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科研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晴空之下
“我给你个提纲,你自己参照着往下写,这样可以吧?”
“我就有一个要求,尽量写得通俗易懂,遣词造句不要太晦涩,不要用生僻字,大白话最好,大家学起来也方便。”
“学?”
这回,是两人一起瞪大眼睛。
“学什么?是让道长开学堂么?”
青年好奇地问道。
“不是。”
宁非摇头,点指了一下刚才围着听故事的那群人。
“让念报纸的教,让听报纸的人学,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以后报纸出了,城里专门设个地方给大家说书,顺带用教大家认认字,一举两得。”
宁锯子说到做到,当晚就回到九凌城自家小院中,开始闷头进行大纲创作。
他一个理工男哪里会写什么大纲,不过是把自己记得的故事默出了一部分,然后写上了原作者的名字,第二天交给三水老道。
这事他也没放在心上,转头便去安排橡胶树的种植和蒸汽机的试造,日日忙得不亦乐乎。
知道一天早上,呵欠连天的宁锯子出门觅食。大门刚一打开,他就感觉到门口蹲着一个人,背后蓦地吓出了一层冷汗。
“谁!?”
“是我,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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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略耳熟的声音弱弱地响了起来,宁锯子定睛一看,发现正是那日在城中遇到的《定安报》编辑。
“你一大早,堵在我门口干什么?”
宁非低头,看这小子的发髻上全是露水,也不知道他蹲了多久。
“宁先生……”那年轻人咽了一口口水。
“后……后面的……”
后面的?
宁非皱眉。
“后面的什么?”
“故……故事啊,后面的故事,道长说想看……”
青年小心翼翼。
“张小程到底练没练成螺旋劲啊?他身内的寒气有没有被化掉?恶厨子抓没抓到他?”
他也想看。
呜呜,自从有了宁先生给的提纲,就再也不发愁道长偷懒了,他比谁写得都积极,几乎是落笔如飞,就算《定安报》天天登载都不发愁!
愁的是太好看了,他看得都不舍得撒手,可是提纲上的内容眼看着就要见底。
“宁先生,后面的部分能不能再给我一些,道长说您给多少他写多少,您看……”
三水道长和宁先生都是奇人,他一个都惹不起!
宁锯子:……所以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被现场催更了?
“不是……”
宁锯子按了按眉头。
“剧情还没那么快,你看道长写到哪里了?”
“道长写完了。”
青年小声嘀咕道。
“道长昨天就写完了,他也想看后面的,但是他放不下脸面,就撺掇我来要后面的提纲,不要耽误普及教化的大事。”
宁锯子:……他可是做个人吧!
“还有……”
那青年搓了搓手。
“宁先生,文上的作者是哪个宗坊的先生啊?”
“能不能让我和他联系一下,他这个故事太有意思了!我们想请他在报纸上做稿……”
最近《定安报》火得要爆炸了!
缺德的山野散人宣布《闯三关》停载,他又重新写了一个新故事,还是放在《定安报上》刊载。
消息一出,大街上骂声一片。
大家都是《闯三关》的死忠,好不容易等到山野散人的消息,结果就听到停止连载的噩耗,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一腔怒气无处发泄,除了骂一骂缺德的散人,就只能迁怒于他的新欢。什么山野小子闯荡天下,山野小子一没钱而没人脉,在村里种地最合适了,闯荡什么闯荡?简直一派胡扯!
有几个气得狠的,干脆号召大家不看新故事。可是全天下就独一份的《定安报》,整张报纸就独一份的故事,已经形成习惯,并将之作为娱乐消遣的边城居民则可能忍住不看?!
很快,到处都是大型“真香”现场。
好内核加上老道流畅的笔法,第一期就死死抓住了所有读者的心,一天过去,所有看过的人都意犹未尽,再也没人提起半路腰斩的《闯三关》。
只是鉴于山野散人恶劣的过往,大家的心情都十分忐忑,不知道下一回什么时候会登载。按《闯三关》的进度,那是等半月打底、等一月正常,问也是白问,催也是白催,只能听天由命。
万万没想到,几日后新一期《定安报》出炉,满街的报贩吼着“新一回的《东山群雄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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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出来了?!
