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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第一女纨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春不点灯
赵二便愣住了,嘴巴张的老大,指着沈柔,半晌说不出话来,还是杨乔轻飘飘道:“别这么惊讶嘛赵二,我都说了前段时间沈小娘子在疯狂读书,何况还有谢风玉辅导,你不信沈柔水平,谢风玉水平你该信吧?有他在就是猪都会考试了……当然了,沈柔比猪肯定是强不少的,所以第一也不是那么不可能嘛。”
他阴阳怪气的,沈柔便似笑非笑:“我听出来了,你在骂我。我怎么你了姓杨的,对我这么有意见?”
杨乔道:“哪里哪里,没有的事。谢风玉要上赶着腻着你,又不是你的错。”
他这话酸酸的,连赵二都打了个寒颤,觉出不对,惊恐地看着杨乔,杨乔这才怨妇似的幽幽道:“他都十天不见我了……每天就是忙的不见人影,不是去女院就是去柳府,甚至还为你找来唐渡的朋友……全围着你转,别人真是一点都插不进去。我就不明白,我哪点不好?唉,女人!”
他摇头叹息,沈柔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他为我找来唐渡的朋友?什么时候的事?”
“啊——”杨乔卡了壳,模糊道,“挺久了挺久了,小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再说了,那些指不定是什么人呢,我瞧着怎么和东市混混有点像。”
沈柔微微蹙眉,而后道:“我去找谢风玉问清楚。”
杨乔作势要拦她,没拦住,沈柔身影便蹁跹消失了。剩下杨乔瞬间换上好整以暇表情,边上赵二茫然道:“什么唐渡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杨乔心道那是谢风玉专门找的人演的,你当然不知道,却没跟这傻憨憨多解释,只慈爱道:“不是啦,别管了。我看沈柔这一去唐渡不久就要回来了,你不整桌酒水款待他么?”
赵二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连声道:“这是自然。老杨啊,我这次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
他二人说着走远了,而那边沈柔一路顺着小道往前走,在明德院前望一望,没看到谢风玉,倒是不少学生看到她,啧啧称奇:“女院状元!沈小娘子,你这会可出了大名了,不知道小娘子有没有什么学习经验可以传授啊?”
沈柔:“滚,我什么时候还要靠考试出名了,开玩笑。”说着又问,“谢风玉呢?”
众人只嘻嘻哈哈围着她笑:“谢学长?去找祭酒了。在后面竹院里。”
沈柔便唔了一声,转身欲走,回来又指了指他们:“调侃我几句就得了,不准去惹其他女院的人!否则仔细你们的皮。”
众人笑开,半真半假地应了,沈柔这才离开,一路到祭酒的竹院外,正要通报,恰好迎头撞上时姑姑也要进去,时姑姑用一种奇特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沈柔几眼,才道;“跟我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大家,家里出了点急事,这周一直忙得晕头转向
快搞完了,明天补更新
第65章 往事
沈柔摸摸鼻子, 跟了进去,此时竹院中全无平时的幽静,里里外外许多人来往, 请祭酒处理积攒多日的事务。沈柔偶尔四下瞟几眼, 跟着时姑姑一路往里走, 掀开帘子进去,只见内室里坐着一个干瘦的小老头,正是祭酒,祭酒面前站着云迁和谢风玉, 似乎刚说完什么, 祭酒放下了笔, 抬起苍老耷拉的眼皮,看着谢风玉。
“所以, 你请愿我出面,成全柳梦和何梅子, 再救出唐渡。”祭酒慢慢道。
谢风玉深深一礼:“老师英明。”
祭酒便陷入沉思, 半晌没说话, 时姑姑默不作声地站在了祭酒桌前,沈柔寻思了一下,站在了时姑姑身侧。
四个人便和四尊大佛一样直挺挺站在祭酒面前,祭酒却全无所觉似的,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半晌才道:“何梅子,我记得他。当年做出那种事,把他逐出书院,到没想到这几年了,还是老样子。”
云迁没听出来这是夸还是贬, 只忙道:“老样子好,老样子好呀,多痴情啊,柳梦留在柳家不会幸福的,跟着何梅子多好啊!”
