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第一女纨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春不点灯
沈柔却道:“天香楼开了盘口, 还找了将军一起坐庄, 是不是?”
柳将军行伍出身, 脑子属实不太灵活,闻言一愣,满脸写着“你怎么知道”几个大字,都不用开口承认,直接就暴露了。
沈柔见状都笑了, 又问:“这么说来,天香楼联系上沈夫人,在流星踏月上做手脚,您也是知情的咯?”
柳将军这次是真的诧异地愣了下:“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又问,“流星踏月被做了手脚?”
沈柔长长地嗯了一声, 知道他是真的不知情了,便道:“这个问题么,恕我无法回答。”
柳将军也来不及生气,只诧异地:“所以这种情况,老二都能输?老二到底在干什么?”
老二指的是他二女儿柳若,柳将军这种,对胜负看得很重,此次对沈柔横鼻子竖眼,就是看柳若输了,心里生气,想找机会整整沈柔,出一口气。谁知忽然出现一个谢风玉挡在沈柔前面,又得知击鞠一事背后还有阴谋,且自家女儿在被阴谋相助下都没赢,顿时震惊异常,连要找沈柔茬都忘了。
沈柔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了柳将军的变化,于是更加胆大妄为,直接露出个幸灾乐祸的微笑,亮出细细白白的虎牙,拖长声音道:“这题我会,就是你家老二她弱鸡,不行呗。”
柳将军还在沉思,下意识反驳:“胡说!老二可是我亲手练大的,能弱到哪里去?”
沈柔便哦了一声,凉凉道:“那就是我太强了,真是不好意思。”
柳将军闻言怒视她,上下打量她,沈柔只笑吟吟躲在谢风玉身后,见他望过来,直接一缩,整个藏到谢风玉背后去了。
柳将军看不到她,便只能看向谢风玉,还指了指谢风玉:“你让开,让我试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看她有多强。”
谢风玉自然不让,歉然笑道:“将军,按照国子监条例第三十二条,在国子监地界对学生动手,可是要受祭酒惩处的。”
柳将军不耐烦:“你管得倒宽。”
谢风玉笑道:“过奖了,晚辈乃国子监学长,维护国子监规矩是分内之事。”
柳将军却道;“不要拿国子监规矩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明德院的学长,沈柔是女院学生,你管不着她去,速速闪开!”
他说着大步上前走来,看那体魄,真打起来,沈柔肯定是挨揍的份。谢风玉便忙道:“且慢!将军有所不知,沈柔虽是女院学生,却也受我管教,因为时姑姑吩咐,要我为她补习一二,是以我也算她半个老师。将军当着我的面要对她动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柳将军无动于衷:“说这么多,就是想帮她!呸,狗男女。”
沈柔反唇相讥:“说这么多,将军就是想帮柳若找场子!呸,狗——”
“咳!”眼见沈柔要出言不逊,谢风玉忙打断,又委婉地对柳将军,“将军怎能如此粗鄙之语,有辱斯文。”
柳将军眼见他明目张胆拉偏架,面上还冠冕堂皇,都气笑了:“小子,这么多年,可没人敢这么教训我了。老子就是粗鄙之语,怎么着?不服?来,你俩一起上,打的赢我我就认,打不过可就没办法了!”
谢风玉无奈:“将军非要如此?”
柳将军被勾得手痒,也懒得再废话,直接一拳过来,谢风玉背后是沈柔,又不好躲,眼看要被击中,还是沈柔捡起一块小石头,蓄力往柳将军手臂砸去,喝道:“看我围魏救赵!”
柳将军并不把这招放在眼里,只反手捏住石头,却在这时,谢风玉趁他手拿开面前空门大开,从袖中取出扇子刷一下点在柳将军另一只胳膊上,消解了他攻势,自己则拉着沈柔险险避开。
沈柔顺势被拉走,嘴上还不放过,笑道:“不好意思说错了,这招其实是声东击西。”
柳将军这才回过神自己被耍了,怒极反笑,谢风玉见了无奈,低声对沈柔:“你可少说几句罢。”
沈柔笑吟吟:“怎么,你怕了?”
谢风玉道:“自然没有。”
沈柔却笑,冷不丁道:“那你就再撑一会儿,我先溜了。”
谢风玉一愣,沈柔已然抽身而去,飞快跑出小道,不见了。
这下连柳将军都傻了,古怪地上下打量谢风玉:“敢情是拿你当垫背的了,姓谢的!”
