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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成为“废人”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枭药
不过虽是吃了解药,这解毒也不是这般简单的,他的体内还有残毒未解,需要之后耗费好几月的功夫,吃药针灸,一点点的排出来,才算是彻底解了毒,若不然,他眼下瞧着无事,可至多撑到了四五十岁,就还是要心衰而亡的。
而今日,就是该吃药解毒的日子。
这些事,他早已说了个清楚,齐茂行自然是清楚的。
但即便是听了这一句提醒,齐茂行却仍旧并没有改变的意思。
他点点头,说的毫不在意:“也不急在这一天,之后有空,我再请苗太医过去。”
床上的苏磬音听到这话,也觉得有些不妥。
她早已认定苗太医就是一个庸医,就是来哄着齐茂行这个活不了多久的重症患者来混日子的,因此倒不是并不在意什么解毒不解毒的事。
只是听到齐茂行说着不出去,像是就要一整日待在这的模样,她却有些着急了。
这怎么能行?她昨天还想着设法和这位明面夫君离得远一些呢!
没错,直到现在,苏磬音才又忽的想起来她睡前的打算。
她原本是想今日一早起来,就故意赖在床上说不去上课,并且摆出一副狂妄自大的可厌态度,冷嘲热讽,叫齐茂行立时就对她心生厌恶。
不过到了现在……
这个课肯定是上不了的了,瞧瞧眼下的这情形,恐怕就算她自个哭着喊着立时就要来一百次空射,齐茂行也只会硬拦下她。
那她这个计划,是就这么胎死腹中了不成?
苏磬音垂着眼睛想了半晌,心下一动,便立即收起了打算劝他的打算。
对了,她还是有办法的!就借着生病这个事,她可以蛮横任性,胡搅蛮缠,好好的埋怨责怪齐茂行啊!
只要她埋怨责怪的足够过分,不愁齐茂行不恼羞成怒,与她生气。
这么一想,苏磬音的眼眸便是一亮。
不过她的行事,一向是与人为善的,猛不防的,要装的胡搅蛮缠,多少要好好想一想。
她才刚刚想出了些许眉目,一旁的齐茂行便忽的越过了苗太医,推着轮椅重新靠近过来,隔着围栏看向她。
他的一双黑眸清澈明亮,眉目低敛,仿佛做了什么叫他悔恨无比的错事一般,道歉的态度,简直诚恳到了极处:“对不住,你这样,都是我的错。”
苏磬音猛然一顿,已经张开的口空空的翕动几次,半晌,却是没能说出哪怕一个字来。
作者有话要说: 苏磬音:嘶……出师不利。
第54章
齐茂行这一句话, 只叫好不容易打好了腹稿的苏磬音憋的实在是难受。
她停了几瞬功夫,憋屈之后,便有些不死心的试图再努力一下。
虽然齐茂行这个道歉,道的实在是诚恳, 但她还是故意紧绷了面色, 一点不体谅的扭过了头, 故意道:“可不就是因你之过,我就不应当信了你的吹嘘, 说什么能教会我飞刀暗器, 哼,若不然也不会白白受了一日的罪,今日还落下病来!”
这一番话实在是与她平日的表现都差了许多,一旁的月白都有些诧异起来, 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可齐茂行闻言, 却是一句都不反驳, 反而还觉着她说的颇有几分道理一样,只差拍手相和:“是,各人的身子天资原本就都不同, 我只拿当初自个路子生搬硬套, 的确是想的太过简单。”
苏磬音面色便又是一滞, 咬咬牙,又一次提高了声音,冷声道:“还说什么自小习武,我看你这是不学无术、误人子弟!”
对于自小被苏家祖父教养大的她来说,不学无术、误人子弟这个话,便已经算是十分严厉的指责了,不过对于齐茂行来说, 这杀伤力却是实在有限的很。
他这一次虽没有认,却也只是好声好气的分辨解释:“误人子弟是我的过错,只是我学武多年,武艺却还当真是有些底子的。”
说罢,见他说完这话之后,苏磬音的面色越发难看起来,齐茂行顿了顿,便退一了步,低声道:“是,也怪我学艺不精,你身子不舒服,说这许多话,嗓子可疼不疼?”
就算是顾忌苏磬音生病,他也只是承认自个学艺不精罢了,不学无术这个词,还是不能认下的。
可是,苏磬音说这些话,是要与他分辨不学无术、学艺不精的这两个用词的差别的吗?
