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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第一女纨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春不点灯
沈柔吃着谢风玉给她买的麦芽糖,只笑:“胡说,我们什么时候有过肌肤之亲?”
谢风玉耐着性子:“就是我们初见时,你从树上跳下来,正跳到我怀里……”
沈柔打断他:“少来,明明是你巴巴冲上来,什么叫我跳到你怀里。”
谢风玉笑:“沈柔,你堂堂长安第一纨绔,不能做了不认。”
沈柔眼也不眨:“呸!就是没做过!五岁小孩稍微碰一碰,算什么肌肤之亲!要照你这么说,我和赵二都肌肤亲过无数次了!”
谢风玉便道:“这笑话不好笑,沈柔。”
他望着沈柔,神色笑中带点认真,沈柔哼哼了半晌,最后还是道:“行吧。那不说了。”
谢风玉这才微微挑眉,见她手上麦芽糖吃完了,又从食盒里摸出来一碗冰碗,碗里五颜六色的西瓜、荔枝、雪梨、葡萄混着冰块,冰爽可口,又正好解甜腻。
这种吃食,尤其小娘子的吃食上的讲究是小时谢风玉绝不会在意的,沈柔接过冰碗,这才恍然察觉一般,有些好笑地问:“我说谢风玉,你不会是因为那时我娘亲说你呆,不懂女人,所以刻苦研读,才变得今日这样小意殷勤吧?”
她促狭地望着谢风玉,谢风玉却不回答,半晌被逼得急了,才无奈道:“是,如何?”
沈柔当即大笑起来,谢风玉由着她嘲笑,也不生气,只伸手帮她搅匀冰碗,用勺子碾碎硕大的冰块。
半晌,沈柔终于笑完了,谢风玉这才收回手,幽幽道:“我那天回去就买了很多闲情小说杂记,自那以后看戏听曲,也都认了真,这长年累月下来,从一个读圣贤书的君子变成了……咳,总之沈柔,把我弄成这样子,就问你负不负责?”
他带笑望向沈柔,沈柔则道:“你羞不羞,堂堂一个男儿,要我负什么责。”
“不羞。”谢风玉淡定道,“你想想,要不是你,我大概已经日夜苦读,说不得现在就已经进了琼林宴,穿上官服走马上任了。”
沈柔却道:“更有可能,你已经天天看书,把自己憋死,见人也不会说话了——是不是,书呆子?”
沈柔悠悠然吃一口葡萄,谢风玉则望着她,笑道:“这倒也确实。所以说来说去,遇上你竟是叫我变了个人似的。”
沈柔嗯了一声:“后悔了?”
谢风玉道:“没有。若再来一次,再来无数次,我还是想要我们遇上,只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又或者说,我们有没有这个缘分。”
他言语仿佛说笑,又仿佛暗示着什么,仿佛不经意,却又分明温柔。沈柔听在耳里,心中莫名一阵轻颤,先是甜蜜,却又惆怅。





长安第一女纨绔 第14节
她就保持着这种飘忽的状态好几日,终于,秦氏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沈柔怀着兴奋又羞涩的心情,把谢风玉的话告诉了秦氏,秦氏听了,却微微叹息。
“一模一样。”秦氏叹道,“一模一样啊。”
沈柔跪坐下来,把头轻轻放在母亲的腿上,问她:“什么一模一样,娘亲?”
秦氏抬手拂过她脸颊,低声道:“我和你父亲,你和谢风玉,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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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人选
当时沈柔听到母亲这样说,心中满是诧异。
父亲满腹才华,和谢风玉相像也就算了,母亲温柔娴静,和自己又怎么会一模一样呢?
但秦氏没有再多说,只道:“柔儿,你且自己瞧吧,瞧的多了,你便会明白的。包括那谢风玉也是如此,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同他待的多了,你就自然会倦了。”
沈柔不回答,内心对母亲的话不甚相信,不过这一次,她倒是没把这事告诉谢风玉。
但这并不影响沈柔和谢风玉多年如一日,不仅没有“日久见人心”,反而越发默契和谐。
甚至沈柔望着松竹般挺拔,与人谈笑自如的翩翩佳公子谢风玉,再想起当年那个自闭的小书呆子,内心总是充满了无限自豪,恨不得大声告诉所有人——看,他是我的人,他是为了我才塑造改变,变得这么这么优秀的!
