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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之昔
他拼命压制天道意识的同时, 自己的意识其实也不算清醒,有时候记起苒苒是自己的小主人,有时候又觉得她是自己亲闺女。
但无论苏苒之是哪个身份, 苏长河都放不下心。
可他时日无多!
苏长河心里无比悲苦, 可关乎王母阴谋、天道意识的一切事情,又都不能对苒苒提起。不然若是苒苒过早警戒, 王母那边肯定也会得到消息, 到时候王母若是亲自上手, 苒苒指不定跟秦无一起落得个‘封印、镇压’的命运。
在力量弱小之时, 韬光养晦是必须的。
苏长河只能眼睁睁等待着秦无带年少懵懂的苒苒去天问长, 他心如刀绞。
苏苒之在听狐三一说红堇对五三感情的时候, 下意识的想起亲爹苏长河。
——爹爹临终前,也是拉着她的手,满眼不舍, 当着她的面却只是说:“苒苒, 以后好好过, 照顾好自己。”
等到她出门端药, 苏长河才从嗓子眼儿发出悲鸣:“吾儿尚年少, 恨不长相伴!”
苏长河的声音再一次萦绕在苏苒之耳边,仿佛又将她带回从前那孤立无援、悲痛难耐的日子里。同时也让她更能体会狐三一和五三的处境与心态。
俗话说‘杀妻之仇夺子之恨, 不共戴天’, 狐三一能没有去天问长找李长老拼命, 着实算非常理智了。
狐三一看着站在旁边的苏苒之,他心里陡然迸发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只要面前这位仙长出手, 那么就算红堇已经投胎、忘却前尘过往,但只要苏仙长愿意出手相助,那么红堇就一定还能回来。
这个念头在狐三一心头不断发酵,他呆呆地看着苏苒之,几次张口,却始终没将自己的期待说出来。
直到苏苒之和秦无离开小院,动身去天问长,狐三一依然没有将那个愿望说出来。
跳跳跟狐五三玩耍多年,对他的身世已经很清楚。狐三一刚刚表现得那么明显,就连跳跳都能大概看出他想说什么。松鼠跳跳觉得,苏仙长应该也明白狐三一的意思。
但是苏仙长没有接话,对红堇一事只字不提。只是给狐三一一副药方,煮成凝胶之后晾凉,敷在秃的地方,可以帮助‘生发’。
跳跳在上山小道旁边的树枝上连续蹦跳,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将心中疑惑问出来。
“苏姐姐,为什么三一叔叔最后没有将五三娘亲的事情说出来?”
跳跳的想法比较单纯,他觉得求人办事就应该自己先将想法明明白白说出来,而不是欲言又止的等人去猜。
“他不说,是因为明白此事做不得。”苏苒之说,“世间万物,福泽因果皆有定数,若是强行改变,日后定有业报。”
苏苒之看着小松鼠,抬了抬手,跳跳会意的跳在她手掌心,只不过眼神依然懵懂,有些不能明白苏苒之的意思。
苏苒之顺了顺小松鼠的毛,耐心解释:“五三原本可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爹娘疼爱,朋友相伴,只可惜造化弄人。造成如今的不幸局面。如果强行加以改变,求得五三母亲回归,一家人得以团圆,看似是一个大圆满的局面,但因果并没有这么简单。他们圆满的有多幸福,日后报应就有多惨烈。”
毕竟红堇早就在淮明府城隍爷肖隐元的安排下重新投胎,如今七年已过,她有了自己的家人、朋友,等她日后长大,还会再有其他喜欢的狐狸……
如果此时强行将红堇带来跟三一和五三团圆,那么她现在的家人该有多难过。这些因果报应是要加之在五三和三一身上的。
苏苒之给小松鼠顺了毛,让他重新跳上树枝,细碎的光错落有致的洒在她眉眼间,清隽温和的四个字传进小松鼠耳朵里:“顺其自然。”
小松鼠重复着:“顺其自然?”
