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蛮仙
他果然知晓!于心然脑中有如惊雷劈过。
皇帝不欲再争辩下去,话锋一转,冰凉的指尖撩开她脸侧的鬓发查看脖间的伤,“爱妃方才做噩梦了?”
“并未。”她眼神躲闪着矢口否认。他可以只手遮天包庇真正的幕后主使,可是权力并非万能,只要她不说皇帝便无法得知她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在君王面前撒谎,竟然也有了些许快感。
皇帝垂下手未追问,也没打算就此离开,独自去了浴房沐浴,看来下半夜要留宿在此。
于心然这几日被噩梦折磨得精疲力竭,真不想与他同塌而眠,可没有办法,谁叫她是他的妃子,君王想宿在何处便是何处,整座宫殿、全天下都是他的。
纵使不甘不愿,也只能往里挪了挪给皇帝腾出半张床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得宠妃子的待遇-
gt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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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过了许久于心然都再未入睡, 侧过身借着透入窗户的微弱月光看向枕边人。皇帝呼吸已渐平稳,五官如刀刻般完美到轻易便能蛊惑人心,即使闭着双眸, 周身依旧是天王贵胄的气势, 令人不敢轻易接近。
枕边人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君王,而她却时常感觉自己在夹缝之中求生存,她要服从父亲与侯夫人,要避开皇后的无名怒火, 也要忌惮谢清。
这么想着,伸出的手指指尖无意中已经轻触到皇帝的唇上,她立即缩回手, 要与那么多人周璇,其中最难应付的却是他。
此刻他的手臂搂着她的肩膀,于心然轻轻挣脱开,将他的手安置于其身侧。
“坏人、偏心、”
小声抱怨了一句还不足够,壮起胆子来轻轻戳了戳皇帝的胸膛。她怕再做噩梦却不敢睡,皇帝却已安稳入眠。
想到这于心然用足隔着被褥和狐毛毯子轻踢了一下皇帝。她差一点就死了, 他却只想着包庇谢清, 对她一点都不好。
一股快感涌上心头。
唯一一个损伤龙体之人已经下了九泉了, 她却不用受到任何惩罚, 这般想想就更刺激了。于心然也不知道此时又抽了什么风, 伸手用力推了一下皇帝的手臂, 而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扯过被子背过身预备入睡。
“再动一下,你今夜去宗人府大牢里睡。”
正当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时,背后骤然响起魔鬼般的声音。
他一直醒着?!于心然浑身如被冰水浇灌累般连头皮都跟着发麻,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装作已经睡着了。
须臾,腰上传来的触感却渐渐令她装不下去, 皇帝的手自背环过来解开她寝衣带子的结,宽大精壮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
要命!
于心然顺势滚了一圈缩到床榻最西边,拉开和皇帝的距离,“臣妾伤着。”月光透过层层幔帐而入,她隐约能看清他的侧颜。
温热气息瞬间逼近,“既知伤着,乱动什么?”
若知晓会将他吵醒,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他伸手扯下她的寝衣,下一瞬唇便印在她纤弱的肩胛上。
“抱着朕。”他命令道,兴致盎然。
一想到他从淑妃寝宫过来,再加上袒护包庇谢清的事,于心然愈发觉得心里堵得恶心,更没心思与他做如此亲密之事。横过手臂抵在他的胸膛求饶道,“皇上今夜就放过臣妾吧,臣妾乏得很。”
皇帝置若罔闻,他的轻吻细细地落在她身上,压抑的喘息声听得她面红耳赤。
“皇上怎么不留在淑妃寝宫?” 于心然忍不住问。现下皇后禁足,他与淑妃之间没了阻碍,该夜夜黏在一起才是,怎么又来找她!
“你是朕的女人,朕想如何便如何。”粗鲁霸道的耳语,手上的力道也愈来愈重,礼仪教养全抛诸脑后,哪里还有丝毫皇室贵族风范。
于心然用手臂遮住渐渐湿润的双眸,这个色中饿狼就知道欺她一人!
