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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东宫女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张佳音
珂琪不好意思的笑,济兰却是一脸理所当然道:“姐姐总当我是小孩子,可我已经长大,珂琪姐姐与我是一见如故的知己,便是亲姐姐,也有所不同。”
她这话如此的孩子气,反倒教容歆和钮祜禄氏都笑了起来,只是两人也不出言去提醒那些所谓的宫中现实,若是在深宫中真能有一个可作伴的人,倒也是极幸福的事。
可她们两人脸上的笑容,似乎打击了济兰的一颗心,拉着珂琪的手起身欲走,“你们说得那些事情无趣的很,我们便不听了。”
钮祜禄氏深知容歆是为珂琪而来,立即便出声阻拦道:“你急得什么,椅子上是有钉子不成,片刻都坐不住。”
容歆连忙笑道:“她们年纪小不爱听咱们说话也是正常的,自去玩吧。”
济兰见状,冲着钮祜禄氏道:“我那次见容女官便觉仰慕,果然与姐姐就是不同些。”
她说完,便拉着珂琪风风火火的往外走,珂琪被她扯着,只能一脸抱歉的回身向两人躬身。
两人消失在殿中,容歆才忍俊不禁道:“您家二小姐这张嘴哄起人来都与众不同,之前去您家,我竟是没看出来……”
钮祜禄氏为妹妹的无状道了句歉,随即摇头道:“我进宫时她还小,但那时便将长辈们哄得皆喜欢她,便是后来母亲去世,继母所出的妹妹在父亲心中也及不上她。”
所以遏必隆过世这般的骤变,对钮祜禄·济兰影响极大。
而赫舍里·珂琪,前头有优秀如讷敏这般的大姐姐,又有淑婉的二姐珠玉在后,在家中很长时间想必都笼罩在姐姐们的光芒下,性子内向些也不奇怪。
索性现下遇到了济兰这样的朋友,容歆看着,她是极开心的,那么未曾按照讷敏所期望的那般嫁人生子,是碰到另一种机缘也说不定。
该看的人看过,容歆也不方便在长春宫久留,便向钮祜禄氏告辞。
她走前,钮祜禄氏道:“我记着皇后娘娘的恩德,便会代皇后娘娘照拂珂琪,容女官且放心便是。”
这一次轮到容歆向钮祜禄氏道谢。
她回到乾清宫,见殿中打扫的是几张新面孔,多看了一眼,便注意到其中有一个宫女容貌及其出众。
那宫女明明与旁人穿着一样的旗装,却像是发了光一样显眼,容歆便随口问了路过的小太监一句:“这便是今日新分来的小宫女吗?”
小太监答:“回女官,正是。”
随后,他介绍了其他人的姓名,及至那颜色极出众的宫女,便下意识的详细道了来处:“那一位乌雅氏,祖父是膳房的总管。”
乌雅氏……
容歆又看过去,发现其余宫女皆与她隔得远些,而那乌雅氏也不以为意,专心的在廊下扫地。
乌雅氏似乎感觉到了视线,抬起头的瞬间,福身行礼,其余宫女后知后觉的也跟着福身。
容歆并未走近,只微微颔首便脚步一转离开此处。
就算果真是那位乌雅氏又能如何,讷敏这个皇后的死亡,只会随着时间在康熙心中越加美化。
第41章
七阿哥身边伺候的人, 按理来说皆不隶属于乾清宫,但他们不知要住在乾清宫多久,所以等到熟悉了之后, 齐嬷嬷便有心主张众人尽可能的融入到乾清宫中去, 而不是独树一帜。
容歆得知之后却道:“乾清宫不止是皇上的寝宫, 还是机要之地, 与政务联系过于紧密,各司其职比所谓融入其中更合适。”
两人一如从前在坤宁宫那般, 齐嬷嬷主内,容歆主外, 只不过现下容歆的意见为主,齐嬷嬷为辅。
更重要的是,齐嬷嬷也并非赫舍里家家奴, 两人的行事, 只以讷敏和七阿哥为先, 绝不会受旁人左右。
“我先前并未告诉您, 赫舍里家给我递过信儿了。”
珂琪进宫之后并不太受康熙宠爱, 那么赫舍里家所出的皇后, 她生下的七阿哥这般受皇上宠爱, 若是健康长大,自然便可成为赫舍里家的倚仗。
容歆不似齐嬷嬷等人一直待在乾清宫中,她常出入, 免不了接触更多的宫人, 所以找上她只是早晚的事。
而齐嬷嬷听后忍不住皱眉道:“所为何事?”