苏苒之颔首:“嗯。”
顺其自然,不是指什么都不做的任由事情发展,而是指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作出改变。
比如当时苏苒之提笔书写希望红堇在投胎前能看一眼自己的孩子是顺其自然,绝不是拆散另外一个家庭,亦或者是违背天命的让死人复生。
狐三一虽然很想念红堇,并且打心眼儿里觉得苏苒之有能力‘复活’红堇,但他到底没将这个念头说出来。
因为他明白,强行逆天改命的代价——那是他、五三和红堇都承受不起的。
狐三一坐在屋檐下,手中捏着红堇曾经留给他的宝珠,喃喃道:“回不来也好,也好。”
这样的话,红堇将是他漫长生命中唯一的白月光、朱砂痣,他只要回忆起来,全然都是红堇最美丽的一面。
红堇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永不消退。

苏苒之和秦无从山后小道拐上天问长主道,跳跳再跟着就有些不合适,他这种会说话又没有攻击力的小妖,很容易被有心人盯上,抓回去做灵宠。
跳跳跟苏苒之道别后,继续往回走找五三,这回他跳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松鼠翘着又长有茸的尾巴,眼睛里满都是星星:“我要告诉五三顺其自然,不就是秃了一点嘛,不怕的。”
这句话清晰的传进苏苒之和秦无耳朵里。
秦无微微挑了挑眉梢,说:“他就是数万年前蟠桃宴上,被某位小仙娥强行切断尾巴,给狐狸续上的松鼠?”
“是,”山风吹乱苏苒之的额发,她说,“小仙娥来求我,让我救活‘松鼠尾巴的狐狸’。我当初给的提议是为其注入真龙之血。”
秦无瞬息间就明白了苏苒之的意思。他站定,为苒苒将吹乱的头发拂在耳后。阳光照在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绒毛都看得清。
秦无说:“他们身上有了真龙之血,确实会多活一段时间,但依然无法阻挡物种相悖而造成的死亡到来。在他们死后,入地府时,城隍爷一定会因为真龙之血而慎重对待。随后三界劫难爆发,暂时未被安排投胎的狐狸和松鼠有了真龙之血庇护,能在魔气侵袭下抵挡一二。再加上他们身处地府,魔气浸透较少,指不定能在三界劫难下保存魂体,等待之后新生。”
秦无所说的是‘指不定’,因为当初那种情况,即便是他和苏苒之都没法确定两小只能存活下来。
如今,五三和跳跳的存在,已经说明一切。
小仙娥求的是‘救活她怀中的小兽’,苏苒之回应也是‘尽力’。
她们俩都没点明时间,当时就连王母也未曾料想到,苏苒之指点的那条生路,居然让两只小兽挺过三界劫难。
秦无想得更深入一点。
既然五三和跳跳是当年的动物,那么陈若沁——是不是跟曾经那位小仙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亦或者她就是小仙娥本人?
毕竟陈若沁可是一直想要收五三为灵宠。
本来秦无对内门陈若沁并没有什么印象,是苒苒说了《大道仙途》原著中的男女主,他才渐渐对陈若沁上了点心。
现下想想,王母安排陈若沁下来,也不是没有缘由。
这么一个思想简单的姑娘,若是能替了苏苒之的一部分能力,哪怕只是一点点,也比苏苒之要容易掌控得多。
而陈若沁若是真如原著所描写的那样,与曹子年感情甚笃,那么还能间接借陈若沁控制曹子年。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一箭双雕了。
王母心机不可谓不深沉。
即便想到这里,秦无眼神依然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这个发现不过是看到了路边一颗野草。
王母掌权的时代已经过去,陈若沁若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好,等她此世过完,重新位列仙班,也不会有多余业障。
但若是她知道了王母一部分阴谋,那么……等待她的将是天道审判。

秦无和苏苒之依然拾级而上,最近的天问长比早些年更加热闹了。
还没走到外门地界,他们就能听到不少吵闹和叫好声。
“这一剑厉害,有当年苏苒之前辈的味道了。”
“承让承让,还差得远,嘿嘿。”
苏苒之:“……”她确实曾经在外门大比中露过一手,但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居然到现在还被记着。
紧接着,一个娇俏的女声插进来,惊讶道:“你们也知道苏苒之前辈?”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可宋的。
苏苒之猜得没错,果然,其他弟子垂首道:“可宋师姐。”
“可宋师姐好,今天怎么下山来了?”
可宋摆摆手:“下山买点酒,你们刚刚说了什么,苏苒之前辈?”
