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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搞科研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晴空之下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
这死士看来真的藏了不少干货,得趁着药劲尽快都掏出来。
“之后呢,你是怎么确定要找的人是个西海商人的?”
宁非又接着问道。
“看同行的人……”
那死士晃了晃头。
“船主见过封家人,觉得和那个小子一起的像是封家的大公子……雍西关那边也有消息说封大和一个西海人走的很近,卖花皂的铺子就开在封大在朱雀大街的产业,两人疑似有染。”
被说“有染”的二人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陆备见过你?”
宁非压低了声音,然后便看到封恺犹豫了一下。
“倒是见过。”
“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随爹入朝讨饷银,行在南江遇上了陆备的船队,便打了个招呼。”
几年前的惊鸿一瞥,现在还能一眼就认出,可见陆备对封恺的印象十分深刻。
两家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平素往来不多,但封家大公子的相貌从来都没可以遮掩过。只要有心,总能找得出。
只听那死士接着说道。
“那人……背叛了家族,远走西域,偶然被封家人发现了身份。”
“封家觉得奇货可居,想利用此人对付我南郡。那人忘恩负义,根本不念血脉亲情,背靠雍西海商贾以美色诱惑封大,陷害家主,意图借他人之力倾覆岐江城,是个祸害……”
“祸害……必须被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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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宁非摸了摸自己的脸,差点没被这神奇的脑回路给气笑了。
我背族潜逃?
我不念亲情血脉?
我意图陷害陆涛还以美色惑乱封家的继承人?!
不是,陆涛和陆时己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暮野兄是能被美色诱惑的人吗?原身这张脸跟陆时己长得一模一样,这不等于变着法儿的往陆时己的脸上贴金,夸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吗?!
“暮野兄,等你看到陆时己,你会被美色所惑么?”
宁锯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怎么可能?”
封恺诧异,好似全然不知自己正回答一道送命题。
“我又不是痴迷相貌之人。”
“天下的美人不知见过凡几,能入我眼的唯阿弟一人,此事全家皆知。”
宁非回忆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以前吃饭的时候封大都护就说漏过嘴,只是那时候他还是个傻白甜,完全听不懂话里隐含的意思。
他正想着,封恺已经开启了下一个问题。
“你们是如何确定身份的?可是找到了可靠的接洽人?”
那死士的精神已经彻底陷入恍惚,说出口的话毫无逻辑,但也不再有任何抵抗的意思,几乎本能地开始回答。
“有……”
“边军……左兵马卫……袁将军,我进城,他的信物要到盛康坊的金宝当铺当掉,然后就住隔壁的客栈,会有人来联络。”
“只是……只是,咳咳,我进城的时候,袁家似乎出了事……我等了两日也没消息,我……小舅子被挖出来了,我……情况不好,得快些逃走。”
这段话,要真没有点背景知识是听不懂的。
好在封恺是知情人,直接结合上下文给宁非讲了过程。
盛康坊的金宝当铺,是定安城中最老字号店铺之一,少说也有五代经营的历史,每日人流聚集,人来人往,算是盛康坊的地标式建筑。
劲爆当铺除了经营典当的生意外,私底下也会接受一些私人放贷,以金宝当铺作为中转,放贷的人家将钱给了当铺,由当铺出面放贷,之后获得的利息绝大部分归还贷主,金宝当铺会受个手续费。
袁涛的老婆和小舅子,便是将军中的部分饷银挪出,送到金宝当铺放印子钱,吃本扣利,中饱私囊。
这件事还是封恺手下的枢机营挖出来的,个中经过他比谁都清楚。
听到死士点出袁涛的名字,他心中的怀疑似乎终于有了答案。
军中一直有人里通外家,这件事他和大都护心中都清楚。
只是这人藏的隐秘,滑不溜手,做事几乎不几乎不会留下尾巴,几次都放封恺无功而返。
以前只是私底下做些手脚,虽然有所妨碍但也无关大局,如今中原的局势越发混乱,封家已经做好了混战的打算,哪里还能容下鬼祟之事?!
