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家书
谢琅一顿,傅陵微笑:“收拾东西,吴叔也能收拾。”
又望向苏遥:“可巧,天气热,我也没衣裳穿了。明日我也要同苏老板一道去。”
苏遥愣住。
不是,我不想和你们两只一起出去……
陪这两只一起做衣裳,真的不会在人家店中打起来吗?
苏遥默一下。
应该不会,毕竟都是文化人。
但全程都这么阴阳怪气地聊天,我也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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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遥心内化身流泪猫猫头。
他正着急想着措个什么词拒绝,又念起:不用我措辞。
谢琅本就不喜欢傅先生,应当不会答应。
他满怀希望地看向谢琅,却正瞧见谢琅勾起唇角:“好啊。”
来就来,公平竞争么。
谁能拐走全凭本事。
谢夫子身为正牌竹马,也一点不带怕的。
夜风习习,苏遥看着两个人的迷之微笑,突然头秃。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突然病一场,我的体弱多病属性怎么突然不灵了……
苏老板再次流泪猫猫头。
这两只互相又阴阳怪气地寒暄了一把,也就各自告辞。
桂皮趴在苏遥怀中喵呜喵呜,毛绒绒软乎乎的一大坨,苏遥只想抱住猫找个地方哭一场。
比起傅鸽子,桂皮似乎更喜欢苏遥一些。
见苏遥抱紧它,桂皮又往怀中钻了钻,蹭着苏遥的衣襟,伸出毛爪搂住脖颈。
天气热上几分,衣裳就穿得愈发薄。
苏遥只觉得一大坨软绵绵趴在胸前,蹭在脖颈处,痒得躲了躲。
桂皮却十分黏人,察觉苏遥躲,便更要扑上去。
毛爪贴在苏遥颈间,抱住舔了下。
“诶……”
这是当真痒到苏遥了,苏遥正笑着把猫往外挪,忽察觉一双手突然拎起桂皮。
傅陵捏住桂皮的后颈皮,面色黑沉。
已回到店门口,铺中透出明亮的灯火,吴叔正端着烛盏,候在门口。
傅陵将猫拎给吴叔,沉声道:“这么重,少给它吃点。抱着就累,少让它黏着人。”
桂皮喵呜一声,明亮的大眼睛圆又圆,还不知道即将失去三分之一的日常口粮。
苏遥并未察觉傅陵的神色,只笑笑:“是太胖了,再吃就不好了。”
又伸手在桂皮头上揉一把,不乏惋惜:“圆滚滚的是可爱,可惜对猫不好。”
傅陵的目光自苏遥摸猫的手上,挪到他白皙修长的颈间。
苏遥肤色白,很能衬得起青色衣衫。
暮春的衣衫轻,颈间向下,便掩在一层薄薄的春衫下。
领口处还挂着两三根猫毛。
傅相眸色骤然幽深。
抱什么抱,就不该把猫带来。
傅相念起方才桂皮趴在苏遥颈肩的情状,就心头不舒服,又没好气地补一句:“平时看好了,别让它乱跑。掉得苏老板家都是毛。”
吴叔恭敬应一声,又看着憨头憨脑的橘猫叹口气。
大公子还没碰过你就碰,你看,没得吃没得玩了吧。
桂皮不明所以地喵呜一声。
苏遥在外头遛上一圈,消了食,却因吃得多,精神挺好,一时睡不着。
正好阿言来问他诗文释义,他大略翻着,与阿言探讨两句,却瞧见阿言有些吞吞吐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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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苏遥不由关心。
灯火惶惶,阿言垂下眼眸:“公子,有人说,这次小试头名,原本应该是我?”
苏遥先奇怪:“听谁说的?”
阿言更加沉默一会子:“昨日下午,公子和齐伯皆出门,尚小公子来了。”
又来?
苏遥念起尚云朝张扬的性子:“怎么,他找你麻烦?”
“这倒没有。他只来同我比了一把词赋。”
阿言提起尚云朝,语气并无什么特别,又抬眸:“可我确实要比他厉害。”
这样么?
