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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家书
书铺前排起的队伍甚至超过了那日来买《青石文选》的长度。
傅陵晃到柜台,只摇着折扇笑笑:“什么时候都是看闲的人多。”
这不一样的。
上回的《青石文选》书院中人不用来买,无心入仕之人不必来买,闺阁中人不大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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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少上许多人。
苏遥记好账目,只抬头一笑:“多谢鹤台先生。”
傅鸽子十分得意。
接着便听得苏遥笑道:“也该谢谢许先生的。”
傅鸽子有一点点不开心。
其实这不过是正常感谢商业伙伴的语气,傅陵明白纯粹是他自个儿醋性大。
越明白便越忍不住酸。
傅陵倒杯甜甜的牛乳茶缓缓心绪。
傅陵发觉,苏遥虽然对他整日的撩来撩去略有些害羞之类的反应,但并未完全动心。
比如,苏遥拒绝许泽六月初六一同去赏莲的理由。
傅陵端起瓷盏,饮一口:“苏老板方才为何不告诉许先生,你是要与我一同前去?”
苏遥一顿,不自觉地捏住账本一角:“就是……”
就是总感觉说出来,许泽便一定要跟着去了。
苏遥不是很明白,这几人明明互相看不顺眼,偏偏有机会凑到一处时,又谁都不肯走。
那当然是因为,有白菜在。
谁先走就是把白菜拱手让人了。
并且苏遥印象中,但凡他和傅鸽子,外加一个朋友一道出门,聊天氛围便会瞬间切换阴阳怪气与电石火花模式。
也不知他们有什么仇。
还是少见面为好。
情敌自然不共戴天。
可惜苏遥连傅陵的心思都不大明白,自然更意识不到这一群猪的虎视眈眈。
苏遥不知如何解释,只好抬眸笑笑:“傅先生只和我一个人一起出门,不好吗?”
这话让傅鸽子瞬间满意。
虽然知道苏遥并非是喜欢他才如此说,但结果都一样。
歪打正着也是着。
傅陵心内暗爽,又挑眉:“苏老板既答应我,可不能再答应其他人了。”
那是当然。
苏遥也担心他们几个互相看不顺眼之人在庙会上打起来。
那人山人海的,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此想法在先,白悯遣人递话时,苏遥便也没答应。
苏遥亦打算以同样的理由拒绝谢琅,但此番谢琅倒并没有递话来。
谢夫子近来与他的联系甚少。
自打青石阁开始修书之后,谢琅便忙得脚不沾地。
苏遥只得麻烦齐伯走一遭:“先前答应谢夫子要帮忙留绣本,也不见他的人来,只能送过去了。”
齐伯跑一趟,回来只道:“谢夫子都不在家中。谢府管事说,当真已住在书院数日了。”
那估计是不会相邀了。
不来正好。
苏遥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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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陵暗自开心。
听说此事是成安促成,对成安的态度愈发温和起来。
成安十几年没享受过这等待遇了,一时受宠若惊。
总之书铺氛围甚为和谐。
苏遥又卖过周三先生的《木芍药》,秦四先生的《大荒百灵记》与楚五先生的《南山小札》,便到了六月初二。
书局分会的日子。
昨夜宿雨,晨起时地面仍湿漉漉的,连绵蔷薇的花叶上还沾着晶莹的雨珠子。
苏遥叩叩傅陵的门:“傅先生,你见着阿言了吗?”
琼江边有一家画坊,尚云朝约阿言一同去,正好邀请苏遥凑他家的马车。
“在呢。”
吴叔应一声,苏遥一进门,却瞧见傅陵正凑在阿言耳边说话,还似乎躲着苏遥塞一件东西。
苏遥好奇:“你和傅先生背着我做什么?”
