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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舍得我难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五月翕
醒来之后,她得知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孩子没能保住。她知道孩子保不住的,因为有预感,而且肚子上狰狞又丑陋的伤口提醒着她孩子没了。
另一个消息是梁西泽在抓捕毒枭的过程中,不幸牺牲。
她不知道梁西泽是被方施施逼迫死的,还是他心甘情愿陪着方施施死的,但她更相信是前者。
梁西泽死亡的消息对她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的致命一击,现在在这世上她真的没有亲人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她都是孤零零一个人,再没人会毫无保留的护着她了。
当记忆全部归位的那一刻,梁安歌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忆,因为那段记忆对她来说真的是生不如死的回忆,带着这么一份沉重的记忆,她没办法像没事人一样活下去。
这段时间莫玦青对梁安歌特别有耐心又温柔,不管梁安歌怎么对他冷嘲热讽,他都只是笑着看着她。对于莫玦青的温柔,梁安歌已经不会动摇,现在她的脑子里只有一百种死法。
这一天,因为莫玦青去处理其他事暂时离开了会儿,梁安歌说想晒太阳就让护士推着轮椅带她到了后花园。
梁安歌盯着平静的湖面看了好一会儿,随后说冷让护士去取毯子。
然而等到护士离开,梁安歌却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前面的湖走去。
其实她早就不想活了,如今她失去了所有,而自己独活又太痛苦,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炼狱、是度日如年。
每晚她都会做噩梦,一次次惊醒,一次次眼泪决堤。她能感觉到痛,不仅身体在痛,连她的心都在抽痛。身体上的伤口虽然在愈合,但是记忆中那些莫玦青带给她的刻骨铭心的伤痛,她每次都能血淋淋的感受到。
痛的她想去死,痛的她宁愿失忆,痛的她连恨都恨不下去。
梁安歌朝着湖慢慢走去,水很凉,但她觉得这样起码能减轻她的痛,哪怕一点点也好。
水已经到了梁安歌的腰际,梁安歌面如死灰的继续往里走,水到了梁安歌的胸际。
莫玦青遇上护士拿着毯子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扔下手里的毯子大喊着梁安歌的名字跑过去,随后跳进湖里要去拉她上来。
然而,梁安歌并没有因为他的喊叫而停下,反而快一步把整个身体都没入水中。
莫玦青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潜进水里一把拉住下沉的梁安歌游上了岸。
被救下的梁安歌正不停的咳嗽,莫玦青沉下脸不说话。没过多久等咳完了,梁安歌起身像个没事人一样离开,全程与他无交流。
莫玦青生气的拉住梁安歌,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安歌甩开莫玦青的手,冷冷道:“跟你无关。”说罢离开。
莫玦青顿觉无力,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般,他想对梁安歌好、他想弥补,可是她不要。
有时候,梁安歌会突然消失,而每次他都会在天台找到她。
她坐在十多层高的天台边缘,低头看着下面说:“这个高度摔下去会不会一次就能死成啊?”说罢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沿着边边走。
莫玦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随着梁安歌摇晃的身体跟着颤抖起来。
他很怕,很怕她就那样掉下去了。
随即走上前拽下梁安歌,气急败坏的对着梁安歌吼:“你就那么想死吗?那我就成全你!”
