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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家书
苏遥睁开眼,轻声道:“我渴了。”
傅陵怔一下,忙起身去端来一个小碗,用小瓷勺子舀一点点,递到苏遥唇边。
“……喝点水,裴仪说,糖水可以喝。”
他声音低沉喑哑,苏遥配合着咽下一小口温热润泽,才发现傅陵的嘴唇都是干裂的。
苏遥一时酸楚,却又漫上无边无垠的喜悦。
我又见到你了,大鸽子。
苏遥想抬手摸一把鸽子的脸,却无力动弹,微微扬起唇角,便又滚下一滴泪来。
傅陵再度伸手帮他擦了擦,稍稍垂眸,瞧见苏遥喝下小半碗水,又浮出些淡淡的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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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外的雨落得哗啦哗啦,傅陵神色平静。
平静得有些异常。
他在掩饰情绪。
……是因为在朝中谋算多年,才养成这种万事不上脸的习惯么?
出入禁中,登阁拜相,每一天都踩在腥风血雨的刀尖上吗?
苏遥看过中的明枪暗箭,单单看上两笔,便触目惊心。
他看都不敢看的东西,鸽子一直生活在其中。
苏遥心尖微微疼痛,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傅陵提起傅老侯爷时,总是不咸不淡的语气。
这不是他想做的事,却不得不做。
若是做不好,他还会自责。
譬如现在。
他醒来这么久,傅陵却一句话都未敢与他说。
傅陵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但这并非是傅陵的错。
阿言是那样的身份,没有这次,也会有下次。
那个青石书院的学子说,没有直接杀了他,是因为他是傅相的心上人,还有用来要挟的价值。
还好,并没有走到那一步。
还好,他活着回来了。
苏遥心下酸楚,他肺腑间已舒坦一些,张张口,见能够发出声音,便轻轻动动手指,拉一下傅陵的衣袖。
傅陵明显一紧张,便听得苏遥轻声道:“没关系。”
苏遥温和明净的眼眸望着他,傅陵愣怔一下,平静的表象,顷刻间便碎了。
碎出翻涌的惊涛骇浪。
他以为……
他什么都不敢以为。
苏遥被人救出来时,浑身都是血。
傅陵只看了一眼,便心如刀绞。
大雨遍野,他觉得,他大概永远失去了苏遥。
就像他喜欢木工,却终究无法做个木匠。
他喜欢苏遥,但苏遥未必还会答应,与他在一起。
苏遥都未必还愿意见他。
这世间有许多机缘巧合,也有许多命中注定。
原本两心相悦之人能修成正果,便是上苍垂怜,是红尘中的万幸。
那日在从别院回旧京的马车上,他说出这番话,却从未想过,这话,这么快便应在他的头上。
傅陵甚至想过,是不是那晚将两条金鱼灯强行系在一起的做法,惹怒了琼江中某位神灵。
苏遥经上这一遭,就算活着,也未必愿意再与他在一起。
傅相心乱如麻。
上一次如此失态,还是傅老侯爷与夫人骤然过世。
众人皆瞧见,这十几日以来,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的傅相,一提起个“苏”字,便会微微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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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不议事的时候,傅相一定就在苏遥这里。
衣不解带,昼夜不分。
傅陵盼望着苏遥醒,但苏遥醒来,他又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并没有想过,苏遥会先对他说“没关系”。
傅陵心底酸痛不已,默上半晌,才轻轻握住苏遥的手,低声道:“不害怕么?”
还是有点害怕的。
但是——
“你会救我的。”
苏遥张了张口,发觉无法出声,便又用口型比一遍:“你来救我了,不是吗?”
是你救了我,大鸽子。
我是因为想要见到你,那晚才能努力地撑下去。
苏遥是死过一次的人。
上次他躺在坚硬的柏油路上时,一样的疼痛,却比这次要意识清醒。
周围来了无数的人,嘈杂的人声警车声,医生护士穿行的脚步声,病床推行的声音,甚至手术灯照在他脸上时,他还有一丝感觉。
但活着有什么用呢?