祭酒眼也不抬:“我是国子祭酒不是媒婆,贸然插手学生终身大事,实在不妥当。”
四人心中都是一紧,却见祭酒又道:“不过陛下倒是很喜欢牵红线,陛下点头了,柳将军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说什么了。”
陛下?
沈柔微微睁大双眼,有点诧异这点小事还得这尊大神出马,转念一想却又一喜,心道若真能陛下金口玉言,一切自然水到渠成了。
然而时姑姑却道:“若要如此,我看还是罢了。陛下日夜操劳国家大事,怎好拿这种闺阁小事叨扰,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云迁转头愤愤然看时姑姑:“你到底站哪边的!”
时姑姑看也不看他,祭酒抬起头来,看了云迁一眼,又看了时姑姑一眼,才道:“闺阁之间当然是小事,哪怕单涉及柳家也还只是小事,可架不住谢家、沈家甚至我们国子监也掺和了进去,你们说是不是。”
他的目光从四人脸上一一扫过,尤其在谢风玉和沈柔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叹口气:“好像秦月、谢茹、沈逢就站在我面前一样。二十多年弹指一挥间,我果然是老了。”
谢风玉微微的笑着,祭酒便又看了他一眼,冷不丁道:“听说沈小娘子最近不太爱理你了?”
谢风玉微笑一僵,祭酒又看沈柔:“怎么回事?——我是说你怎么考的第一。女院学生集体帮你作弊了?”
沈柔脸上微笑也一僵,心道这老头会不会说话,面上澄清道:“没有的事,是我自己考的,只不过——”
“只不过那天好多学生都吃坏了肚子退考了。”时姑姑轻飘飘道,“所以让她白捡了个第一。”
沈柔坚持:“……那也是第一!祭酒承诺答应第一一个请愿,可不能诳我。”
她坦然又执着地望着祭酒,祭酒哼了一声:“我一把年纪,怎么会诳你个小姑娘。说罢,想要什么。”
沈柔便把事情说了,祭酒这才回过味来:“所以今儿你们四个是一起来的,都是为了这事。”
谢风玉微笑,时姑姑冷漠脸,云迁看天看地,沈柔耸肩:“是啊。”
祭酒目光又从自己两个得意手下和得意弟子脸上掠过,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行吧行吧,都这样说,那我就豁出老骨头去求陛下。”
沈柔眼神一亮,祭酒又道:“不过就算陛下开口,柳将军该发的牢骚也还是要发的,尤其是冲着你们两个,沈柔谢风玉。到时候怎么办,可想好了。”
沈柔没放在心上:“发就发呗,能把我怎么样么。他针对我不是一回两回了。”
“是吗?”祭酒望她,点头,嘴里却说着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你确实很像秦月,也很像沈逢。”
沈柔:“?”
时姑姑看沈柔一眼:“我倒觉得她像谢茹。”
祭酒一下子笑了,看谢风玉又看沈柔,忍俊不禁:“这么说来,也是有点,可见是天定的缘分,沈小娘子早晚是谢家人。”
沈柔没听懂他们前面在打什么哑谜,最后一句话却听懂了,嘴角一抽,看在祭酒帮忙的份上不好说什么,只敢小小的翻个白眼,结果余光正好看到谢风玉在看她,眼神有些若有所思。
沈柔用眼神问他:“你干嘛?”
谢风玉没回答,然而第二天要下学了,却忽然来找沈柔:“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沈柔:“什么东西?”
谢风玉不回答,只道:“你跟我来就是了。”
他站在书斋门口,不走了,沈柔只好跟上去,跟着他走七弯八拐的小道,不知道拐到了什么奇怪逼仄的地方,前面有个半旧的小楼,在夕阳下看着灰扑扑的。
沈柔蹙眉,谢风玉主动介绍:“这是国子监放旧书卷的地方。不过这里不止有旧书卷,还有每年的学生名册和毕业答卷。”
沈柔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从没来过这里了,原来这是“禁地”,也隐约明白了谢风玉的意思。
果然,谢风玉道:“我在里面找到了当年你母亲的卷子。你要看吗?”