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喜悦,只不过,已然是曾经。
“现在,我更害怕他为我改变太多。”沈柔喃喃自语般道。
一边赵二模糊听到了,伸长脖子过来问:“什么?沈大,你说什么?”
沈柔正沉思,见他一张脸戳在自己面前,没好气地再次伸手,把他脸按了回去。
赵二也不生气,只顺着力道重新在马上坐正,小声道:“他是谁?是姓谢的?”
沈柔本不欲同他讨论谢风玉,奈何她现在属实有些惆怅,整个人陷在回忆中回不了神,便随口道:“是啊。”
赵二见沈柔表情不对,难得没有怼谢风玉,而是嗐了一声:“那有啥怕的,姓谢的别的不说,现在不是混的挺好的嘛。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黑白通吃!”
“可他本不该是这样。”沈柔道,“一个人为别人改变的太多,还会是自己吗?”
赵二一愣,显然这问题超出了他能思考的范畴:“啊这个……这应该是姓谢的想的事儿吧?他都没说啥,沈大你多虑了啊。”
沈柔道:“我只是不想欠他情。”
赵二个死脑筋完全没明白,沈柔见状都笑了:“罢!不提这些,提了你也听不懂。还是谈击鞠吧。”
赵二这才从令人恐惧的、七弯八拐复杂难懂的情爱问题中解脱出来,大松了口气,笑道:“那些事儿我确实不懂,还是击鞠好,击鞠我擅长!说起这个,沈大,这次十个人你一定得要我上,我苦练三年,现在可厉害了。”
长安纨绔圈子里,击鞠比赛惯例是两方对阵,每方六人,人手一匹马,一支击球的月杖,把球击入对面的球框积一分,每局十分,五局三胜,对体力和技巧的要求不可谓不高。
至于裁判,一般会请来德高望重、不偏不倚之人,比如国子监祭酒或女院院长时姑姑,有时没事干的各部侍中、侍郎、翰林乃至尚书,都会来凑凑热闹。不过能请得尚书出面,一般双方人员来头都不小,阵仗自然也不会小,届时乐游原马场边团团围着的都是观众,甚至还有大胆的小贩混进去兜售零嘴,热闹得很。
这一次,双方一个是沈柔,一个是柳若,还立下了那样刺激的彩头,可以说还未开赛消息就传遍了,恰逢酷爱击鞠的工部尚书、太子太师,八十岁的虞尚书告老致仕,虞尚书听得消息垂死病中惊坐起,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赶着就要来当这个裁判,还把自己正当盛年,在金吾卫当值的女婿拉过来掌眼,力求不出差错。
金吾卫是天子近卫,这一下子,虽然大家都不说,但估摸着陛下也知道这消息了,陛下知道,全长安贵胄们也就都知道了。关注空前,不争馒头争口气,沈柔是绝对不想输的。而要赢,这参赛六人的选择就尤为关键。
沈柔陷入沉思,赵二则继续兴奋地推荐自己:“按规矩不能请外援,那就只有圈子里这些人了。圈子里我可是个中翘楚!沈大,选我选我选我啊!”
他喋喋不休,沈柔半晌想得差不多了,才道:“聒噪!肯定有你,你慌什么。”
赵二这才开心了,又问:“那还有谁?”
沈柔道:“你,我,还有叶佳。叶佳击鞠是跟她戎马半生的爷爷学的,力度不足但技巧优异。至于剩下三个……”
她停了下来,转头望赵二,神色认真:“你觉得,唐渡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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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丹青院内,唐渡被赵二和沈柔围着,表情有一瞬间地惊愕,而后坚定道,“我当然行。”
赵二跟唐渡统共没见过几面,闻言怀疑地望着他:“你真行啊?小白脸儿……哦不是,小黑脸儿,你确定?”
唐渡不理他,只望着沈柔,神色坚定:“我……我可以的。我在肃州,击鞠和蹴鞠,都是数一数二。”
赵二却道:“肃州那破地方,数一数二有啥了不起,能跟咱们长安比?”
唐渡几次三番被打岔,转头望他,沈柔这才道:“好了,别吵。行不行,试一试就好了。”
她望着唐渡,笑了笑:“你有马吗?骑上,咱们去乐游原跑一趟。”
唐渡看看手上的书册:“现在?”