“看着朕。”
她越闪躲他越得寸进尺,终于动了真格,扯开她的手臂,强迫她看向他。二人的视线便这么避无可避地触碰到了一起,她泛着泪光的脆弱双眸,她的彷徨不安,她刻在骨子里的谨慎与惧意,这些尽数被他收入眼底。
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 第34节
如此直直地对视之后,她也放弃反抗,认命地承受接下来的情、事。皇帝见她这可怜模样反而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他压抑的喘气依旧萦绕在她耳畔,可是少了方才的霸道蛮横。突然松开了她翻身坐起。“哭什么?同朕睡一场,委屈贵妃了?” 他背对着问了一声,宽大的后背肌理轮廓清晰分明。
言毕,皇帝挥手撩开帘子起身。
于心然怔怔地跪坐于塌上,凌乱不堪的她心里装着太多的事,已经自顾不暇,何来的工夫去顾皇帝的心情,干脆破罐子破摔扯过被褥蒙住自己的头躺下。
梦不是好梦。
伴随阵阵雷声与尖叫声,她哭着挣扎着醒来。梦里的场景实在太令人心碎。她梦见了自己曾经在侯府里住过的破旧小院,枯叶满地,天色暗沉,冷若冰窖,母亲着素白常服,远远地孤零零站着,一脸悲伤地望着她。
半梦半醒间她坐起身,环顾四周身处的宫殿华贵无比,可是孤独而幽静的感觉挥之不去,悲伤溢满了心头,忍不住低下头捂着脸嚎啕大哭。
“朕在这里。”突如起来的力道再次扯下她遮在脸上的手,于心然猝不及防撞进一个宽大怀抱。
他怎么还没走啊?
挣扎着起身,泪眼婆娑地看向他。
“外头雨大,朕走不了。”皇帝看出她的心思后解释道。
“唔”她此刻脆弱得不堪一击,不愿去深思他所言,也不管怀抱的主人是何等的身份,义无反顾地环住了他的脖颈,哭得身子瑟瑟发抖,眼睛鼻子红得不成样子,哪里还有贵妃的仪态,全然像个可怜的小孤女,“臣妾害怕。”
进宫之后,她在皇帝面前撒无数谎言,说过无数违心的话,可这一句却是最最真是的,她孤独无助、前路渺茫,太伤心太恐惧了。
皇帝撩开贴着她脸颊的湿发,难得温声安慰了几句后。冬雷震震翻滚,寝殿之内忽明忽暗,皇帝突然拉下她的手臂。
“皇上要走吗?”她惊得问了一声。
他并未离开,反而放下君王的架子亲自点了安神的香后回到了塌上。于心然又躲到他怀里,真像是小花猫挂在树上的模样。
脑子里梦魇的场景挥之不去,她埋在他颈窝处呜咽,身子瑟瑟发抖。
“哭得同花猫似的,不知道的还当朕苛待了你。”
她任性地不应声。
“爱妃别哭了。”
依旧不应声。
过了小半个时辰,皇帝终于没了耐心转而将她放置于塌上。
“臣妾睡不着,怕又做噩梦。”她可怜巴巴道。
“那就别睡了。”言毕皇帝俯身而下,开始熟练地解她的裙裳。
于心然仰躺在塌上顿时就愣住了,红唇微张忘了继续哭。这个色中饿鬼他、他、他在做什么?!她都如此伤心了皇帝却还想着占她便宜?!就不是个好人!刚才还温柔安慰她,这会全然变模样。做个人吧,流氓!
皇帝强势地为所欲为,于心然脑子里什么梦魇的场景都瞬间烟消云散,心里的悲伤瞬间转为了愤怒,脸都鼓起来了。双手抓紧了他撑在她两侧的结实胳膊,指甲都几乎抠紧了。
君王果然都是无情的!
***
或许皇帝为了补偿她这次所受的惊吓,没几日便亲自下旨升徐雁秋去了都察院当了从五品御史。
再次见到徐雁秋是在冬至的宫廷宴会之后。于心然饮了酒提前离席,一路上梅香阵阵,她便由一喜和宜枝跟着散步回芙蓉轩。
“贵妃娘娘。”半路遇见徐雁秋,他也一早离席,像有意在此处等着她,一身官服仪表堂堂,又不失读书人的书卷气。
“该称一声徐御史。”于心然微醺笑着道,心想难道他要提与妹妹婚事了?
“臣有要事禀告给娘娘!”