努力了这么一下,她心口的憋屈非但未好,反而觉着越发严重,加上再叫齐茂行这么一问,她也当真觉着嗓子越发干疼,咳嗽了几声,便越发疼的厉害了。
齐茂行见状,眉心拧的更紧,伸手过去,似是想要帮着拍拍后背试着,只是还有没有彻底抬起,便又像是顾忌到了什么一般,又只默默收了回来,只用力握在了围栏上,眼神发沉。
正巧石青这时也带了之前苗太医说的山中贝子来,苗太医见状,只拍拍手,暗暗不平道:“既是用不着我,下官这便回去,这珠儿贝你们嫌弃,我也先带回去,尊夫人便也只先忍着,等着那葛大夫来了再开药罢!”
苏磬音这时候便也顾不得再和齐茂行计较,她连忙抬了头,哑着嗓音客气道:“世人只道川贝难得,却不知南贝更是灵验,只不过是过于稀少才声名不显罢了,求还求不来,哪里有嫌弃的道理?”
苗太医闻言,虽知她是客气,却还是难免高兴起来,双目满足的弯起,配着他干瘦的身形,越发显得油滑起来。
方才齐茂行说的话实在是太不给人面子了,苏磬音想再用人家的贝子,自然只能夸赞之后,再顺势圆全回来,才好翻过刚才那一茬。
她客气之后,正要再继续开口,一旁的齐茂行便忽的伸手拦住了她,只低声道:“你嗓子不舒服,便不必开口,这些琐事,我来说便是了。”
说罢,不待苏磬音回应,他便也当真转动轮椅出去,去了作势要走的苗太医身侧,隔着屏风,两人没听清低声说了什么。
只是几句话功夫之后,苗太医却终究还是老老实实的摸摸鼻子,当真又拿着贝子,亲自出去为苏磬音熬药了。
说熬的是药也不太对,川贝枇杷原就是古方,如今枇杷还不到时候,苗太医下去问了一遭,便只配着雪梨在一处熬烂了端了上来,叫苏磬音一口口的慢慢吃了,喉间果然便滋润许多,说起话来也不像方才嘶哑。
至于治疗发热伤寒的方子与汤药,齐茂行却再不信他,只是叫苏磬音暂且等等,等着奉书将京中葛太医请来再下。
苏磬音这时候也已经放弃了靠无理取闹、指责埋怨,来叫齐茂行生气厌烦的念头。
做不到且不说,主要再来这么几次,齐茂行还没生气,她自个倒是先憋屈得很,这会儿头还晕晕的发沉,实在是没必要难为自个。
因着这缘故,苏磬音闻言便也并没有多说,只微微点头应了。





夫君成为“废人”之后 第48节
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她的发热当真更厉害了些,知道自己的确是有些轻微的风寒之后,苏磬音靠着床沿,也发觉了自己像是有些轻微的出冷汗,仔细感受了一会儿,好像耳边也有些嗡嗡的响声。
齐茂行原本是劝她躺下再睡一阵,但她因着这些细微却恼人的不痛快,一时间却也很难再睡得着。
齐茂行一直没有离去,在一旁看着她,似乎是很难受的渐渐蹙了眉头,想了想,便又开口道:“日头正出来了,我那长榻上这会儿正能照着日头,你要不要挪过去,暖和和的晒着,也舒服些。”
拔步床围栏隔障,虽然足够隐秘,但是待在里头的确是有些阴冷。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如果能晒晒太阳,也的确会感觉舒服许多。
齐茂行说罢,见苏磬音未曾反驳,且面上隐隐有心动之色,便了然转头,低声吩咐了长夏另去抱一套新铺盖来布置好。
他的性子向来讲究,见不得屋里的杂乱模样,虽然因为庄子上不方便,睡在长榻上,却向来是夜里睡前才铺好铺盖,一早起来就要重新收起的,因此这会儿换一套铺上,倒也不算麻烦。
“一会儿起身小心些,衣裳都穿着,千万不要再受了凉。”
齐茂行吩咐完之后,最后与苏磬音嘱咐了一句,之后便很是有礼的故意退了出去,去院外耐性的等了多半个时辰,才又重新进了门来。
苏磬音果然借着这个空档略微收拾梳洗了一番。
他的长榻上,这时堆了满满当当的引枕靠垫,苏磬音松松的编了头发,换了一身家常的舒适旧衣裳之后,这会儿正缩在靠垫中,额角一缕碎发虚虚的弯着,面颊泛红,神色却是恹恹的,整个人瞧起来,仿佛越发小了好几岁一般,倒像是一个正发脾气的小姑娘。
棉被太厚,苏磬音方才与两个丫鬟坚持了半晌,这会儿身上便盖了一条软和的短毛羊毯,晒着太阳,浑身都觉着懒懒的。
听见声响,抬眸看了进来的齐茂行一眼,她也没有精神多说,只低低的说了一句:“你快去忙自个正事要紧。”
这样的慵懒曼倦的明面夫人,齐茂行却又是第一次见着,他微微垂眼,眸光一丝不错的对着她,不知为何,嗓音也有些低低的发哑:“我今日的正事,便是照看你尽早病愈。”
在日头下,不知不觉间,就很容易迷糊起来,苏磬音微微眯了眼睛,有些犯困的垂了眼睛,虽也能有来有往的开口回答,但其实神志已然不算是十分清明。
她的声音低低的,困倦里却带了几分嘲讽似的冷然:“我病我的,与你有什么相干?”
