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蛮仙
于心然放下话本,怀疑自己听错了,徐雁秋好大的胆子,皇帝当日发了那样的话他居然还敢来。
起身推开窗户,透过缝隙望过去,花园里徐雁秋着一袭单薄官服于寒风之中纹丝不动,一副见不到她就不走的样子。
于心然无法只能召他进殿。
“你究竟意欲何为?”
“王氏兄弟在官场横行,侯夫人王氏草菅人命,臣身为御史不能看着他们霍乱朝纲。只要娘娘肯助臣一臂之力,臣有把我一定会令王氏伏法!”
要令王氏伏法,一定得去了她后台,王家百年世家,在朝中树大根深,扳倒他们谈何容易。更何况自己是有王家扶持才坐上贵妃之位。她一方面想查清母亲之事的,一面又怕以卵击石,弄得自己和妹妹最后落个凄惨下场。
于心然万分纠结,“若本宫助你,你能保证接下来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牵扯到本宫身上吗?”
“臣向已故双亲起誓,即使粉身碎骨都不会连累娘娘!”徐雁秋正气凛然,也才十七的年华,比她还小一岁,金榜题名春风得意之时,于心然都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固执。
相较于他,自己显得如此懦弱,连亲自为母亲报仇都不敢。这几日她思考再三,王家虽式微,可自己若不自量力与其为敌,势必败北、死者已矣,自己与妹妹好好地过好这一生就好。海有潮汐,人有起落,将来若得了时机再查清母亲之死为她报仇。
只是,徐雁秋说了不会连累她,自己透露些事也无妨。
“侯夫人在京城最大的后台便是她两位兄长,她的大哥为工部尚书,为人正派声望颇高,无懈可击。但是她的二哥,光禄寺卿从三品。你说你父亲做官时遭过王家人打压?应该就是他了吧?听闻他贪污纳贿,又好女色,手上有好几条人命,其中......”
于心然细细回忆着。侯夫人王氏的大嫂与二嫂不慕,大嫂时常来侯府向王氏倒苦水,她无意中听到了不少事,都默默记了下来。
......
三言两语将这些事全部吐露给了徐雁秋,只要他亲自去查,定能翻出不少冤案。那个礼部的许知礼贪污而已,皇帝都重罚了他,若与王氏二哥相关的命案若得了证据证人,皇帝连杀了他都有可能。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申时,“徐御史快出宫吧,往后都不要再来芙蓉轩。” 今夜又轮到她侍寝,若再让皇帝撞见,自己可真的解释不清。
***
虽然嘴上说了他弹劾王家之事与她无关,可心里时时刻刻都想着。去御书房抄书之时她也留意着皇帝的神情,好几日的太平无事。
一直到元旦前几日,晌午于心然就得了徐雁秋在朝堂参侯夫人二哥光禄寺卿的消息。
一下午皇帝都再召见大臣,她是用过了晚膳才被传唤过去的,此时天已经暗下,进了御书房时整颗心都吊了起,不知道皇帝会作何反应。
从坐到御案边上开始,她眼神就时不时往皇帝那处瞟,他神色如常,全然没有之前听闻官员贪污纳贿时的愤怒。
“爱妃怎么如此忐忑不安?”皇帝温声问道。
“臣妾听闻徐雁秋在朝堂上抬头弹劾光禄寺卿王大人。”
“唔,朕会让人查明,绝对不会让令你舅舅受冤屈。”
皇帝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她都恨不得王氏的哥长被革职查办呢。
“皇上不要因为臣妾袒护王大人,若他真的做了该按照律法惩处。”
“未来妹夫和舅舅之间只能选一个哦。”皇帝突然勾唇一笑,从奏折中抬起头来看向她。“若你舅舅是清白的,朕可是要论徐雁秋一个诬陷重臣之罪。”
他看着不但没生气,甚至心境不错的样子,弄得她都迷茫了。
“贵妃站在哪一边?”皇帝唇边含笑,逗弄似地问了一句。
于心然的眼神都不知道放哪里了,“臣妾帮理不帮亲,谁对的臣妾就站在谁那边。”王氏二兄这次绝对难以脱罪,等着受罚吧。
“唔,王氏百年世家,子弟皆是君子,朕不信光禄寺卿会做这些事。”
“皇上的意思是要包庇王家?!”于心然惊诧道。明明前面那个礼部侍郎贪污受贿,皇帝不是这态度的,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口不择言说出的话令男人的面色顿时冷下来,君王的气势瞬间就将她压得几乎窒息,书房里的气氛凝固,于心然下意识地扣住了桌角,“臣妾的意思是、”
“蚍蜉撼大树。”皇帝吐出这五个字,随手翻开一本折子阅起来。
是责备她居然敢顶撞他?还是说徐雁秋参王家?于心然睁着水润双眸更加迷茫了,正要继续抄书,面前的纸突然被抽走。
皇帝扫了眼过她抄的《周礼》第四章,“字写端正,抄不好第四章贵妃今夜就别回芙蓉轩了,留在御书房陪朕通宵批阅文书奏折。”
要陪就找谢清陪,她才不要想陪着他熬夜!
