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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第一女纨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春不点灯
沈柔蹙眉苦思,想了良久,最后头脑中莫名冒出来一句“欲拒还迎”,顿时把自己惊到了。
而恰好在此时,那边贵妇人笑道:“谢小郎君,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才这么高,如今一转眼,竟也这么大了。”
另一人道:“是啊,一转眼就快加冠了。等到加冠,就该成亲了,成了亲,娃娃也该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小娃娃是像爹爹多一些,还是像娘亲多一些?”
提起这些话题,贵妇们便来劲了,你一言我一句说得欢,只有谢风玉格外尴尬,无奈道:“诸位夫人,还请放过我罢。”
夫人们只是笑:“这怎么行?除非你答应成婚时邀大家去。”
谢风玉却笑:“这我可不能答应。”
夫人们笑:“哦?这怎么说?”
谢风玉笑而不语,半晌被催着,才道:“万一她不喜人多呢?”
众夫人一愣,忽而笑得前仰后合,拉着谢风玉不放:“谁不喜人多?谁?快说!不说今儿不放手了!”
谢风玉自然是不说,一时场面混乱,时姑姑却不帮忙只看戏,底下众学生们也吃吃笑,个中人还偷偷看沈柔,沈柔只扶额,两颊有些发烧,一时恨不得自己有隐身术,赶紧溜之大吉拉倒。
谢风玉把她反应看在眼中,不动声色握了握自己出了薄汗的手心,笑着一礼道:“行啦,夫人们,晚辈顺嘴一说罢了,放过我吧,这次到底是来开师长会的,可别让时院长等久了。”
他说着退到时姑姑身后,众妇人这才消停了,见把谢风玉逗得差不多了,才笑着对时姑姑道歉,时姑姑自然是摆摆手,口说无妨,一切这才步入正轨。
只见时姑姑站了起来,瞬间恢复了严肃而冷淡的神色,目光扫了众人一眼,也不多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道:“这一次堂考,院中学生们成绩下滑很大,祭酒不在,我们几个院长商议之后,想出了新的学习计划,具体方案在书简上,还请诸位过目。”说着顿了顿,“谢风玉。”
谢风玉应是,从两位学生手中取过书简,一一放在众人书案上,沈柔翻开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用朱笔写了“七月十三,早读中庸,晚读大学,习题三套,已完成,落名:某某某。”
时姑姑见大家都翻开看了,介绍道:“这是国子监最新的家读计划,还请休沐之日,诸位督促小娘子们完成,而后亲自在后面署上名字。”
第42章 纠葛
时姑姑针对这项新措施侃侃而谈, 主要强调的就是一点——这个最后的签名,一定要爹娘亲眼盯着读书全程,然后自己亲笔签, 以免出意外。
这个出意外说的委婉, 其实就是担心学生们作假。尤其时姑姑还强调着点了几个很可能“出意外”的人的名字, 其中沈柔赫然在列。
这下沈柔不满了,嘀咕道:“看不起谁?不就是读书?谁不会似的。”
父亲沈逢听了眉开眼笑:“这可是你说的。柔儿,你可得说到做到。”顿了顿却又道,“不过朝里事务繁忙, 我或许没有办法陪你全程, 还是让夫人帮忙看着罢, 柔儿,怎么样?”
沈柔思索片刻:“我可以拒绝吗?”
沈逢无奈:“柔儿……不要耍脾气。夫人平素也忙, 身体也不好,帮着照看你学业, 你怎能如此。”
他苦口婆心, 沈柔似笑非笑, 心想说得路氏对自己多好似的,面上却耐不住父亲百般说教,淡淡道:“好罢,那我自去找夫人说罢。”
沈逢这才欣慰地笑了,不过这笑没维持多久, 不一会儿他看到沈柔丙等的卷子,细细看她答的题,直接双眼突出愣了半晌,看着满纸鬼画符,半晌才颤抖着手指着卷子, 对沈柔道:“柔……柔儿,这是……你写的?”
沈柔坦然点头,沈逢眼前一黑:“我只知道你这次是丙等,万万没料到你居然……”居然狗屁不通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到底是自己女儿,沈逢克制着没把后面半句说出来,不过他的表情还是暴露了一切,沈柔看着他满脸不可置信、无法接受、不能理解乃至迷茫崩溃,心中不由讪讪,面上倒还是理直气壮,甚至一脸无辜。
沈逢纵有千句话,看到她也说不出口了,欲言又止半晌,才叹了口气:“柔儿啊……要不,我帮你补习补习?”