“说是我弟弟容盛要订婚了, 问我可有空在宫外见见他。”这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容盛?”齐嬷嬷眼中恍然,“咱们进宫时他还小呢,现在也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了?竟是恍如隔日……”
容歆淡淡道:“其实现在也不大。”就算已经跟着索额图做事,也不过是个半大小子,成什么婚呢。
“你准备如何?可要见?”齐嬷嬷收起那些感慨,问道。
“见,为何不见。”容歆把玩着手串,弯起嘴角,坦荡道,“我又未做什么亏心事,也没有什么把柄在人手里,自然是不怕见人的。”
再说,她们在谁眼里都出自于赫舍里家,若是太避讳,反倒还教人奇怪的很,不若大大方方的。
正好临近年根儿底下宫务会更多,容歆只准备出宫看五阿哥一次,借此机会,见一见容盛,听一听他们想要说什么也好。
不过便是要见,也不必急躁。
容歆如今并不一整日的忙碌,偶尔便守在七阿哥身边,也不做什么,只看着他,略微浮躁的心情也能趋于平静。
三蕃更乱,康熙这一段时间都忙的不见人,常一连几日都没有空闲来看七阿哥,所以容歆也不用担心会经常碰到他。
当然,还是免不了会偶遇。
这一日,康熙过来,见到她时神色微讶,“容女官不忙了?竟有空在保成这……”
容歆行礼,后淡定的回复:“奴才不比皇上日理万机,且始终记得奴才是七阿哥的人,早晚要随侍在七阿哥左右,如今能从宫务中空出些时间,自然要来照看七阿哥。”
若是按照封建王朝常规的思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容歆说是七阿哥的人并不对,但她说得自然,康熙也没去挑剔她话中的错处。
两人一坐一立,语气皆一本正经,然而暖炕上的保成正到了想要翻身的时候,听着他们说话的声音,便想要去寻。
先是脚往他皇阿玛的方向抬,右脚蹬过去后,又短且肥的大腿和屁股也开始使力,然而拱了好一会儿,头和肩膀始终纹丝不动,只屁股拱了起来。
容歆的目光不自觉就被吸引了过去,当着康熙的面不好笑出来,便抿紧唇忍着。
康熙也教他逗得发笑,食指在他臀部戳了一下,随即可能反应过来此举有些不雅,立即又收回手,清咳一声,拿起榻上边缘磨得掉了色的拨浪鼓,道:“宫中有能工巧匠,让人做了更精致的给保成,这……”
他语气中嫌弃之意明显,容歆声音无甚起伏道:“这是先皇后娘娘遗物,二阿哥在世时也常玩。”
康熙手一紧,眼中一黯,再不提他刚说出口的话,轻轻转起拨浪鼓,见保成抬起两只小手欲抓,便又递给了他。
七阿哥还拿不住,康熙便又捡起来,握在手中时不时转动一下逗他。
而容歆刚刚灵光一闪,想要借此机会将出宫见弟弟一事过了明路,可紧接着便觉得这打算有些欠妥当。
此时康熙的一腔父爱尽在七阿哥身上,她不应该提及五阿哥相关之事,于是便静立一旁,不出声打扰。
可她不出声,康熙却突然问道:“快到了你出宫去看保清的日子了吧?”
