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东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碧莲
嗖的一声,熊虽未死,可它疼得厉害,哀嚎着转身就跑。
危机解除,但大殿下骑的马被熊吓到,慌不择路,一尥蹶子便将赵弘给掀了下来。
他的脑袋磕在树上,很沉闷的一声响,把季大吓了一跳。
当时季大去扶起了赵弘,太子殿下显得一切如常,并无任何异样。
不过在回去之时,有人故意引开太子,赵弘却并未声张,不动声色的任由人把他引到了林子深处。
等落了单,赵弘就没再强撑着,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哪怕死死咬着牙也有细碎的痛呼溢出来。
季大想要背他回去找太医,可大殿下却让他暂时不要回去。
“孤,头疼得厉害,此事万万不能被旁人知晓。”
赵弘很清楚刚刚磕碰的那一下不至于如此疼,他现下觉得头如针扎,只怕和自己本身的病症有所关联。
万一等下在大庭广众露出痕迹,怕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于是他强撑着对季大道:“另寻地方,歇息片刻再做打算。”
季大是个忠心的,哪怕心中存有疑虑,却没有问什么,只管背着自家太子寻到了这处石洞。
如今已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可大殿下已然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
季统领紧了紧手中的剑,深吸一口气,继续站直了身子,眼睛盯着外面。
而大殿下坐在那里,眉头渐渐松开,像是入了梦乡。
看似神色平和,可这梦却说不上是好梦。
因为他梦到了自己初入明粹宫的日子。
小小的赵弘心知自己母妃的死有蹊跷,故而他没有听从庄婕妤让他低调谨慎的遗愿,在董皇后想要收他为子来巩固地位的时候,小赵弘立刻答应下来,并且连庄婕妤的丧礼都未曾去,只一心一意的对着董皇后尽孝。
那时候,庄婕妤的宫里人都说婕妤娘娘养了个白眼狼。
却不知小赵弘比谁都清醒。
人死了,就是死了,死掉的人不可能再活过来。
哪怕给母妃再多的陪葬,再高的追封,也换不回母妃的命。
所谓丧礼,也不过是给活人寄托安慰罢了,宣告着逝者一生终结。
可赵弘不想就这么算了。
他记得母妃死的时候,是被毒死的。
那样美艳不可方物的人,却被毒的七窍流血,满脸青紫,挣扎时把好看的脖颈都给挠花了。
这么惨,给她的葬礼安排的再好又有何用?
赵弘便笃定了心思,让自己往上爬得高一些,再高一些。
无论是谁对母妃不好,他都记得,而母妃的死因还要详查,只有得了高位才有本事让那些人偿命。
于是他成了董皇后的儿子,做了太子,进了明粹宫。
而最开始的那些日子,他过得很不好。
董皇后不喜欢他的礼仪疏漏,不喜欢他的行为做派,就连吃饭时候多吃了两口,董皇后都要惩罚申斥。
有一次,他背书背得不好,被父皇教导了两句,回了明粹宫后,便被罚跪,还不许吃喝。
而他罚跪的地方,是个背阴的厢房。
很暗,很阴,尤其是到了夜里,寒气像是能顺着骨头缝钻进去似的。
每每冻晕过去,第二天他都会在温暖的床上醒来,看到的是董皇后在一旁守着,对他说她的不易,并且一次次的告诉他,只有听话才能不被处罚。
赵弘清楚董皇后这么做的用意,她是要磨掉自己的脾气,磨掉自己对庄婕妤的思念,全心全意的当皇后的儿子。
只是董皇后低估了赵弘的心思,也高估了她自己的手段。
太子自然不会被轻易糊弄,可他到底年幼,那阴冷的屋子就成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噩梦的来源。
现在赵弘好像又回到了那里。
冷,饿,被折腾坏了的胃一阵阵的疼。