傅陵挑眉望过来。
阿言转手就把傅陵卖了:“傅先生不让我说。”
这小孩。
还是和苏遥亲。
傅陵轻咳一声:“是我与阿言的秘密。”又瞧阿言:“你可刚答应我,君子言而有信。”
阿言佯作无辜:“公子你看。”
苏遥只得不问。
虽然俩人的眼神像极了要去偷鸡摸狗……但傅先生应当不会的。
他要偷鸡摸狗,估计也是吩咐家仆去。
苏遥按下好奇,带着阿言成安往门口一站,却瞧见尚家来了两辆马车。
尚家管事上前一礼:“我家老夫人也同去。请苏老板坐后面这辆。”
苏遥连道麻烦,登上尚家富丽堂皇的马车。
软垫绒毯绸帘,一看就造价不菲。
苏遥前些日子品着五月入账不少,在装修房子与买马车之间纠结一下,选了买马车。
以后也是旧京有大马车的大户了。
待车马行送来,阿言就能坐马车上学了。
旧京的大道宽阔平稳,沿街俱是小商贩的叫卖声,格外热闹。
苏遥正撩开帘子往外瞧,阿言便凑来:“公子,我答应傅先生的事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一点点。”
苏遥的好奇心复被勾起:“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阿言一笑,悄声道:“傅先生要送公子一件东西,托我帮忙。”
苏遥愈发好奇:“什么东西?”
阿言却不再说:“公子肯定会喜欢。”
还神神秘秘的。
苏遥笑笑:“那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送东西?”
哪是平白无故。
人家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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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不便于此开口,顿一下,又念起先前之事:“公子探问过傅先生身份了吗?”
苏遥点头:“傅先生告诉我了。”
阿言微微一怔,要措个辞试探一下,瞧见苏遥稀松平常的模样,复咽下。
也对,自家公子与旁人素来不大一样。
对身份地位一向便很不在意。
对齐伯如同亲长,对成安如同友人,也从未把他当下人使唤。
那不在乎傅先生的出身,也是寻常。
阿言一时微有感喟。
他小小年纪便经历了许多人一辈子都不会遇见的风波,望着苏遥明净的双眸,不禁感叹上苍垂怜。
他躲在蜀中暴雨的山林中,藏在人牙子拥挤的马车上,发着高烧被扔在柴房中的时候,从未想过有一日,能遇见苏遥这样好的主家。
吃饱穿暖,从不打骂,想方设法帮他脱籍。
他想读书,还竟然真的送他去了举世闻名的青石书院。
如今的读书人皆想科举入仕,但阿言并没有这个命数。
他的一切都是假的。若是往上走,迟早有一日,会被发现。
说不定还会连累苏遥。
阿言曾问过苏遥一次为什么会送他去书院。
苏遥当时思索片刻,只笑道:“也没什么原因……小孩家不都应该读书的么?更何况,你不是也很想去么?”
阿言很想去,只是因为,若当年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如今就应该在读书。
他什么都没了,却唯独这点放不下。
但他什么都没了,却遇见了苏遥。
日后他必倾尽所有护着苏遥。
阿言默默良久,忽然抬眸:“公子放心,日后若谁敢对不起你,阿言一定要与他拼命。”
远在家中的傅鸽子刻木头的手,突然就一个哆嗦。
苏遥瞧着这小孩一脸郑重,愣了下,顿时哭笑不得。
刚才就看阿言不说话,这是又想到了啥?
苏遥无奈笑道:“哪里就有人会对不起我,你小小年纪整日都在想什么?”
阿言不由低头,复小声道一遍:“反正要是有,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苏遥只得默默感叹一句年纪大了就是有代沟,顺着他随口应两声。
临近琼江岸,正是正午日头的时辰。
苏遥简单嘱咐两句,便与成安一道前去牡丹画舫。
琼江碧波千尺,水光潋滟,足有三层的牡丹画舫点丹缀彩,甚为气派地停在岸边。
门口正是汇文堂的于掌柜,满面和气:“苏老板来得甚早,我带您进去。”
这场商会本是个午饭局,苏遥是新人,理当早到些,以免被同行说拿架子。
他进门坐下,于掌柜亲自给他倒盏茶,笑道:“苏老板最近生意红火,鹤台先生的新绣本正抢手呢。”
苏遥客气一二。
于掌柜又坐下与他商业互吹一会子,复出门迎客去了。
苏遥确实到得早,舫中余下之人,闻得于掌柜的说辞,都陆续地坐来打招呼。
商业应酬局,就是没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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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遥瞧一眼一桌子摆设似的茶点,前前后后与二十来个掌柜都打了个招呼。
从前也没觉得旧京有这么多书铺。
这还是数得上号的。
有客气的:“苏老板的书铺近来可有名。”
有攀交情的:“从前没见过苏老板,听说是因病了?我手头正好有个大夫,改日介绍给苏老板?”
