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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糕照(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简璎
她坚持让景珑月回去院子里歇息,景珑月说不过她,只得作罢,只一再叮咛若是需要她作证,再晚都让人将她唤醒,她一定马上赶过去。
由大门回远翠楼的路上,主仆三人沉默着,覃清菡若有所思,琴儿、珠儿步履沉重,两人均哭丧着脸。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离开郡王妃半步,若是奴婢没离开就不会有那些事了。”
珠儿、琴儿在路上已问了别人,知道在寺院的厢房里发生了什么事,顿时自责不已,觉得都是因为她们擅离职守,才会叫人钻了空子使绊子。
”该来的总会来,还不如早来。”覃清菡云淡风轻地道:”若你们没离开,这回没得逞,那些人下回还会想别的计谋,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不如就让他们得逞,一次痛快。”
两人听了这话却丝毫没有好过一点。”郡王妃……”
她们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因为路上同马车的婆子一直斩钉截铁的说郡王这回肯定要大发雷霆,郡王妃光天化日之下在佛门重地偷人,还叫那些来上香的香客撞个正着,郡王不气疯才怪。
远翠楼终于到了,入屋前,覃清菡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时候要若无其事真的不容易,她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手心微微沁着汗,彷佛本能的做好了承受狂风暴雨的准备。
她一进厅里,便见到景玲月声泪倶下地说道——
”当时我撞见了嫂嫂和程公子私通,因为家里就靠着嫂嫂养家,所以我没敢说什么,只能由着他们暗通款曲,虽然心里为哥哥抱不平,可我什么都不能说。”
覃清菡蹙眉,罕见的动了怒。景玲月这又是在演哪一出?她现在是在说,她在白莲镇时就和程子源私通,且让她撞见过?
她倒是要问问景玲月,是在哪里撞见的?她和程子源能在哪里私通被她撞见?要把她诋毁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哥哥,现在程公子已经来京城了,我亲耳听他说要等嫂嫂和哥哥和离了之后,和嫂嫂和和美美地回白莲镇去生活,嫂嫂不贞不洁在先,又与程公子私订终身,如此败坏咱们景家门风的恶妇贱人,哥哥不能再由着她待在府里,一定要快点把她扫地出门……”
景玲月说的激昂,覃清菡淡定的走了进去,一派寻常地道:”好热闹哦,我回来了。”
景玲月立即发难,”你还有脸回来……”
她还没说完便被景飞月打断,他脸上未见一丝愠意,眉头皱着。”我不是同你说过,出门在外,要多个心眼,为何还让人有缝隙对你下绊子?”
覃清菡松了口气,她直到这时才真真正正地放下了悬在心口的大石。
他相信她,他是相信她的,她不必做任何解释,他已经相信她了。
”哥哥!”景玲月再笨也听得懂景飞月在说什么,她气急败坏地道:”不是只有我看见,很多人都看见了,是真的!嫂嫂和程公子搂在一块儿,不堪入目……”
景飞月冷冷的说道:”你回房吧,这件事没你的事,我明日自会找程子源算帐,看他是向谁借的胆,敢来招惹我的人。”
景玲月瞪着眼,简直气疯了。”哥哥!你在说什么?!”
要找程子源算帐?为什么?她哥哥是不是还未弄清楚状况,不知道事态有多严重,覃清菡偷人,明天就会满京城皆知了,雨菲郡主的人现在已经到处在散播流言了……
覃清菡的视线由景玲月身上转走,她敛了敛眼眸对景飞月说道:”我乏了,先去洗洗,你们兄妹慢慢聊。”
她真的进寝房去了,琴儿、珠儿连忙跟进去伺候她沐浴,她浸泡在温水里想放空,脑子却自有意识的转着,明天她就要成为京城的谈资了,不知先前结交的甯静姝会如何看她?对她极好的太后和友善的祥花长公主又会如何想她?当她身上被贴上不贞不洁的标签,她们都会避着她了吧?她们又不是她的家人,她有何立场要求她们也与景飞月一样无条件的相信她、站在她这边?
