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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花一梦
跟在萧衍身边的小厮苍术同样注意到了。
苍术问:“二爷,小的去瞧瞧?”
萧衍转身,抬眸朝着响动传来的方向扫过去两眼,离得远,什么都瞧不见。
他当下没说话,径自抬脚走过去。
走到长廊尽头便瞧见此时在墙头上趴着的人。
她手里举着一把小弹弓,在瞥见他身影的同时将小弹弓放下去。
傅新桃趴在墙头上冲他笑:“萧大人。”
她率先开口,落落大方的口吻对萧衍说,“今日在西郊,谢谢了。”
跟在萧衍身后的苍术,见状识趣退到远处去。
萧衍略略仰头看着高处的傅新桃,沉声:“夜已深,傅小姐怎还未休息?”
“在等你呢。”
傅新桃微微而笑,“不道谢,心里头便惦记着这事。”
话音落下,她将一个小竹篮从墙头上小心翼翼地用粗绳吊下来。
萧衍望向竹篮,发现里面似乎是一坛酒。
傅新桃动作十分的谨慎,是以费了会儿时间,那小竹篮才稳稳落到地上。
墙头上的人终于轻吁一口气,笑得眉眼弯弯。
“萧大人,一坛我自个做的桃花酿作为谢礼,请勿嫌弃。多谢萧大人及时出现让我得以脱身。”她复从秋杏手里接过食盒,用之前的方式,让食盒亦稳稳落地。
“是鸡丝鲜笋拌面、凉拌青笋和白切牛肉。”
傅新桃压低一点声音,“吃过宵夜,萧大人也早点儿休息,多注意身体。”
似乎不想听到萧衍的拒绝,墙头上眼含笑意的人转瞬消失不见。
唯有墙根下的东西证明她出现过。
萧衍步步走上前去,弯腰抱起那一坛桃花酿,提起食盒。沉甸甸的份量在臂弯里,他在墙根,听见隔着一堵墙传来极熟悉的声音:“我和沈慕,什么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好o(* ̄▽ ̄*)o
第5章 宝阳
不出三日,刑部郎中李永的死因被查明。
谋害李永性命的是涉及近日贪污一案的官员孙方庭,他企图以此警告刑部。
这人实在是太过嚣张。
但朝中官员心知,他这样嚣张从来不是没有原因。
孙方庭此人乃朝中首辅张拱的得意学生之一。张首辅门生众多,在官员之中颇具威望,没有人敢直接得罪他。孙方庭深受张首辅器重,这些人同样畏惧他。
其实,嘉平帝异常介怀张首辅在朝中威望太重,与张首辅多有龃龉。
这件事朝中官员心里都十分清楚。
然而碍于张首辅的身份、地位和他当年辅佐嘉平帝继位的从龙之功,饶是天子,亦诸事必然顾及张拱的面子。过去有许多案子,无不是因为这个最终稀里糊涂结案。时至今日,张首辅一系经营多年,树大根深,想扳倒他们谈何容易?
有着这样一层因由,朝堂上下不大敢触张首辅及其党羽的霉头。
私下如何骂,面上总是客客气气、避之不及。
萧衍却带着锦衣卫夜闯孙家,将人抓回北镇抚司连夜审问。
其后不过数日时间,锦衣卫证据确凿的结案,连张首辅都噤声,不置一词。
这件事在朝堂上引起一阵波澜。要知道上一任锦衣卫指挥使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不乏有曾得罪于张首辅的因由,而萧衍这个年轻的新任指挥使竟毫不在意,依旧对张首辅不留情面。
有人最终把萧衍的表现归结于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否则,到底会有几分忌惮。
萧衍能做到这一步,他们心里自然支持,却拿不准这个人可以坚持多久。
是以,他们暂且只选择观望,而无旁的举动。
傅新桃在这件事之前,曾不止一次听说过孙方庭这个名字。
孙方庭往日没有少做欺男霸女之事,在老百姓中名声极差,大家私下多有抱怨,她便有所耳闻。
她问起过自己爹爹孙方庭这个人,那时晓得孙方庭不是个好对付的。
晓得归晓得,朝堂上的许多事情都复杂,她的父亲是礼部官员,对这些多少无能为力。
如今孙方庭入昭狱、被定罪,说不出的大快人心。
不过,傅新桃也在意萧衍。
他回到京都甚至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往后盯着他的人只会更多……在刀剑无眼的战场平安回来的人,傅新桃不希望他在京都反而出事。
但能帮到他什么?
