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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糕照(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简璎
覃清菡脸上略带着笑容,嗓音清越地说道:”我家郡王一直把郡主当亲妹妹看待,见到妹妹有难,我本能的想法便是一定要救妹妹,这全是出自我的一片心意,妹妹无须放在心上。”
我家郡王?!萧雨菲几乎要咬碎了银牙,这四个字亲疏分明,说明了他们是夫妻,而她只是外人……
”郡主!”景玲月快步走了过来,脸上瞬间浮起热切的笑意。”郡主身子可是大好了?能出来走动了?”
虽然是在对萧雨菲说话,可她的眼眸左右张望着,怎么没见着池公子?池公子没有来吗?
”我已经无事了。”萧雨菲也颇热络的向前去拉住了景玲月的手。”玲月姑娘,桥那头的荷花开得极好,咱们过去赏花。”
景玲月自然首肯。”好。”
两个人亲亲热热,手挽着手走开了,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对闺蜜。
覃清菡知道,萧雨菲拢络景玲月是为了景飞月,这两个人走到别处去,萧雨菲肯定又计划着什么阴谋了,可惜她们走远了,她也无从得知她们的心声了。
”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这么呆,竟然去救萧雨菲。”金霞一脸的不以为然。
覃清菡蓦然有点想笑,原来金霞知晓萧雨菲对景飞月的心思啊!果然,情敌之间总是敏感的,景飞月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金霞却是看透了。
顿时,她觉得金霞也挺可爱的,不知道待会儿会用什么幼稚的计谋来暗算她?她这会儿倒有些期待起来。
宴席开桌,宾客纷纷入座。
席间,景飞月一直挟菜给覃清菡,怕她吃不饱似的,眉眼间是难得一见的温柔,看得萧雨菲暗自气炸了肺。
她不相信在短短时日之内,他们的感情已突飞猛进,明明在皇上说要赐婚之前,她的景大哥从未提起家乡有妻子的存在,怎地今日却让她有了两人如胶似漆的错觉?
覃清菡想告诉她,不是错觉,他们夫妻现在确实如胶似漆,萧雨菲毕竟是尚未出阁的姑娘家,不会明白男女之间有了肌肤之亲就大不同了,裸裎相见的亲密让情感增温的速度一日千里,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都是满满的亲昵,这是外人轻易能感受到的,所以萧雨菲的感受不是错觉。
午宴撤下之后,下人抬了生日蛋糕出来,上头照覃清菡所说,插上了八根细细的红烛,点上烛火,让小寿星吹了烛火,许了愿望之后,切了蛋糕让众人分食,有人三种口味都想品尝,好笑的是,想吃三种口味的男宾比女客还要多,一时之间乱成了一团,又有更多人来向覃清菡请教蛋糕的做法。
金霞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覃清菡,你就尽情去得意吧!看你能得意多久?你很快就会笑不出来了。
她待大家抢食蛋糕告一段时,这才笑吟吟地起身说道:”闲来无事,附庸风雅,不如由女宾每个人做一首诗,让男宾给咱们打打分数可好?”
她事先收买的几个官家太太小姐立即附和称好,平日与她交情特别好的丞相府三小姐孟珠玉出头问道:”长公主殿下,不知这作诗比赛可有奖赏?”
金霞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奖赏自然是有的,拔得头筹者,一只金镶九凤戏珠手镯,本宫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孟珠玉立即惊呼了声,微微瞪大眼阵。”您说的可是那凤口衔东珠,手镯边沿錾刻海水纹,内壁刻有六福宝珠戳记,经过海华大师加持,天下只有一只的金镶九凤戏珠手镯吗?”
金霞得意的点了点头。”不错。”
孟珠玉吹捧道:”果然是长公主殿下,出手不凡,不知此次的品诗会要以何为主题?”金霞想了想道:”既是夏日,便以夏为主题吧!本宫也不想将题目订得太难,这题目取材容易,想来各位都能得心应手。”
越是简单的题目,越能彰显覃清菡的胸无点墨。
孟珠玉笑道:”那么,就请公主殿下第一个作诗如何?您做完之后可以指定下一个参赛者,下一个参赛者再指定下一个。”
覃清菡见她两人相声似的一搭一唱,心里实在好笑,霞光长公主果然如她想的一般,幼稚到家,每次出手都在秀下限。
而那众星拱月般的金霞此时微微一笑,满意地道:”这方法甚好,也甚为公平。”
金霞眉飞色舞地开始做起诗来,景飞月有预感霞光长公主要指定的人便是覃清菡,覃清菡虽然有个秀才爹,也能断文识字,可要她作诗那是强人所难。
他眸色深沉,捏了捏罩清菡的手,低声道:”我这就跟威远侯告辞,咱们走。”
”何必?”覃清菡倒是气定神闲。”霞光长公主想看我出糗,我不从她的意便是,这时候走,像落荒而逃似的,玉儿、堂儿已经很懂事了,我不想他们看到他们娘亲狼狈逃走。”
景飞月蹙着眉,瞪着她看。”难道你真要作诗?”