封大都护那日借十二郎的手灌醉了几位老部下,既是想要看看几人的反应,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想要保护兄弟。
陆时文进城在即,势必要与城中的内应接洽,封大都护很不希望内应就在几位老兄弟当中,相交了一辈子,他希望大家都能善始善终。
只可惜,有些人注定要辜负封大都护的一腔情意。
田正德通敌之事曝出,大都护的心情一直很不好,直到白鹭口大捷的消息传回来,中年糙汉才勉强恢复了一些精神。
他的郁闷可不仅仅是因为田正德,这位深得他信任的兄弟背叛了,还因为以田正德的官位和手腕,他根本做不到有些大事,这种的鱼头还没有捞到!
之后袁涛爆出家风不正的丑事,封大都护虽然恨他持家不严,但封恺看得出自家老父还是隐隐松了一口气的。
袁涛是封伯晟的爱将,从年轻时便一路跟随,冲锋陷阵,几度生死,感情可是不一般。便是身为继承人的封恺本人,对上袁涛也要礼敬三分,执晚辈礼,轻易不会触其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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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恺当然不会因为死士的一句话,便给袁涛定了通敌叛国的罪名。但金宝当铺是一个新思路,破绽在袁涛的岳家,说不定能顺藤而上,摸到大瓜。
自白水的第一次登场效果惊艳,全程吊打枢机营佐卫的脸皮。十天半个月都敲不开口的蚌精,一针下去便说了实话,这让佐卫这个瘦小精干的汉子,看得口水都流了一地。
这玩意好啊,这玩意好!
除了扎针的时候费点儿劲儿之外,其他的简直就是在白送啊!
他在枢机营干了十几年,从没看到这样简单的审讯过程。以前哪次对付死士,那不都要跟着熬上了几天几夜,对方不死自己也得脱层皮!
等宁非离开天牢的时候,枢机营佐卫的表情堪称谄媚,还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意思。
没想到这位宁先生看似孱弱单纯,实则手段如雷霆霹雳,不来他们枢机营做主官都有些浪费才能了。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渴望,宁锯子子笑了笑,很大方地伸手里的小药盒递到了汉子的面前。
“将军连日辛苦,这套针管针头便赠与将军,希望能有所裨益。”
“过后,我会将使用方法与注射用试剂一并送来。不过使用针管需要有固定规程,将军可遣心细手巧之人到我九凌城来学习观摩,说不得过段时日,我们也要有自己的医馆了。”
有封大公子在,小小一个枢机营佐卫哪敢擅专“将军”一名,连连道谢不说,东西却一点都不敢触碰,转头用眼神请示老板。
封恺一早就看出了这毒蘑菇的价值,知道这是审讯的一大利器。
可惜宁非手中的蘑菇有限,虽然他已经安排人手去按图寻找,但能不能找到也未可知,就算注射用量比用来炖汤节省许多,但东西还是用一点就少一点,得把好钢用在刀刃上。
“先选个胆大心细的过去学学,东西不要轻易使用。”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宁非。
“你说的医馆,便是像你刚才做的那种,将药汤直接打入身体治病的吗?”
“可能治什么病?”
听他这样说,宁非蓦地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
“刀砍剑创,咳嗦腹痛,疮溃流脓,虽不说包治百病吧,但至少不会让人伤了之后高烧而亡,这点我还是能保证的。”
封恺看了一眼枢机营佐卫,对方马上低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的退了下去。
他一边走一边暗恨自己不长眼,那刀砍剑创咳嗦腹痛疮溃流脓都能的神药也是他这个级别的人能听的?传出去砍了他也担不起啊!
