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之昔
本朝有不杀言官的律例,皇帝只能让人将提出建议的言官打三十大板,随后甩袖而走。
被这么一打岔,他也不想去长公主府了,只是道:“听说从边疆来了三个和尚?也罢,咱们大安国兼容并包,就让他们来为朕解惑吧。”
内侍赶紧应声:“是,奴婢领命。”
而与此同时,那位稳坐钦天监的国师则突然睁开双眸,他看着面前摊开的卦相——凶。
他想要寻找来源,却只感知到本地城隍去拜访了一处清幽宅院。
浓郁的阴气将他那卦相气息给盖过去了。
国师:“……”这城隍诚心跟他过不去么?!
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第 2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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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5 章
京都城隍爷平日里甚少出门, 毕竟他这边处理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的死后事。
功过评比都很麻烦,他堂堂城隍爷, 一年到头都睡不了一个囫囵觉。
按理说, 地位越高的人,越容易作出传世功绩,但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在朝廷, 身不由己的情况时有发生。
因此,他们身上背负的业障也不少。
该怎么安排下一次投胎, 对京都城隍爷来说, 着实是个难事。
得多方考量, 再三思量。
好在京都城隍爷在任这么多年, 培养了一批得力手下, 此次蟠桃宴, 他来去不过一旬的时间,底下的人暂时还能胜任。
可京都城隍爷忙归忙,一出门这排场还是少不了。
毕竟这是京都, 在各种达官贵人的耳濡目染之下, 他自己也受到几分影响。
——堂堂一府城隍, 出门没有个阴差开道伴架也就算了, 怎能无声无息, 偷偷摸摸的?
京都城隍爷这阴气一动,苏苒之就察觉到, 她看了眼惊愕不已的长川府城隍爷, 说:“您确定京都城隍只是要跟我们一起去参加蟠桃会?”
这么大阵仗, 甚至还有点气势汹汹的感觉。
着实像来寻仇的。
长川府城隍爷刚自己亲自动手,用苏苒之准备的水煮了一锅面——这样便可以真正吃到, 而不是只闻其气味了。
他坐在八仙桌边,拿着筷子刚往嘴巴里喂了一口,还没吃得下去,就被同僚这作派震惊到嘴巴合不拢,一筷子面挂在嘴巴上。
配合着呆滞的面容,不说话也能看出他被吓得不轻。
恰好这会儿门外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隔壁院子的主人家正在门开,陡然听到敲门声,但却没看到任何人。
他无端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赶紧开了门进去,边走边念叨:“这天还是穿薄纱还是太冷了,屋外背阴,凉到人骨子里。”
秦无顺手开了门,京都城隍爷就这么飘了进来。
他看到长川府同僚,一脸‘兴奋’,直接说:“哇,原来你也好这口。”
长川府城隍更懵了。他甚至不确定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好哪口?
京都城隍进入院子后倒是收敛了所有阴气,幻化成一位清隽儒雅的年轻书生形象。
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
城隍爷阴气十足,走到哪儿冷到哪儿,这折扇……确实‘风雅’。
他见自己刚进来,看到长川府城隍吃面,震惊之余先跟他说了话,忘了拜会主人家,赶紧用折扇在手心里敲了敲,随后儒雅的抱拳,道:“晚辈京都城隍,姓冯,在大安初年当过锦衣卫北镇抚司,主管昭狱。效忠于始皇,处理了不少达官贵人。因为得罪了太多人,最后被陷害砍头,死后莫名其妙就当了城隍。哦,我当城隍第一件事就是处理了始皇的鬼魂。”
苏苒之:“……”突然之间就很有画面感。
曾经的君臣,死后颠倒个位置……还挺有意思的。
不得不说,她见过的这些城隍爷们各有各的脾性,淮明府城隍爷肖隐元诚恳稳重,满腔热忱;长川府城隍爷处理问题手段柔和,遇到拿不准的事情便找援助,不是死要面子的存在;江安府的田慎宁大人口才了得,思辨过人。
京都冯城隍这性格,当真有趣。
冯城隍见苏苒之和秦无邀请他落座,也不推辞,一屁股坐在长川府城隍旁边。
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你居然也好这口!”