大殿下也如同上次一般,能知道自己是在梦中,不过这次只有他一个人,想的也就多了些。
回头瞧瞧,董皇后大抵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成亲子看待。
即使没有老六,自己也不会从董皇后那里得到多少关爱。
不过对于这点,赵弘未曾怨恨。
他细细查过,董皇后不是害死许妃的凶手,也就谈不上杀母夺子。
至于董皇后对他不好,其实他也未曾对董皇后有过真心,互相利用罢了,更何况这太子之位说到底是依靠了皇后地位才得来的,赵弘觉得自己没必要怨天尤人。
退一步讲,若是董皇后不对他起杀心,或许他很愿意陪着皇后娘娘演上一辈子的母慈子孝。
不过现在事已至此,两人注定不死不休。
而对他好的娘亲,也早就深埋地下了。
梦中的大殿下把蜷缩的紧了些,用力的抱住自己,感觉到周身的寒意,他模模糊糊的想着,这宫里的皇子那么多,都是有母亲疼的,除了他。
从小到大,他只有他自己。
或许属下忠心,或许妹妹听话,可能疼他的人却迟迟没有遇到。
宫里的墙总是修得很高,路便显得很冷。
这又长又冷的路,他走了这许多年,总是一个人,以后或许也要这么冷清的走下去,走到死,或者,走到疯。
……不,有个人说要照顾他,有人说过的。
朦胧中,赵弘感觉到身子被盖住,很温暖,脸颊有些湿,还有些痒。
鼻尖萦绕的是熟悉的桂花香气,和自己身上一样,可是在桂花味道中,还掺杂了些淡淡的香味。
和瑶瑶身上的味道一样。
赵弘猛地醒来,眼睛因为暂时不适应光亮而略有些模糊,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盖着的东西。
这是自己的披风,原本是留给阮瑶的。
这上面留下的脂粉香就是瑶瑶的。
果真是她,只能是她。
大殿下的嘴角缓缓的翘了起来,刚刚梦中的所有冷意都在这一刻被驱散开来,好似拨云见日,只剩下朗朗晴空。
待眼前清楚了些,大殿下抬眼看去,就瞧见季二蹲在他身边,一脸惊喜道:“殿下,你醒了啊!”
赵弘眼睛迅速的往四周围瞧了瞧,没有看到阮瑶,他也不觉得失望,反倒安心了许多。
林子里有熊,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别的,他如今在林子深处,一路行来怕是不易,自家瑶瑶不来才是最稳妥的。
况且瑶瑶心里有他,他最知道了。
若非如此,这披风只是被他交给瑶瑶不到两个时辰,怎么就染上了她的味道?
定然是一直被抱着的。
这一刻,大殿下低头盯着披风瞧,心里莫名想着,不知道被瑶瑶抱着是什么感觉,这披风倒是好福气。
心里泛起了桂花味的甜,还有一丝丝泛着甜的酸,太子此刻脸上还留着些许笑意,也未遮掩,嘴里道:“怎么不留在瑶瑶身边?”
季二赶忙道:“是阮女官让属下来寻殿下的。”
赵弘轻轻地摸了摸披风,问道:“那你是如何寻到孤的?”
这次,不等季二回答,大殿下就感觉到脸上又是一阵湿热,还痒痒的。
他扭过头,就对上了一张毛茸茸的脸。
飞雪见他瞧自己,凑过去又在他脸上舔了舔,尾巴摇成了小风车,清脆的叫了一声:“嗷呜!”
作者有话要说: 飞雪:今天我还是最能耐的崽,嗷呜!舔舔舔
大太子:………………
=w=
汪星人,就是热情,捂脸
下面是可以看看也可以跳过去的小科普——
1、戥秤:是一种宋代刘承硅(据传)发明的衡量轻重的器具。属于小型的杆秤,是旧时专门用来称量金、银、贵重药品和香料的精密衡器。
2、野外遇到猛兽,记得不要直接莽,能逃就逃,能上树就上树,能求救就求救,比心
第82章
赵弘有些惊讶的看着飞雪, 直到再次被它舔了脸后,才回过神来,一边伸手抱住它一边抬头看向季二:“怎么找到孤的?”
季副统领见自家殿下醒来格外高兴,也未曾隐瞒, 立刻将刚刚阮瑶做的事情和盘托出。
末了他略带感慨道:“没想到阮女官的法子当真有用, 瑞兽真的寻到了殿下。”
赵弘不由得扭头看了飞雪一眼, 对上那双单纯透亮的蓝色眼睛,大殿下心里想着, 白狼也会寻人?
