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与猎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妖娆
周衡闻言,微微蹙眉的陈述:“我没有生气。”
闻言,小姑娘是不信的。她想到了他刚刚在外边的时候, 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可脸色却比平时黑了一个度,他那显然就是在生气。
美人与猎户 第37节
虽然明知他是生气了, 但还是没有戳穿,至轻轻的点了点头, 开口向他要保证——那以后, 别吓唬我了好不好?我害怕。
周衡点头:“不吓你了。”
闻言,齐绣婉才小小的松了一口气。昨天的周衡很陌生,陌生得让她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
因为睡得不安稳, 一宿都背对着周衡没有凑过去,且因为睡前哭得狠,所以时不时抽噎一下,让一旁的周衡也得睡不好。
听到那细微的声音,总觉得自己真的是做过分。
虽然都休息不好,但二人的精神却是全然不一样。周衡身体和精神都较为强悍,只一晚没睡好,对他的影响不大,倒是齐绣婉的眼皮子底下有着一层淡淡的乌青,精神不大好。
吃了午饭后,周衡让她睡一会。她却是摇了摇头,然后把碗都叠到了一块,再偷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很是费力的说:“我、来。”,随而在他的目光下把碗给端到外边。
周衡察觉得出来,小哑巴变得小心翼翼了。
没有阻止她,同时也沉默了下来。近来她脾气上来了些,也开朗了一些,所以倒是让他差些忘了刚见到这小哑巴的时候,她有多胆小。
被牙婆领着在那脏乱的市集口发卖时,就像是一只落入了狼窝中瑟瑟发抖的稚鸟,惊惶又无助,看谁都觉得无比的可怕。
现在就算是有了一点转变,但大概还是很敏感的,他昨晚触及到了那点敏感点了。
齐绣婉把空碗放到了石板上,然后才走回了山洞内,略有局促的站在他的身前。
周衡沉默了一下,第一回没有急着去清洗碗筷,而是伸出了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小哑巴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不解的看向他。
周衡拉着她走到了床边,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睡一会。”
看了眼周衡的脸色,继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坐到了床边,然后把鞋子蹭掉,乖乖的躺到了床上。
周衡把被子拉了上来,盖在了她的身上,淡淡吐出了“闭眼”两个字。
一个命令一个动作,也乖乖的把眼睛给闭上了。
虽然闭上了眼睛,但耳朵却是听着周衡的一举一动。
周衡转了身往山洞外走去。她想他应该是去洗碗筷,可随之她却是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他是要出去吗?
但下一刻传来的细微脚步声,她知道自己想多了。
周衡走到了床边,脱了鞋子,然后上了床。
因不知道周衡也要躺下,所以齐绣婉是在比较靠外的地方躺下的。
周衡这么一躺下,他们之间的缝隙约莫只能放得下半个碗。
身边小哑巴的身体微微的僵硬了起来。周衡瞥了她一眼,然后扯了一半她的小被褥盖在自己的身上。
身边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错愕的看向他。
周衡转过了头,朝上,淡淡的道:“天气凉了。”
听到他的话,齐绣婉却是微微颦眉。心道他冷了,为什么不把他自己的被褥拿出来,偏要与她盖这么小的一张被子。
被子本来就是做小床的,她盖了后,他也就只能盖住半个身子。
这都不是齐绣婉最为在意的,她最为在意的是一起睡,还盖一个被窝,他们这到底算什么?