他就那样活一辈子,又能怎么样呢?
他死了,那个世界中,都不会有一个人为他难过。
但这里会有。
所以他不能死。
苏遥微微扬起嘴角,便察觉一侧面颊落上一滴湿润。
大鸽子真是让人羡慕的投胎技术,哭了都从脸上一点看不出来。
风雨潇潇,四下静谧。
苏遥大概不会知道,他的话、他的神情和他整个人,像一道温暖的水流,洗去了傅陵一身风雨。
傅陵感到前所未有的幸运,他于父母离世后,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在这三千红尘中,他拥有了一个家。
他会保护这个家,用他的生命,去爱护他的心上人。
再也不会有人伤害苏遥。
整个西都傅氏,再也不会允许有人伤害苏遥。
就是他死了,也再也不会允许有人动苏遥。
动过苏遥的人……
傅陵微微沉下眼眸。
外头仍在淅淅沥沥地落雨,傅陵低头,便轻轻地在苏遥额上吻一下:“你累了么?裴仪说,如果刚醒过来,可能还会想睡。”
苏遥确实乏累,便“嗯”一声。
傅陵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你放心睡吧,我一直都在。”
苏遥笑一下,尚未张口,便瞧见傅陵摇头:“我不去,我陪着你。”
苏遥缓一缓,轻声道:“他们不会喊你么?”
又笑笑,唤一声:“傅相?”
傅陵一顿,忍不住伸手在他鼻尖刮上一下,笑道:“哪来的傅相,哪位宰辅姓傅,就让他们找去吧。”
他声音低些:“我不是傅相,我只是傅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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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认真道:“我不会回去的。这是我做的最后一桩事,待小皇孙离开旧京,所有的事,都将与我再无关系。”
傅陵神色专注,苏遥心上轻轻一颤。
若是处在这个时间线,其实往后数年,直至小皇孙即位之后,都不会再有任何风波。
傅家是站队对了的那一方。
书中写,今上自今岁秋日起,身体会每况愈下,而朝中人心所向,绝大多数的旧贵,竟然都站在太后一方。
朝局虽不稳,但太后与旧贵联手,夺走羽林卫,又夺走大半兵权。
今上的势力,在余下几年,都只是苟延残喘。
别说动西都傅氏,连处在京中漩涡中心的傅氏子弟,今上都动不了。
其中有一位,大约就是小傅大人,四平八稳地活到小皇孙登基后数十年,官至太傅。
傅家会一直鼎盛煊赫,不需要傅陵再筹谋什么。
不用再踏回朝局。
不用做傅相。
不是傅相。
苏遥弯起眉眼:“是傅大鸽子。”
雨丝斜斜落下,傅陵一默,望着苏遥温润的眼眸,只低声笑道:“好,我是大鸽子。”
苏遥心满意足,雨声潇潇,他醒来片刻,确实精神不济,握住傅陵的手,便又睡过去。
这一觉倒是安稳而绵长。
苏遥再度醒来时,是翌日夜间。
外面仍旧在下雨,傅陵仍旧守在他手边,苏遥睁开眼,若非盈盈火烛,他就要以为压根没睡过了。
身体还是疼得厉害,没有丝毫缓解。
傅陵握住他的手:“喝水吗?”
苏遥“嗯”上一声,便又就着傅陵的手喝了小半盏。
“裴仪来给你看过,说是,既醒来便问题不大,但高烧时日太多,此时太虚了,让你多躺着。”
傅陵拍拍他的手,又道,“你放心,阿言很好。等你好些,就让他来见你。”
苏遥比上次清醒不少,微微缓口气:“这是在哪儿?”
“在旧京府衙内。”
傅陵道,“外面有旧京的守军,也有京中的羽林卫,很安全。”
“羽林卫?”
苏遥稍稍一疑,又转瞬明白,“太……太后现在就想接阿言进京?”