沈柔自然严词拒绝:“父亲不是说自己事务繁忙?还是不必了。”
沈逢又道:“那要不我请个先生给你补习?”
沈柔还是摇头,随口扯了个借口:“不想见到那些外人,怪烦的。父亲不必担心了。”
沈逢却还是不放弃,主要是对于一个曾经的国子监第一、进士一甲,现在的礼部尚书、天下座师来说,女儿成绩差成这样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沈逢左思右想,忽然看到谢风玉,眼前一亮,对沈柔道:“那要不,我请谢风玉来给你补习?”
他期待地望着沈柔,沈柔却眉头一跳,无语:“父亲,我记得我给你说过,我和谢风玉已经——”
“我知道,我知道,”沈逢暂时不关心那些风花雪月,只关心有谁能帮女儿提高成绩,遂打断道,“但是他学问好哇!你就当他是普通同窗,是不是?没问题的。”
沈逢说着,几乎就要抓着女儿死命摇晃让她答应了,沈柔却诚恳道:“父亲,你想象一下那场面,不觉得尴尬吗?”
沈逢斩钉截铁:“不觉得!”又道,“实在不行我多请几个,让你那几个朋友一起去听谢风玉补习,让叶佳赵星飞都去,或者还有别人,都可以,这样人一多,是不是就好多了?”
“……”沈柔思考该怎么让父亲放弃这个主意,半晌想不出来,干脆道,“您还是先去问谢风玉愿不愿意吧。人家忙得很,八成没时间。”顿了顿又强调,“对了,您一定得告诉他,要来听课的有赵二和唐渡,一定。”
毕竟赵二和唐渡肯定是他最讨厌的人了,要谢风玉抽大把时间来和他们相处,恐怕够呛。
沈柔这样想着,而沈逢答应了,等到师长会一结束,便迫不及待地追上去叫住了谢风玉,沈柔在后面看到了,撇撇嘴,却没跟上去,而是偷偷走到时姑姑身边,不经意般问道:“时姑姑,这次师长会,柳若怎么没来?”
时姑姑看她一眼:“怎么,你指望她来,然后你俩当堂打一架?”
“当然不是了,”沈柔嘻嘻笑道,“只是好奇嘛,我们要写这劳什子竹简,柳若不来,就不写了吗?”
时姑姑这才道:“当然也是要写的。”
沈柔:“可这次柳府并没人来。”
时姑姑低头整理手上书卷,头也不抬:“我派人去叫了,只是——”
“砰!”
她话音被这一声突兀响声打断,留在书斋的沈柔、时姑姑还有三两个贵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推开门,停在门口,望见时姑姑,顿了顿才沉声道:“抱歉,来晚了。”
沈柔微微睁大眼睛,惊讶地望着这男子,而这男子也不是别人,正是柳梦、柳若的父亲,柳将军是也。
柳将军生的身材高大,面方脸阔,是典型中原汉子的形象。





长安第一女纨绔 第27节
此外,他出身柳家,少年时便入伍去到飞骑营,也是在那时,收兵后在长安闲逛,和在国子监上学的时姑姑认识了。
时姑姑并非贵胄出身,是女扮男装考进的近道院,那时柳将军还以为她是个胸怀大志的书生,和她结拜为兄弟,后来时姑姑金榜题名,柳将军才知她是女儿身。
这之后故事如何,沈柔便不知晓了,她只知道时姑姑在宫中做女官也好,来国子监教书也好,都和柳将军没什么交谈,好像两人根本不认识似的,而因为如此,长安中其实也是有一些风言风语,只不过以前沈柔没注意过罢了。
此时柳将军终于到来,和时姑姑见了面,沈柔在一旁看着,密切关注两人神情,眼睛都要顾不过来了。
不过遗憾的是,时姑姑并没有什么表情波动,甚至还蹙起眉头,公事公办问:“将军怎么这时才来?诸事都已吩咐完了。”
时姑姑在宫中做御前女官时品级颇高,又得宫中信重,是以众人对她都很客气,而她若要对别人不客气,哪怕这人是柳将军,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何况柳将军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道:“突然有一桩公务,所以来迟了,抱歉。”
平素威严豪横的柳将军再三道歉,在座的几个小辈都有些震惊,沈柔也不例外,唯有时姑姑面不改色:“再有下次,可没人等你了。”说着把属于柳若的那份竹简给他,对他简单讲解了一番。
而柳将军听到要自己监督柳若学习,微微蹙眉:“你也知道,我自己也就勉强能写几个字而已,真要说四书五经,我自己都不会,如何监督他?还不如你帮我看着了事。”
时姑姑顿时冷笑:“你的女儿,我凭什么帮你看着?”