绕来绕去,还是绕回了以前都没能想通透的问题。
“睡觉。”说了这话后,周衡闭上了眼睛。
齐绣婉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回头也朝着上边。因担心自己把整张被子卷走,所以不敢大幅度的转身,只能平躺着身体闭上眼睛。
眼睛虽然很累,但脑中却是思绪万千,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等身边传来均匀绵延的呼吸声,周衡才睁开了眼睛。然后半起身子,动作轻若无息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以及她身上的被子。
更是如打猎时那般全神贯注,动作放缓,慢慢的把手挪到了她的腰带处,解开。
解开了衣衫,轻缓的掀开了她身上的几件衣衫,然后往肩膀处撩开。
只见肩膀上的牙印不仅没有消,还变为了深紫色,周衡的眼眸暗了一暗。
齐绣婉的皮肤很嫩,只是微微用力的掐了一下,都能青紫了,更别说昨天被周衡略微用力的咬了一口。
早上醒来的时候都觉得这位置晕疼晕疼的,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周衡沉默了一下后把被子给她盖上。然后下了床,开了门出了山洞外。
在外边烧了些热水,再用热水洗了毛巾,然后才拧干拿了回来,掀开被子敷在了那牙齿印上边。
肩膀上传来温温热热的湿热感,不可能感觉不到。半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眼周衡,然后懵懵的低下了头看了眼自己松散的衣服。
憨了一息后,惊愕的瞪大眼眸。
周衡瞥到了她惊变的表情,和她解释:“敷一会,能去淤青。”
听到驱淤青这几个字,委屈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没有反抗。
低下眼帘,红着的脸上有些不安,大概是因为昨晚那陌生的周衡让她害怕,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敷了好一会,布巾慢慢凉了,周衡拿开放到了一旁,然后帮她把衣服拢好,再而盖上了被子。
随而拿了布巾出了外边,洗了,晾了起来后才回来。
关上门,再而躺回了床上。
齐绣婉不敢看他,慌忙的闭上了眼睛,可这回却没有了先前的睡意。
好半晌后,身旁传来周衡清冷低沉的嗓音:“送你回家后,如果你家人不要你,我就把你带回来,同时也不会再吓唬你。”
说了这话后,拉上了些被子盖了点,然后闭眼假寐
周衡也没有想那么多,其实也就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且让她安心而已。
但身旁的小姑娘却是会错了意。
在齐绣婉的意识中,无论如何她的爹娘都不会弃她不顾,也就压根没有想过周衡说的这个可能性,所以她只侧重了周衡的最后一句话,“我就把你带回来。”的这一句话。
自己琢磨了一会,猜测他是不是反悔昨天拒绝她的事情。
他把她带回来,是要她给他生孩子了?要不然他要把她带回来做什么,只养着?
不可能,他是有多嫌弃麻烦她是知道的,所以又怎么可能白白养她。
思绪万千的睁开了眼眸,怔怔愣愣的朝上望着。
虽然他反悔了,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现在回想起来他昨晚说的话,让她怀疑自己一直以来以为“生孩子”要做的事情,可能和她想的不一样。
他昨晚说她不知道生孩子该做什么。
现在仔细想想,她确实是不清楚。一直以来都是她以为的而已,若是要生孩子要像昨晚那样被他啃咬,她、她暂时还是不要了。
周衡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几息,小哑巴的脑子里边就补出了这么多的想法。
齐绣婉心里边百转千回,突然有些后悔昨天那么冲动了。可说出来的话也不能收回来呀?
难道要学他一样,反悔?
不行呀。他能反悔,可她不能呀,毕竟她现在还在寄人篱下。
一股脑子都是该怎么办,不知不觉中也就再次的睡了过去。
***
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的时候周衡不在山洞中了,在的是福婶。
福婶替她洗澡的时候,看到她肩膀上那看着就吓人的咬痕时,愣了一下,可顾及到小媳妇胆怯,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等周衡回来的时候,才到山洞与他说道:“这小婉平时都很是乖巧,你们怎么就闹了起来?”
周衡不是话多的人,况且也不可能把昨天的事情说出来,所以只道:“琐事。”
见周衡不打算说出来,福婶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道:“小婉那么漂亮且乖巧的一个小媳妇,别人就是打着十个灯笼都寻不着这样媳妇,你下手没轻没重的,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福婶原来想说下嘴没轻没重,但这话有些说不出口,也就改了口。
周衡猜测福婶是看到了小哑巴肩膀上的咬痕了。因确实是自己咬的,也就没有多做解释。
福婶语重心长的道:“好好过日子,相互扶持,老来有伴才不会孤苦伶仃白活一辈子。”
周衡闻言,思索了两息后,漠声道:“我不需要伴。”
向来有些忌惮周衡的福婶听了这话,也顾不得什么忌惮了,只真心的想为他好,说:“人哪能没伴!若是小婉真走了,你能习惯得了山洞空荡荡的?能想象得了打猎回家时没有小婉再眼巴巴的在洞口处等你回来?”
