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黑色洋葱
最郁闷的是我的鞋子比她脚大太多,她鞋带系得很紧,脚后跟后面还是多出了一个多公分。
陈珍珍说我们在这不是长久之计,万一村长叫了那天见到的男人过来,我们想藏也藏不住了。
而现在急着让我换上衣服,是因为不管是她还是我,即便是吃了凝息丸,穿着这衣服出去一准引起别人的注意,到时候想不让村长他们看见都难。
她说话间抬起头来看了眼日头的方向,眼神凝紧的估摸了一下时间,“再过一会就到正午,村长的精力减弱,咱们趁这个机会离开。”
我一想到那天对我们凝起手掌的年轻人,内心也是惊惧不已。
我问陈珍珍怎么办,她眉头紧皱,说她没买那么多。
我心说光我自己换上衣服也不行啊,拿着她给我的衣服看了一下,捡出了大衣里面的帽衫和绒裤,递给陈珍珍让她套在衣服外面。
陈珍珍犹豫了一下,说了声‘行’,接过衣服三下五除二就套在了身上。
她虽然身高和我差不多,到底是个女生,骨架纤细,我合身的帽衫被她一穿又肥又大,紧身的绒裤一穿,到像是穿了条镇上刚流行起来的打底裤。
她把鞋子穿好,把帽子戴上,有些担心的问我:“能行么?”
我审视了一遍,又把鞋子拿出来递给了她,“你这身穿出去绝对没问题,一会咱们俩一块去,真要被人发现,还能互相照应。”
陈珍珍拿出小镜子对着自己上下照了一遍,让我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要不是情况紧急,我指定舍不得这么糟蹋衣裳,好好的衣服被我穿在一身被烧得看不出来模样的衣服外面,还没见光呢就弄得满衣服的脏。
陈珍珍把我的鞋子换给我之前,用卫生纸沾着矿泉水,狠狠的擦了一遍。
幸好她给我买的这双是革面的旅游鞋,擦完之后凑合能见人。
陈珍珍见我身上没有问题,快速的收拾起了地上的脏东西,一边往锦囊里面装一边说不知道留下的这些对法宝有没有影响。
我心里一动,拿过她要装起来的卫生纸,揉成了一团扔在地上,“我得试试。”
陈珍珍眼神闪烁,手僵了一下,便没再管卫生纸。
她看了一眼外面,说时间差不多了,让我做好准备。
我们所在的位置说起来还比较尴尬,虽然当初从火场冲出来的时候全力一跳,可是因为我们当时都受了伤,又怕被仙魂们辑杀,一跃而出便召唤出了棺杶,所以现在距离火场废墟并不是很远,可是距离围观的人群还有一段距离,想丝毫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混入人群中,也不太可能。
“一会出去尽量压着点脸,别让人们看到咱们的伤。”陈珍珍语气凝重的叮嘱着。
“行,咱俩都注意点。”我把棉服的绳扣拉紧了一点,开玩笑的说要是能有口罩就好了。
陈珍珍白了我一眼,“还口罩?我看给你准备一个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面罩得了!”
我急忙摆手,“拉到吧,那我脖子放哪去?”
陈珍珍不满的瞥了我一眼,深呼了一口气道:“时间到了,准备行动!”
“行!”话音未落,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眼看着陈珍珍的嘴唇轻启喊了个‘收’字,我第一时间收起了棺杶,一阵冷意袭来之际,和她一起朝着我们之前选定的方向拔腿就跑。
我们出现的快速度也快,转瞬就钻进了人群。
我心里刚松口气,身后突然传来村长的一声急呼:“那俩什么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被发现了!
陈珍珍眉头凝紧眼中现出狠厉之际,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尖利的女人哭喊的声音:“噜噜!”
陈珍珍停住脚朝着那边张望之际,我想都没想,拉住她的胳膊往前一蹿,第一时间把棺杶招呼出来。
我俩停下转身后看,村长已经带着几个仙魂追了过来。
他们跃过我们一路急追,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我想趁此机会直接离开,陈珍珍一把拉住了我,指着不远处的喧闹之处说道:“你看!”
