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绣花刀(锦衣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田园泡
“哦。”苏水湄眼观鼻,鼻观心,战战兢兢地进屋。然后在陆不言抬脚准备跨过门槛的时候没忍住,下意识瞥了一眼。
到底是破了还是没破呢?
正准备跨进房间的男人停住了,他垂眸,正好看到苏水湄的视线。
苏水湄浑身一僵,立刻低头。
她啥也没看,啥也不感兴趣,啥也不知道。
陆不言放下了腿,站直,不着痕迹地并住,长袍轻动,掩住修长双腿。男人面色有些难看,他站在那里,继续盯着苏水湄。
一开始,苏水湄还没明白陆不言的意图,过了一会儿后,她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赶紧把门口留给陆不言,自己先行滚了进去。
果然,苏水湄进门后,陆不言也跟着进来了。
苏水湄更加好奇,这到底是破还是没破呢?不过她可没胆子去问陆不言,只能在心里暗搓搓地想一想。
.





绣花刀(锦衣卫) 第21节
两人都已经很累了,苏水湄却还不敢睡,她在等陆不言洗漱完毕,一起睡觉。因为她没有办法毫无防备的在另外一个人还没睡的时候自己先睡,这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尤其这个人还是一向怀疑自己的陆不言。
陆不言收拾妥当,换了身衣服从屏风后出来。
陆不言穿的应该是杨彦柏的衣服,因为他身上的这套衣服跟他平时的穿衣风格非常不搭。造型、布料虽是如今市面上最顶级的,但偏偏杨彦柏别出心裁在衣服周围镶了一圈金边。
简直是……闪瞎人眼。
不过幸好,陆不言生得好看,这套衣服在他身上居然还透出一股别样的俊美之气。
屋内很安静,男人带着几分水汽而来。
苏水湄已经观察过了,屋内只有一张床,幸好柜子里还有其它的被褥。
苏水湄勤劳的将被褥从柜子里抱出来,铺在地上,然后乖巧躺下盖被,只等陆不言一起睡觉。
突然,走到床边的男人瞥了她一眼,然后道:“上床。”
上床!
苏水湄一瞬瞪圆了眼,立刻坐起身。她下意识攥紧自己身上的被褥企图把自己裹紧在里面。
也不怪苏水湄想歪,毕竟她是个女人,而对面是一个可能开着当……不对,刚才还开着当的男人。现在这个男人跟你说上床,你能不慌吗?起码苏水湄是慌的。
她使劲咽了咽口水,结巴道:“大大人,这个,那个……”
“我睡地上。”陆不言截断苏水湄的话。
苏水湄一愣,明白了陆不言的意思,突然羞愧,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了陆不言的君子之腹,立刻道:“不用,大人,我睡地上就行了。”苏水湄觉得自己真是奴性爆棚。
陆不言低头看她一眼,突然嗤笑一声,“不要误会,我对男人没兴趣,对你,更没兴趣。”说完,陆不言面色一板,又道:“上床。”
苏水湄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陆不言会觉得自己堂堂一个“男人”,会对他有想法。
难道是因为她长得就很想要男人的样子?
苏水湄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她的长相虽说不算出众,但也算是小家碧玉清纯款,跟“想男人”这种事情可是一点都不沾边的。
那边,陆不言坐在苏水湄铺好的地铺上,褪衣准备睡觉。
花船内灯火通明,亮度惊人,单单床前就有两盏漂亮的琉璃灯。因此,苏水湄能很清楚地看到陆不言胳膊上的伤口。
那伤口泡了水,发胀到一定程度,泛白又红肿,看着有些可怖。可男人就像是习以为常般没看到这个伤口,盖了被子就径直要睡。
“大人,你受伤了?”苏水湄想,难道是陆不言没发现?可这样的伤口,人怎么可能没有痛觉呢?