怎么听着像是狗呢……
不过赵弘并未深究, 毕竟是瑞兽,总是会带些与众不同的。
而后季二将一个布袋递了过去:“阮女官说,若是寻到殿下,就把这些都给它吃。”
大殿下接过, 打开瞧了瞧, 便看到一袋子肉干。
之前阮瑶就说起过, 飞雪喜欢吃肉,黏着她也是因为想要讨口荤腥,故而她就随身带着肉干, 遇到飞雪就给它解解馋。
如今赵弘也不吝啬, 只管把肉干尽数倒出来给它吃。
独宠东宫 第122节
只是最后大殿下还留了一小块, 默默地放到自己嘴里。
既然是瑶瑶亲手晒的,就没道理全给飞雪吃了。
他总要尝一尝才行。
季二则是没发现这些小细节,他只管仔细查看着赵弘身上伤势。
作为行伍之人,上阵杀敌难免有所损伤,故而季副统领基本的治疗法子还是会的,加上他近来与顾鹤轩交好,也学到了不少本事, 现下细细查看后便道:“殿下身上除了些轻伤外,并无其他伤势。”
季大则是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殿下磕到了头。”
季二吓了一跳,赶忙道:“殿下疼不疼?想不想吐?”
赵弘一边揉着飞雪的毛耳朵一边道:“无妨,已经好了许多,想来磕碰的不算严重。”
季二松了口气,而看到过自家殿下疼的就快晕过去的季大也没有多说什么。
赵弘则是没有再提这事儿,转而道:“季大。”
季大立刻上前:“属下在。”
“季二送孤回去就好,另有差事给你。”
“殿下请讲。”
赵弘又捏了捏飞雪的耳尖,缓缓开口:“孤在射那熊的时候,用的是抹了寻信香的箭。”
季大闻言,神色有些惊讶。
这寻信香说是香料,其实本身的味道并没有多少味道,只有在闻过精心调配的另一种香味后才能察觉到寻信香的味道,并不香,反倒会带些让人难以忍受的臭味。
而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沾到以后很难去除,尤其是和血液混在一起时,味道更是寻常的十倍有余。
此香极其难得,连季大都不知道自家殿下带了寻信香出门。
而后就听赵弘道:“那熊受了伤,出了血,想来此刻身上定然带着气味,你现在去追应该还能寻到。”
季大立刻明白了大殿下的意思。
熊袭击人,显然不是意外,若是找到了那熊,就能从他的身上寻出被人饲养过的证据,没准儿还有别的痕迹留在上面。
而那熊受伤逃窜,也不知道去往何处,只怕出手害人的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那熊。
若是他们能先一步寻到,自然是能占了先手。
不过赵弘却还是叮嘱道:“刚刚也是孤头疼得厉害忘了提,如今还不知能不能寻到。你尽力而为便是,若是寻不到也无妨,一切以你的安危为重。”
季大感动,深深地行了一礼,而后便提起剑,快步出了石洞。
大殿下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洞内又休息片刻,哪怕外面穿来入内搜寻之人的呼喊声也没有出去。
因为他清楚,此事定然背后有人指使。
若是他轻而易举的就被找到,而且看上去安然无恙,那么自然会给人理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只有在外面呆的时间越久,让事情拖得越严重,对他才越有好处。
若不是怕自家瑶瑶过于担心,赵弘甚至能在石洞里住上一晚。
一直到人声散去,夕阳西下,大殿下才扶着石壁站了起来。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石壁上长出来的一朵不知名的花,此刻终于起身,便伸手摘下,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
而后他的身子略略摇晃了下,季二赶忙去扶,飞雪也很机灵的跟上去,用身子顶着赵弘的小腿帮他站立。
赵弘伸手揉了揉飞雪的头顶,眼睛则是看着季二道:“把那边的箭给孤。”
季二不解,却还是依言照办。
大殿下拿着箭,伸手摸了摸,感觉箭刃锋利,满意的点点头。
而后,他调转方向,直接拿着箭朝着身上的护甲刺去!
季二吓了一跳,差点伸手去挡:“殿下这是做甚!”
