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之昔
在她实力足够之前,是不会再贸然动用这个神通了。
不然若是没有秦无在身边,脱力后的她很容易被邪祟杀掉。
苏苒之感觉秦无的手隔着一层布条,轻轻搭在自己眼眸上。
他似乎觉得刚刚语气有些强硬,哄她说:“好好休息一会儿,傍晚我们出去吃饭。”
被哄的苏苒之突然觉得心中一烫,这对她来说完全是一种陌生的感觉。
恰好她丢失的力气逐渐恢复,便没再细究那股感觉,而是动了动眼皮,给秦无回应。
—
大约一个时辰后,雨停了,天色湛蓝,推开窗后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泥土腥味。
苏苒之浑身力气也恢复了大半,她尝试着给秦无说自己刚刚脱力,是因为看到小狐狸在树林里玩耍了。
结果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来,天道不允许她把雨天睁眼望气的情况透露哪怕一丁点出来。
苏苒之只能说:“我以后不会贸然再尝试新技能了。”
她要命的。
爹爹一直教育她,没有人能护得住自己一辈子,做事还是得留些后手。
在任何情况下,自保都是最重要的。
顿了顿,苏苒之补充,“不过,我会努力修炼,早点让这么强大的技能重见天日。”
到时候,就算是秦无回了天问长,她也能远程跟秦无联系。
苏苒之甚至想,若是自己修为足够高,能像上次见城隍爷一样,直接意识出窍,出现在秦无面前,那简直不能更好。
——归根结底,她得好好修炼,凝聚灵力!趁早突破踏仙途境界。
秦无看着妻子笑容灿烂的样子,眼睫微微低垂,抬手揉揉她的脑袋,给她解开布条,应声:“好。”
—
苏苒之现在行动自如,只是感觉身子有点沉。
她活动活动肩膀,说:“感觉我现在像好几天没休息的状态。”
不过还好,恢复速度很快。
她先去隔壁把那张地图收起来,装进小竹筒里,挂在腰间。
剩下画废了纸张放在一边,之后还能用来练字。
就算家里还有几两银子余钱,该省的还是得省。
等他们下馆子吃完饭回来,天色已经暗淡不少。推门而入时,那沾了血的树桩在这半明半暗的氛围下显得格外不详。
苏苒之眼尖的发现树桩裸露在外的根部有丝丝血迹。
不用想,就知道是刘木匠新哭出来的。
苏苒之:“……”再这么哭下去,真的要把自己哭到魂飞魄散了。
子时刚过,苏苒之就叫刘木匠出来,询问:“在我们走后,发生了什么?”
刘木匠眼皮耷拉着,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
“我知道仙长们告诉我不能哭,哭出眼泪会损伤我的鬼体。但今日我、我听到了唢呐声,他们奏着哀乐,哭嚎说刘张氏死了……”
刘张氏,正是刘木匠的亲娘。
刘木匠忍不住又掉了眼泪:“当初我被邪祟杀死后,只能藏身于树桩中。我看到母亲来这里了。她看着我居住过的地方,很是伤心,她当时说自己要留在这院子里,找到杀死我的凶手,最后硬生生被家丁们拖出去了。这一幕我在树桩里都看得清清楚楚。”
苏苒之心中对杀死刘木匠的凶手已经有了一个更准确的猜测,但她面上不显。
她担心自己说出来,刘木匠会接受不了,直接哭死在原地。
毕竟,谁能接受一向尊敬的父亲和祖父为了一己私利来设计谋杀自己?
苏苒之没有劝说让他别哭,只是问:“你父亲和祖父没来?”
“祖父年纪大了,不便白发人送黑发人。父亲……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可能抽不开身。”
苏苒之不禁联系起那位害怕进来的大师傅,感觉他和刘木匠的父亲、祖父恐怕是一伙的。
此前她在听到邻居说那棵树是刘木匠祖父所栽,大师傅浇水养大,就感觉杀他之人恐怕是最为亲近之人。
现在有了这一点来佐证,苏苒之心里已经大概能模糊的猜到故事的来龙去脉。
只是,虎毒都不食子,没想到刘家人为了能获得修补钦天监的机会,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居然从孙儿子一出生就开始算计着怎么杀他。
这种手法,最终目的恐怕就是为了夺取刘木匠的气运。
不然,何必要砍下他的双手?