“没事。”陆不言躺在那里闭上了眼。
苏水湄坐在舒适柔软的床上,看着自己的上司躺在地上,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还有一根手指粗细的伤口,细看之下似乎还在渗血。
苏水湄的指尖落到身下的丝绸被子上,轻轻揪了揪。
按理来说,她这样的身份,不被陆不言赶出去睡屋子门口就不错了,这人居然还将床让给她睡。
在小船上的时候,虽说是她救了他,但陆不言并没有抛下她,甚至还让她先逃,即使他一直在怀疑自己的目的,将她视作敌人插在他这里的眼线。
可他并没有真正伤害过她。
琉璃灯色氤氲而落,笼罩在男人面庞之上,给这张凌厉的俊美面容增添了几分暖色,就连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杀戮之气似乎都温和不少。
陆不言是个杀人魔头,这是京师内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未见陆不言之前,苏水湄觉得这个人一定很可怕。见了之后,苏水湄觉得这个人更可怕了。
可相处到如今,苏水湄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起码她气不过与他顶嘴的时候,他也没想着要杀了她……好吧,他想过。
苏水湄将目光从陆不言枕在脑后的绣春刀上移开。
其实,或许只是她运气好。
“我身上有药膏。”苏水湄从宽袖暗袋里取出一瓶药膏递到陆不言面前。
男人闭着眼,开口道:“不用。”
苏水湄垂眸,看向那伤口。
实在是看不过眼。
她向前一步,蹲在陆不言身边,然后指尖捻起一点药膏,轻轻地按到陆不言的胳膊上。
“干什么?”苏水湄的指尖刚触到陆不言的胳膊,就被他一把抓住。
男人霍然睁眼,眼底戾气涌现。
苏水湄被唬了一跳,下意识怔住。
陆不言力气大,下手没轻重,小娘子身娇体弱,腕子一阵发麻,钝痛难忍。
她咬住了唇,眼睫抖颤。
陆不言双眸略猩红,他仔细盯着苏水湄看,因为疼痛,所以小郎君秀眉轻蹙,面色微红,咬着唇瓣,双眸通红,甚至还有些泪盈盈。
真可以用楚楚可怜这四个字来形容。
可陆不言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
他想,这个苏水江一定是被自己上次说的“龙阳之好”蛊惑,认为自己真对他有什么意思,才用这种方式接近自己
“你若是男人,就堂堂正正些,别使这些歪门手段,我是不会上当的。”陆不言霍然甩开苏水湄的腕子,
红着眼努力憋住眼泪的苏水湄:???
见小郎君一副古怪的迷惑表情,陆不言又道:“就算你是女人,我也不会看上你,像你这样的……”男人顿了顿,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像她这样的?苏水湄举着手里的药,尚在懵懂之中。
“呵。”男人没有说下去,只哼出一个不屑的音。
呵?这是什么意思?
“我去外面睡。”
没等苏水湄反应过来,陆不言已经起身,转身离开了屋子,像是在努力保持自己的冰清玉洁。
苏水湄盯着陆不言的背影看,直到再看不见人影,才突然反应过来。
虽然只有一个“呵”,但苏水湄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明白陆不言的意思了。
呵!她才想呵呢!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比女人长得还好看点吗?长得比女人好看就能看不起女人了吗?虽然陆不言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个女人,但他居然说,她就算是女人他也不会看上她!
虽然苏水湄根本就不想让陆不言看上,但她还是非常,极其的生气。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恶劣了!
比起他的绣春刀,苏水湄觉得陆不言的嘴巴简直比他的刀还要毒!
苏水湄坐在床榻上,胸膛上下大力起伏,越想越气,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眼睛一瞥,看到一旁不远处的那架屏风。
苏水湄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一条被硬塞进屏风底座的裤子。
苏水湄走过去,用两根手指捏着裤子把它从下面抽出来,然后又用另外一根手指拨了拨。
确实是……开当了啊。
“噗,哈哈哈哈……”苏水湄的那股子气一瞬消散,她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
陆不言把这裤子塞在这里,是为了等一下消灭罪证吧?却没想到被她给提溜出来了。
苏水湄甩了甩手里的裤子想,她一向是个乐于助人的,既然陆不言的裤子破了,那她就帮他补补吧。
.
陆不言在外面随意凑合着睡了一觉,睡梦中那双沾着泪珠子的大眼睛时隐时现、黑白分明、璀璨娇怜,让他一下就从梦中惊醒了。
陆不言靠着墙坐了一会儿,想,做噩梦了,然后又突然想起一件事,猛地惊站起来。
他的裤子!