“还在商量,也不一定。京中……”
傅陵默一下,“你若是愿意听,我再慢慢地把这些事告诉你,好吗?我怕你太累,听这些太伤神。”
苏遥确实还挺累,便也点点头。
书中小皇孙于京城第一次露面,是在十月的太后生辰。
若是此时要走,也对得上。
阿言……
苏遥在想清楚阿言的身份之后,便知道,原来他很早之前,便被卷入了书中这场纷争。
躲是躲不开的,他也没有避开的能力。
毕竟,阿言与他如此亲近,便是东山那次跑了,日后还是会有人来找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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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遥是个想远离纷争之人,但既然躲不开,便要拿出面对的勇气。
更何况,他还有一只鸽子,可以与他一同面对。
苏遥的心理素质还行。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大风大浪面前,比一般人还是强点。
不过,若一切皆已走上正轨,也没有什么东西再需要面对。日后的生活,是可以预料的风平浪静。
反而是阿言的路,今后还漫长险阻。
傅陵再顿一下:“阿言与你住得近,寻常人进不来。等你们都好些,我再慢慢安排齐伯、成安,还有桂皮,来见你。”
苏遥应一声。
傅陵瞧着他精神尚好,并无任何异样,又从小炉灶上取出一碗稀粥。
“裴仪让我喂你些东西,你试试,能不能吃得下去?”
傅陵拿起小勺吹了吹,“是白粥,吃不下去也无妨,你试一口。”
苏遥并不觉得饿,但傅陵递来,他也就顺着吃上一口。
傅陵喂得格外小心,每一口都在观察苏遥的反应。
苏遥只觉得好笑:“裴仪也让你看这么仔细么?”
“裴……”
傅陵刚开个头,便咽下,又低声道,“我怕你会不舒服。”
苏遥看得出来,傅鸽子是真的害怕了。
他默一下,只轻声道:“我慢慢就养好了,你别担心。”
傅陵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他这些日子守在苏遥榻前,连睡都不敢。生怕一闭上眼,再睁开时,苏遥就……
好在苏遥醒了。
傅陵压住一腔酸涩,再喂苏遥一口:“我不会乱担心,你安心就是。”
这大半盏白粥中掺了糖,但苏遥尝不出来,再喝上勺,正与傅陵聊些有的没的,却忽听得门响。
傅陵眉尖微蹙,正打算不理会,便听得门外一声:“哥……”
这声音甚为幽怨,且委屈。
小傅大人的声音,竟然也与傅鸽子甚为相似。
不熟悉之人,大约很难认清楚。
傅陵瞧苏遥一眼,听得苏遥轻轻“嗯”一声,才放下瓷碗:“进来。”
木门推开,潇潇风雨声涌入,又被掩住。
苏遥稍稍偏头,便瞧见了另一只傅鸽子。
傅小鸽子?
小傅大人,当真与傅陵生得一模一样。
只是神态一点都不像。
怎么说呢,一看小傅大人,就是弟弟。
傅陵沉默之时,颇为威严冷淡,相比之下,虽然都是通身高华气度,小傅大人却亲和多了。
苏遥与他对视一眼,小傅大人眸中,立时露出三分清澈的笑意。
这种透亮的笑意,苏遥只在傅陵喝醉酒时才见过。
傅陵瞧他:“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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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傅大人愁眉苦脸:“钟统领请哥过去一趟。”
还不等傅陵沉声拒绝,便又可怜兮兮:“我也不想来,但当真是有要紧事。裴仪在别处,若来得是旁人,你又不会走,我就……”
傅陵一时沉下眼眸,苏遥轻轻拉上一下,傅陵才低头止住,又解释道:“钟统领是掌管羽林卫的人……”
苏遥只打断:“你去吧,我不要紧。”
傅陵很是沉默一下,才给苏遥掖个被角:“让我二弟陪你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害怕就说一句,我的暗卫在,会去喊我的。”
苏遥应一声,便又笑笑:“还有小傅大人,没事的。”
傅陵抬眸,瞧了小傅大人一眼。
小傅大人一脸乖巧:“我寸步不离。”
傅陵错开眼,只望向苏遥:“要是还想吃一点,让他喂你。”
傅陵起身,再叮嘱小傅一眼。
小傅大人唯唯诺诺。
木门一阖,才终于卸下一身乖巧,转头对苏遥露出一个清朗笑意,往榻边一坐:“我哥就知道吓唬我。”
烛火摇曳,这张与傅陵一模一样的脸,却露出全然不同的神色:“还没见过苏老板。我叫傅阡,阡陌纵横的阡。苏老板跟着我哥,喊我‘二弟’就成。”
他语气也颇为轻快,扬眉笑笑:“那,我喊苏老板什么呢?”
