瑶见过皇帝赵元霁,细细打量下便能发觉太子殿下长得与他并不算相似,几位皇子都像了各自的母妃,想来自家殿下的眼睛也该是随了他的母亲庄婕妤的。
眼尾上挑,眉目如画,笑起来时这双眼睛像是会勾人,大抵这便是以前的太子端方不苟言笑的原因之一。
而此刻,他好奇的盯着人看时,双目清澈透亮,晨辉斜斜的洒在他的脸上,可阮瑶却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星光。
之所以她能瞧得这么清楚仔细,皆因为,俩人离得过于近了些。
阮瑶甚至能看到赵弘睫毛投在眼下的一小片阴影。
这让阮女官的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可她很快就坐了起来,抱着被子往后挪了挪。
而正蹲在塌边托着下巴瞧着她的小太子被她吓了一跳,身子晃了晃,然后便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阮瑶见状,顾不上旁的,赶忙先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腕子,把人拽了过来,回过神来时,赵弘已经坐在了软榻边上,眉头紧皱,嘴唇紧抿。
若是旁人看到太子殿下这般神情,多半早就吓得跪了一地。
可是阮瑶与赵弘相处日久,虽不至于心灵相通,可也能从细微处看出对方心思。
就算这人一言不发,她也能看出,这不是生气,而是委屈。
果然,下一刻,小太子转过身,吭哧了两声后道:“瑶瑶,腿麻了,疼得很。”
……行吧。
饶是阮瑶做了一个晚上的心里建设,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在真相明了之前要和这人保持距离,但真的瞧见自家殿下这般模样,她几乎控制不住心疼,伸手帮他摁腿,声音柔软得厉害:“殿下这是蹲的时间久了,血脉不通,不妨事,揉揉就舒服了。”
小太子瘪了下嘴巴,小声道:“也,也没有很久。”
阮瑶抬眼瞧他:“那殿下说说,几时开始蹲着的?”
小太子对着阮瑶素来实话实说,这次也没有隐瞒,乖乖回道:“我起来以后,瞧见瑶瑶没醒,怕扰了你睡觉,便先收拾了下出门吃饭,吃好了才回来等你的。”
阮瑶想说,哪里有蹲在人家床边上等着的?
都不知道拿个杌子。
可很快她便记起来,以往都是自己先醒,这人多半是要和被子缠绵一阵才会起身的,难得有他比自己起得还早的时候。
也就让阮瑶头一次见到小殿下是如何等自己起床的。





独宠东宫 第98节
吃饱喝足以后到塌边蹲着……
对着赵弘干净的眼睛,全然信任的目光,阮瑶觉得自己的脸实在板不起来,也实在舍不得说他不好。
甚至阮女官都有些迷糊,是否昨夜之事乃是在梦中乱想,一切皆是虚妄?
可她低下头,瞧见小指上还未解开的细丝线后,阮瑶便明白,不是梦,都是真的。
那眼前这人倒是装的很像。
阮瑶刚刚略有些纷乱的心渐渐沉静,等给赵弘揉通了小腿后,她的笑容也恢复了浅淡却带了些生疏的温和:“殿下,奴婢要起床了。”
小太子虽然还想挨着瑶瑶说说话,可他很快就站起身来,感觉双腿不再麻痒,便笑着对阮瑶道:“不着急的,瑶瑶你好好挑衣裳,我去让人把粥端来。”
阮女官不甚明白为何要挑衣裳,但她还是点点头,待赵弘出了内室后,阮瑶立刻掀开被子,快步走到门前查看。
果然,边角处有个被挑起过的痕迹。
阮瑶终于确定,一切都不是梦。
她顺着门缝往外看,瞧见正坐在桌边高高兴兴盛粥的男人,阮瑶不发一言,转身去更衣洗漱。
待出门时,她已是一身寻常宫装,中规中距。
小太子却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但没有立刻开口,直到上膳的来喜带着宫人们都退出去后,赵弘才拉着她坐下,轻声问道:“瑶瑶,你忘了吗?”
阮瑶抬头瞧他:“忘了什么?”
