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不去。”唐霜道，“万一被人拍到了，被当做你女朋友了怎么办。”
如果是之前，听到了这个答案，文南一定会觉得，这是因为唐霜不想被看到与他有所瓜葛。可是，刚刚，唐霜好像显然并不介意被拍到。
文南终于不再自己乱想，低声问她，道：“那……你会介意吗？”
“当然介意。”唐霜道。
亢奋着跳动的心脏顿时又放缓了下去。文南努力地维持着笑脸，不断地告诉自己，没关系，还有机会的。只是回到了之前而已，他会竭尽全力的。
他却没料到，唐霜继续道：“你不是都有在暧昧的对象了吗？你为什么会不介意？”竟仍是赌气的声音。
“……？”文南愣了一下，满脑子都是困惑，“暧昧对象……？谁？”
他怎么不知道他有什么暧昧对象……？
于是，唐霜一声不吭地拿起了手机，咔咔咔，在一分钟内翻出了八个南曼cp的cut。
？
唐霜随便点开了一个，放到了文南的面前。
视频里，赵曼笑到开心处，不由得用手拍打文南的胸膛。画面一切，又是赵曼替他整理衣服……
刹那之间，文南脸都白了。
其实，要说他和赵曼有什么……是真的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会出现这样的视频，只是因为文南真的是一个性格十分随和的人，又没有女友。
在有女朋友的时候，文南向来都会非常注意与其他女性的距离，履行自己作为男友的责任，避免惹自己的另一半不开心。可是，在单身的时候，他就不会特意这样做了。别人姑娘动作大大咧咧，往他身上拍一拍揪一揪什么的，他本身就不太在意，更不会避开。
何况，如果真特意避开，也未免太不给人面子了。
……
本来是这样的。
可是，现在，文南听着唐霜手机里粉红系的bgm，看着屏幕上“少女心满满”的视频，只觉得自己从头一直冷到了脚，仿佛全身的血都冻住了。
他忽然无比地想要回到成年前，然后和平生遇到的所有适龄女性保持距离，绝不会有任何接触。
这是他与前两任女友相处时从未有过的感觉。
两分钟的cut播完了，却仿佛二十年一般漫长。
文南缓缓地咽了一口唾沫，一时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和她……”他挣扎着解释道，“真的没有什么……”
“嗯。”唐霜应道，点开了下一个视频。青春满满的bgm顿时再次响了起来。
“看起来不像呢。”唐霜边看边道。
文南恨不得能死在原地。
“我错了。”文南蹲在唐霜的椅子边上，“我真的错了。我再也，再也不会让任何人碰到我了。真的。”
以后他都不会再和任何适龄女性有任何接触了。
以后他都不会再拍偶像剧了，全拍剧情片。
作者有话要说： 瑟瑟可真的太想快点完结了……
要不是等了一天没等到几条评，这章昨天就发出来了233333
☆、出资
“……所以，你和赵曼什么关系都没有吗？”唐霜问道。
“没有！”文南忙道，“再普通不过的朋友了。”
文南和赵曼认识很多年了，偶尔也会约出去吃个饭什么的，但确实一直都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其实，要说关系更进一步的话，某种意义上讲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那时候，在择偶方面，文南几乎是个……怎么说呢……
来者不拒的人。
在遇到唐霜之前，他对另一半的抉择其实颇为随意。简单来说的话，就是合适就行。
对于文南而言，只要一位女性和自己情况差不多，观念相似，年纪相仿，在一起有话讲，相处过一段时间，相处起来还算舒服，对方又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那就可以成为自己的另一半。
如是确定关系之后，他就会对这个人很好，完美地履行作为男友的责任。接着，等他们足够熟悉了，他们就可以按部就班地结婚，度过一生。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觉得这个过程有什么不对。
直到遇到了唐霜。
直到遇到了唐霜，他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择偶过程缺失了怎样重要的一环。
爱情。
他曾认为，有没有心动不是那么重要的事，能一起搭伙过日子就好。一直到遇到了唐霜，他才头一次地打心底里体会到，爱情是多么甜美而宝贵的东西。
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不重要！
他想，即使唐霜会拒绝他也好。即使唐霜永远不会接受他，他也绝不可能再回到之前“找一位女性搭伙过日子就好”的状态了。
只是……
他也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到那样的境地就是了。
他会很努力，很努力地追求唐霜的。
唐霜看着文南，看着他一脸懊悔，蹲在她的身边，困窘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忽然就不忍心再欺负他了。
是的，她也知道，她根本就是在欺负文南。毕竟，人家甚至根本就没有和她确定什么关系。在没有和她确定关系，甚至根本没有和她认识的时候，他和别的女生……其实根本也没做什么，她就忽然占着立场，吃起了莫名其妙的飞醋。
