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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矢先生的烦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彧先生
相对于春夏秋,我最喜欢冬天,因为虽然堆雪人是每个孩子共同的意愿,但是至少我可以参与进来。
就这样,我的童年在奈良公园的草长莺飞,独角仙的虫鸣,长辈的训斥还有浪矢家庭院里的飞雪中过去了。
所有人都在说,中考是人生的第一个分水岭,对于脸皮薄的人来说,是第一次强制性要让自己给自己争气的机会。
可我并不像大多数人一样那么重视这件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平凡的人必须承认,就算再怎么努力也达不到和天才一样的上限。
而恰恰圭一,润二,还有舍人,他们的脑子都比我好使。
如果我努力一点的话,我可能会强过润二许多,因为他对学习从来就没用过心,可我绝不可能达到和圭一还有舍人一样的高度。
于是在考试那天,我跟润二做了一个交易,当时还有些懵懂的他不假思索地便同意了。
在试卷上,我写上了润二的名字,而相对的,润二写上了我的名字。
最后的结果则不言而喻了,舍人跟润二上了圭一的那个学校,而我,去了比那个学校要差劲一点的一个学校。
家主很关心润二的成绩,他当然也发现了不对劲,可他没说什么,显然,他更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
或许你们也会觉得这样不错,至少,我甩开他们了,不用再活在他们的影子之下。然而我自己却从来没抱过这样的想法,我会做出这种事情只是因为我不想让那个我已经习以为常的平衡被打破,这就是我这个配角所能做到的最好的表演了。
将圭一,润二,舍人,一直维持在一个受人敬仰的位置上,这是我的责任。如果说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私心的话,那应该就是,我还想离他们更近一些。
也是因为这样的一个想法,中考之后,我的人生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我所在的学校跟圭一,润二,舍人他们三个所在的学校隔得并不远。
所以,有空的话,我会去他们学校看圭一打球赛,然后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像过去从包里翻出相机时一样,掏出一瓶冰水递给他;
又或者,我会去看看舍人参加某些活动的演出,等到表演结束之后,再怀着以前被痛骂的心情拼命地鼓掌;
润二是不喜欢出风头的,他的娱乐方式是看一些推理小说,圭一和舍人不理解这种东西,所以他偶尔看到一些觉得特别棒的情节就会跟我分享。不过其实我也并不太懂推理小说,可有什么办法呢?我还是会像以前提虫笼那样,安静着听着他的讲述,再偶尔不懂装懂地应和他一下。
就是这样,我的高中生活跟童年时一样愉快。只是,以前的那些孩子们长大了,就不爱堆雪人了。
只有我还会幼稚地再把院里的雪铲起来,滚成球,再用胡萝卜跟樱桃给它点上眼睛和鼻子。
润二总是会笑话我,说我“童心未泯”。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内心里多希望他们也能跟我一样幼稚啊。我就这样期盼着,年复一年,直到高中的三个冬天都过去了。他们仍没有想起来回心转意。
甚至于,他们三人也慢慢地渐行渐远了。
大人们没发现出他们之间的异常,只有我了然于心。
那是从舍人频繁地来剑道馆时开始的。
没有人觉得奇怪,都只是认为少年幡然醒悟想要奋发图强了,可他们不明白,小孩子突然的变化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促使舍人痴迷的剑道的那个契机,只可能是润二。
当然这不是件坏事,舍人跟润二并没有闹掰。
直到后来有一天,道馆里不知是哪个师兄弟挑起了一个话题——这一代最厉害的弟子是谁?