苏遥不由打量阿言一二,笑道:“那我们家倒是出了位出类拔萃的天才人物。”
阿言让他夸得不好意思,到底还是孩子,眼底也漫上三两笑意。
他心下轻松些,索性就将疑惑直接问出:“既然如此,青石书院小试的头名,夫子们为什么不肯给我呢?”
又顿了下:“昨日下午,我是不是不该嬴尚小公子?”
这是怎么话说。
苏遥只道:“你只与他比过一次,书院小试也是只一次。这能有什么?兴许你们水平差不多,不过他偶然赢你一次,你偶然赢他一次呢?”
阿言似乎若有所思,却也点点头。
苏遥揉他一把:“你是担心尚家高门大户,夫子们为了他家的门楣故意捧着他?你压他一头,便是得罪尚家?”
阿言默了下:“我不想为公子惹麻烦。”
这孩子不知从前经过什么,总这样想。
“若你出挑些,便是为我惹麻烦,那我也太没用了。”
苏遥拍拍他,笑意温和:“我虽然没有旁的本事,但你是我的家人,护着你还是足够的。”
阿言望着苏遥明净的眼眸,怔了一瞬,复静静垂下眼眸。
苏遥再安抚他:“咱们家虽无权无势,却也是干干净净的门户,哪里就比他们低一头了?你安心上学,什么也别多想。”
阿言心下暖流涌动,一腔波澜起伏,却无法言明,平复半日心绪,听见苏遥这句“门户”,又念起傅陵。
他自幼见惯各种面孔,苏遥和齐伯许是没大见过,可他不一样。
阿言斟酌一下:“……公子常常与傅先生来往,知晓他的家世身份吗?”
苏遥不想和小孩子家解释什么外室嫡庶,便岔开话:“怎么突然问这个?”
阿言小小声:“就是……”
就是看您老把他当成身份一般的普通人物……
这般举止神态,阿言自幼往来出入见多了,便是放在京中,也不会是一般贵胄门户的出身。
纨绔子弟大抵都不是什么好人。
没得手之时有多上心,得手后便有多腻烦。
虽然傅先生瞧着,确然不是这种人。
但万一他就是想和我们家苏老板玩玩呢?
阿言幼小的心灵里全是对苏遥的担忧:“公子寻机多打听打听傅先生家世吧。”
“不论别的,他也是常与咱们铺子往来。文墨生意,最容易出事,还是当心些。”
阿言心细,也说得在理,苏遥便应下。
他哄阿言去睡,原本并没有将这话如何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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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半月后,旧京便出了一遭儿应验这话的祸事,苏遥彼时念起阿言这番话,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第31章做衣裳(一)
半月之后的事暂且论不到,苏遥如今头疼的是,要和两只不对付的文化人一起出门。
一觉睡到自然醒,苏遥扯起被子蒙住脸,不想睁眼。
闷头闷了一会儿,忽听得外头敲门:“苏老板起了吗?”
傅鸽子。
苏遥更不想起了。
但天光已大亮,恐怕阿言这等小孩子都起了。
苏遥躲不得了,只得掀开被子,清了下嗓子:“傅先生早,有事?”
“无事。来请苏老板起床,早睡早起,养成作息时辰,对身子好。”
傅鸽子声音于晨风中格外清越。
苏遥一把蒙住脑袋。
从前去催稿时,大鸽子不还睡到日上三竿吗?
怎么搬过来,又是饭后百步走,又是早睡早起,突然开启养生模式?
再说了,昨儿喂饭也罢了,今儿怎么还提供叫早服务呢?
真不用这么客气。
我又不是没收你钱。
苏遥闷了一会儿,却深知再怎么拖拉,今天这遭裁缝铺子,也非去不可。
他磨磨蹭蹭地起床,折腾收拾好,却发觉傅鸽子并没走。
一打开房门,正瞧见傅鸽子高挺的背影。
苏遥院中花木郁郁葱葱,初夏的清晨已有些许温热,柔风并澄澈的日头散在小院中,掀起花草清香。
怎么说,一大早瞧见傅鸽子,还挺养眼。
鸟雀叽叽喳喳,傅陵回过头,望向苏遥:“苏老板昨夜安眠?”