远在边关天牢里的事,并没有几人知道。可在中原富庶之地,一件神奇宝贝已经开始悄无声息地在各大城池中蔓延。
丰泽莹润的雪莲蜜糖,纯粹的甜,不若蜂蜜那样粘稠浑浊,清爽的口感也远胜后者。
这种珍贵的食物由西域商贾带入中原,一经出现便受到了高门大姓的追捧,热度一天比一天升高,野火一样席卷业朝全境,最近还隐约有向草原蔓延的趋势。
当然,雪莲蜜糖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火爆的,这其中少不了某些人的推波助澜。
它刚一出现,世家大族在陆家的带头下,对这号称冰山雪莲之日月精华的舶来物并不感冒,反应平淡不说,还颇有些清高看不起番邦蛮夷的架势。
可无奈世家虽然不想随之起舞,可有人上赶着送脸讨打。
寿平郡王是个喜好甜食的胖老头,听说西域出了能够延年益寿的蜜糖,寿平郡王自然是不能错过,只试了一次便再也忘不掉那甜入心脾的味道。
寿平郡王自觉找到了真爱,忙不迭的令大内总管召见西域胡商,要对方将手中的雪莲蜜糖全部送入宫中。
大内总管自然不敢怠慢,当天就召唤胡商进宫。他把这事想的也很简单,寿平郡王在西南城地登基称帝,辖区内皆是他的子民。皇帝想要吃点糖怎么了?下面的商贾谁不是屁颠儿屁颠儿的进贡奉上,那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万人之下的大内总管,除了皇帝和重臣,见谁都没个好脸儿,一见面就颐指气使地命令胡商,不要误了天家的正事。
谁知道胡商也是个硬脾气,也不知从哪摸了一本世家谱系出来,操着生硬的中原话,连说带比划,结结巴巴可好半天,可算让大内总管明白了意思。
原来,寿平郡王的姓氏“司马”并不在中原世家谱系上,主家自己的评估标准对于郡王的实力也没有到达一级,目前只能享用二级糖并且限量,再多要等下一季才能购买。
“啥!?二级?”
大内总管“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脸色铁青,气得差点没直接昏倒。
“你张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这可是在给天家做事!陛下是天家,谁敢给天家评级?犯反了你们了!”
那胡商倒也硬气,强自辩解道:
“别家都一个皇帝,你们中原现在有三个皇帝!天家是不能评级,但你们三个皇帝哪个是天家?我们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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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主人说了,买二等蜜糖别家都有世家谱佐证,我卖给你已然是破了规矩,想多加我会被主人责罚的!”
这一番话,把大内总管气了个倒仰,抖着手差人把胡商抓进了大牢,叫嚣着要治他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好在胡商也不是个死脑筋,眼见要牢狱加身,马上语气开始放软。他向大内总管坦诚,因为西南没有一等世家,按照评价标准,也就无人可用这一等和特等的蜂蜜。主家当初让他出城的时候,也只让他带了二等货,现在就是杀了他也是没有的,不如放他回去,找门路想想办法。
总管被气得要爆血管,但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西南相对中原偏远,享用繁华就离不得这群走南闯北的商贾,尤其这雪莲蜜,天下只此一家,杀了胡商还真就是鸡飞蛋打。
气到最后,也只能拿“西域蛮夷、不懂礼数”之类的理由来自我安慰,却是半个字都不敢向陛下禀报。
大内总管服侍寿平郡王多年,对这位陛下的性子可是知之甚深。
寿平郡王志大才疏,生平最爱迁怒。
若是让他知道皇室在某些商贾眼中,还比不得一些破落的二流、三流世家,怕不是一怒之下,连他这个大内总管的人头都要落地了!
伴君如伴虎,欺上瞒下的套路大内总管一早就玩的通透,只要能让陛下满意,管他是怎么拿到的东西呢!
说起来,世家谱系一直是司马家的一个禁忌。
当年司马家也以武立朝,开国皇帝也曾想要将自家的姓氏加入世家谱系,位列一等。然而业太祖这个要求,直接就被把持着谱系刊载的几大家联合拒绝了。
具体研商的过程如今已经不得而知,可最后的结果便是皇帝诏告天下,率土之滨皆为司马家所有,司马乃是天下最尊贵的姓氏,地位超然于士庶二门。为表对天下的谦虚恭敬,业太祖立规,司马姓氏不入系谱,不平序列等级,以示亲民。
圣旨一出,朝堂上下赞誉一片,业朝太祖赢得美名,成功就坡下驴,世家也得到了实惠,成功给了皇帝一个下马威。
谁心里都清楚,所谓谦卑恭敬,那都是皇帝自己给自己找面子,真正原因是司马家立朝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联合起来的世家大族,妥协只是不得已的选择。
业朝太祖出师不利,司马家立足不稳,自此便奠定了与施家共治的权力分配模式。虽然历代皇帝都想挣扎一下,可世家把持朝权也不是吃素的,一直到传到隆成帝都没能解决。
也再也没有皇帝可以理直气壮的向世家提出:老子的司马姓就得放在你们那个小破本子上,还得占个扉页或者封面,不给就烧了你们全本!