“之前咱们说好的,花朝节这天要出宫踏青。”
阮瑶一愣,而后想起似乎是说起过这事儿的。
不过这些天自己满心都是家中人的安危,总是悬着一颗心,故而对旁的事情就不太注意,出宫的事情或许当时是听到了,也答应了,结果扭头便忘了个干净。
于是现下阮女官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道:“奴婢想起来了,是要出宫的。”
小太子把粥碗放到阮瑶面前,笑容灿烂。
他很期待和阮瑶一同出宫。
上一次,是另一个自己与瑶瑶一同出去的。
虽然大殿下给小太子带了脂油糕回来,也瞒着小太子没有说的太仔细,可光是能出宫这一项,就让小太子很是羡慕,一直记挂着。
他便一直数着盼着,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小太子专门在两人交流的小册子里告诉那人不要和自己抢,大殿下就真的没有和他争。
“我也要去买脂油糕。”他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心里想着,脂油糕买回来给那人就好了,反正最后都是吃到同一个肚子里,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阮瑶并不知道眼前之人的小算盘,而是接着道:“只是殿下今日还有折子和功课要做,过两天便要呈送的。”
小太子瘪了瘪嘴,却没有摇头,因为他知道他若是不做,明日那人怕是又要熬夜,最后困倦不能自已的还是他。
于是小太子便道:“那我抓紧做功课,等做好了我们再走。”
阮瑶轻轻点头,而后拿起汤匙,一口一口的将鱼肉粥送进嘴里。
小太子便拿着银筷帮她夹小菜,嘴里念叨着:“不能只吃粥,要多吃蔬菜,补充那叫什么素,这样对身体好。”
阮瑶拿着汤匙的手顿了顿,偏头看他:“什么素?”
小太子眨眨眼,一脸茫然:“啊?”
阮瑶便觉得是自己以前说漏了嘴,在他面前提起了维生素,被这人记下了。
自家殿下,从来都把她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心里又是一颤,阮瑶低头喝粥,竟分不清身边这人到底是何等演技才能装的这般像。
等吃罢了饭,招人进来撤桌后,小太子拉着她去往内室,念叨着:“既是出宫,瑶瑶要穿漂亮点才行,就像上次那样。”
阮瑶便想起来过年时在宫外放灯的情景,一同仰望祈天灯时,她所求的除了家人,便是自家殿下健康安泰。
如今这人真的好似记忆恢复,她怎么又怕了?
阮瑶抿抿嘴唇,轻声道:“奴婢等下再更衣。”
小太子托着下巴瞧她:“那你的簪子呢?”
“不知殿下说的是哪个。”
“绿绿的那个,很好看的。”
阮瑶闻言,便知道他说的是他送给自己的碧玉发簪。
既然是太子想看,那就戴给他看。
阮女官回身到矮柜前,打开柜门,从里头取出了紫檀木的首饰盒子,打开盖,有不少太后赏赐的珠钗环佩,而唯一一个用绒布细细包裹的便是太子赠予她的碧玉簪。
阮瑶将簪子取出,细细的擦了擦,而后对着镜子簪在头上。
回身看向赵弘,阮瑶轻声道:“是这根吗?”
小太子笑的眉眼弯弯,连连点头。
说着,他伸手想要碰碰阮瑶鬓间玉簪。
若是以往,阮瑶必然低头让他触摸。
可这次,阮女官微微偏头,躲开了赵弘的手。
一下子,愣了两个人。
阮瑶昂起脸,看向自家殿下,便发觉这人微微抿着唇角,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一双眼睛带了些茫然又带了些无措的看着她。
实在是太委屈,又太可怜,活脱脱像是被人丢弃的小奶狗。
……这谁受得住!
阮瑶的身体先于意识的凑过去,把自己凑到了他的手边:“殿下帮奴婢瞧瞧,戴的正不正?”
小太子眨眨眼,轻而易举的就被哄好了,乐颠颠的凑上去左瞧右看,然后软糯糯的回答:“不算正,可是斜着带也好看。”
阮瑶便把簪子拔|出来,重新簪进去:“这样呢?”
“正了,好看。”小太子笑着拉住了阮瑶的指尖,“瑶瑶无论何时都是好看的,只是现在更好看了。”
阮瑶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红了耳尖。
自家殿下有没有恢复记忆,她还拿捏不准,但,有一点她知道。
不管是失忆的还是没失忆的,这人都能轻而易举的说出让人喜欢的话。
他怎么这么会……
阮瑶有些躲闪,又不想过于明显,便道:“奴婢想读书。”
小太子立刻道:“那正好,我也要做功课,一起吧。”说着就像拉着阮瑶到身边坐着。
阮瑶跟着往前走,眼睛却是一直看着太子的侧脸,想要找出些端倪。
结果便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等坐下后,她不去碰那些机关信件,只拿了唯一一本熟悉的书册。
阮唐抄录的《千字文》。
不过不等她细看,便听外面季大的声音传进来:“殿下,三公主求见。”
小太子愣了一下,而后便记起另一个自己说过,他与三公主亲厚,而三公主向来不爱学习,加上父皇宠爱,故而连夫子和嬷嬷都管不住她。
赵弘便会亲自给她布置功课,让她每隔十天来交一次,有时候是当面递交,有时候撂下就好。
小太子想着,既然能不见面,就不见了。
他便对着阮瑶道:“瑶瑶,你去跟三皇妹说,我还要做功课,让她把东西撂下便好。”
寻常大殿下也常避着三公主,怕露出破绽,阮瑶对此倒是不甚意外。
她便定了定神,行了一礼,倒退着出了内室。
不多时,三公主便迈步进来。
公主殿下是个活泼性子,所穿衣裙也不喜欢那些环佩叮当的复杂宫装,向来打扮清爽。
这次她进门时颇为忐忑,生怕被太子皇兄抓紧去好一番训斥。
可瞧见是阮瑶在外面等着,而内室的门紧闭,便知道不用见面了。
三公主脸上立刻有了笑,直接伸手止住了阮瑶的行礼,开口道:“太子哥哥忙着呢?”