话音刚落,随着一声尖利的喊叫,人群中突然蹿起了一道两米多高的火焰。
人们被这火焰吓得惊慌四散,我第一时间看清楚了里面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噜噜……”
陈珍珍突然的声音传来,我也注意到了全身着火的大姨怀中抱着的那个小臂大小不断挣扎的死孩子。
“怎么回事?”我原本以为噜噜已经被大火烧死了,没想到它不止活着,和卖衣服的大姨也认识。
噜噜像是认定了什么,即便被大姨死死的抱住,还是不断的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挣扎蹿身。
大姨像是为了阻止它的出世才故意将自己点燃,和它一起赴死。
她强忍着被大火吞噬的痛苦死命的抱住噜噜,直到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也没有放开紧抱着它的手。
我眼睁睁的看着噜噜和大姨烧成灰烬,心里怔愕得没有任何想法。
陈珍珍一脸震撼的看着面前的惨烈画面,喃声说道:“二爷爷说大姨是因为心有牵绊才没离开这个充满噩梦的县城,她的牵绊是噜噜?”
我眼看着人们又围观上去,村长带着仙魂也赶了回去,心里一沉,拉上陈珍珍的胳膊转身说道:“回去问问师叔他们就什么都清楚了。”
陈珍珍深深的看了眼火场方向,没再说话。
我刚一收起棺杶,一道刺鼻的油味就被冷风席卷着扑鼻而来。
陈珍珍眼神一紧,示意我赶紧离开。
我们顺着街道一路往小区的方向走,陈珍珍一路都很沉默。
我心里也沉重的就像是压上了一座大山,我总觉得大姨是为了帮我和陈珍珍才和噜噜一起赴死。
这沉默像是无尽的勇气,帮我抵挡着因为出棺杶源源袭来的巨大痛楚。
从陈珍珍突然改变的走路姿势已经她不时发出的倒吸凉气的声音,我知道她的药也失效了。
一路沉默着到了小区附近,陈珍珍叹了口气打破了面前的平静,问我之前说的那瓶白酒在哪。
等我把白酒拿出来,她抢过去就对着嘴巴吹了一气,开始我还以为她是想借着酒精之力回家,现在看来她是想要借酒浇愁了。
她把酒瓶子递给我,就大哭了起来,“小川,咱俩害了大姨呀!”
我一直忍耐的伤感被她这一喊也像是洪水爆发般压制不住,转脸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这眼泪一沾上我脸上的裂口,疼得我倒吸凉气。
我擦了一把眼泪,夺过陈珍珍的酒瓶,搀扶着她就往小区走。
“别哭了,家里还有师父他们等着,咱们得赶紧回去!”
陈珍珍捂着嘴点头,眼泪还是不断的掉落。
我心里一狠,照着她的胳膊就用力拧了一下:“你个死丫头,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哭,平时哭也就算了,过年还哭,再哭我就扯烂你的嘴!”
说话之间我们就进了小区大门,陈珍珍看到笼罩半空的浓浓白雾,眼神凝紧的就朝着我冲过来,“行,你要撕我嘴是吧,我看着你撕!”
我俩装疯卖傻的一路往前跑,眼看着要到单元门,一队仙界之人突然从楼角那边拐过来,看清楚为首之人的样子,我的心腾的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血嫁衣 第199章俩傻子
陈珍珍在那人朝着我们看过来的瞬间就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扯过身眼神一凝,扬起手对着我的脸就抓了过来。
“谁给的狗胆子你敢打我?”
我见陈珍珍要来真的,下意识的想躲,她的大长指甲就从我的左脸划到了右脸。
她手上挂着血痂缩回去时,我脸皮被人硬生生的揭开了似的疼。
她眼睛瞄着后面对我猛使眼色,我直接把酒瓶子对她身上砸了过去:“你个死娘们敢抓我,今天我跟你没完。”
陈珍珍手脚麻利的把酒瓶子抓住,对我大喊:“你还敢砸我的酒,我今天弄死你我!”
说话间她就倒举着酒瓶子朝着我招呼过来,眼看着酒顺着她头上往下滴,沾到伤口上呲牙咧嘴的疼,我转过身撒丫子就跑。
“恶婆娘又耍酒疯了,妈呀,救命呀!”我转过身才发现,那面相和水灵颇有几分相似之人,已经到了我身后。
我正心惊着想绕过他,一道破空之声猛然从身后袭来,我下意识的捂住脑袋蹲在地上。
我双手抱头喊着救命,眼睛偷瞄着仙界之人的动向。
这些人像是很讨厌酒气,愣是被陈珍珍的一酒瓶子就砸得闪到了一旁。
陈珍珍没半点耽误过来就拎起了我的后脖领,扯着我往前走,“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别说叫妈,你叫你爹来也不管用,今天我非好好收拾你一顿。”
我急抬脚步跟着陈珍珍上前,估摸着过了危险地带刚要起身,眼前突然多了一道身影,赫然被那个年轻男人直接拦住了去路。
我心里大惊,脚步一下就乱了。
突然我头顶上一阵‘啊呜’的呕吐,很快,混杂着黄白酒液和没被消化的烧鸡就一股脑的浇在了我棉衣帽子上,顺着帽檐往下流。
眼看着年轻人脚步骤退,我挣扎着起身就朝着还在不断呕吐的陈珍珍身上招呼过去,“你个死婆娘敢吐我一身!”
