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娇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佟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他们是要英姑开口说话,不是要英姑的命。”死人不但提供不了线索,还会教他们这几年的等待付之流水。
李安然微微挑起眉,“他们早就盯上英姑了?”
“对,应该有三四年了。”
脑子迅速转了一圈,李安然就想通了,“他们是五年前其中一批追兵?”
“没错,这几年他们一直盯着英姑,盼着英姑能够恢复记忆寻找云贵妃的下落,或者云贵妃来寻找英姑。”
李安然闻言苦笑,“事情一直都没进展,直到我帮英姑治病,寻找云贵妃的事便露出曙光。”
“这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有两方人马盯着英姑。”他知道防备陈山,但忘了当初的追兵有两批,陈山不过是其中一派,还有另外一派。
“这不能怪你,谁知道当初的追兵一直咬着不放,甚至比你……不,应该说比皇上早了几年找到英姑,也还好英姑失了记忆,又不能开口说话,要不,云贵妃很可能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李安然不知该说皇上太逊了还是太没良心,寻人的速度堪比慢郎中,也还好老天爷没有完全舍弃云贵妃,否则云贵妃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
卫容渊不难看出她的心思,其实还真不能怪皇上动作太慢了,皇上可不像另外两边能够专心找人,刚刚登基,稳定朝局就够忙了,更别说几个兄弟都不能杀,如何布局都需要费心,还有陈武根本是叛徒,有人相助,找他本就是一件困难的事。
“你还有话要说吗?”
“你准备了菊花茶,怎么不顺道准备几样糕点?”
“……”她后悔了,不应该好心准备菊花茶,他竟还挑剔上了。
“我不挑嘴,但是偏爱甜食。”
“……”李安然觉得自个儿的手好痒,真想揍人。
“你们是不是曾经住在东山镇?”
李安然的眼神微微一闪,故作不解的道:“怎么了?我们住过的地方很多,因为祖父和娘是大夫,祖父的师兄弟遍满整个大夏,我们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在那住上一两年,从津州搬回襄州,待过的地方少说也有十个以上,记不太清楚了。”
“你要不要向你爹娘确定一下?英姑就是在三涧村附近跟云贵妃分开。”
顿了一下,李安然一脸呆愣的问:“三涧村在东山镇?”
“对,三洞村在东山镇。”
“……这两日我爹陪娘回孟家村看外祖父,等他们回来我再问问看,当时我们是不是在东山镇?”第六感告诉她,卫容渊肯定知道他们曾经住过东山镇,甚至对她爹起了疑心,可是直接找她爹,她爹对他有意见,可能不愿意配合,他只好从她这儿下手。
卫容渊一脸感激的点点头,“若能得你爹帮助,相信寻到云贵妃的机会更大了。”
果然,他对爹已经起了疑心,要不,她都还不确定他们是否住过东山镇,他怎么就说“若能得她爹帮助”这种话?
李安然觉得头好痛,为何平静的生活会变成复杂的人生?她可以不要吗?其实,她真的野心不大,当个小神医就够了,其他的就不必了。
“还有,别忘了我要上门提亲的事。”卫容渊当然不会忘了最重要的事。
“……嗄?”李安然一副脑袋当机的样子。“我记得剩下二十三日,是吗?”
李安然只能眨眼睛,这件事她彻底的忘了。
卫容渊微微眯着眼睛,倾身向前,“你不会忘了吧。”
“……你老是恐吓我,不觉得良心过意不去吗?”
“这你就不懂了,良心在心之所系的人面前微不足道。”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好话,但是她竟然觉得自个儿被撩了。
“记着,我可是一心盼着上门提亲哦。”卫容渊带着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满心欢喜的起身离开。
李安然突然生出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老天爷肯定嫌她日子过得太平静了,给她来点生活刺激……她可以不要吗?