莫玦青红着眼掐住梁安歌的脖子,像是要生生把她掐死。
相比于莫玦青的气急败坏,梁安歌那张惨白的脸渐渐憋得通红,她没有挣扎,反而脸上挂着笑,道:“我说过…你可以。”随后解脱似的闭上了眼睛。
莫玦青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松开手把人抱进怀里,无措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太害怕了,所以才会一时昏了头,我以后不会了!歌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忘掉以前的所有,我们重新开始…”他的声音里满是乞求与无助。
怎么就被她刺激成功了呢?明知道她一心想死、一心想让他下杀手,怎么就失控了呢…
梁安歌没有力气再推开莫玦青,只是伏在莫玦青的肩上不停的咳嗽。
如果,他能早在那些悲剧发生前悔悟说这句话,我一定会高兴的泪流满面,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梁安歌疲惫的闭上眼,她现在感觉眼睛干燥刺痒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好似十年前已经把全部眼泪都流干了一样。
梁西泽入葬的那天,梁安歌也去了。
他的骨灰被带到了烈士碑,梁安歌作为家属出席,看着梁西泽的骨灰盒入土,梁安歌的心像是被巨大的石头压着般呼吸困难,可她哭不出来。
为国牺牲的每一位警察的名字都会被刻进烈士碑并拥有自己的墓碑,但缉毒警察这一特殊的警察却在牺牲后连拥有自己墓碑的机会都没有,连抓捕毒贩而牺牲的缉毒犬都能拥有自己的墓碑,但我们的烈士不能。
因为毒贩的报复心极强,为了保护烈士家属们可以度过平稳安全的余生,所以这些英雄只能默默在心里祭拜,不能公开祭拜。
方怀瑾作为梁西泽的朋友被特批过来参与,他看着无名碑,道:“让他们葬在一起吧。”
不用怀疑,梁安歌当然是拒绝:“不,我哥是缉毒警、是英雄、是为国捐躯,他这一生清清白白,她没资格和我哥葬在一起,她不配。”她的眼里布满了血丝,眼神坚定的看着无名碑。
我的哥哥不可以和毒贩葬在一起,他是要葬在烈士陵园的英雄。
方怀瑾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
梁西泽抓过的毒贩数不胜数,恨他、想杀他的也数不胜数,但他是人民的英雄,即使不能立碑,他的衣冠冢也必须要干干净净,不染半点毒品。
或许梁西泽和方施施是真的相爱,但她不配和他葬在一起。梁西泽是英雄,方施施是罪人。因为他一次次在毒品底下救下的人,是她一次次推下火坑的人。方施施那一条命赔得起无数位为了毒品牺牲的缉毒警吗?她赔不起。
这些替普通人负重前行的缉毒英雄,生前把自己隐藏在公众视线之外,即使在牺牲后也不能被公开祭拜,怕毒贩们会跟着祭拜的亲属一同前去事后报复。
梁西泽的骨灰盒入葬的时候下起了雪,都说送葬那天下雪是好事,来人事这一遭你完成了使命,我相信你是去享福的。
梁安歌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心里五味杂陈:哥哥,这场雪是为你下的,一路走好,英雄。





怎么舍得我难过 第134章 有了裂痕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再度粉碎
在医院待了近一个月,十二月初终于在医生的准许下出院回家。
她好像跟医院特别结缘,每次一住就是个把月。
梁安歌现在已经不再是缉毒警,右手拿不了枪,而且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已经无法再胜任工作。
她现在就等于是被莫玦青软禁在家,除了在这么大的地方活动之外,其他任何地方都去不了。
为了平心静气,她总是会在莫玦青不在的时候在书房练书法写字,然而她的字写的还是和以前一样难看,毫无长进。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走到梁安歌身后像以前一样手把手教她练字。
一时间画面重叠,往日的甜蜜侵进脑海与他给予的伤害发生强烈的碰撞与排斥。梁安歌下意识的用手肘狠狠捅了他的肚子,气急的把笔甩到了他身上,莫玦青的白色衬衫被墨水染了大半。
梁安歌怒视着他,一脸的愤恨与防备。
“恨我就骂我,张嘴骂我啊!”他也是被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刺激的,不由把声音提高了不少。
然而她只是冷冷看了眼,便转身离开。
可能梁安歌是真的对莫玦青失望了,她总想着出去、总想着逃跑,一次次逃出去又一次次被抓回来,然而她还是没有放弃。
所以莫玦青雇了保镖,24小时在房子周围巡查,而且还在家里按了监视器。
梁安歌就像是被囚禁在牢笼里的金丝雀,被莫玦青圈养着。
他们每天重复着一样的对话、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即便梁安歌从不开口说话,也不曾搭理他。
又像往常一样,梁安歌躺在摇椅上盯着空气发呆。
莫玦青拿着插满红玫瑰的花瓶放到视野正好的地方,走到梁安歌身边蹲下,而她却闭上眼不理。
然而莫玦青并没有生气,反而在她身上盖上毯子,温柔一笑:“我今天要去趟公司,很快就回来,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梁安歌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般没有反应,莫玦青起身要吻她,然而梁安歌闭着眼歪过头避开了他的吻。