陈珍珍还在猛吐,我拉着她压在我腋窝下面,用手一抄把她脑袋朝后的横腰抱起,趁着她不断作呕的掩饰,夺路往单元口跑。
陈珍珍边吐边用手敲打我腿。
我一路没敢停的直奔三楼,感觉空间一阵震动猛的松了口气。
“总算回来了!”
我第一时间把陈珍珍放下来,揉着我几乎要断掉的手臂,和她说没事了。
也不知道陈珍珍是真恶心了还是我搂得劲太大了,她的呕吐没停,我怕她太难受,把她扶起来她直接就扑到了楼梯扶手上,对着下面狂吐不止。
“小川?珍珍?是你们吗?”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我一扭头就看到了一脸惊疑的张爱雯。
我以为我一脸的伤得把张爱雯吓到,她一把就扯过了我的胳膊,问我怎么回事。
“我抓的!”陈珍珍吐完嘴里的黏沫,转过身来边用袖子抹嘴边往门口走,像是和什么人赌气似的叫道:“爷爷、二爷爷,我回来了。”
陈家俩兄弟惊愕的从里面蹿出来,一左一右的拉着陈珍珍的胳膊问她怎么才回来。
陈珍珍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跟着被陈百头俩人搀扶着进了屋。
张爱雯一脸关切的看着她的背影,等她进门就转过头来看我,“你们这么久不回来,主人都要担心死了!”
我心里一动,忙问她水灵在哪。
张爱雯脸色略有暗淡,朝着下面看了一眼搀扶着我进屋,“先进去再说。”
我心里猛然生出一抹不安,拉着她正要问个究竟,陈百头就一脸凝重的迎接出来:“小姐担心暴露,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能现身了。”
“为什么?有冥君设置的结界还怕什么?”我生怕陈百头骗我,抓着他的胳膊紧盯着他的眼睛问。
他面色凝重的刚要说话,张爱雯就拿出了锦帕帮我擦拭着脸上溢出的血。
“陈大师说的是真的,主人感觉到仙界来人,担心对方也能感受到她,就决定暂时不现身了。”说着她便红了眼眶,问我这一脸的伤是怎么弄的。
她搀扶着我胳膊时,又发现我棉服溢出来的血迹,想把我袖子撸起来。
我忙阻止她道:“学姐别弄了,我和陈珍珍都受了很严重的伤。”
“到底怎么回事?”陈百头挑眉凝神的问,赫然在说出去买个东西怎么还惹了一身的伤。
没等我想好怎么回答,他凑着鼻子往我身上闻过来,一脸惊愕的说道:“火油?你身上有火油的味道,你们和人交手了?”
说话间我们就进了屋,陈珍珍听到他的话哭得更大声了,抽抽噎噎的说道:“大姨,大姨把自己烧死了!”
“什么大姨?怎么回事?”看陈珍珍太激动,陈百头神色凝重的朝我看过来。
我看了眼拿着剪刀帮陈珍珍剪衣服的陈百顺,抓住急着查看我伤口的张爱雯,让她带着陈珍珍去里面屋子检查一下。
张爱雯略有犹豫,担心的看了我两眼,便走过去搀扶住陈珍珍往里面屋子走。
赶了一道的路加上回来小区之后的装疯卖傻,陈珍珍原本已经恢复了几许的伤口也都崩裂了,她随着张爱雯一瘸一拐的走路,身上的血迹也慢慢的渗了出来。
陈百顺目送着陈珍珍进了卧室,眼带泪痕的拿着剪子朝我走来,带着哭腔问道:“珍珍说这次多亏了你救她,小川,我老头子欠你一条命。”
我眼瞧着他捅过来的剪刀忙往后夺,摆手说道:“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师叔你别说见外的话。”
陈百顺蹿过来就拉住我胳膊,“你躲什么呀,我帮你脱衣裳。”
我忙说我的衣服都是外衣,脱下来还能穿,千万别剪坏。
陈百头见我怕陈百顺的剪刀,喝令他拿到一边去,之后便让我赶紧把衣服脱下来,他们好给我检查一下。
我身上疼痛难忍,拉开棉衣拉锁就露出一身烧焦的衣服和烧伤之后,陈百顺顿时瞪大了眼睛,问我是不是从火炉子里滚了一圈出来的。
没等我回答他就看卧室那边,“珍珍也这么多伤?”