大内总管想息事宁人,默默解决问题。可却忘了此时正是三王争位的关键时刻,业朝全境都被各家势力渗透成了筛子,哪还有什么秘密?
西海商人拒绝给寿平郡王送糖这个消息,很快通过探子和耳目传到中原,据说东西二王都拍了桌子,大骂这个老堂叔不靠谱,蠢笨如猪,被人踩到脸上还假装天下太平,连累得自己也跟着一起掉份儿。
可是,世家却陷入了集体的狂欢。
不得不说,这种严守等级、尊卑分明的销售模式,完全迎合了世家清高自赏的心理。连皇室都敢蔑视的商贾,却会参考世家谱系的排名,这本身就表示世家是超越皇权的存在!
消息一出,便是陆涛也压不住陷入集体高潮的世家大族了。
所有人都在寻找西海商人的踪迹,想知道自家蜜糖的配额,也想打听其他家族的情况。暗暗比较之后,有人得意,有人愤怒,有人沾沾自喜,但还有更多的人开始殚精竭虑,想方设法地搞到更多的蜜糖。
因为他们发现,西海商人的评级并非完全按照世家谱系的顺序,而是添加了对家族目前实力的加权评分!
世家谱系的事关全体世家的利益,想上位的急,想不被调下位次的更急,每一次修订都是一次博弈,扯皮个十年八年再正常不过,二十年修一次也不是没有过。
雪莲蜜糖的出现,让因为世家谱系滞后而郁闷家族找到了正名的大好机会。这些人是雪莲蜜糖最忠诚、最疯狂的推广者,拼命想要把这一舶来品炒成谱系的替代版,或者能推动谱系的修订也是好的,至少不会让那些一早便没落的破烂货,还死死压在自己的头上下不去!
这是一场狂欢,一场席卷业朝世家制度的最后狂欢!
源源不断的金钱和物资涌入黑市,拉出一车又一车的糖块。“你家吃几等?”、“配几多少?”,已然成为了中原社交圈最流行的话题。
渐渐的,糖圈造成的分化逐渐开始扩大。而两王的意外兵败也加剧了崩裂的过程。
冬月十三,西河王的军队再度集结在浞州城外,准备正要一鼓作气发起进攻,结束这场绵延半年的“讨逆之战”。谁知正在战事胶着之时,两军被意外出现的胡人打破了节奏。胡骑兵分两路,几乎同时偷袭了东西二王的后营和尾翼,切断了两军的补给。领兵大将石崇德中箭身亡,虞正乣在回兵抵挡胡骑的时候不甚受伤,被胡骑抓了俘虏,直接砍头示众。
至此,东西两军群龙无首,全线溃败。争夺了半年的浞州谁都没吃下肚,最后便宜胡人。
胡骑大军不是突然出现的,乃是阊洲薛家开城门放胡骑入关,胡骑从阊洲一路南下,直接绕开东西两军的防线,经恒寿直接出现在浞州战场附近。
此役之后,阊洲薛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虽然薛家之前因为实力不济和豆腐的事逐渐没落,但投敌叛国的性质又有不同,这次薛义臬直接成了背国弃义之卑劣小人。
但薛义臬不在乎。
他冷笑一声,站在城楼,看着正源源不断过程的胡人。
乱世之中,唯有保全自己最重要,什么名声道义的,能当饭吃,当刀枪用吗?
胡人借浞州一战之利,准备挟威一鼓作气,朝着中原繁华之地全面进攻。他开场立下大功,将来若是胡人或那位得势,谁都少不了要给自己脸上贴金。史写的,到时候他阊洲薛家的名声很快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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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现在那些酸腐骂得声大,等胡骑真的破城……
他倒要看看有几个是有风骨、有节操的,说不定比他卖的还快呢!