莫玦青也不气恼,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便离开了。
等到他离开,梁安歌微蹙眉似是很痛苦,没过多久渐渐舒展紧蹙的眉,睁眼,盯着花瓶里开得正娇嫩鲜艳的红玫瑰出神。
梁安歌清楚的知道自己生了病,但不是肉体上的病痛,而是心理上、精神上的疾病。她倒是更希望受伤的、痛的只是肉体,因为肉眼可见的伤口总有一天会愈合结疤掉落,但精神上的伤痛却没办法治愈,就像现在一样。
自从恢复记忆以来,有无数次她都在计划着逃离,因为只有逃到了看不见莫玦青的地方,那些疼痛才会稍减,她才能勉强呼吸。可如今,他设了重重防线去关她,这是在逼她以另一种方式逃脱,死亡。
莫玦青带给她的伤痛,已经让她的身心伤痕累累,她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快要成疯子。她受不了每分每秒拉扯神经的疼痛,更受不了那些惨绝人寰的记忆一遍遍在眼前走马观灯般晃过的残忍,只要她还呼吸着、只要她还看着莫玦青,不管是睁着眼、闭着眼还是在梦中,那些记忆就像是梦魇般死死缠绕着她,一点点消磨她的精神和寿命。
突然,梁安歌起身去推窗户,发现已经被封的死死的。
早该想到的,怎么就这么天真。
随即纤瘦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转身走出了房间。
正在公司开会的莫玦青心脏突然抽疼了一下,随即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一般的刺痛难忍。捂住胸口喘着气,有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到心上。
莫玦青匆匆散了会开车回家,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只是因为心里的不安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重。
回到家听那些保镖说梁安歌今天没有试图逃跑,他这才小小舒了口气,然而进了屋里袭来一阵凉意,瞥到空调调的特别低。本来房子就大,加上梁安歌平日里不说话也不走动,家里就变得更加冷清。
把温度调高,莫玦青进了房间看到梁安歌躺在摇椅上,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莫玦青深深呼出一口气:原来是在睡觉。
当他走近发现梁安歌正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而且身上还盖着他临走前盖上的那张毯子。
莫玦青蹲在摇椅旁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只有在梁安歌睡着的时候,他才能这么贪婪的看着她。
然而当他的手碰到梁安歌的脸时,心下一惊,因为她的脸很冰。就像…就像没有温度的死人一样。
莫玦青轻轻晃了晃她的身体,然而她还是闭着眼。心里没来由的越发慌乱,不仅加大了力气摇了摇梁安歌的身体,结果盖在身上的毯子顺着梁安歌的身体掉到了地上,而梁安歌的手臂也跟着垂了下来。
见状,莫玦青受惊般的跌坐在地上,满脸的不相信。
此时梁安歌那洁白的衣服上是触目惊心的血迹,不知道血流了多久,她的衣服几乎被刺目的血染红,而垂下来的左腕上是刺眼的刀口,甚至还在往下滴血。
她竟然…割腕自杀。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在做梦,然而刺鼻的血腥味告诉他,这是真的。
他边从地上爬起来边扯下领带缠到她的手腕上止血,忙抱起梁安歌赶去了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莫玦青后悔不已,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去让她有机会自残。梁安歌的身体渐渐冰冷,不论他怎么用手搓,身上的温度还是没有丁点上升,甚至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弱,弱到都快探不出。
她大可以折磨他,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折磨自己,他不明白。
好在发现的及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又贫血严重,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医生说,她的求生意志很薄弱,身体也很虚弱,而且郁结在心。照目前来看,她的精神状态应该也是处于非常糟糕的状态。
听完莫玦青顿时心如刀绞,他的歌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想到梁安歌这样极端的行为,他就觉得自己像是残忍的刽子手,心疼的逐渐麻木。
守了三天两夜,梁安歌终于从昏迷中转醒,莫玦青赶忙嘘寒问暖。
睁开眼看到莫玦青的瞬间,梁安歌的心再一次沉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又被他救活了。明明那么深的刀口,明明流了那么多血,明明求了老天一遍又一遍,可还是没死成。
梁安歌无力的闭上眼,身体的酸软感和伤口处传来的持续钝痛让她再一次认清自己活着的事实。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我不恨了、不怨了还不行吗?我就想早一点结束这一段孽缘,这样的要求过分吗?