阮瑶轻声应是。
赵令容点点头,随手把装着自己功课的木盒放到一旁,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阮瑶虽是花费了工夫煮茶,但她并不在乎饮茶之人是细品还是牛饮。
前者品香气,后者解渴意,各有益处,无须争论个高低。
而三公主本就喜欢阮瑶脾性,这会儿便没急着走,想与她多聊些话,也问问自家太子皇兄的近况,以示关切。
阮瑶也是有问有答,规矩守礼,不曾僭越,为了安定心神,她从红泥小火炉上拿起了铜壶,专心沏茶。
就在这时,赵令容的声音传来:“这字有风骨得很。”
阮瑶闻言一愣,而后低头,就瞧见三公主手上拿着的便是她刚刚忘记放回去的《千字文》。
赵令容好奇的指了指书册道:“不知是谁做注誊抄的?”瞧着不像是印出来的,字体也与太子哥哥不同。
阮瑶并不隐瞒,温声回道:“这是我家长兄所书。”
本以为眼前的公主殿下对自家一无所知,阮瑶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却未曾想,三公主是听陈贵妃提起过阮唐的。
因着陈贵妃早早就看出太子与阮瑶之间关系匪浅,她便细细打听过阮瑶家事。
当然,并不像是董皇后那般存了歹念,陈贵妃不过是略问一问,提一提,既不试探也不接触,故而就算大殿下知道了也不会多想。
而陈贵妃知道了阮唐即将乡试后便对着自家女儿说过:“若是阮大郎有才学,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
赵令容并未细问缘由,但心里是能猜到些的。
他的妹妹在东明宫里得脸,阮唐还未入仕便已经算是太子一派,只要太子地位稳固,阮大郎就不愁仕途。
只是当时三公主不过听自家母妃略略一提,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瞧见这《千字文》却是生了兴趣,拿起来瞧,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写的真好,由浅入深,注解详细,比我以前瞧得都好。”说着,赵令容看着阮瑶笑道,“想来你家哥哥定是个人才。”




独宠东宫 第99节
阮瑶只当她客气,连道不敢。
但很快,她就被三公主勾起了心思。
想来,宫中定是有不少藏书的。
她细想过,太子身上还有不少未解之谜,且不说失忆症好没好,单单是那个“分魂之症”,到现在阮瑶都没搞清楚是什么意思。
顾鹤轩肯定知道,赵弘也知道,可那两人对她隐瞒便是有隐瞒的理由,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阮瑶都不会贸贸然的去对他们挑破。
此路不通,那就只能另寻出路。
从书中翻找答案或许会是个不错的破解之法。
于是,阮瑶回头看了看内室紧闭的门,估算着寻常自家殿下做功课要用的时间,而后她略略思量一番后便对着三公主轻声道:“殿下,奴婢有一事相求。”
赵令容正看阮唐誊抄的《千字文》,神色颇为入迷,倒不是里面的正文有多有趣,而是阮唐为了方便妹妹理解便在注解里加进去不少小段子,用词颇为俏皮,比起死板的典籍要有趣得多。
听了阮瑶的话,三公主并没有抬头,随口道:“阮女官直说便是。”
“奴婢近几日想要学习推拿之术,可是光是自己琢磨终究不得其法,便想着能不能去找些书册来瞧,只是不知宫中藏书之地奴婢是否去得。”
阮瑶说的这话是个借口,而且是个挺上去不太牢靠的借口。
她还在想着要是三公主细细询问她要如何解释,未曾想赵令容早就给她找好了理由。
在三公主看来,阮女官对自家太子哥哥情根深种不能自拔,想来这推拿之术也是为了那人学的。
之所以要找自己,而不是寻太子哥哥帮忙,多半是为了学会了以后给他来个惊喜。
小情|趣嘛,她懂。
“那正好我现在无事,就带你去藏书楼走一趟。”
赵令容脸上露出了些心照不宣的笑容,阮女官却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
不过三公主既然答应了,阮瑶也不多问什么,很快笑着道谢。
走之前,她还去对着自家殿下说了一声。
而小太子从不会对她说“不”,这次也是一样。
即使心里不乐意让阮瑶离开他身边,可小太子还是点头道:“瑶瑶去吧,我不妨事。”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一句,“快去快回,下午我们还要出宫的。”
小太子的目光过于清澈期待,看的阮瑶都有些不忍心怀疑他了。
人非草木,怎能毫无触动。
她低头行礼,柔柔的回了声:“好。”
小太子笑容灿烂,一边提笔一边道:“那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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