第241章
胡人闪击涿州战场,可是把中原各大势力都吓了一大跳。
拼杀在涿州战场上的两军数量,对比进攻的胡骑还是占优。但因为主将被杀,群龙五首,胡骑又是忽然出现在战场上的,可是把东西二王都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司马烨、司马良这对堂兄弟,生平第一次想到了一起,都恨不能把投了胡人的薛义臬千刀万剐。
尤其是光统帝(东山王)司马烨,气得当场摔了一只羊脂玉瓶。
当初薛义栾死在司马良宫中,薛义臬乘势向司马烨投诚,言说愿意以阊洲、恒寿两坊之力,东山王军讨逆一统。司马烨当时信了,因为彼时薛义臬也没什么其他选择,能与司马良一战的唯有他东山王军,远在西南的寿平郡王就是个付不起的糟老头,能偏安一隅已然是最好的结局。
正因为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东山王司马烨才并没有强行突破皁羊关,想借阊洲薛家作为壁障,北可抵挡胡人的进击,西又能同司马良间隔,给自己一方添加一个绝佳的战略缓冲带。
他想得倒是美好,可万万没想到,薛义臬这个竖子,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干脆利落地开城投了胡人,白白让西胡大军得了阊洲、恒寿两个矿山和铁坊,简直如虎添翼。
而更糟糕的是,阊洲陷落后,胡骑直接获得了挺进中原的匕首。阊洲和恒寿一南一北,直接扎进了中原地区的中心。如今无论是光统帝司马烨的鼎丰城,还是光统帝司马良的旧京,全然暴露在胡骑的进击范围之内,谁都别想逃过胡人的窥伺。
很快,东西二王都体会到之前边军抵御胡骑的艰辛。步兵对铁骑,根本没什么胜算,若是用骑兵互冲,马匹和骑手折损的数量会成为一个不能承受的数字,军费开支节节攀升。
好在西胡部族中最擅水的耶萨哈部在白鹭口几乎折损殆尽,剩下苟延残喘的族人也没有大船,凭借各大江河的天险,两个皇帝暂时还能和胡骑划江割据。
两人这时候也无心内战了,各自修书给地方,言说要团结一致,对抗外敌。
如今胡人横亘在双方之间,若各自发兵从两翼起事,刚好可以来个东西夹击,包抄歼灭。皇位是司马家的家事,等撵走了外人,大家大可以重新争夺,半点都不耽误功夫。
东西联合这事,就在和谐友好的“兄弟情”中确定了下来。司马烨和司马良约好各自拿出二十万兵马,同时出击,务必在明年开春前将阊洲城的胡人彻底消灭。
“到了那个时候,老子定要推了他薛家的宗祠,把那个薛义臬千刀万剐,以泻我心头之恨!”
司马烨一脚踢翻了桌子,发狠地说道。
一旁地薛卉月默默递了一盏茶上来,轻声漫语地劝他消气,被他一把推开。
“你也是个姓薛的,我推了你家祖宗的牌位,你不生气?”
司马烨斜眼看着自己的德妃,点指了一下茶盏。
“你不会给我下毒吧?不然你喝了给老子看看?”
薛卉月连忙低头,身子微微颤抖,单薄的身体袅娜又可怜。
她哆哆嗦嗦地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而后双膝跪地,哀哀地请求帝王恕罪。
“妾乃是罪臣之女,蒙陛下垂怜得有一处栖身之所,心中早已不胜感激,哪里还有谋害之心?!”
“妾如今已无处可去,唯有依附陛下,陛下若是觉得妾有异心,可褫夺妾的封号,打入冷宫或是送交宗府,妾绝无怨怼!”
她越是这样说,司马烨的眼神反而越和缓。
他是个骄纵自负的人,从来没把个女人看在眼里,之前试探薛卉月,不过就是想确认一下她的心思。
有什么心思都不重要,反正是个被缩在后宫的女人,司马良和薛义臬都是她的仇人,说起来除了自己的鼎丰城,薛卉月还真就没地方投身。
他当初把人纳进宫,一是想要恶心一下司马良,另外也要借此打探先皇后薛仪微的下落。薛仪微手中还握着传国玉玺,谁得了那玩意谁就是天赐正统,不能不争。
后来发现薛卉月虽然不知道薛仪微的下落,但却是朵难得的解语花,知情识趣,不时还能借她敲打一下朝中世家,好用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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