“小婉真走了,你可得自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枯坐在油灯下,日出而起,日落而息,一日下来一句话也不说,你可受得了?”
周衡面色不变,反问福婶:“向来如此,有什么不能习惯的?”
福婶:……
突然觉得周衡也是个倔的。他是不是早有想要把人送走的想法了?不然怎的会说出不需要要伴的话?
福婶觉得真有这个可能,心里顿时有些焦急了,真怕他犯傻把人给送走了。
心急的想了想后,福婶想了个法子。
“算了,我也就不说这了。我看小婉似乎情绪有些不对,不如今晚就让她到我家住一个晚上,明天太阳落山前我给送回来。”
周衡皱眉,想都没想:“她胆子小,不敢去别处待。”
福婶:“那是不是我让她同意了,你也就同意了?”
自己与小哑巴也没什么关系,自然不可能事事给她拿主意,况且也知道她胆子小到哪都不敢去,所以应下:“她想去,我没意见。”
福婶点了点头,随后进了山洞。
也不知道福婶说了什么,不过进去了一刻,小哑巴竟跟着福婶走了出来。
周衡的眉头不自觉的拧得更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男人要独守空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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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与猎户 第38节
第36章 习惯
福婶进了山洞, 就于齐绣婉说小两口闹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分开一天,大家好好冷静冷静。
刚刚听到福婶这话的时候, 齐绣婉愣了愣。正想要解释他们已经和好了,但随即又沉默了。
不是因为不能言语好不好解释,而是因为小姑娘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算不算是和好了。
她在晌午之前服了软, 虽然周衡说没有生她的气,可她分明是见到他黑了脸的。
周衡看着是个面瘫的, 但也还是有很细微的表情变化的。齐绣婉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分辨出来周衡的细微变化的, 或许是在刚开始寄人篱下,总是下意识的看人脸色时开始观察的。
福婶继续说道:“让周衡好好的清静清静,才能让他知道他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福婶一家开始和周衡接触的时候, 是因为周衡救了福叔,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周衡好像才二十一二岁, 性子和现在一样,都一样冷漠得像是要拒人千里之外。
虽然救了自己家人,但一开始福婶一家都是怕周衡的, 就是送些蔬菜和吃的用的都是趁着周衡不在的时候放在了山洞外边。
后来外边打仗,朝廷就连这个边境的小镇都要加倍征纳税收。而周家庄本就穷,交了赋税后哪里还有什么余粮?
也就是那时候有很多的村民上山找吃食, 临近庄子的山头没有什么危险,但没过多久, 没什么危险的山头都村子和庄子搜刮得差不多了, 然后不得不进入危险重重的深山中。
朝廷闹得凶,山上的野兽也闹得凶,有很多人有去无回。
那时候福婶一家也差点熬不下去要进深山老林了。可就在那时候总有人隔三差五的在深夜里边敲响了他们的门,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却是只有在地上咽了气的动物。
几次之后,福婶一家大概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因为这恩情,所以福婶这一家对周衡的事情都比自家人的事情要来得积极。
也因这几年的相处,福婶也是知道周衡为什么会有这样冷漠的性子,还有这么一张面瘫脸。
不和外人来往,常年一个人,他能对谁笑?能对谁说话?