事有轻重缓急,提亲的日子又还没到,可以先抛到脑后,但云贵妃的事已经将各方人马齐聚在此,当务之急当然是解决烫手山竽。
关于云贵妃的事,李安然还真不知从何开口,一来她所知有限,二来不清楚爹基于何种理由帮忙隐藏,可是管不了那么多,情绪酝酿够了就好,总之,今日一定要找爹说清楚,若爹真知道云贵妃的下落,赶紧将这个麻烦丢出去,人家云贵妃是皇上的女人,不是他留得住的,至于小正太,这要看云贵妃的态度,云贵妃将小正太留在李家,自是有她的考量。
不过,还没等她采取行动,英姑就出事了,然后她急匆匆的赶到卫府。
“怎么样?”卫容渊没等李安然检查完毕便心急的问。
李安然不理他,确定英姑身上的伤势看似很可怕,不过都是外伤,吊起来的一颗心慢慢归回原位。
“我不是请你好好保护她吗?”李安然懊恼的转身瞪着卫容渊。
卫容渊自知理亏,只能低声下气的道:“对方比我想像得还狠。”
闻言,李安然更不满了,“我记得警告过你,我担心对方出手太重了。”
“我没想到对方行动如此快速。”卫容渊不得不承认自个儿失算了,因为认定对方只要英姑开口,不是要英姑的命,他对加派人手保护也就不着急,怎么知道人家等不及了,还好英姑是暗卫出身,本事还在,而对方也确实没弄死人的意思,未再穷追猛打,非将人逼落山崖。
“英姑若是从此闭上嘴巴,你就后悔莫及了。”李安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她的伤势很严重吗?”
“你认为摔下山崖严重吗?”
“她没有摔下山崖,我的人最后一刻拉住她了。”
“还好最后一刻拉住她,要不然命就没了。”李安然就是故意将情况严重化,这样他才能吸取教训,毕竟不是每一次都如此幸运。
卫容渊松了一口气,“这是说,她没有性命危险吗?”
“她的性命是捡回来了,可是请你们高抬贵手,莫再折腾了,没有人可以保证是否每一次都能幸运逃过一劫。”看着英姑,李安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因为是暗卫,生命不是她自个儿的,所以她的身体必须无条件的忍受许多摧残,无论是表面的上还是体内的耗损,都教人难以想像她过去经历什么样的日子。总之,她只有一句话——这该死的时代!
“你放心,我会让她待在卫府。”根据卫夏的说法,英姑正要跌落山崖的前一刻开口了,而且唤的是另外一个暗卫的名字琴姑,不难想像当时情况,至于结果,英姑落崖,琴姑被发现是个冒牌货,杀了。
“明天早上她应该就会醒过来,不过我提醒、建议你,她的情绪可能还很激动,最好让她的家人待在她身边。”她突然有一种想法,英姑不愿意寻回失去的记忆,不愿意开口说话,或许有安于如今生活的因素存在。
“我已经请卫夏去接她的丈夫和儿子过来。”
“她的丈夫对她好吗?”
“她的丈夫对她很好。”
李安然有一种果然如此又同时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云贵妃的事情解决之后,英姑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彻底放下过去的包袱,她才能够迈开脚步往前走。“明日一早我再来看她。”
“你不守在这儿吗?”
李安然歪着头斜睨着他,“我守在这儿有什么意思?”
“若她突然醒过来……”
“不会。”李安然斩钉截铁的打断他,“明天早上才会醒过来,若是我未到之前醒过来,你正好可以避开我跟她聊聊。”
“你已经知道我的秘密了,我没有什么事需要避开你。”为了强调他们的亲密关系,卫容渊还暧昧的对她挤眉弄眼,李安然见了又觉得手痒了。
“我回去了。”李安然觉得自个儿还是赶紧甩头走人。
“我还有话要说。”卫容渊屁颠的紧跟在后。
“你能有什么好事?我劝你还是别说。”捂着耳朵,李安然加快脚步。
略微一顿,卫容渊幽幽的道:“可惜了,原本我想再宽容两个月,凑成三个月,既然你不需要,那就罢了。”
“……”她就知道没好事,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真好,再过二十日我就可以上门提亲准备成亲了。”
李安然忍无可忍了,转过身,一脚踢过去,某人一时没准备,痛得哇哇叫,然后她得意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人。
疼痛缓和下来,卫容渊又乐了,喃喃自语的道:“这丫头果然连使用暴力都很可爱,可惜不是整个人扑过来,要不就可以逮住机会抱她了。”
这一连串教人看得“胆颤心惊”,卫春不只是想遮住眼睛,还想缩得不见踪影,真是太难想像了,公子竟是如此幼稚的一个人!
