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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蛮仙
“臣妾害怕。”
“怕什么?贵妃正青春韶华,手上力气也不小。”皇帝意味深长道,听出来这是暗讽她方才慌乱之中打了他一巴掌的事。
于心然踟蹰犹豫着,宜枝已经被兰太嫔扯着头发拖到屋子里去了,不知道接着还要遭遇何种折磨,她心里万分纠结,指望着皇帝能过去救救宜枝。
“一味地退缩,敌人只会当你怕了,绝境之时不如转防为攻,即使打不过,也可减其气势,令敌心生惧意。而两军交战之时,敌人对你的这点惧意,是关键所在。”皇帝提点道。
对门的动静已经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双眸凝视在那处,连手上何时握住了斧头都不知道,一声声的惨叫与记忆重叠,小时候的她只会默默忍受不知反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然毫无长进。
进退两难,万分纠结,心里跟火在烧一般痛苦,她又看向皇帝,眼神已经近乎哀求,“皇上......”
可他就是不帮她!
“拿出方才打朕的勇气。”与其说皇帝在鼓励她,不如说像要看好戏。她已经这样痛苦,他却依旧闲庭信步般悠哉,“若救下那个小宫人,朕免了贵妃方才冒犯朕的罪责。”
第36章
于心然进退两难, 干脆一咬牙提着斧头冲去对面推开房门,眼前的场景惨不忍睹,兰太嫔咬牙切齿正用缰绳勒着宜枝的脖子, 神情狰狞如恶鬼。
冷宫第一夜的恐怖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宜枝绝望地倒在地上双手扯着缰绳, 手上鲜血淋漓,看见她后眼里升起希望,“娘娘......”
“滚开!”兰太嫔冲着门口叫嚣道。
“你放开她!”她浑身颤抖着怒吼一声,双手握着木柄挥动斧头在空中画了道弧线, 惧意和怒意同时在心中升起。
锋利的斧头究竟叫有些疯癫的兰太嫔心生忌惮,“这下贱的婢女偷了皇上赠给我的金钗,我惩罚她与你有什么相干?”她口中的皇帝是已故的先皇。
于心然正要辩驳, 脖子一紧,呼吸都被夺了去。一双手自她背后狠狠掐住了脖子,使出了要她的命的力道。





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 第29节
“娘娘!”只听得宜枝凄惨地吼了一声,撑起身扑过来营救,没走几步又被兰太嫔按住了。
慌乱之际于心然想到了皇帝,只求皇帝能看在自己侍奉他两年的份上来救救她。脖子被紧紧掐住了连气都喘不了。本能地挥动斧子打到身后的人, 又一声惨叫, 掐着她的那个力道突然就消失了。
于心然趁机挣脱出来, 看清了背后之人的容貌, 不出所料正是与兰太嫔同仇敌忾的康太嫔。
“我的手!”康太嫔抱着手臂哀嚎, 她常年冷着个脸, 同个罗刹似的。
于心然看了眼斧头,若是真砍伤了,怎么会一丝血迹都没有?显然刚才对着康太嫔的那一面是背面。然而康太嫔直捂着手,冲出去大叫救命。
“砍、砍掉了?”方才还气势十足的兰太嫔顿时瘫软在地上,捂着嘴看着于心然, 脸色一片惨白,活像见了鬼一般。
如此神情,于心然并不陌生。这大概就是皇上方才提到的足以用来反败为胜的敌人的惧意。
又装出凶恶的架势来,提着斧头一步一步走向兰太嫔,吓得瘫软在地的她连连后退,“你要做什么?!杀人啦!”
手中的斧头垂直抵在地上,于心然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阴霾突然间一扫而空,没错啊两个太嫔年近六旬,看着体壮,可论体力哪里是她的对手,先前只是被她们凶神恶煞的气势所镇住罢了,真到了紧要关头变成了纸老虎。
“你方才说她偷了东西,偷了什么物件?”于心然问兰太嫔。
“我的金镶宝石蕾丝蝴蝶簪不见了。”兰太嫔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诉起来,“是进宫后不久皇帝赐下的,真的不见了,我四处都找过。”
方才还要杀人,现在又哭得如此凄惨,要不是于心然早就听说兰太嫔时常诬陷宫人偷东西,大概会这么被她诓骗。
“是、是真的,那支簪子不见了”宜枝彷徨地道了一句,抬眼看向于心然,“奴婢也都找过了,并没有。而且还是太嫔最喜爱的一支簪子。”
最喜爱的......