再说了,刘木匠雕刻出来的东西,很明显全都是上乘,是那位木匠铺大师傅拍马都赶不上的程度。
苏苒之甚至感觉那梳妆盒上雕刻的手法及其技艺的精湛程度,跟当时秦无送自己的那没凤钗已经不相上下。
要知道,那梳妆盒还是刘木匠七八年前雕刻出来的。
他要是能活到现在,指不定真有机会雕刻出独一无二的木杆,捞出月影,直入钦天监。
苏苒之打算等下一个雨天给刘木匠望气看看。
如果真有被夺气运的痕迹,那么她所拼凑的来龙去脉应该就是准确的。
—
她和秦无最后安抚了一阵子刘木匠后,回去铺好被褥,准备洗洗睡。
苏苒之把屏风支起来,自己用凝水诀放水洗澡。
可她今日耗干了力气和灵力,就算这会儿力气已经恢复大半,灵力还得慢慢吸收。
故此,她的放水速度很慢很慢。
秦无坐在旁边打坐,感觉苒苒已经凝水了好一会儿还没开始洗澡。
在第二盏茶功夫过后,苏苒之终于过来找秦无帮忙了。
“水太难凝了。”
秦无看着苏苒之凝出来的那一桶底儿的水:“……”
他眉目间有淡淡的笑意,但是没说话,只是动作很麻利的在一个呼吸间就给她放好了一桶水。
放完后还顺手丢了一个炎火诀进去,将水调到一个适宜的水温。
苏苒之悉悉索索的脱衣服洗澡。
刘木匠鬼魂能力太弱,根本做不到听墙角,苏苒之便和秦无小声讨论起他的事情。
“刘木匠的父亲和祖父真的下了好大一盘棋。”苏苒之说道。
生前,他们可能请了算命先生算出刘木匠本人天赋过人,便想着夺取他的天赋和气运。
死后,他们担心刘木匠在城隍爷那里告他们一状,便想着让刘木匠自己哭死自己。
还让他误会自己‘杀了人,要下十八层地狱’,以此来阻碍他下地府重新投胎。
……这可不是好大一盘棋么。
对于刘木匠父亲来说,可能不止他一个儿子。
因此,便用一个儿子的命换自己高官厚禄一辈子。算盘打得叮当响。
对于刘家这种曾做过龙床的木匠世家来说,遇到一两位心思不正,但却能力颇强的先生不在话下。
他们大概也是被‘先生’告知,人死后会经由地府评判其生前功过,把现世的所有因果都要做一个了结。
若是刘木匠就这么直接自己把自己哭得魂飞魄散,那这就是他自己作的。因果算不到别人头上。
只有他父亲与祖父夺取其气运之事会被记录在册。
但单单论这一件事来说,估计也给不了其父与祖父多少惩罚。
毕竟,夺取气运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全看被夺之人的态度。
在刘木匠身死的情况下,若是其父与祖父在阴差大人面前认错态度良好,再加上有生前功德在,说不定还真的会两相抵消,从轻发落。
毕竟他已经魂飞魄散,那他的所有冤屈和因果也会逐渐消弭。
苏苒之感慨:“算计到这一步,可真是……”蔑视地府,蒙蔽天道。
有些时候,人为了自身利益所做之事,真的比妖邪动用禁术还要残忍。
苏苒之觉得,往深了想,说不定刘木匠的诞生,都是他们算计好了的。
秦无听到她感慨人世间的不公,就想揉她脑袋安慰。
但这会儿苒苒在洗澡,他只能颔首回应:“他们不会再得逞了。”
此前十天,苏苒之和秦无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铺砖、铺瓦片,换门窗。
陷害刘木匠的那些人没法确定他到底死完全了没。
于是才有了今儿她和秦无出去吃饭期间,那些人又引得刘木匠伤心到痛哭的事情。
看样子,那些人已经按耐不住,想让他早日哭得魂飞魄散。
这样才能免除他们夺人气运的后顾之忧。
秦无跟妻子的推断差不多,说:“现在只需再等八日,待那龙目出现,便能为刘木匠含冤昭雪、讨回公道。”
苏苒之洗好了澡,用布巾裹着头发擦,应声:“嗯。”
顿了顿,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眸往上看:“天道应该也不允许这种蒙蔽自己的事情发生吧?”