谢风玉一时噎住,无奈展开扇子,和柳将军过了几招,一面道:“那也没有办法,遇人不淑,只能认了。”
柳将军哼了一声,反手准备给他一掌长长记性就算了,却见小路尽头忽然传出一声暴喝:“姓柳的!又在我这撒什么野!”
那咆哮声谢风玉再熟悉不过了,他每次来女院巡查,都能听到来自时姑姑的各种咆哮。
果然,来人正是时姑姑。她杀气腾腾地转过拐角走来,看到柳将军在作乱,顿时脸黑如锅底,而柳将军看到她,下意识就手一抖,停住了手。
谢风玉趁机脱开身去,侧头看了一眼,只见时姑姑身后空无一人,但拐角处的树枝却莫名在窸窸窣窣地动。
谢风玉便了然了,笑了下,退到一边看时姑姑把人嘛得狗血淋头顺带三两句把人轰走,而后时姑姑哼了一声,拍拍手转过头来,犀利地看向了谢风玉。
谢风玉神色淡定如常:“时院长?我脸上有什么吗?”
时姑姑不回答,只问:“听说我让你教沈柔?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
谢风玉笑容不变:“其实是沈尚书拜托的。情况紧急,柳将军眼看着就要动手,我无法才搬出时院长您来,还请您见谅。”
时姑姑顿了顿,神色微妙:“沈逢?”
谢风玉内心闪过些什么,不动声色试探:“正是。敢问时院长,沈尚书要我教沈柔,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若不能答应,我便去回绝了。”
他说罢观察时姑姑脸色,可惜时姑姑只有一瞬间的异常便恢复了平静,淡淡道:“摆脱你了,你便做罢。左右他于朝中人脉颇深,还很可能是你日后座师,你得了他的青眼,入仕也顺遂。”
谢风玉微微一怔,垂目应是,时姑姑应了此事也不再多说,直接转身离开了,留下谢风玉站在原地,想了想,慢慢朝拐角树林走去,侧头一看,果然看到了闲闲靠着竹林的沈柔。
沈柔听到了他和时姑姑对话全程,知道时姑姑也要她去跟谢风玉补习,这下此事是无法推脱了,便有些困扰地看了谢风玉一眼,却正好看到谢风玉在笑。
沈柔当即生气了,转身要离开,谢风玉追上来,耐心问:“做什么又生气?”
沈柔黑着脸不说话,谢风玉又道:“就这么不喜欢读书?倒也不必,其实读起来也简单,并且很有趣。”
沈柔忍无可忍了,停下来,转身看他,散漫道:“行了,知道谢郎君嗜书好学,可惜我不行,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先走一步了,告辞。”
她说罢利落地离开,谢风玉也没追上去,只想了想,转头去找叶佳,问她:“小柔今日与人有约吗?”
叶佳刚被叶老侯爷拿着乙等试卷教训完,整个人都蔫蔫的,顺口道:“是啊,好像是和唐渡逛街去。”
谢风玉顿时一静,缓缓道:“好的,我明白了。”
叶佳却还没回过神来:“明白?明白什么?诶?谢风玉?”
她抬头要问,却见谢风玉已经离开,不由得一阵茫然,想了想,还是叹口气,继续苦恼自己的试卷去了。
而此时,西市漕河畔九曲桥上,沈柔匆匆赶到,轻轻拍了下唐渡肩膀,笑道:“我来了。”
唐渡转身看她,微微笑了笑,眼神既欢喜,又有些紧张。
沈柔见了便笑道:“放轻松!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逛街、吃饭、看戏班、逛花楼,都一起试一试,希望我们能……能好好的,找到感觉。”
唐渡扯开嘴角笑了,放松了些许,心中却想:男女之间,是这样的吗?
他不确定,也没有问,他只是想相信沈柔。
而沈柔也没再多说,两人并肩站在桥上,看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过了会儿,也许是觉得太安静,唐渡只觉得越来越紧张,没办法,没话找话地道:“昨日,柳若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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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表白
河水涛涛, 沈柔买了两杯葡萄汁,端一杯在手上,一边喝, 一边听唐渡说起柳若, 嗯了一声, 预备继续听下去,唐渡却半晌没说话了。
沈柔觉得奇怪,转头看去,见到唐渡表情颇有些别扭。
沈柔顿时诧异了, 想了想, 笑道:“怎么, 她骂你了?”
