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蛮仙
两人达成了个协议,妙静云恭敬地行了一礼告退,恨不得立即飞归自己寝宫的小厨房里去做点心。
待到那个身影消失在帘子后面,于心然笑出声来,怎么那么好骗啊,皇上对其他的妃嫔心胸宽广的很,绝对不会惩罚妙静云,不过想到明日就能吃到那样美味的点心,她心境开阔了些。妙静云虽然笨是笨了些,但是做的点心确实叫人垂涎。
窗外伴随着一个亮点骤然升空,嘭地一声,夜幕下绽放出朵朵烟花,彻底照亮了皇城的夜空。这场为淑妃生辰燃放的烟花,瞬间吸引了妃嫔们皆来到后院仰望着欣赏。皇帝待淑妃真好!
于心然从窗口探出头来仰望,许久都未好好观赏过烟花了,手里的酒壶空了,温酒下肚,周身暖意融融的。
“不是不让你喝酒吗?”
听见背后的声音,于心然猛然转过身,皇帝正撩开帘子,刚要迎过去,他却朝着她稳步走来,手伸到于心然身后关上了窗户。
这窗推开便可见清漪殿的后花园,花园里众人或坐或站于花园仰着头赏烟花,这一关便隔绝了所有的欢笑声。
于心然愣了一下,松开手里的酒壶,轻靠在窗台之上。
“昨日那个小宫人如何了?”
“臣妾善做主张带回芙蓉轩。”
于心然受宠若惊,或者说是不自在,这里是淑妃的寝宫又淑妃的生辰,皇帝来得本来就晚,不去花园陪淑妃反倒来找她说话了。
“又喝了多少酒?”
“臣妾就酒量很好,才不会喝醉。”
“上次手伤成那样,还说不会喝醉?”
“那是臣妾怕珊瑚受损!才不是喝醉了才扎到手的。”今日她也未醉,只是一整壶酒下肚脸越来越红,正好旁边的柜子上有把素雅的小纨扇,于心然拿过来给自己扇风,“那尊珊瑚......后来怎么不见了?”
“换了地方珍藏,难道还让你摔第二次?”
果然是这样,她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还没一尊珊瑚重要,“臣妾以后绝不靠近那尊珊瑚,皇上不必担心。”
皇帝似乎不欲再与她争辩珊瑚的事,“宴请结束之后直接去灵兮殿,朕有话要问你。”
又要问她什么?灵兮殿是皇帝的寝宫,今夜皇帝不留在淑妃这吗?要她一个人去灵兮殿?
“嗯?”皇帝见她不应,又沉声问了一句,直勾勾的眼神叫人避不开,看得于心然脸上更热。两人在这小小的隔间这般亲近叫旁人看见了不好。
窗外又响起嫔妃们的赞叹声,烟花的光亮透过纸床透了进来,于心然将纨扇放回桌上后屈膝行了一礼,“臣妾去花园。”
才转身,纤腰撞上了拦在身侧的手臂,皇帝不放她走。两人近在咫尺,他的手掌贴到腰侧,暧昧地轻握了握,“来灵兮殿,听清了吗?”
于心然脸红到了耳根,慌乱地扯下腰上的手,点头应下,连带着发上的累丝镶红宝石步摇都晃动了几下,闷声道了一句,“听清了。”
此时门口忽传来一阵仓促声音,两人同时抬眸望过去。帘边的博古架轻摇晃了几下,折返回来的妙静云一不小心听见了两人的悄悄话,吓得差点碰倒博古架,立即用手扶住,来不及跑只能硬着头皮行礼,“......皇上”
第三个人的出现令场面有些尴尬。
皇帝拉开同于心然的距离,恢复神色沉声嗯了一句,“你们二人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平常陈述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意思,于心然和妙静云都不知该如何接话,毕竟两人昨天夜里还差点打起来。
妙静云长得美艳又是皇后的人,一进宫就锋芒毕露,后宫里头其他妃嫔皆不大喜欢她,而于心然自认在妃嫔之间人缘还是不错的,怎么可能跟她走得近呢。
“皇上来了。”三人尴尬之际,从花园过来的谢淑妃撩开帘子步入这小小的隔间,一身象牙白衣裙显得清醒脱俗如同梅花仙子般,她向来一副不染世俗、清心寡欲的做派,见小隔间里于心然和妙静云都愣愣的模样,谢清连忙走到皇帝身边,“贵妃妹妹才从冷宫出来,必然已经悔过,皇上就不要再责备她。”
皇帝不作声,连看都不再看于心然一眼,理了理袖子与谢清一道回了主殿。
“皇上方才说我同娘娘走得近,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吗?”妙静云忐忑地问了一声。
唔......于心然又靠回窗台,在揣摩圣意方面自己也算是有些经验的,“意思是怎么总是你冒失闯进来。”
“我......”妙静云扶着博古架,讨好皇帝太难了,她把争宠这件事又想得太简单,皇帝的一个眼神一句话里似乎都有别的意思,伴君如伴虎,真真是如履薄冰。而且不是说贵妃并不得宠吗?可是方才皇上的话对贵妃说的话,他的眼神......