估计他连感情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去年福婶想过要把自己小闺女许给周衡,小闺女对于这个帮助了自己家的恩人虽然怕,但也是同意,但问题是周衡没点头,最后这件事才不了了之了。
要不是月前听说他用了三两银子买了个媳妇,福婶他们还以为他真要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呢。
福婶以为周衡开窍了,可想起刚刚在外边和周衡说的话,福婶才意识到他竟然还有这个念头。
所以这才着急的想让周衡一个人呆着冷静冷静。
福婶想这二十来天身边有个人陪着他吃饭睡觉,解闷,可能他一下子没感觉出来与平时有什么区别,但如果让他自己一个待着了,他肯定是能察觉得出来的有什么不同,这个时候他就知道身边有个人到底多好了。
想到这,更是卯足了劲劝小媳妇:“再说了,今晚和明天也算是腾了一天空给他了,让他去做自己的事。”
听到这,齐绣婉动摇了。
周衡没日没夜的都待在山洞,就是了保护自己,她拖累得他都不能去做自己的事情,说不定他今日黑脸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
而自己老早就决定要独立一些,可还是因为自己的胆怯而一直厚着脸皮依赖着他。
虽然他从没有说什么,但齐绣婉还是知道做人要厚道的。
这个道理,骄纵了十六年的小姑娘还是在落难之后才明白的。
除了这个理由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理由,她确实该慢慢的适应周衡不在自己的身边的日子了。
不管将来会怎么样,她这么依赖周衡,依赖到离不开他,对他来说确实是个负担。
想到这后,齐绣婉才下了决定,朝着福婶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福婶就知道这事成了。
领着小媳妇出了山洞,面对上周衡的时候,可一点都没有把人家媳妇拐走的心理负担,反倒面带笑意的道:“周衡,今晚小婉就到我们家去住一晚,明天太阳落山前把人给你送上来,正好你也可以抽空忙一下其他事情。”
周衡闻言,看了眼福婶身后低着头的小哑巴,缄默不语了片刻然后才淡漠的道:“等一会,把药带着下去。”
说着,转身进了山洞,把之前在镇上抓来又重新调配过后的药分了两包包着拿了出来。
把两贴药递给福婶,同时交代:“今晚和明天早中晚的,一贴熬两回,第一回三碗水熬成一碗,第二回两碗水熬成一碗,在饭后喝。”
听着周衡清清冷冷的嗓音一个字一个的交代着熬药的事项,齐绣婉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有些暖却又觉得苦涩。
她以前想不明白周衡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现在更是想不明白。
因为他对自己这么好,所以每每想起来真能顺利回家后,她就越发舍不得他,想要回到家后还能永永远远的留在他的身边。
可他昨天像是拒绝了自己,虽然今天好像是反悔了,可她还是一点都摸不透他的心思。
在他眼里,她和小瘸子到底有没有区别?或者都是一样的,一样只是见到了,然后就只是想要救下来的小可怜?
脑袋乱糟糟的,也苦涩涩的,她很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在昨天自己说出那样的话后,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上周衡了。
她以前虽然一无是处,可不傻,她明白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感受。
喜欢一个人就是信赖他,就是见不到他的时候想他,他在的时候总忍不住偷看他,更会因为他不经意的一句暖心的而感动,会因为他生气而变得多疑。
她明白自己的这种感觉,但她也知道周衡不喜欢自己,所以她暗暗的告诉自己要拎得清,不能想太多,往后也不能太过麻烦周衡了,她欠他太多了,她现在都觉得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等福婶拿过草药转身准备下山,跟在她身后的小媳妇却是没忍住转了身,小碎步的跑到了周衡的面前。
周衡愣了一下,但随即又明白了过来。小哑巴应当是后悔了,毕竟从市集上把她带回来到现在,还从来没在山洞之外的地方过夜过。
但下一瞬,小哑巴只是张了张口说了一句话后,又转身往福婶的方向跑了过去。
看着小哑巴随着福婶出了院子的木栏门,再在山间慢慢消息,周衡蹙起了眉头。
小哑巴刚刚说,她以后会尽量不再给他添麻烦的。
周衡确实是不喜欢麻烦,但看到她这么说,莫名觉得有一些不得劲。
***
再说齐绣婉下午跟着福婶回家的时候,唠嗑完准备回家做饭的人遇上她们后,都好奇的往福婶领着的小姑娘望去。
齐绣婉紧紧地跟在了福婶的身边。福婶知晓她是怕的,所以挽着她的手,让她别怕。
在道上的村妇忍不住笑问道:“福婶,你这是给虎子领小媳妇回家呢,这小姑娘长得可真俊,你家虎子艳福不浅呀。”
福婶听了,顿时黑了脸,“瞎说什么,这是周衡的媳妇!”