卫容渊突然想起来有人踉着,回头一瞪,示意他管住嘴巴,不该说的别说,要不,剥了他的皮,卫春赶紧点头表示接收到了,某人满意了,哼着小曲折回去。
回到家,李安然也没回房,直接冲到书房,若没有外出,这个时候爹会在书房练字。
以前她不懂爹为何对练字如此执着,如今多少看明白了,这是骨子里那位侯府公子对自个儿的要求。
站在书房门日,李安然看着专心练字的李承何,不由得赞叹,贵公子就是贵公子,虽然离开原来的环境十几年,还是不时流露出本身的气质。
李承何终于放下手上的笔,抬头看向书房门口,“有事?”
“天气越来越冷,爹怎么还坚持练字?”
“一个人的字不练就会退步,你也不能偷懒。”
“我每日翻阅医书,整理医案,不就是利用机会练字吗?”李安然自认务实,除了医术,她可没有多余的精力追求其他方面。
李承何站起身走到一旁,在木盆里兑了热水,用毛巾浸湿拧干擦拭双手,将毛巾扔回木盆,走出书房。
“你也知道天气越来越冷,还往这儿跑。”李承何没好气的斜睨了她一眼。
“我想窝里房里,可是有件事必须跟爹商量。”
“什么事?”
清了清嗓子,李安然尽可能表现出很随意的态度,“爹也知道卫公子来这儿是领了皇差,但爹可知道他领了什么皇差?”
“……这种事爹怎么会知道?”
“卫公子是来寻找皇上的女人——云贵妃。这事发生在五年前,云贵妃……当时皇上还未继位,她还不是贵妃,总之,她出京生孩子,半途遭遇劫难,有人企图夺命,有人企图掳人,护卫和暗卫为了保护她先后一一出事,而最后她与暗卫分开的地方在东山镇的三涧村。”顿了一下,李安然瞥了李承何一眼,“爹应该已经知道我想要说什么吧。”
半晌,李承何缓缓的吐出声音,“暄儿是皇上的儿子?”
“爹不知道吗?”
李承何摇了摇头,“我救下她的时候,并不清楚她的身分。”
李安然相信爹真的不知道,爹能出手救下云贵妃,很可能是出于良心,人家都快生孩子了,难道能放着不管吗?不过,爹肯定不知道对方的身分,要不不会自找麻烦的将孩子养在身边。
“你如何确定暄儿的生母就是云贵妃?”
李安然好想送上白眼,不过她没那个胆子,“爹,这世上确实有许多巧合,但是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界,同时出现两个快生下孩子的孕妇,身边还跟着暗卫,这样的巧合应该不会有吧。”
“卫容渊已经知道暄儿的身分?”
“卫容渊不知道暄儿不是我们家的孩子,但应该猜到当初救下云贵妃的人是爹,只是云贵妃的暗卫失去记忆,又不能说话,他没有证据找爹说清楚。”
略微一顿,李承何反过来问:“你有泄露暄儿的身分吗?”
李安然忍不住翻白眼了,“爹,我又不傻,一来没有证实,二来也不知道这里头藏着什么样的危险,我怎么可能抢着闹出来?”
李承何也相信闺女不傻,但就怕她着了卫容渊的道,“不到最后,这事不能说。”
李安然微蹙着眉,爹是打定主意死撑着不认吗?“我怕这事由不得爹了。”
“什么意思?”
“云贵妃的暗卫英姑如今在卫容渊手上,一旦她开口说话,她会指证当初是爹救了云贵妃,除非她没见过爹。”
李承何沉默下来,英姑当然见过他,要不她们不会下定决心当箭靶引开敌人。
见状,李安然就知道答案了,“英姑见过爹。”
“那位夫人若真的是云贵妃,她身边的两个女护卫都见过爹。”
“若是如此,爹还要逃避吗?”
“那位夫人请我忘了曾经救过她的事。”
这个结果超出李安然的意料,“爹不知道她的下落?”
“不知道,男女有别,该有的分寸我绝对不马虎,免得莫名其妙沾上养外室的罪名。”
李承何确实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李安然还是心存怀疑,养了人家的儿子,却不知道人家身在何处,这说得通吗?可是爹也没说错,男女的分寸若不守住,一时的好心也变成有所图谋,更别说有个李文暄,关系就更说不清楚了。
“爹为何答应将暄儿养在身边?”