秦无:“……”苒苒这是跟天道说话?
苏苒之补充:“我相信天道好轮回,那么龙目此次很可能出现在云水镇附近了。毕竟刘木匠走不远。”
秦无敛了敛眼眸里的笑意,没再说话。
这到底是刘木匠走不远,还是她自己不想走远?
不过,他家妻子的想法,永远都是这么的别出心裁。
苏苒之其实也只是试试,之前她想要护住妖胎残魂的时候,也是这么‘讨价还价’了一番的。
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天道是‘活’的,可以变通。
苏苒之抬头讨价完后,跟秦无说自己的猜测:“刘木匠是手艺人,他的气运很大概率凝聚在双手上。到时候我们看谁的手有问题,应该就是罪魁祸首了。”
秦无颔首:“善。”
—
此后几日,两人都是在小镇上转悠。
毕竟这儿是他们的家,自然得熟悉周围环境。
八月初,把新家完全布置好后的苏苒之和秦无站在后院,面对那座石山遥遥敬了一杯。
“以后大家都是邻里,有机会一道对饮。”
说完,两人把水杯倾倒在地上。
苏苒之回去后,问秦无:“这算是拜码头?”
秦无无奈,但还是顺着她的话来:“算吧。”
八月四号这天,回春堂的小常大夫终于采够了药材,得了空闲专程登门拜访。
苏苒之和秦无当时在院子里,听着屋外有人劝说小常大夫:“仙长们住在这里没事,但小常大夫您只是凡人之躯,里面阴气大着呢。”
小常大夫对两位仙长的信心爆棚。
毕竟他当时听那位割猪草少年说过,在大石头快要砸到他的时候,好像被什么阻碍了一下,滚到一边去,他这才毫发无伤。
想到这里,常池底气很足,他潇洒的说:“无事,我受了仙长们帮助,登门答谢是应该的。”
话是这么说,他在进门后,还是感觉院里要比外面冷不少。
秋老虎尚在,他虽然穿着长袖,但料子都很单薄,这会儿只感觉出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常池:“……”就突然有点怕了。
不过,他好歹一个人上山采药十几年了,胆子绝对不小。
这会儿怕归怕,却没有退出去。
常池绕过那带血的树桩时,因为精神太过紧绷,不小心被什么绊了一脚。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条暗红色的树根。
常池:“……”以他的行医经验来看,上面绝对是血,
幸好苏苒之从书房里出来,招呼道:“小常大夫,你来了。”
常池忽略自己出的那一后背的汗,在看到苏仙长的一刹那,他的心情蓦然平复下来。
他拱手行礼:“苏仙长,我今日是来登门道谢的。”
苏苒之笑了笑:“小常大夫客气了,不若进来喝杯水?”
这还是镇子上第一位敢进入他们宅院的人,苏苒之自然不能任由树桩把人吓回去。
秦无正在后院挖地,忙完后净了手也过来招待客人。
一时间,常池感觉受宠若惊。
就算在听到苏仙长说‘喝杯水’后,端上来的果真是清水,他神色也依然激动。
——两位仙长居然如此平易近人好相处!
苏苒之目光略带抱歉:“搬来时间不长,未曾买茶叶,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我平日里喝的也都是水。”小常大夫深深一揖,呈上自己的谢礼,“当日多谢两位仙长相助。”
苏苒之和秦无没有要他带来的草药:“既然贵店是医馆,草药应当用在有需要之人身上。”
“仙长说的是。”
常池复才坐下,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看起来分明是清水,却在喝完后,回味甘甜,口齿留香。比他喝过最好茶叶的口感还要好。
他惊讶的嘴巴都来不及合拢,这、这是水吗?