唐渡摇头,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道:“她说我……长得好看。”
沈柔一愣,忍不住笑, 唐渡脸色微红, 不敢看她:“她还说, 我击鞠很厉害,英俊潇洒,她那天击鞠场上一见,就……就喜欢上我了。”
沈柔:“噗——”
沈柔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呛住, 咳得弯下腰,唐渡连忙道:“不过我是不会信的!我寻思着,她肯定是有阴谋,要拉拢我做些什么。”
沈柔这才堪堪止住咳,拍着胸脯顺顺气, 直起身来,面色古怪地打量唐渡。
唐渡脸更红了,还强自镇定:“她肯定有什么阴谋,因为她问我讨不讨厌谢风玉,还说你们两个是分不开的,说我……说我得不到你,然后说,得不到的就要毁掉,遂邀请我一起……一起毁掉你们。”
沈柔眼神停在空中,沉思:“啊……”
唐渡等了半晌,没等到沈柔否决柳若的话,心中有点失落,却又还是心怀希望,问道:“沈柔,你怎么看?”
沈柔回过神来,喝一口葡萄汁:“柳若这人呢,从小就被我和谢风玉联合起来欺负,所以她对我和谢风玉呢,就算不是恨之入骨,也是绝对的讨厌的不行。这样的话,就算她真的看上了我阵营里的人,要她直言表明爱意,也就是对我低头,以我对她的了解,这是她绝无可能做到的。”
“所以,她八成的确是有阴谋,在拉拢你。”沈柔总结着,“不过我倒是好奇,她是怎么把这话说出口的?要知道,这么些年来,倒也不是没人对她心怀爱慕,但都……”
沈柔摊摊手,唐渡道:“都怎么?”
沈柔:“都被她直接揍了一顿,揍完还说,‘就这几把刷子,怎么敢到我面前说这些话的?’久而久之就没人敢起这种心思了。”顿了顿又道,“至于她主动对别人表明心意,就算是假的吧,那也是绝无仅有,唐渡,你是第一个。”
沈柔说着,眼中带着调侃的笑意,望向唐渡。唐渡一时手足无措,半晌深吸口气:“她不过是利用我……”
沈柔长长地嗯了一声,见他实在尴尬,笑着转移了话题:“我想,她如此说,还是为了何梅子。”
唐渡缓过神来:“怎么说?”
沈柔:“何梅子被叶佳藏在永乐坊,柳若死活找不着,大概是急了,所以想从我们内部入手吧。”
唐渡便道:“她的确问到了这个,不过我只说无可奉告,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嗯,我相信你会如此。”沈柔勾起嘴角,“谢谢你,唐渡。”
唐渡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神,一时心跳又加快了,那种紧张感重新回来,唐渡一时几乎无法呼吸,赶紧移开目光,往前落荒而逃似的走了两步,却不料沈柔跟了上来,身上香风混着河水清香袭来,叫唐渡几乎头晕目眩。
两人就这样慢慢沿着河道走着,走下桥梁,走到河岸杨柳下,沈柔直接在河岸边坐下了,因着入秋河水水落,水面离地面差了快半丈,沈柔便一双腿伸到河道中晃荡着,精致的绣鞋往下点了点,正好在水面上点起阵阵波澜。
唐渡见了,想说这样很危险,却终究什么都没说,而是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坐下,顺带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危险,才收回目光来。
长安第一女纨绔 第29节
而沈柔不知发没发现他的举动,只低头看水面,拿足尖点水玩,又抬头看不远处桥上的灯火繁华,而后才道:“何梅子,当年虽然不会武力,但还没有如今这么瘦弱,连只鸡都搞不定。他变成现在这样,要说起来,还是因为我。”
唐渡转过目光看她,安静又认真,沈柔便继续道:“那也是一年秋日,我没留神落了单,在城南被一群混混堵着,无路可走,直接跳到了河里。那河挺深,又冷,混混们见要出人命,落荒而逃,这时是何梅子恰巧路过,听到声音跑过来,二话不说跳下来救我,否则我那时便死了。但即使是如此,我也发热昏迷了好久,险些没了命,而何梅子也受了寒,他底子虚,这么些年就一直没缓过来。”
唐渡听着,眉头紧紧蹙了起来,没问何梅子,而是先沉声道:“谢风玉呢?他不是一直护着你?”