众人一惊。
怎可能这样快!?
将信将疑,但买《定安报》已经成了习惯,买肯定是要买的。
掏钱的时候,那卖报的还特地叮嘱了一句。
“今日申时一刻,城中大学房有讲报的台子,若是无事可以去看看。”
无事?自然是无事!
申时各大工坊都下工了,左右也是晚饭时间,大不了就晚点去食间,看看这讲报的台子到底是个啥?!
于是不到申时一刻,城中大学房的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宁非也没想到人会来的这么多,只能把原计划的室内上课转为室外,临时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台子。
讲书的正是那个催促宁非更新的报社青年,他实在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其貌不扬,城中不少人都不认识他,刚上台的时候战战兢兢,半点都不敢往下看,讲出来的书也是结结巴巴,声音还不怎么洪亮。
这样可不行。
宁锯子摇了摇头。
他想了想,转身回大学房,取了一块木板擦出来,递给台上的青年。
“用这个,拍一下,壮胆。”
他提示道。
下面的众人大多认得墨宗矩子,见他上来立刻就安静了,都眼巴巴等着他训话。
宁非没开口,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台上的年轻人。
为什么选他上台讲书,一是因为身为编辑的他看到的章节远超普通读者,对人物和大纲的走向也更清晰。另一方面,宁非也是看中了这小子对于故事的极度热爱。
能在别人家门口蹲一晚上要更新的家伙,能和作者滔滔不绝、从早到晚分析剧情的家伙,能一说起某个人物便眉飞色舞、念叨着像着魔一样的家伙,怎可能吝于分享自己胸中的感动呢?自然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啦!
那青年接过板擦,抓在手中握了一会儿,然后学着学堂老师的模样,“啪”地拍了一下。
这一下的声音十分响亮,颇有几分平地惊雷的意思,竟然也给了他不少的勇气。
他定了定神,放下手中已经被攥城废纸团的报纸,开始讲起了烂熟于心的故事。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便再也停不下来。
台上的青年讲得两眼放光,台下众人也听得如痴如醉。那青年的声音抑扬顿挫,配合着恰到好处的肢体语言,简直如亲眼所见一般的真实。
更别说那块神奇的黑板擦,简直就是搭配讲书的强力道具,总在最精彩最紧张的时候被拍得震天响,听得下面众人心肝乱颤,脑中一片空白。
当然,也不是完全空白。
按照宁锯子的要求,讲书的时候适当插入一些简单的文字讲解,从最基本的山、川、雷、雨开始,配合着剧情的走向写在身后的黑色木板上,格外令人影响深刻。
一页书讲下来,众看客都觉得意犹未尽,心中犹如猫抓狗挠一般的痒,对于黑板上那几个大字也格外印象深刻。
晚上睡不着觉,便反复琢磨剧情,连带着黑板上的字也记得牢牢的。
这可比上夜可来的有效率,只要一说起《东山群侠传》,就能想到对应情节中讲到文字,一来二去竟然也认识了不少。
有了基础,看客们的野心也在滋长。原本只是满足于听人念个故事就好的人,现在竟然也敢自己拿着报纸读一读。这一读竟然不是完全不懂了,囫囵吞枣能看个大概,真是大惊喜!
