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每天都在逃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玖宝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魔尊每天都在逃婚 魔尊每天都在逃婚_分节阅读_90
可让花澈没想到的是,他不去惹别人,可别人上赶着招惹他。
花澈回到杭州,刚一入城,就听到城口百姓窃窃私语,他们说什么“真可怜”、“遭强盗”、“全是血可吓人了”等等词句,花澈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仅瞬息之间就到了醉满楼,映入眼帘的一切,花澈彻底惊呆了。
全是鲜血。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鲜血和尸体,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屋里,庭院中,楼梯上,或是趴在碎裂的桌椅板凳上。而血迹有喷溅的,有挥洒的,有早已干涸发黑的,也有鲜红色涓涓不断流淌的……
整座醉满楼飘散着冲天的血腥气,这里没有哀鸣没有喊叫,有的只是死寂,空气中飘荡着绝望的窒息。
醉满楼,鸡犬不留。
花澈的身体难以抑制的发抖,他浑身僵硬的朝前迈步,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看,有姑娘、有龟公、有杂役、也有伙房的帮厨。
一百三十八口,全死了。
是谁干的?会是谁下的毒手!
殷无悔吗?因为自己没有答应他的要求,所以他拿醉满楼全体泄愤?
花澈感觉自己的心脏再被一刀一刀的凌迟。
突然,地上传来一声□□。
花澈怔鄂,低头一看,躺在他脚边尚有一丝生气的是……老鸨!?
满院的死尸,居然还有人活着,花澈几乎是惊喜若狂,赶紧将老鸨扶起来:“妈妈,这是谁干的,你告诉我是谁!”
老鸨睁着眼睛,流着血泪,她的目光无神,身体一动不动。
她虽然还没死,但已经不算活人了,只残留一点灵识还未散去,花澈及时锁住,直接探取记忆。
以老鸨的视角,撞入眼前的是某个仙门名宗大弟子的脸,姓苗。
“说!花晴空那畜生在哪里!快点把人交出来,若你们心存包庇,就与花晴空同罪!”
老鸨被这阵势吓傻了,从大门闯进来的不不止一家仙门修士,看他们的衣着打扮,这个宗那个殿的,浩浩荡荡一群人将醉满楼围得水泄不通。
“什么呀,妾身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孩子不是拜入上清仙门为徒了么,你去上清仙门要人去,关妾身什么事?”
几个姑娘哆哆嗦嗦的躲在老鸨身后,也跟着叫道:“就是就是,我们都是凡尘女子,你们这样私闯民宅威严恐吓,毫无道理!”
苗剑修道:“别他娘的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花澈血洗上清仙门,丧心病狂的杀了路掌教还不够,更害的满门五千弟子死于非命,这笔血债,我等定要代路肴仙师讨回来,将此恶贼千刀万剐!”
“不可能!”楼上的花魁寸步走下来,失声惊呼,“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澈儿才不会杀人,他不会的!”
另外几个姑娘也点头道:“没错,我们都是看着那孩子长大的,他什么心性我们怎会不知?”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一定有冤屈!”
苗剑修:“好啊,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在替那恶贼说话,真真是居心叵测,你们莫非是一伙的!”
众人花容失色:“仙师,您可别乱说啊!”
“乱说?本公子可是知道,花澈小时候流落在外没饭吃,你们大家都没少接济那个娼妓之子吧!可你们知道他的生父是谁吗?那是嗜血成性滥杀无辜的魔尊!呵呵,你们早就知道吧?你们包庇魔尊之子,如今出了事,话里话外还在替他狡辩,真当我们都是傻的吗!”
“来啊!将花澈的“魔冢”一锅端了,这里的所有人全被花澈教化了,若此时不除,来日定成为花澈的助力,祸害人间!”
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修士若想杀他们,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入耳的是嘶声力竭的凄惨叫声,哀嚎震天,鲜血反复冲洗着地砖,一个个活人变成一具具尸体。
“那个老太婆别杀!留着她,引花澈出来受死!”
原本龟缩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的姜婆婆,在听到这话之后,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直接朝修士的佩剑上撞。若非那修士反应的快,凭这把仙剑的威力,姜婆婆的脑袋非得搬家不可。
“死老太婆,不想被我们当做人质,想寻死是吗?”修士放了道捆仙锁,狠狠的揪住姜婆婆的头发,往上一提,“你家小少爷丧心病狂的杀了那么多人,就算是将他挫骨扬灰也不足惜!还有你这个赡养魔尊之子的罪人,也是罪大恶极!等我们活剐了花澈,就立刻送你去地下陪他!”
