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之昔
她说:“木文本体所在之处,便是想给百姓们指路,让他们不要再继续前行,不然进入山林可能就出不来了。”
秦无目光扫过这满是断壁残垣的村落,最后把视线落在那座山上。
“此前我们来时,我修为尚浅,只觉那山威压强盛,里面恐怕有什么凶悍大妖。但现在,我能隐隐感知到,里面好像是有邪祟,是不是妖还有待商榷。”
或许是跟骨龙一般的妖邪。
在苏苒之看过去的时候,秦无抬手挡在她双目前。
苏苒之眼睛眨了眨,蝶翼一般的睫羽扫过秦无掌心,惹得他心都停跳几拍。
苏苒之说:“我现在还没恢复好,没法继续望的。我就看看山水。”
秦无这才移开手。
不过,就算是苏苒之,也没法从中看出什么来。
此山一直在此,周围仙道门派都未曾来绞杀邪祟,恐怕也是因为他实力很强。
因此,在那等庞然大物不出山的情况下,苏苒之和秦无还是选择不招惹为妙。
苏苒之凝出水来,在槐树本体前浇了三杯水,算是告别,这才和秦无动身往官道上拐。
另一边,跪在阴差大人面前的槐树精木文垂着脑袋,无声却又倔强的表明自己下辈子不想与梁承云分开。
阴差大人愁的头发都要掉了。
“数百年的功德,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要是继续修炼,再过几百年,当个槐仙都有可能,何必……”
何必为了感情舍弃这么多?
木文执着道:“天下事原本便不曾有绝对的圆满。大人觉得我放弃功德是傻,但若是不能与心爱之人相守,我苟活那百年又有什么意思?”
这话已经来回牵扯了两年多。
但木文铁了心想跟梁郎当一对人世夫妻,甚至舍弃自己的本体不要,功德不顾,只为这么一个要求。
木文身上功德深厚,比当年枉死的红堇还要强盛不少,带她的阴差大人对她态度也是十分客气的。
因此,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给她安排一个投胎。
事事严苛的地府在‘论功行赏’时最为心软,甚至就连阴差大人们一个个都尤其的好说话。
“你跟你那夫君都是犟脾气,哎,他原本有治世之才,却没想到沦落到如此地步。我们之前也在商量怎么弥补……”
不过,梁承云已经身死数十年,虽说一直以火灵之气的方式存在于凤钗中。
但经过后来与木文的融合,还有下地府的折腾,他神智已经所剩无几。
但就算这样,在阴差大人们劝说他下去投胎的时候,他依然坚定的,咬着牙说出那个名字:“木、文。”
他忘掉了所有,但他记得那个淡黄色衣裙的小姑娘。
他梁承云用折扇点点小姑娘的额头,说:“你既然是槐树之灵,又喜欢听我念书,那么……择‘木’为姓,选‘文’为名。我以后叫你木文,如何?”
木文当时刚诞生灵智不久,她听不懂梁承云策论中的国之大事。
但她喜欢梁先生的声音,不急不缓,就像春雨来临时,水流渗入泥土一般。让她有种滋养着成长的感觉。
可陡然间被梁承云点明‘你喜欢听我念书’,木文的脸都红了。
连带着槐树也无风招摇,仿佛在矢口否认“我不是、我没有”。
梁承云那会儿哪懂小姑娘的心思,见木文怯怯的站在原地,槐树晃了晃,仿佛很开心她有了名字一样。
“以后就叫你木文了,可好?”
木文赶紧把心事藏起来,对着梁先生点点头,小声应:“好。”
—
地府管辖诸鬼,规矩森严。
就算是木文和梁承云,一个是树木之灵,一个是丧忆之鬼,不在同一处关押,两年来都不得见上一面。
倒是梁承云的母亲,在找回儿子后,心愿已了,毫无芥蒂的早早投胎去了。
现下,木文能听到梁承云的消息,自然是眼巴巴的盼着,恨不得多听一点。
阴差大人也知道她想念对方,挑着能说的都说了一下。
“他记忆损伤严重,但依然记得你。”
不管怎么说,好歹深情没有白费。
可说来说去,也就只有那两句。
阴差说:“你身上功德虽厚,但还是没资格见城隍爷,咱们规矩便是如此。你要知道,梁承云的命格已经是万里挑一了,我们能找到适合他投胎的人家已经很难。你想要跟他相守一辈子,其中牵扯不是一星半点,是两家的命……”
哎,这真的太为难阴差了。
旁的阴差都羡慕他们不用千里迢迢赶路、缉拿恶鬼,但他们整日整夜面对善鬼的要求,也很是头疼啊。
正想着,两位负责让木文投胎的阴差大人突然感觉自家地府的天花板漏水。
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下,大约三杯水落在木文面前的地面上。
木文不知道这是什么,她以为是阴差大人的赏赐,便好奇的探头一看。
只见那镜面一般的水上没有倒映出木文现在的鬼体,而是一个面颊通红,眼睛还没睁开的女婴!