眼见着效果超出预期,宁非便把这套路推广到整个边城。
如今边城居民已然习惯了在工作之余听一段《东山群雄传》,别的地方不敢说,至少边城的识字情况大大改善,许多人还因此萌生了学习的兴趣。
后世每每说起这段时间,都会称之为知识的启蒙期。
边城之后涌现出许多大学者、大科学家,其实都是在这时候接受了基本的启蒙,从一本世俗小说《东山群雄传》开始,开启了一个灿烂辉煌的文化时代。
只是这时候,还没人能想到那样远。
这本划时代的《东山群雄传》,因为已经积攒到足够的文字量,第一册单行识字读本已经印刷完毕,即将问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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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今日是《东山群雄传》第一册单行本售卖的日子。一大早,定安城玄武大街上便停了许多马车,都是附近城镇来的客商。
如今《定安报》也是边城热门商品之一,销售范围可不仅限于边城,中原不少世家也都会偷着购置。
一方面是为了掌握边军和定安城的动向,另一方面也的确是受了上面的内容吸引。世家多有藏书,可从没有一种文章像《东山群雄传》这样,虽然遣词造句都是大白话,但却他娘的勾人心思。
世家郎君是一边骂一边看,横竖看不顺眼却又喊着真香,算算时间便暗搓搓地差人去买下一期,身体无比诚实。
“去问问,人回来了没有?”
南郡崔家的五公子崔安,今天一大早就在院子里溜达,时不时便找常随过来问话。
如今世道虽然混乱,但得益于陆家船队封锁南江口,中原就算打成一锅粥,南郡却依旧风平浪静。
话虽然这样说,可身为陆家的姻亲,崔家人的心远没有表现出的淡定。
陆崔两家代代联姻,这一代的家主陆涛娶了老家主的嫡长女崔映雪,生下了嫡子,但两家却因为十九年前的龃龉,关系有些一直不咸不淡的。
崔安是崔映雪的亲弟弟,陆时己的二舅,生平最爱看些闲书,搞些奇怪的机关闸盒,是锦绣中养出来的世家子弟,风雅的富贵闲人。
他最近的心头好便是这《定安报》上连载的故事,期期必买,对个中的人物角色烂熟于胸。听说边城还有人专门搭台子讲书,这事崔安也想试试,不过他家下人中读书识字的不多,勉强讲起来也是磕磕绊绊,半点都不吸引人。
“要是得个机会去定安城看看就好了。”
崔五郎一边扇着手中的报纸,一边自顾自地念叨。
“能做出这‘纸’的人倒也有趣,轻薄坚韧,匠心巧思,只可惜印了些俗文。”
若是能印上他的大作……
崔五郎畅想了好一会儿,蓦地一拍扇子。
“庆竹,庆竹?!去问问采买的人回来没有,我要的《东山群雄传》可一定呀买到!”
陆家要造反,亲外甥带头去杀皇帝,这事成了崔家未必能沾上什么光,但败了陆家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定然是要株连九族,全家砍头。
可叹族中还对此抱有妄想,觉得陆家得势崔家也会青云直上。崔安是崔映雪的亲弟弟,他虽然不清楚当初崔陆两家为何生出龃龉,但他忘不了那日阿姊求他时的惶然和焦急。
“阿弟,阿弟!你在城中可有可信可靠之人?”
刚刚生育之后不久的妇人半倚在床上,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抢挣起身体,压低了声音对亲弟道。
“不要和家里说,也不要家里的人,不能和家族有一丁点的关系!阿弟你交游广阔,应该有信得过的朋友吧,阿姊想要送一人出城,但决计不能让旁人知道他的身份,你……你能不能帮帮阿姊?”
当时的崔安怔愣了一下。
他有点不明白为何阿姊要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看她的模样不像是在玩笑,崔家嫡长女无时不刻都注意风雅姿仪,何曾有过这样失态的时刻?
他看了一眼四周,偌大的卧房内之余他们姐弟二人,便是伴着阿姊出嫁的下人都被借故支了出去,可见这是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
“有倒是有。”
崔安点了点头,也压低了声音。
“只是与我交好的友人大多出身世家,与族中多少有些勾连。若是完全没有关系的,那边只剩下公输匠派的匠人了。”
他抓了抓头,颇有些不好意思。
“阿姊也知道,我沉迷于奇淫技巧,所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直冰冷的手抓住了。
崔映雪的手很用力,指甲攥得发白,她咬着牙急切道。
“行!只要可行就行!匠人也没甚关系,只要不和家族有关联,能把我……人送出南郡,他们要什么我都答应!”