他们讨论得很激烈,舍人也凑了过来。他似乎很满意师兄弟们的答案。
可作为一个知情者,我必须得告诉他事实。
“最强的人是圭一。”我说。
舍人自然不愿意相信这个答案,他是个不服输的人。
我都能猜得到他接下来会怎么做,跟圭一进行剑道对决,他一定会这么干。
这将是一场水平极高的剑道对决,那些半吊子们也会因此受益匪浅。
可结果只会像我所说的那样——“最强的人是圭一。”
只可能是这样的结果,圭一不会因为对手是舍人就放水,对于剑道,他永远不可能妥协,这才是圭一。
而相对的,舍人的精神状况可能有些崩溃,他并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不甘心完全写在了脸上。
可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就像我早就说明的那样,在成为主角之前,必须得先正确的认识自己。如果有圭一在的话,舍人不可能会成为剑道的主角。他必须另寻出路,而在那之前,我得一次又一次地帮他拨乱反正。
走出剑道馆的时候,舍人的背景有些落寞。他是三人中最小的孩子,也最容易想不开,于是那天晚上,我敲开了他的房门。
我看到他的眼睛里闪过了润二和圭一的影子,然后才是完完整整的我。
“藤午?”他似乎惊讶于是我,而不是另外的那两个人。
我拉上了房门,在他的床沿边坐了下来。
“你不可能赢得了圭一的。”我说。
我不擅长哄人,说出的话可能不是那么的悦耳。但好在舍人并没有生气,他只是低下头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我知道。”他说,声音里带着些委屈。
“圭一从懂事起就跟剑呆在一起了。”
我试图从一些客观的角度来告诉他,他输给圭一并不丢人的这个事实。可他打断了我。
“我以为你懂我的,我以为我们是一类人。”他干脆把头埋到膝盖里面,试图掩盖自己的情绪。
我当然懂他,没有人比我更懂他们了。可我和他不是一类人,而且,在他说出这句话后,我已经彻底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这也让这场本来让我觉得无从下手的谈话变得简单了起来。
“润二总是喜欢呆在家里,而圭一喜欢窝在剑道馆里。”我拍了下他的肩膀。
“什么意思?”他抬起头来迷茫地望了我一眼。
“我是说,你可以找一些别的地方来表现自己。”
“别的地方?”
他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
我走出了他的房间。舍人不是傻子,我很清楚,他的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了。
而且在不久后,这个答案就得到了印证——他在一个跟圭一还有润二所不擅长的领域开始发光。毫无疑问,站在舞台上的舍人,已经处在这个世界的中心了。同理的,剑道馆里的圭一也是如此。
接下来剩下的就是最不让人省心的润二了。
润二和圭一还有舍人不一样,他并没有拿得出手的一项特长,家主说的话他从来都不听,而且总是沉迷于一些极其奇怪的东西。
他是个怪胎。
如果你不了解他的话你一定会这么认为。
他的脑洞很大,总是语出惊人,并且常会做出一些怪异的行为,甚至不修边幅。
我本来也不想喜欢他,可我知道上一个和他一样脑洞很大,语出惊人,行为怪异,不修边幅的人叫什么名字。
那个人是一个世纪的奇迹。
我相信润二总有一天也会跟他一样。
而且只要你接触过润二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一个特别好相处,又热心肠的大男孩。你会诧异于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温柔的存在。
虽然他的确很多地方不如一些其他有才艺的人,可他就是那种,只要站在那里就可以发光的存在。
我并没有过分的夸大润二的魅力,作为润二的两个垃圾桶之一(好像叫树洞比较合理一点,另一个是浪矢贵志),我只是说出我所感受到的事实罢了。
后来的一天晚上,润二找到了我。
“我打算离家出走了。”
这样的话他是笑着说出来的,他说正经事时的脸上永远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可听到这句话时的我内心里爆发了一场海啸,说实话,我有点不知所措。
作为一个贴心的垃圾桶,我不能对他的决定持反对意见。况且,就算我说“不行”润二也并不会听。
“祝你好运。”我说。
他很满意我的回答。
那天之后的第二天早晨他便不见了。我没能看到他离开时欢脱的背影。
但我也想开了,我很开心他离开了浪矢家,去追寻他想要的东西。
跟圭一和舍人一样,润二也站在了自己世界的中心。
他们都会变成很了不起的人,我这样坚信着。
而到了那一天之后,我便可以骄傲的说:
“这三个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





浪矢先生的烦恼 第62章 有爸妈在的生活(1)
“什么时候回家?”