沈柔听了,觉得有点奇妙,仿佛二十年前的秦月真的活生生站在她身边一样。
不过这种奇妙的感觉一闪即逝,沈柔最终还是道:“书院的卷子,满篇之乎者也,考试我已经看吐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谢风玉道:“可不止是卷子,我还找到了秦月违纪的记录。”顿了顿,“是翻/墙出去逃课,正好被抓到,当时在墙外接应的是一个飞骑营的年轻校尉,姓柳。”
沈柔微微一愣,瞬间睁大双眼:“你是说……”
谢风玉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又问她:“要不要进去?”





长安第一女纨绔 第43节
这次沈柔毫不犹豫地点了头,谢风玉便拿出钥匙,一声半哑的开锁声后,门扉半启,谢风玉带着沈柔溜了进去,又重新关上了门。
沈柔一进去就觉灰尘扑鼻,连打了三个喷嚏,结果更加惹得灰尘四起。正眼泪都流了出来,谢风玉抽出一张帕子塞给她,沈柔用帕子捂着脸,这才觉得好多了。
不过沈柔闻着那帕子一股女人用的熏香味,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谁送的?”
谢风玉头也不回:“你。”
沈柔一愣,再一看,还真是自己当年送谢风玉的帕子,三四年过去,没想到他还带在身上。
沈柔嘟囔了一句,而那边谢风玉轻轻点燃火折子,见身后沈柔没跟上来,很自然地去拉她的手,还道:“跟紧我。这里面保不齐有什么蛇鼠。”
沈柔反问:“我怕那些?”却没有挣脱他的手。
谢风玉手指修长白皙,手心温热,沈柔被他拉着,一会儿心跳加速,一会儿却又平静下来了。
两人在这种奇妙的气氛中往前,四下都是散乱堆着的书册和长长的书架,供人走的只有一条窄窄的小道,谢风玉小心地举着火折子往前,几乎走到了最里面才停下,取出一册书,沈柔拿过一看,是一卷学生名册,又翻开看,字迹已经模糊,不过还是让她找到了近道院的时常、明德院的沈逢和女院的秦月、谢茹这几个名字。
他们居然还真是同学,沈柔心想,此时谢风玉又递给她一卷册子,沈柔左右看看,干脆在一边书册上坐下了,谢风玉坐在她身边,火折子凑近来,照亮微弱的光。
沈柔却不急着翻开,只问谢风玉:“怎么忽然想到来找这些?”
四周静悄悄又空旷,大点声就有回音,谢风玉只能小声的:“其实想了好久了,也找了好久了,从上次你提到你母亲开始。”
沈柔回想了下,那是在那个击鞠胜利后的雨夜,谢风玉又道:“本来只是随手找找,没想到真的让我发现了不一般的东西。”
沈柔:“什么不一般?”
谢风玉只笑:“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他大半张脸在昏暗火光辉映下,更显得他脸上线条清晰完美,火光跳跃在他眸子里,带出星点的笑意。
沈柔看了一眼,低下头去,翻开册子,从浩如烟海的记录中,找到属于母亲的那寥寥几句话。
某年三月,入学女院,成绩第一。
某年十月,女院大考,成绩第一。
……
次年二月,因同学谢茹在外与飞骑营校尉纠纷,报官,国子监记过并派人接引,接引者乃明德院学长沈逢。
三月,加入沈逢举办的学业论谈社,成绩优异,抹去记过。
八月,误烧乐游原荒草,记过。言与人结拜故,在场者近道院时常、飞骑营校尉。
十月,女院大考,成绩第一,抹去记过。
……
三月,翻/墙出院,被巡查学长沈逢记过。接应者飞骑营校尉。
四月,学业论谈社诗会第一,抹去记过。
五月,入勾栏嬉戏,同游者近道院时常、飞骑营校尉,时常、秦月记过。学长沈逢警示校尉。
六月,自愿成为沈逢助手,抹去记过。
……
三月,国子监出游,与飞骑营校尉私见,被带队学长沈逢记过。
四月,继续担任沈逢助手,抹去记过。
五月,飞骑营校尉醉后闯国子监,唤秦月名讳,学长沈逢带人抓获。
六月,校尉事件影响不断,秦家带回秦月,学长沈逢奉命看望。
……
三月,重回国子监。此后担任女院学长并为沈逢副手至毕业。
……
三月,毕业,成绩第一。
某年三月国子祭酒批。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真的快完结啦,我争取今天写完完结哦
感谢在2020-10-28 22:17:09~2020-11-01 18:31: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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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大结局
狭小的室内中, 沈柔呼吸一定,把那书册翻来覆去看了半晌,才小声道:“所以我母亲和柳将军……”她表情有些混乱, “还有我父亲, 他们三个是什么关系?”