换作别的男人，估计早就反过来觉得她不可理喻了吧。可文南不一样。
她其实，真的只是在仗着文南的脾气好而胡乱欺负他罢了。
唐霜看着文南，鬼使神差地，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道：“……蹲着不累吗？起来坐着吧。”
“我真的知道错了。”文南看着她，唯恐她在生气，仍旧坚持着讨饶，“我以后都不拍偶像剧了，好不好？没什么可拍的。”
“……那倒也不必。”唐霜把他拽了起来，“吃饭吧，饭都凉了。”
唐霜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他便忙依言随唐霜一起去了餐桌，吃起早饭来。
大概……大概是在十分钟后吧。
当惶恐的头脑清醒了过来，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仔细想想……唐霜，为什么会在意别人和他的剪辑视频呢？
她为什么会因此而感到不满呢？
她是……在意他的吗？
她是……吃醋……了……吗？
文南猛地抬头。
唐霜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
“没……没什么。”文南又低下了头。
他的思绪在脑中转了好几圈，莫名其妙地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
他忽然开口，对唐霜道：“你，想不想演戏？”
那样，会被全网嗑cp的，不就是他们了吗？
“……？”唐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
“就是，演偶像剧。”文南道，“和我一起……想吗？”
“？？？”
“我以后都不演偶像剧了，但是和你一起，我真的很可以。”
“……问题的重点是这个吗。”唐霜揉了揉太阳穴。
是什么，让他觉得，她可以跑去做演员的？
“重点是什么？”文南不明就里，“没有演员的经验吗？这个没关系的。只要你不嫌我烦，我可以一点一点教你。就算只是照着我说的做，出来的效果也不会差的。”
文南并没有托大。可以说，文南是八零一代演员中演技最好的一个。他若是愿意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教，哪怕只是照着模仿，效果也是只好不坏的。
“……重点也不单单是这个。”唐霜摇了摇头，惊讶于文南居然看不到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有做演员的资质。”
“演技的话，我可以教你的。”
“……我缺的不仅仅是这个呀。”见他始终意识不到，唐霜只好直接指出来，“偶像剧女演员，一般不都是大美人吗？”
“嗯。”文南答得理所当然，“所以，我一直觉得你特别合适。特别适合演偶像剧。”
？
……
啊，想起来了。他眼睛不太好来着。
“只有你这么觉得而已。”唐霜咬了一口早餐，不由一笑，挤兑他，“因为你眼神不好。”
文南不知道唐霜为什么会这样说。她的漂亮根本就是摆在明面上的，一眼望去，人尽皆知。
她站在人群中是那样的引人瞩目。就算相隔很远，他也能从茫茫人海中一眼看到她。
“……你对自己的定位有问题。”文南不喜欢听别人说唐霜不好，唐霜自己也不行，“明明就很漂亮。”
唐霜懒得和他争了。
文南的心却平静不下来。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他就控制不住地一直去想。越想，他的心跳就越是加速，整个人都蠢蠢欲动了起来，无论如何都无法停住幻想。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第17节
如果能和她一起演偶像剧……如果能和她一起演偶像剧的话……
文南演过不少偶像剧，承载了不知多少女性的少女心。但是，在演戏的过程中，他自己倒其实并没有生出过什么旖旎的想法。
他只是不断地揣度着角色的心理，试图置身其中，把整件事当做需要认真投身于其中的工作。敬业无比，却又只是敬业罢了，无关乎真实的情感。
可是……如果能和唐霜一起演的话……
和她一起经历那些浪漫。
和她一起表演爱情。
和她有……亲密的……
他的心忽然以极不寻常的速率飞快地跳动了起来。
唐霜看着文南，忽然皱了皱眉，伸手探文南的额头，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着凉了吗？”
“没！没有！”
“温度好像真的有点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唐霜担忧，用手捂着他的脸，试图给他降温。
“没……没有……”
文南的脸就更烫了。
他看着唐霜，只觉得与她一起演戏的念头仿佛一颗种子，就这么在自己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深深地扎于心底，而后茁壮地成长了起来。
他想让全世界看到她，看到她的美丽，看到她与他在一起。
当天晚上，在送唐霜回家之后，文南就给经纪人打了电话，讲起了自己的想法。
经纪人：“……？”
“你觉得行不行？我觉得很可以。她很漂亮，演技我会教。”