“皇上是不是厌恶我了?”妙静云问,眼神真诚地看向于心然,希望从她嘴里得了一个答案。
“这我怎知?”外头歌舞声起,热闹非凡,听说有波斯来的舞姬来助兴,于心然拿着空酒壶要出去。
“那一会儿娘娘去灵兮殿见了皇上,能不能帮我问问?”妙静云伸手扯住她的衣袖恳求。
于心然美目一横冷冷道,“你听见了不少啊。”好几次皇帝训她之时,都被妙静云撞见,她也很无奈,若妙静云说了出去,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在这后宫立足。
妙静云惊得立刻松开了她的袖子,“臣妾无意中听见的!”
“听到的不许往外说一个字,否则、”扬了扬下巴狐假虎威,把皇帝搬了出来,“否则皇上定不会轻饶你。”
这一句威胁特若是放在以前妙静云定嗤之以鼻,现在是立竿见影,缩了缩脖子抿紧唇噤声。
亥时宴会散去,于心然跟着其他妃嫔走出了清漪殿。走到岔路口犯了难,若要去皇上的寝殿灵兮殿则要往左边,回自己宫里则是往右。可是皇帝此刻还未离开清漪殿,眼看要留宿在淑妃这了......斟酌再三转身朝着皇帝的寝宫走去。
慢慢散步饶了一个大圈子才到灵兮殿,心不在焉地撩开帘子步入灯火通明的内室,淡淡檀香弥漫于空气中。
突兀的杯碟轻碰声响起,于心然骤然抬眸发现皇帝已经先她一步回来了,正在饮茶。
“皇上今夜不陪淑妃姐姐吗?”
皇帝并不言语,放下杯盏后自顾自地走到屏风后头去更衣,她悻悻然跟过去。
“早上离了冷宫,怎不来谢恩?”皇帝垂眸看着低眉顺眼的于心然,一边自行开始解脖间的盘扣,漫不经心的语气。
“唔,臣妾知错。”于心然伸手伺候他更衣。
方才在清漪殿一本正经地说要问她话,原来是问这个,连这都要计较,未免对她太苛刻了。于心然解开最后一粒象牙扣子,准备绕去皇帝身后帮他褪衣裳,跨出一步腰间的带子骤然收紧,才发现皇帝扯住她的腰带。
作者有话要说: 贵妃还是太年轻w感谢在2020-08-16 09:04:40~2020-08-17 11:33: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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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贵妃有多少日未侍寝了?”相比方才的严肃, 这会儿皇帝的语气逐渐温和。
“皇上想臣妾了?” 果然问话是假,起了色心才是真,于心然顺势前进一步环住了皇帝, 仰头对他眨眨眼。
被反将一军的皇帝脸色微变, 也同样不回答她,“去了趟冷宫,知错了?”
给了台阶,她下得飞快, “臣妾知错,往后一定看管好下人。”
“这次便宽恕你,贵妃若再犯错, 进了冷宫就别想着出来,你最近实在是越来越胆大妄为、”
皇帝自行褪下外袍,翻了圈内衫袖子一本正经地训话。宫殿里只有他们二人,于心然壮起胆子踮起脚亲了亲皇帝,打断了皇帝的话,浅笑着问道, “皇上可不可以帮臣妾一个忙?”
皇帝身形顿了顿, 垂眸轻嗯一声示意她往下说。
“徐编纂进翰林院已些时日, 皇上能否调他进都察院做御史?”她认真央求道。
“不准干涉朝政。”皇帝听后沉声给出回应, 修长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直接绕过于心然走出百蝶琉璃屏风。
“所以臣妾说了皇上帮一个忙嘛。”提着裙摆跟到衣柜前。
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 第31节
“徐雁秋又来找你了?”