沈柔抬手把书册一按,嘴角勾起:“现在。”
临近黄昏时分,炊烟袅袅升起,比起繁华绮丽的长安城北,更接近于村庄荒地的长安城南几无一人,却有三骑飒踏,一路离开国子监,往城南乐游原而去。
国子监的楼阁上,谢风玉凭栏而立,默默望着那三骑离开自己视线,没有说话。
他身边的杨乔见了,嘿嘿笑道:“怎么,伤心啦,吃醋啦?人家连付钱的机会都不给你,唉,我看是没戏了。”
谢风玉还没说话,叶佳已然愤愤然道:“没戏了你这么高兴干嘛!你到底是拆台的还是帮忙的啊!”
杨乔忙道:“我当然是帮忙的,但也未必劝他俩在一起,就是帮忙嘛。”
叶佳一愣:“你什么意思?”
杨乔悠悠然叹了口气:“这你就不懂了,两情相悦,叫做佳偶;强行凑一起,却叫怨偶。你自认好心,却凑出一对怨偶来,也能算是帮忙吗,啊,小叶佳?”
叶佳一听却不对:“你说错了,谢风玉和我们沈柔,不是怨偶,是佳偶。”
杨乔笑嘻嘻,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语重心长道:“怨偶佳偶,不过一个缘字而已。缘尽了,佳偶变怨偶,也不过一瞬间的事。”
他说的玄妙,叶佳被唬住了:“真,真的?你怎么知道?”
杨乔便要答,谢风玉却冷不丁道:“因为他每去找那些欢场小娘子,人家陪他说笑几个时辰,时辰一过,就变了脸色把他轰出去,所以他如此清楚。”
杨乔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叶佳也回过味来,嫌恶道;“我们沈柔又不是欢场小娘子,杨乔,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谢风玉也看过来,杨乔见状不对,忙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我随口一说而已!”
叶佳这才放过他,谢风玉则没有理会,只自顾坐下来,修长手指握住茶盏,半晌道:“缘尽?”
那边叶佳和杨乔闻言都望过来,谢风玉眼睫微垂,若有所思:“我有时也觉得,是否真是缘尽,否则为何突然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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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计谋
谢风玉言语平静,但难以避免的,透出了些意兴阑珊的滋味。
而叶佳想起自己知道的,沈柔母亲所说的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敢在已然“背叛”了沈柔一次的情况下,再私自把秦氏的话告诉谢风玉,只暗示地道:“我还是觉得,并非缘尽,小柔她还是喜欢你的。”
谢风玉不说话,叶佳心中都快急死了,绞尽脑汁才忽然眼前一亮:“要不我们临场做戏,试一试小柔的反应?”
谢风玉和杨乔都看过来,叶佳又道:“我想想,就比如,这般那般……”
听她说完,杨乔的表情从无所谓到极兴奋,一拍手道:“好!这主意好,这样就有好戏看……啊不是,就有机会看看沈柔对谢兄是否还有心意了!”
叶佳也高兴了:“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杨乔一口应下,谢风玉却无奈了:“喂,我还没同意呢。”
叶佳眨眨眼望向他:“不是吧,这主意这么好,又不用花你什么力气,谢风玉,你难道不同意?”
谢风玉表情一言难尽:“我只是觉得你们这想法破绽百出,小柔肯定不会上当。”
叶佳却道:“不,小柔担心你,情急之下不会注意太多细节的。”
杨乔则意味深长:“那就要看你的演技了。谢兄,你不会不行吧?”
两人都齐刷刷看向谢风玉,谢风玉深深吸气:“不用激我,不论如何,我是不会答应的。”
……
半个时辰后,几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城南一家酒家里。
叶佳看了一眼身边的谢风玉,小声道:“谁说的不答应来着?”
杨乔则看看自己,又看看谢风玉,若有所思:“这场景我好像见过,就在不久前。”
他神色狐疑,谢风玉倒是神态自若:“并没有。你记错了。”
杨乔:“是吗?”
谢风玉彬彬有礼地颔首,叶佳则道:“好啦好啦,别磨蹭了。再不快点,小柔他们就要从马场回来了。杨乔,要你准备的东西呢?”
杨乔从身后拿出颜料,炭笔,一把小刀,还有一根竹子做的拐杖:“临时砍的,你看行不?”
叶佳接过来:“行!”又对谢风玉,“东西齐了,那……谢学长,你委屈一下?”