苏遥并未答话,只问道:“你哥怎么了?”
傅阡一顿,笑道:“什么怎么了?”
苏遥静静地望着他:“他衣袖上有血,傅陵怎么了?”
第87章休养(一)孔明锁;九连环
眼前的这位苏老板,确实与傅阡想象中,不太一样。
旧京传信说,大公子的心上人是个性子极好的美人,他从不怀疑他哥的眼光,但如今一见,这性子比他所想的,还要好上许多倍。
起码,刚刚在生死关头走过一遭,都不如何慌乱与畏缩。
温和而平静,一双眼眸像澄澈明净的水,瞧上一眼,便让人觉得无比心安。
我哥的眼光果然一直很好。
我哥果然有福气。
虽然苏老板看起来精神还好,但有些话,还是不太适合明说。
傅阡便端起盛白粥的小瓷碗,笑道:“苏老板别紧张。”
他稍稍顿一下:“有些话要从某些人的嘴里撬出来,很麻烦。我哥吧,这次心情不是太好,时间也急,手下之人在问话时……”
“他着急回来陪你,大抵是忘记换衣裳了。下次我记得提醒他。苏老板别害怕。”
他又望苏遥一眼:“有裴仪在,就是熬上十天半月,他的身体也不会出大问题。你放心,别多想。”
苏遥一顿,这才略略安心。
他还以为是傅陵自己的血,看见时,心头都颤了下。
苏遥神色一松,傅阡便拿起小瓷勺:“还想喝吗?还剩两口的。”
“不喝了吧。”
苏遥本就没胃口,也尝不出滋味,方才若不是傅陵喂,他也不是很想喝。
傅阡便依言放下,又打趣道:“那还是回头让我哥来吧。”
这本是一句寻常话,但他这个语气,苏遥心下,便忽然有些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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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垂眸,倒是把傅阡看笑了。
脸皮这么薄。
远远不及我哥那个流氓。
也不知道我哥怎么耍流氓的,能耍到这么好一人。
小傅大人再度念起自家亲哥把房子搞塌的骚操作,不由感叹连连。
果然拐好白菜就得没脸没皮。
提到没脸没皮四个字,傅阡又殷切地望向苏遥:“苏老板,我求你件事呗,等你大好了,好歹想着些。”
苏遥不由一疑:“还有我能帮得上忙的事?”
“估计也就你能了。”
傅阡皱眉,“等忙过这阵子,你能不能让我哥,以后都改成每天写稿子?《江湖一叶刀》他一直不写,我都急死了。”
苏遥一愣,不由觉得十分好笑:“你也看他的书?”
“我还都一本一本花钱买的呢。”
傅阡露出鸽台先生资深读者的悲惨表情,“求你让他写吧!我哥就是懒,他一天五章都写得出来,真的!”
苏遥望着小傅大人的痛苦表情,一边好笑,一边无奈。
催大鸽子的稿,这可太南了。
哪回稿子不是软磨硬泡,还要被他死皮赖脸地混过去。
如今……确立了关系,说不定会好点?