“臣妾手疼。”
“手心都好全了还疼?”皇帝毫不留情地戳、穿。
于心然当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咬着唇不甘心,每次都这样,他总是拿捏着她不肯放,自己在宫里最大的敌人不是皇后不是淑妃,是皇帝!自己有什么小心思、小动作从来都没有逃过他的眼。
心中压抑着不满,御案下的小腿忍不住空踢了一下,想象着自己狠狠踢了皇帝。这是懦弱胆小的她少数用来发泄委屈的法子之一。
只不过这一踢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于心然疑惑着往下看了一眼,看清的瞬间睁大了双眸,踢到皇帝膝盖了.......
收回视线再次坐端正,皇帝已经侧过头凝视着她,手中御笔悬在空中。
书房的气氛真正地降到了冰点。
“臣妾不是故意的,皇上疼不疼啊?”她认错速度飞快,未等皇帝开口斥责,搁下笔跪到皇帝腿边去抚他的膝盖。
她不想去宗人府大牢她只想哭。
皇帝扯过她的上臂要拉她起来,“起身。”
“臣妾真的知道错了。”听着皇帝语气就不像是要宽恕她,不但没敢站起反而抱住了他的腿,“臣妾再也不敢了!”
“再不起来朕亲自送你去宗人府大牢。”皇帝幽幽道了一句,于心然一听才立即扶着御桌站起。
安静地垂着头立在皇帝身边等他发落。
“皇后禁足,淑妃代替掌管后宫过于宽容。你才这般越来越肆无忌惮?”
“那就让淑妃娘娘罚臣妾吧 ”贵妃为四妃之首,论地位她可比淑妃地位高。可是皇帝深爱淑妃,才一直让她压了自己一头,于心然压低了声音别扭道,“御医说了,臣妾脖子上的伤口要好好养,否则若是恶化了会留疤的。”
“明明是贵妃踢了朕,你反而委屈了?怎么如此不讲道理?”皇帝嘴上这么说着,神色反而缓和了。
“那皇上也踢臣妾好了。”不知从何时起,每次听他提起谢清她心里就不舒服。明明她不喜欢皇帝,二人之间没什么情意。
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 第36节
“朕不打女人,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也就用宗人府大牢吓唬吓唬贵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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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今夜御书房里倒点上了炭火, 室内暖意融融的。她早已经褪下外袍,身上只着了一件剪裁精巧的三彩菱纱裙,衬得身段玲珑有致, 领口并不高, 稍稍露出一片雪白,宫人为她梳了个凌云发髻,簪了累丝镶红宝石步摇,低头写字时, 步摇垂在鬓边轻轻摇晃。
唇脂的颜色与步摇的颜色一样鲜红,在烛火映照下又笼罩上一层朦胧的光。她蹙着眉有些不服气的倔强,这般无意间流露的有趣神情, 自己察觉不到。
于心然一边腹诽一边抄书,待到亥时过半,终于抄完了第四章的最后一字,将笔搁置回砚台,“臣妾抄好了,皇上。”
皇帝早已经停下批阅折子, 往后斜靠在龙椅上静静地望了她许久。
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撑着御案站起, “臣妾先、”
没等她说完, 皇帝突然伸手拉握住她的手腕一拉, 于心然一个踉跄, 膝盖差点磕到龙椅上,他不让走,揽过腰抱她坐在身上。
皇帝的指尖触到她的步摇上,慢慢又划到她的侧颜。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于心然屏着呼吸问道。他的手已经来到她唇上,指腹摩挲着擦掉了些许唇脂, 又往下,掌心略微粗糙,多年驻守边关行军打仗所致。
“皇上。”于心然忍受不了唤了一声。皇帝有两幅面孔,平日里那温和的仁君模样全是假象。
他置若罔闻,从容地摘下碧玉扳指,放置于御案之上,修长的手指堂而皇之地探入衣摆,冰凉地指尖宛若刀尖,于心然立即按住游离于华服下的手。不就是方才无意中踢了他一下吗,皇帝要报复的话便痛痛快快便报复回来,她又不会躲。
要杀不杀地,反而令她痛苦。
“贵妃今日这一身赏心悦目。”
听着是赞赏,绝对没安好心。于心然警觉起来,将皇帝胡作非为的手往外扯,结实的手臂反而更掐紧了她的腰。
“皇上弄痛臣妾了!”她哭诉道。
“贵妃这么不听话,做出如此逾矩之事还敢哭?”皇帝质问道。
“臣妾做错什么了?”于心然迅速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她规规矩矩的真的没犯什么错,是谁又到皇帝面前搬弄是非!