男人面色凝重的朝房间走去。
其实陆不言并不是太担心,虽然这件事确实丢脸,但他不认为谁会对他的裤子有兴趣。
男人推开房门,屋子里已经没有小郎君的身影了。
床上的被褥被叠得整整齐齐,地上的被褥也被叠得整整齐齐,不过最引陆不言注意的还是那条被挂在木施上的裤子。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条裤子就是他塞在屏风座底下的那条!
陆不言面色大变,疾步上前,一把将其扯下,然后着重看当。
只见那裤子夹缝中绣了一朵……牡丹花?
作者有话要说: 苏苏上才艺。
国色牡丹,您值得拥有。
第16章
谁干的?
陆不言拧眉,攥着手里的裤子面色阴沉。
这牡丹简直艳的他睁不开眼。
房间外传来花娘们袅袅的婀娜之音,陆不言想,难不成是哪个花娘给自己补的?
陆不言少年时,尚未变成京师内人人畏惧的疯狗。当时,少年英姿,鲜衣怒马,那些容貌、家世出众的女郎们纷纷倾慕,做出的某些事也分外出格,根本就没有一点女儿家的自觉。
陆不言见多了那些手段,比如给他扔绣花帕子,给他送衣服罗袜的。可是像这种手段……陆不言的视线落到那朵大牡丹上,他还是第一次见。
陆不言想,这绣花之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脑子有病!以为这样他就会看上她吗?简直可笑!
.
郑敢心醒了酒,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做的事,赶紧跑过来看看自家老大在不在磨刀霍霍向他的脖子。
没想到偷偷摸摸刚进门,就看到陆不言手里拿着一条裤子,那朵红艳艳的大牡丹张扬地印在上面,所绣部位十分不可描述。
郑敢心立刻忘记了自己过来的目的,他伸长了自己的粗脖子,跟只老乌龟似得踮脚,“老大,你,你这口味挺独特啊……”




绣花刀(锦衣卫) 第22节
说着话,郑敢心单手捂住嘴,眼神使劲瞟那裤子,直瞪得一双虎目圆溜溜。
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家老大有这种癖好。
陆不言因为这裤子,情绪纷乱,濒临崩溃,竟然没发现郑敢心就站在自己身后,直到郑敢心说话了,才发现他。
陆不言下意识攥紧手,然后努力保持自己面部表情的正常化,侧眸,“你哪只看到这是我的裤子?”
郑敢心:……他认错了?
“老大,这条裤子不是你的?”郑敢心开始疑惑。
“不是。”陆不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否认。
郑敢心挠头,“可是,上面不是绣了你的名字吗?”郑敢心的粗手指指向裤子一脚。
阿木他姐姐阿金给众人缝绣衣物的时候怕错认,都会在衣物上面绣名字,虽不是全名,但已经足够让众人辨认。
因此,郑敢心一看那绣纹“陆”字,便知是陆不言的裤子。
“不是,你看错了。”陆不言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那个绣纹,“你是酒还没醒吧。”
郑敢心想,他可能是酒还没醒,不然怎么会看到老大有一条牡丹当当裤呢。
“回去醒酒。”陆不言冷着脸下逐客令。
“哦。”郑敢心乖巧回去醒酒,路上碰到刚刚酒醒的胡离。
胡离脸上还带着脂粉,浑身酒气,衣衫凌乱,不过走路的时候却腰板绷直,衬出一股器宇轩昂。
啧,搔首弄姿。
郑敢心新学了一个词,觉得十分适合胡离。
“怎么,醒酒呢?”因为胡离昨夜没有郑敢心喝的多,所以现在更清醒些。
郑敢心晃了晃脑袋,看一眼胡离,突然神色一凛。他绷着一张脸,神色凝重地盯着胡离,然后慢慢逼近。
郑敢心身形高壮,是整个北镇抚司内最高的人,胡离和陆不言都比他矮了那么一小截,更别说郑敢心不仅身量高,还宽了。
这么大的身子往胡离面前一站,瞬间就将胡离给笼罩住了。
“干,干什么你?”随着郑敢心的靠近,随之而来的一股极其难以言喻的酒臭气,还有因为身量而带来的压迫感。
胡离伸手捂鼻,努力避开,另外一只手按住郑敢心胸膛,企图把人推开,却不想郑敢心突然伸手,狠狠拧了一把胡离的脸。
粗手粗脚的郑敢心自然不会收力,更何况胡离还是他平日里的死对头,这份力着实用了十成十。
胡离被郑敢心捏疼了,面颊都红了一大块,他把郑敢心的大粗手拍开,龇牙咧嘴道:“干什么你?”