一听到是周衡的媳妇,道上的几个妇人都变了脸色,还有一个妇人更是见过一样瞪着跟在福婶身边的小姑娘。
“这是那杂种买来的媳妇?!”
听到这话,福婶才注意到了在几个人身后的一个妇人。看到妇人的时候,福婶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
齐绣婉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那话中的“杂种”说的是谁。
有人在骂周衡,原本是头低低的齐绣婉蓦地抬起了头,往说话那人瞪去。
骂人的一个四五十岁的又黑又壮的妇人,是周衡的后娘李寡妇。
福婶也瞪向了李寡妇,被两个人等着,李寡妇却是一点都不发怵。
上下打量了一遍瞪着自己的齐绣婉,然后朝着其他几个妇人说道:“你们瞧瞧,瞧瞧那个杂种,我虽然是后娘,可我也没怎么亏待过他吧,谁知道他离家出走还眼巴巴的凑上去给人当儿子,现在有本事了,也不知道帮衬着家里,他弟弟都还没娶亲呢,他倒是花了三两银子买了个媳妇,而且新媳妇进门,别说是敬茶了,连他老娘都没来看一眼,他这样不孝,迟早会被天打雷劈遭报应的!”
大家伙心里有谱,虽然怕周衡,但也大概知道周衡小时候遭受过什么苦的,但大家伙都不想淌这个浑水,只看笑话不搭腔。
但福婶哪里忍得了,随即朝着李寡妇“呸”了一声:“黑心肝一口一个儿子,周衡的亲娘二十几年就死了,你差点没把人打死,你算哪门子的娘,你不就是想图周衡的银子么,自己儿子把家里的底子掏空了,又想祸害周衡,你还要不要脸?!”
李寡妇被拆穿了心思,瞪眼骂道:“就算是后娘又咋啦,那杂种照样还是我儿子,我图我儿子的银子关你屁事。你还不如说说看你们一家这些年占了我们家多少好处,我这都还没和你们算呢,今天你又去我儿子那贪了什么东西,你肯定是说了什么花言巧语把他拿来孝敬我的东西给哄骗来了,趁现在我好说话,把东西都拿出来!”
落后的穷乡僻壤,极品多了去了,李寡妇也是个中翘楚。
两眼放光的朝着福婶的背篓看去,隐隐看得见里边是有东西的。心想那杂种是个猎户,那背篓里装的肯定是野.味,想到自己因为亲生儿子把家里的银子都拿去赌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沾过荤腥了,嘴馋得很。
因为嘴馋,胆子也跟着大了不少,心生了要抢东西的冲动。
李寡妇心里边想着继子也是儿子,况且对于那个虽然已经长得很是健壮的继子,李寡妇依然停留在被自己拿着棍棒打骂不还手受气包的形象上,所以也不怎么怕。
以前是怕那周衡回来和她抢房契抢田产时,周家庄的人会帮他,所以一直避开周衡走,更是传出周衡杀过人的事,让庄子里边的人远离周衡,这样他就没法子把这些田产房契拿走了。
只是怎么也没料到,那些房契和田产都给周德全给败光了。没了这些东西,所以她现在可一点都不怕见到周衡,又听说前不久周衡打了个熊瞎子到镇上,得了不少银子,心里还琢磨着过几天上山去找周衡卖卖惨,让他帮衬帮衬家里。
李寡妇脸皮厚得大家伙都快看不下去了,但都知道她凶悍起来的模样,所以谁也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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