齐茂行顿了一瞬,眸光不知为何便露出几分慌乱:“你的病,是因我的缘故,自然……”
苏磬音却压根不在意他的回答的,今早的挫败还压在心里,这会儿发热犯困,便越发懒得再多费心力。
她只将毯子往上拉了拉,又蹙着眉头,自言自语似的低声絮絮:“咱们就是明面的夫妻,你可要记清楚了,我可不乐意与你弄假成真。”
齐茂行闻言,面色便忽的一顿,安静垂眸,沉默无言。
半晌,他再抬起头来,正要再说些什么时,面前的苏磬音呼吸轻轻,身子微微起伏,却是已然睡下了。
——————
便是催的再紧,京城与皇庄到底隔着不近的距离,更莫提,人家葛大夫也是有些岁数的人,又不能与奉书一样,一人一骑,快马出城。
等到奉书寻到了葛大夫,准备妥当,再换了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过来,便也到了晌午时分,这还算是多亏了奉书一路上前前后后的求着。
而这葛大夫虽然人是到了,但面上却还是毫不掩饰的不悦,直到被奉书请到了门口,犹在不甚高兴的摇着头:“分明有太医在,若不是你家少爷是老主顾,认识这许多年,老夫才不会过来与你胡闹!”
奉书也是小意的笑着:“这不是最信您的医术,若不是信您,少爷也不会特特的将您举荐道东宫娘娘跟前去不是?”
“快别与我提什么娘娘,老夫好容易从那吃人的地界儿里出来,偏又与我荐回去?你当娘娘的病是那般好瞧的?治不好了掉脑袋,治好了更是浑身的麻烦”
奉书是跟在齐茂行身边的小厮,哪里敢与葛大夫一样,这般大咧咧的议论皇家?闻言也只能是打着哈哈笑了几句,便连忙殷勤的打起竹帘:“您这请,这边儿请,咱们夫人等了您半日了!”
苏磬音刚刚睡了一个长长的回笼觉起来。
睡前她还觉着脑中昏沉的有些难受,但一觉醒来之后,便立即清醒不少,甚至连胳膊上的酸痛都不是太明显了,睡之前的事,也已经朦朦胧胧,梦中一般,早已叫她抛到了脑后,
只是齐茂行还在一旁看着她,石青月白也都陪着,叫她老老实实在床上盖着被子躺着,不许下地。
横竖齐茂行这小子是说不通了的,奉书与大夫进门时,她已经说服了石青,这会儿正在拉着月白,让她相信自个没事,可以下地出门。
听到葛大夫终于过来的禀报,苏磬音当真是长松了一口气,立即坐直了身子,欢快道:“快请大夫进来。”
这多半天,当真是叫她憋屈的很了。
葛大夫进门之后,看见齐茂行,照例又抱怨几句,尤其是被人引着走向长榻附近,看了一眼苏磬音的神色,面上便露出几分明显的怀疑之色。
只是以防万一,葛大夫还是屈膝坐下,伸手去探了探脉。
葛大夫也诊的很快,只上手摸了几息功夫,面上便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他站起身,抚着颌下花白的胡须缓缓行出,一路上却只是一言不发。
齐茂行原本也放了大半的心,不过是以防万一,可此刻见着葛大夫这神情,一时间却有忍不住的重新担心起来。
他推着轮椅上前几步,焦急道:“夫人的病如何,可是厉害?”