“绝对没有的事!”于心然立马否认, 皇帝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可千万别怀疑徐雁秋勾结后宫。
“那贵妃如何得知他想去都察院?”他熟练地从柜子里抽出翻出自己的寝衣,于心然暗自惊诧,在芙蓉轩这些琐事皇帝都是指派她来做的。
她立即将妹妹今日来宫中的事和盘托出,“皇上, 你就答应臣妾吧,御史一职他当得的。”
“做了御史便娶你妹妹?徐雁秋这般威胁人你还帮着他求情?”皇帝耐心听完后没说答应不答应,只是闲聊般地说了自己的看法。
“没有威胁人啊。”于心然闷闷道,皇帝看事情的方式怎么与旁人大相径庭。
“他说这话难道不是催着你来求朕?”
“只私下对臣妾妹妹说,又并非直接来臣妾跟前说,皇上怎好乱编排人呢。”
“不准。”他冷冷道,拿了寝衣去浴池,于心然一急便扯住了皇帝的袖子恳求道,“皇上!就当是臣妾求您了,臣妾这辈子就这一桩心事。”
“一桩心事?两年来你在朕这求的事还少?”皇帝一反常态地问。
从前她听从父亲的指令在皇帝面前求过不少事,可他都答应了啊。
手里攥着的布料被扯了去,皇帝径直往隔间走,“跟朕过来。”
冒着热气的山泉水将整间房间熏得云雾缭绕如仙境般,于心然也褪了外袍鞋袜步入池子,攥着布巾伺候皇帝沐浴。
“怎么不说话?”皇帝又问。
“皇上你就依了臣妾罢!”
这句话说出口后,靠在池壁上的皇帝突然扯了扯嘴角,“依了贵妃?你是什么女土匪吗?要朕依了你?”
一心急说错了话,皇帝一笑她又有些窘迫,拉住了皇帝胳膊嗫了嗫唇小声道,“皇上你就调他过去好不好嘛?”尾音拖得长长地祈求。
“不准撒娇。”皇帝听后不但没生出任何怜爱之心,反而伸出食指抵在她额头上推开她些许。泉水沾湿了他的前额的发,有水珠坠落到他坚实宽广的胸膛。
由皇室最繁琐严苛的规矩教养成的君王,偶尔的戏虐只浮于表面,骨子里刻着端正肃穆,那种立于神佛前渺小卑微之感再次向她袭来。
一直闷声到沐浴完毕。
灵兮殿中没有梳妆镜,她慢条斯理地在窗前亲手卸钗环,磨蹭了许久才到床边,又慢吞吞地放下幔帐。
“在生朕的气?”皇帝终于不耐烦地伸手微微用力拉了她上塌。
“臣妾不敢。”她一斜跌到他身上,低眉顺眼地回答。哪里敢生君王的气,他可厉害,动不动就扔她去冷宫。
“徐雁秋提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啊皇上。”
“反常”
“有何反常?”
“他明明仕途坦荡,有更好的选择,为何偏偏要去都察院?”
于心然沉思片刻,皇帝所言没错,凭徐雁秋的才干为何不去六部任职,“或许......他志在此处?”
皇帝听后扫了她一眼,嫌弃之意几乎遮掩不住,又端起君王架子,“贵妃莫要在朕面前议论朝臣了,小心旁人听见参你。”
这话着实刺耳,于心然脸上神色暗淡下来,垂眸不再言语,再也没有方才套好他时的盈盈笑意,明明这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皇帝都不肯答应,小气!若换做是谢清,皇帝一定一口应允。
幔帐之中的沉默并没有维持多久,耳边披散下来的鬓发被撩到背后,皇帝就这样的姿势圈住了他,微微侧过头来,温热的气息渐渐环绕于她脖间,细密的轻吻落下。
于心然坐在皇帝腿上,身子微僵依旧心事重重。
皇帝见她别扭着,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你要同朕闹到什么时候?”
“今夜淑妃姐姐生辰,皇上怎么不留在清漪殿陪她。”什么好都让谢清一个人落了,偏偏她求什么都不得?连今夜都要她来伺候!