“阿姊要送的,是什么人?”
崔安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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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崔映雪摇了摇头。
“你莫管,也莫要问,只管把人给我联系好,中间不要过问不要插手,我自会去和那人联络。”
崔安听得一头雾水。
但他和崔映雪的关系一直很好,比族中任何兄弟姐妹都要亲近,阿姊托付的事自然是要好好办的。
他联系了相熟的匠人,将信物交给阿姊,然后便再没过问此事。
之后不久,定安城中便起了波澜。
先是陆家分支公然质疑陆涛的家主之位,并以外甥陆时己要挟,等崔安得知的时候,南江上已然沉了一船的陆家人,而陆备也带船队远走外海,去给陆家嫡子寻求仙方了。
之后,岐江城的乱局还持续了一段时日。
在崔安记忆中,甚至有两日是全城戒严的,城中出入皆是要有陆家主亲批的路条,陆家的府兵不断在城中各条街巷来回,似乎是在找寻什么。
明面上是在搜查细作,可崔安莫名觉得事情并不那样简单。
他们崔家似乎被特别针对了,每一日都有人上门盘查,陆涛亲至的那一日,与时任家主的大兄密谈了很久,最终不欢而散。
而后便是阿姊犯错,被幽禁的消息。
具体什么原因不知道,可等崔安能再见到崔映雪的时候,她的身体越发不康健。明明只是刚过双十的人,却肉眼可见地衰弱和苍老,与当年风光出嫁的崔家大娘子全然两个光景。
但阿姊的精神却非常好,两只眼都亮得吓人,一见面就朝他眨了眨眼。
“谢谢阿弟。”
崔映雪轻声说道。
她轻咳一声,抿了抿薄唇,目光温柔似水。
“以后……便全拜托你了。我的孩儿,我这身体,怕是陪不到他成年了。”
“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我把我的墨鱼给了他,阿弟若有余力,便尽量照拂一二吧。”
墨玉?
崔安疑惑地抬头。
他是知道阿姊有块阴阳鱼佩的,一颗白,一颗黑,两条鱼首尾相交,刚好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阴阳鱼。
只把墨鱼佩给了阿佐(陆时己乳名)?为什么?
明明是一对的鱼佩,明明阿姊只是阿佐一个孩子,为什么只给了一半?
再说陆涛就时己这么一个嫡子,陆备那小子又好男风,没意外的话陆时己就是陆家下一任家主,有甚需要照拂的?
他以为阿姊是担心因为陆涛恶了自己而连累儿子,却不曾想仅仅几个月后,崔映雪便撒手人寰,从此天人永隔。
崔安大恸,阿姊是崔氏一族最和他谈得来的人,外柔内刚,极有主见,与一般养在深闺的世家女子不同,从不觉得他浸淫奇巧是不务正业。
如今她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扔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儿子,崔安自觉明白了阿姊的托孤之意。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陆涛若是再娶,说不得还有多少儿子生出来,没有娘亲护佑的阿佑哪里斗得过?!
崔安担忧外甥,时不时便遣人送些东西过去,还定期亲自上门探望,生怕外甥在陆家被苛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崔安渐渐发现,事情并不像崔映雪预料的那样糟糕。
陆涛一直没有再娶,陆备也没什么成亲生子的迹象,陆时己一路长到成年,一直是被作为陆家下一代继承人培养的。
只是有一件事让崔安有些介意,那便是阿姊临终前说把墨鱼佩给了儿子,可崔安每次看到陆时己的时候,他系的却只有一枚白鱼佩。
崔安曾经试探过阿佐,发现阿佐似乎不清楚这鱼佩还有另外一半,这倒是件奇怪的事。
阴阳鱼佩是阿姊的心爱之物,按说不可能只给一半。既然阿佐有了白鱼,阿姊又说把黑鱼也给了儿子,那玉呢?
崔安的第一反应就是被陆涛那老小子给拿走了。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陆涛是陆氏一族的主人,要什么宝贝没有,何必去抢儿子的东西呢?