苏遥便笑笑:“我试试吧。”
又道:“下回再出本,我给你先留着点。”
“那我先多谢苏老板。”
傅阡笑笑,又抱怨,“我哥的书京中都没有,回回我都是托人从旧京买,又排队又预订,可麻烦了。如今有苏老板在,我就放心了。”
小傅大人这个萌萌的语气。
这性子,着实与傅陵差别大了。
苏遥不由笑笑:“每次成书,我都会给傅陵留上三本,他从来不看也不送人的。怎么不找他要?”
傅阡蹙眉,甚为委屈:“苏老板你不知道,我哥这个人,管我可严了。我打小就不敢看话本,他撕我的话本,比我爹都多。”
苏遥奇怪:“现在还在管么?可他自己都写。”
“所以说多没道理呐。”
傅阡依旧皱眉,“他从前看都不让我看,如今倒自己写起来了。我又不敢去问他,我到现在看个话本还都不敢让他知道,就生怕他骂我……”
小傅大人这心理阴影面积,一看就很大。
苏遥弯起眉眼:“可你又不比他小多少,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呢?”
小傅一噎。
苏老板这大实话……说得好扎心。
但凡他比傅陵小个岁,他都不会这么委屈。
偏他俩是双生子,偏他哥一生下来就很有个哥哥样子,他根本玩不过他哥。
反正和傅陵对着干,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小傅在小时候被收拾过几回后,早早就老实了。
放弃反抗,任哥宰割,特别听话。
反正傅陵也是当真对他很好。
除了“写错两个字就罚他抄个二十遍”、“书本非要收拾整齐才能去睡”、“特别喜欢喂人吃饭”、“花钱的时候心里没点数”、“出去吃个饭对哪家酒楼都不满意”、“挑剔得很买支毛笔看八个店”之外,他哥都没有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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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啥给啥,无条件护短,凡事都先尽着他。很细心,特别会照顾人。
偶尔还会替他挨几次打,反正他俩长得非常像,教琴棋书画的先生根本分不清。
这么一想,小傅也觉得自个儿特别丢人。
被使唤这么多年,脑子里还都是傅陵的好?
不行。
我哥都不心疼我,回头苏老板也这样想,家里就没人心疼我了。
傅阡立刻换上惨兮兮的表情,开始告状:“苏老板不知道,我哥从小就喜欢欺负我,特别凶,所以我才怕他的。”
傅鸽子,平日是凶巴巴的。但对亲近之人,那也是颇为维护,是个极其护犊子的性子。
欺负弟弟这种事,总不至于。
苏遥不由好奇:“怎么欺负你了?”
傅阡稍稍一默。
怎么说,他印象中仅有的几回被收拾惨了,都是因为他故意和傅陵对着干,自作自受,说出来还不够让人笑话的。
我也是要面子的。
傅阡一时顿住,挑挑拣拣后,才再度义愤填膺:“我哥比教我的先生还狠。我们小时候一起学琴,先生都不让我练了,他还非要罚我。我只弹错两个音,他就看着我弹了一下午。弹不完就不让我吃饭,我手都肿了。”
小傅拿出颇为委屈的语气,却并未听到苏遥的安慰。
他抬头,便瞧见苏遥一脸平静:“手肿了,是姿势不对吧?”
确实是我姿势不对来着,但是……
傅阡换上更可怜的表情:“可我哥让我弹了一下午。”
苏遥笑笑:“我从前学琴,也几个时辰不停地练。是很辛苦的。”
小傅一噎,便提起另一桩事:“我写错两三个字,他也让我几十遍地抄的。”
苏遥再度笑笑:“几十遍还算好的。写得少就是容易出错。”
傅阡蹙眉,便撇过琴棋书画,又道:“我哥还特别不讲理。我课业最重的时候,还非要按着我收拾干净书房才能去睡。我好几次三更半夜地写完,都还要整理桌子。第二日整理得不行,他还要骂我。”
“是为了防止你丢东西吧?”苏遥露出温和的笑意,“写完不收拾好,桌子就会越来越乱,会很容易找不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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