于心然顿时明白过来,这小宫人已经按照自己白日里说的做了!怪不得兰太嫔哀嚎得那般逼真,因为簪子此刻已经在.......
“你拿的?”于心然视线横到宜枝身上,问了一声。
“奴婢没有!”宜枝磕了个头,矢口否认。
这模样也格外熟悉,会试泄题之时,皇帝质问她,自己也是这般一脸正气,宁死不屈地否认。当日皇帝看着她睁眼说瞎话的心情,大抵可自己看着宜枝演戏的心情是一样的。
“除了你这个贱人还能是谁?!是不是想偷到宫外偷偷卖了?”兰太嫔挣扎站了起来,又要打宜枝,“快把本宫的簪子拿出来!”
“她偷簪子时,太嫔可看到了?”于心然沉住气,端起要彻查此事的模样,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给强盗主持公道啊。
“没、”兰太嫔被问到时犹豫了一下,神情恍惚起来。
“既然没有,这座宫殿里所有人都有嫌疑。”自小也在侯府长大,装腔作势还是学会了些的。
“对、对、其他人可能趁着我午睡......”兰太嫔猛然点头附和道。虽然年纪大了身材发福,一身花花绿绿的装扮,头上戴了数不清的簪子和绒花,可是依稀可以见她年轻时姣好的容貌。
“既然才丢没一会儿,簪子肯定还在冷宫里。”于心然扫了一眼四周,偌大的房间里堆满了各样杂物,尤其是一件件挂起的陈年旧裳凌乱残破。
“你说得对,我的簪子肯定还在!”
“既然如此,何不把人召集起来,一间一间屋子搜查,到时候从哪个房间里搜出来,那便是谁偷的。”
这提议立即得了兰太嫔的肯定,她推开眼前的宜枝直往北边宫女们住的矮房里去,“先搜贱人们的房间!”
宫殿里其他听了动静的宫人和废妃们全出来看热闹,一窝蜂地跟了过去。
宫女们居住的侧殿比起其他房间更加矮小简陋,推门进去十多张床摆放在一起,棉被床单整整齐齐的,两侧各有一个大衣柜,除此之外也藏不了什么东西。
兰太嫔和康太嫔二人平日里连自己倒杯茶都嫌累,这会儿倒是精神了,一一抖开宫女们的被子,木板床都被掀起,兰太嫔嘴里更是骂骂咧咧,小宫人们被吓得都躲去了门口,“贱人我叫你们偷东西!我得圣宠之时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等过些日子本宫出去了,定叫皇上重重治你们的罪!”
于心然同宫人们站在一道,忍不住偷偷问一旁的宜枝,“兰太嫔是何年进冷宫的?”
“听闻是崇令七年。”宜枝缩在于心然身后谨慎回道。
先帝继位第七年,天哪,这都四十年前了,兰太嫔竟然还以为自己能活着从冷宫出去?
“这儿没有,去别的地方找,我就不信你们能藏到天上去。”两位太嫔一通折腾,房间如同遭了劫,二人又推开门口的人群往旁边的屋子里进。
糟了,皇帝此刻还在她房内呢!
于心然快步跟上,生怕众人冲撞了皇帝。走在最前头的兰太嫔猛然推开她的房门,一双锐利的眸子扫了一圈就往床榻处冲。
她后脚跟着进屋,房里空空荡荡的,唯有木桌上翻开的《周礼》与淡淡墨香,哪里还有皇帝的身影。
他已经离开了啊。
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微微松了口气,由得兰太嫔妃将床板都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簪子之后又转而去了别的房间。
十多个房间一一扫荡过去,别说金簪子了,木头簪子都没找见一个,兰太嫔双眼血红,怒火冲天地吼,“到底是谁拿了我的簪子!”转而看向小宫女们,揪住宜枝的衣襟,“是不是在你身上?你把我的簪子藏哪里去了!”
“少跟她废话,把她扒了!”与兰太嫔同仇敌忾的康太嫔帮着一把揪住宜枝的头发,抓散了她的发髻。
其他几位安分的先帝故人看不下去了,纷纷拉扯着劝阻,场面再度嘈杂混乱起来。
“那间还未查。”于心然高声喊道,手指着不远处大门敞开的一间房,正是康太嫔的居所。
“我怎么可能偷自己妹妹的簪子。”康太嫔冷冷道,她不苟言笑,十年如一日冷着脸,宫女们私下叫她阎王。
兰太嫔也收回狐疑的眼光,再次一把揪住宜枝,“姐姐不会偷我的簪子的,一定是你这个死丫头,藏哪里去了快点招供。”
两位太嫔数十年来联手欺压别人,才令她们在这小小一方天地里为所欲为,二人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当然不会当场闹翻。
于心然话锋一转,“也是,两位太嫔情同姐妹,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只不过簪子到底去了何处呢?”