“您也认识苏苒之前辈吗?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七年,对于修行之人来说,确实不算长,曾经秦无认识的大部分弟子如今还呆在外门。因为大家天资都差不多,所以对于曾经惊才绝艳的几位记忆犹新——苏苒之,秦无,唐照等。
可宋听完大家的话,震惊之余又觉得不可思议:“那我们所说的可能不是同一位前辈,我记得的苏苒之前辈那是连掌门大人都得尊称为前辈的,应该不可能几年前还是这里的外门弟子……”
不等她说完,苏苒之和秦无已经走完了最后一阶石阶。
石阶尽头站着两位湛蓝色衣服的弟子,腰间皆垂落有外门腰牌。
他们老早就看到了苏苒之和秦无,看出他们身上气度不凡,但却又十分面生。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拱手,道:“不知哪位前辈登门,还请说出名讳,弟子好给长老们禀告。”
两人的乌靴在树影间停下,秦无道:“两位客气。我们不过红尘中人,没什么名气,前来拜访成衣铺沈姑姑,有劳两位通报。”
看守外门的两位弟子还有些迟疑,但见秦无和苏苒之确实不愿表露真实身份,便没有多言,转身去找沈姑姑了。

“哎呀,我昨日还梦到了苒丫头呢。”
沈姑姑捎带迷茫的眼神在看到苏苒之和秦无后,立刻转为无尽欣喜。
她几步走近,对两位守门的弟子说:“他们是我故友,那我就先带进去了,有劳两位。”
“沈姑姑哪里的话,还请进。”
等到沈姑姑带着苏苒之和秦无走远,两个守门弟子才说:“我是真觉得这回来的两位不简单。”
因此一打照面就想着去禀告长老。
“其实……你难道没发现,沈姑姑也不简单吗?当初咱们还得在山下看门,她说上山路普通百姓也能走,不一定非要登山门的弟子能走。这不,就把我们调上来了……”
“你说的有道理啊。反正都不简单,诶,站直了,修行呢。”
“好好好。”





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第 2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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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7 章
七年很短, 每个人依然在自己的位置上日复一日的做着相同的事情,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
但岁月终究不饶人, 沈姑姑笑起来时, 眼角浮现了细细皱纹,显得愈发慈祥包容。
她亲切的拉着苏苒之,急切的就要往成衣铺走, 走到半截儿又实在忍不住, 停下脚步认真打量苏苒之。
“长大了。”沈姑姑拉着苏苒之的手,感慨, “苒苒长大了啊。”
从青涩的豆蔻年华到如今二十出头, 苏苒之的成长不仅体现在实力和心态, 单从外表看, 都有不少变化——个子抽条, 婴儿肥消失, 下颌线更加清隽秀质……
沈姑姑感慨万千,最后全都融为一句家常:“诶呀,你们能回来不容易, 先跟我回去坐坐, 前些日子美玉还说想你了……”
沈姑姑话语里带着读书人惯有的内敛, 她自己对苏苒之和秦无的思念已经溢于言表, 却还是说‘赵美玉’想他们。
赵美玉这个名字对苏苒之而言十分遥远。对苏苒之而言, 赵美玉跟她只有几面之缘,要不是当初外门非要派她、周盈和赵美玉上山做‘诱饵’, 恐怕几人也不会结识。
苏苒之目光中含着笑, 说:“我与夫君也想沈姑姑, 多谢沈姑姑曾经的关照。”
沈姑姑笑容愈发感动:“难得你们还能想到我……刚刚一看到苒丫头,我差点不敢认!整个人精气神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太好了, 对了,苒丫头现在正式修行了吗?”
