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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娇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佟
这会儿李安然一点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她知道他的秘密,他要上门提亲……不断在她脑海晃过来晃过去。
离开香满楼之后,李安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件事,今日她来这儿不是想知道英姑的主子是谁,而是想知道何方神圣盯上她了,可是搞了半天,她知道最大的秘密,但依然不知道她要迎接的对手是谁。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被卫容渊坑了!
这两日李安然一直有一种错觉——她化成一缕魂魄了吗?她整个人轻飘飘的,不知何去何从,一会儿飘到这儿,一会儿飘到那儿,她根本不知道自个儿要干啥,整颗心乱糟糟,当然也静不下来整理思绪。
总之,她觉得当务之急先是静下心来,再来想想她应该如何回应,可她就是不受控制的飘过来飘过去,一次又一次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你干啥一直跑来这儿看我?”李文暄懊恼的举起手上的书册,狠狠往李安然的脑袋瓜敲下去。
李安然眨了眨眼睛,一副很迷惑的样子,“我有一直跑来这儿看你吗?”
“你别跟我装傻,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吗?”李文暄傲娇的哼一声。
他不是小孩子吗?李安然真的觉得这个小正太太不可爱了,不好好当个小孩子,成日板着脸当老头儿似的,不觉得累吗?可是,一想起小时候的他因为早产格外娇弱,她的心就软了。
虽然还未证实,但她已经相信他是云贵妃的孩子,在那么艰辛的情况下生下来的孩子,生命力是多么强焊,难怪他明明是个小孩子,却好像背着千斤重似的,应该是在母亲的腹中就感受到外在的危险,有人不愿意他生下来,有人为了保护他失去生命,英姑活下来了,但选择遗忘,选择当个哑巴……她想想就觉得好心酸,他的生命承载了多少重量啊。
“你又在看了,还看傻了,你什么意思?”李文暄再次举起手上的书册敲下去。
“哎呀!好痛哦!你干啥敲我?”李安然哇哇大叫的抱着头。
“第一次怎么没听见你说痛呢?”李文暄一脸的不屑,这也太后知后觉了。
“……”她最近好像变笨了。
“成日想着嫁人,难怪变笨了。”
“我哪有成日想着嫁人?”李安然激动的跳下榻。
“我一眼就看穿你的心思了。”
李安然很想对他挥舞叫嚣,一个五岁的小屁孩能看穿她多一世经历的灵魂?作梦吧!可是,人家是皇子,生来远远在她头顶上,不是她能指着鼻子大骂的对象。
一种说不出的心酸顿时涨满胸腔,为何要教她察觉他的真实身分?她很喜欢这个弟弟,虽然他很傲娇,虽然他像个老头儿,虽然他的聪慧总是凸显她的愚拙……有很多虽然,可是她依然觉得有这个优秀的弟弟很骄傲。
见她突然蔫了,李文暄紧张的问:“你不舒服吗?”
半晌,李安然有气无力的道:“我问你,爹对你的要求如此严格,你心里不觉得不平衡吗?”
李文暄傲娇的抬起下巴,“不会,因为我比你们聪明啊。”
李安然闻言一噎,没错,小正太真的很出色,她还幻想过他会成为年纪最小的状元郎,可是,有必要这么自恋吗?
不过,她终于明白爹为何对小正太最用心了,人家可是皇子,无论将来他会不会成为这个王朝的接班人,他都不能任意对待……不对,若爹知道小正太的真实身分,不会留在身边,爹恨不得离京城越远越好,不过爹对小正太的教育又好像知道他的出身……爹究竟知道、还是不知道?
暂且不管爹是否道小正太的真实身分,云贵妃呢?是活是死?这个时代生孩子就像走了一趟鬼门关,何况小正太是早产儿,不难想像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凶险,可是仔细想想,这几年她并未看见爹娘特地带小正太去祭拜某人,因此云贵妃活着的可能性很高,不过活着的话人在哪儿?还有,爹又为何要带走小正太,不让孩子待在母亲身边?
“其实,你很嫉妒我吧。”李文暄很得意的道。
“我为何要嫉妒你?”
“爹对我最用心了。”
李安然翻了一个白眼,“这种用心的方式我不需要好吗?我又不考科举。”
“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我,要不,你干啥老是告我的状?”