容歆很镇定地回答:“并无定日,年前要忙起来了,奴才想着,今年只能再去一次。”
“保清与你感情深厚,上一次你哄睡他离开,他醒过来还哭了一场,恐怕此番也同样。”康熙似乎只是随便说说一般,“男子在世,不可如此软弱。”
说一个三岁的孩子“不可软弱”……
容歆沉默片刻,道:“皇上所言极是,那奴才日后便不去看五阿哥了。”
康熙手中的拨浪鼓一停,眼中闪过厉色,冷声道:“容女官倒是干脆,也不怕教保清伤了心。”
他既不想五阿哥与容歆过于亲近,又不愿意容歆主动远离五阿哥,合着就皇帝的一张嘴与别人不同了。
容歆抑制不住烦他的心情,面上却不变,恭敬道:“奴才愚钝,也不敢揣测圣意,实在不知该如何行事,请皇上明示。”
康熙张口欲言,正抓着鼓槌玩儿的保成突然一扯,竟是直接将拨浪鼓从康熙手中抽了出来,鼓面直直的砸向他的脑门儿,发出“咚”的一声。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康熙连忙探身要哄他,却不想保成并未哭,反而还咯咯咯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康熙摸着他的胎发,禁不住笑了起来,随即看向容歆,认真道,“保清也是朕疼爱的孩子,他既是喜欢你,朕便不愿他难过,只是你需得注意分寸。”
容歆躬身答道:“皇上明示,奴才懂了。”停顿须臾,她也不遮掩,又直白道,“奴才家中有一弟弟,进宫之前与奴才还算亲厚,想向皇上请示,可否抽些空隙一见。”
康熙不以为意道:“此等小事,不必与朕请示。”
“谢皇上。”
康熙只小坐了一会儿便离开,容歆这才坐在暖炕边,看着张着小嘴打哈欠的七阿哥,笑道:“从前皇后娘娘护着我,您现在又当了我的护身符……”
待到出宫那日,容歆先派了一个小太监去赫舍里家找容盛,告知了相约的地点,然后便去了噶礼家中。
五阿哥开始懂事,见到容歆,直接便从暖炕上往她怀里跳,那冲击力直让她后退了半步。
容歆从宫中带了一把木制的小剑给他,她还亲手做了剑穗挂在上面,保清极喜欢,在暖炕上跑来跑去挥舞着木剑。
“刀剑无眼,五阿哥万莫将兵刃对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保清很听她的话,便只拿着木剑在墙上敲敲打打。
差不多到了要走的时间,容歆见他始终不去睡,便托着剑穗耐心道:“我无法一直陪着您,便让这把木剑代我保护您可好?您总有一天会长大,变得什么都不怕。”
康熙偏心若此却不愿承认,她心中也是七阿哥更重要,可对拥有一颗赤子之心的孩子难免有些许愧疚。





[清穿]东宫女官 第33节
保清紧紧抱着木剑睡着,容歆又稍作了一会儿,才出了噶礼家,径直到和容盛约好的茶馆。
那茶馆在读书人中极出名,连牌匾都带着一股书香气,容歆直接来到二楼的包间,容盛已经等在那里,而陪同之人……是戴鹏。
都是熟人,容歆便选了个视野好的椅子坐下,开门见山道:“若单为了容盛订婚便给我递消息,有些过去抬举了,我忙,免了那些寒暄的话,直说便是。”
戴鹏此时已经将近而立之年,经的事多也稳得住,见她如此直接地问,便道:“府里关心七阿哥,但皇后娘娘薨了,女眷不便再递牌子进宫探望,遂想从您这儿得知少许,以慰藉大老爷大夫人挂念怜爱之心。”
容歆一听,便道:“七阿哥一切皆好,且身体康健,待再过几年读书识字,总有机会得见。”
戴鹏又问道:“那皇上待七阿哥……”
容歆没回他,而是透过窗子看着一楼,那有一年轻俊秀、温文尔雅的书生在书生中间极为与众不同。
而戴鹏见她不答,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笑道:“竟是纳兰性德公子,据闻有不少闺秀仰慕于他,去年他因病错过殿试,许多人因此惋惜,如此风采,女官移不开视线也不为奇。”
容歆收回视线,虽然确实风采卓绝,但她只是念佛,不喜欢大脑门儿。
第42章
容歆在宫中多年, 居高位,养尊处优,且未曾婚配, 较同龄生育过的女子年轻许多不说, 周身气质也如玉石般温润不俗。
戴鹏眼神中颇有些感叹,暂时抛开那些利益现实, 真心实意道:“可有为自身打算过?你手握宫权纵使风光, 却也如履薄冰,更何况圣上立新后是早晚之事。”
原本一直未说话的容盛也道:“姐姐, 不若出宫吧, 想嫁人便嫁人,不想嫁人我也可以照顾你,总好过深陷两难之中。”
容歆看向两人, 神情缓了缓,笑问:“待皇上立下新后,凤印交还,我自然便可闲下来, 常陪在七阿哥身边, 日子想必是极好的。”
她若无权无势,一个独身女子在宫外的生活绝对不会比宫内强。
政务的压力和讷敏的去世,教康熙这个年轻帝王性格变得有些反复无常, 但他到底不是暴虐君主, 便是有时顶撞几句也不至于随时有性命之忧。
“姐姐……”容盛还欲劝。
容歆摇头, 温声道:“不必多言, 我心中有数。倒是你,订婚之人可是如你所愿?”