他声音虽小,但在场都是耳目及其灵敏之辈,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长川府城隍爷这会儿含着面条,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最后还是面皮薄,当着老冯的面着实吃不下去,悄悄将面放入碗中,咬着牙问:“什么口?”
冯城隍道:“就是明知道自己吃不进去,偷偷在嘴巴里含一含——虽然依然品咂不出味道和口感,还不如直接吸食香气。但我就是忍不住。”
长川府城隍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冯城隍模样是儒雅书生,但依然是锦衣卫里那套拉着谁就能侃大山的脾性。
他不知不觉就将扇子加进嘎吱窝,一手撑着桌面,说:“我现在就后悔自己死得太早,那么多山珍海味都没品尝过。瞧瞧你这出息,咱们要过嘴瘾,也得吃鲍鱼海参不是?”
长川府城隍见他还要说下去,将自己放回碗中的那一筷子面条重新夹起来,再放到嘴里,然后他当着冯城隍的面咽下去了!
这回目瞪口呆的换成了冯城隍。
长川府城隍爷一口气吃完一碗面,连汤都喝干净,伴随着饱嗝憋出来一句:“我们不一样。”
—
“师弟,怎么了?”
大和尚一行人被太监带着走在皇宫中,曹子年见身旁的小沙弥停下脚步,自己也跟着驻足询问。
他们三个正是那边疆来的‘高人’,皇帝听多了国境内高人们的论道,打算换个口味,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听到一点有关得道成仙的东西。
小沙弥那双眼睛及其剔透,像最清澈的湖水,与其对视能洞察人心一样。
他说:“师兄,有阴气。”
这阴气正在京都也只有国师和苏苒之一院子人感知到了而已。
就连他们的师父,大和尚都完全没察觉,而这个年仅七岁的小和尚居然能感知到。
他抬头看着天,脸上满是童稚,说出的话却十分成熟:“京都城隍爷出门了,排场很大,不知拜会何人。”
小沙弥在京都直接念出京都城隍爷,丝毫不担心被他感知到。
曹子年见他没避讳太监,于是自己也没有遮掩,问道:“为何是拜会别人,不是出门办事?”
“出远门的话,不会这么大排场,太消耗阴气。我怀疑,他拜会的人,极有可能就在京都中。”
内侍听着这话,原本以为这三人串通好,在故作高深。心中正要讥笑。
但是他回头看了眼小沙弥的眼睛,浑身陡然一僵,什么想法都忘了。
他看也不敢再多看一眼,在旁安静等候他们说完话。
小沙弥继续看天,陡然间阴气全然消散。
他喃喃:“需要城隍爷隆重出门拜会的人,该是哪路神仙。他在哪儿?”
曹子年和大和尚都在旁边候着,没人打扰小沙弥思考。
眼看着一炷香的功夫都过了,那边又有两位内侍过来催,小沙弥才停止推断。
他脸上也不见丝毫被打断的懊恼,这会儿他仿佛又恢复为一位普通的七岁小孩,跟在师父和师兄旁边不说话了。
而国师道长在一阵阴气过后,遍寻不到自己卦相的源头在何处。
他眉头拧起,道:“这个城隍!”坏事!