乌鸦满天飞,不是他老告她的状吗?
“你不要羞于承认,我这么优秀当然值得你嫉妒。”
“……”她说不出话来,爹怎么有法子将他教得如此自恋?还是说,这是骨子里带出来的自恋?
“我要看书,你别在这儿吵我。”李文暄摆了摆手,重新将心思投注在书上。
“……”李安然更无言了,虽然这儿是他的地盘,但明明是他先开口的。
李安然无比哀怨的瞥了李文暄一眼——人家明显已经将她抛到脑后,教她更郁闷了,还是耸拉着脑袋转身走出房间。
最近远几日李安然真的根乖,一来担心出门遭人跟踪,甚至被掳了,二来深怕遇到卫容渊,不小心在他面前漏了口风,因此她只能龟缩在家,连百草堂都不去了,不过她忘了一件事,她愿意委屈自个儿,但也要人家愿意配合啊。
“你当我这儿是酒楼吗?”今日没有包着棉被,李安然当然是控制不住的跳脚表达愤怒。
无视于她的不悦,卫容渊极其缠绵的说:“好多日没见到你,想你啊。”
李安然转眼成了一颗红苹果,可是嘴巴不如人,气势也不能落下,还是要装腔作势的道:“你以为说话不必付银子,就可以尽情的胡说吗?”
“这是真心话,我可以对天发誓。”卫容渊连忙举起手。
“……我没兴趣听你的真心话。”以前她真的不认为自个儿言词拙笨,如今频频惨遭高手碾压,她真的觉得太对不起多了一世的经历。
“我还是要说。”卫容渊不但要说,还要倾倒满腔的爱意,保证她招架不住。
李安然真的好想扑过去挠他、咬他不对,是揍他、踢他,他不撩她不行吗?
“你要不要好好说话?你究竟来这儿干啥?”
“我不是说想你吗?”卫容渊真的好冤,实话实说不行吗?
李安然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索性闭上嘴巴。
“除了想你,我还有一件事。”
李安然冷冷的唇角一勾,果然有事,“你要说就赶紧说吧。”
“一个月去了四天了。”卫容渊举起两只手,一只比二,一只比六,意思是说还有二十六日,时间很宝贵,她可要赶紧行动。
怔愣了下,李安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因为小正太的事,她根本没心思关注他的一个月期限,再者,她也不认为他真的会上门提亲,没想到今晚他特地来给她倒数计时……她突然有一种感觉,逗她已经成了他的生活乐趣了。
“你不会以为我随便说说吧。”
“……你不必故意吓唬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莫要以为耍赖就可以不认帐,这条路行不通的。”卫容渊摇了摇手,“时间一到,我一定会上门提亲,只是你事先说了,你爹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吓得手足无措,万一吓出什么问题,这可不能怪我哦。”李安然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过几日再来看你。”卫容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悠闲的漫步离去。
“不必……”李安然为自个儿的愚蠢感到羞愧,人都走了,还不必什么?最近她好像有越来越迟钝的迹象……不是好像,而是真的越来越迟钝,难怪连小正太都不将她看在眼里了。
“叩叩叩!”
李安然吓了一跳,半晌,怯怯的走到门边问:“谁啊?”
“是爹。”
李安然连忙打开房门,看到李承何一身白色的狐狸毛斗篷,实在太俊了,果然是贵公子!“这么晚了爹怎么还没睡?”
“最近好像有野猫进我们府里玩耍,爹只能多出来巡几次。”
野猫……李安然唇角一抽,爹肯定发现卫容渊了,可是又不好挑明,只能推到野猫头上,野猫若有灵性,一定觉得特委屈,有本事找当事者算帐,找个四只脚的背黑锅,算什么英雄好汉。
“爹等我一下。”李安然转身回房拿了披风套上,出了房间,站在父亲旁边。
“你干啥出来?爹确定野猫离开了就回去。”
爹有必要一直强调野猫吗?她不至于笨得听不清楚爹想表达的意思。李安然只能嘿嘿嘿傻笑,然后赶紧找个话题转移一下焦点,“爹,弟弟不过五岁,您别对他太严厉了,当然,若是您期望他将来考个状元回来,我没意见。”
“爹不曾想过要他考个状元回来,只是他聪明过人,喜爱读书,我就由着他。”
略微一顿,李安然尽可能轻松的问:“爹可曾想过帮弟弟寻找亲生父母?”