沈柔看他一眼,笑道:“那时我和谢风玉吵架冷战,他在家中读书,几日没睬我。”
不过这事后,谢风玉破天荒的翻/墙跑进了沈府,脸色煞白,要见她最后一面。
而此事后,谢风玉再没跟她吵过架,事事都依着她,甚至为了时刻陪在沈柔身边,连自己学业的时间都少了。
沈柔默默想着,没说出来,只有意无意略过此事,站起身后退几步,倚着杨柳树伸了个懒腰,才笑道:“所以何梅子于我有救命之恩,后来他和柳梦要私奔,我便二话不说要帮他们。只可惜,还是失败了。”
唐渡虽然还想着谢风玉竟让沈柔陷入险境,却也知道何梅子和柳梦才是沈柔要说的重点,便按捺下去,顺着她话头问:“为什么会失败?因为柳将军?”
沈柔却摇头:“不,柳将军对家宅中事一向不放在心上,早些年的时候,甚至可以一年不回几次家,就住在军营里。那段时间我一度觉得,他就算当面遇上,也认不出柳若和柳梦来。”
唐渡问:“柳夫人也不管么?”
沈柔:“没什么柳夫人,柳夫人七年前就病逝了,不然柳若能这样满城疯跑?”顿了顿又道,“当然,我是个例外。”
唐渡心知她母亲也于三年前逝世,不知该如何说,便安慰道:“你家里人确实很爱护你。”
“是啊,”沈柔漫不经心道,“但柳梦柳若却不是。柳若还好些,她爱武,柳将军喜欢她,常把她带去军营,柳梦却是文弱娘子一个,除了去国子监上学便是独自待在家,你说她该多苦闷?还好遇上何梅子,可使找柳将军试探几句,柳将军却又坚决不同意未来的女婿是个破画画的。最后无奈,才想到要私奔,却又被柳若发现,把事情搅黄了。”
唐渡这才知道原委,却道:“柳若不希望姐姐幸福吗?为何出手阻拦。”
“谁知道她。”沈柔道,“她和柳梦关系应当不错,只不过,柳若这人跟柳将军一样,一根筋,看不起画画弹琴的,且不知情为何物,自然是觉得何梅子不靠谱,百般阻拦。”
唐渡颔首:“所以,柳梦何梅子最大的障碍,不是柳将军,而是柳若?”
沈柔思索了下:“可以这么说吧,毕竟柳梦被困在深闺,柳将军不常在家,而钥匙则在柳若身上。”
唐渡闻言颔首,沈柔想了想,开玩笑道:“或许你可以假意答应柳若,骗取她信任,然后偷来钥匙,哈哈,到时候柳若怕不是得气死。”
唐渡却信以为真:“如果你想要的话,我的确可以。”
沈柔忙摆手,连连道:“我说着玩的!”
唐渡却较真了,认真问了一句:“谢风玉在何梅子这事上,帮了你多少?”
沈柔一愣,并不回答,唐渡却很执着,最后沈柔才含糊道:“其实也没多少。”
唐渡问:“所以到底是多少?出谋划策?出钱出人?还是全程跟着你?”
沈柔顿了顿,慢吞吞道:“其实……他……全都……”
“哗啦啦!”
沈柔的话被一阵巨大的水声打断了,一只小船不知从哪冒出来,船上几个小孩划桨划得飞快,溅起一阵阵水花,直接把还坐在岸边的唐渡淋成了落汤鸡。
站在树下的沈柔目瞪口呆:“……全都有参与。”
坐在岸边的唐渡顶着一头湿淋淋的水,下意识回道:“……是吗。”
两人说完,都顿住了,而那边,小孩们还在嘻嘻哈哈,疯狂划桨溅水,动静之大,惹得桥上人都低头来看,这一看,就看到了岸边的沈柔和唐渡。
沈柔心道不妙,拉起唐渡就跑,跑进附近的旅馆开了个房间,把唐渡塞进去洗热水澡,又道:“我去给你买身衣服,你等着。”
唐渡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点头,沈柔便风风火火下楼,走近附近布店,却被布店老板告知:“小娘子,店里的所以衣服都被买走了。”
沈柔看着一架子衣服,挑眉:“这叫买走了?”
老板歉然点头:“是的,被买走了,只是买家还没来得及来拿。”
沈柔便道:“那我先买一套,等他来了我再补上。就这样说好了,我急用。”
她说着就拍下银两去拿衣服,老板连忙要拦,却比不过她手快,眼看沈柔要拿走衣服了,却有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按在了那衣料上,沈柔蹙眉抬头看去,那人笑得温文尔雅,手却一点都不松。
第46章 承诺
正是谢风玉。
沈柔看到是他, 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微微眯起眼睛:“谢郎君,弄这种恶作剧, 你不害臊吗?”