谢风玉望着那一堆东西,沉默了下,最后问道:“你确定小柔从马场回来,一定会来这歇息?”
叶佳肯定地道:“我方才派人给她说了,说我在这等她。小柔她总不会放我鸽子,一定会来的。”
谢风玉这才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挽起了一边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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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游原上风光无限,沈柔赵二带着唐渡一通疯跑,试着击了几个球,最终,唐渡虽不标准但凶狠异常的风格获得了赵二认可,他也正式加入了沈柔的击鞠队。
三人疯完过后,骑着马回城北,半路经过一家酒家,沈柔大老远就看见叶佳在门前茶摊上朝她挥手:“小柔!这里!”
沈柔无奈地笑了下,对身后赵二唐渡做了个手势,三人遂下马,把马交给酒店小二,走过去在叶佳身边坐下了。
叶佳有一大堆精心准备的话给沈柔讲,然而看到沈柔,却唬了一跳:“小柔,你怎么跑这么疯?发髻都散了。”
“是吗?”沈柔不以为意,“临时起意去跑马,无所谓了。倒是好久没击鞠,这次一上手,颇有点不想停下来。”




长安第一女纨绔 第15节
赵二也道:“是啊,尤其这回还来了个高手,是吧唐渡?”
唐渡道:“没有的事,赵兄才是高手。”
赵二哈哈笑了起来,和他一碰茶碗,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叶佳在一边看着,心里咯噔一声,既为唐渡高兴又为谢风玉不高兴,一时颇为纠结。
沈柔把她神情都看在眼里,笑道:“怎么,叶佳,约在这小茶馆,是这儿有什么特别好的吃食吗?”
叶佳回过神来,连连点头:“是的,是的!这家有道蜜汁炭烤小羊羔,鲜美得很,正好你来城南跑马,便约你来这尝尝看。”
赵二闻言大喜:“这安排好!我正好饿了。走走走,沈大,咱们坐进去吃东西去。来,唐渡,你也来!”
他大咧咧扯着沈柔和唐渡站起来,往茶馆里面走,叶佳却一横身拦住了他:“等等!这个……菜还没做好,要不赵二,你和唐渡在外面再喝喝茶?我带着小柔去后厨先看看去。”
赵二奇怪:“我不喝茶,我也要去后厨看看。”说着不管不顾,绕开叶佳便往里走。
“诶你——”叶佳眼见他走进去了,忍不住深深吸气,扶了扶额。
沈柔却笑了起来,往里面走去:“到底有什么东西?只让我一个人看——”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看着眼前的场面,神色有一瞬间的凝固。
率先进去的唐渡和赵二也是如此,三人停在门边,目瞪口呆地望着茶馆里上演的戏码——众匪欺凌一个书生。
众匪,是不知从哪来的壮汉,从整齐的步伐和拘谨的话语来看,比起土匪,倒更像是谁家豪奴。
而那书生,则是谢风玉——没错,就是文武双全,平时跑起马来不输沈柔,一把扇子能打十个的谢风玉。
此时谢风玉被众匪围在中间,一只腿似乎受伤跛着,拄着一只竹杖,显然处在下风。
他神色倒还平静,只不过余光看到赵二和唐渡也走了进来,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跳。
而赵二和唐渡则都震惊地说不出话,一时气氛有些诡异。
还是谢风玉隐晦地给众匪递了个眼色,众匪才得到指令似的,硬着头皮继续喝道:“我才不管你是谢家王家,遇上老、老子了,谁都得乖乖交钱!”
那声音颇有些色厉内荏,但土匪见到人多大多如此,所以沈柔只是默默看着。
谢风玉则平静道:“我身上没带钱,不信,你们自己搜。”
众匪哪有胆子搜他身,只好道;“没钱?没钱就拿命来抵吧!”
说着朝谢风玉一挥刀,谢风玉虽避过,却脚下一个踉跄,隔着袍服,小腿处甚至渗出血来。
沈柔望见那抹红色,瞳孔略微一缩,差点迈步上前,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
我又迟到了()
第28章 揭穿
沈柔收回脚,继续观察,只见几人刀上寒光阵阵,直朝谢风玉而去,而谢风玉因着那一身不知从哪来的伤,应对颇为仓促,几下就被逼到死角,而后那领头的把刀往谢风玉身边一插,恶狠狠道:“最后问你一次,有没有钱?”