残识终于散了,老鸨睁着眼睛死去。
花澈颤抖的起身,脚下不知被何物绊了一下,沾了满身的血污。他狼狈的跑到后院,在影壁墙上有用鲜血写下的字:上清殿。
他们把姜婆婆带去上清殿了,他们要在那里举行仪式,以姜婆婆和花澈的鲜血祭奠路明枫,祭奠满门弟子的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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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澈御剑回到上清仙门,守在昆仑山脚下的是路明枫的大弟子,他披麻戴孝,以凶恶的眼神狠狠瞪着花澈,抓了一旁竹篮里的纸钱,用力抛向空中:“从这里开始,跪着上山!”
万山之祖连绵起伏,而上清仙门刚好在昆仑山的最高峰,山路崎岖,用徒步走的尚且辛苦,更何况跪着往前挪。
花澈冷笑起来,眼底溢出寒芒:“你让我跪谁,跪路明枫?”
“跪被你杀死的师尊,跪被你杀死的五千同门!”大弟子痛心疾首,浑身发颤,“你那老奴才在上清台等你呢!”
姜婆婆在上面,纵使他有再多的恨,纵使承受侮辱,他也唯有照做。
从山脚下开始跪着前行,从日出到日落,等抵达上清台的时候,他的下半身一片血肉模糊,两个膝盖如同被揉烂了的西瓜。他试图站起来,却因伤痛不得不跌回去。
他没空顾及疼不疼,因为他整颗身心都在姜婆婆身上。
姜婆婆被五花大绑,跪在上清台中央,她的身上遍布着数不尽的大伤小伤,花澈不知在他上来的途中,姜婆婆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他只觉得体内有一簇火,越烧越旺,快要将他五脏六腑烧干了。
“小少爷……”姜婆婆失声落泪。
上清台很热闹,那些参与屠杀醉满楼的修士都在,那些披麻戴孝的上清弟子也在,每个人都用悲愤的眼神瞪着他,那是恨之入骨,厌弃,憎恶,甚至作呕。
花澈:“还要我说多少遍,上清仙门那五千弟子不是我杀的!你们有恨尽管去焚情殿,尽管去找殷无悔!关旁人何干,关醉满楼何事!”
一个名叫章山的剑修怒斥道:“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即便那确实是殷无悔干的,可那又怎样,那就能证明你无辜吗!父债子还,殷无悔造下的孽,理应由你偿还!”
父债子还?
就因为继承了殷无悔的血脉,所以他活该遭此劫难,所以醉满楼活该被他牵累?
花澈笑了,笑意森森,噬心灭魂:“我不冤枉么?你们一个一个义愤填膺,要是要将我千刀万剐,又是要把我挫骨扬灰,敢问,我是杀了你们的爹娘,还是屠了你的满门?”
一个老道闭上双目:“一只蚊子在你身边飞过,它并没有咬你,可你还是想打死它。”
花澈的眸色渐渐淡了下去,眼中溢出苍凉和讽刺,他勾起毫无血色的唇角,露出一抹傲然的笑意:“我明白了,我生来就是罪,生来就该死!哪怕没有路明枫的事,没有那五千条人命,我也该死!”
魔尊之子,又那么优秀,人人忌惮,未雨绸缪,斩草除根。
与其说他们恨,倒不如说他们怕。
他们害怕花澈加入焚情殿,害怕花澈做殷无悔的左膀右臂,连续三届万门会武的头魁,怎能叫人不害怕?
花澈惨笑一声,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狠辣阴毒:“你们想永绝后患,尽管来杀我便是,醉满楼,还有姜婆婆,何其无辜!”
那个修士仿佛就在等这句话,怒气震天的吼道:“那上清的五千弟子又何其无辜!他们包庇你,和你蛇鼠一窝,其罪当诛!”
“报复我是吧,毁了我的归去之地,杀了我的敬爱之人。”花澈怒极反笑。
这就是仙道!?
这就是人人交口称赞的名门仙宗!?
终于,那位久卧病榻的路肴被人搀扶着走出来,嘶声喊道:“上清弃徒花澈,狼子野心,欺师灭祖,更伙同焚情殿殷无悔残害上清弟子五千之众,其罪天地不容,当处以极刑!”