皇帝往后靠到床栏上,寝衣微敞着露出坚实胸膛,脸颊刀刻般的线条更加显得他高深莫测,“贵妃恃宠而骄还是欲迎还拒?要把朕往外推。若朕真的去了,贵妃别后悔。”
“臣妾不会后悔。”于心然别开眼,心里烦闷至极。
“赶朕走?这是灵兮殿,朕的寝宫。”皇帝的说话声骤然提高,宣誓宫殿的主权。
于心然这才反应过来此处并非芙蓉轩。
“一直以来贵妃把朕当什么了?予取予求?有求于朕之时便惺惺作态,不顺你意便如此敷衍。”
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再次袭来,面对权势滔天的君王,于心然唯有浑身的无力感,侯夫人的狠厉压榨、皇后的疯癫和皇帝的管束统统都是压在她心中的几座大山。
“......臣妾不敢。”她示弱道,谨慎地抬眸看向皇帝,眼里的情绪已经完全遮掩去了,深宫之中藏得越深,活得越久。可是她已经厌倦了,帝后淑妃三人之争从来都与她无尤,完完全全的局外人。待到妹妹成婚之后自己便少了牵挂,一世的荣华富贵她也不要了,到时候想法子金蝉脱壳、远走高飞,逃离他们的掌控。
“不要与臣子勾结,也不要参与后宫之争。” 皇帝沉默许久之后突然开口,“至于你方才所求之事,朕应允了。”
应允?两句话她只听清了第二句,一改悲凉的心境,脸上再次有了光芒,“皇上说的是真的?”
近在咫尺的男人点了点头,“御史之位罢了,朕应允,贵妃不要再闹。”皇帝的拇指摩挲在她鲜红的唇上。
终于得了这恩典,她当然不敢再闹,“那皇上明日便命吏部着手去办?”
皇帝听后俊眉微蹙,“贵妃对徐雁秋还真是上心。”
“臣妾绝对不是想勾结臣子,只是、”她立马解释。
“不要再在朕的塌上提别的男人。”皇帝打断道,“即使是徐雁秋是你未来妹夫,也不许你们二人再私下见面,否则朕就、”
“......”他就如何?于心然抬眸怔怔看着皇帝,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总之、有反宫规。朕不许。”一本正经地训话。
于心然收敛了笑容,深怕皇帝收回恩典,“臣妾知晓了,不会再犯。”攀上皇帝的肩,凑上去亲他讨好他,皇帝身形僵了片刻未动,跟块怎么捂都捂不热的冰似的。直到于心然自行褪尽了裙衫,他脸色才稍霁,一双手掌猝不及防地禁锢住她的纤腰。
***
次日妙静云亲自做了七八种花样的点心送来芙蓉轩,碟子堆了满满一桌,样式精致、甜香气四溢。于心然伸手拿起一块温热的软糕咬上一口,心里顿时也舒展开来。
“娘娘,皇上可提起过嫔妾?”妙静云试探地问道。
“嗯,提了。”吃完软糕又从另外个碟子里拿了块茯苓夹饼,一口咬下清脆甘甜,“说你闯入冷宫按令当罚。”
“真的?!”妙静云听后慌得站了起来,“我就知道皇上厌恶嫔妾了。”
“本宫帮你求情了。”
于心然面上神情差点绷不住,妙静云原来比她想象中更好骗,蠢得可爱。
“谢谢娘娘!”她几乎感激涕零地要跪下,于心然伸手扶住,“不必了,你点心做的不错。”
“那臣妾日日做了点心送来给娘娘品尝!”妙静云立马接话。
“本宫今早想去向皇后请罪,听说她这几日怎么闭门不出?”于心然假装随意地问道。妙静云依附于皇后,从她这估计能打听不少消息。
“就因为那个小琴爬龙床之事请罪?大错不在娘娘身上,不必向皇后请罪。皇后近日忙着呢。”妙静云道。
“忙什么?”
“就是、”妙静云几乎脱口而出,却又想起什么来闭嘴了。
“本宫绝不透露给别人。”她好奇皇后神神秘秘地在做什么呢?
妙静云扫了一眼四周的门窗,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皇后闭门不出是因为那个宫人小琴,她、她根本没送到辛者库去。”
“送到了何处?”
“关在皇后娘娘寝宫的暗房里!”妙静云神秘兮兮地道,“皇后命绣房制了一身与淑妃喜爱穿的宫装样式一模一样的衣裳,叫人给那小宫人换上。往后日日鞭打,又不让她死,每日参汤吊着,早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有一日嫔妾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一个血人突然冲了出来,嫔妾吓得连忙跑了当夜还做了噩梦。”
确实瘆人,皇后将小琴当作淑妃折磨,于心然指尖本捏着块莲花糕,这会儿也吃不下了,又放回琉璃碟。
“皇上不知?”