“嗯。”苏苒之应声。
沈姑姑说:“那就好,菜园管事在你走后,说你跟咱们大伙儿的修行法子都不一样,你要开辟自己的道。强行把你留在门派,对你来说是一种摧毁。”
说完苏苒之,沈姑姑看向了秦无,虽然她没有从秦无身上感受到丝毫高阶修士的压力,但依然下意识觉得秦无更加厉害了。
毕竟在十多年前,沈姑姑还是外门大师姐的时候,秦无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弟子,实力已经不在她之下。
关键是秦无在门派里一直藏拙。
要不是他碰巧在荒野中遇到伤痕累累的沈姑姑,出手相救时暴露了实力,沈姑姑也不会知道他的底细。
有了秦无救命之恩在,沈姑姑后来退居为管事,才会对秦无的妻子——苏苒之那么上心。
这份救命恩情沈姑姑一直铭记在心,她对秦无微微躬身,诚恳道:“恭喜秦仙长修为愈发高深。”
秦无托了沈姑姑一把,道:“沈姑姑客气。”
三人才说了几句,就走到成衣铺这边。这会儿正好是午时,姑娘家们都回家吃饭了,沈姑姑这里稍显冷清,但也方便了几人叙旧。
沈姑姑直接带着两人去后屋,这里是她的私人院落,平时除了关系好的几个姑姑前来,其他时候鲜少有人来打扰。
穿过前院的时间,沈姑姑想到刚刚秦无对自己的称呼,不免有些惊讶——秦无是二十多年前来到天问长的,自幼便随其他是兄弟叫她‘沈师姐’,如今却直接改口称为‘沈姑姑’,足见秦无对苒苒的用心。
短暂的惊讶过后,沈姑姑又打心眼儿里为苏苒之和秦无开心。
这两个都是好孩子,能感情融洽,自然再好不过。

后屋分了三间,中间是待客厅堂,沈姑姑招呼苏苒之和秦无坐下,自己去旁边烧水,还端了一些果脯来。
“你们回来一趟不容易,我最近没怎么采买,只有这些了。”
苏苒之起身接下:“沈姑姑不必麻烦。”
“这哪有什么麻烦的,我还做了冰粉,半个时辰后端上来正好。”
三人落座于矮桌旁,沈姑姑看秦无将苏苒之接过来的茶具摆放好,然后给三人斟茶,动作熟练。
最让沈姑姑诧异的是,秦无在给苏苒之到了茶水后,伸手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她面前。
而苏苒之面上也没有丝毫异色,在秦无收回手的时候,为他整理了下袖口。
沈姑姑端起茶碗的动作顿了一分,旋即摇头失笑,心道:“谁能想到,此前在天问长冷面冷情的秦无仙长,私底下跟妻子相处的居然这般亲昵随和。”
看来,秦仙君所谓的冷,是要分人的。
沈姑姑揭开茶盖,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她说起了天问长这些年发生的大事。
“最大的事情应该是前几年骨龙现世,有两位不知名姓的仙长出手相救,帮助太上长老封印骨龙,天问长和附近百姓才得以保全。”
太上长老,便是方沽酒本人。
虽然他曾经是掌门人,但数百年已过,掌门都换了几茬子,他也没有再次揽权的想法,只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偶尔跟弟子们讲经论道。
沈姑姑继续说:“第二件,其实还是跟太上长老有关。他曾经在凡世的妹妹找到了,而且还具有符师体质,现在是咱们门派的宝贝疙瘩——虽然可宋姑娘说自己有门派,但大部分门派弟子都尊称她为‘师姐’。”
其实按辈分,可宋跟方沽酒同辈,怎么说也是大部分弟子的‘曾曾曾曾师叔’。但可宋只是出生早,她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如今满打满算才二十出头,方沽酒便发话,小辈弟子叫她‘师姐’即可,不必严格依从辈分。
“可宋天赋高、脾气好,别人看上百遍才能懂的书,她看个十来遍就能明白。有弟子找她请教,她来者不拒,尽己所能的讲道。但她年纪也小,很多时候并不能面面俱到。可她不会不懂装懂,反而量力说出自己看法。”说到这里,沈姑姑抬眸,见苏苒之捋了捋浮茶,继续道,“我记得苒丫头修得是剑道,如果你们时间停留在天问长的时间长,其实可以给大长老说一声,偶尔来听太上长老讲道。她老人家有半仙修为,不管是按部就班的修行,还是剑道、符道,听了后都会有所收获。”
沈姑姑话音刚落,只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尴尬的咳嗽:“咳咳。”
声音有些苍老,但中气十足。
只是,怎么听怎么心虚。
沈姑姑有些奇怪,这会儿谁会来找自己?