谁也给不了答案,僵持许久,既然找不到赃物,也抓不出凶手,众人皆一哄而散回去休息。小宫人们也心疼地扶起宜枝。
于心然回到房内,把手里的斧头往边上一扔,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这么多年来小心谨慎,从不令侯夫人对自己有一点儿疑心,& 疑心& 这种东西一旦滋生便如同爬山虎,起初只是小小的一块地儿,慢慢便会越来越多,到最后爬满墙壁,不可抑制。
惧意同疑心一般,只要利用好了便是最强大的武器。人有脑子会思考,埋下的那颗种子会随着思想的发散而越来越庞大,直至将人完全吞噬。
子时,于心然躺在床上,想起淑妃同皇后的斗争,其实淑妃也一样,她给皇后埋下了妒意的种子,自此之后每一次同皇帝亲近,都是在给这种子浇灌,所以华琳琅才有了那么荒唐的行为,嫉妒之心不除,便永远都当不好皇后。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将要入睡,突然听见一阵猛烈的推门声。
“娘娘!”尖叫声打破了夜里的祥和安静,十多间屋子里的人的听闻这动静纷纷点起灯,下床看热闹。
声音是从康太嫔房间里传出来的,争吵声如雨打芭蕉般骤然升起。
好戏登场了。
于心然跳下床匆匆拢了拢头发,直接去了对面围观。
“若你心里没有鬼,为何不打开妆奁!”兰太嫔逼问道。
康太嫔手里护着自己精致的金丝楠木妆奁,“我的东西何故让你看?自己丢了簪子可别来我这找!”
“就看一眼,一眼我就死心了。”
康太嫔扫了一眼闻声而来的人群,目光锁定了于心然,扭头质问道,“这个贱人一挑唆,你就怀疑我?方才还装作不会进我房间来搜,半夜趁着我睡觉就偷摸爬进来,李兰儿,你可真是虚伪至极!”
被这么一顿大呼小叫,兰太嫔面上也挂不住,一边急着找回自己的簪子,一边又怕自己误会了最好的姐妹,瞬间短了气焰。
“偷不偷的,打开看看不就清白了,费什么嘴皮子。”围观人当中一先帝的废才人道了一句,其他人纷纷随之附和,从前没少受这两人的欺压,今日这热闹看得真真高兴。
“那是皇上赏赐给我的!”兰太嫔带着哭腔吼道,“从前就嫉妒我比你貌美得宠,若不是听了你的话帮着弄死那那个新得宠的,我何苦至此!天哪,皇上怎么还不派人来接我,这都多少日了?”
康太嫔隐忍不发,紧紧抱着怀里那个妆奁,“说了没偷就是没偷!你个蠢货被人撺掇了还不自知。皇上死了好些年了,你都被打入冷宫三十多年了!”
一听这话,兰太嫔如遭雷击,“三十多年?你胡说!皇上上个月还招幸我呢,他没有死!”说完扑上前去撕扯,瞬间就压倒了康太嫔,那个妆奁掉到地上,装在里头的首饰散落开来。
“这不是就是娘娘的簪子吗?”宜枝惊呼一声,捡起一只蝴蝶点翠镶蓝宝簪子。
证据确凿,无可争辩。
这可真是点着了火,兰太嫔攥紧了拳头往康太嫔头上招呼,“贱货,你害了我这一生,还偷走皇上与我的定情信物,你该死!”
康太嫔全然愣住,头上重重挨了好几下,“我冤枉,真不是我偷了!”