郑敢心嗡嗡道:“醒酒。”
胡离怒了,“你醒酒,捏我干什么?不会打你自己?”
郑敢心脸上呆滞的表情在胡离的怒吼声中总算出现了一点神采,他道:“我就是,”话说到一半,郑敢心左顾右盼,小心翼翼道:“怕你是幻象。”
胡离:“……幻象?你喝酒喝傻了?”
“不是,”郑敢心神神秘秘地弯腰,朝胡离的耳朵凑过去,“我刚才看到一个幻象。”
胡离嫌弃他臭,郑敢心近一分,他就退三分,努力朝身后下腰。
胡离身后就是蜿蜒碧波的河道,他单手反撑在栏杆上,一仰头就是郑敢心那张臭嘴。
胡离忍无可忍,一拳头砸过去。
郑敢心被迫倒退数步,捂着自己被砸疼的下颚发愣。
胡离整了整衣冠,恢复了平日里的风度,“说吧,看到什么幻象了。”
郑敢心捂着自己被砸疼的下颚,嗡嗡道:“老大的裤子上长出了一朵牡丹花。”
胡离:“……醒酒去吧你。”胡离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居然还跟这憨憨在这里耽误了这么久。
这种事情,当然是幻象了!
“哦。”郑敢心摇摇晃晃地去了。
胡离看着他的模样,无奈扶额,走路都不稳当,果然是还没醒酒,怪不得会看到这种古怪的事情,说不定等一下还要看到小人在云彩上跳舞呢。
胡离吐槽完,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陆不言站在自己身后。
“老大?”胡离惊了一下。
陆不言稍稍颔首,然后开口道:“昨天晚上,你喝醉了。”
“呃,是,是有点醉。”胡离有些心虚。
现在怎么说也是出公差,喝得这么醉,也不知道老大会不会怪罪。虽然以前也不是没干过,但就是心虚。
昨晚上胡离喝得不省人事,根本就不知道陆不言已经看过他跟郑敢心了。
男人挑眉,开始挑胡离的语句,“有点醉?”
胡离叹息一声,无奈道:“是喝得有点不省人事,躺在桌子上睡了一晚,我这今天早上起来还腰酸背痛的呢。”一边说着话,胡离一边伸手捶了锤自己的腰背。
“所以,你睡了一晚上?”
胡离点头,“是啊。”顿了顿,心思敏感的胡离明显觉得陆不言话中有话,他道:“老大,怎么了?难道是昨晚有人作祟?”
陆不言想起自己的花裤子,神色阴沉地点头,“嗯。”
“作了什么祟?”胡离的面色也一瞬跟着凝重起来。
陆不言动了动唇,然后又闭上了嘴。
难以启齿,非常挑衅。
胡离看着陆不言的表情,猜测道:“难道是杨宰相那边……”
陆不言不点头也不摇头,他不知道是谁干的,要是让他知道的谁干的,他一定要在他身上用他的绣春刀也给他划拉一朵出来。看看到底是那个人的手艺好,还是他的手艺好!
胡离看着陆不言突然阴狠下来的视线和那张“不能忍受屈辱,一定要以牙还牙”的表情脸,想着这杨宰相到底是做了什么,让自家老大气成这样?
陆不言平缓了几分情绪,“昨夜的花娘们,都在做什么?”
“花娘?”胡离想了想后道:“都醉倒了。老大,你不会是在怀疑花娘内混了杨宰相的人?”