傅新桃站在书房的窗户前,望着窗外的一丛翠竹陷入沉思。
片刻,书房外响起秋杏有些着急的声音。
她急切道:“小姐,宫里头来人了,说要接您进宫。”
傅新桃从沉思之中回过神。
反应过来秋杏的话,她走过去打开书房的门问:“怎么回事?”
秋杏面有忧色,摇头:“不清楚,只是府里来了一位公公,说皇后娘娘派他来请您进宫,帮宝阳公主诊个脉。夫人正陪那位公公喝茶,马车就在府门口候着。”
宫里头那么多太医、御医,医术都极好,怎会非要她去帮公主诊脉?
可既是皇后娘娘有令,她便得遵从。
傅新桃心下思量,对秋杏道:“让人去准备热水,我要梳妆。”
“动作快一些。”
秋杏当即福身道:“是。”
她离开书房,先去吩咐丫鬟婆子做准备。
·
傅新桃梳洗过后,换过一身衣裳,这才去往正厅。
秋杏和春雨背着药箱跟在她身后。
吕皇后派来接傅新桃的太监名叫蔡和庆,一见到傅新桃,他立刻笑脸起身,却也不端着,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傅小娘子,皇后娘娘吩咐奴才来接您去宫里。”
傅新桃回以一礼:“劳烦公公了。”
蔡和庆笑:“折煞奴才了,只这时辰已不早,傅小娘子不若即刻出发?”
徐氏放心不下,一路送傅新桃到府门口。清楚自个娘亲不安,她柔声安抚徐氏:“娘,我今天一早便惦记起你做的木莲豆腐,等我回来,一起吃这个好不好?”
女儿说想要吃木莲豆腐,徐氏立刻答应:“好,待会儿娘亲就先准备着。”
傅新桃含笑拉一拉徐氏的手,转身上得马车。
马车一路稳稳地驶向皇宫。
傅新桃背靠车壁,脸上表情严肃,思索着今天这一出意外。
虽然她的父亲是礼部侍郎,但种种原因,她从未真正融入过京都的贵女圈子。她在这些贵女眼里是无足轻重的存在,没有多少交好的人,也没有得罪过谁。
皇后娘娘本不应该会注意到她。
极可能是有人特地在皇后娘娘提起她,且这个人说话是有些份量的。
傅新桃想起不久之前上傅家为沈慕说亲的荣王妃。
若是荣王妃,便说得通了。





锦绣医缘 第7节
不过,皇后娘娘派人接她去宫里为宝阳公主看诊,即便束手无策,当不至于会要降罪于她。或许这仅仅是一个下马威抑或小小的惩戒,为她的不识趣和不识相。
但若是如此……
荣王妃有万千手段能轻易治得了她,何必非绕个大圈子呢?
傅新桃心中胡乱猜测。
后来马车平稳停在宫门外,蔡公公请她下来换乘轿辇。
傅新桃趁此机会,褪下手上戴着的金镶玉镯子,塞给蔡和庆:“公公,实不相瞒,这是我头一回进宫,心里头有些打鼓,只想问一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镯子用的是上等羊脂白玉,白玉环以赤金轴相连,拿在手里颇有分量。
蔡和庆认得这只金镶玉镯子是好物,脸上愈堆笑。
皇后娘娘召傅新桃入宫这件事确实突然,小娘子没有准备,免不了心中忐忑,而那些倒也不是不能说。蔡和庆收下镯子,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回答傅新桃的话。
“宝阳公主近来食欲不振,整日恹恹提不起精神,太医院试了许多法子却依旧不见好转。皇后娘娘担忧公主身体,近来正为此发愁。荣王妃今天进宫与皇后娘娘请安,向皇后娘娘提起傅小娘子的医术了得,皇后娘娘便想让傅小娘子为宝阳公主诊脉,瞧一瞧是怎么了。”
果真是荣王妃么?