谢风玉虚弱地按住他刀柄:“没有。不过你们要是让我回北城府中,我倒是可以给你们取点钱来。”
几人冷笑一声:“你当我傻?让你走了,你焉有再回来的道理?兄弟们,还不如杀了他下酒!”
几人说着就蜂拥上去,沈柔稳住了没说话,倒是赵二回过神来似的,惊诧地喝了一声:“干嘛呢干嘛呢,你们几个,谁啊,竟敢在长安城撒野?”
那几人被打断,回过头来,看到是赵二而不是沈柔,没忍住卡了下壳,接着才道:“我是你爷爷!沙匪帮办事,小儿休插手!”
赵二长这么大,除了柳若就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匪夷所思之余,甚至没什么生气的感觉,而是饶有兴味:“好小子,长安何时来了个沙匪帮,我竟不知。倒是你,既来长安,也不打听打听,长安那几个惹不起的人是谁,长什么样么?”
那几人面色不善:“知道一个沈柔,一个柳若,一个赵星飞,怎么,你莫要告诉我,你就是赵星飞。”
赵二笑而不语,略指了指谢风玉:“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那几人冷笑道:“不过一个莫名其妙跑去城外山林,被熊瞎子抓了的破书生罢了。咱兄弟几个还算是把他从熊瞎子手底下救下来了,拿点钱当报酬怎么了?小子,你休要管!”
他恶狠狠地对赵二说着,而沈柔则看向谢风玉渗血的小腿,还有依稀被抓破碎的袖子,心想若说是谢风玉和友人去城外狩猎,出了意外遇上野熊,继而流落到这几个山野土匪手里,倒也说得通。
她如此想着,又不经意瞥向谢风玉表情,见他冷冷淡淡,没有朝自己求救的意思,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恰此时土匪头子不耐烦了,抽出刀对沈柔几人比划了下:“怎么还不走?那掌柜的可是看了一眼就被吓跑了,难道你们这么不惜命?”
沈柔几人冷漠以对,其余土匪见状不对,小声对头子道:“老大,要不咱们先把手上这个拉到后面结果了,再来对付这边几个。”
老大顺势颔首,几人对视一眼,把谢风玉双手反剪,推搡着就往后院走,待几人消失在门后,后院竹林窸窸窣窣响起来,沈柔终于坐不住了,抽出护身的小匕首便大步走过去,走入后院,看到那头子的刀架在谢风玉脖子上,想也不想便喝道:“放开他!”
土匪头子忙稳住手,抬头看过来,色厉内荏:“臭娘们,找死?”
“找死的是你们。”沈柔冷冷道,“ 老子就是沈柔,一群不长眼睛的东西。”
她虽行事剽悍但极少极少爆粗口,几人一时都愣住了,土匪头子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记起自己的台词:“……你是沈柔?真的假的?”
“如假包换。”沈柔手上小匕首在指尖一转,最后指向土匪头子放在谢风玉脖子上的刀,“我再说一遍,放开他,立刻。”
土匪们迟疑了,沈柔见状就要蓄力把匕首掷过去,谢风玉却在背后一扯土匪头子衣衫,那土匪头子忙拉着谢风玉后退,刀尖紧紧抵在他咽喉:“你敢动手试试!你动手这小子就没命了!”
沈柔动作蓦地一停:“好,我不动。”又顿了顿,从腰间扯下钱袋,“你们不是要钱?我这有,拿去,放了他。”
她言语间全无犹疑,谢风玉闻言,嘴角不经意一勾,沈柔却一心关注土匪头子的反应,没有察觉,只听得土匪头子有点茫然地:“啊?钱?哦对……不对!你刚不是说你是沈柔?”
谢风玉还在这帮二愣子土匪手上,沈柔没柰何只得耐心:“是。怎么?”
土匪头子不屑:“堂堂沈小娘子,怎么会这么紧张一个小书生的死活?你驴我呢!”
沈柔:“他并非小书生,他是谢家的人。你们若今日真敢动他,来日怕是得全家遭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语气温柔平静,却莫名地让土匪头子打了个寒颤。不过尽管如此,他口中却还是按吩咐说道:“我不信。你一时说你是沈小娘子,一时说他是劳什子谢家郎君,咱兄弟几个运气就这么好?一碰就碰上了俩贵人?再说了,除了赵星飞,从没听过沈小娘子这么关心哪个男人的死活,所以你一定是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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