“……若知道从何找起,爹早就找了。”
“将来弟弟会不会要求寻找亲生父母?”
“暄儿不知道他不是李家的孩子,我们不说,他不会要求寻找亲生父母。”
“爹不告诉他吗?”
“待他长大了,爹会告诉他,至于他要不要寻找他的亲生父母,交由他自个儿决定。”李承何偏过头轻拍她的肩膀,“晚了,赶紧进去睡觉了。”
李安然点了点头,道了声晚安,转身回房。
李承何看着房门关上,眉头微微皱起,然儿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暄儿的亲生父母,莫非有人在寻找暄儿的生母?若是如此,然儿又如何得知对方找的是暄儿的生母?然儿近来跟卫容渊走得很近……莫非卫容渊的皇差与暄儿的生母有关?
当初抱暄儿回家时,养父知道他们遇到的情况,为了安全,提醒他们不能教外人察觉家里多出一个孩子,于是他们三日之内匆匆搬离东山镇,对外宣称老家出事,必须赶回老家。
回到景溪镇,暄儿在外人眼中就是李家的一份子,他们不说,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到暄儿不是李家的孩子。
这几年若不是考虑暄儿不便上私垫启蒙,他必须亲自担任暄儿的夫子,连他都快忘了暄儿非李家的孩子,外人又怎么会对暄儿的身分起疑心?而且,暄儿容貌不像生母,至于是否像生父,他并不清楚,不过暄儿毕竟只有五岁,很难一眼就从容貌上看出是谁家的孩子。
摇摇头,李承何教自个儿静下来,不能急,这会儿不过是然儿试探几句,又不是敌人杀上门了,何必自乱阵脚呢?
念头一转,李承何就心静了,举步走下台阶,踩着月色回到主屋。
“辛苦了。”卫容渊看着卫夏摆放在书安上的一叠名单,心情有些激动,半晌,他静下心来慢慢看过去,几乎都是玉霞岭四周山脚下村落的猎户,长年都是猎户,这几年家中是否多了人很容易看出来,倒是那些搬走的猎户,想带走一个人或一对母子偷偷藏匿就不是多困难的事,只是寻常人不干这种事,非亲非故非有利益,救人还藏人,这是犯傻吗?
念头刚刚闪过,卫容渊已经翻至最后一张,李承何三个字便落入眼中。
卫夏见到名单上最后一个名字,主动解释道:“李老爷曾经住在东山镇,听说是李老大夫有个师兄在那儿开了一间医馆,师兄弟两人许久未见,为了交换各自在医术上的见解,李老大夫在那里住了一年。”
卫容渊有一种终于找到你的感觉,“三涧村在东山镇。”
卫夏很快就想到了,“英姑在三涧村附近跟云贵妃分开。”
“你可有一一查探?”
“除了李老爷,其他我皆确认过了,他们身边并未出现疑似云贵妃的人物。”李老爷就住在对门,当然不必再花心思查探,府里的陈伯就很清楚了。
“李府也没有。”得知云贵妃为猎户所救,卫容渊还是打探了一下李家,甚至还暗中瞧过李夫人,确定李夫人并非云贵妃,当下他再一次告诉自己:不会如此巧合,可是如今李承何出现在名单上,而李承何还是个有本事的人,救下云贵妃的可能性比任何人都大,他的想法又动摇了。
这时卫纪明走进书房,“李承何即便救了云贵妃,也不会将人放在身边。”
卫容渊抬头看着卫纪明,“这是为何?”
“无论他是否知道云贵妃的身分,他可是有妻儿的人,不好收留云贵妃,而云贵妃为了名声,应该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卫容渊深表同意的点点头,可是问题来了,“若是如此,云贵妃有没有可能已经离开了?我们还能透过李叔找到云贵妃吗?”