谢风玉小心斟酌着:“故人吧, 所以时姑姑才说是你和柳梦都是故人之子。”
沈柔看他,两人隔着火光对视一眼,沈柔明白了,肯定地道:“你有结论了, 告诉我。”
谢风玉矢口否认, 沈柔却不放过, 最后谢风玉只好道:“只是猜测而已,我怎么好说。”
“好吧, ”沈柔道,“那我也有个猜测, 我说给你听听。”
谢风玉半开玩笑:“我猜我们的猜测是同一个。”笑完沉默一瞬, 又看了沈柔一眼。
沈柔却没看他了, 而是目光纠结又微妙地,慢慢说:“也许……柳将军和我娘亲原本是一对。只是我父亲后来横刀夺爱了。”
“也许不是横刀夺爱,”谢风玉补充,“是你娘亲移情别恋更为贴切。”
沈柔陷入沉默,很显然不论是横刀夺爱还是移情别恋, 她都不太能接受柳将军和她娘也许可能大概曾经有一腿这个想法。
她眼神都飘忽了,但内心深处却忍不住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母亲移情别恋爱上父亲,父亲又移情别恋爱上继母,这算不算天理轮回?
如果真是这样, 母亲不相信爱情,让她慎重,尤其不喜和父亲万分相像的谢风玉,就说得通了。
因为母亲自己都不曾从一而终,也没遇上从一而终的人,包括父亲和柳将军,最后都爱上了别人,所以母亲自然不相信别人可以白头偕老。
“是这样吗?”沈柔自言自语般说着。
她陷入沉思,继续翻看手上的书册,想从中找出更多的蛛丝马迹。这期间谢风玉一直没说话,只安静地举着火折子,看着她。
最后沈柔翻得遍地都是纸片,终于还是在近道院时常的名下,找到了这么一句:
“包庇……私会,扰乱学院秩序,被巡查学长沈逢记大过。”
包庇后面几个字被墨点涂黑,完全看不出原本写的是什么了。
但沈柔可以推论——时姑姑女扮男装为人冷淡,在国子监内除了秦月就不与别人交谈,她豁出去包庇私会,也只能是包庇秦月。
沈逢是发现私会的人,秦月总不会是和沈逢去私会了,于是最有可能的只有柳将军,也即当年的柳校尉。
沈柔想到这里,放下书册,深吸口气,只觉得自己人都傻了。
她完全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整个人陷入了错乱。
谢风玉自己提前看过,所以已经提前混乱过了,现下相对淡定些,只在沈柔雕像一样坐了好久之后,才出声试探:“小柔?你还好吗?”
沈柔转过脸来,有点有气无力:“我还行。”
谢风玉想了想道:“所以柳将军针对你是有理由的。包括他有些偏执暴躁的性格,对柳梦柳若的掌控欲,都是有理由的。”
理由就是当年秦月背叛了他,两人暗自想着,都没说出来。
主要是太奇怪了,沈柔一直觉得自己母亲是个乖巧贵女,是一切的受害者,万没想到她才是“幕后黑手”。
这太奇怪了,沈柔一时回不过神来,执着地道:“这还不能算证据,我得看看被划掉的墨点是不是写的我母亲和柳将军的名字。”
谢风玉欲言又止,最后只道:“好。你想怎么看?”
沈柔道:“跟我来。”
她带着谢风玉走到窗边,打开窗子,久未打开的窗户发出老朽的吱呀声响,还好四下无人看见,窗前是一片石子空地,远处是桃花林,夕阳下寂寂无人。
沈柔把书册放在窗台上,对着阳光看了会儿,又对谢风玉伸手:“火折子。”
谢风玉递给她,同时嘱咐:“小心别烧着了。”
沈柔唔了一声,一手书册一手火折子凑近看,火光下隐约看到墨点下的铁钩银画,手一抖,火光瞬间一闪,书册燃起了火焰。
沈柔:“……”
沈柔举着烧着的书册无语凝噎,还是谢风玉道:“快丢掉!往窗外丢!”