我忙说她比我好一些,再把裤子脱下来被他们看到我破烂衣服里的小腿,顿时惊得倒吸凉气。
陈百头第一时间蹲下去扒着我的伤口看,沾了一点渗出来的污血闻了闻,问我到底遇上什么玩意。
陈百顺拍了他一下说:“先别问了,你看这俩孩子遭的什么罪,我去拿药,先给小川治伤再说!”说完把剪刀往陈百头手里一递,陈百顺嗖的一下就出了屋门。
陈百头看我疼得呲牙咧嘴,确实说不出来什么,便拿着剪刀把我被烧毁的衣服剪掉。
他说我们耽误的时间太长,伤口肯定恶化的挺严重,没成想往下揭衣服的时候,随便一抻就下来了。
我见陈百头面露疑惑,便和他说陈珍珍给我用了药。
他也没多问,等陈百顺回来,便和他一起给我弄衣服,清理伤口。
我得庆幸我下半截除了小腿上的伤口,没伤到关键部位,他们把长裤给我剪成了短裤,我也不怕不能见人。
出来之后的疗伤,让人痛苦百倍,我分分钟都有推开陈百顺兄弟,直接召唤出棺杶来的冲动。
可我一不想棺杶暴露,二不确定没有他们的医治,棺杶对我这外伤有没有效果。
陈百头把清理敷药的工作交到了比较擅长的陈百顺手里,自己拿着毛巾站旁边给我擦拭不断冒出来的冷汗。
我咬紧牙关硬挺着和火烧火燎交杂在一起的揭去皮肉的疼痛,为了转移注意力便问陈百顺水灵是怎么回事。
说句不要脸的,水灵是我咬牙也要回到这里最想见到的人,她不出现,我心里发慌的难受。
陈百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回答的和陈百头一样,我确定她没出事,心里才踏实了。
我见他们急着想知道外面发生的情况,便咬着牙关把我被朱经理引过去以及后来发生的情况大概讲了一遍。
陈百顺听到‘噜噜’时一脸惊疑的看着陈百头,后者脸色青红骤变,惊疑着问我:“你确定是噜噜?”
“对,卖衣服的大姨也认识。”说着我心情就沉重起来,“不过大姨为了救我们,和噜噜一起烧死了。”
陈百头眼神不断闪烁,“不可能,当时我亲手烧死了噜噜,它不可能活到现在。”
“难道小朱他媳妇是……”陈百顺惊愕不已的抓住陈百头的胳膊,“你还记不记得我头次见她时说过她眼熟,她那会说她长了一张大众脸!”
陈百头面色骤变,惊疑不定的看着陈百顺道:“你说她是那个恶妇?”
陈百顺似乎想起了什么,啪的一下就拍上了我大腿,“我想起来了,她耳根后面有块胎记,和那恶妇脖子上的是一样的!”
我疼得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他们哥俩却沉浸在自己的惊愕中,完全无视我的痛苦。
陈百头惊得直接长大了嘴巴,“她、她是用了脱胎换骨之术改变了自己的容貌,这么多年一直隐忍在咱们身边?就等着报当日之仇?”
我被俩人说得满脑子浆糊,便问她恶妇是谁。
陈百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恶妇名唤张红,当年伤了不少胎儿性命!”
陈百顺直接瞪大了眼睛,“对,是张红!”跟着眼珠急转,指着陈百头说:“她家店里的小姑娘就叫张红,她一直在暗示咱们她没死,咱们俩傻子完全没注意到!”