傅新桃心下叹气,面上抿唇而笑:“多谢公公。”
蔡和庆也笑:“傅小娘子客气。”
话说罢,不再耽误,他躬身示意傅新桃换乘轿辇:“请。”
·
宫人抬着轿辇,直奔宝阳公主的碧霄宫。
春雨和秋杏两个丫鬟,都被傅新桃留在宫门处,没有让她们跟进来。
约莫过得两刻钟,软轿停在碧霄宫的正殿外。
傅新桃背着药箱下来,抬眼瞧见廊下有一位头戴凤冠、雍容华贵的妇人。
心神一凛,她上前行礼道:“臣女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吕皇后见傅新桃,脸上笑容亲和:“傅小娘子免礼。”
大宫女上前扶着傅新桃站起身。吕皇后又道:“实在是连御医都束手无策,且听闻傅小娘子医术甚好,才派人去请的。望傅小娘子体谅我爱女心切,勿见怪。”
傅新桃垂首,只说不敢当。
吕皇后不再赘言,转而与殿内的人说:“宝阳,让傅小娘子帮你诊个脉?”
碧霄宫正殿的门紧闭,似乎在说里边的人此刻谁也不想见。
宝阳公主这般任性举动却并不让吕皇后着恼。
嘉平帝自二十五岁继位起,至今已有二十二年的时间。吕皇后虽是嘉平帝仍在潜邸时的枕边人,但直到嘉平帝二十八岁,他们才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为如今的太子殿下赵祐景。复过得三年,又有了宝阳公主赵淑媛。
皇帝陛下子嗣单薄,健健康康长大成人的,只有一儿一女。
作为小女儿的宝阳公主,自然被嘉平帝和吕皇后双双疼得跟眼珠子一样。
吕皇后是当真忧心自个女儿的身体。
片刻不曾得到宝阳公主回应,她又一次柔声开口。
“你这样天天不吃不喝怎么能行?”
“让傅小娘子帮你瞧一瞧,兴许便治好这病症了呢?”
这时,殿内终于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母后从哪儿找来的傅小娘子?”
吕皇后见女儿有些兴趣,笑道:“是礼部侍郎傅大人的女儿。”
殿内的人没有回应吕皇后的话。
然而过得半晌,宝阳公主从里边打开门,视线直直落在傅新桃身上。她眼底蕴藏笑意,嘴角弯弯望向吕皇后,乖巧说:“母后,我要傅小娘子帮我诊脉。”
傅新桃能觉察到宝阳公主看着自己的目光里,一种别样的感觉。
仿佛是……早就认得她了。
“傅小娘子进来罢。”
话音落下,宝阳公主自顾自转身往殿内走去。
吕皇后温声对傅新桃说:“去吧。”
傅新桃颔首应是,背着自个的药箱迈步走进碧霄宫正殿。
宝阳公主将里间的宫人悉数遣退到外间,单独留下傅新桃一个。
她神色从容,不着急看诊,一双眼睛来回打量傅新桃,叫人辨不清心思。
“你爹是礼部傅大人?”
赵淑媛开口,问起的却是这些事,傅新桃镇静回答她:“是。”
“奇怪,我怎么觉得你瞧着眼熟?”话音落下,赵淑媛略略沉吟,偏偏想不通为什么觉得眼熟,于是又看一看傅新桃,“算了,左右我确实第一次见你。”
“傅小娘子,问你一个问题。”
她冲傅新桃眨眨眼,“你觉得陆逊这个人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队友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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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太子
赵淑媛虽然是这么问的,但语气听不出恶意与针锋相对。
她似乎单纯好奇,想要知道答案。
真正见到人,傅新桃同样发现,宝阳公主面色红润、说话底气十足,大约并不存在异常严重的厌食问题,应也没有真的不吃不喝。皇后娘娘或许是关心则乱了。
莫怪御医们束手无策。
对着一个没有生病的人,要怎么治?
说要她看诊的宝阳公主却不关心看病的事,反而提起陆逊,意外之余,傅新桃规规矩矩回答:“臣女与陆大人仅仅是点头之交,不敢妄言陆大人的人品。”
赵淑媛斜睨一眼傅新桃,老神在在说:“我记得之前有一段时间,陆逊的母亲身体欠恙,是你去帮忙看诊的。后来你帮陆大人的母亲治好顽疾,他还特地上傅家登门道谢,是不是?”