兰太嫔哪里会听,二人撕破了脸就这么扭打在一块,互相埋怨对方害苦自己的一生,辱骂声响彻整座宫殿。
***
子时已过,门口的那个侍卫徘徊着守夜,时不时地注意着这里的动静。于心然长舒一口气,心里对这二人的惧意彻底消散了,再也不用人夜夜看守着,她本想过去同他说几句话,可两人遥相互望,她只着了寝衣不便接近他,想想还是回了自己房里。
第二日一早,皇帝真就派人来接她回芙蓉轩,一喜也在其中,看来她也未受多少责罚。
“小琴如何了?”于心然最关心此事。
“听闻被皇后折磨得生不如死,送去了辛者库。”一喜帮她梳妆,戴上首饰换上华贵的衣裙。
收拾妥当推门出去,发现宜枝等在门外,见了她便拥了过来跪下,“娘娘,能不能带奴婢离开冷宫,奴婢愿意生死追随贵妃娘娘。”
只是给她出了离间计,没想到这小小宫人这么快就实施了,而且昨夜始终稳住,叫人看不出一丝破绽了,小小年纪实属不易,比她厉害多了。且自己身边忠心的奴婢就一喜一人,带她在身边也好。
“你来我宫里当差。”于心然转而又嘱咐一喜,“一会儿你去内务府说一声。”
回到芙蓉轩,从前那些唯小琴马首是瞻的宫人们一个也没留,内务府派了新的太监宫女来伺候,各个温顺恭敬、勤快用心,也算是因祸得福,于心然舒舒服服沐浴更衣,命人在屋子里燃了熏香,在冷宫睡了十多天的木板床,再回到宽大软绵的花梨木床上,滚了又滚,简直太舒适了。
小憩了一会儿,一喜进来禀报说是七小姐来了。
于心然迷迷糊糊睁开眼,掌幕的宫人已经撩开内室的帘放妹妹进来,两人立即抱在一起一顿哭诉。
“皇上可有对你做什么?”妹妹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到了好色的皇帝面前,定要吃亏。
于欣然见姐姐完好地从冷宫里出来,高兴地直抹眼泪,她这一生所有的倚仗全在姐姐,若是姐姐出了什么事她也不活了,“姐姐说胡话呢,皇上是正人君子。”从前也听姐姐提起过,说皇帝好色,可她并不觉得啊。
“我只当出了大事,进宫求皇上开恩。以为会吃闭门羹,没想到皇上召见了我,还说只是略施小惩,叫我不必担心,姐姐,姨娘自小教导我们要小心谨慎,你怎么就触怒了皇上?”
“.......”于心然这头还关心妹妹,没想到自己倒被问得哑口无言,“别说这个了,你和徐雁秋是怎么一回事?”
“徐编纂人很好。我求他去冷宫看看你,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徐雁秋肯冒险来冷宫看她,帮她们姐妹二人传信,看来也真对妹妹有意思,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配。
“那......若是我叫皇上给你二人指婚,你可愿意?”
“他说......”于欣然生了福娃娃一般的圆脸,玲珑可爱一通孩子气。
“说什么?”于心然追问,没想到二人的关系已经到了这步。
“说他现下还在翰林院,每日忙得不可开交,暂时不想婚姻大事。他想努力两年升至都察院做了御史,就叫人上门提亲。”
两年?欣然明年就满十六,根本等不了。王家虽然声势不如从前,侯夫人王氏却擅长利用庶女笼络笼络王公大臣,两年之间难保侯夫人会生出别的心思。
“御史吗?他状元出身,虽然年纪轻,一个御史还是当得的。”何须等两年,她这几日找机会求皇帝,徐雁秋如此得皇帝赏识定能得偿所愿。
只要安顿好了妹妹下半辈子,自己就再无牵挂,任凭侯夫人也拿捏不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有事就称皇帝,无事就叫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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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忙了,出门了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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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 第30节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夜里, 淑妃的清漪宫摆了寿宴,因着近日朝堂之上纷争不断,又要顾及着皇后, 故而这场宴席只请了后宫妃嫔以及谢家的女眷们, 众人一一献上寿礼,清漪宫是皇城里内饰最雅致的宫殿,从进门开始经过花园,一路上挂满了精巧灯笼, 整座宫殿灯火通明,宴席上歌舞不断热闹非凡。
于心然冷宫走了一遭丢尽颜面,现下最怕这种场合。
“娘娘, 你快同我们讲讲,冷宫什么样呀?听闻里头好几个疯子,是不是真的?”容嫔和仪嫔最为嘴碎,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去,平日里编排挖苦的事也没少干。
于心然闷头喝酒,不搭理她们。
“能叫皇上气成这样也是娘娘的本事, 娘娘真的被那胆大包天的婢女蒙在鼓里, 还是为了争宠, 有意装作不知道?”仪嫔与容嫔知道贵妃脾气好, 端着酒杯凑到于心然身边一唱一和地继续嘲讽起来。
“就是就是, 可惜娘娘身边那宫婢没有淑妃那样的才情, 哈哈哈。”
戌时,皇帝人还未过来,派人赐了十多件珍宝,惹得在场嫔妃无不眼红,仪嫔和容嫔喝了酒反而越说越狂, 颠来倒去地挖苦她,于心然听不下去了,拿了酒壶起身提着裙摆跨过面前的矮几,离开了觥筹交错的大殿。
她在冷宫几日可想而知后宫的人是怎么编排谈论的,这个月还是不要再出芙蓉轩的门了,丢死人!