确实睡得挺好。
春末夏初的季节,最是助眠。
苏遥温和笑笑:“还行。傅先生刚搬来,可还习惯吗?”
习惯。
和你睡一个院子哪儿能不习惯。
傅陵笑笑:“苏老板家安静,我睡得很好。”
苏遥再顺着与他客套两句,却突然发觉,傅鸽子今日很不一样。
穿得似乎很用心。
头发也很用心。
配戴也很用心。
傅陵瞧见苏遥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挑眉:“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的……
苏遥让他眸中笑意晃了眼,心尖不由又颤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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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傅鸽子的相貌气度,要故意打扮出去骗小姑娘,还真能一骗一个准。
苏遥一时感叹连连,只对傅陵笑笑:“好看的。”
又问:“傅先生怎么今日这样穿戴?”
傅陵微笑:“今日要同苏老板一起上街,若是不打点收拾……”
傅陵一顿:“那就被苏老板比下去了。”
被人当面夸好看,苏遥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面上不由有些烫,又悄悄舒一口气:还以为您盛装出席,是为了大战谢夫子。
傅相确实是要大战情敌来着。
但这几个人明争暗斗,却都不约而同地,没有与白菜挑明心思。
到时谁赢了谁表白。
输家默默退出,一点儿痕迹也别留下。
傅相肯定势在必得。
买衣裳这种事,最后无论如何评比挑拣,都会落在看脸上。
上来就输了气势怎么行。
苏遥不知道傅陵等人昂扬的斗志。
苏遥只关心中午怎么吃饭。
每回他和傅鸽子,再加上另一个朋友,凑成一桌,苏遥就吃不成饭。
与许泽谈契书是这样,一桌子茶点一口没动;
同白悯在书院也是这样,膳堂的午饭,苏遥就吃上两口;
这回和谢琅,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遥这么着一琢磨,索性遣成安给谢琅递个话:在外头吃不好,午膳后再出门。
为着苏遥的身子,谢琅自然应下。
但战斗时间突然被缩短一半,他就不大开心。
傅陵却微微一笑。
成安简要总结:看,这就是房子塌了的好处。
大公子当真英明果决,料事如神。
我要是有大公子一半本事,我也不是单身汪了。
成安端着饭碗与暗卫丙偷偷抱怨,惹来暗卫丙无奈的一眼:大公子的操作旁人学不起,有他那个脑子,也没他那个钱。
因傅陵搬来,暗卫甲乙丙丁皆凑在一处,成安倒不用辛苦地整日守着苏遥。
午后几人出门,也说定只带吴叔和齐伯。
苏遥得一上午闲空看店,傅陵却非要凑在柜台处。
苏遥记着账,他就在一旁看香饮炉子,添茶,还研墨。
苏遥再度无奈。
……真不用这么客气,我又不是没收钱。
书铺门窗大开,柔和的日光落下,苏遥试图开口:“傅先生……”
话刚出口,瞧见傅陵细细研墨的手,却顿了下。
傅鸽子抬眸:“渴了?”
“……不是,”苏遥斟酌一下用词,又笑笑,“傅先生……反正我这书铺也安静,您若是此时得闲,不如接着写写《江湖一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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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鸽子研墨的手瞬间顿住。
苏遥:……我这不是看您闲得慌么。
傅陵微微蹙眉,压了又压,才压住心头郁闷,低声道:“写不来,没有灵感。”
苏遥默默掩住一肚子吐槽,笑道:“那傅先生如何才能有灵感?您不写,全旧京的看官可都等着。”
我也等着。
我还等着靠你的书赚钱吃饭。
傅陵似乎瞧出来了:“我给的房费不够苏老板家用?”