“之前的桩桩件件,朕都可以宽恕你替你遮掩,唯独这件事、”皇帝的声音冷漠得没有一丝一毫温度。
“哪件事?”于心然一气之下打断了皇帝。
“朕接见使臣那日,徐雁秋又去了芙蓉轩?”
“......”这、确实、这、万万没想到是这桩事。原本坚信自己没做错什么事,听了这话只觉得脸疼,双眸含着泪朱唇微张,尴尬得哑口无言。
“有,还是没有?”皇帝的声音冷若冰霜,一双眼眸凝视着她,她所有的神情无处可躲,仿佛心中的小心思也被他揣摩透彻了。
“没......”她心里谎张,唇嗫嚅了一下,眼神飘忽不定地明着撒谎。
“心里不虚吗?欺君是要砍头的。”
虚啊......脖子上一凉,如坐针毡。这都过去好几日了,她也没想到皇帝会秋后算账。眼泪又忍不住流淌到脸颊上。
“朕警告过你两次,次次都不听,越发恃宠而骄。”
他若真的宠她便不会这样对待。然而臣子确实不可随意进出后宫,尤其徐雁秋并非她的亲人,在这桩事上她无可争辩。
现下没其他法子了,于心然不可抑制地哭了起来,视线完全都模糊,就是不争辩不求饶,以她从前的经验这两条路都走不通。干脆皇帝说什么她都不回应,走投无路之时只能耍无赖了。
“贵妃、”
过了一会儿皇帝还要继续说,于心然侧过头望向他,模样着实可怜,哭得梨花带雨。额头上尽是薄汗,沾了发丝,一双水润美目有些红肿,精致的妆容全花了,鬓边华美的步摇也跟着颤抖。
书房里只剩下她略带着哽咽的抽泣声。皇帝到嘴边的话并未说出口,垂眸看着她。怎么办?难道要一直哭下去吗?
门口的嘎吱声打破了这一切。
大太监手里端着热茶有些犹豫地跨进来,于心然立即站起窘迫地侧过身,皇帝也移开了视线,佛了拂袖口的褶皱。
刘公公谨慎地更换了茶盏却没走,“皇上,您晚膳用得少,要不要奴才叫御膳房送些点心?近日新来的一位江南御厨,做的点心样式精巧,味道甚佳,皇上和娘娘可要品尝一番?”
皇帝不作声。
于心然倒明白过来,刘公公这是救她于水火之中!
“本宫想尝尝。”她擦拭眼泪,立即接了刘公公的话,这位公公简直是她的救命活菩萨。是这后宫之中最关心她的人。
“奴才这就去传话!”
刘公公匆忙离开。书房里又静了下来,她不敢去看皇帝,也再哭不出来,方才一场痛哭似是把今年的泪水全部用光了,嗓子疼。
没一盏茶的功夫,宫人们呈上十多样颜色造型各异的小巧点心,配上琉璃茶盏,看了都叫人赏心悦目。
“娘娘一定要尝这道。”大太监临走时特地给于心然夹了一块糕点。
这点心小小的块做成梅花的模样,花瓣上结了一层冰,精致得像是清晨的霜花。
轻轻咬一口,外面的那冰状的一层清甜易化,里头的糕点软糯不粘,真是新奇别致点心。
用象牙筷子夹了一个,端着个茶瓯,将点心送到皇上唇边,“皇上要不要尝尝?”