他往院中张望,以为仙长家里凿了井。
结果除去那树桩外,没看到任何井口和井盖样式的东西。
然后,常池眼睁睁看着空杯中自发凝出来一杯水,就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
要不是他认识这杯子的出处,跟他家的一般无二,他都要以为这杯子是传说中的仙器了。
苏苒之解释道:“不过是小伎俩而已。”
常池心道,这哪里是小伎俩,简直就是神仙手法!
—
苏苒之正好想在自己出发去深潭前多了解一番云水镇,既然常池大夫自己来了,那她便多聊一下。
“近日我与夫君也绕着云水镇走了几圈,大概了解周围的地形地貌,但对此地未免还是有些生疏。小常大夫若是不忙的话,可否为我二人说说这附近的情况?”
这简直问对了人,常池对此很是了解。
他不仅自己采药时走南闯北,接触过的病人还很多,偶尔听他们闲聊,连谁丢鸡这种小事都能知晓。
常池说:“咱们镇子看起来大,但其实交通不便。东边被石山阻隔,几乎翻不过去;往西走是长川府,那儿是咱们的府城,坐马车大概花十八日左右便能到;往南走是绵延的大山,据说里面有仙道门派,但我未曾见过;往东走路途遥远,据来往书生说那里是淮明府。”
说到书生,常池眼睛亮了一下:“咱们这里好些书生都是外地人,因为咱们说的是官话,书生们科举落第后便住在这里继续苦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去皇城面见陛下的时候,能脱口而出流利的官话。”
他应当是与那些书生们深入交流过,说道:“他们跟我说,曾经有位本来应该是状元郎的男子,因为不通官话,最后被落了两个名次,成了探花。”
三人谈论了大概一个时辰。从居住人口说到了口味偏好,从镇子物价说到了赚钱门路。
最后,常池没忍住,悄悄问了一句:“仙长们会长期居住在这儿吗?”
他觉得有仙长在,这院子一点也不像凶宅。
苏苒之摇摇头:“看缘分。”
有事情做便得走,一离开就是几年也说不定。
但若是闲来无事,在家里歇着也不错。
常池微微有些失望,但他却觉得这才正常,话本中仙长们的行踪不都是飘忽不定的吗?
他喝完这杯中最后蓄满的水,眼看着快到午饭点,才不舍的离去。
杯中所凝之水其实是苏苒之练习的凝水诀,她修炼了七日,还是做不到给茶壶里凝水。
不过给杯中凝水倒是熟练了很多。
这几日,苏苒之也对比了自己和秦无所凝之水的区别。
她的水除了看起来更加晶莹、喝起来更加甘洌外,好像没什么特殊。
但在黑夜里,只要天上有月亮,她凝出来的水都能清晰的映出月影。
每当这时,刘木匠都会看呆。
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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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第二日一大早, 苏苒之和秦无本来想着继续在李老爷子那边吃煎包。
但路遇小贩挑着两桶豆花在路边叫卖,苏苒之一下子走不动。
片刻后, 她跟秦无站在一边, 端着豆花开始吃。
毕竟这是沿街叫卖的小贩,没有桌椅给做。
豆花上淋了些酱油,还有小贩家腌好的黄豆和咸菜沫, 豆花的清香配着小菜, 味道是真的不错。。
吃完后,两人还又买了俩包子分着吃。
镇上百姓们的表现果然跟苏苒之预料的差不多, 并没有整日里把‘凶宅’的事情挂在嘴边。
现在距离她和秦无搬进去已经过了二十多天之久, 大家也逐渐习惯‘凶宅’已经不复存在的事实。
虽然他们自己没胆子在东叁玖户宅院门口逗留, 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谈之色变。
“先生们有真本事嘞。”
“哎, 只是可惜刘木匠了, 这横死冤案到现在还没能有个结果。”
有小孩听后问:“爹, 刘木匠是谁?”