这个议题的结果昨天晚上已经敲定下来了,清欢说想和孩子们单独的待一段时间。当然这也无可厚非,作为孩子的父亲,浪矢富仁很能理解孩子母亲的这种心理。
而今天,清欢起了个大早,在不惊动浪矢富仁的情况下,她爬下了床,谨小慎微地将自己的重心从床上挪到了拖鞋上,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下了楼梯。在将冰箱里的所有可用食材洗劫一空后,她溜进了厨房里。
想给孩子们做一顿饭,任不管哪个和孩子们久别重逢的母亲都会有种温暖的想法。
“润二喜欢厚蛋烧,伊子喜欢天妇罗。”她看着眼前的一堆食材小声地嘀咕着。
她并不会做这两道小吃,但她的想象力特别的丰富,对一个想象力丰富的人来说,所有事情都会变得简单起来。
“先打蛋。”
说干就干,清欢从案板上捏起了一个鸡蛋,在碗的边缘部分轻轻的敲了一下。
“也没那么难嘛。”
接着,她拿起了一根筷子,戳到了鸡蛋的里面,信心满满地把蛋清和蛋黄搅到了一起。她并没有发现碗里还残留了一些蛋壳的碎屑。
“下一步……”
清欢望着平底锅陷入了沉思。
她当然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要把油放到锅里,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她只是在犹豫,该放什么油?
这无疑是个让人绝望的难题,事实上,她根本没进过厨房,所以她除了认识酱油以外,甚至完全分不出植物油和麻油的区别。
在这种艰难困苦的时候,她突然奇想,决定相信自己的鼻子。
她俯身去闻了闻那两瓶油的味道。
“我喜欢这个。”在她闻到麻油的瞬间她这样说。
于是她打开了火,用这种油浸泡了整个锅底。烧热的麻油的味道有一丝丝的刺鼻,但清欢只觉得:“完美!”
“你在干什么?”
浪矢富仁已经站在她身后好一段时间了。他是一个好的剑客,好的剑客能发现自身周围一切微小的变化,比如——一个女人从他的床上溜出了房间。
“啊!”清欢被他吓到尖叫,随即马上捂住了浪矢富仁的嘴巴“不要说话!孩子们还在睡觉呢。”
这样的举动让浪矢富仁有些哭笑不得,他举起了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清欢才把手从他的嘴上放了下来。
接下来的对话在清欢的引导下都降到了20分贝以下。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清欢问。
“这不重要。”
“这当然很重要,你发现了我的秘密。”
“这真的不重要。”浪矢富仁的表情渐渐无奈。
“我说了这很重要!”清欢小声的喊。
浪矢富仁伸出手,指了下清欢的身后。
“重要的是那个锅。”
这时清欢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在做菜。锅里的油已经烧干了,烟里散发的浓郁麻油味弥漫了整个厨房。清欢赶忙去关掉了火。
“之后……”
这也是个问题,之后该干什么呢?怎么去处理那烟?能用灭火器喷它吗?清欢不知道。
浪矢富仁只觉得脑袋疼,他觉得这个女人能活到现在简直能称得上世界第十一大的奇迹。
“出去。”浪矢富仁说,声音保持在了20分贝以下。
清欢照做了,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格外乖巧。
五分钟后:
“进来。”浪矢富仁说。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清欢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很难想象刚刚还乌烟瘴气的厨房现在已经完全焕然一新,变成了另一番景象。锅碗瓢盆所有东西都已经摆放好了,不仅如此,案板上的食材也已经切好了。
“你想干什么?”浪矢富仁问。
“我只是想给孩子们做一顿饭。”清欢低下了脑袋,像一个玩足球不小心踢碎了邻居家玻璃的小孩一样委屈。
“我当然知道你是想给孩子们做饭,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用麻油来热锅。”
“不可以嘛?”清欢的表情很迷惑。随即她抬起了头指了下那个麻油瓶子“我觉得那个比较香。”
“好吧。”浪矢富仁现在脑仁又开始疼了“你很有想象力,但是你可以再出去一次吗?做饭的事你可以交给我。”
“好……”清欢说,但是她突然瞥到自己刚刚打好的鸡蛋已经不见了“浪矢富仁,我刚刚那碗鸡蛋去了哪?”