沈柔无法,只好松手,书册顺着风在石子地面上滚了一滚,燃成一大团灿烂的火球,又顷刻间燃尽熄灭,只剩下点点红光。
沈柔怔怔看着,谢风玉取来盖子把火折子盖上,才定定看着她,叹了口气,陪她一起发起了呆。
两人并肩站着,沈柔心中失落,且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倾诉:“我好烦。”
谢风玉唔了一声:“我知道。”
沈柔继续道:“怎么会这样?母亲她明明那么好——”
谢风玉继续:“是的,她很好。”
沈柔看他:“是吗,那你之前知不知道她不支持我们在一起。”
谢风玉一顿:“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一点……不过无所谓,你看起来一直没受影响。”
沈柔想了想确实如此,但是架不住母亲死了,死前说的话,沈柔无论如何也还是要听一下的。
沈柔便低落地道:“所以她为什么要死呢,她不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谢风玉垂目望她,感觉她整个人都丧丧的,终于还是伸手,小心地握住她的手:“你要想哭的话,可以靠着我哭,没事的。”
沈柔一顿,抬目瞥他:“你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哭过!”
谢风玉这才想起来的确如此,但方才一瞬间他却真的在担心沈柔会哭。
也许这就是关心则乱吧,谢风玉无奈地笑了下,又忽然道:“对不起。”
沈柔看他,谢风玉声音低低的:“对不起,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陪在你身边。”
“三年前,秦氏去世的时候……我本该陪着你的。”
谢风玉声音低而慢,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惆怅一般。
沈柔心中被击中了,却道:“那时是我不让你来见我,又不是你不来。”




长安第一女纨绔 第44节
谢风玉唔了一声:“那现在呢,还让我见你吗。”
沈柔反问:“我有说不让你见吗?”
谢风玉看她,沈柔话出口才反应过来,她的确说过这种话,说再也不见。
但是……说归说,这么久来,好像还是天天见。
她走到哪里都有他,本该有他的地方有他,本不该有他的地方他费尽心机来,实在来不了就等待。
唯独从未放弃和离开过。
“大禹治水都没你执着。”沈柔忍不住道。
谢风玉一下子笑了:“我就是这样的啊。你难道忘了,我本就是一个小书呆子而已。呆呆板板的,眼里只有简单的几样东西。以前是书,现在是你。”
沈柔脸都要烧起来了,却故意问:“那唐渡呢。万一我不要你,跟唐渡跑了怎么办。”
谢风玉神色随意:“我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认了。不过我看,唐渡未必会带你走,还是留下来和我一起罢,我努力考功名买大宅子,好吃好喝养着你啊。”
“你考功名只是为了买大宅子?出息呢?”沈柔故作嫌恶,又问,“为什么说唐渡未必会带我走?”
“瞎猜的。”谢风玉眼也不眨,“我只是看柳若挺喜欢和他玩,你看,你母亲算是亏欠柳将军,你不如就还柳若一个唐渡,以示公平?”
沈柔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谢风玉:“我瞎说的。开个玩笑而已。”
沈柔还是满脑子莫名其妙,同时心中又怀疑,总觉得谢风玉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不过这会儿也盘问不出来什么,沈柔只好放弃,转头又去看那烧掉的书册:“唉,这可怎么办,会不会被发现。”
“应该还好。”谢风玉倒是淡定,“其实二十年前的书卷本就过几天就要烧掉了,这次就是祭酒派我来交接这个,所以我才会过来整理,顺便发现了当年的资料。”
“所以除了你没人会清点是不是少了一份?是这个意思吗。”沈柔。
谢风玉点头,沈柔这才松了口气,同时又想这祭酒也是心大,谢风玉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学生,这种事情全权交给他做,都不审查的——等等,祭酒不会是故意的吧?
沈柔忽然心惊,谢风玉却打断了她的思绪,指着那叠烧毁的书册道:“风起了,看来都不用我们去打扫,它自己就灰飞烟灭了。”
沈柔抬目看去,只见红光早熄灭,剩下一团黑色灰烬随风而起,星点的黑灰像黑色蝴蝶一般,蹁跹向桃花林飞去。
“二十年前的一切,就此无人知晓了。”谢风玉道,“小柔,你也该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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