如此郑重应该差不离要提亲。正好不远处便是芙蓉轩,天还亮着,虽然皇帝说过不许她与臣子来往,但他此时还在宴上根本就不会撞见。
两人进了芙蓉轩的小花园,“徐御史有什么事便说吧。”
“一个月前于七小姐托臣查了一件往事,得知真相之后臣觉得一定要向娘娘禀告。”
一个月前?难道是关于她生母之事?没想到妹妹连这个也同他说了。
“臣查到娘娘生母之死有疑。”
“何疑?”于心然顿时防备起来。
“娘娘之母因心疾而亡,臣查到当时为其诊治的大夫受雇于王氏府邸。”徐雁秋道。
诊治母亲的大夫是远近闻名的名医,于心然不解,“这有何问题?”
徐雁秋神色微变,压低了声音,“臣查到王氏府邸,在二十年间一共有六人死于心疾。”
于心然的心上仿佛被重重打了一拳,恍然大悟徐雁秋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意思,慌乱着去拿石桌上的茶盏,企图饮茶压压惊。
她的母亲是个温柔得与世无争的女子,虽然困于侯府一隅,可却用自己孱弱的身躯为她和妹妹遮风挡雨,将所有会写的字一笔一划全部教给她和妹妹。
当年母亲突然心疾骤然倒下,侯夫人王氏立即命手下去请大夫,虽然母亲最终还是因病逝世,但因为这件事她始终觉得侯夫人并非大恶之人。
于心然按住茶盏,几乎支撑不住晕厥过去。
“这六个心疾而逝之人与娘娘的生活皆由同一位大夫医治。”徐雁秋将话彻底挑明。
他的意思是,她亲生母亲的死与王氏脱离不了干系?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母亲病逝的第二年,王氏就请了宫中的老嬷嬷教她规矩,又因嫡妹重病而顺理成章要她参加了后来的选秀。
自此,她彻底成了王氏手中的牵线木偶!
“臣为读书人,又承皇上的恩典坐上御史之位,得知官眷如此草菅人命,臣定不会坐视不理!”徐雁秋义愤填膺道。
“你想做什么?”于心然缓缓抬头,第一次以另外一种眼光看待徐雁秋。
“臣有职责监督官员及其家眷所作所为以正朝堂纲纪,回去就拟折子参王氏,还娘娘一个公道。”
于心然将自己从失去理智的边缘拉回来,“你有什么证据?单单凭借多人死于心疾如何证明王氏草菅人命?”
说话间她双眸已经湿润。
“娘娘。”徐雁秋唤了一声。
她自小谨小慎微,入宫两年更是处处小心。若是惹了皇帝生气,她自有方法手段去讨好他。
可是侯夫人不一样,她背后有世代簪缨的高门世家王家,已故的太皇太后就出自王家,虽然嫡支旁支有所不同,王家也是当今皇后的外祖家,与皇室关系匪浅。皇上重视王家,若她正面与他们在朝堂为敌,那皇上定不会站在她这边。
若母亲真是为侯夫人所害,手里什么筹码都没有,她该怎么替母亲报仇?
“不瞒娘娘说,臣也有私心。”徐雁秋又道。
“什么私心?”于心然疑惑。
“臣的父亲曾经也走过仕途,却遭王氏兄弟刻意打压,多年不得志而郁郁而终。是以臣在一心入都察院做御史以正朝纲。侯夫人草菅人命,臣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参她。”
原来如此,之前她和皇帝还对他的意图有疑虑,现在她明白了,“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王家势大、侯夫人她”
“王家势大就先从王家入手。”徐雁秋坚持道,“只要侯夫人没了靠山,娘娘就能报弑母之仇。”
王家百年世家怎么可推倒?!想要报复侯夫人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而且此刻事情并未真正查清,于心然此时十分理智,两人不能再待下去了,今夜皇帝要来她寝宫。
“多谢徐御史好意,宫门再过半个时辰便要下钥了,你快回去吧。”
“娘娘是否知晓王家的其他罪行和证据?若能透露一二、臣保证不会连累娘娘!”徐雁秋焦急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于心然心乱如麻、思绪万千,她要从头到尾好好梳理一番,现下根本就不愿再谈论下去,绕开了他往殿里去。
“贵妃娘娘。”徐雁秋逾礼握住了她的胳膊,“臣真心实意要、”
他一个臣子,怎么敢如此冒犯,于心然骤然回眸要训斥,正好看见花园门口的动静,皇帝就不知何时立在了芙蓉轩门口。
三人皆震惊万分。
她立即抽回自己的手臂,暗自叫糟。皇帝看到她和徐雁秋后驻足在门口,连带着身边跟着大太监都微微张嘴难以置信。
没有人再敢发出一丝声响,天地万物仿佛安静了下来,
“你们二人,在做什么?”皇帝稀松平常的声音在于心然听来简直是暴风雨之间的宁静。
妃子、宠臣、在妃子的寝殿花园里、拉着胳膊、皇上、这样的场景简直是致命的。
于心然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恍若瞬间置身冰窖之内,连怎么动作怎么喘气都忘记了。
皇帝的神色在旁人看来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在于心然看来已经显得有些恐怖了,糊弄不过去她就可能要在冷宫里一辈子,说不定小命还不保。
皇帝微微侧过头,身边的宫人们立即退下,而后他带着疑虑瞥向徐雁秋,“你方才说真心实意地要做什么?”君王的气势不怒自威。
气氛凝固......