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第 2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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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6 章
身为大安国国师, 他身处钦天监,肩负着宏观操控整个大安国国运的职责。
当然, 这个‘宏观’当真可以说是非常的‘宏大’。
单个州府的气运若是变化不大, 国师是感知不到的。
就像那已经败坏了三百年来的江安府,要不是苏苒之过去,气运补全, 城隍诞生, 国师是看不出来丝毫变化的。
国师平时重心还是在维护京都,最主要是皇城内那位陛下的运道。
真龙天子这称呼最开始是皇帝自称, 后来被天下苍生认可后, 一国气运就叠加到一人身上。
保住了‘真龙’, 那么民族就有了向心力。
整个国家的气运才能不断汇聚、升腾, 绵延百年。
因此, 国师面前时常会悬挂七枚铜板, 若是京都或者陛下身上出现变数,他也能提前预知一二。
这一点皇帝本人恐怕都不曾知晓。
之前苏苒之进京,国师面前的所有铜钱都组成‘大吉’的式样, 但在国师要追寻源头的时候, 却遍寻不到。
就连国师想进一步算算这‘大吉’的卦相是针对京都, 还是指向皇帝一人, 都占卜不出任何结果。
不过, 国师倒不怎么遗憾。
他知道那些真正的大能,一般各有各的脾气, 有的喜欢喝酒, 有的不喜欢张扬。
在国师眼中, 对大安国有益的大能,就算自己不能与之结交也无甚关系。
只要黎民苍生能吃饱穿暖就好了。
但国师万万没想到, 前面那大吉的卦相还没过去两个月呢,陡然间就出现了‘凶’卦。
偏生在他想要算一算的时候,居然被京都城隍爷那铺天盖地的阴气给掩藏了。
国师双眸瞪着,罕见的生了一肚子气。
要知道,之前皇帝来让他帮忙找得道成仙的机缘时,他的心态都没有丝毫波动来着。
—
苏苒之和秦无的小院中,后院的花开了不少。
冯城隍正要感慨一下美景,来缓和自己刚刚暴露小癖好的尴尬场面,突然间他动作一顿,眼神中带着些迟疑。
秦无则看着妻子的面色,同样询问:“怎么了?”
“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具体的情况苏苒之形容不上来,她仅仅感觉有点不舒服,称不上烦闷。
冯城隍则转头看向她,道:“苏前辈,你也感受到了?”
苏苒之眼前不断闪出各种画面,她尚且来不及抓住,陡然听到冯城隍说话,答道:“嗯?”
“我刚刚感觉有人叫我,但却不知道是何人呼唤。”
他们城隍爷主管一府城的游魂投胎,若是功德深厚或者修为高深之人在其辖区内呼唤,他们是略微有些感知的。
但这回奇怪,冯城隍分明听到有人念叨自己,却找不到其源头。
要知道,京都可是他的管辖范围。
苏苒之被冯城隍一提醒,好像得了点思路。
她索性直接闭上双眸,全神贯注的运用自己双目推演的能力。
她这么一闭眼,就直接闭到了天黑。
那边长川府城隍爷见冯城隍太可怜,在征得秦无同意后,带他去厨房下面吃。
秦无则一直在旁守着妻子。
他拿不准苒苒这样子是顿悟还是其他什么,便不敢轻易的将她抱去床上,因此,这会儿苏苒之还站在园中。
按理说,五月中旬的天气,正是热的时候,蚊虫知了等都该可劲儿了撒欢。
但苏苒之这座宅院里却静谧的紧,别说压根儿看不见蚊虫了,就连知了叫声都没有。
月光温柔的洒落,给小院披上一层银纱。
从高处望去,美好的不似人间。
两个天越晚精神头越好的城隍爷站在廊檐下,看着这一幕几乎震撼到说不出话来。
心随景动,见云淡云轻则心思豁达,见乌云蔼蔼则无端憋闷,是为平常人;
这种人两位城隍爷都见过不少。
第二种则是心如劲松、如磐石、如高竹,身处逆境仍不言放弃,身处高位并不随波逐流,一般都能在史书上留下只言片语。
若是还能被气运眷顾,得道成仙、流芳百年等都不算难。
但像苏苒之这种,景随心动,满园花草鸟兽,甚至就连月光都格外温柔的情况,两位城隍还是第一次见。
——这得多高的修为才能影响到月光啊。
冯城隍好歹见过的世面多,他稍微比长川府城隍早一点回过神来,小心的用扇子点了点朋友的手背,发自内心的小声问:“苏前辈到底何许人也?”
长川府城隍沉默片刻,道:“……你怎么就肯定我能知道?”
“她是你管辖地的仙长啊。”
长川府城隍见他一脸的理所应当,说:“我倒是想知道,但涉及上面神仙的东西,咱们是看不到的。”
顿了顿,他补充,“不仅是苏前辈,就连秦前辈在我这里也看不出任何来历。”
冯城隍手上的扇子都掉了:“上、上面的神仙?”