苏苒之和秦无安静听着,慢慢走着,对此一言不发。
他们驻足买菜时, 听到大人给小孩说:“什么谁啊的, 爹给你一文钱, 买糖葫芦吃去。”
时间终究是最无情的东西, 伴随着刘木匠生母身死, 东叁玖户宅院住人,这件诡谲的惨案看似要完全消弭了。
但也仅仅只是看似。
再来十天, 等到八月十五, 所有现状都将被倾覆。
因果轮回, 报应不爽。
当杀人犯拿起屠刀的时候,就该有自食恶果的觉悟。
苏苒之和秦无早上出门时没带竹篮, 这会儿买菜也不敢买多了,适量的买了俩白菜、三颗西红柿就往回走。
想着十天后可能就得见到刘家人,还有他们聘请的‘先生’,苏苒之就非常有紧迫感。
“我最近得好好打坐吸收灵力,我的实力还是太低了。等处理完刘木匠的事情后,我们就得一直赶路,那会儿修炼时间会少很多。”
秦无应声:“可。”
其实苒苒的修为进境已经很快,只是她修炼的时间尚短,这才实力不高。
但若是苒苒能一直修炼,恐怕不出三年,便能成功踏仙途。
修炼之日起四年内突破踏仙途,这放在修士界是绝无仅有的。
苏苒之不知道秦无的计划,她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两年内突破。
毕竟,原著中有写过,秦无就是在那个时间点突破,然后进入内门的。
苏苒之现在望不到秦无的气,也不知晓秦无是不是只有在天问长才能飞升。她能做的只有勤奋修炼,两年后和秦无回天问长一趟,看看天问长内门到底有什么玄妙的地方。
如果没有……那为什么还要让秦无留在天问长?
想到这里,苏苒之心情突然大好,连走路步伐都轻快了起来。
—
与此同时,长川府的木匠世家刘家将所有子弟都召集到了祠堂。
站在最前面的老爷子须发皆白,浑身干瘦如柴,必须要拄着拐杖才能站稳。
但却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从看起来年纪同样大的老人,到刚加冠的青年,面对他时全都神色恭敬。
老爷子神情严肃,宣布道:“刘氏子孙,坐下入定,即刻感知今年龙目所在!”
“是!”
很快,乌泱泱一大片人盘膝坐下了,数量少说有五十。
这还仅仅只是刘家主家和旁枝所有二十岁以上的男人。
可见,三百多年来,他们家族在皇权庇佑下,发展得很不错。
须发皆白的老爷子似乎身体不好,说完这些后,就神色疲惫的坐上轿子,准备回去休息了。
盘膝坐在最前面的几位老人在他走后,才敢缓缓睁开双眼。
一位满目精光的老者心里感慨:“真不愧是修补过钦天监的大人物,寿数超过九十,除了偶尔虚弱一点,丝毫不见生病。”
他今年还不到古稀,却已经连着大病了数月。
前几日病才刚好,就得跟年轻体壮的小伙子们一起坐在这里吹冷风,感知今年龙目所在。
他心道:“要是我能年轻二十岁,我定不会把这大好的机会让给元澜。”
刘元澜,正是刘木匠的亲生父亲。
这位满心羡慕的老者,就是刘木匠的祖父了。
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位尚未蓄须的年轻人睁大眼睛,惊喜道:“我感知到了龙目所在!”
其他人赶紧睁眼看他,旁边的小厮也立即奉上锉刀和木板。
年轻人拿起锉刀,把自己感悟到的八个字写上去:“长川云水,落木月影。”
族中大部分人不理解这句话,纷纷奇怪道:“怎么回事,跟往年的不大一样。”
“对啊,以前都是什么‘出城三里,低头见水’,这云水是什么意思?云上之水?”
“哈哈,云上之水,那不是就天上的水?天上的,可不就是神仙们用的水?”
“那怎们是不是要爬到最高的山上去捞月?”
小一辈们纷纷往神话方向猜测,年长之人思忖片刻,说:“云水……我记得长川府西边有个镇子叫云水镇,可有此事?”
他不知道,‘云水镇’三个字刚说出口,人群中便有两个人僵了一下。
但这八字不可能出错,云水镇恐怕才是最合适的答案。
旁边机灵的年轻人立刻去求知府大人帮助。毕竟,对于一府的地理情况,当然还是知府大人知道的比较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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