够倒是够。
但这是两回事。
你还能在我家住一辈子吗?
真住一辈子,那……那也不能收钱了呀。
苏遥念起此处,心头居然泛起微微的局促。
和傅鸽子住一辈子?
这是什么惊悚的想法,打住打住。
苏遥赶紧抹了这个神奇的念头,又寻个由头:“傅先生自然大方,只也并非为我。刚还有位客人来催新书,旧京喜欢鹤台先生的人可多着呢。”
喜欢我的人多了,也没见里头有你。
傅相默了下,望着苏遥明净的眼眸,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妥协:“那行,我写。”
苏遥霎时欢喜:“我替咱们旧京的许多看官,多谢傅先生。”
傅陵与苏遥站得极近,瞧见苏遥温润如清泉的眸子映着明晃晃的日头,心底不由一动。
写就写吧。
就当哄美人开心。
傅鸽子克服一腔不情愿,在柜台处铺开纸笔。
落笔之前,偏头瞧见苏遥纤细的身姿,却又顿住,挑眉笑笑:“苏老板,我若是上午写完一章,有什么奖励吗?”
傅相这话说得已有些暧昧,苏遥却没听出来。
奖励?
正常更新是你应该做的,还想要奖励?
旧京满大街找找,哪个话本先生像你傅鸽子一样,还得哄着写文?
苏遥吐一肚子槽,平复下来心情,又努力说服自己:鹤台先生和其他先生不一样,一天写一章已经很极限了。
虽然鹤台先生更新慢,但是文好卖座。一本顶别家先生五六本的钱还绰绰有余。口碑是最好的,销量也是最好的。
苏遥兀自顺了气,又瞧着傅鸽子面前的白纸:好不容易应下,这会儿不顺毛,万一不愿意写了怎么办?
他琢磨一下,端起客气笑意:“那我中午,专给傅先生添道菜?”
吃货嘛,毛好顺。
傅相闻得这个回答,却稍一垂眸:算了,没有美人奖励,美食也行。
傅陵便笑笑:“那吃什么菜,苏老板定吧。”
傅陵不清楚一道菜要花多少工序,他怕苏遥累着,是不肯冒然点菜的。
苏遥倒有些为难,可做的菜忒多。
思来想去,方笑道:“给傅先生加道糖醋排骨?”
正宗吃货傅鸽子从不忌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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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上回卖大虾得了王伯欢心,王伯来送菜时,菜品愈发新鲜。
今天竟然有肋排,齐伯买了些。
苏遥起锅烧油,将挂好糊的小肋排炸至定型,在将油温烧热些,复炸一波儿。
小排在滚油中翻腾,表皮逐渐金黄酥脆,透出诱人的肉香。
油炸肉食使人心情愉悦。
苏遥正在收浓糖醋汁,却发觉桂皮喵呜喵呜地来了。
吴叔在后头跟着,笑笑:“小猫就是馋嘴。”
哪儿是猫馋嘴,分明是鸽子。
苏遥笑笑,抓一把熟芝麻,与小排和糖醋汁翻炒数下,利落出锅装盘。
糖醋小排酸甜酥脆;
苏遥还备了豆芽芹菜炒肉丝,补充纤维,也爽脆清口;
再烧一道冬瓜海米汤,鲜香扑鼻。
又是一桌子人。
开吃。
苏遥本不想和傅鸽子坐在一处了,但瞅上一圈,也无人能坐他旁边,便还是坐下。
经过一顿晚餐加一顿早餐的洗礼,苏遥觉得,胃都被喂大了点。
多吃点好。
苏遥左右拒绝不动傅陵,也就随他去。
原主的身体经年病痛拖累,索性年岁不算大,多吃吃养养,也能恢复得快些。
傅鸽子再给盛半碗冬瓜汤:“慢点喝。”
苏遥又是吃到最后一个放筷子,四处走走消食,溜达到柜台边,才猛然发觉:“傅先生……这是写了一章?”
这分明是写了一张!