柳将军一时语塞,几个小辈更加不敢说话,互相眼神交流,彼此眼神都十分八卦。
而时姑姑自然看见了她们的小动作,尤其看到了沈柔饶有兴趣看戏的眼神。而后,时姑姑神色微顿,想起什么来似的,问柳将军:“柳大娘子如何了?”
柳大娘子指的是柳梦,柳将军听她问起也没想太多,只道:“还好,就安静呆在家里读书绣花罢了。”
时姑姑表情更加不好了:“真的只是如此?我看未必。”又道,“将军,我劝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女儿罢,若不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太失败,怎么柳梦会那么坚决地要跟人私奔呢?”
柳将军闻言变色:“此事早已是过去,又何必再提!”
时姑姑意味深长地望他一眼:“希望如此吧。”又忽然转头吩咐沈柔,“沈柔,你去拿份空卷子给柳将军,让他带给柳若写。”
沈柔不知道怎么忽然扯到自己身上了,面上倒不动声色,取了卷子递给柳将军,柳将军却不接,只打量她,沈柔也不惧,大大方方看着柳将军,和他对视着。
从这眼神中,柳将军这才明白了什么,一字一句道:“柳梦的事没有转圜余地。何梅子受你沈家庇护,可以不死,但只要我在一天,他这辈子都别想带走柳梦。”
沈柔微笑:“柳将军在说什么?晚辈怎么听不懂。”
柳将军看她一眼,而沈柔笑吟吟,两人微妙地对峙着,还是时姑姑打破了沉默,忽然道:“秦月死了整三年了。”
秦月——沈柔眼睛顿时一跳——那是她母亲的闺名!
时姑姑为什么忽然提起她母亲?又为什么语气这样熟稔……沈柔这样想着,蓦地抬目去看时姑姑,却见时姑姑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只道:“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乃情之一字也。柳将军,无论武力再高强,人总还是得向情之一字低头的。柳梦若真动了情,便成全她罢。”
时姑姑竟是在主动帮柳梦说情,沈柔心中诧异,看向柳将军,柳将军却只是摇头:“那是我的女儿,不容他人置喙。此事休要再提!”
他看起来有些生气了,时姑姑却丝毫不惧,冷哼一声:“你以为谁爱提?也罢,师长会要交代的事都交代给你了,柳将军,你可以走了!沈柔,去帮我送客!”
柳将军被直接下逐客令,显然是愤怒异常,听到沈柔名字,更是直接怒视沈柔。
沈柔心中暗骂一声,面上倒是微笑如旧,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客气地道:“将军请罢,不要让我等小辈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 谢总补习班要开课啦!而且是一对一哦!
以及,有没有人能猜出来时姑姑,秦氏,柳将军之间是啥关系hhhh
提示一下,长辈之间还蛮狗血的,不过是个重要剧情,涉及最后沈柔和谢总的和解
第43章 骂战
这边沈柔听得柳将军和时姑姑你来我往, 那边沈逢却追出去,叫住谢风玉,笑道:“谢小郎君, 且慢些走!”
谢风玉本在送其余贵妇人, 脸上带着斯文有礼却又保持距离的微笑, 听到有人叫他,转身看到沈逢,脸上微笑肉眼可见地认真了些,深深一礼道:“沈伯。”
这模样和对沈柔视而不见、欲拒还迎、欲语还休、冷冷淡淡的模样截然相反, 看在沈逢眼中, 就是谢风玉和自家女儿关系根本没有女儿说的那样差, 而且,说不准是更好了才对。至于沈柔说自己和谢风玉已然分开, 八成是假的。
沈逢就这样被眼前的假象欺骗,倒向了谢风玉, 而一边贵妇人们见谢风玉对沈逢格外用心, 也不生气, 只吃吃的笑,小声互相道:“对岳丈态度就是不一样,这一声沈伯叫的!”
“去去去!说什么呢,”另一个贵妇人推着她,“男未婚女未嫁, 当着人家小年轻的面说这些,也不怕人害臊!”