有送经验的:“我手边有个先生不想签独约,苏老板愿意一起签么?”
有套情报的:“苏老板如何与青石书院和鹤台先生说上生意的?”
当然也有酸的:“苏老板开在祝家面馆旁,可真是占了老大的便宜呢。”
苏遥一一应对回去。
成安于一旁瞧着,仿佛又回到陪自家傅相迎来送往的时候。
只是,都是应酬交际,苏老板这张脸比傅相可亲和多了。
苏遥最擅长这种只需要职业假笑的场合了。
商业往来,礼貌客气。
众人只瞧见苏氏书铺的老板颇为年轻,还生得极标致清俊。虽听说是举子出身,又一来便坐上主桌,却无一点傲人的架势,反而格外文气谦和。
或许是生得一张亲切的面容,一口客套话都比旁人顺耳。
苏遥着实结交不少人。
这场应酬竟直到天色向晚,听了满耳朵同行八卦并旧京新鲜话。
没白来。
夜幕悄悄晕开,湖畔杨柳依依,次第燃起明亮的花灯。
苏遥望一眼夜色中的点点灯火,突然便心下一顿。
他这念头尚未清楚,便瞧见一桌子菜色皆换了,宝帘微动,忽进来数位淡妆浓抹的女子。
宝髻松挽,纤腰倩影。
舫中丝竹声渐起,烛火盈盈,歌妓柔婉的声音咿呀响起。
……不是,我来之前,没人告诉我这商业聚餐还有少儿不宜的环节啊。
虽然苏遥的年龄放在古今都不是什么少儿,这画面他只听说过,还真没经过……
一大腹便便的掌柜瞧苏遥一眼,笑笑:“苏老板头回来,别拘谨么。咱们同行半年才聚一回,助兴罢了。请得都是风雅姑娘呢。”
这掌柜随手一指:“那个谁,采荷姑娘,咱们苏老板是位举人,你给换个,雅一点的曲子。”
名唤采荷的姑娘轻拢云鬓,盈盈施一礼,柔媚万千地递来一眼波:“苏老板既在,那我唱首《云仙梦忆》中的词。”
苏遥让她一个娇羞眼风瞧得手足无措。
婉转歌声伴着琵琶飘在层层水波上,在这种场合听鹤台先生的词,怎么听怎么诡异……
苏遥强自镇定,要抬手饮一口茶,又一掌柜按住他杯盏:“苏老板怎么还喝茶?”
一揽旁边的舞姬:“也没点眼力见,去给苏老板斟酒。”
这女子端着酒壶,婷婷袅袅地行过来。
苏遥当真沾不得酒,更碰不得香粉等物,只想避让。
成安忙上前一步,笑笑解释:“诸位掌柜见谅,我家公子碰不得脂粉等物。”
主桌上蓦然一静。
诸位掌柜互相对视一眼,于掌柜便和气笑笑:“这倒是思量不周了。苏老板既……碰不得,早说就是,不必客气。”
他使个眼色让那舞姬退下,又附耳与一小厮嘱咐两句,复望过来:“苏老板且安心坐着。我已重新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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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遥只好笑笑圆场两句。
饮两口茶,却瞧见丝竹管弦并姑娘,都照旧。
只是都离苏遥远远的,这算重新安排了么?