上清台设有古阵,一是为了预防魔修来犯,可用此古阵还击;二是为了清理门户,专门对付那些罪大恶极,不可赦免的弟子。
老道士拔剑横在姜婆婆颈上,冷声威胁道:“花澈,你别想逃走!”
试图退出上清台的花澈脚步一顿。
不料,一直默默流泪的姜婆婆突然笑了,笑容温暖和熙:“小少爷,老奴想姑娘了,就不陪您了。”
说完,姜婆婆想也不想,主动撞上了剑刃,鲜血横流!
“婆婆!”花澈骇然失色,不顾阵法的启动,义无反顾的朝姜婆婆冲去,挥手直接要了那老道士的命。
鲜血撒了一地,铺了满身。
明明痛进了骨髓,姜婆婆却依旧在笑,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抚上花澈的脸:“小少爷,别哭……老奴,是去找姑娘了……”
真元通过花澈的掌心不断涌入姜婆婆的体内,却好像沙粒落入大海,不留踪迹,无论如何也填不满。
古阵已经启动了,可花澈感觉不到疼,他心脏的血流尽了,变成一团死物,这个死物再破碎成渣,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血窟窿。
“嗯。”花澈低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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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婆婆的魂魄开始溃散,她眷恋的摸着花澈的脸庞,笑道:“醉满楼的大家……也在路上呢,老奴一点都不孤单,更何况在路的尽头,还有你娘啊!”
“嗯。”
“没关系的,他们都不信你,老奴信你,老奴照看你这么多年,连当初接生你的都是老奴,老奴还不了解你么……”
儿时,花澈听母亲提起过姜婆婆。
姜婆婆也是个苦命人,小小年纪被养父卖到戏班子,后又辗转进了醉满楼,因为模样不出众,做不成娼妓,只能当丫鬟。
一干就是三十几年,后来花媚儿入了醉满楼,姜婆婆就被分配去照顾花媚儿的衣食起居。
姜婆婆同情花媚儿的遭遇,欣赏花媚儿的为人,多年来陪伴在册,花媚儿怀有身孕之后,就连带着姜婆婆一起赎身离开。
那段日子真是凄苦,为了赎身花光了所有积蓄,连接生婆都请不起,还是姜婆婆现学现卖,笨手笨脚的给花媚儿接生。
亲手托着花澈出来,亲手剪脐带,亲手为他洗澡更衣,裹上襁褓。
花媚儿死后,姜婆婆也没有抛弃花澈,做粗工,干零活,拿着微薄的工钱给花澈买肉补身子,自己为了省钱,一天只吃一个窝窝头,实在饿的受不了就喝水充饥。
老鸨曾看不下去,问她省吃俭用攒棺材板吗?
姜婆婆笑的特别慈祥,眼睛里闪烁着向往:“那是给小少爷娶媳妇儿的钱,没点儿家底,小少爷在人家家里也挺不直腰板。”
姜婆婆一生未嫁,一生无子。
她将花澈视作亲生儿子,掏心掏肺的对他,自己节衣缩食,努力攒钱,唯恐小少爷被人瞧不起。
花澈若活蹦乱跳,姜婆婆干什么粗活重活都有劲儿。花澈若卧病在床,姜婆婆能衣不解带,熬上两天两夜不合眼,守在床前照顾他,时不时心疼的抹眼泪,求神拜佛让花澈快些好起来。
当她得知小少爷拜入上清为徒,她别提激动成什么样了,挨家挨户告诉,生怕有人不知道她家小少爷出息了。
“别说了,休息一下吧!”姜婆婆的身体越来越凉,花澈下意识将她紧紧抱住。
“别忘了你娘说的话。”姜婆婆望着天空,双瞳在一点点失去光彩,“纯澈无垢,纤尘不染,要像万里晴空那样广阔自由,没有乌云没有愁雨,永远温柔晴朗。”
当花澈最后一丝真元被消耗殆尽,姜婆婆微笑着闭上眼睛。
万籁无声。
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什么广阔自由?哪里来的自由,哪里还能广阔!
什么温柔晴朗?所见所闻,只有凶狠,只有狂暴!他头顶的是乌云,面临的是血雨腥风,他的心境一片黑暗!
凭什么!!!