作者有话要说: 口是心非的男人
摊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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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于心然想死的心都有了!
“徐御史他......求臣妾将妹妹嫁给他。”好不容易她憋出这一句。下一瞬皇帝的眼神已经在深究她的言行。
须臾, 他的眉眼舒展开来,松了口,“今日例外, 日后即使与贵妃亲妹成了亲, 朕也不准你再踏入贵妃寝殿半步。”
徐雁秋如蒙大赦立即磕头退下。
谢天谢地,他没有怀疑别的什么,于心然也立即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要开溜,“臣妾去命人煮醒酒汤。”
皇帝略显粗暴地扯住她, 像是并不打算让她蒙混过关,“他为何碰你手臂?”
“因为臣妾没答应他,他心急。”
“不答应?贵妃难道不是一直想把你妹妹嫁给徐雁秋?”
皇帝怎么什么都记得!
“事关女孩家的矜持嘛, 他向臣妾求娶妹妹,臣妾怎么能轻而易举地答应呢?总要推拖一下再答应的!”于心然双手叉腰硬气起来,仰着头与皇帝对峙。
“欲迎还拒的意思?”
“唔”于心然都被问烦了,趁机转移话题,这会儿花园里没有其他下人,她抱住皇帝的手臂摇了摇撒娇道, “到时候臣妾妹妹出嫁, 皇上出一份嫁妆好不好?”
此时皇帝脸色才稍霁, “自行去国库里取。”
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 第35节
正当她侥幸之时, 皇帝话锋一转, “贵妃《周礼》抄到第几章了?”
“好像、好像已经抄完第三章了。”
“明日开始, 每日下午来御书房继续抄《周礼》。”
“为何?!”她心境瞬间崩溃。
“朕说过不要与臣子来往,更不准随意见其他男子,贵妃从来都不肯听,朕只能小惩大诫。”皇帝一本正经地教导。
怎么又是抄《周礼》,简直毕生噩梦!
第二日下午, 皇城终于落下今年初雪,整座宫殿白雪皑皑望不到头。
于心然又被困在了御书房里抄书,皇帝不许宫人在书房里燃炭火取暖,她只能一手捧着珐琅小手炉,一手握着笔安静抄书,写了一会儿右手去抚手炉取暖。
御案上的折子堆成了小山,她用余光瞄见皇帝翻开本折子后看了好长一会儿,眉头蹙紧,来回看了好几遍终于合上往桌上一扔吩咐殿外的太监,“去把左都御史给朕找来!”
门外大太监得令匆匆去办。
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皇帝为前庭之事如此生气,停下手中的笔怔怔地看着他。
皇帝终于想起书房里还有个她,视线移向她后转换了语气温和道,“你先去内室休息。”
于心然巴不得立即消失,捧了小手炉往内室走,心里疑惑究竟是何事惹得皇帝如此发怒,她轻掩了内室的门,透过缝隙看向外面。
左都御史很快便神色匆匆地赶来。
“你与礼部侍郎许知礼是什么关系?”见了人皇帝反而不怒了,神色平常地问道。
左都御史立即跪下回道,“臣与其是......是连襟。”
“连襟?今日有人参了他一本,条条罪状触目惊心,你看看。”皇帝挥手将桌上的折子扔下去,“说许知礼贪污受贿三万两白银,欺人孤儿寡母,私占人西郊田产已有半年之久。苦主击鼓状告至府衙,这事到了都察院便再无任何消息。你替你连襟压下来的?”