谐音梗扣钱!
傅鸽子只倚在柜台处耍赖,低眉笑笑:“可菜都吃了,午后咱们要出门,今儿便算了吧。”
大鸽子!
吃我的菜还不写文!
苏遥心底冒火,只想把他摁在柜台处:出什么门,你就给我在这儿写!写不完不许吃饭!
傅陵难得瞧见苏遥如此生动的眼神,心底倒好笑,只稍稍挑眉:“苏老板生我的气了?”
苏遥偏头:“没有。”
这语气。
傅陵走近一步,微微低头,低声道:“那我错了,我给苏老板赔罪吧。”
午后铺中人极少,唯有两个客人。
一人埋头书中世界,浑然不知外头天地。
另一人闻得动静,悄悄抬头望一眼,又兀自低头,抿唇笑笑: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阳光灿烂而热烈,自大开的窗格出洒下,映出一地摇动的花木影子。
傅陵本就比苏遥身量高,离得如此之近,苏遥对上他深沉的眸子,只觉得整颗心都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靠住柜台,正有些微地不知所措之时,却远远瞧见谢琅带着随从来了。
苏遥一个清醒,忙跨一步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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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陵眼眸瞬间一沉,便顺着苏遥的目光望到外头。
不明所以的谢夫子刚踏上台阶,就瞧见两道目光,一道微微局促,一道十分不善。
我这是,打扰谁的好事了?
谢琅的目光于二人之间游移一下,便浮起一抹笑意:“看来,我来得时辰正巧,苏兄刚准备好出门?”
第32章做衣裳(二)
从谢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神色。
那刚才的情形,应当无人瞧见。
苏遥默默舒一口气。
还好躲得快。
不然离那么近……旁人肯定就误会了。
苏遥又心道,往常倒瞧不出傅先生这么会捉弄人,果然是个千层夹心的鸽子,不接触根本摸不准性子。
他稍微缓缓心绪,也就压过方才的手足无措,恢复成从容模样:“刚用完午膳,谢兄这会儿便要出门?”
谢琅再度笑笑:“苏兄还用歇午觉吗?”
不歇了吧,刚吃过饭,精力挺充沛。
苏遥又望向傅陵,傅陵掩过一分不痛快,也勾起嘴角:“我也不用歇,这便走吧。”
早点开打。
打完好回家陪美人吃饭。
暮春初夏的季候有些热,太阳却并未有多毒辣,三人与晴好的日头下前往临近的康乐坊,家仆小厮落后一步跟着。
地方是谢夫子挑的:“这家经济便宜,衣料实惠,做工细致,难得的是掌柜和善会做生意,极好讲话。”
苏遥还没怎么出来买过衣裳。
他大病一年,就连过年时,都不怎么出来见人,也就没做过新衣裳。
苏家本就没几个亲戚,皆知他经年累月地身子不好,年下遣家仆送个礼也就罢了;几个邻里倒来过两三遭,天寒地冻的,也是齐伯往来应对。
苏遥这一年皆穿得原主的旧衣裳,还真不知旧京哪家裁缝铺子好。
傅相也不知道。
傅相也没出门买过衣裳。
傅府添置新衣裳,若不用府中的绣娘,便是外请裁缝到府上。
从前又分朝服与家常衣物,进宫时的穿戴与平时出门的穿戴也不一样,在家见客与不见客的穿戴又不一样,见什么客人的衣裳还不一样……
总之一应事皆是吴叔照管,傅相自个儿都不清楚有几件衣裳。
勉强估摸一下,就……几箱子吧。
或者十几箱子?
几十箱子应该没有吧……
傅陵数不清。
他不怎么于这些事上心,因而谢琅提议康氏布庄时,他也没有异议。
苏遥悄悄舒一口气。
原本以为,去哪家裁缝铺子就得吵一架。
看来两个人还挺克制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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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在大日头下干走半路,苏遥自觉开个好头,便笑笑,尝试提个话题:“今年热得早些,想必布庄生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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