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科研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晴空之下
彼时大都护封伯晟正和几个幕僚研究赈救灾民的事,忽然有亲兵来报墨宗弟子深夜入城,说有急事禀报,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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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宗?
这个点?
封大都护皱了皱眉。
墨宗的牛背山距离定安城不远,此次多半也难逃一劫,这个时候来人难不成是求助?
一想到自家长子对人家宁小子的小心思,封大都护立刻招人进门。
几个幕僚和师爷都很识相,默默退到耳房候着,给大都护留出空间。
封家和墨宗结盟的事他们也有耳闻,但这事比较敏感,他们不适合参与,也不能参与。
这还是哈斯勒第一次单独面见封大都护。以往宁锯子子要送什么信,都是直接让他转交封大公子,封大公子深沉难测,哈斯勒每次见他都心有戚戚。
如今封大公子和自家矩子一块遭灾,他也只能找人家老爹说明情况。
“啥?你说,暮野被大水冲走了?”
封大都护腾地站起身,护目圆睁,表情凝重。
“这什么时候的事儿?他不是在九龙湖那边吗?”
于是哈斯勒又把大公子如何到墨宗报信,如何暂住的事又讲了一遍,听得封大都护脸色冰封内心暴躁。
草!这狗崽子果然是动了心思,追着追着去给人家卖好,这可真是上赶着不要脸皮了!
跑去人家赖着不走,还赶上地动洪水,这次一块被冲走,可是被他找到机会了!
虽然心中担忧,但封大都护对儿子有信心。狗崽子十几岁就敢单枪匹马深入草原,东北向又不是胡人大本营,以他的本领倒是危险不大。
只要没死在地动和洪水中,再回来的时候八成得手了。
但他又不能当着外人直接骂出来,只得忍了又忍,最后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道。
“你说宁小子给你们传信,说他和暮野两人被大水冲到了沱沱河上,可知是冲到哪里了吗?”
听大都护这样问,哈斯勒摇了摇头。
“这个矩子没说,他自己应该也是不清楚。”
他顿了顿,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而且他们不是两个人,还有一个叫克雷的小孩跟着他们。”
“而且他们有船,是矩子闲暇时造的。沱沱河很早就干了,如今因为暴雨重新冲出了河道,矩子他们便是顺着河道漂走了,如今据说落脚在一个湖边。”
湖边?!
封大都护展开地图查看位置。
然而从雍西关的东北向只有一大片荒漠,并没有标注什么湖泊,真是让人无从找起。
“你不是说他们两个被水冲走了吗?那后来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封大都护转回身,鹰隼般的视线锁定了哈斯勒,沉声问道。
“若按你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身在荒漠,如何还能传信回来?莫不是暮野和宁小子出了事,你们在诓老子吧。”
“不不不!小的没有撒谎!”
哈斯勒急得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真是矩子传信给我们的!我们也是刚刚才收到。”
“而且他们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人,还有一个叫克雷的小孩。”
“什么雷不雷的,跟老子有个屁关系!”
封大都护冷哼一声,目光锋芒毕露,刀子一样剐着哈斯勒的脸,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
“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敢诓老子的话,把你一片片切下来喂狗!”
别看封伯晟日常嘻嘻哈哈,看似是个粗豪爽朗之人,可当他一旦正经起来,久居上位的威压瞬间扩散,压得哈斯勒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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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苍白,咬了咬牙,但还是勇敢地和封大都护对视。
“我……我没有说话,真的是矩子传信给我们的!今天晚上很多人都看到了……是真的!”
封伯晟半天没说话,视线来回在哈斯勒脸上游走,似乎是在考虑先挖哪里更折磨人。
良久,他忽然手一松,笑了。
“你倒是个有种的。”
“算了。儿大不由爹,知道他平安没事,老子也安心了。”
“你们墨宗,总有些神神叨叨的手段,老子也懒得问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只有一点,若是暮野那边有任何消息,无论任何时间,马上来定安城通知老子,老子也好早做打算。”
听他这样说,哈斯勒微微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一关是过了。
他连连应声,然后向封大都护告辞。
天色太晚,封大都护没让他走,留他在府中住了一夜,也未尝没有观察的意思。
跟着下人走出正院的时候,哈斯勒这才发现背后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湿浸透,风一吹透着刺骨的凉。
刚才的封大都护真心可怕!有那么一瞬间,哈斯勒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绝对不是在讲笑话,而是认真考虑要对他下手。
封伯晟早年威震草原,是让胡部闻风丧胆的活阎王。这些年多有收敛,养精蓄锐,看似锐气不再,实则都是被他遮掩起来,撕掉才是真容。
这种威压,和封大公子的冰冷难测截然不同,但却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愧是父子俩。
只是矩子跟在这样一个人身边,会不会有危险啊?