醉满楼的大家,何其无辜,何其冤枉!
姜婆婆把他从小养到大,没享受几年清福,却遭他连累,这般惨死异乡!
他心中的希望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他心中的念想,一个接一个的崩塌!
漫天堆积着乌云,终于降下倾盆暴雨,雷电齐鸣,凶煞的古阵将花澈吞了个彻底。
虽然身死道消,虽然尸骨无存,可刻骨铭心的恨意和不甘,让他神魂不灭。
他坠入了冥界,万千亡魂归去之地。
都说魔界阴森血气冲天,那是因为他们没见识,他们没有真正的来过鬼界,所以不知道这里才是真正的炼狱。
天空是黑的,地面是红的,那是长达万年沉淀的鲜血。
这里没有光亮,空气中飘荡着腐烂的恶臭,脚下踩的是碎骨和残魂。
漫天恶鬼,无穷无尽的煞气癫狂肆虐,群鬼同宴,兴奋的嘶吼,更兴奋的迎接不断涌入的新鬼。
那是它们欺凌的对象。
鬼界有鬼界的生存法则,七天可以投胎转世,而这七天之内,要不惜一切代价确保自己能活下去。
根本不似民间话本里说的有什么阎罗王,有什么黑白无常。
这里没有鬼差,没有判官,这里是不法之地,群鬼之间互相残杀,弱者会被强者吞噬,而强者靠着吸取的神魂修行,壮大自己,可以从灵体转为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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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运气好可以活过七天,那么就能投胎转世了,若不愿投胎误了时辰,那么下场只有一个——鬼修。
一百年修骨血,一千年修皮肉。
每年七月十五阴气最盛,鬼门大开,可以趁机逃回世间。
忘却前尘,投胎转世?
怎么可能!
若醉满楼的人没有死,若姜婆婆也还活着,或许他会选择转世,会欣然的脱下殷无悔强加的血脉,来世做一个清清白白的普通人。
可现在,他要报仇!
就以这副丑陋恶心的身躯,以天地不容人人唾弃的身份,卷土重来。
欺负新鬼是鬼界亘古不变的乐趣,它们守在入口,来一个吃一个,虽然神魂弱了点,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却不料——
清冽的长剑穿破黑暗,耀眼的厉光晃瞎了无数只恶鬼的眼睛。
千鬼哀嚎,万鬼同泣!
居住在鬼界数千年的老前辈,得知这里来了个厉害角色,不是普通的凡人,而是仙师。
且这位仙师不似其他名门修士,心狠手毒,毫无怜悯之情,其威势凶猛狠凛,神挡杀神,无人再敢试其锋芒。
寻常鬼魂,哪怕是有根基的仙师,若想成就鬼修,也需要至少百年的时间,可这个新锐却不一样。
短短五十年就修出了骨架,又两百年就修出了血肉!
不到三百年,除了个别地方还未长全,他已经和人类无异了。
老鬼觉得自己之前全猜错了,本以为这个叫花澈的生前是个仙师,可从他毒辣狠绝的行事作风来看,他生前又应当是魔修才对。
中元节的那天晚上,所有恶鬼瑟瑟发抖的聚在冥界出口。
只见那人一身煞气沸腾,罡风席卷残云,所过之处草木凋零,有些灵魂吓得忘记逃走,不过是沾染了那人扩散在外的阴风,就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终于,那人走出了鬼域大门,万鬼欢呼。
这个煞神总算他娘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厢呱呱】的火箭炮!
感谢【47002415】【停云间】【雯子】【倾君】的地雷!
第35章
三百春秋,尘世诸多变化。
例如上清仙门就此没落,路肴性格软弱担不起家,上清在他的统治下也是半死不活的,再加上殷无悔落井下石,上清仙门那三千弟子也损耗殆尽,亏得有乾阳长老苦苦支持着,才不至于让万年仙门就此覆灭。
而楚冰桓继承了云天水镜的掌门之位,将云天水镜推上了仙门第一。
还有的就是,当年屠杀醉满楼的仙门修士,总共二十六人,经过沧海桑田,他们其中有的死了,有的依旧碌碌无为,有的继承家业回乡种田,比如叫苗盛的那个剑修,吃穿不愁,小日子过得特别好。
寻仙问道,比不上娇妻美妾。
粗茶淡饭,比不上好酒好肉。
离开师门回家享清福,这决定果然不差。
这天,苗盛沉溺在温柔乡里,亲昵了一会儿,他有些不悦的看着身下脸色惨白的小妾:“你怎么了,跟块木头似的,又不是第一次伺候我。”
“爷,贱妾,贱妾害怕。”
苗盛不解道:“你怕什么?”