陆不言确实有这个怀疑。
他观察过那些花娘,确实看不出会武的痕迹。可是这天下之大,武艺众多,他也不是全都知道,或许真有杀手暗藏花娘之中而他不自知。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陆不言的眸色就更深了几分。
“对了,老大,小江儿呢?怎么都没见到他?”胡离左右看了看。
“问我干什么?”陆不言皱眉。
胡离道:“这不是,昨儿晚上你跟他一道睡得嘛。”胡离朝陆不言暧昧一笑。
陆不言觉得最近自己这两个手下一个赛过一个的古怪,尤其是在提到那个苏水江时。
“什么意思?”陆不言眯眼。
胡离双手环胸靠在身后的花船栏杆上,“没有,就是觉得老大对小江儿不太一样,我跟郑敢心可从没跟你一道睡过一个屋子。”
陆不言理直气壮,“他身份不明,目的不明,我当然要把他带在身边监视。”
胡离摊手,“其实看他手无缚鸡之力,想也知道定是南镇抚司招进来的花瓶。老大你也知道,杨彦柏这个人就喜欢找好看的人进南镇抚司。文不成武不就的,将整个南镇抚司弄得乌烟瘴气。”说到这里,胡离还叹息了一声。
锦衣卫所太过混乱这件事陆不言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先前郑敢心就跟他说过。
只是此事,他也无能为力,只能警告胡离道:“郑敢心不懂事,你却一向是十分明白事理的。锦衣卫所不是我的,而是圣人的。”
胡离看一眼陆不言正经无比的表情,突然笑一声,“知道了,老大,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说完,胡离转身离开,背对着陆不言时,脸上扬起的笑渐渐收敛消失。
胡离走后,陆不言本想着去花娘那边看看,走了两步却看到一个人:苏水江。
他怎么忘了他?昨天晚上一直在屋子里的可是这个小东西。
其实也不是陆不言忘了,他只是觉得这个小东西胆子没有那么大,敢在他裤子上动手脚。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往往最不可能的,才是最可能的。
陆不言疾步靠近苏水江,直到他贴到小郎君身后,正在慢吞吞走路的苏水湄还没发现自己身后鬼魅般的跟着一个人。
陆不言一把拽住苏水江的胳膊,一把捂住小郎君张大后还未喊出声的嘴,然后将人随意往一间房间里一推,反手关上门。
房间内不算太暗,苏水湄能模糊地看到陆不言的脸。
男人松开了捂着苏水湄嘴巴的手,然后俯身,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门板上,用审问的语气道:“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陆.钮钴禄.不言受不了这个委屈。
第17章
做了什么?陆不言这是来兴师问罪了?不对,不对,苏水湄猜测,陆不言还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不然怕是早就用那柄绣春刀抵在她脖子上了。
苏水湄睁着一双懵懂大眼,努力保持镇定,“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昨夜小人自然是在睡觉了。”
狡辩!
男人下意识眯眼,表情越发狠戾,像头凶恶的狼,仿佛随时都能把苏水湄撕碎,他哑声道:“还有呢?”
苏水湄看到陆不言的表情,心中发憷,脸上努力保持镇定,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道:“没了。”
“没了?”陆不言重复了一下苏水湄的话,嗤笑一声,“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
苏水湄心中发紧,表情却依旧是一脸无辜,她嘴上死不承认,委屈道:“大人,昨晚上是您让我睡床上的,小人睡了,您这会儿又来跟我发脾气,难不成大人是那种说话不算话,喜欢出尔反尔的人?”
陆不言当然不是这种人。
他仔细盯着苏水湄的脸看,判断他是在说谎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大人,您可以松开我了吗?您捏疼我了。”苏水湄蹙眉,小脸皱起,垂眸看向自己被陆不言按住的肩膀。
那细瘦孱弱的肩膀在男人的手掌下微微颤抖,像是只要再用力一些,就会被捏碎。
陆不言紧盯着她,在小郎君委屈到凝泪之前,烫手似得,缓慢而迟疑地松开了她,目光却没挪开,犀利的审视着。




绣花刀(锦衣卫) 第23节
苏水湄伸手揉了揉自己被陆不言按疼的肩膀,背靠着门板,蹙眉明眸,仰头,直视陆不言的视线。
那双眸子水雾雾的,极其无辜可怜。
陆不言看着她,突然笑一声,像是嘲笑,也像是发现了她的小伎俩,然后瞬时收敛。变脸之快,也不过数秒。
男人一脸阴鸷道:“你不知道人在心虚的时候,就喜欢直视别人吗?”
苏水湄心里“咯噔”一下,她下意识攥紧双手,梗着小脖子回击道:“大人这话就冤枉我了,如果不是大人先盯着我看,我又怎么会盯着大人看呢?”
1...89101112...6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