赵弘则是躲了躲,动作不停,嘴里淡淡道:“弄出点样子来,不然就这么干干净净的回去,未免有些单薄了。”
听季二形容,赵昆都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他在林子里这般多时候,总不好就这么一身清爽。
不用刀剑,是因为刀剑造出来的痕迹过于明显,容易被人看穿。
用箭正好,既能制造痕迹,又能引人遐想。
太子在林子里,身负箭伤,这本身就足够骇人听闻的。
至于是真是假,赵弘并不在乎。
都有人想要放熊出来弄死他了,现在不过是有来有往罢了。
等把护甲和骑装弄得破烂了些,赵弘又面不改色的伸手摁了摁自己的伤口,挤出了血来,随便的往脸上手上抹了抹,又把头发松了松,看上去很是狼狈。
季二看的目瞪口呆,就连飞雪都茫然的蹲坐在那里,歪了歪脑袋,大耳朵跟着颤了颤。
这是在做什么?
人类真是奇怪啊。
而这番折腾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当季二架着太子殿下从林子里出来时,猎场外的空地上站满了等消息的人,四周围尽然是火把,把天都要照亮了。
赵弘抬头瞧了瞧,能看到皇帝,能看到陈贵妃,还能看到四周围紧紧盯着他的各位大臣。
哪怕不仔细分辨,大殿下都能感觉到这些人复杂的心情。
有些是喜悦,有些是欣慰,还有些是扼腕,为了他没有死在林子里而可惜。
不过对于这些赵弘都不在乎,他的眼睛只往一个方向看。
在那里,阮瑶就站在三公主身后,分明不太起眼,可是目光盯着赵弘时,赵弘觉得自己身上像是烧着了一般,灼的厉害。
而阮女官的神情太过于专注,专注到大殿下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要往她那边走了。
好在最后两个人皆是理智回笼,阮瑶轻轻地行了一礼,而后就带着夏儿转身离开。
赵弘则是酝酿好了感情,努力让脸色苍白些,走上高台去和皇帝演一出父慈子孝,君臣和谐。
最终,自然是以皇帝高声呼喊的“传太医”而告终。
赵弘被抬着往自己的院子里去,而跟着他的则是顾鹤轩。
等大殿下缓缓睁开眼睛时,先是瞧了眼正在抬着他的两个侍卫。
顾鹤轩轻声道:“皆是殿下亲卫,可以放心。”
赵弘却道:“先送孤去茶房。”
几人并未多问,只管转道去了茶房。
进门后,两名亲卫在门外守着,顾鹤轩则是背着药箱跟了进去。
本想要给赵弘诊脉,可大殿下却摆了摆手,道:“孤的身子无妨,不用忙了。”说着,他取了炉子上的铜壶,倒了些热水进盆子。
顾太医很有眼力见的去用瓢舀了凉水,倒了进去,并且递上了块布巾。
赵弘便将布巾浸湿,仔细地擦着脸面,嘴公z号:半#夏%甜*酥里问道:“顾卿此来,想必是有话对孤说。”
顾鹤轩笑着拱了拱手:“什么都瞒不过殿下的眼睛。”
赵弘瞥了他一眼:“何事顾卿也学得这般油嘴滑舌?”
顾太医轻咳一声,不再绕弯子,直接道:“回殿下的话,微臣刚刚得了阮女官的托付,去使法子留住了二殿下。”
赵弘并不知道此事,现下闻言,很快就想清楚了阮瑶的用意。
自家瑶瑶有能耐这事儿大殿下一直知道,他只是好奇孤鹤轩用的手段:“不知顾卿是如何做的?”
顾鹤轩露出一抹温润笑容,缓缓道:“微臣只是小小的用了些毒,引得二殿下好似突发疾病,然后便去为二殿下诊脉解毒,并叮嘱要让二殿下静养,旁的就没做什么了。至于不想让二殿下车马劳顿,乃是许妃娘娘竭力哭求,陛下亲口应允,与微臣倒是无甚联系。”
话虽如此,但是谁都听得出,要不是顾太医这一毒一解的折腾,也不会吓到许妃,从而求着皇上将赵昆留下。
大殿下将脏了的布巾放到一旁,又换了块干净的,嘴里问道:“这是用了什么毒,竟能惊到许妃?”