覃清菡眸色又亮了一些。”有何不可?”
见她眸色闪耀,那午后阳光落在她身上彷佛她自身带的光,言词间又自信满满,他开始怀疑自己不够了解她,或许她和她爹学了许多,连即兴作诗都会……
”好诗!”金霞做完诗之后,众人都鼓起掌来。
金霞毫不迟疑的看着覃清菡。”那么下一位就有请战郡王妃做首诗了。”
覃清菡又想笑了。她没看错,金霞果然是心机太浅也太直接了,怕人家不知道这作诗大赛是冲着她来似的。
她不疾不徐的起身,脸上挂着浅浅微笑,她中学时期很喜欢的一首诗,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金霞见她起身,便打趣般不紧不慢地说道:”若是战郡王妃连这么简单的题目都做不出一首诗来,那也不打紧,直接跳下一位便是,想来大家不会介意的,不过,战郡王妃应当不致于连首诗都作不出来吧?”
景飞月,你看清楚,你的妻子是个连作首诗都不会的粗鄙妇人,只会丢你的脸,你现在可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就在金霞脸上满是复仇快感之时,覃清菡轻浅地吟道:”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一时间,四周落针可闻,只余风声,直到一阵掌声响起。
”好诗。”拍手的人正是祥花长公主金莲,她面上带着笑意。”战郡王妃秀外慧中,不仅做了一手好糕点,做的诗亦是如此出众,依本宫看,头彩非战郡王妃莫属。”
众人纷纷附和。”是啊!这首诗做得太好了!太绝妙了!”
金霞瞪着眼,窝火的想翻桌,可出头的人是她长姊,她又不敢造次,硬生生吞下了不甘。
”我娘的故事才说的好呢!”一个孩子的声音唐突地冒了出来,众人看了过去,原来说话的是景满堂。
金莲慈爱地看着景满堂。”是吗?你娘的故事说的很好吗?”
”嗯!”景满堂用力点头。
金莲笑道:”吟诗作对太过寻常无趣,不如请战郡王妃给我们讲一段故事,各位意下如何?”
祥花长公主开口,众人哪有说不的道理?纷纷应好。
景满堂兴致勃勃地说道:”娘,您讲小泼猴的故事给这里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墙嬉姨母们听!”
覃清菡也不推辞,落落大方的应承了下来。”好。”
西游记在大黎还未问世,她每回讲西游记,两个小豆丁都听得入迷不想睡。
当她开始讲起齐天大圣孙悟空如何大闹天宫时,在场的人,不只孩子听得入迷,大人也是,其中最入迷的是景飞月。
他从不知道她有这样好的口才,可以将故事说的像有画面一般,想到这阵子他们在床笫之间的和谐,无数个缠绵的夜晚,他心口一热……玉儿、堂儿也该添个妹妹了,他想要一个和她一样水灵可人的女儿。
一场闹剧,有惊无险地化险为夷,还让众人重新认识了战郡王妃这个人,覃清菡算是正式在京城里打开了知名度,她想,她的穿越日子是倒吃甘蔗,过得越来越如鱼得水,有滋有味了。





福妻糕照(下) 第十二章 不单纯上香(1)
景玲月这几日都郁郁寡欢,每餐饭都没胃口,老是只进半碗米汤作数,覃清菡原以为她发花痴害相思病,不想理会她,但景玲月实在无精打采得太明显,明显到景飞月都注意到了,也跟她提了下,要她去问景玲月怎么了,于是她也不得不去关心一下。
景玲月见覃清菡终于主动到她院子里来,松了口气,她演了几天戏都快饿死了,好不容易总算把覃清菡盼来了。
”你哥哥说,要请太医来给你诊诊脉,看是哪里不好,对症下药。”
景玲月躺在床上,背对着覃清菡,幽幽的叹了口气。”多谢哥哥嫂嫂关怀,玲月没有病,玲月只是……只是梦见过世的爹娘,心里不好受罢了。”
覃清菡不置可否。”原来是梦见过世的公婆了啊。”
奇怪,在原主的记忆中,景玲月可没这么有孝心,她老是抱怨爹娘没让她有好日子过,还说若投胎一定不要再做他们的女儿云云。
”嫂嫂……”景玲月踌躇了下,慢悠悠地说道:”玲月听说城外的安然寺香火鼎盛,玲月想去那里给爹娘做场法事,告知哥哥如今出息了,他们可以安息,不必再记挂我们兄妹两人了,就是不知……不知嫂嫂能否陪同玲月一块儿前去?”