容盛面上微红,点头。
“这是福气。”容歆将桌上的点心推向容盛,“不过成婚不必着急,再晚两年也可。”
“爹娘还催着我早些成亲,不过我听姐姐的。”容盛又满眼期待道,“到时姐姐能来吗?”
两年后……可说不准。
遂容歆也未给他期待,而是道:“便是我不能观礼,心中也是祝福的,到时姐姐送你一份礼。”
“我并不在意贺礼,只希望姐姐能好。”
容盛并未长歪,容歆心中欣慰,想到这其中定有戴鹏教导之功,便又向他诚恳道谢:“盛儿这几年,劳烦戴大哥了。”
戴鹏立即谦道:“容盛是好孩子,大人也越加信重于他,便是无我,日后也不会差了。”
他提起索额图,容歆不置一词,而此时,一楼突然响起一阵喧腾——
“好!”
“甚妙!”
“好词!”
“……”
容歆稍加关注,得知是那位纳兰公子写了一首词,引得众人纷纷赞叹。
不过有戴鹏的话在先,她也不想教人误会,便随意的一指窗下,对戴鹏道:“今日正好见着纳兰家的公子,不若代我问学士大人一句,来找我前,可有想过,为何皇上将五阿哥养在噶礼大人家中?”
“再问一句。”容歆一针见血道,“七阿哥还小,而皇后娘娘一直盼着赫舍里家能有如纳兰公子这般的好儿郎,可能盼到?”
“这……”戴鹏可不敢似容歆一般说话,顿时语塞。
容歆不懂权谋,却也知道很多东西的存在皆有利弊,赫舍里家和索额图的存在,对目前的七阿哥来说,是利,不可由她做主切断。
所以容歆又道:“赫舍里家到底是后族,又是七阿哥的外家,血脉亲情断不了,急于一时不若从长计议。”
话便说到此,想必那些惯常心思多的大人们必定会深思细想,若是越加以为她心计极深忌讳一二,也算是意外之喜。
……
容歆从宫外返回,一日便忙过一日,期间康熙欲御驾亲征平三藩之乱,众位大臣们力谏数次,乃止。
年节的各种庆典因为三藩之乱再三缩减,年后容歆便轻松许多,外头的动乱并未影响到她,她只管自己的差事不出问题,偶尔应付一下康熙的垂询。
而五阿哥和满了周岁的七阿哥皆有了大名,胤褆和胤礽,皆有祝福之意,带着康熙帝这个父亲对儿子的期望,福也,安也。
六月初六,康熙帝下旨,欲立嫡子胤礽为皇太子,命礼部择吉日举行建储大典。最后选定的册封吉日为十二月十三日,恰好为已殇嫡长子承祜的生辰。
立储并非单纯因为对元后和七阿哥的喜爱,还有诸多历史政治因素,皆为稳固皇权而为。
战乱起,政权不稳,便是宫中诸人也不免浮躁,更何况恐怕有人故意而为之……
容歆近几日因为马佳氏即将生产,接连出入后宫之中,便在夹道听了个正着。
“公公,您别……万一叫人听见可怎么办?”
“怕什么,我都踩好了,这个时候不换岗,也没人经过,快让我亲香亲香。”
“我怕得很……不能去您那儿吗?”
“宫中不许对食,若是回我屋里,看见的人更多,我也跟着倒霉,怎么让你享福?”
女子未出声,那“公公”又啐道:“都是那个容歆,若不是她,咱们这些人不说光明正大,也不至于这般偷偷摸摸。”
“不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下令的吗?”
“你知道甚?皇后娘娘那时可没有精力,那容女官看着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没准儿早就侍奉过皇上了……嘿嘿……”
此时日头西斜,幽长的夹道上空无一人,阴影笼罩整条夹道,极阴沉、压抑。
容歆面无表情的夹道中,听着一墙之隔的两人行苟且之事,说大逆不道之话。
她身后的雪青及几个宫女太监一脸惊吓,瑟瑟发抖不止,却教容女官一个冷漠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也不敢出声。
而那两人还以为旁若无人,衣服窸窣,口中仍在继续说——
“若真有这种事情,宫中可瞒不住,这话可不敢随便说,要是传到容女官耳朵里,我跟您都得倒霉。”
“就算传过去,跟你我有何关系?私下里多少人都这么说呢。”
“啊?真的?”
“不过是随皇后陪嫁进宫的丫鬟,还代掌凤印,你道小主们心里没有不适?”