众贵妇笑了,看一眼看上去还是镇定自若的谢风玉,前仰后合地离去,顿时原地只剩下了沈逢和谢风玉两人。
而沈逢自然是听到了贵妇人们说的话, 却不以为忤,毕竟自从沈柔和谢风玉玩到一起那刻起,他就在考虑结这门亲事了,只不过秦氏一直反对,才没有结成而已。
不过在他内心深处,谢风玉还是不折不扣的未来女婿,是以他一直要谢风玉叫他沈伯,叫秦氏伯母,谢风玉多年以来,也一直是这么叫的。
此时谢风玉还是这么叫他,说明还是认他这个岳丈的嘛,沈逢如此想着,心中一松,面上却不显,而是以岳丈看女婿的特有的挑剔目光,把谢风玉上下打量了个遍,而谢风玉看到他审视的目光,只微笑如常,微微垂下眼睑,不自觉绷紧了身体,挺直了背脊。
沈逢遂满意了,就差乐得合不拢嘴了,却又蓦地想到自家女儿说已经和谢风玉分开,眉头又忍不住一皱。
这么好的郎君,女儿为什么说要和他分开呢?这分开一事,谢风玉又是什么看法呢》
沈逢拿不定主意,想了半晌,才心中一动,笑道:“谢小郎君果然是玉树初长成,纵是老夫当年,也是自愧不如。”
谢风玉道:“沈伯过誉了,风玉愧不敢当。”又道,“沈伯当年,十七便中进士,风玉怎么比得上?”
那是比不上,老夫当年可不是吹的。沈逢想着,舒服了,看谢风玉更加顺眼:“哎呀,你要是愿意去考,不也是手到擒来,只可惜——”
他话音一转,“只可惜这些年被柔儿耽误了,唉。”
他长长叹口气,眼神却悄悄瞥向谢风玉,见谢风玉神色未变,眼中也没有什么异样情绪,只笑道:“没有的事。是父上说要我再多沉淀几年,与沈柔无关。”顿了顿又道,“更有甚者,其实沈柔这些年帮助我良多,我感谢她还来不及,又何谈耽误。”
沈逢长长啊了一声,摸摸胡子:“真的假的?你莫说来逗老夫开心。”
谢风玉:“如有一字作假,天打雷劈便是。”
沈逢吓一跳,摆摆手:“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心中却高兴,“虽然如此,你读书人,还是得文静佳人红袖添香才是。比如老夫当年,和柔儿母亲相伴相携,那叫一个少年美满!当时时裳也在,不过时裳跟从军那个姓柳的厮混去了,倒是成全我和秦月一番清静。”
时裳,即时姑姑闺名。彼时她化名时常在近道院读书,彼此都是各院第一,明德院的沈逢自然也和她有交集。
不过听起来,时姑姑和沈尚书乃至秦氏关系比想象中更密切,谢风玉暗自想着。
而那边沈逢则总结道:“所以总归,读书人还是得同道中人管着,这样日夜苦读,才不会被繁华热闹牵着走,也耐得住寂寞。”
谢风玉闻言,心中微微一凉,面上倒是不动声色:“沈伯的意思是,我该离沈柔远些么?”
“那当然——当然不是!”沈逢说起读书就刹不住车,差点把人说离了,赶紧把话头拉了回来,“老夫的意思是,沈柔现在实在太不收心,不会读书,谢风玉啊,看在这么多年相处的份上,你要不费费心,帮帮她?”
谢风玉万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微微一愣:“帮她?”
沈逢道:“是啊,帮她补习补习。谢风玉啊,你觉得如何?”
谢风玉心中心念电转,道:“沈伯开口,风玉自然无所不从。只是……沈柔她愿意么?”
沈逢面不改色:“她有什么不同意的?只不过……咳,柔儿觉得就她一个学,不太好意思,遂提出要什么赵星飞唐渡,哦还有叶佳一起学。谢风玉啊,你觉得如何?”
谢风玉微微沉默,心想这果然是她能说出来的话——让他教赵二唐渡,是真的觉得他脾气好,不会一砚台拍那两人脸上么?
谢风玉如此想着,笑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他们四人的水平我知道,互不一样,若要补习,恐怕不能一起学,而是得分开才是。”
“分开?这也好,只不过要你多费心了,”沈逢笑道,顺带问一句,“你说他们水平不一样,那他们四个里,谁学问最好?”
谢风玉毫不犹豫:“自然是叶佳。”
沈逢又问:“那……谁学问最差?”