只要她不停地转换话题,皇帝便不会再提起徐雁秋之事!然后皇帝并不领情,轻推她的手腕,筷子上夹着的点心转而到了她唇边。
意思很明确,叫她自己吃。于心然气馁,纤腰往后轻靠到御案上,双指捏起霜花似的点心,方才第一个吃得匆忙,这一个她要细细品尝。
皇帝拿过桌上的玉扳指重新戴上,“徐雁秋朝堂之上公然弹劾王家,不论结果如何,贵妃都不可与其再有任何来往,至于你妹妹的婚事,皇亲贵族之中叫她随意、”
他转了转圈玉扳指抬眸。
于心然心不在焉地听着,也没耽误用点心,舌、尖、轻触花瓣,原来不是冰而是薄如蝉翼的冰糖,食材并不珍贵,制作起来可真是破费功夫,而且糖衣易化,若到了夏天这道点心怕是吃不到的。
轻咬了一口,味道似乎胜第一个。等她终于回过神抬起头,发现皇帝没再继续教训她,二人视线相触,她还咬着点心,一双红肿的眼睛甚是无辜。
不是他让她吃的吗?于心然另外一手正往后撑着御案,立即警觉地站直身子。
皇帝却再也无话,视线骤然移到另外一边去了。弄得她十分茫然,根本猜不透皇帝心中所思,伸手擦了擦唇边,也没发现沾上什么,为何这般嫌弃她?
***
徐雁秋弹劾光禄寺少卿之后,皇帝立即命都察院与刑部联手派人去查。
于心然知道徐雁秋已经找到了人证、物证,一直耐心等着结果。直到元旦前一日,一喜从太监那儿打听了消息匆匆回来。
“娘娘,听闻那几桩命案的证人们突然翻了口供,证物经都察院查证也都成了伪造之物。”
“贪污受贿的罪名呢?”
“都察院派人查了王家的家产与账目,并未发现任何可疑钱财。”
一定是王家人下足了功夫掩盖证据!
又往下听,前几日徐雁秋弹劾之时,其他官员皆沉默不语。这是今日事情反转之后,朝堂之上至少一半的官员为其鸣冤不平,徐雁秋更是在朝堂上遭群起而攻。
太可怕了,官场是个吃人的地方,如此一来徐雁秋不但没有损害王家分毫,反而从此仕途坎坷。真正应了皇帝那句“蚍蜉撼大树”
同时于心然也无比庆幸没明着与他站在一边,对了她一定要嘱咐妹妹不要再与其有任何的来往,否则惹恼了王氏就糟了。
想要写信给妹妹,转念一想又吩咐一喜差人去传妹妹进宫,当面叮嘱更稳妥。
只是未等一喜跨出芙蓉轩,于欣然已经自行进宫来,她上次见过皇帝之后得了令牌,从此可随意进出宫廷。姐妹二人关起门。
“姐姐,父亲拟了折子要参徐御史。”于欣然一脸愁容,她轻易不进宫。
“他惹怒王家,王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别管他了。先听我说、”
“姐姐,你听我说完!父亲与其他几位官员在家中商议了半日,他们找到了证人说徐雁秋他口不择言,诽谤、藐视君上。”
于心然顿时困惑了,王家不应该说他诬陷吗?怎么又牵扯了别的。
“你还记得会试泄题一事吗?有人说听见徐雁秋在同儒生们的聚会之中,口口声声称皇上惩罚过轻,有意包庇王家,还有其他的胡乱话。”于欣然快哭出来了,“父亲、父亲正在拟折子说这次一定要让徐雁秋身败名裂,我是偷听了之后才跑出来的。”
原是这样,这正是王家的厉害之处,对于徐雁秋的弹劾,迅速自证之后并未正面进攻,怕落个坏名声,反而命他父亲这个妹婿找了徐雁秋的把柄。
如此一来,世人只会道王家宽容大度,徐雁秋心胸狭隘。
“姐姐有什么法子帮帮他?能不能在皇上面前为徐雁秋说说好话?”