“容女官能力出众,我听姐妹们说,皇上恐怕早就有心立七阿哥为太子,为了他才用的容女官暂理后宫。”
“你这娇儿可真傻,七阿哥是嫡子没错,但只他克母这一条……”
夹道这一侧,胆小些的宫女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软在了地上。
容歆冷厉的眼神从墙壁上收回,冷笑一声,抬起腿径直向前,却并未如先前计划往储秀宫去,而是站在夹道路口,声音极平静道:“将秽乱宫闱之人,拿下。”
“是。”
两个太监低低地应了一声,立即躬身往往刚才听到声音的地方去拿两人。
雪青觑着容歆的神色,小心出声:“女官,恐污了眼睛,不若直接送进慎刑司……”
容歆未动,似乎并未动气,极平和道:“慎刑司自然是要送的,可我也得见见,这般英勇之人是谁。”
不多时,两个小太监擒着一对衣衫不整的太监宫女来到容歆面前,两人并不似先前说话时那般嚣张,一见到她便跪在地上慌乱求饶。
“容女官饶命。”
“奴婢再也不敢了……”
那宫女声泪俱下的求饶,突然指着太监道:“女官明鉴,奴婢都是被逼得,奴婢不愿意的,求女官饶了奴婢。”
太监约莫不曾想她翻脸不认人,立即便与她互相指责起来。
“呵……”容歆禁不住嗤笑一声,退后一步,对雪青道,“叫他们安静些。”
“是。”雪青立即上前,一人给了一巴掌,“闭嘴!”
容歆没想到她上去便甩巴掌,甩巴掌不说,还没经验弄疼了自己的手。
片刻,她无视雪青偷偷揉手心的动作,冷声对那二人道:“我向来是不动私刑的,但你二人方才大逆不道之言,我听不得。”
讷敏苦熬两日,竟敢还妄意七阿哥克母……
容歆心中一丝玩笑之心皆无,眼神冷漠的看了两人一眼,扔下一声“掌嘴”,便背过身去。
这次是太监动的手,容歆耳边听着两人凄厉的惨叫声,慢慢转着佛珠,心中默念:不听不听,哑巴念经……
第43章
宫令女官在夹道中掌嘴了两个宫人。
前脚那两个犯错的宫人刚被送进慎刑司, 后脚这个消息便传遍了后宫。
至于缘由,容歆只向外透露了秽乱宫闱这一项,但仅仅这一项, 在宫中已是极严重的事情, 更不要说两人当场被容歆抓到了衣冠不整的不堪之幕。
其余内容,容歆尽皆回禀给康熙一人, 甚至包括揣测她与帝王之间关系存有暧昧的话, 她客观冷静的好似一个局外人一样说出来。
“放肆!”康熙怒不可遏地拍桌子,“枉朕还严令禁止虐待奴仆, 这些刁奴, 如此不知好歹,竟然敢妄议朕和皇子,死不足惜!”
容歆双手交握置于小腹前, 对他的怒气并无反应,目光只落在康熙书案前一块儿方砖上,出神。
“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人心思叵测不愿意朕立太子!”
梁九功没有听到容歆的回应, 偷偷瞧了一眼圣上的面色, 立即小声提醒道:“容女官?容女官?”
容歆抬起头,眼神瞬间清明,躬身道:“奴才遵旨。”
梁九功遵皇上口谕让慎刑司严刑逼供, 容歆则是顺藤摸瓜, 拔出萝卜带出泥, 未曾放过任何一人。
许多人并不知道她和梁九功查的是什么, 因此宫中人人自危,也有些诸如马佳氏这样胆大的,自诩与容歆有几分情分,便过来询问。
容歆一句“若是未做过亏心事,宽心便是”便敷衍了过去。
太监在她耳边回报,还牵扯出了两位庶妃时,容歆正陪着七阿哥在学步,听后,脸上温柔的笑容未变,只淡淡道:“知道了。”




[清穿]东宫女官 第34节
齐嬷嬷待那太监离开,道:“你若是有事,自去忙便是。”
容歆摇头,重新蹲下,冲着两步远的保成张开双臂,笑着招呼:“殿下,不要怕,走过来。”
保成靠在齐嬷嬷怀里,小手伸向容歆的方向,却始终不愿迈出一步。
“殿下。”容歆笑容越发的亲和,又向前探了些许,“来,我接着您。”
七阿哥在卧榻上时,已经能扶着扶手走几步,可穿上鞋站在地上,却怎么也不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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