就连一向比较熟识的菜园管事,也不会现在过来。但对于能悄无声息出现在她院子里的人,沈姑姑还是比较慎重,她立刻看向门外——
盛夏刺目的光划破云层,肆无忌惮的炙烤大地。
而在热气蒸腾的小院中,只见那位经常给弟子讲道的太上长老陡然驾临,周身被阳光镀了一层金边,此刻他正用一种沈姑姑从没见过的尴尬眼神看过来。
说来,方沽酒能找过来,还是因为可宋。
她说自己准备下山的时候,好像看到了‘苏前辈’的背影,但她担心认错,就先用符咒给方沽酒传了信。
可宋现在也不下山了,就在外门附近候着,苏前辈帮了她不少,还给了她一幅山河社稷图,能让她和师父联系,她还没来得及感谢前辈。
方沽酒在收到可宋传信后的第一反应是‘这怎么可能’,毕竟他身为半仙,神识可以笼罩整个天问长内门和外门,他并没有察觉到修为强大的存在降临。
但方沽酒对自己亲妹妹的眼力还是信的,毕竟那可是符师。
于是他亲自跑了一趟,便看到沈姑姑带着‘毫无修为’的苏苒之和秦无进了成衣铺——

这位太上长老在对上苏苒之视线的时候,赶紧露出一个笑容,拱手作揖:“苏前辈安好,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沈姑姑:“……”
她一脸呆滞的看看门外的太上长老,再看看坐在自己旁边的苏苒之和秦无,连起身给太上长老行礼都忘了。
一向成熟稳重的沈姑姑这时不禁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现在不会是在做梦吧?
可能是她太想见到苒丫头了,所以才在午睡时不小心梦到了。至于后面这奇怪的走向,如果是在梦中,那就完全可以解释。毕竟梦向来荒诞,就算梦到自己得道成仙都不足为奇。
苏苒之起身的一瞬间,沈姑姑也赶紧回过神来——不管现在是不是在梦中,她也不能把本门派的太上长老晾在门口啊。
沈姑姑几乎是小跑着出去,将太上长老也迎进来。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太上长老,往常都是在台下远远的听长老讲道,因此有些语无伦次:“师祖,您、您……驾临寒舍,让寒舍蓬荜生辉……您要吃点什么?晚辈做了冰粉……”
方沽酒:“……”
眼看着沈姑姑要去厨房端冰粉,鞍前马后的伺候他,方沽酒整个人也急了——他刚刚可是听到这位沈姑姑一口一个‘苒丫头’的叫苏前辈的。现在怎能让沈姑姑这么伺候自己?
他扫了一眼桌子,见上面只有茶具,赶紧说:“还缺了冰粉是吧,在厨房吗?我去端,我去,您先歇歇。”
沈姑姑:“……”这一定是梦!
方沽酒还真怕沈姑姑要对自己行弟子之礼,在她呆愣的片刻,自己过去亲自端冰粉了。
所有东西上桌后,四人一起落座,但方沽酒还是有些紧张。他一紧张,连带着沈姑姑就紧张——没办法,以方沽酒和沈姑姑的辈分来看,沈姑姑崇敬方沽酒师祖,就算她心性不错,但坐在方沽酒这位整个门派修为最高存在的身边,紧张是不可避免的。
方沽酒想起沈姑姑方才‘提点’苏苒之和秦无的话,说:“那个……晚辈……”
‘晚辈’两个字一出口,方沽酒就收获了沈姑姑目瞪口呆的注视。他想起了苏前辈以前好像喜欢叫他‘前辈’,因此他赶紧改口:“我讲道无非是给弟子们说一些我曾经的修行感悟,以及对天问长引起入体方法的理解。这些于前辈来说,不过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罢了……”
方沽酒想,假如自己在与弟子们论道时,不小心看到底下坐着苏前辈和秦前辈,那他一定当场卡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脸上臊得慌。
沈姑姑喝了热茶后又吃了冰粉,一冷一热下肚,好歹将神智拽回来一点。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发现疼是真的,那岂不代表着现在不是做梦?师祖方沽酒当真叫了苒丫头‘前辈’?
方沽酒这会儿也看出来了,原来沈姑姑并不知晓两位仙长的真本事。
五年前,他在荒山封印骨龙,回到天问长后,也听掌门和诸位长老说过苏苒之和秦无的事情。当时的他也确实无法将两位外门弟子和家眷与神通广大的两位仙长联系在一起。
方沽酒得知真相后缓了几个月才渐渐接受这个事实。
因此,他格外理解沈姑姑的心情。
——任谁知道身边弟子或者好友其实大有来头,而且说不定有超出传说中的真仙修为,震撼和惊讶都是在所难免的。
方沽酒给沈姑姑到了茶,暂时安抚她一瞬。又重新站起,给苏苒之一揖到底,说:“多谢仙长将舍妹唤醒,让我二人得以团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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