想到这里,哈斯勒的心又提了起来。
第164章
哈斯勒的担忧宁锯子半点都没收到,如今他正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堕落生活。
当然,变成这样并不是宁非的本意。之前的高强度的驾船把舵,宁锯子的手被磨出了满满的水泡,轻轻一碰都疼得钻心。
封恺哪舍得他疼,便咬牙帮他刺破水泡,烧了开水晾凉后帮他清洗,然后把他供了起来。
一日三餐,加上睡觉起床,全部由封大公子操持。若不是宁非拼死抵抗,他大有连如厕也承包的想法。
克雷也想抢活,无奈他和封大公子的武力值相差悬殊,再加上用他宁非总有种用童工的罪恶感,是以克雷试了几次,根本无法撼动对方的地位,气得只好作罢。
三人在山洞中休整了两天,体力和精神都恢复了不少。只是这山洞一直没人来,第三天的时候,宁非决定出去看看。
“暮野兄,我想去河边看看。”
宁锯子这样说道。
“若是风向变了,那咱们便可以推船下水,准备返航啦。”
这个提议封恺当然没意见,于是三人一起出了山洞,朝着来时的湖边走去。
湖还是那个湖,荒凉空旷,岸边布满了红色的砂石。但两三日过去,湖水比之前要浅了许多。
卧槽!是浅了太多了!
宁非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
湖呢?这哪里还是那个浊波滚滚的湖?说是个大鱼塘都不夸张!
而他们之前被冲过来的河道,已经重新露出了沙土,水位不及半人高!
“之前我没和你说。”
封恺在一旁低声道。
“我们过来的第二天,水位就已经开始迅速下降。这里的太阳太烈了,雨又不再下,河水很快就会干涸。”
“就像之前的坨坨河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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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样说,宁非点了点头。
原来这并不能算是个湖,而只是一个大些的土坑。从形状上来说,这很像是环形山,也许是千百年留下的陨坑也说不定。
这坑位于荒漠,在雨水丰沛的年景会有短暂的河流汇入,便是暮野兄说的坨坨河。
这一次也是因为暴雨引发山洪,红沙坑里才有了积水。但毕竟不是活水,一旦雨水停止汇入,剧烈的地表蒸发会迅速将坑中的积水烤干,重新露出干燥的河道。
这种河,被称为季节性河流。一旦雨水的补给跟不上,河就会消失不见,什么时候再出现要看老天。
这样一来,他们想要原路返回的可能性就变小了许多。他们当然可以就守在湖边等下雨,需要下一场雨量充足的暴雨,雨云最好覆盖坨坨河流经的区域,并且雨停之后不能在短时间内放晴,还要有适合的风向。
几个条件叠加起来,同时发生的几率约等于不可能事件,所以“等”在宁非看来,那是不太现实的。
但他不能独断专行,还是要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想了想,宁非开口问道。
“暮野兄,这几天你抓的鱼是咱们身后那座山上的吗?山上有淡水?”
听他这样问,封恺摇了摇头。
“咱们身后的是座石头山,山和这湖一样,什么都不长,鱼和水是在更远一些的山上找到的,那边背阴的山里有片林子。”
之前没和他说实话是怕他担心,其实这两天封恺找得很辛苦,都要走很远才能抓到足够的食物。
如今他恢复了精神,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尤其是天空放晴之后,昨天一日都是艳阳高照,他之前找到的山泉和小潭也有了断流的迹象。
“河快干了,坐船回不去,再等下去也没意义。”
封恺直截了当地建议道。
“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往山那边走走,说不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两人一拍即合,身为宁矩子忠实粉丝的克雷自然也是唯偶像意志是从。
将船上剩余的食物取出,宁非略有些遗憾地看着鱽鱼船。
这船其实他改的不错,虽然和卡拉克或是西班牙大帆船那种比不了,但胜在轻巧灵活,配上独有的变帆和脚踏动力,其实已经有了些大帆船的设计理念融入其中。
现在他们要离开,船是不能带着的,只能留在这个陨石湖边了。
“走吧。”
封恺朝外面望了望天色。
“要是舍不得,将来我再陪你过来拉回它。”
宁非却是摇头。
舍不得是舍不得,但若是真能回家,这船要多少他能造多少,没什么好留恋的。
正准备离开,忽听山洞外传来了脚步声。
封恺神色一凛,手本能地按住了腰间的横刀。
他朝宁非和克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无声息地潜到山洞入口的墙边,目光冷凝。
克雷也拿起了弓箭,冰冷的箭尖直指洞口。两人一左一右,将宁非护在后方。
宁锯子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走到洞壁凹陷的地方蹲下,自觉不给同伴添负担。
很快,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那是个皮肤黑红的汉子,穿着麻布造的短打,正推着一架木板车朝洞里走。
刚一进洞,冒着森冷之气的刀刃便无声地贴上了他的脖子,吓得他一个激灵,扯着嗓门吼了起来。
“啊——!”