“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浪矢富仁!那是我打的第一个鸡蛋。”她生气极了。
“好吧,可是,我刚刚把它倒掉了。”
“为什么!”清欢怒吼道,声音甚至达到了30分贝。
“因为,你的第一个鸡蛋里还夹带着鸡蛋壳,而且,你应该把蛋黄和蛋清分开。”
“你这是在狡辩!”
清欢很愤怒,她认为浪矢富仁就是对自己的厨艺有偏见,他居然说蛋黄和蛋清应该分开,这怎么可能?它们本来就是连在一起的,而且是液体,就像是一碗汤一样,你没办法用勺子单独盛出一勺只有油没有水的汤。
“你给我出去!”她冲浪矢富仁喊,手指不开心地指向了客厅的位置。
可浪矢富仁没理她,他只是背过身去,在她的面前,完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魔术——他轻而易举地把一颗蛋里的蛋黄和蛋清分开了。
“我觉得你需要我。”浪矢富仁说。
好像的确是这样。但是清欢是不会承认的。
“那就让你在旁边观摩学习一下。”她的声音又回到了20分贝以下。
“你确定不让我来做吗?”
“再说话就不让你观摩学习了。”清欢瞪了他一眼。
浪矢富仁立马安分了许多,他靠在了厨房的墙壁上,挑剔地看着清欢那些不熟练的动作的。
“不要放麻油!”浪矢富仁喊。
“我知道!”清欢不耐烦的回应他,然后恋恋不舍地放下了她所钟爱的麻油瓶子。
这顿早饭的完成花费了浪矢富仁本来一个月才能用完的精力。
“可以下蛋液了!”
“我知道!”
……
“捞上来!”
“我知道!”
……
但不论如何,至少做出来的样子看起来还算能吃。
“行了,装盘吧。”浪矢富仁嫌弃地说。
“你来装盘,我去叫润二和伊子。”清欢说。
然后她兴奋地跑上了楼,敲开了两个孩子的房门。
“吃饭了!”这次她的声音超过了80分贝。
浪矢先生和伊子揉着眼睛用同一款姿势走出了房门,没等他们好好的刷完牙,清欢就把他们领到了饭桌前面。
“怎么样?”
浪矢先生咬了一口厚蛋烧,清欢的语调中满是期待。
“味道有点怪怪的……”浪矢先生咀嚼时的表情也很奇妙。
“你爸爸做的。”清欢连忙插话道。
浪矢先生挑剔地瞥了浪矢富仁一眼,父亲对儿子无奈地耸了耸肩。
伊子却满不在乎地已经吃开了,她倒是不怎么挑食。
“不过吃起来还蛮不错的。”浪矢先生补充道。
这让清欢很开心,但开心的同时她发现她刚刚把功劳全部推给浪矢富仁了,又觉得不是那么愉快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浪矢富仁一眼,丈夫对妻子也无奈地耸了耸肩。




浪矢先生的烦恼 第63章 有爸妈在的生活(2)
浪矢富仁先生:
好久不见
春天了,我打算出去走走,去奈良公园,好好看看这个生育了你的地方。
其实,以前你在的时候我便想来,我从未见过活的鹿,可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也算是圆了一个愿望。
乘在97巴士的车上,喧嚣的声音堆满了我的耳朵,车上有各种各样的人:夫妻,情侣,母子,爷孙,只有我形单影只。虽然整个路途差不多才有十分钟,可我却觉得无比的寂寞。
如果润二和伊子在就好了,他们俩总能乐得我前仰后翻。我当时这样想。
不过好在公园里的欢乐的氛围很快就冲淡了我的无聊,我遇到了一个留学生的女孩子,她也和同伴走散了,于是我们俩凑了一对,并且值得一提的是,她是个不错的导游,这也使我的一天过得很愉快。
站在若草山上往下望,春意盎然一览于眼底,我说不出我当时的感受,很难想象这世界上竟有这样的奇景。
我贪婪地汲取着这诞生于春天的氧气,突然想到,我和你呼吸的竟是同一片的空气,心里莫名的快活。
我文笔不好,写起信来颠三倒四的,也凑不出太多的话,就写到这里。
最后再一句:
浪矢富仁,我很想你。
浪矢清欢
合上信,浪矢富仁有点哽咽,但他没哭,因为清欢已经哭了,只能有一个人哭。其实,他一开始并不是太理解为什么清欢说让他每天读一封这样的信,但现在他懂了,所有信的最后一句都是这样——“我很想你。”而每当浪矢富仁念出这句话的时候,清欢就会立马接话说:“我也是。”