覃清菡不以为意地道:”这有什么问题。”
在原主的记忆中,因为她冲喜救了景飞月的命,公婆对她很是疼爱,她代替原主为他们做场法事也是应该的。
景玲月手指在绣花枕上划着。”玲月这几日实在煎熬得难过,想过几日便出发……”覃清菡明快地说道:”我去跟你哥哥说一声,应是明后日便可以出发了。”
回到远翠楼,覃清菡很快跟景飞月提了上香之事,他蹙着眉。”明日开始,有为期七日的练兵,我怕是不能陪你们去。”
覃清菡嫣然笑道:”不过是一日来回的事,你不陪也行,府里侍卫众多,我让江伯安排一下,后日便可出发,早早了却一桩心事,玲月也能释怀。”
两日后,覃清菡和景玲月、景珑月带着一干丫鬟婆子,由十名侍卫护送出发前往安然寺,玉儿、堂儿则是兴高采烈的跟着景飞月去营地看练兵了。
安然寺坐落在半山腰,若是照景玲月说的,香火鼎盛,那应该香客很多,但在覃清菡看来,上山下山都只有稀稀疏疏的几辆马车,不像香火鼎盛。
一行人进了大殿,一名主持模样的和尚出来相迎,覃清菡道明来意,珠儿伶俐的向前献上一荷包重重的香油钱,老和尚双手合十,口里阿弥陀佛了一声,很慎重地应承了做法事的差事。
法事冗长,屋里点的香烛又极具催眠效果,覃清菡端坐在蒲团上险险要打瞌睡,待法事好不容易做完,她忍不住打了呵欠,一看旁边,珠儿、琴儿也一样在打呵欠,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想睡啊。
景玲月扶额,一脸头疼地道……”嫂嫂,我实在困乏得紧,不如咱们歇会儿,待晚些用过斋饭再走?”
景珑月也皱着纤眉道:”嫂嫂,我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想躺会儿。”
覃清菡同样有说不出的困意,四肢懒洋洋的没力气,她认为是点了香烛又关了窗子,空气不流通的缘故,便点了头同意。
主持吩咐小沙弥去安排厢房,随即便请她们去后方的厢房休息。
厢房里的床铺都是单人的,她们姑嫂三人一人一间,景珑月身子不适,已先一步由画眉扶着进房歇息了,覃清菡见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无须再收拾了,便和衣躺下,琴儿为她放下了帷幔。
一会儿,一个小沙弥来敲门。
”三位施主,斋饭备好了,因为半个时辰后还有一批香客要来用斋饭,怕都挤在一块儿会招呼不周,因此安排先让贵府的丫鬟婆子和车夫去用饭,晚些等郡王妃和两位姑娘醒了,会再准备一次斋饭。”
琴儿在门口道:”多谢小师父,我们等郡王妃醒了再去用饭即可。”
覃清菡在床上听到,扬声道:”珠儿、琴儿,你们先去用饭,饭菜凉了就不好吃,我头还昏着,也没胃口,怕是要睡得久一点,别把你们饿坏了,听我的话快去用饭。”
”是。”两人跟了覃清菡也有一段时日了,明白她是真的体恤她们,要她们先去用饭,两人遂异口同声道:”那奴婢去去就回。”
房门打开又关上了,覃清菡几乎是一沾上枕头便睡着了,她睡得极沉,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有股甜香慢慢地散开,有人把她扶起来,那人在床上坐了下来,她被拥进一个怀抱里……
”你来啦……”她靠在那人怀里微微弯起唇角微笑。”不是说要练兵吗?怎地又赶来了?”
那人将她紧紧搂住,脸颊在她耳边磨蹭,低哑地道:”藕花,我好想你……”
”不是说好不再叫我藕花了吗?”她觉得奇怪,那声音很是陌生,不是景飞月的声音,那抱着她的人是谁?