虽然醒了,但她不吃不喝不说话也不配合医生,心理医生对此也是束手无策,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医生,像是丢失灵魂的人般盯着一处。
“医生,她怎么样?”等到心理医生出来,莫玦青焦急的询问。
“患者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照她的情况看基本是对生放弃了希望,也可以说是心死。”
“有办法治愈吗?”
医生叹了口气:“如果患者哪怕有那么一点求生欲,我们也能一点点把她拉出来,可是她没有露出一丝破绽。患者可能…真的是太伤心了。”
她见过太多患抑郁症的人,重度抑郁症的患者基本不会想要与你交流,对他们来说张嘴说一个字、一个眼神的转动、大脑的哪怕那么一点运转都会让他们痛苦不堪,静止是他们抑制悲伤的唯一出路。
大家都以为精神科的精神病患者室是最恐怖的地方,其实不然,抑郁症患者室才最恐怖。因为那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你会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那里住着灵魂早已伤痕累累的“行尸走肉”。
莫玦青的心又一沉,“真的没有办法吗?”
“只要患者愿意开口说话,就有机会。”
他的双眼动容的颤了颤,说活…殊不知,她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还记得之前去过的那栋别墅吗?现在院子里的银杏树已经开始泛黄了,再过半个月就能看到满园的金色银杏树。你不是最喜欢银杏吗?到时候我们就坐在秋千上看着满园金灿灿的银杏,什么都不做就看银杏。”
“等我们出院,先去意大利看雪,好不好?今年冬天北京都没下雪,我看天气预报显示这一个月北京都没有雪,但是最近意大利在下雪,我知道你最喜欢雪。”
梁安歌半垂着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空气,没有任何反应。
他又陆续说了很多话,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室令人窒息的沉默。终于,他捂着头半放弃道:“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肯说话…”
“放我走。”由于太久没说话,梁安歌的声音有些沙哑。
听罢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与刚才无异的人,不可置信的问:“…什么?”
“放我走。”梁安歌重复了遍,然而依旧像是丢失灵魂的人般。
莫玦青的表情突变,表情迅速暗了下来,沉声:“我说过,这辈子都不要想着从我身边离开!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怀里。等我死后,我们的骨灰也会合在一起,永远深埋地下。放你走,不可能,我死了也不可能!”
他的偏执让她再次感到窒息,随后不管暴怒的莫玦青,转身背对着他躺下。
她没有心情与他争执,而且一定会离开,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离开他就好。
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玦青,他的绝情她已经刻骨透彻的领略过,并且被伤的体无完肤。
既然老天怎么都不让她死,那么她就会想尽一切办法从莫玦青身边逃离,生也好、死也罢,她都不想与他多待一秒。
在医院的几天,梁安歌很安分,没有试着逃跑。莫玦青以为梁安歌想明白了,也就放松了警戒。
她无数次的想摆脱莫玦青一走了之,然而不管她走到哪儿他都有本事找到她。所以如今就成了这样一种诡异的关系,一个人坚持不懈的搭话,另一个人则闭口不言。
现在的梁安歌就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一样,没有表情、没有想法也不说话,一天的时间她几乎都是在发呆中度过。
他现在对梁安歌已经没有太多的奢求,只要她不再自残、不再逃跑,不论她是把他当陌生人还是空气,他都可以接受。
让他意外的是梁安歌的转变,因为她变得异常温顺,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歇斯底里、冷嘲热讽,也不会再去伤害自己,更不会千方百计的逃跑。
最主要的是梁安歌的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不瘟不火、不明不白,然而她的笑并没有到达眼底,就像是戴着一副微笑面具的傀儡。
她的转变虽莫名其妙,但莫玦青很满意现在的梁安歌,至少她不会总想着离开他。可是差强人意的是,梁安歌还是不肯说话,不管莫玦青对她说什么、对她多温柔,她都是那副样子,只知道笑。