“别叫。”
他听到一个陌生的男音,低沉轻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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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就杀了你。”
中年汉子其实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刀架脖子这事他懂。
他能感觉到刀刃在逐渐压向他的脖子,一点一点,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他浑身发抖,脑袋一动不敢动,用惊恐的眼神环视四周,结果看到了一个小少年,正手持弓箭对着自己的脑袋。
中年汉子:没法活了!
只听拿刀那人开口道。
“你叫什么?这是哪里?”
中年汉子:???
这个时候,一直蹲在墙角的宁锯子似乎看出来点眉目,小心地探出头。
“暮野兄,他好像听不懂咱们说的话。”
他这一出现,可把那个中年汉子吓了一大跳。
他瞪着宁非的脸,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段,似乎语气十分激动。
“啊?”
宁锯子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忌讳,让这个胡人汉子如此激动。
倒是一旁的克雷皱起眉。
他从那男人开口就沉了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全神贯注听辨对方说话。
克雷发现,这人说话的语序用词虽然十分奇怪,但他竟然也能听得七七八八!
虽然某些单字和俚语不太明白,但总的来说,这人的语言和他爹交给他的老家话相差不大,勉强可以听懂的!
那男人一直在叫矩子哥哥救他,为什么?难不成他认识矩子哥哥吗?
小孩的眼神在中年汉子和宁非之前来回移动,动作明显到宁锯子也看出不对劲了。
“克雷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吗?”
他压低了声音问小孩。
克雷看向他的目光惊疑不定,略有些迟疑地问道。
“矩……小非哥,你……你……你认得眼前这个人吗?”
啊?!
宁锯子皱眉。
他怎么可能认识!
他从在这个时代醒来就一直在牛背山附近打转,怎么可能在此地遇到熟人?!
但克雷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起这个,除非……
宁非心念一动,转头又看了眼神情激动的中年人。
“克雷,你听得懂他说话?他说他认识我?”
此话一出,一直盯着中年人的封恺也转过视线。
“克雷,他在说什么?”
“他说……”
克雷抓了抓头。
“开始他是在喊小非哥‘朋友’,让小非哥救他。后来他就……他就开始骂人,唔,好像是骂人,那几句我不太懂,反正是说小非哥卑鄙无耻,用这种手段吓唬他,想让他屈服,不会得逞的。”
啊?!
宁非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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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节也跳跃的太快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朋友,还用卑鄙的手段逼人家屈服?他屈服个什么啊!?
眼看着克雷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想来那中年汉子也没少说腌脏话,气得小孩张嘴准备骂回去。
“别急。”
宁非拦住他。
“就让他骂,你适当再顺着他的话往下套套,看他是什么时候见过我的?”
矩子哥哥的吩咐,克雷自然是要听的。
于是他忍气吞声,耐住性子,开始跟那中年汉子纠缠。
他怕说错话,干脆就给宁矩子说了翻译,那中年汉子每说一句他就同步传声一句,连骂人的脏话也没落下。
那男人也是个倔强人,刀刚架上脖子的时候怕得要死,如今火气上来,反倒是能掐腰叉腿问候别人家的祖宗,再也想不起来害怕的事了。
他似乎对宁非的气性非常大,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个没完。仿佛宁非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要不是脖子上有刀,那汉子一早就冲过来咬他了。
“诶诶,这可真是奇了。”
宁锯子背脊挺直,双臂环抱,在心里琢磨这男人话里话外透出的一些讯息。
他似乎是见过自己,还打过交道,有过交谈,他怎么从来都没印象?
更奇怪的是,就在刚刚,克雷翻译了一条诡异的消息出来。
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他似乎在说,他宁非和某个胡人贵族一起到他住的村子,还带了好多礼物,来找他……铸刀?
他,宁非,天下第一把横刀的铸造者,还用得着求别人铸刀么?
真是奇怪透顶。
第165章
小翻译克雷太敬业,把中年汉子的话都一字不落地转成业朝官话,还贴心地对应了国骂。
封恺听得直皱眉,但也知道这人似乎知道些什么,暂时还不能处理。
他索性将人放倒在地,用麻绳捆成粽子,又重重踢了两脚,意图震慑。
这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那中年人骂得更凶了,大有豁出去不要命的架势。
什么“要杀便杀何必折辱”,什么“天韧匠人勇不畏死”之类的,吼得那叫一个激动。
听到最后,克雷也听出情况不太对了。
这中年人骂的好些话,和他们家矩子哥哥一点都不挨着,偏偏还说的像模像样,有理有据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真是莫名其妙。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
小孩梗着脖子骂回去。
“我哥从没来过这破地方,天韧匠派算个什么玩意,也配我哥低三下四地请你?”