唉,虽然这些道理她都懂,只是想到要和她们生分了,心里还是会有些落寞,毕竟她们对她的善意和喜欢都是真的,而她也挺喜欢她们的,这份缘怕是不易再牵起了。
沐浴后,她回到寝房,景飞月还未回房,琴儿、珠儿为她绞干了发,在她身上抹了玫瑰香膏,很快铺了床,熄了烛火,伺候她上床歇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还是了无睡意,心口越发堵得厉害,而景飞月也终于回房了。
她在黑暗中听着他的动静,他的动作很轻,怕吵到她似的,进了净房沐浴。
没过多久,他出来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无声无息的掀开床帐,他并没有马上上床,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脱了靴子上床。
覃清菡明知道他们之间有些话必须说开,可她下意识的装睡,她已为人妇,”清白”这种事是无从检验的,他离家多年,照外人说法她是闺中怨妇,现在有两个人都咬死了她不清白,他当真能够不起半点疑心吗?
一股清爽的气息靠近了她,景飞月由身后搂住了她,他身上的怡人香气与她身上的相同,他们用的都是桂花香胰。
景飞月轻轻吻她的耳畔和颈子,一会儿又沉沉的吸吮,一只手压在她身下,一只手在她身上轻抚,遇到起伏的丘陵便揉捏一番,下身适时的贴近轻蹭,充分表达了他男人的欲望。
覃清菡让他撩拨得身子都热了,看样子她是过不了清心寡欲的生活,前世她没和男人在一起过,什么都不知道,而如今的这副身子原来很敏感,只要稍加拨弄,便会有很大反应,就像此时,她觉得自己想要他,很想很想要他,想要验证他不排斥她的触碰,是真心相信她的清白。
她觉得,若这时候他主动要与她行房,代表了他对她的另一种信任,代表他相信她的身子是清白的……
她蓦地转过身看着他。”你真相信我?”
她这一转身终止了景飞月所有的动作,景飞月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我相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覃清菡情不自禁的勾住他的脖子,依恋地靠近他的唇,有些叹息地说道:”可是我想,这件事不会太快平息。”
她指的是,那些所谓的香客肯定会大肆散播谣言,而程子源也不达目的誓不甘休,萧雨菲铁了心要弄臭她的名声,也不知还有没有后招。
”我会让它很快平息。”景飞月目光一沉,语气坚定。
覃清菡当下决定将难题交给他,她不想再像前世那般什么都一肩扛,在人前都不叫苦也不叫累,外人还以为她身心多健康阳光,结果过劳死。
”那我就……躲在你身后了。”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原来示弱的感觉这么好,以后在他面前,她要常常示弱。
”你一辈子都能躲在我身后。”他欺身压住了她。”你好香……一日不见,想你了。”
覃清菡搂住他结实的腰身,两人单薄的衣衫很快褪尽。
他们房事频繁,几乎每两日便有一次,因此对彼此的身子都很熟悉了,景飞月很快送她上了高峰,在她瘫软成一片时,他又猛然进攻,一阵天摇地动,直到床架都快要支解了,他这才尽兴泄了。
景飞月搂着她入睡,像平时一样,就好像这一日不曾发生过任何事,可覃清菡知道,这不过是风雨前的宁静,明日就要打雷刮风下大雨了。





福妻糕照(下) 第十三章 护妻大丈夫(1)
翌日,在安然寺内发生的事,果然像星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老百姓街头巷尾谈的都是战郡王妃公然偷人之事,还将姘头找来京城,甚至连她和老相好暗结珠胎,曾生下一女的传闻都有了。
程子源在客栈房里,小心地将一百两银子收好,这是适才雨菲郡主派人给他送来的,要他安心住下,她已包下客栈上房一个月,让他卯足了劲将他和战郡王妃之间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隐讳的传出去,其他的事她会看着办,他只要隔三差五上战郡王府去闹腾一番即可。
雨菲郡主说景家的玲月丫头已在景飞月面前加油添醋了一番,如今景飞月是不可能相m覃清菡了,他只要在景飞月找上他时承认和覃清菡之间早有苟且之事,若覃清菡被扫地出门,他的酬金一定不会少,那师爷之位也在等着他,他回去即可上任。
他作梦都想不到有这么好的事会落在他头上,他盘算着,等覃清菡被休,无处容身时,他再来收留她,表明愿意娶她,届时她出于感激,一定就肯以身相许了。
他原来就是喜欢她的,才会有意娶她为续弦,她一直不肯点头,得不到她让他越想得到,也不明白她爹娘都劝她改嫁了,她在死守些什么?最后还真让她把大家都以为已经死去的景飞月给盼回来了。
她跟景飞月走时,他以为没戏唱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雨菲郡主找上了他,还策划了个让他人财两得的好计谋,他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坐享其成,傻子才不要哩!