“不是我,而是你娘答应养暄儿。”
“娘的意思?”李安然觉得自个儿的脑子转不过来了,怎么连娘也扯进来了?
“暄儿是你娘接生的,是在亲娘遭难的情况下出生的早产儿,能不能活下来就是你娘也没把握,那位夫人便将暄儿交给你娘,盼着暄儿多一线活命的机会。”
李安然终于明白了,难怪云贵妃能够狠下心来割舍孩子,比起亲眼看着他长大,尽最大努力让他活下来更为重要。
“好啦,你不必管了,卫容渊有本事就寻上门,我等着。”
李安然好想叹气,怎么有一种当夹心饼的感觉?爹教她闻远一点,卫容渊却紧紧揪着她不放,更别说英姑的病是她治的,她根本闪避不了。
算了,她管不了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市井娇医 第八章 云贵妃拒绝回京(1)
隔日一早,李安然依约前来卫府,而此时英姑已经醒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不过除了一句谢谢,什么也不肯说,这教李安然悄悄松了口气,昨晚接收到的消息还来不及消化,她真的需要喘口气。
走出客房,卫容渊似笑非笑的瞅着李安然,“你是不是盼着她不要说出真相?”
“我有何想法并不重要,你肯定会逼她开口。”其实她心里很明白,英姑不会坚持太久,毕竟丈夫和儿子都在身边,若想跟他们好好过日子,她必须彻底摆脱过去,只是落崖“一觉醒来”就是五年,她的心情想必还很混乱,什么都不说,也许只是为了冷静一下。
“我领了皇差,必须找到云贵妃。”卫容渊并不着急,若是英姑跟云贵妃分开前真的得了云贵妃的命令,她的内心想必还在拉锯,她可以说出真相吗?
他已经暗中指示卫夏进去劝说英姑,让英姑明白这不是她要说或不说的问题,若是圣旨下了,她不说也要说,只是等皇上开口,她难免落在下风,而她舍命护主的功劳只怕也要打折扣,还不如她自个儿先说出来。
李安然点点头,表示认同,职责所在,换成她也一样。
咦?卫容渊稀奇的挑起眉,“你怎么没意见?”
李安然赏他一个白眼,“谁敢对皇上的命令有意见?”
“这么说,你是不是会请你爹帮我?”
“……英姑能够开口说话了,我们是不是住过东山镇也不是那么重要了。”这个男人真是太难缠了,她都快忘记了,他怎么还紧咬着不放?
“英姑能够说清楚的只是当时经过,关于云贵妃的下落,她只怕跟我一样不清楚,寻人的事还是得仰赖当时住过东山镇的人。”
“我们应该住过东山镇,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事她是瞒不了的,只要调查五年前东山镇的户口,肯定有他们一家的记录,若她遮遮掩掩,不是更显得做贼心虚吗?
“这事问你爹不就知道了,你爹肯定记得很清楚。”
“……为何不是你去问我爹?又不是我要找云贵妃。”
“我们是一家人,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吗?”
“……谁跟你一家人。”李安然明明很想狠狠踢他一脚以示不悦,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脱口而出的话语有那么一点撒娇的味道?