有时,莫玦青会觉得梁安歌的笑就像是在嘲笑他,像一把刀一样,一点一点划在他的心上,虽然没有流血,但却疼的厉害。但是他却对痛避而不管,他觉得现在这种状态很好,至少她还留在他的身边。
有时候又会感受到背后有双眼睛在恶狠狠的盯着他,他能感受到那个眼神里的复杂之情,但多的是化不开的恨。然而当他转过身时,他的目光又对上了那双不瘟不火的双眼,他看到梁安歌的眼里满是平静。他就当是自己想多了,没有去在意。
这天,莫玦青坐到梁安歌的病床上,看着梁安歌那双清澈的双眼,满含深情的说:“歌儿,你愿意嫁给我吗?我要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我要给你最盛大的婚礼。”
莫玦青看着梁安歌紧张的等待她的回答,梁安歌没有什么动作,她只是看着莫玦青笑,没有答应亦没有拒绝。
莫玦青等的有点心慌了,轻轻抱住梁安歌:“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我们忘掉过去,忘记所有,重新开始。我们可以先适应一段时间,等到你都好了我会郑重对你求婚。”说着抱着梁安歌的手臂渐渐收紧,像是要失去她一样。
梁安歌嘴角挂着的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恨与不能言语的情绪。
莫玦青说,忘掉所有,重新开始。可是,她怎么能忘?那些血淋淋伤痕,他对她的背叛,还有…那么多条人命。他们要怎么重新开始?当初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去爱他,可他却一次次利用她,一次次把她对他的爱踩在脚下狠狠践踏着,连同她的自尊一起。
梁安歌看着手腕上消失不见的手串,眼底的冷意更深。
线断了再找一根就跟当初一模一样,可珠子断了就再也不复当初,因为有了裂痕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再度粉碎。




怎么舍得我难过 第135章 我们结婚吧
早上洗澡的时候,梁安歌从镜子里看到肚子上留下的一条狰狞的刀疤。
那次爆炸,她失去了梁西泽,也失去了她的第二个孩子,听说这个孩子是女孩子。
五个月…五个月孩子都开始成型了,从那么小的一个豆丁到后来慢慢长出五官和四肢,她能感觉到在子宫里面滑动的轨迹。可是最终,还是没能保住。两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却未能看一眼就又去投了胎,实在是太短暂。
还没碰到伤口却已经感觉到了疼痛,不是肉体上的疼痛,而是深深刻在记忆里的疼痛:或许我真的是如方施施说的那样克家人,也没有资格当母亲。
孩子,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有悔、有愧、有痛。
自打与莫玦青“和好”,她在家最愿意做的事就是插花,既能打发时间又能养眼。虽说和好,但莫玦青对她的防备并没有放下,依旧让保镖在房子外轮班守着,像是看管犯人一样看着她。
好在她已经不准备逃跑,所以他派多人看管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梁安歌正坐在沙发上修剪玫瑰,听到按密码的声音后门开,不看也知道是莫玦青回来了。
她还在专注于手上的事情,并没有到玄关迎接。
“歌儿,你看我带谁来了。”他的语气轻快,似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梁安歌转头看向他,当看到莫念…应该说是梁念时手上的动作一顿,她的表情第一次有了不同以往的变化。
再次看到他时,她的心境相比于之前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因为这是哥哥的孩子。她再也恨不起来,甚至生出了说不清的情绪,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情绪不是坏的。
梁念相比于之前好像变得更加自闭,躲在莫玦青身后根本不敢出来。也是,他也才十岁,还是个孩子,可是一夜之间失去了妈妈和父亲。
梁安歌突然很心疼他,这是她的亲侄子,是梁西泽的血脉。
放下手里的剪刀,朝着梁念招了招手,放柔声音:“小念,过来。”
起先他是怕梁安歌还讨厌自己,所以才躲到莫玦青身后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并不是因为怕她或者是讨厌。见她对自己招手,立即跑向她,规规矩矩的站在她面前。
梁安歌仔仔细细看着他,这么一看才发现小念长得跟莫玦青没有半点相似,反而更多的是像她,尤其是这双灵动干净的眼睛像极了她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发现呢?她顿时觉得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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