浪矢先生递给了浪矢富仁一张纸巾,他现在每天的快乐源泉从叫伊子起床变成了撮合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做出各种腻歪的举动并记录下来。
可正当浪矢富仁准备接过纸巾的瞬间,清欢从浪矢先生手里将它拦了下来,并且表情慢慢扭曲变得狰狞。
浪矢先生觉得浑身有点不自在,因为她表情变得狰狞的同时,目光一直放在了浪矢先生的脑袋上。
而且在她的引导下,浪矢富仁的表情也逐渐在变化。
“你想好了今天我们要去干什么了吗?”浪矢富仁说。
“我觉得我们应该带润二去剪个头发。”
“完全同意。”
夫妻俩击了个掌,表情逐渐回归自然。
浪矢先生还是有点不自在,可他没对这件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持反对意见。毕竟,他只是懒得剪头发,并不是讨厌剪头发。
倒是伊子伸出手在浪矢先生的脑袋上扒拉了两下,嘟着嘴说:
“我看着它们长大的,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不过她说这话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浪矢先生知道她对自己的头发有意见已经很久了。
她欢快地拉起了浪矢先生的手,随意地拿起了两件衣服跑出了家门,表现得比谁都兴奋。浪矢富仁跟清欢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后面。
如果真要说的话,按年龄,他们似乎也能挤得进老年夫妻的行列了。
三月的长沙还有些冷,气温大约都是十来度,伊子单薄的身子被风吹得有些打颤。其实最近的理发店离浪矢先生家也就两百多米,可浪矢富仁坚持要去市中心的理发店。
他的说辞是讲市中心的理发店肯定要比这旁边的水平要高很多,可浪矢先生太了解他了,他是个不拘小节的男人,从来就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浪费什么时间。他的目的只是想要一家人一起坐公交车罢了。
伊子抱怨说天气太冷,她不像看过很多本推理小说的浪矢先生一样善解人意。
她从口袋里把自己的手抖了出来,慢慢朝妈妈的方向靠了过去,浪矢先生帮浪矢富仁及时地拦住了她。
直到上了公交车感受到空调的温暖伊子才安分下来。车上有各种各样的人:夫妻,情侣,母子,爷孙和很普通的一家四口人,他们谈天说地,让喧嚣变成了热闹。浪矢先生和伊子这对兄妹间的口角从来都不会少,他们就像两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说着一些异想天开的“脏话”,逗得清欢前仰后合。
车很快就到站了,大概行进了有半个多小时,可总觉得时间有些不够。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下了车,伊子跳到了浪矢先生的背上,清欢挽住了浪矢富仁的手,显得格外的和谐。
但这份和谐等到浪矢先生坐上理发椅就被打破了。
浪矢先生不是个对形象很讲究的人,但恰恰清欢,浪矢富仁,还有伊子,他们对此都有较为独到的见解。
理发师的一句“剪什么样”让他们炸开了锅。
“寸头吧,看着精神。”浪矢富仁说。
他说的理所当然,可作为一个好的剑客,他马上就发现了背后有两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盯着他。对于清欢,他不敢再说什么,于是选择了闭嘴。
接下来是两个女人的战争。
“我觉得我哥烫偏分一定特别棒。”伊子说。
清欢不知道什么是偏分,但是她觉得那不是她想要的,于是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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