谢风玉本想说唐渡,但唐渡这些日子发奋苦读,竟然比学习多年的沈柔还好一些了。但这话说出来肯定会打击到沈逢,谢风玉遂笑而不语,委婉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肯定不是赵星飞便是。”
那就是新来的那个谁无疑了!沈逢如此想着,心中这才松了口气,笑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那这事,就拜托谢小郎君了!”
谢风玉含笑一礼:“是风玉该做的。”
沈逢满意非常,又和谢风玉在国子监漫步许久,才被谢风玉亲自送出国子监,而后谢风玉走回身来,也不停歇,便大步朝女院走回去。
却在这时,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沈柔和柳将军。柳将军表情不是很好,沈柔虽带着淡笑,但谢风玉一看就知道,她八成已经火冒三丈了。
怎么搞成这样?谢风玉暗自眉头一跳,无奈过去收拾烂摊子,笑着对柳将军一礼道:“见过柳将军,将军安好。”
柳将军看他一眼,哼了一声。又看沈柔一眼,又哼一声。
谢风玉被哼得莫名其妙,下意识看沈柔一眼,却见沈柔目不斜视,根本不看他。
谢风玉无奈了,只好自己问柳将军:“不知晚辈是哪里得罪了将军,将军才不给我好脸色看?”
柳将军这才正眼看他,问了句:“就是你中途上场,帮沈柔赢下击鞠?”
谢风玉闻言,笑着纠正:“是我中途归来,和沈柔一起赢下击鞠。”
柳将军先是想了好一会儿这两句话的区别,搞明白了,才更重地哼了一声:“文字游戏!”
谢风玉也不反驳,只道:“叫柳将军见笑了。”
他语气和缓顺毛摸,柳将军脸色才好看下来,却不料沈柔冷不丁来了句:“柳将军说不过时姑姑,倒拿我们小辈撒气,可不是见笑了。”
柳将军顿时眉毛倒竖:“小辈放肆!”
沈柔顿时受惊了似的,往后退了一步,又露出个虚情假意的害怕表情:“抱歉,晚辈一时失言,还请将军海涵。”
柳将军更生气了:“小兔崽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收拾你?嗯?”
沈柔眨眨眼,又后退一步:“将军要对我做什么?晚辈好害怕,晚辈要叫人了!”
她说着就要叫人,谢风玉忙上前拉了她一把,又挡在她面前,对柳将军道:“将军见谅,她任性惯了,还请将军——”
他话未说完,沈柔已然张开口大声叫了一句:“时——姑——姑!——救——我!”
柳将军顿时炸毛了,气急败坏地骂了几句,谢风玉忙安抚他,转过头来却深吸口气,望着沈柔。
沈柔一脸无所谓,晃了晃手腕:“喂,放开我,像什么样子?”
谢风玉则道:“你还知道你不像样子。”
沈柔:“我哪里不像样子?”
谢风玉:“好端端的,你跟柳将军吵起来干什么?”
沈柔不满:“是他先吵起来的。他说我胜之不武,击鞠能赢全靠请外援,这我能忍?”
“不能。”谢风玉,“但你也不能——”
沈柔打断了他:“谢风玉,我就问你,我是不是赢得光明正大?我请了外援,但柳若也请了对吧?我最后能赢,靠的并不是外援,对吧?”
这三连问,问得谢风玉哑口无言,最后才叹口气:“好吧,你是铁了心不受这个气了。”
“那是自然,”沈柔道,“你放开我,我去跟他理论清楚。”
谢风玉却道:“罢了,还是我来吧。”
沈柔一愣,谢风玉无奈道:“哪次骂战,不是我来?且等着罢。”
他说着放开沈柔的手腕,整了整衣袖,转身望向了柳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啦来晚啦!




长安第一女纨绔 第28节
第44章 约会
谢风玉转过身去, 看向柳将军,沈柔也有意无意从谢风玉背后探出头来,冲柳将军挑衅地挑了下眉毛。
柳将军顿时气个倒仰, 正要大骂, 谢风玉已然率先开口:“将军, 小辈们的赌局,您插手其中,怕是不妥。”
柳将军瞪他:“说得跟沈逢那厮没插手似的!”
谢风玉:“据我所知,沈尚书确实没有。”
柳将军:“他把买给老婆的马和马奴都借出去, 不是插了手?那流星踏月可是老子想了许久的, 竟被他截胡了, 还好我留了一手,天香楼——”
他话音戛然而止, 谢风玉和沈柔都望着他,沈柔微微眯眼:“天香楼如何?”
柳将军收回话头:“天香楼……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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