经纪人：“……”
其实，平心而论，平心而论的话，倒确实也不是说完全不行。
早先在法庭的时候，经纪人就职业病地下意识观察了一下唐霜的外貌。她五官端正，头小显高，其实相对还挺适合出镜的。
单说外貌的话，唐霜其实算不上是很大众意义上的美人，平凡人里白皙清秀的小姑娘都比她更加吸引异性的目光。但她五官端正，生得大气，只要稍作打扮，就能生出很不错的气势，会有一种更富侵略性的美。
何况，其实，只要有专业的团队，五官不太歪瓜裂枣，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变得好看的。选秀出身的素人歌手，一不小心以丑出道的学生女团，经团队的包装，经过浓墨重彩的妆容修饰，没有一个在外貌上不行的。
事情虽然是这么个事情，但是……
“为什么要这样做？”经纪人不由开口，“那姑娘答应你了？条件是她想演戏？”
“不，没答应。”文南道，“是我自己想和她演戏。”
……
？
经纪人忽然有了很不妙的感觉。
他真的怎么都无法接受，他家孩子，他家·巨星顶流·实力派·万人迷的孩子，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没答应……我自己想……
……这不就是舔狗吗……
这就是文南陷入爱情的样子吗？
经纪人心情复杂。
“你问清楚人家姑娘的意见了吗？”
“她暂时不乐意。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自己好像没什么自信……明明那么漂亮。”文南道，“不过，咱们还是得先做好准备，免得哪天她答应了，还要让她等很久。”
“……就算我答应，人家剧组也不会答应的。自带流量又有演技的女演员那么多，为什么要陪你挑个素人女孩？”
“因为她带资进组。”文南理所当然，“我就是她的出资方。”
“……”
经纪人挂了电话。
二十秒后，他收到了文南的短信：“记得安排呀。不然我罢工了。[笑脸][笑脸]”
……妈的。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还没有完结！这篇文！居然还没有完结！
惊呆了……
瑟瑟是真的很想完结了，每天都在很努力地写呜呜，一心向新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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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送
唐霜从公司走了出来。
为了避开学生的正常上课，网课的上课时间通常都是晚上。八点开课，一个半小时结束，等唐霜从公司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以后了。
西二旗的公司通常都是八点或是九点以后打车报销，因而九点半仍是忙时，一时半会儿打不到车。唐霜看着手机上的排位，琢磨着要不要骑个车回去得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人轻轻地戳了戳她。
唐霜回头一看，就见一个人戴着个粗框眼镜，鸭舌帽压得低低的，口罩捂着脸，正笑眼眯眯地看着她。
“不是说不用来吗……”唐霜不由叹气，下意识地遮他，“这里人很多的呀。”
她个子不矮，身材也并不纤细，却仍完全遮不住身形颀长的文南。
面前的男人个子高挑，黑衣显瘦，穿着朴素的黑衬衫也仿佛模特走秀，在素人堆里很是惹眼。已经有不少人在偷偷看他了。
“我想接你回去。”文南低着头看她，声音听起来又轻又软，“我听说这里不好打车。”
“……那快走吧，你车停在哪儿？”唐霜一把拉起文南的手腕，想避开众人的目光。
被发现的话，总觉得会有些麻烦。
……可是，她在心里，有没有隐隐约约地期望这种麻烦呢？
她说不上来。
可以确定的是，一旦被发现，她就基本无法再做老师了。
文南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忍不住在口罩下面勾出弧度。他引着她，走到了停在路边的车旁，为她打开了车门。
“新车吗？”唐霜随口问道。
很低调，平价车的顶配。
“嗯。”文南应道，“平时的担心有些惹眼。”虽说西二旗一般点的豪车倒也不少，但他还是担心会吸引视线，特意买了一辆低调的车，专门用来接她。
其实，他真的无比地期望，期望她和他走在一起的事能够被人发现。
但是他又不能这样做。这样做，一定会给她带来相当的困扰，会一气搅浑她平静的生活。
在她与他确定关系之前，在她答应可以出现在大众视野之前，他都不能这样做。
所以，他就只好努力地忍耐着，比谁都用心地隐藏着自己的踪迹。
——话是这么说，她什么时候会答应他呢？
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没有确定她一定会答应的信心，他甚至没有敢开口问过她。生怕她不答应，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尴尬，消泯掉后续的可能。
唐霜上了车。