“你怎么老想跟我耍赖不认帐?”卫容渊伤脑筋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种坏习惯一定要改掉,我们卫家的人敢做敢当。”
这时某人清了清嗓子,出声打断他们,“英姑请公子进去。”
李安然真高兴自个儿获救了,这个男人真的让她招架不住,可是一看到卫容渊的笑容,她立马回过神,绷紧神经。英姑愿意开口了吗?她觉得还是赶紧脚底抹油,不过刚刚往后退一步,卫容渊就伸手拉住她。
“你也一起进来。”
“……不必了。”
“你是她的大夫,当然要在一旁看着。”
李安然很想大声反驳,她的治疗早就告一段落,可是卫容渊的手堪比铁链,她几乎是被拖进客房的。
“卫公子、小李大夫。”英姑的声音还带着开口不久的粗哑,不过说话已经很顺畅了。
她先恭敬行礼,随即向丈夫点了点头,她的丈夫便带着儿子走出客房。
“卫公子,我有个请求,即便找到主子,我也想留在这里。”英姑什么都想起来了,可是如今已经过惯了平凡的生活,再也回不去那种只有职责,没有喜怒哀乐的生活。
“这点你放心,你护主有功,皇上会还你自由之身,随你想上哪儿就上哪儿,若是你愿意,你们一家三口可以搬到景溪镇,你的丈夫可以进卫门,你的儿子可以读书,无论将来是否参加科考,总比打猎为生来得稳妥。”
“谢谢,有劳卫公子了。”
“这是小事,不足挂齿。”
接下来英姑仔细道来离京之后的事。他们出京不到三日,云贵妃就察觉到陈武在路上留下暗号,向某人传递信息,怀疑陈武遭到收买叛主,于是她们计划摆脱陈武,只是还没等到机会追兵就来了,陈武假意跟对方周旋一下,便说抵挡不了,要她们先带着云贵妃离开,没想到这个时候又来了另外一路追兵。
有了后来这路追兵挡下前面那路追兵的刺杀,陈武没有顺利甩掉她们,只好继续带着她们按着原订路线前进,可是追兵穷追不舍,她们屡屡在两边对峙的情况下寻找活命机会,就这样来到庆州无名坡,陈武懒得再应付她们,直接丢下她们走人。
没了陈武,她们反而可以脱离原来的计划,教人弄不清楚她们欲往何处去,可是到了三涧村,云贵妃觉得自己快生了,当时正好有一个猎户驾着马车经过,他上山打猎回来准备去接他的妻子,他愿意带她们去镇上的医馆,不过她们担心追兵很快就会寻来了一起行动最后终究死路一条,还不如她护着假冒云贵妃的琴姑将追兵引开,而云贵妃则跟着猎户去镇上的医馆。
“为了引开追兵,我们刻意躲进玉霞岭,果然,追兵跟着上玉霞岭,后来我跌落山崖,而琴姑落在他们手上,应该是死了吧。”
“除了救了云贵妃的人是猎户,你还知道什么?他的马车可有任何标志?”
英姑摇了摇头,“原本我们有意多打听对方的底细,可是主子教我们忘了她,忘了过去,好好的活下来,以后为自己而活,最后我们什么也没问。”
李安然强忍着拍胸口的慾望,真是太好了,英姑没办法证明救云贵妃的人是爹。
卫容渊戏谑的看了李安然一眼,问道:“你可记得对方的相貌?若是见到画像,你认得出来吗?”
李安然闻言一僵,这家伙的反应可以不要这么快吗?
“这倒是没问题。”暗卫认人的本事都是一流的。
“今日我得去百草堂,这儿没事了,我走了。”李安然觉得还是赶紧脚底抹油。
“你急什么?画像都还在我的脑子,没画出来。”卫容渊真是越看越爱,这丫头怎么可以连孬种的样子也如此可爱?
李安然恼怒的回头一瞪,“这关我什么事?”
略微一顿,卫容渊同意的点点头,“严格说起来确实与你无关。”
“……”多说多错,李安然还是认怂了快跑。
“小李大夫怎么了?”英姑看得莫名其妙。
卫容渊倒是没有隐瞒,“当初救下云贵妃的猎户就是小李大夫的父亲,当然,还要等你看过画像确认。”
半晌,英姑讷讷的道:“这还真是巧合。”
巧合?卫容渊其实更喜欢“缘分”这两个字,不过见仁见智,无须计较。
“你就放心留在这儿养伤,其他的我会安排,倒是你得先跟你夫君商量一下,卫门的生意很多,他可有特别感兴趣的事?若是没主意,我会请人将他带在身边一段日子再行排,你觉得如何?”
英姑点头接受他的安排,卫容渊便退出客房。
虽然是一家之主,但李承何却是李家最清闲的人,尤其入冬后除了充当妻子的车夫,他更是闲得跟自个儿对弈,不过就是闲得发霉了他也不容许自己停下来发呆,总是能找到事情,譬如盯着儿子们读书,考校他们的学问,不过这个早上他像傻了似的,一直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像是看着窗外的景色,却又感觉得出来心思已飘到不知何处。
“夫君有心事?”孟采华伸手捏了捏李承何的耳朵道。
半晌,李承何回过神来,看着一脸关心的妻子,苦笑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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