苏遥暗道,他不玩也没资格按头不让别人玩,大不了……看一会儿就走。
他正琢磨着如何找个客气的脱身借口,忽见方才那小厮又进来。
与于掌柜对视一眼,一点头。
苏遥隐约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刚放下瓷盏,便瞧见轻纱微动,帘后进来两位白白净净的小倌,行个礼,朝他走来。
苏遥猛然愣住。
墨衣小倌一头乌发垂下,斟一盏酒递到苏遥唇边,盈盈抬眸:“苏老板,请。”
苏遥手一抖,半盏茶差点泼一身。
……不是,我碰不得脂粉是字面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啊!
第54章商会(四)夫君
灯火通明,歌妓斜抱琵琶,清婉的声音轻飘飘落在琼江之上。
这墨衣小倌见苏遥不接,复端着酒半跪于苏遥身边,眼波婉转,稍一垂眸,自成媚态。
苏遥愈发无措。
尚未开口推拒,便见绿衣小倌自另一侧施施然行来,颇为柔顺地坐在苏遥的座椅扶手上,语气却轻佻:“苏老板,喜欢梨花酿吗?”
又一手随意搭上苏遥肩头,浅啜一口,微微低头,暧昧道:“苏老板,尝一口么?”
苏遥平日还觉得白悯风流,与这一比,白悯单满嘴跑跑火车,都算端正老实了。
苏遥让他一手搭得极不舒服,坐直身子躲开,又忙解释:“……于掌柜许是有所误会。我碰不得脂粉,是因身体缘故,并非是喜……喜欢男子的意思。”
苏遥话一出口,心内蓦然有些奇奇怪怪,声音不自觉也小了些。
不喜欢男子么?
……真的么?
他微一怔,尚未闹明白心下这层糊涂,主桌数位掌柜却又是一静。
又互相交换个眼风。
那一大腹便便的掌柜最是热切,听苏遥的语气,只道他仍是害羞推拒,大手一挥:“诶,苏老板这就不厚道了。出来玩玩,您又没家室,可拘束什么呢?”
他怀中搂一姑娘,只随手指:“你们俩,身份没脂粉吧?”
绿衣小倌十分活络,盈盈笑道:“没有。”
又回眸瞧向苏遥,柔声道:“方才说唤我们来伺候苏老板,衣裳都是从内到外,新换的呢。”
苏遥对上他潋滟眼波,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场俱是旧京的富商,虽说搁古代,谈罢生意玩点酒后助兴活动乃至运动……也是寻常。
但苏遥尚不适应这等成人商业酒局,万一待会儿再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他一时只想赶紧离开。
瞧着各玩各的,也不是强制项目,应该能走。
苏遥正要就此起身,身后却有一眼生掌柜凑来,低声提醒:“苏老板好歹坐坐。本来您今儿惹眼,众人又皆在兴头上,您这一走,不是当着众人拂汇文堂的面子吗?”
这是位慈眉善目的老掌柜,略略笑道:“您还年轻,大约是没经过。等一会子他们喝醉些,您再悄悄地走。我和您一道。”
老掌柜饮口茶,与苏遥举杯示意:“江氏书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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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京又一数得上号的大书铺,前店后坊,自印自销。
江老掌柜悄声笑笑:“今日我家坊中事忙,刚到。苏老板风头正盛,财源广进。”
苏遥要起身,江掌柜只笑笑按住:“苏老板别客气。我本就来迟,动静惊着外桌,又闹着罚酒,没完没了。”
江氏书铺源远流长,书籍自刻,质量极为上乘,与旧京许多世家望族关系颇亲近。
这还是今日饭局总结来的。
人说事忙来迟才是客气,这样的应酬场合,江老掌柜不过来意思一下给个面子。
外桌都不知他来了。
苏遥与他客套来往数句,江老掌柜自去与主桌其他人打招呼。
天色已晚,琼江之上花灯连绵,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风一吹,还于水波间吹来些莺声燕语。
画舫内正三三两两喝在兴头上,气氛初现火热。
苏遥只示意成安再等等。
成安急得不行,瞧着一跪一坐二人,只心内翻个白眼。
墨衣小倌尚好,只低眉顺眼地递茶递点心,偶尔飘个勾人眼波,见苏遥吩咐他不许上前,便也未有动作。
那个绿衣裳的,着实轻薄浪荡。
在座皆是富商,苏遥生得最好最年轻。
小倌起勾弄攀附之心,也是寻常。
瞧着性子也温和,兴许一发善心,给我赎身呢?