“云贵妃是个聪明人,何尝看不出那种情况下继续逃下去是自寻死路,不如留在原地寻个藏身处,还有活命的机会,而李承何已经伸手救她了,不会不管,肯定会帮她找个安全又稳妥的去处。”
卫容渊松了口气,只要能从李承何这儿找到云贵妃,这趟差事离成功只剩一步。
“你还是先确认李承何就是当初救人的猎户。”
这确实是当前最重要的事,可是几次接触下来,卫容渊对李承何多少有些了解,想要从他嘴巴撬出答案不容易,“李叔恨不得跟京城划清界线,他绝不会承认跟云贵妃有任何接触,除非皇上直接下圣旨给他。”
卫纪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还不能证实是他,能够教皇上下旨吗?”
怔愣了下,卫容渊就想通了,要皇上下旨不是难事,但要拿出证据,否则岂不是成了栽赃?不过因为可能性很大,猜测是他,栽赃的罪名倒是可以推掉,问题是万一证实没有,教皇上空欢喜一场,惹恼皇上,还得罪未来的岳父,他可就吃不完兜着走。
卫纪明似笑非笑的调侃道:“李承何时未来的岳父,你应该也怕得罪他吧。”
“……”这不是废话吗?
“我若是你,我会寻小神医帮忙。”
“那丫头怎么可能帮我?”他算计她,这会儿她对他恨得牙痒痒,绝不会帮他。
卫纪明微微挑起眉,“你惹火她了?”
耳根子红了,卫容渊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我们只是意见相左。”
“姑娘是要哄的,你可不要太任性了,由着性子算计人家。”
“……我懂。”卫容渊眼神闪了闪,李安然可不是一般姑娘,不耍点手段,单靠哄的,他想娶到娇妻不知道要等多久。
卫纪明岂会看不出孙儿的心思,这小子没耐性磨了,不过是苦是甜都由着他,只要看他热情有生气,当祖父的就满足了。
“小神医能帮你最好,要不,你只能等英姑开口了。”
“我也盼着英姑开口啊。”
“英姑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卫容渊很无奈的摇摇头,“陈武的背叛云贵妃不可能没有察觉,我猜英姑她们决定引开敌人前,云贵妃要求她们发下毒誓,绝不能出卖主子,英姑下意识便将自个儿变成哑巴。”
“若是如此,英姑要开口很难。”
卫容渊叹了声气,虽然然儿说过需要什么契机,可这根本是看天意吧。不过,无论如何,总是有所进展,这是好事,接下来只盼着然儿出手相助。





市井娇医 第七章 夜闯香闺的野猫(2)
李安然自由惯了,偶尔不得不宅在家里,她忍了,但也不可能一直忍下去,再说了,躲上一阵子就可以解决麻烦,倒也无妨,问题在于,人家若是不逮着她就不放过她,这么耗着有什么意义?终究要面对,她就面对,而且还要想法子从被动转为主动,她从来不喜欢当一个等着挨打的人。
想通了,她也不罗唆,想出门就出门,想上百草堂坐堂就上百草堂坐堂,当然,会遇上的就遇上了,不过这次她可没闲功夫带着对方“逛街”,直接转身走到对方面前劈头就问。
“你干啥一直跟着我?”李安然双手叉腰,摆出悍妇的姿态,无论如何,人可以输了身高体型,就是不能输了气势。
某人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你是哑巴吗?”
某人还知道摇头,但是不说话,彷佛在证实他是个哑巴。
李安然忍不住皱眉,“你这样子我很苦恼,这是哑巴,还是不是哑巴?”
“不,不是。”某人终于找回声音了。
“不是哑巴,还拖拖拉拉不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那个,小神医突然跟我说话,我高兴得傻了。”
人越说越溜了,李安然都快忍不住给他拍拍手,这也是个反应机灵的。
“不必拍马屁了,说重点,你对我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我只是久仰小神医的大名,想请小神医给人治病。”
李安然若有所思的微微挑起眉,“我年纪确实不大,但说我是神医我可不敢当,至于治病,这个好说,只要将人带到百草堂,我若能治,必倾全力医治,若是本事不够,那就爱莫难助了。”
“我暂时不便带她去百草堂,只是想先问小神医,她失了记忆,还得了哑疾,不知道小神医能治吗?”某人笑嘻嘻的,看起来一点危险性也没有,不过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李安然,深怕错过什么。
“咦?我好像治过这样的病人。”李安然皱起眉头,“不过,即便都失了记忆,还得了哑疾,情况也不见得相同,因为生病的原因不一定相同,我得见过病人,检查诊脉过后再行判断。”
略微一顿,某人难掩紧张的问:“小神医先前医的那位病人可治得了?”