左都御史一听这话当场吓得面色惨白,“臣冤枉!臣不晓得此事!两家平日、”
“你不知晓?一个京官在皇城中如此狂妄横行,你身为御史说你不知晓?朕要你们都察院有何用?”
左都御史被训得已经瑟瑟发抖,匍匐于地。
......
“你现在就去查,两日之内朕要个结果。若办好了朕不追究你,若敢有丝毫包庇,你与他同罪论处!”
皇帝又不留情面训斥了好一会儿,最后左都御史还是大太监叫人给扶出去的。
御书房里再次静了下来,皇帝闭目背靠着龙椅不知在想些什么。于心然立在内室的门口远远看着他不太敢回去御案边。
礼部侍郎只是贪污都惹得他如此发怒......她不免想起昨日与徐雁秋的对话,他说要弹劾王家兄弟。
若他查得没错,母亲极有可能为侯夫人所加害。只是侯夫人娘家实在显贵,虽然其父已逝,她还有三个兄长,除去之前下马的礼部尚书,另外两个兄长官职都不低,如此坚固的后台,以她一己之力怕是永远查不清此事、报复不了侯夫人。
可是若徐雁秋能弹劾成功,一步一步去了王家的权势......
“爱妃过来。”骤然响起的声音将她思绪拉了回去,皇帝终于再次想起书房里还有个她。
犹豫了一瞬才慢慢走到皇帝身边,他突然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抱到怀里,“贵妃给朕暖暖。”
方才还在训斥臣子,这会与她说话语气全变了,温和平静又带着点漫不经心。
皇帝微微低下头抵在于心然白皙修长的脖间,像在汲取她浑身暖意。今日天寒,午时都快过了雪依旧没有停。她着了件厚厚的狐毛滚边锦袍,皇帝本握着她的腕,冰凉的手不松开反而顺着探入她宽大的袖口,激得她也起了一阵凉意。
“皇上不要。”于心然娇嗔道。这色、鬼真把她当暖炉取暖了。
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更肆无忌惮了,变着法地揉捏她,硬生生用她的体温捂暖了他的手,皇帝的神色看起来才好些。
“若礼部侍郎许知礼真的贪污这么多钱,又霸占了田产,皇上会如何处置他?”于心然小心翼翼地问道,手臂揽住了皇帝的脖颈,此时的他应该是很好说话的。
“视情节严重,要么斩首、要么抄家、或者流放。”皇帝揽着她的腰,一边开始欣赏着从她手里顺过去的小手炉。
“若他贪污还杀了人?皇上会如何处置?”
“斩首,家里人或斩或流放。”皇帝放下手炉收回视线看向她,近在咫尺的容颜丰神俊朗,“怎么?贵妃对此事很感兴趣?”
她垂下头,声音也跟着小了下去,“不,没有,臣妾只是好奇问问罢了,诶?”皇帝的手居然探入她的衣摆!掌心贴在她纤腰侧轻轻摩挲着,玉扳指触到她的皮肤,冻得她一激灵,这个色中饿鬼真会拿她消遣!
她心里装着事全然无心思邀宠,按住皇帝的手,“臣妾冷。”
皇帝轻轻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才慢慢从繁复的衣裙中抽回手放过了她,“幽州行宫气候宜人,等开春就随朕过去。”
“唔。”于心然如蒙大赦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每年至少有三四个月的时间,皇帝都会带着百官和妃嫔们在幽州行宫度过。去年,皇后差点烧了淑妃的寝殿,一场闹剧几乎收不了场。今年她一定要找个借口留在皇宫!如此一来自己可得小半年的悠闲日子了。
心里打着小算盘,面上可不敢表现出来,乖顺地执起笔继续抄书。
没过几日,都察院迅速查明了礼部侍郎受贿之罪行,皇帝立即革了他的职,下令其全家流放惠州。
今日皇帝接见番邦使臣,于心然终于得了安生不必去御书房在君王眼皮底下抄书。
“娘娘,徐御史求见。”一喜进来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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