叩叩叩——
听到叩门声,他连忙将白花花的银子收好。”何人?”
门外低沉冷然的声音传来,”阎王!”
程子源怔然,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什么?”
碰!
房门被无预警踹开时,程子源一愣,他看着大步进来的那个人,电光石火之间,那人已欺近,他虽是诧异,但那人瞧着挺斯文的,也不像是坏人。他一脸莫名其妙,睁大两只眼睛问:”你谁啊?”
这不是京城吗?怎地治安这么差?居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闯进客栈的房间?雨菲郡主不是说这是京城最贵的客栈吗?最贵的客栈怎么会随便让人闯进来?
”你聋了?”景飞月冷冷的看着他。”适才不是说了,阎王,来抓你进地府,割掉你的舌头,让你再不能造谣生事。”
程子源蹙起了眉。”你是不是找错人了?这间房只有住我一个……”
”程子源。”景飞月打断他,冷峻地道:”本王认得你,你却不认得王本,该当何罪?”
程子源又是一愣。”我是程子源没错,你是……”
他仔细端详着对方,这人是有一点点面善……蓦地,他脑子咯噔了一声,失声道:”景、景家老大……不,战、战郡王……小人拜见郡王爷!”
程子源慌慌张张的跪了下去。
他们同是白莲镇上的人,景飞月当年也是一心想考功名,他还视景飞月为竞争对手,当时他已娶妻,虽然知道覃秀才家里有个水灵闺女,但没什么想法,直到景飞月离家,他自己的妻子又病死后,这才注意到覃清菡这俏生生的小寡妇,虽然景飞月没有确切的死讯传来,可他一走多年,渺无音讯,任谁都当他死了,也都理所当然的将覃清菡视为寡妇。
”为何颤抖?”景飞月居高临下,语气森然,”程子源,你这是在惧怕本王吗?”
程子源吞了口口水。”郡、郡王威仪远播,小人……小人自是崇敬……”
”抬起头来。”景飞月低头直勾勾的看着程子源,目光十分严厉,待程子源抬头,他面罩寒霜的问道:”既然崇敬,为何胆敢造谣?”
程子源蓦地一个激灵,心里有些胆怯,但想起那许多白花花的银子和后面的好处,他硬着头皮说道:”小人未曾造谣,请郡王明察秋毫!”
景飞月真的找上门来问他了,眼下他只需照雨菲郡主的吩咐,咬死他和覃清菡之间不清白就可以了,快点让覃清菡被扫地出门,他就可以越早将好处拿到手……
”未曾造谣?”景飞月眉头一挑,目光冰冷。”在本王面前,你还敢胡说?”
”小人……小人和藕花两情相悦……”程子源坑坑巴巴地道:”我俩早在郡王没出现之前便私、私订了终身……那个……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郡王您死了,所以怪、怪不得我们,藕花她是不得已才会跟您走的,太想念小人了,才会、才会安排小人来京城相会……我们在安然寺里确实……确实情不自禁……哎哟——”
他还没说完,已被重重击昏。
元劲看着倒下去的程子源。”主子爷,现在该如何处理这只臭虫?”
”带走。”景飞月厌恶的补了一脚,就踹在程子源那张臭嘴上。
覃清菡难得没待在小厨房里做甜点,听兰、舒兰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几次提议去做甜点,她都摇头。
她不想勉强自己强颜欢笑,她现在心情低落,做出来的甜点也一定不会美味,做甜点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她不想带着乌云密布的心做甜点,那是玷污了甜点,是不尊重甜点。
幸而,在这令人不安的氛围里,还是有一些令她开心安慰的事。
现在京城里关于她不守妇道的谣言炸锅似的满天飞,但今日她同时收到了三封信,一封甚至是宫里来的,太后的亲笔信上很简单,只写着”清者自清”,虽然只有四字,不过代表了太后相信她是清白的,而另外两封信来自祥花长公主和甯静姝,她们母女的信虽不同时间送达,可同样是安慰她谣言止于智者,这也代表她们选择了相信她,这时候还能有人雪中送炭,叫她倍感温暖,心里微宽。
近午,江伯来交府里各院的开支帐目,她都过目了,也没有任何疑问,他却还迟迟不告退,显得欲言又止。
她一笑。”江伯,有什么您就说吧!您这么憋着,我看了怪难受的。”
江伯陪笑道:”老奴是想,今日天热,郡王妃就不要出门了,在府里做做点心,老奴突然想吃郡王妃做的芒果冰,郡王妃若不弃嫌,能不能给老奴做芒果冰?”