精致的扇坠铺延在地上,盖了一层月光,静谧又加深一层。
长川府城隍负手站在原地,他没说的是,他那生死簿上,别说是有关苏、秦两位前辈生卒年月的记载了,就连名字、来历全都不存在。
其实他们城隍手上生死簿记录的东西很繁杂。
就算苏苒之和秦无本不是长川府的原住百姓,但他们俩既然定居在此,按理说长川府城隍的生死簿上该有他们俩的名字,类似于‘何年何月移居至此’的介绍。
但长川府城隍翻遍了生死簿,什么都看不到。
要知道,他们长川府之前出了一个飞升上去、位列仙班的神仙,他那生死簿上还记载了那位神仙身为人时候的生卒年月呢。
从古至今,所有百姓都对故乡有着别样的情感。
天上的神仙也讲究落叶归根,偶尔他们托梦下来,还会请城隍多多照顾他们父母的转世等等。
长川府城隍想着苏苒之和秦无这种情况,要么天生便是神仙,要么就是成为神仙后,将自己在人间的经历抹去了。
前者只能算出身好,后者却必须有大修为才行。
苏苒之推演变数的动作一顿,她没睁开双眼,依然保持闭目的动作,却朝着长川府城隍的方向微微偏头。
长川府城隍瞬间有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好像他的所有念头都摊开在这月光下,无处遁形。
苏苒之给他笑了笑,转头继续推演自己心中那一点微妙的不舒服。
—
长川府城隍感觉自己差点被苏前辈看到额角出汗,当然,他身为城隍爷,阴气如此之重,是不会再出汗的。
他弯腰捡起冯城隍的扇子,这就错过了秦无看过来的视线。
秦无在苒苒刚那一瞥的瞬间,自己通过魔气,也感知到了一丝长川府城隍的想法。
——毕竟这位城隍爷心里想的是他和苒苒的来历,三人又同站在一个院子里,他身负魔气,苒苒满身清气,感知到这个想法一点也不奇怪。
就跟城隍爷能听到大功德之人的祷告是同一个道理。
秦无想,苒苒定然是天生的神仙。
不过这一辈子,她是出生在兴阳府的,但有关于苒苒的记录全都被岳父抹去,长川府城隍自然在生死簿上找不到苒苒的名字。
所以说,长川府城隍爷想的那两点,苒苒身上二者兼有。
但这些暂且不足为外人道。
—
苏苒之眼前景象一变再变,推演的速度几乎快到极致。
就在外面打更人都散去的时候,苏苒之陡然睁开双眸。
她杏眸都瞪圆了,好像跟那张充满童稚的面孔在对视。
——是那位出现在皇宫里的小沙弥。
他在皇宫中随意的说出‘京都城隍’四个字,并且还在推算他要去拜会谁。
苏苒之上次见小沙弥还是接近四年前,又仅仅只有一面之缘,再加上三岁和七岁的差距相当大,让她第一时间没认出来这孩子到底是谁。
但她能肯定,自己绝对在什么时候见过这孩子。
苏苒之一边隔着虚空,盯着那并不在面前,却好像近在眼前的孩童的双眸;一边不动声色想自己到底见过哪些小男孩——沿途遇到的农户家的孩子,重嘤的小孩形态,还有……最开始在鬼市见到的武道长身边待着的小男孩和原著男主曹子年背后箩筐里背着的孩子。
她记忆力不错,回忆上来后,曾经见过的孩童面容一个个从她眼前闪过。
最后,苏苒之发现,这双眼睛居然跟武道长曾经带在身边的小男孩和曹子年身边的小沙弥一模一样!