这事确实谈不上秘密,亦不稀罕。
关键在于,宝阳公主竟都晓得,这就稀罕了。
大约是已上心陆大人多时?
连带在陆大人身边出现过的人都一一了解掌握,其中因由么……
傅新桃不得不想,好在她同陆大人没有什么。
否则兴许浑无所觉中,便被这般身份尊贵的人敌视了,也怕是无妄之灾。
心中坦坦荡荡,傅新桃再开口,少几分拘谨,回答赵淑媛:“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也是因为当时帮陆大人的母亲治好病,我才同陆大人有这么一点交集。”
赵淑媛肯定的点一点头。
她单手托腮,怨念冒出来一句:“陆大人不喜欢我。”
过于直白的话语令傅新桃愣住。
赵淑媛自顾自说:“只我后来认真想一想,陆大人的话不无道理。”
回过神来,傅新桃低声问:“陆大人说过什么?”
赵淑媛闻言撇一撇嘴,却没有解释。
她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陆逊说他们不合适、说他们身份悬殊、说他承受不起她的偏爱。
初初觉得恼火,冷静下来便对他多两分理解。
但这不妨碍她心里不痛快。
没错。
她出身皇家,她是宝阳公主,是整个大齐唯一的公主殿下。
父皇和母后对她无限宠爱。
她的嫡亲哥哥是如今的太子殿下,将来必定继承大统。
她是金枝玉叶、贵不可言。
可以说,她这一生注定荣华富贵,几乎无人可比。
而陆逊是一个堪堪正六品的锦衣卫百户。
甚至他年龄也比她大上不少,她才十六岁,他却已经二十四了。
要论这些,他们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但又如何呢?
这世上身份地位能越过她去的人本就没有几个,介怀这些有意义么?
大八岁也谈不上夸张,毕竟不是十八、二十八、三十八。
赵淑媛不觉得这些是问题。
哪怕她理解陆逊的那些话、知道那些不是敷衍,依然这么认为。
问题是陆逊介怀。
她不想逼迫谁,那样多无趣,但如此,岂不变成一个死结?




锦绣医缘 第8节
安静片刻,赵淑媛眼巴巴望向傅新桃:“你知不知道陆逊喜欢些什么?”
傅新桃诚实摇头。
赵淑媛眨巴眨巴眼睛,语气恳切说:“你和萧大人不是青梅竹马吗?陆逊和萧大人同样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你和陆逊又多少认识……帮帮我,好不好?”
她恨不得抓住傅新桃的手哀求一番。虽然明白她小小心思,但傅新桃没有应承,而是说:“殿下,臣女斗胆一问。若陆大人送您一把路边的野花,您会收吗?”
赵淑媛想也不想回答:“收啊,当然要收。”
“陆大人送我的为什么不收?就算是野花也是最好看的野花!”
傅新桃笑:“那便是了。因为是陆大人送的,哪怕不过一把路边的野花,分文不值,殿下一样喜欢、一样高兴。如果换一个人,殿下未必会有这样的心情。”
赵淑媛琢磨了一下傅新桃的话:“所以陆逊喜欢什么其实不重要?”
“若他心里有我,我送什么也都高兴?”
傅新桃点头。
赵淑媛却懊恼道:“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不喜欢我啊。”
要是陆逊喜欢她事情还不简单了么?赵淑媛低垂着脑袋,默默叹气,心想傅新桃是对的,陆逊并不喜欢她,哪怕送的是他喜欢的东西,他也根本不会高兴。
傅新桃笑一笑:“这得看殿下看重的是什么了。”
“什么意思?”赵淑媛没听明白。
傅新桃说:“一对璧人若要成婚,定然得两个人、两家都同意才行……但一个人心仪另一个人,却是无须任何人同意的,尤其是当另一个人无婚约在身、无心仪之人的情况下。”
赵淑媛顺着傅新桃的话沉思,半晌恍然顿悟——
陆逊喜欢不喜欢她,是陆逊的事,而她喜欢陆逊,这也是她一个人的事。她不至于逼着陆逊做她的驸马,无非陆逊现下无婚约在身又似乎没有心仪的小娘子,她觉得这件事有戏。
何况,她这么漂亮可爱,陆逊凭什么不喜欢她?!