“厉害!厉害的很!”
听着这话,葛大夫再也忍不住,抬眸瞪他一眼,只气的胡子都险些翘了起来:“还好你今日便请了老夫来,若不然,明日她的风寒便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小天使们节日快乐呀!
第55章
葛大夫虽然最终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算是白跑一趟,但他却也没有立即就动身回京去。
毕竟来都已经来了,一来,葛大夫一把年纪, 也不大能禁得住这般一刻不停的来回奔波, 二来, 却是葛大夫瞧着这庄子景致不错,又说自打他被齐茂行举荐给了太子妃娘娘, 风声也传了出去, 就再没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硬是要借着他这庄子安生几天。
齐茂行对这么点小事,自然也不会不答应,闻言只是问了一回, 确定葛大夫不会耽搁了三四日后, 回去给娘娘诊脉复诊, 便叫奉书带着送了出去,安置在了隔壁厢房——
正巧与苗太医做了一对邻居。
等到将葛大夫送出去,齐茂行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他长松一口气, 转过身, 凝重了一天的面上, 终于露出了放心轻松的神色,与榻上的苏磬音道:“还好病的不算厉害,不过一场虚惊。”
说起这话时,齐茂行的嘴角带着庆幸且欢喜的笑,一双星眸微微弯着,眼里的透出的光亮清澈且纯粹。
他整个人都像是冬日的冰,分明该是冰冷刺骨的, 但偏偏因为迎着阳光,却闪出一片令人心安的璀璨光芒。
就连苏磬音,都忍不住在这样的光芒里,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微微顿了一下,之后目光便有些躲闪似的,忽的移向了一旁瓶中,开的正旺盛的白玉兰,低声道:“早说了没什么事,不过就是平常风寒,便是当真厉害,也就是躺在屋里将养几日就好,是你过于在意了。”
齐茂行闻言,却只是启唇一笑,说的简单随意,却更显得诚挚坦然:“你过的快活精神,我才会瞧着高兴,你一副病弱憔悴的模样,我心口便也压着发沉,自然是要在意的。”
又一次听到这近乎表白一样的言语,苏磬音便也不像第一次那般被吓了一跳了。
或许是她也见多了这个这明面夫君,在这事上的糊涂,苏磬音这会儿甚至觉着有些好笑。
横竖这几日来,她为了这事,躲也躲过了,装也装过了,效果却都不算十分理想。
到了现在,苏磬音反而放弃了婉转解决的念头,干脆选择了直接开口:“自打成婚之后,你与我,便一直是不假辞色,甚至时不时的,还要针锋相对,拌几句不痛快。”
“这才过了短短一月功夫,就忽的改弦易调,大相径庭,你就没有纳闷过是因为什么?”
齐茂行看她一眼,微微挑眉,虽认真,却仍旧只是重复了上一次的回答:“因我以往对你都不甚了解,直到这一个多月前,我中毒成了废人,经了事,才也看清了许多人事,自然便也变化了许多。”
苏磬音闻言,挑起眉毛,便也熟悉的接着他上次的话头又反问了一句:“仅此而已?”
这个带了些飒气的挑眉神情,齐茂行也是在她面上第一次见着,一时间只觉这般的苏磬音也是格外生动俏皮,只叫人有些移不开眼睛。
人的思绪总是有限的,齐茂行的心神,因为苏磬音的神态走了这么一刹,自然便也顾不得细想,只是顺着她的话头点了点头:“自然。”
可苏磬音听着这话,又将他眼中的专注与失神都看在眼里,一时间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要不是知道齐茂行就是这么的不开窍,更重要的,是要不是有这几日齐茂行在她面前时,一言一行,加上那种说不出口,却很清楚可以感受的微妙状态。
她说不得就当真要怀疑自个过于自恋,也单纯相信齐茂行就是真的对她仅此而已!
她低头舀起一小勺梨汤,没吃到嘴里,便忍不住又放下来。
既然齐茂行这么说,她也不多分辨什么,只是微微侧头,干脆强调道:“成了,不论是为了什么,你只记着。你我并无夫妻之实,也无男女之情,最好不要为了些许儿女情长纠缠不清,也省的日后都是……”
这几句话还没说完,苏磬音便的的停了下来,她微微侧头,便又莫名的觉着自个刚才出口的像是有些隐隐的熟悉?