“我能有什么法子?我只求莫受牵连。”
“为何会牵连道姐姐身上?”于欣然不解道。
“......”于心然顿时语塞,“总之,这个人从此与我们姐妹无关。”
“这怎么行?姐姐你忘了你在冷宫的时候,是徐雁秋冒着风险帮你我传递书信的?”
于心然没忘,她的确欠徐雁秋一个人情。可每次但凡她在皇帝面前提起徐雁秋,自己总落不着什么好,这叫她如何帮他。
“折子已经送进宫了?”
“我离家时并未送出,可我听父亲说今夜进宫赴宴时会一并带上。”于欣然见姐姐并未完全放弃徐雁秋,心里一阵欣喜,“姐姐预备怎么办,现下就去求皇上吗?”
于心然摇头否定妹妹的法子,自己千万不能主动在皇帝面前提起徐雁秋。
明日便是元旦,今夜宫里摆宴,皇上要出宫祭祀,诸事繁忙并没有工夫批阅奏折...... 若能趁此机会偷偷将折子毁了,兴许能救一下徐雁秋,即使不能,也算是帮他争取几日。
“你立即将父亲要弹劾徐雁秋之事告知他,问清楚事情缘由,想想如何应对。皇上这儿我会见机行事。”
时候不早,她让一喜先送妹妹出宫,又唤了宫人进屋为她梳洗,
出席宫宴自然要盛装打扮。换上了绣房为她耗时三月制成的百蝶百花纹新裙,以淡粉色绸面作底,小小的刺绣花样显得整条裙子雅而不俗,上身贴合,没有一丝多余的布料,勾勒出曼妙腰线。
裙子已然夺目,宫人则为了挽了个简单发髻,上了淡妆,整体而论如下了凡尘灵气十足的仙女。
近年来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民风也愈加开放,绣房为后宫制的这一批衣裳稍作改动,比如领口和腰间,布料用的比较少......美则美矣,但裙子勒得好紧......不太庄重,不过外头披上御寒的狐裘便全遮住了。
这番精心打扮为的就是引皇帝去她宫里,明日他出去祭祀不在皇宫又可拖上一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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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却再也无话,视线骤然移到另外一边去了。弄得她十分茫然,根本猜不透皇帝心中所思,伸手擦了擦唇边,也没发现沾上什么,为何这般嫌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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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 第37节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算盘打得好好的, 到了宴会之上,殿内已人声鼎沸,百官与妃嫔们到齐入座而圣驾未至。
于心然注意到父亲永安侯也已到了, 在殿侧来回踱步, 时不时地往大门外瞧,手里揣着折子,定是准备在皇帝进殿之后立即呈上。
此时她又意外瞥见不远处大太监,正吩咐着宫人们做事。
“刘公公, 去请我父亲入座吧。”于心然神色自若道。
大太监闻言立即前往。
于心然盯着父亲手里那本青色折子,千万不能叫父亲自交给皇帝,两家早就串通一气, 徐雁秋势单力薄根本就无力反击!若是父亲交到大太监手里,或许还能有转圜余地......
“你们二人,真的全然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
正全神贯注看着另外一处,一声呵斥令她立即回神。皇后娘娘怎么来了?于心然见着她有些心虚,立即起身行礼。明日出宫祭祀,祈求五谷丰登, 皇后理应是要去的, 她怎么将这桩事忘了。
皇后被禁足多日, 气势如猛虎下山, 脾气尤胜从前, 一双锐利的眼眸扫过她与谢清, “今日宫宴是你们谁准备的?”
于心然怕极了不敢出声。
“是臣妾准备的。”谢清挺直了腰杆,不卑不亢地回答。她身量纤纤着一身素色长裙,模样温婉和顺。
“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皇后含怒的双眸瞪着谢清。
皇上左手边的位置向来属于皇后,谢清只当她不出席便自己占了。于心然正看着热闹,猛然想起折子之事, 立即回眸去找,父亲已经入座了,手里只有酒杯,没有折子。
折子呢?去哪里了?
正要去寻背后一个外力推得她踉跄往前。
“娘娘当心。”大太监冲过来扶住了她。原来是身后的华琳琅气急败坏推了谢清,谢清又往后撞到了她背上。
待于心然站稳,大太监走向皇后,擦肩而过之际,她余光瞥见一抹青色,折子到了大太监手里攥着。皇帝今夜不招任何人侍寝,这折子要么送去御书房,要么送去灵兮殿,单看皇帝宿在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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