赵淑媛暗地里气鼓鼓的想。
“我明白了。”宝阳公主握拳,下了个决心:凡事从来锦上添花不难,雪中送炭不易,她要做就做能为陆逊雪中送碳的那个人,不信陆逊一直这么冷冰冰。
既然赵淑媛说自己明白,傅新桃安安静静不多言。
片刻,她开口:“皇后娘娘让臣女来帮殿下看诊,不知殿下哪儿不舒服?”
赵淑媛记起自己答应母后让傅新桃帮她诊脉。
这也算正事一件。
赵淑媛不打算为难傅新桃。
她大大方方伸出手道:“你帮我瞧一瞧吧。”
傅新桃为赵淑媛诊脉,确认她脉象平稳,身体无恙。
但皇后娘娘似乎说……
诊过脉,傅新桃问:“皇后娘娘说殿下近来不吃不喝,可是食欲不振?”
“抑或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你看我像不吃不喝的样子吗?”赵淑媛自己很快嘟着嘴否认,“是我不高兴母后说要快点儿帮我找驸马,故意闹脾气……最近休息得不算好倒是真的。”
原是存在其他的因由。
傅新桃终于领悟——皇后娘娘并非关心则乱,是清楚公主殿下为何会这般。
母女两个闹了一点小矛盾,于疼爱宝阳公主的皇后娘娘而言,是得想办法把人哄好才行。只是没有想到,宝阳公主会对她一个初初见面的人敞开心扉,或者其实也是为了找个台阶下?
心思稍敛,傅新桃问:“殿下休息得不好么?是难以入睡还是容易惊醒?”
赵淑媛细细和傅新桃说一说自己的情况。
傅新桃想得片刻,开出药方,笑道:“”这药煎出来倒不苦。”
“殿下歇寝前服用便可。”
“若吃得不好、吃得没有效果,您随时谴人去找臣女。”
赵淑媛颔首,态度和善,却多少漫不经心。御医的安神汤她吃了许多,吃到腻烦,可实际上效用不大,这会儿让傅新桃开药方多少是为着能向她母后有个交代。
“殿下现下倘若觉得疲累,想要小憩,臣女亦可为殿下施针。”
“约莫是能睡上一两个时辰。”
赵淑媛眨眨眼:“疼吗?”
傅新桃微笑摇摇头:“不疼的,殿下安心。”
“好!”
赵淑媛立刻答应,“听你的,待我睡下,母后也好回去休息。”
她招了大宫女进来,叮嘱过几句。
大宫女应声出去吩咐小厨房准备一些赵淑媛爱吃的小点。
傅新桃打开自己随身的药箱,取出一副银针。
赵淑媛凑上前看一眼,禁不住怀疑傅新桃之前的话:“当真不会疼么?”
“施针讲究的是循经选穴,施针之前须得知晓经络循行时存在的异常,如此方可‘对症下药’。只要掌握病人的情况,施针手法得当,病人不至于觉得难受。”
赵淑媛听不太懂这些话里的意思。
但傅新桃这么说,她也就信了,认真点一点头:“好吧,我信你。”
·
赵淑媛睡下之后,傅新桃才从殿内出来。
她向吕皇后回禀完宝阳公主的情况,将将一一交待清楚,又听得小太监一声通禀说太子殿下来了。她退至一旁,垂首行礼,瞥见一片玄色衣角从眼前飘过。
太子赵祐景脚下生风,行至吕皇后的面前:“母后。”
吕皇后含笑问:“太子怎得有空过来?”
赵祐景答:“这会儿正巧得闲,听闻宝阳仍是身体不适,过来瞧一瞧。”
抬眼看一看紧闭的门,他又问:“是歇下了么?”
“听闻礼部侍郎傅大人家的小娘子医术了得,今日特地派蔡公公去请进宫来帮宝阳看诊。方才傅小娘子帮宝阳诊过脉、开了药方,宝阳吃了些东西,便睡下了。”吕皇后说,“你特地来看她,倒是她不争气。”
“是我来得不凑巧。”
赵祐景好脾气笑了笑,“那就不进去打扰她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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