撩开纱帘来到大殿的后间,推开窗户想吹会冷风,一抹身影也跟着进了来。
“贵妃娘娘!”
于心然一回头见是妙静云,美人脸上戚戚焉。
“你也来挖苦本宫?”于心然酒意上头倚着窗户没好气地问。
“不不不,臣妾只是想来问问,昨日......皇上可说什么了?”
昨日?于心然就着酒壶喝了一口,想起妙静云昨日闯入她的房间,见到皇帝后又仓皇逃了,怪不得这会如此忐忑。她起了逗弄之心,“说了。”
“说什么了?!娘娘你告诉我。”妙静云揪紧了手中的帕子,再也没有往日嚣张跋扈的气势,她无意中撞见了皇帝和贵妃纠缠,逃回寝宫之后整夜如坐针毡、不得安宁。
“皇上很生气,说也要叫你也尝尝冷宫的滋味,还说要罚你父亲管束子女不严。”
“哈?”妙静云信以为真,拿着帕子的手捂住了嘴惊骇不已,“为何?”她哪里想到很难才见一面的皇帝居然会出现在冷宫里!皇帝不是不宠爱贵妃吗,又怎么会去冷宫里寻她......
“你说说为何?”于心然浅笑着问,眼眸中似是有星光流转,几分醉意上来,故意吓吓这空有美貌却没什么脑子的妙静云。
妙静云百思不得其解,到现在都疑惑。记得当日在马场皇帝还训斥了贵妃,贵妃还与去树林与别人私会......私会......等等,妙静云神情突然亮了起来,一副恍然大悟、如梦初醒的模样,睁大双眸抬起头来看向于心然,“马、马场”
马场的时候,皇上离开去营帐里换下骑服之时,贵妃一同消失,过了好一会儿才前后脚回来,他们、他们是一起去了营帐里!
再往深了想,赛马结束后,皇帝怒气冲冲地把贵妃叫走了,她只当是贵妃又要挨训斥,其实、其实......妙静云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想起自己还去跟皇后告状,想着贵妃彻底完蛋了,同皇后一起去贵妃宫里头搅得天翻地覆,最后皇帝只罚了皇后禁足。
明白了,妙静云这下全明白了,明白自己做了多少蠢事!
于心然也明白妙静云明白了,纤手轻拍妙静云的肩,肯定了她的猜想。
“臣妾该怎么办才好?”明白一切的妙静云快哭出来了,她忐忑不安了一天一夜,只求一个与贵妃单独见面的机会好询问一番,现在知道真相,比之前更加懊恼。
“本宫也怕皇上啊,刚从冷宫里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于心然无辜地眨眨眼,微醺的状态,脸上似是抹了淡淡胭脂般。
“知道知道!不、不对,之前的事是臣妾冲撞了娘娘!娘娘帮臣妾求求皇上,臣妾真的不想去冷宫,更不想父兄因我而被贬。”
妙静云快急哭了,皇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昨日那么生气叫她滚,那般怒意足以抄家灭族。要是罚她抄书什么的也就算了,就这么干晾着不闻不问肯定是要重罚,这么一想更叫她崩溃,至于冷宫更是不想去。
“马场那日你做的什么点心?”于心然话锋一转问道。那点心不光瞧着精巧可爱,吃着更是清甜软糯,御膳房里做点心的御厨也有不少,可从来没做出过那么美味的。
“是臣妾亲手做的莲花酥。”
妙静云与从前判若两人,恭敬得不能再恭敬了。原来完完全拿捏一个人是这样的,看着妙静云垂泪欲泣的模样,忍住了笑正色道,“本宫可以帮你在皇上面前求求情。”
“真的?!臣妾明日就做了莲花酥送去芙蓉轩!”
妙静云机灵地反应过来,只觉得现在自己的指望全系在于贵妃身上了,怪不得不论自己怎么努力,皇帝就是不来她宫里,甚至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她站错了皇后的队伍,昨夜撞破他们亲、热的画面,还错把皇帝当成了贵妃的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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