就算是抢,也断没有只抢一半的道理!
这件事,成了挂在崔安心头的一个疑案,不过他也没有想太多,只觉可能是阿姊去世那段时间过于混乱,鱼佩不小心遗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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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阿佐也长大了,眼看着成了陆家着力栽培的继承人,也不需要他一个崔姓的闲云野鹤再照拂什么。
其实这些年下来,崔安越发觉得阿佐这孩子被养成了陆涛的翻版,身上半点都找不到他阿姊的影子。
陆时己是个纯粹的陆家人,表面光风霁月,文雅淡薄,其实内含勃勃的野心,并且时时刻刻都在计算利益得失,视天下为棋,以人为子,难得一分真心。
便是他这个做人娘舅的,一路看着他长大的正经亲戚,两人相处这些年,只能感觉到阿佐在逐渐疏远他,毕竟他不是崔家家主,崔家又一直依附陆家,亲舅舅除了日常给些小玩意,其实也没甚用处。
崔安对这事心知肚明,失望之余倒也看清形势。他素来性情豁达,爱憎分明,从不会因为旁人的苛待便自怨自艾,陆时己不亲近他这个没用的娘舅,他便远着些,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只是当年因为阿姊的托付,与他交好的那家公输匠人也从此不知去向,如今也不知身在何方……
越想越烦心,崔安便忍不住又去催促下人,问问采买的人到底回没回府。
只是去采买的管事还没回信,倒是有个不速之客登门。
“郎君,陆家郎君来了,说有事与您商议。”
常随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对崔安道。
“我听有小道消息,说陆家有意和雍西关封家结盟,这次怕不是要郎君您……”
“我?”
崔安一笑。
“陆家和封家结盟,和我崔安有甚关系?他陆涛要做什么事,何曾问过旁人的意见?何况你家郎君我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人言微轻着呢!”
“不是啊……”
那常随急得抓耳挠腮。
“平常事与您无关,但若是关乎……您可别忘了,上次陆时文婚事被拒,我怕陆家人还不死心,瞄上了阿佐小郎君啊!”
第272章
一听说陆时文的名字,崔安就眉头直皱。
这事当初没有声张,但身为陆家姻亲的崔安,个中内情大概还是知道一些的。
啧啧,上门求亲,结果被当场抓奸还丢尽了脸面,陆时文这件事办的也真是难看。
崔安当然知道这里面有门道。
陆时文是陆时己的跟班,一惯唯陆涛的命令是从,他的婚事可是不简单。
之前前往定安城求亲,那也是出于陆涛的示意,走的时候带了那许多人,可不都是求亲的队伍,多半还有别的算计。
毕竟这段时日,边军和封家的风头实在是太强盛了。便是从不关心政事的崔安也听得耳朵发痒,什么封家造出了能打大船的岸炮,封家在白鹭口围海建造盐场,封家把仙匀城贺岳家的船队击沉了大半,封家的大名传遍南江各处。
紧接着,封伯晟的长子封恺又带兵出击,一举收回了被胡骑占据了东莱城。之后,封家小子打退了胡骑的反扑,以东莱城为据点,南下追击占据旧京城的左谷蠡王,以解寿平郡王的压力。
只可惜寿平郡王不争气,被胡人吓破了胆子,还没撑到援军到来就突发中风,
他一倒下,他的几个儿子谁也不服谁,起了内讧不说,人人还都想掌握兵权,成为名正言顺的“继承者”。
老郡王还倒在榻上吐白沫,寿平城就防彻底乱成了一锅粥,之前与封恺约好的两面夹击也没了下文。
原本的计划是由黑甲军在北部发起强攻吸引火力,寿平军在南部进行策应袭扰,两面夹击,逼迫胡人从南召向旧京收缩兵力,以解寿平城的压力。
结果寿平城内闹内讧,根本也没有人去管什么两面夹击的事,边军按照既定计划发起攻击,却迟迟得到不到南向的响应,佯装强攻变成了真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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