她心里惊讶,但面上丝毫不显。
直到跟她对视的小男孩败下阵来,不自觉的转过头。
苏苒之才更加确定这双眼睛当真、的确是那跟两个孩童一样。
—
小沙弥虽然七岁了,但每日睡觉依然要曹子年陪同。
曹子年以为这是自己一行人长途奔波,从不在一个地方久留,让小孩子很没有安全感,因此每次都守在小师弟身边。
今夜子时刚过,曹子年才刚躺下没多久,突然听到小师弟牙齿打颤,浑身不住颤抖,眼睛怎么都掰不开,他吓得倏然坐起,用被子卷着小师弟,一把抱起就要找师父。
而另一边,才刚应付完青衣男子没多久的武道长就看到自己藏在小棺椁里面的小弟子咬着牙,身体抖得跟筛糠子一样。
他整个人都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
武道长面露惊讶,忽而又转化为狂喜,他抬手将弟子从那画满了阵法的棺材中抱出,又将早就准备好装满雨水的大缸拿出来,把孩子放入大水缸中,只露出来口鼻。
他见那孩子在水中挣扎,又是心疼又是宽慰:“好孩子,再忍忍,明日之后你就可以做你自己了。”
没人知道,天庭上的王母因此又发了一次大火。
而那位青衣男子看着鼎中水面,漫不经心的抬指拨了拨。搅起一圈圈涟漪。
他说:“还说我背叛王母,你不早就将她放在身边的眼线控制住了?”
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第 2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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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7 章
秦无现在施法布置隔音结界已经可以做到不着痕迹, 住在隔壁厢房的两位城隍爷都未曾察觉到丝毫灵力波动。
苏苒之见到他的动作,眼睛倒是一亮。
待屋子里隔音结界凝成, 她问:“这便是魔气的用法吗?”
——隐藏灵力波动于无形。
要不是苏苒之自己周身清气感知到结界正在不断凝成, 差点以为秦无什么都没做。
但他身上确实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其实,旁人看苏苒之,也总是觉得她是一位普通人, 身上看不出半点灵力波动。
那是因为她修的是功德, 用的是清气。
上清之气,自然是苏苒之想让人察觉便能察觉, 压制后谁也感知不到。
现在看来, 秦无也将魔气应用到了如此地步。
此举也恰好印证了苏苒之之前的猜测, 魔气并非只有毁灭和破坏, 它应用好了, 未免不能像清气孕育灵气一样, 诞生出一点其他的什么东西——至少破坏力别再那么强大。
只有这样,天下才能太平,才不会担心压制不住魔气而再次毁于一旦。
秦无正在准备洗澡, 他解开腰带搭在屏风上, 裹着劲瘦窄腰的衣袍没了约束, 显得身躯有些空荡荡。
但这样少了锐气, 更有一番清隽的气息。
苏苒之想, 秦无穿上书生长袍,走在外面被认为是京都贵公子都有可能。
他动作不带丝毫停顿的继续松衣袋, 说:“苒苒说的对, 魔气与清气同出一源, 着实没必要因为魔气曾经造成的灾害而对其谈虎色变,想要斩杀殆尽。”
他骤然掀开眼帘, 衣衫解得只剩下薄薄一层亵衣,苏苒之想要避开视线,但被秦无这么看着,她转移视线反倒显得心虚害羞。索性就大大方方的看着他。
秦无唇角蕴了笑,配着那双瞳孔漆黑,仿佛凝聚着数不尽魔气的眼眸,锐气再次尽显。就像一柄出窍的利刃,所过之处无人可迎其锋芒。
他说:“况且,作为比天地诞生的还要早的存在,魔气根本除不尽。现在仙人们只能压制那些微弱溢散的魔气,但这么一直压制,迟早有一天会再次爆发。”
说话间,秦无已经除掉身上最后一件衣服。
他挑了挑眉,道:“这浴桶是咱们从家里带来的,一起洗,苒苒?”
因为两人动作的折腾,水从浴桶中溢出,却又因为那接近六丁神火的烧灼,瞬息间就蒸发不见。
苏苒之跟秦无十指相扣,在温水泡澡的过程中,额角沁出了细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无对魔气掌握的愈发纯熟的缘故,这回苏苒之感觉清气与魔气接触的更为深入。
她身体里沾染的那一点魔气不再被清气压制到动弹不得,反而尝试着与清气接触。
这个接触、融合的过程,让苏苒之再也分不出心神去管有没有水溢出,或者用不用再给浴桶中添水。
她觉得整个人都要化掉了。
苏苒之想要攀上秦无的脖子,抱着他,却又因为两人十指紧扣的动作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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