血嫁衣 第200章没吓尿
我没想到老板娘的心思阴暗到找了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服务员,现在想起那女孩的惨状还觉得心有余悸。
当我把全部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之后,陈百顺和陈百头只觉得卖衣服的大姨是最可怜的。
他们倆心有余悸的解释了我不明白的另外一个问题。
噜噜,竟然是大姨的亲生骨肉。
只不过,是她和张红心爱之人生下的孩子。
当年张红作恶太多,绝了子孙之缘,对心爱的男人有所愧疚,便给大姨下了套,让她为那个男人生下孩子。
而大姨之所以痛改前非也是感觉到了亲生骨肉被夺走的切身之痛,加上每晚都梦见被冤魂索命,这才决定要背叛张红。
听说她最后是和噜噜一起烧死的,陈百头兄弟同样震惊。
陈百头像是擦汗似的抹了一下额头,摇头说道:“原来咱们不只被张红骗了,还被袁大妹子给骗了。她之所以不离开这里,是放不下噜噜,她一定早就知道张红的身份,所以才第一时间跑去和噜噜共同赴死。”
陈百顺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是啊,她带去了水都浇不灭的火油,为的就是彻底了断这段孽缘。”说完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陈百头说道:“只是你我尘缘已了,这些因果算在了小川和珍珍身上,我这心里不是滋味。”
我疼得都自己开始抹汗了,心说你们别感慨了,先给我治伤不行?
似乎感觉到了我心里的期盼,陈百头终于注意到了我,把我扶回板凳上坐好,叮嘱陈百顺给我处理的时候小心一点。
我用力的眨着被汗水和血水浸得视线模糊的眼睛,陈百头拿着卫生纸小心的帮我擦拭,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刚刚出生的娃娃。
我看他擦得不彻底,直接拿过来自己擦,让他们别怕我疼,尽快帮我处理。
我也有我的小九九,等上好了药,我就假装体力不支的躲到房间去用棺杶。
虽然对他们隐瞒棺杶是我不好,不过这也是冥君的意思不是?
陈百顺在我的一再要求之下,没有再含糊,边给我弄边说因为要给我上的药的特殊性,不能给我用缓解疼痛的药,说是疼一会比恢复的慢要强的多。
我咬紧了牙关眼看着他们将我烧出来的血痂清除,用薄刃刮去上面的血肉模糊之处,给我洒上散发着苦味的乳白色药粉。
药粉上身,一股凉意瞬间减缓了痛苦,我享受一般的倒吸凉气,陈百顺和陈百头相视着笑笑,夸我意识力超强,换作别人早就哭尿了。
我苦笑不已,直到他们把我身上伤到的地方倒满了药粉,我真的疼得发虚,才被他们喂了一颗药丸,被搀扶着往另外一个卧室而去。
“小川啊,你这身上的伤太重了,你暂时先躺着静养,情况好转后用呼吸之法加以辅助,能恢复的更快一点。”
我的体力都耗在刚才疗伤的痛苦上了,这会也没心情和他们多说,等他们出去,在床边挂了块床单,直接召唤出棺杶往里面一躺。
许是心理作用,刚一躺下我就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精神也好了许多。
猛然想起临出棺杶时扔下的卫生纸,我起身四下一看,发现棺杶里面干干净净,摸出口袋里放着的钱,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
好悬我当初没有自作聪明的把钱藏这里,不然肯定跟卫生纸一样化为乌有了。
我正满心庆幸的把钱塞回口袋,眼前突然红光一闪,抬眼便看到水灵一脸担心的四下寻找。
我赶紧把棺杶收起来,伸出手想去抱水灵,“我在这!”
水灵一脸急切的冲过来,到了床边拉上我的手,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我都知道了,让你受苦了!”
水灵作势想来抱我,却有忌讳着会影响到我的伤口,只能满心难过的看着我。
“我没事!”说着我看了一眼屋门,水灵到现在还没公开和我之间的关系,我怕万一他们看到我和水灵在一起不好。
水灵看出我的担心,安慰我说:“没关系,我已经布置了结界,他们进不来。”
“好!”我心里大定,把水灵拉上床来,等她在我身边坐好,把棺杶直接召唤出来。
“这是……”水灵惊愕不已,跪在床上停止了身体说道:“万魂棺!”跟着转身把我胳膊一拉,“怎么在你这?”
万魂棺本就是灵族之物,又囚禁了水灵之魂体不知道多少年月,她认得出来也不意外。
我拉上她的手,只觉得她在我身边心里无比的踏实。
“是冥君带我取回来的。”我握紧水灵的掌心,她温凉的体温让我觉得之前受过的苦都可以忽略不算。
水灵面色微变,嘟囔着:“冥君……”
我不忍看她眼中的担心之色,安慰她不要多想,不管冥君是为了什么前来,又为什么要帮我,我都不会改变对水灵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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