“这个嘛……”李安然举起右手敲了敲脑袋瓜,“一半一半。”
某人怔愣了下,“何谓一半一半?”
李安然一副“你很笨”的眼神,“我能治的已经治了,剩下的当然是无能为力。”
某人听得糊里糊涂的,不过只要打探到他想知道的事,其他的不是很重要,“小神医能治的是什么?”
迟疑了一下,李安然一副很苦恼的说:“大夫有责任为病人保密,这是医德。”
“我又不知道是哪位病人。”
“是啦,可是……这样好吗?”
“小神医又没说出是哪位病人,这不算违反小神医的医德。”
李安然点了点头,刻意压低嗓门道:“她的脑子受到撞击之前可能正在惊恐危险当中,因此她想起一些过去的事,也无法完整的拥有那段记忆。”
“那她的哑疾呢?”
“就我来看,她的哑疾能不能治好全看机遇,而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机遇?”
“是啊,可能是遇到某一种紧急情况,或者面临当初发生意外相同的情景,她的认知回到过去,她的声音就会开启。”
某人似懂非懂,实在是听起来有点玄,可是无所谓,他只要将打听到的消息传给上头的人,上头的人自有主张。
不过,今日他算是得了首功,这多亏他机灵,见英姑不时上百草堂看病,便留了心眼,打听得知英姑想治好哑疾,这可不得了,守了几年,一直觉得白费心思,没想到英姑终于有了动静要治哑疾,这说明什么?英姑可能想起什么了,所以他赶紧找小神医打探,还好小神医年纪不大,三两下就套出来了。
某人得意洋洋,李安然差一点喷笑,真当她年纪不大不懂事吗?她不过是为了甩掉他,可是话说回来,她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李安然看到卫容渊夜闯闺房已经生不出任何想法了,不过还是要表达她的强烈不满。
“你真当我这儿是酒楼吗?说来就来。”
“你不是知道我今晚会来吗?”卫容渊看着小茶炉上正在烧的热水,茶罐打开,依稀可闻到淡淡菊花香,榻几上摆了好几个茶碗,明显知道他会来,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了。
“你想多了,我只是突然来了赏景品茶的兴致。”李安然转头看了一下窗外的夜色,若是下雪,感觉更棒。
卫容渊倒没在这上头纠缠,待水滚了,则取了几朵菊花放进茶碗,再取小水壶冲泡,然后闻香,喝茶,不同于他平日喝的茶,但别有一番滋味。
满意了,卫容渊终于进入主题,“我可以理解你的做法,没有迎面而上,又如何得知对方的目的?不过,你也太冒险了。”
“你不是看着吗?”她只是不拘小节,并非不心细,他一直跟着她,而且抢在前头……
关于这一点,她就是不明白,他如何预料她的路线?她一向很随兴,甚至在知道有人跟踪的情况下,她更会突发奇想转换路线,他还能抢先一步,这太神了。
这是表示对他的信任吗?卫容渊唇角上扬,心里的大男人获得极大满足,“你跟那个人说了什么?”
“你不是很清楚吗?”
“我又不在一旁。”卫容渊只有百步穿杨的本事,可没有百步偷听的能力,更别说四周还有各种声音,有心竖直耳朵也听不来。
李安然想想也对,他耳朵再厉害,也没有千里耳的本事,于是重述一遍他们之间的对话。
“你倒是很老实嘛。”
“事实无法隐瞒,倒不如大大方方,免得对方盯着我不放,还有啊,我说了,对方也好进行下一步行动啊。”她不是单纯为了私心,而是经过算计,摊牌免不了,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且想让英姑开口说话,还真不能不下重药,虽然很冒险,但转机总是伴随着冒险,只要事先做足防备。
卫容渊怔愣了下,“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李安然神情转为严肃,提醒道:“请你好好保护英姑。”
“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她。”
“我知道,可还是提醒一下,我担心对方出手太重了。”这正是她不安的原因,为达目的,对方会不会手段太激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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