顾鹤轩笑容依旧:“毒不剧烈,只是会使得血脉奔涌,口鼻流血不止,好像还会喷溅而出,但也只是流些血,回头微臣开一些补气血的方子,再多多吃些补血的东西也就是了。”
赵弘默默地想了想那场面。
口鼻喷血……
嗯,确实吓人。
不过顾太医并不贪功,笑着道:“微臣只是没想到,阮女官竟有这份聪慧和胆气,不仅能迅速想通其中关节,还能看出微臣会用毒制毒,心思致密着实难得。”
大殿下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细细想来,自家瑶瑶做的事情可谓是环环相扣,没有半点差错。
先找准了只有三公主和陈贵妃在的时候问清原委,而后让季二带着飞雪来寻自己,最后还去喊了顾太医强留住赵昆。
每一环都应该仔细筹谋,偏偏阮瑶情急之下做出的选择皆是无比准确。
以前赵弘只知道自家瑶瑶聪慧机敏,今日才发现,她的洞察力和心志坚决也远非常任所能及。
换成旁人,大殿下多半是要有所忌惮。
可这些放在阮瑶身上,他就只有欣慰和欢喜。
自己人,就是和外人不一样的。
阮瑶越能耐,赵弘越高兴。
他的瑶瑶竟然如此优秀,真好。
而顾太医也看到了赵弘脸上的笑意,这让他心里有了盘算。
看来以后想要让殿下开心,光是吹捧他是不够的,倒不如多说说阮女官的好处,赞赞阮女官的本事,可能还让殿下更高兴些。
想到这里,顾鹤轩已经开始琢磨要不要托人给阮瑶娘家早早的送些好处过去,也算是提前讨好了未来贵主。
赵弘并不知道顾鹤轩心中所想,他略略收拾停当了自己,便让顾太医给自己瞧了瞧头上的伤势。
确定无碍后,顾鹤轩便与两名亲卫离开,赵弘则是自己朝着院门走去。
推开门前,他小心的用披风把自己裹好。
刚刚之所以先去茶房,就是想要好歹收拾一番,不要过于狼狈,引得阮瑶难过。
独宠东宫 第123节
纵使在前面两人已经见过,可赵弘不乐意让阮瑶在瞧见自己的凄惨模样。
不过在进去前,他还是有些忐忑。
其中因由就连大殿下自己都不知道。
而他迈步进院的时候,头一个瞧见的便是站在院子里正在晾晒衣裳的阮瑶。
阮女官手里拿着掸子,看上去格外专心致志。
等看到赵弘回来,她立刻把掸子递给了夏儿,自己走上前去,神情紧张的拉过太子殿下细细打量:“殿下是伤到哪里了?痛不痛?给顾太医瞧过没有?”说着,她看向夏儿道,“快去找人烧热水,给殿下擦身。”
“不急。”赵弘却是止住了夏儿,而后轻轻地反握住阮瑶的手,放轻声音道,“瑶瑶放心,我没伤到,也不痛,顾卿给我看过,无甚大事。”
虽然头上的包还有些疼,但大殿下选择隐而不报。
阮瑶这才点了点头,却没有万全放松,转而问道:“那殿下可知道是谁害你的?”
这话题颇有些隐秘,不好入旁人的耳朵。
大殿下轻轻摆手,夏儿就很有眼力见的小跑着离开了,还贴心的关了院门。
赵弘这才道:“多半是老二做的,只是一切还要等季大去把熊找回来再说。”而后,他脸上露出了笑,“我听顾卿和季二说起了瑶瑶做的事情,瑶瑶做的真好,若没有你,只怕现在事情就麻烦了。”
这话他说的真心实意,没有半点恭维。
阮瑶却是轻轻摇头,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而攥着赵弘衣袖的手也迟迟没有松开。
就连阮女官自己都不知道她这一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就像是被生生劈成了两个人,一边要谨慎小心的安排各种事情,逼着自己不能有任何疏漏,另一边却是时时刻刻担心这人的安危。
怕他冷了,怕他饿了,怕他伤了。
甚至会自己吓自己,要是赵弘回不来了可怎么办?
有些事情便是越想越吓人,偏偏在旁人眼中还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异样,多少担心多少委屈都要强压下来,半点不能泄露。
而一天折腾后,阮瑶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或者说是麻木了。
可真的看到赵弘的瞬间,她就觉得周身的寒冷都被瞬间驱散。
在外的所有坚强,都抵不过这一眼的心安。
赵弘则是觉得阮瑶能安排得如此妥帖,如今瞧着也冷静,便觉得自家瑶瑶无甚大事。
于是大殿下伸手从怀中拿出了自己摘的花,想要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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