“宫里规矩,主子不能私下对宫人行酷刑。皇上肯定不知,月华殿的大门关得那般严实,估计要等那宫人被折磨死后才开门。”妙静云虽然刚入宫时有些得意,觉得背靠皇后这棵大树好乘凉,可经历一些事后也分清了形势,现下连皇后寝宫的门都不敢跨入。
一整日,妙静云都在芙蓉轩说道皇后,比如皇后好好用着膳突然将筷子一扔骂了一句贱人,夜半独自坐在床榻上哭泣,诸如此类种种,于心然听得毛骨悚然。皇后真真恨毒了淑妃,这样下去早晚疯魔。
想着这桩事,于心然到了子时才朦朦胧胧入睡,却有噩梦来侵扰。梦里有个血肉模糊之人狠狠掐着她的脖子来索命,眼神狠厉,像是小琴又像侯夫人又像是皇后。不知过了多久,又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猛然惊醒坐起身,月之清辉透过幔帐洒落至塌上,夜里静谧祥和,是她自己噩梦缠身罢了。
衣袖拭去额间薄汗,于心然撑着床榻起身,忽见纱幔外一个纤瘦的人影,“一喜?”
没有得到丝毫回应,那股血腥味再次袭来,于心然吓得抱着被子缩到床角,“谁在那?!”
“娘娘是我。”诡异的声音轻轻唤道,透着无限诡异。
于心然骤然睁大双眸,是小琴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一只突然出现的血手突然撩开了幔帐。血腥味扑鼻而来,在几乎没有多少光亮的昏暗房间,她面前直直地站着一个人,鲜血淋漓辨不清容貌。
“娘娘你救救我。”床榻微动,黑影顺着床沿爬上了上来,面目狰狞、声如鬼魅。于心然连呼吸都停滞了,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一只血手就在此时答在了她足腕上,冰凉如同铁链,于心然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捂着嘴翻身滚下床榻,仓皇往寝殿大门奔去。
“来人啊!”吓得声音都随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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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今夜轮到一喜守夜, 怎么不见她人?!
“娘娘,娘娘奴婢再也受不住刑罚,奴婢死都不愿被皇后抓回去, 奴婢保证下次再也不犯了, 再也不对皇上痴心妄想,以后一心一意伺候娘娘!只听娘娘差遣!”小琴声声求饶。
于心然哪里会听,早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不顾一切地冲到门口往外推, 紧闭的大门纹丝不动,像是被人从外面锁住了,“来人!一喜!”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 她近乎绝望地拍打木门。
骤然转身,正好对上那张鲜血淋漓的脸。
“娘娘,奴婢求你了!”
满身是血、形容憔悴的小琴骤然跪下扯住她的裙摆,身上脸上尽是一道道小伤口,并不致命却她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奴婢知道娘娘记恨侯夫人,若娘娘想为你姨娘报仇, 奴婢可以当证人, 只求娘娘救奴婢出宫!”
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小琴的手在雪白丝绸裙摆上留下刺眼的血印, 于心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姨娘是被侯夫人毒死的, 奴婢还知道别的。侯夫人已经弃了奴婢, 不论娘娘想知道什么,奴婢都可以说,都可以做!”
听了这些于心然顿时血气上涌,小琴擅长迷惑人心,自己绝对不能上当。
“千真万确!奴婢可以当证人, 只求娘娘能保奴婢、”
求饶的话说到一半,昏暗的殿内骤然被照亮,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门窗被猛然撞开,皇城禁军破窗而入。
一把匕首就在此处抵在了她喉下,小琴失了这么多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曲起手臂扼住她的脖子,慌张地环顾四周。
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 第32节
花园里、屋顶上尽是闻讯赶来的侍卫,一个个拉满了弓。
“我不想死!”小琴吼叫一声,手上用力刀尖微微刺入她的脖子。
于心然脑子一片混乱,她分清了现实,却分不清小琴说话的真假,是为了故意扰乱思绪还是真就破釜沉舟说了实话。
闯入的禁军都不敢轻举妄动。
“你把刀放下。” 于心然劝阻道。
“娘娘先让这些人退下!”小琴如困兽犹斗般扼着她的脖子往外走,“我要出宫,放我出宫,出宫就好了,出宫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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