唐霜的公司地处西二旗附近的中关村软件园，也就是所谓的后厂村。这里的设计规划显然是有问题的。至少在设计之初，设计者应该绝没有考虑到，围绕着后厂村路这条狭窄的小走廊，会出现三十万互联网从业者群聚于此。公交线少，地铁遥远，道路狭窄，堵车俨然已经是后厂村最令人困扰的问题之一了。
所以，五分钟过去了，文南的车还没有移动半步。在唐霜的公司门前，狭窄的小路挤满了车，两列车相对鸣笛，谁也不让谁。
一时半会儿根本出不去，文南却一点也不着急。他堵在这里，满脑子都在纠结要不要开口。
托了堵车的福，他有了很长的犹豫时间。左右权衡了很久，做足了心理建设，他终于开了口，道：“我……在这附近买了房子。”
会不会，让她感到负担呢？
“嗯？”唐霜应道，“在哪里？”
说实话，她第一反应确实还是很惊讶的。她是打工一辈子才能在五环买套房的无产阶级少女，而他是说买就在西二旗附近买套房的资产阶级青年。
即使对他的财力有所了解，她一时半会儿还是会有些不适应。
“就在前面。”文南迟疑着，小心地开口，“收拾好了的。你要去坐坐吗？……很近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说“很近的”，唐霜就会心软。
这三个字，总能让她感觉到，这个天之骄子真的是在很小心翼翼地对待她。
……何况，她本来就没打算拒绝。
“好呀。”她答道。
不过……就在前面，该不会是……
对面鸣笛的车流总算分出了个胜负，车流缓缓移动了起来。
才刚起步没多久，车子就拐进了一个小区。
唐霜看着小区门口刻着的“西山壹号院”，竟已经有些见怪不怪的感觉了……
西山壹号院，算是附近互联网民工之间的一个小梗。当有新员工入职，问在哪里租房好时，偶尔就会有人提到“西山壹号院”，把没趣的梗玩得乐此不疲。
因为西山壹号院离中关村软件园真的很近，离唐霜的公司只有七百米，还不够学校跑个八百米的距离。但这里，却其实根本就不是给普通的互联网从业者准备的地方。
在旁边就是一片早年自建房的后厂大农村里，这里最便宜时的入门门槛要两千五百万，一开盘就以一己之力提升了西北旺整体的房价。反正倒也没别的，就是贵。
唐霜要买这里的房子，大概需要积累五辈子的财富吧。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第18节
这个对唐霜而言多少有些遥不可及的地方，文南却随口一句买了房，若无其事地就带着唐霜走了进去。
看着车灯扫过夜景，唐霜忽然产生了一种割裂感。平日里，她是普通的工人阶级，借着行业优势拿了多少偏高却也没有很高的薪水，对这样的豪宅小区避而远之。可现在，她却莫名其妙地涉足此地，踏入了她本不可能踏入的地方，甚至不是以做客的心态……
毕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已经把文南当做自己人了。
所以，有时候，文南也会给她一种割裂感。
大多数时候，他就像与她毫无隔阂的友人，和她一起玩，一起笑，温柔地对待着她，让她感到很安心，让她觉得他和自己是一样的人。可是，又有的时候，他会无意识地显露出自己的能力、实力与财力，让她忽然想起，他其实根本就不是与她身处于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根本就是低下头，蹲下身子，降到了她的世界。
可他对她的态度，却总是让她意识不到这一点，意识不到待在公司格子间的她，与他其实根本就是遥不可及的。
不过，仔细想想，就在不久前，她其实还无比清晰地拥有这样的认知，甚至还因此而离开。而现在，她却因他的态度，因与他的熟识，而渐渐总是想不起这一点了。
文南打开房门，带唐霜走了进去，给她倒了杯饮料，把她照顾得熨熨帖帖。
低头把饮料递给唐霜的时候，他的肚子忽然很轻微地叫了一下。
“饿了？”唐霜不由问道。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听到如此轻微的声音。
……她好像就是可以听到。
“晚上吃饭了吗？”她问道。
“没有。”文南答道，“晚上有点事，没来得及。”
来不及吃饭，却有空在公司门口等着她吗？
唐霜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向厨房。
“我也来。”文南忙跟在她的身后，“这次，让我也好好学学吧。”
“你又做不好。”唐霜道。
“学过了才有可能做好呀。”文南凑到她旁边，“总是你做事，会累的呀。”
“可以找人做呀。”唐霜道。
“可是……”文南看着她，“我想亲手照顾你。”
唐霜转过头，看着文南。
迎着对方的目光，唐霜忽然从中感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温柔与包容。
她猛地移开了视线。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我手机里，拍了个菜谱。”唐霜说着，就着水龙头洗起手来，“想试试的，你帮我打开吧。”
“好。”文南忙依言去找唐霜的手机。手机打开就停留在相册的位置，文南从相册里找到了唐霜拍下的食谱。
他确实不是故意的。他甚至会特意避免去看唐霜其他的照片。
可是……他还是一眼看到……
文南和唐霜一起做了饭。
一直到吃过了饭，文南仍有些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