”藕花,你好狠心,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想得受不了,这才会来找你……”
覃清菡越听越奇怪,她使劲想推开对方要看清楚他是什么人,可她的力气却使不上,她依然被那人抱在怀里,那人的手压着她的后脑勺往他怀里揉,像是百般对她宝爱一般……碰地一声,房门被撞开了,一股新鲜空气流通了进来,有人惊呼了一声——
”嫂嫂!你在做什么?我真没想到你会安排了程公子在这里幽会……”
房里的空气流动,覃清菡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她顿时清醒了过来,看到眼前有许多人,为首的是景玲月,还有个年轻男子抱着她,见到这许多人涌进房里来,那男子才慌忙松手……
”阿弥陀佛!”主持蹙眉念了声法号。”佛门重地,不得玷污,还望郡王妃自重!”
覃清涵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有景玲月和她的丫鬟冬雪、红梅,几个府里随行的丫鬟婆子、寺里的主持与几名沙弥,另外,些既不是战郡王府的人也不是寺里的人,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唯独不见珠儿、琴儿、景珑月和珑月的丫鬟画眉、染墨。
她的视线落在景玲月身上,景玲月捂着嘴,一脸惊慌失措,还未看到景玲月的心声,她已明白自己被算计了。
原来说要上香不是单纯的上香,是要设计她被抓奸在床。
她清楚的听到了景玲月的心声。
嘿嘿,覃清菡,看你这下怎么自清,怕是跳到什么河里都洗不清了……
景玲月的心声验证了覃清菡的推测,她想知道的是幕后主使者,这场面绝不是景玲月一人能设计成的,要收买安然寺上下要花的银两可不少,还有这些冒出来的陌生人,景玲月没有那财力。
再说,她与景玲月虽然不大亲近,可也没有深仇大恨,在她还未穿来之前,原主在景玲月面前都是逆来顺受的,景玲月对她的不满都是琐碎小事,还没到要这样大费周章设计她的地步。
”程公子,你为何会在此地?难道是我嫂嫂让你来的?”景玲月惊惶不定的瞪大了眼,发指的轮流看着他们两人。”你们——你们一直有联系?”
覃清菡充耳不闻,她看着那慌忙起身的男子,有些意外原来是他。
程子源——白莲镇上的读书人,自认有才华,但至今考不上秀才,妻子早几年病死了,没有孩子,就靠祖上留下来的几块田收租过日子,看上了原主,一直想娶原主做续弦,而不管是原主或她,都清楚明白的拒绝过他了,说她夫君还在,岂可再嫁?
可是,程子源还是一厢情愿的纠缠,而原主的爹娘认为景飞月早八百年前已死了,也说过要她索性带着两个孩子改嫁,嫁给程子源,还说程子源收的田租足够养活她,以后她就不必再辛苦下田了,更说程子源是大好人,同意让玉儿、堂儿改姓程。
这个人,她自认和他之间清清白白,一点干系都没有,他竟然千里迢迢的跑到京城来演这一出,究竟是谁给了他什么好处?
”程公子——”她瞬也不瞬的看着程子源。”你为何会到这里来?”
程子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藕花,是你让我来的,你怎么能反问我?”