覃清菡浅浅一笑。”江伯,我知道外头现在关于我的谣言满天飞,我不会出去的,所以您老就别让我给您做芒果冰了。”
若她真是古代女子,被贴上了偷人的标签,不必等人来休,怕是早一头撞死了,根本无颜苟活于世,所以萧雨菲的这条计谋称得上十分恶毒,是存心要逼死她,不单单只是要逼她离开景飞月而已。
幸好她不是真的古代人,不会因为丑闻的压力排山倒海而来就跑去自杀,萧雨菲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唉……”见她都知道,江伯也不演了,只义愤填膺地道:”也不知道哪个混帐王八蛋在造谣,您放心,郡王爷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把造谣的人大卸八块!”
覃清函失笑。”大卸八块也严重了,倒是江伯您知不知道郡王爷去哪里了?我一早醒来便没见到他,元昕、元劲也不在。”
江伯道:”老奴是听说郡王爷去找京兆尹崔大人去了,没听说什么时辰回来。”
罩清菡对景飞月在京城的交往并不清楚,只知道那京兆尹是京城的父母官。
这时,元昕风风火火地进来。”启禀郡王妃,郡王爷命小的来请郡王妃去京城衙门,王爷让郡王妃不要问理由,随小的走一趟便是。”
”郡王爷和崔大人有几分交情。”江伯笑道:”看来是郡王爷要在崔大人那里做客,要请郡王妃一块儿用膳吧。”
覃清菡见自己打扮得还可以,便没再更衣梳头,只带了琴儿一个丫鬟,上了府外已备好的马车。
覃清菡听了江伯之言,先入为主的以为自己要来做客,不想,元昕却是领着她进了府衙大堂,气氛十分肃穆,一点儿也不像要来做客。
一眼望去,有个穿着官服的年轻人不苟言笑的坐在公案之后,大堂两侧有站班衙役手执廷杖,分列两旁,文书小吏坐在堂下角落一侧,桌上已研好墨,铺好纸张,准备记录升堂审讯的过程。
覃清菡有些愣住,这是要升堂?升堂为何要她前来?
前世她循规蹈矩,是个连警察局都没进去过的善良公民,这会儿进了衙门大堂,心跳便不由得加快了。
景飞月挺直地站在堂中央,在元昕的示意下,覃清菡走了过去,走到了景飞月的身边,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庄严的气氛使然,像是来到了现代的法庭,她连小声问他怎么回事都不能。
他要做什么,怎么也不让元昕先跟她说说,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现在她是云里雾里,根本摸不着头绪他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啪!
一声惊堂木响重重落下,把覃清菡吓了一跳,她故做镇定,看了身边的景飞月一眼,他却只直视着案后的府尹大人,还是连点暗示都没给她。
”升堂!”崔府尹喝道:”来人,将被告程子源带上堂!”
覃清菡心里一惊,被告程子源?
威武——
”府尹大人有令,带被告程子源上堂!”
咚咚咚!
衙役们边喊边将手中廷杖不迭顿地,廷杖敲击地面发出齐整闷响,响声震耳欲聋,令肃穆的公堂中越显堂威。
不一会儿,程子源便被衙役带上了公堂,可他一副一头雾水的样子,彷佛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崔府尹沉声道:”被告程子源,战郡王告你造谣生事,编造不实,毁郡王妃清誉,堂外有二十名证人可以证明听你亲口述说与战郡王妃之间有所暧昧,对于此番指控,你认不认罪?”
覃清菡有些急,景飞月状告程子源,若能在公堂上洗刷污名自然是很有公信力,流言也会自然消散,可程子源捏造的是死无对证的事,只要他一口咬定和她有奸情,谁又能说没有?程子源这样无品无德的小人,为了达到目的和脱罪,说不定还会在堂上具体说出和她是如何通奸的,到时他们两个,乃至整个战郡王府要如何承受?