“爷没听说么,西街口那家遭了强盗,五口人全死了,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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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盛心里咯噔一下,毫无来由的一慌:“是……章山的儿子?”
“嗯,我记得爷和章山认识,当年爷还在修道的时候,你们俩是兄弟,去年章山病故,今年他的儿子就……”
“遭了强盗是他们倒霉,你害怕什么?”
小妾浑身发抖道,“街里街坊说是强盗,可贱妾看着不像啊!他,他们被挖去了心脏,肠穿肚烂,特别吓人!重点是,重点是在他家的影壁墙上写着血字。”
苗盛脸色大变:“写了什么?”
小妾流出眼泪:“父债子偿。”
苗盛闻之色变,整个人从床上跌下去:“住口!住口!荒唐,太荒唐了,什么父债子偿,荒谬!”
“爷……”
苗盛连滚带爬的跪到床上,抓着小妾消瘦的肩膀狠狠问道:“他回来了,是他回来了吗?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明明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了啊!都好几百年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小妾被吓坏了:“爷,贱妾不知。”
“他回来报仇了对不对?掏空内脏,剖去金丹,散掉神魂,那是魔修的手笔吧?他没有死对不对,当年在上清台他是假死,他诈死!报复不了章山,他就报复章山的子孙!”
突然,屋内烛火骤然熄灭!
眼前一片漆黑,苗盛的神魂都跟着抖三抖,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噗嗤”的声响,好像是刀子扎进血肉的声音,然后他就感觉到脸上黏糊糊的,身上湿哒哒的,还有一股铁锈的味道。
苗盛伸手摸了脸,递到鼻下闻了闻。
是血!
苗盛寒毛直竖,赶紧跳下床去拿桌上的佩剑:“是谁,出来!”
等到适应昏暗光线,苗盛下意识回头去看床上,殷红的血迹溅了满床。
“啊!!!”苗盛惊恐大吼,屁滚尿流的夺门而出,他刚刚敞开房门,两具尸体先后倒在他脚下。
一个是他明媒正娶的娇妻,一个是他深深宠爱的二房。
苗盛失声惊叫,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尸体,皆是他的美妾,他的奴仆,他的佣人,还有他最喜欢的哈巴狗。
鲜血顺着石砖缝隙涓涓流淌,整座宅子安静的可怕,美人靠上躺着黄鹂鸟的尸体,回廊下摆放着老鼠的残肢,满门血洗,别说人了,就连一只苍蝇也被丧心病狂的钉在墙上,供人欣赏。
“出来,出来!!”苗盛发了疯,毫无章法的挥舞手中利剑,“花澈,是不是你!我知道是你,你给我出来!你杀我满门,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禽兽不如?”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苗盛吓软了腿,他僵硬的转身,回头,当场跌坐在地,滚热的尿液从腿间流了出来。
房顶之上,站着一个人。
他身量修长,如芝兰玉竹,着一身如火如血的红衣,乌发散飞如泼墨,艳丽倨傲的凤眸透着阴鸷肆虐的光芒。
他的身上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凶戾黑气,映着月光而立,苗盛看清他异于常人惨白的脸,难以置信的惊吼道:“花晴空!?”
花澈伸出脚步,轻轻一跃,如一片浮羽,轻盈的不可思议:“当年你们血洗醉满楼,如今我杀你全家,这才公平不是么?说我禽兽不如,阁下也彼此彼此吧?”
苗盛大喊道:“他们,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你简直丧心病狂!”
“难道醉满楼的人手能缚鸡吗?”花澈的语气平静的不像话,他唇边含着浅淡的笑意,好像残忍灭门的不是他,他只是碰巧路过。
“一百三十八口,两条狗三只猫,一只鹦鹉,还有十只兔子,这些全是你们的手笔!”花澈面上神色涌现淡淡清傲,“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章山也说了,父债子偿,我觉得很有道理!殷无悔杀上清仙门五千弟子,我从昆仑山底一路跪着请罪,我偿命。那章山呢?和你们联手屠杀醉满楼,他的血债要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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