事成之后,镇南王府的雨菲郡主允诺让他进宜州知府做师爷,还有一座宅子和一千两银子,先前送到他身边的小丫鬟也将他伺候得很好,这笔买卖怎么看都划算。
覃清菡的眼睛慢慢眯起来,原来又是萧雨菲,拉拢了景玲月来陷害她,还想出如此毒计,要她以不守妇道之名身败名裂,若是景飞月相信了今日的这件事,那么他不会再看她一眼,没有哪个男人忍受得了绿光罩顶。
”你说我让你来的,我是怎么让你来的,可有书信?”覃清菡看着程子源,眸光清明。
像是早准备好了似的,程子源不假思索的说道:”你让人去给我传话,说你很想我,让我来这里见你,你说你是迫不得已才跟你那名义上的夫君走的,你根本不想跟他过日子,你心里只有我一个。”
此话一出,一片譁然,那些个陌生面孔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说她是贱人、骚蹄子,一骨子的浪贱,败坏战郡王府的门风。
”程公子,你心知肚明你现在说的都是子虚乌有之事,若你坦诚,我还能给你一个机会。”覃清菡瞬也不瞬的看着程子源,干净秀丽的面庞上不苟言笑。
”藕花,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程子源继续装蒜,一副鱼死网破、你奈我何的样子。”既然我来了,就不会轻易的走,我会在京城找间客栈住下,等你和战郡王和离了,咱们一块儿回白莲镇去。”
那雨菲郡主说,若他能将事情闹大,还另有奖赏,若是他能闹到战郡王面前说他和覃清菡的关系非比寻常,再加给他五千两银子,冲着这点,他说什么都要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对他越有利。
覃清菡将程子源的心声听了个遍,她淡声说道:”程子源,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日后别来求我。”
景玲月失声道:”嫂嫂,你还有脸威胁程公子?你做出如此厚颜无耻之事,我定要告诉哥哥……”
”你闭嘴。”覃清菡瞬也不瞬的看着景玲月,冷冷地道:”玲月,你可以算是我养大的,如今恩将仇报,不说你不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等着,看你哥哥会信谁。”
景玲月忽然一阵胆怯。
怎么,覃清菡有什么筹码不成?不然怎么会如此胸有成竹?她才不信她哥哥见了覃清菡
的姘头来了还会相信覃清菡,只要程子源咬死和覃清菡之间不清不白,她哥哥一定会把覃清菡扫地出门,等雨菲郡主入了门,她就是第一功臣,雨菲郡主肯定不会亏待她的。




福妻糕照(下) 第十二章 不单纯上香(2)
覃清菡发现自己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怒意,景玲月既然已选了萧雨菲,与萧雨菲联手设计她,那么日后在府里她也可以当景玲月是透明人了。
只不过,她虽然将话说得大声,可心里却也没有多少把握,景飞月真会相信她吗?若景玲月说的有鼻子有眼睛,又有程子源这个人证胡乱编造故事,景飞月会不动摇吗?
”郡王妃!”琴儿、珠儿排开众人进来了,两人面上倶是一片急色。
琴儿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多人在这里?”
珠儿道:”奴婢两人用了斋饭之后腹痛如绞,连跑了几次茅房,这才担搁了时间。”
覃清菡心知是有人在她们的斋饭里动了手脚,为的是支开她们,她平静的说:”没什么,不过是有人不惜远道而来拉了坨屎,这些人闻着屎味过来想尝尝屎罢了,去准备回府吧!”
一番话听得围观者面上都是忍不住阵阵抽搐,说他们想尝屎……
覃清菡在回程的马车上将来龙去脉想了一遍,肯定在偏殿做法事时便已中了迷香,这才会昏昏欲睡,而景珑月原就身子弱,中了迷香更是不适,她睡到了覃清菡去叫醒她,根本不知道寺院里发生了什么事。
覃清菡简单将事情告诉景珑月,以免回府景玲月闹起来,她会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程公子一定是疯了……”景珑月听完,半晌说不出话来。”嫂嫂从前在镇上时根本不搭理他,他怎么会一厢情愿追来?”
来时她们三人原是坐同一辆马车,可回程覃清菡很不客气的把景玲月赶到另一辆马车去,因此她和景珑月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话。
”可能他有妄想病吧,总之事情就变成这样了。”覃清菡淡淡地说。
景珑月像张白纸,若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景玲月和萧雨菲为了要让她成为下堂妻的诡计,她肯定会很受冲击,因此她没说。
景珑月握住了她的手,眼神坚定地道:”嫂嫂放心吧!哥哥肯定不会相信外人,一定会相信嫂嫂。”
覃清菡苦笑。”但愿。”
马车摇摇晃晃,景珑月中的迷香还未完全消除,她与覃清菡说着话,一会儿便不自觉的睡着了。
覃清菡了无睡意,她挑起车帘一角往外看,外头暮色沉沉,天将黑未黑,她心中多盼望景飞月会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不管别人说什么,只听她一人说的……
一行人回到战郡王府已是亥初,覃清菡和景珑月下了马车,却不见景玲月的马车,心下奇怪,询问之下才知道景玲月已经回府了,她一路叫车夫快马加鞭,因此比她们早回来。
想来,景玲月是急着先回来向景飞月告状,说不定连同程子源也让她”请”回来作证。
事已至此,她心里反而沉定了下来,与其拖到明天,不如早早揭了。
”嫂嫂,我和你一同去见哥哥。”景珑月很担心她。
”如果你哥哥信我,不管旁人说什么,他都会信我,若他不信我,即便有一百个你为我说话,他也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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