”冤枉啊!大人!”程子源这才知道是被景飞月告了,他慌忙跪了下去。
崔府尹眼眸瞬了瞬,不急不躁的问道:”何冤之有?”
程子源一脸的委屈愤慨,他喊道:”小人没毁战郡王妃的名誉,小人确实和战郡王妃有私情,我俩情投意合,郡王妃也许了要嫁给我,若不是郡王突然出现,强将郡王妃带走,我们早就是夫妻了,小人所言全部属实,请大人明察!”
像是就等程子源说这些,景飞月不冷不热地道:”若你说的属实,内子胸口有个拳头大的胎记,胎记并不小,你一定知道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程子源一愣。
胎记?
妈呀!他哪里知道覃清菡的胎记在左边还是右边……
崔府尹沉声催道:”被告,你可知晓战郡王妃的胎记位置?若是知晓,便在这堂上说出来,若是不知,那么本府要定你的罪了。”
听到催促,心中越发慌了起来,程子源牙一咬,决定赌了。”是左边!拳头大的胎记在左边!”
若是猜错了,他还可以辩称是与覃清菡在做那档子事时太兴奋了,弄错了左右,保管还是能气死景飞月。
崔府尹淡淡地道:”请郡王妃到后堂,由内子为郡王妃检查。”
覃清菡这时已明白景飞月要做什么了,她眼里的光芒渐渐盛起,随即从容的走进了堂后,片刻之后,她与崔夫人一块儿走出来。
崔府尹道:”夫人,请你告诉所有人,战郡王妃的胎记是在左边或右边?”
崔夫人眉眼一敛,道:”大人,战郡王妃胸口并无胎记。”
程子源这才明白自己中计了,跳进景飞月给他挖的坑里了。
他头皮发麻,急出了一身冷汗,现在怎么办?现在要如何是好?
正六神无主,就听到一个冷如冰块的声音传来,”本王为大黎效命,吾妻却遭受你这种无耻之徒诋讥,本王要告御状,告到圣上面前,将你五马分屍,悬屍城门三日三夜!”
程子源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他爬到了景飞月面前,低着头,抖如筛糠地道:”郡王饶命!郡王饶命啊!这一切都是有人指使小人的,小人只是听命办事,若不是那人派人将小人接来京城,小人也不会来啊!求郡王明察!求郡王明察!”
景飞月一脚踢开了他,脸色有些阴沉。”事到如今还想推卸罪名,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程子源哭求道:”小人不是推卸罪名,小人真是受人指使才会干出这等糊涂事,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都是镇南王府的雨菲郡主指使小人这么做的,否则小人和战郡王妃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来哉会跑来京城找麻烦,请郡王一定要查明真相,还小人一个清白!”
景飞月狠狠一愣。”你说什么?!”
覃清菡也没想到程子源会这么容易就把萧雨菲供出来,果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这是怕死了自己真会被五马分屍,这才什么都顾不了,什么都自行招了。
”大胆!”崔府尹一拍惊堂木,不悦地道……”镇南王府的雨菲郡主是何许人!岂容你在此栽赃污蔑?!”
”小人没污蔑!小人这里……这里有雨菲郡主给小人的银子……”程子源一股脑的掏出衣襟里的银子。”瞧,这些都是雨菲郡主派人送来给小人的,只消查一查就知道这银子的出处了,雨菲郡主还答应事成之后送小人一座宅子,让小人进宜州知府衙门做师爷……这些事,玲月丫头也知道,就是玲月丫头安排小人进寺里厢房的,她联合了安然寺的主持在做法事的时候下了迷香,先将战郡王妃迷昏,再让小人潜进房里,然后找了一堆人破门而入……这些事都不是小人一人的力量可以完成的,郡王您可不能护短,只将罪名推到小人一人身上……”
程子源将事情始末竹筒倒豆般的讲了出来,那文书小吏听得目瞪口呆,也不知是要记还是不要记,其余人同样惊得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
崔府尹立刻脸色凝重起来。”郡王爷,事关镇南王府跟战郡王府,我看,这件事还得你亲自去弄清楚。”
景飞月早已面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覃清菡看着他,感觉他怒到极点,好像张口会吐出一口黑血来。
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亲如妹妹,人证物证确凿,他要如何处置?他会重重提起,轻轻放下吗?还是,他会为她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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