倒好像是在哪听过似的。
“我……”
觉着熟悉的,当然也不只是苏磬音一个人,比起当初过耳即散,压根没往心里去的苏磬音。
风水轮流转,齐茂行之前对苏磬音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可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许多斟酌的,自然,他自个的印象便也深刻的多。
那是还在侯府时,苏磬音因他的缘故开罪了李氏,叫他误以为明面夫人心里对他有意,为了免得日后麻烦,他才专门提醒告诫的言语。
听了这话,觉着自个坦坦荡荡的齐茂行,原本正打算一口否认,分辨自己并无他意,更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一句简简单单的否认,话到口边,一向干脆利落的他,却是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迟疑半晌,到底却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意识到这一点,齐茂行便又是猛然一窒,一时间眸光颤动,面带迷茫,只是双手却是越握越紧,只紧的手心都咯得生疼。
才刚说到这,还不等齐茂行再想更多。
门口竹帘一动,穿着一条绿裙的长夏,便端了一方足有苏磬音脸那么大的白瓷碗来,面色紧绷,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齐茂行身侧的桌案上。
放下之后,一路都屏着气的长夏便立即往后躲了几步,忍不住的道:“少爷,这是那个苗太医给你熬的药,说是今个儿也顾不得去温汤里解毒了,就只喝了药就罢了。”
等到这白瓷碗放下,苏磬音便立即明白了长夏这般作态的理由——
这一碗药,非但分量极大,并且它的味道,也是格外的浓郁,又苦又刺-激,简直都有些辣眼睛。
榻上的苏磬音也忍不住的对这一碗“汤药”紧紧的皱起眉头,她探身瞧了一眼,不单味道刺鼻,甚至连颜色都不太正常,不是普通的黑褐,而是隐隐透着些灰绿?
看见这个,苏磬音甚至都顾不得旁的,只是立即怀疑了起来:“这是药?真的能吃的药?”
齐茂行闻言回头,面上还带着些迷茫之色,像是有些魂不守舍似的:“嗯,是南人草药,就是这样。”
可苏磬音听了这话,却一点没有认同,这话说的,这个地界儿里,吃的都是中药,大部分不都是草药?
哪一个也没像这样吓人的!
苗太医这个人,原本就是有前科在的,再见着眼前的这一大碗,苏磬音就越发不放心起来,她还想再问些什么。
可对面的齐茂行,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伸手将瓷碗端起,看也不看,便是一言不发的一饮而尽。
那样的色泽与味道,苏磬音只看着都觉着难受,可一口饮下的齐茂行,却是无知无觉一样,对长夏递过来的帕子都是视而不见,眼睛都没眨一下,甚至连往日里讲究的擦嘴漱口都忘了,
之后,齐茂行便就这般低头转动轮椅,神思不属的出了门去,直到夜里,苏磬音睡前,都没见着他再回来。
——————
葛大夫的医术是当真没得说,说了苏磬音的风寒明日就好,等她再睡一夜,到了第二日时,除了胳膊上还有些酸痛之外,剩下的地方,便果然与之前没病时毫无差别。
至于只上了一天的“体育课,”自然就也这样停了下来。
这一次倒不是苏磬音有意逃课,而是齐茂行这个小子,这几天像是很忙一般,日日的早出晚归,偶尔回来屋里,都是面带沉思,浑身沉重,遇着她,也只是匆匆一眼,便又立即扭身忙碌起来。
话都说不得几句,自然,更是没功夫再教导苏磬音飞刀暗器了。




夫君成为“废人”之后 第49节
仿佛是前几天的反转,不是苏磬音躲着他,而是她自个,每日都很难再见到齐茂行了。
不过苏磬音虽然有些奇怪,但对此却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甚至有些乐见其成。
就这般,三日光阴一晃而过。
因为还要回京,去为太子妃与小皇孙复诊,葛大夫到了第三日时,自觉受了这几天招待,不好空手离去的葛大夫,便又出现在主屋,只说临去前,再给夫人瞧上一眼,权当是请平安脉了。
苏磬音自然没什么不答应的,叫石青将人客客气气的请进来,低眸伸手,由着对方又一次认真的摸了半晌,又回答了几句关于她日常起居的问询。
听了她的回答之后,葛太医停了手,便随意开口道:“身上没什么大毛病,只是在屋子待的久了,内里坐虚了些。”
“莫看你如今没什么事,那是全凭着年轻顶着,这人呢,不论男女,走路也好,干活也罢,每日都该出去活动活动,总是闷在屋子里,好人也要废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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