不赎也行,生得这样好,日后玩上两天也不亏。
今儿这钱赚得值。
灯火摇曳,绿衣小倌依依坐于苏遥身边,复递来一杯酒:“苏老板做什么只喝茶呀?”
苏遥神色冷淡:“不必你服侍,坐着就行。”
绿衣小倌能上这等台面,自是精于揣度人心。
苏遥这气质过于亲和,板着脸,也一点不慎人。
还挺撩人。
绿衣小倌更凑近几分,抬手搭上苏遥肩头。
苏遥一蹙眉:“坐好。”
绿衣小倌轻声一笑,手顺着摸上苏遥颈肩,苏遥一动,他却用另一手不由分说地按住苏遥手腕。
这人姿容媚态风流,却不知为何,手劲极大。
苏遥心下又惊又疑,小倌已凑近,微微抬起苏遥下颌,一双浅淡眼眸勾魂摄魄:“今晚我服侍苏老板好……”
苏遥微怒,但他一句话堪堪停在个“好”字上,整个人忽然一颤。
苏遥立刻甩开他,再一抬头,方望见门口的傅陵。
画舫门口挂一道精巧珠帘,苏遥隔着帘子,只觉得一个又黑、又高、又冰冷的身影立在那儿。
瞧见厅中莺莺燕燕并杯盘狼藉,仿佛更黑了点。
……就有一种下一秒便会反手掏出手雷炸了这船的感觉。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手雷,但苏遥从在座所有掌柜的脸上都读出了这种畏惧感。
傅陵一言不发地打帘子踏进来,绿衣小倌竟吓得从扶手上滚落下去。
傅陵隔着层层人群望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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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倌只敢埋头伏地,颤颤不已。
这人……似乎是认得傅先生的样子。
苏遥又一疑,傅鸽子已立在厅中央。
整条画舫硬是静得一声不闻。
苏遥甚至觉得隔壁船也忽然唱得小声了点。
傅先生身上一直有种上位者的高冷威仪,平日不经意间,都会露出些许。
随便往处一站,就自带“天凉王破”气场。
苏遥刚认识他时,时不时便会察觉一二这种压迫感。
此时一点没收着,压得整条船都战战兢兢。
傅陵如同标准大反派一般入场,一个招呼都没打,只淡淡张口:“我来接苏老板回家。”
厅中所有目光皆呆滞一下,又迅速转向苏遥。
打傅陵出现,厅中最开心的就是成安。
他压住一腔开怀,飞快地给四面掌柜客套句告辞,推着苏遥就走。
还十分贴心地把披风递给傅陵。
傅陵淡淡瞥他一眼。
成安一愣,又屏声敛气地垂头。
我错了,我早该想到商会最后会有这种环节,我早该找借口带苏老板走。
傅陵眼眸乌沉,只说了一句:“没沾上香粉是万幸。”
成安一凛,立时跪下。
虽然有点委屈,但从前跟着傅相做事时,万无一失是任何情况下的标准。
成安默默,只认错:“成安记住了。”
苏遥见状,不由劝解:“那些人都离我甚远,我确然不方便直接走,成安他……”
“万幸。”
苏遥话未说完,便听得傅陵冷声打断。
连绵明亮的花灯缀在舫上,傅陵眸色幽深,苏遥不由一怔,垂眸错开。
傅相心情不算好。
这醋劲太大,又兼担忧,直烧成一股冲天的闷火。
爆炒鸽子比醋溜鸽子慎人多了……
只是这火怎么也不该冲苏遥发,傅陵见吓到他,一时颇有些不自在。
他默了默,只接过披风罩住他,伸手于颈肩处系好衣带,复念起方才那小倌摸过苏遥白皙的颈肩,眼眸又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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