谢风玉笑容如常:“嗯?什么恶作剧?”
沈柔哼了一声, 想到唐渡还等着衣服穿, 也不多说,只道:“松手,把这件衣服给我。”
谢风玉却压的更紧了:“不松手,我买的衣服, 做什么要给你?”
沈柔:“多少钱买的?我出双倍。”
谢风玉笑:“双倍也不给。别说双倍, 十倍百倍千倍也不给。”
他说着微微勾起嘴角, 那一刹那,竟然有一丝丝胡搅蛮缠的可爱。
沈柔摇摇脑袋, 把这份匪夷所思的感觉丢开,好声好气和他讲道理:“唐渡受凉了, 这街上就这么一家好点的衣裳铺子, 你不要作妖, 赶快放手。”
沈柔边说心中边升起一股古怪的情绪——不要作妖,不要胡闹,不要又耍脾气,这些话以往都是谢风玉对她说的,这还是第一次, 她对谢风玉说这些词。
这样想着,沈柔更觉得别扭了,然而那边谢风玉却丝毫不觉得,甚至道:“沈柔,你都没给我买过衣服。”
却要给他买?
虽然这个场面是谢风玉自己一手促成的, 但还是让他不爽。
而沈柔听到他这话,先是一愣,而后气笑了:“你讲讲道理!我为什么要给你买衣服?何况之前有说要给你买,你都拒绝了!”
这问题不好回答,谢风玉巧妙避过,转而道:“可我给你买过许多衣裳首饰,沈柔。那时每次你都说不要,可是拿到手了,还是很喜欢。”顿了顿,又矜持道,“其实我也是这样的。”
他说罢,矜持笑着看向沈柔,沈柔琢磨了一下他的话,回过味来了,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道:“你烦不烦?要不要自己不会直说?谁要猜来猜去猜你心思!”
谢风玉早知她会如此说,只叹气,又道:“那我直说了,我想要这店里的衣服,你给不给我?还是说要给唐渡?”
沈柔深吸口气:“你很缺衣服穿?比唐渡这会儿还缺?”
谢风玉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想了想,伸出自己另一只手,给沈柔看自己袖口一个几乎看不到的小墨点,胡诌道:“这里脏了,我过会儿要去见贵客,不能出一点差错,所以急需换一件。”
沈柔无语:“这么点,谁看得清。你也不想想,唐渡这会儿——”
“唐渡这会儿在客店待着,有小二伺候热水,舒服得很。”谢风玉接过话头,慢悠悠道,“他至多也就是光着身子在房间里走,晃来晃去甩来甩去,或者瘫在床上做木字,自在闲适,你以为他很急?”
沈柔一顿,没忍住想象了下那画面,随口问:“他晃什么甩什么?又为什么躺下来是木子?”
谢风玉垂目看她,忽然一笑:“想知道?那你跟我来。”
沈柔直觉不对,警惕道:“不要。你把衣服给我,我先去弄好唐渡先。”
谢风玉叹气:“我要是不给呢?”
沈柔冷笑一声,忽然伸手挠谢风玉腰间痒处,谢风玉下意识往后一躲,沈柔立刻抢过衣裳,转头就跑。
谢风玉这才回过神来,一阵无奈,而后追了上去。
那边沈柔感觉到他跟上来了,却不回头,只一路逆着人流跑,到了客店外,把衣服交给小二,让他带给唐渡,而后不一会儿,唐渡便衣衫整齐地出来了,脸上被热气熏得微红,对沈柔道:“谢谢。”
沈柔心里已经几乎肯定那船是谢风玉的把戏,而唐渡是因她受累,听了这一句谢谢,不免心虚,便主动道:“突然经这一遭,饿了没?走,我们去楼下吃点东西,他家酿酒很好,米粥也很香,正好晚上来一点暖胃。”
唐渡自然依她,两人下楼坐好,沈柔叫小二:“上酿酒,米粥。”
小二却一脸为难:“客官不好意思,这两样都卖完了。”
沈柔奇怪:“你家向来存量多,怎么今日卖完了?”
小二如实道:“都被一个客人买去了。”
沈柔闻言疑惑,却也没再问,而是道:“那别的小菜上一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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