那中年汉子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听到小孩用流利地语言对答,情绪越发激动。
“你是图赫部、白克部还是南石部?你会讲阿米莱语,必然是我三部之人,咋能跟着一个外人欺压同族?”
“你爹你娘呢?为啥放你一个小孩跑出来,还敢侮辱我天匠一派?!”
呸呸呸!
克雷朝他吐口水。
爹娘是他不能提的伤,这人好死不死踩雷区,要不是矩子哥哥不让打,他早就冲上去揍人了!
“什么天匠,好不要脸,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么就敢叫天匠,你们是不是专门干往脸上贴金的活计!?”
克雷翻着白眼,倒也没忘了套话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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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见过我哥,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周围还有谁?你能说出来吗?”
“怎么说不出来!”
那中年汉子骂道。
“天匠人不怕死,哪怕只剩下纳达一个人,也不可能给祖师爷丢脸!”
他手被捆得结结实实,便挣扎着用下巴点指宁非的方向。
“就是他!纳达不会认错!海克萨城的叶护(城主)撒库鲁带着这小子找上纳达的匠房,说要找天匠人造刀。”
“呵呵,什么东西!找纳达的时候光捡好听的说,大面饼不要钱的画,还说什么事成之后有重谢,陨星铁和黑煤以后随便用。哼!幸好纳达不上当,纳达造不出你们要的长柄怪刀,不是天匠人的本事不行,是纳达自己不争气,造不出就是造不出,早不是就跟你们说明白了!”
“现在可倒好,这才半月过去,你们就对纳达下黑手了,怕这要是成刀你们也不是有重谢,而是直接杀我灭口吧。”
说到这里,纳达朝着宁锯子的方向吐了一口浓痰。
“造不出就是造不出,绑走我也造不出!天匠人是天韧大师的传人,造剑可以身殉炉,但却从不说谎!你们和海克萨那些西胡部族勾结欺压我们,真是一点信义都不讲!”
克雷翻译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表情古怪的不得了。
长柄怪刀……那不就是他们墨宗的陌刀吗?
就算克雷不是铁匠房的人,但他也知道陌刀就是小飞哥自己造出来的,怎么可能求到别人,还千里迢迢跑了这么远!
眼前这个人,他是真的认错人了!
可是单纯的认错人,好像也说不太通。
矩子哥哥从小在墨宗长大,之前一直都在牛背山或是定安城活动,最远才到了九凌湖。
若不是因为洪水,他们也不会被冲进坨坨河道,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但牛背山那边也没有胡人说这种话,哪来的认错人?
难不成……有人长得和矩子哥哥一模一样?!
克雷能想到的事,宁非自然比他更快。
他几乎本能地联想到了自己手中的那块墨色的鱼形玉佩。
玉佩有卡扣,应该做的阴阳鱼型设计,一式两枚。
自己手中的这枚是黑色的,那么按照传统风俗的惯性,另一枚多半是白色的。
宁锯子摸了摸下巴。
其实他一直在琢磨,究竟什么样的家庭会给孩子带这种成双成对的玉佩呢?
有钱是一定的,而且还很有身份。业朝士庶分明,阶等森严,玉是只有世家大族才能佩戴的东西,家族在谱系排名越高,得配享用的玉质就越好。
宁非不懂世家谱系,但他懂玉。
以他手中的这块墨玉来说,他出身的家族多半是位列一等,比阊洲薛家只高不低。
所以问题来了,为什么一个有钱有权的大家族,会将自己的子孙托付给匠人抚养,是因为遭逢大难?
想到这里,宁非摇了摇头。
自从暮野兄告知玉佩上刻的是个“崔”字以后,他就开始暗中寻找姓崔的家族。
南郡,岐江城,几乎不用再看别家,南郡百年世家崔氏一族就这样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南郡崔氏,世家谱系一等,代代与南郡魁首陆家联姻,两家号称百年之好。
但宁非却觉得他并非一定是崔家的子弟。既然崔家与陆家世代联姻,若这玉佩是来自他的母族,那么他也可能是陆家人。
毕竟暮野兄曾经和他聊起过一段野史,当今陆家主曾因为双子丑闻与分支反目,血洗岐江城,南江沉了一船的陆家人,现在看起来,未必是空穴来风。
双子,在现在这个时代,代表着倾家灭族的祸事。灭族灭族,灭的可是父系家族,所以对于双生子家族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哪里还可能给什么玉佩证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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