她身子骨似乎不大好,亦或者是死胎,哭都哭不出来。
木文就这么一看,整个魂体便差点就被吸了进去。
阴差大人们送过不少功德之人投胎,虽然这里不是往生台,但他们很确定木文这就是要马上投胎的前兆。
他们一个动手拽着木文的脚踝,一个赶紧跑去找孟婆要汤。
片刻后,一碗苦涩的汤药喂下,木文呆呆的被这‘水面’给吸了进去。
同时,稳婆在那刚生产完女子担忧的目光中,拍了拍孩子的屁股。
只听女婴发出的哭声像猫儿一样,绵绵弱弱的哭声。
“夫人,恭喜夫人,喜得千金!”
活的!
刚刚孩子生出来后呼吸也没,也不哭不闹,三位稳婆惊慌之下,额头出了不少汗。
现在擦都来不及,赶紧抱着孩子给夫人看看。
毕竟,这可是从二品礼部侍郎的嫡妻生孩子,要是死胎的话,她们当真没办法交代的。
夫人笑着说:“老爷在屋外恐怕等急了,抱去给老爷看看。是咱们家的幺姐儿呢。嫂嫂家的阿景比咱们姐儿大八岁,还有机会一起玩的。”
说来也巧,礼部侍郎喜槐,毕竟槐在大安国称之为‘官槐’。
但凡祭祀大典,必定要选栽种古槐的地儿。他们家也栽了两棵。
礼部侍郎自从妻子开始生,就站在门外一直来回踱步。这会儿不知道走了多久。
木文被稳婆抱出去,再被送到爹爹怀里。
不知怎么的,她抬手一抓,便从爹爹肩膀上把那落下的槐枝捏在手里,怎么都不松开。
礼部侍郎见闺女跟自己喜好一样,立刻开心起来,赏了稳婆。
连带着对自己最小的闺女都多了几分喜爱。
木文这边以投胎,为了让梁承云能跟她般配,也得赶紧安排投胎。
只是地府挑好的那位女子不小心滑胎了,等到三年后才生下一子。
据说此子出生时,其祖父原本正在集市上摆摊,听到同乡人传话,赶车回去等孙儿出生。
路过坟地时,看到祖坟在冒青烟。
——这是大富大贵之兆啊!
果然,刚进院子就听说儿媳生了个大胖小子!
那是他们老梁家的第一个孩子,因为三年前儿媳流产过,这孩子简直就是家里人眼中的宝贝金疙瘩。
就算家境一般,也得给孩子吃饱。
在孩子八岁时,一家人攒了钱让孩子去镇上私塾拜师,从此走上一条寒门科举之路。
说来也巧,这辈子木文的爹爹是礼部侍郎,多年后梁承云考科举,其父担任主考官。
梁承云便是其门生,偶尔拜访老师,被师母相中,想将其说给自家小女儿木文。
俩年轻人在长辈撮合下,见了第一面。
当时,还未曾名满京城的梁承云第一次知道‘一见倾心’是何意。
殿试后,梁承云成为陛下钦点的状元郎,一日看尽长安花。
他拒绝了所有的‘榜下捉婿’,给木文提亲。
起初,京城无数人说‘新科状元梁承云不过于此,寒门子攀高枝,娶了一个大自己三岁的女子,可真是为了升官不择手段’。
但当梁承云写出绝妙的策论、檄文,并且经手处理好不少水患、瘟疫。
他彻底成了陛下面前的红人,甚至被称作‘小阁老’。
只等着他年纪再大一些,就能进入内阁,成为本朝说一不二的‘帝师’‘阁老’。
这下,没人再提那‘攀高枝,谋划娶恩师女儿’的话。
相反很多不长眼睛的这会儿想把自家闺女塞给梁承云当妾,但他全都推拒了。
依然如当时给恩师跪下求娶木文时所说的“我梁子安若娶得木文,我发誓家中只有木文,子安绝不做对不起木文之事。”
这让木文父兄看在眼里,对梁子安的评价更高。
子安,便是梁承云的表字。
梁子安与木文的感情生活外人只能管中窥豹,但值得一提的是,梁阁老一生都喜好槐树,与其恩师,也就是岳父大人志趣相投。
一家人还商量着死后在坟墓周围多栽几棵槐树,自已表现他们对‘槐’的喜爱。
侍郎大人临死前,笑着回忆他当年赶考的事情。
“就是因为当时偶遇槐树指路,不然我恐怕就要交代在那荒郊野外中了。”
这便是他喜好槐树的来源。
木文作为亲女儿,见亲爹如此状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梁承云一边安抚妻子,一边问:“老师,那地方,可曾有一处村落,村口是一棵大槐树?”
侍郎原本都昏昏欲睡,很可能一觉就睡过去了。
听闻此话后睁开了眼睛,颇有回光返照的样子。
“是,是的啊,村口一棵大槐树,村后一座压人的大山哟……”
侍郎躺在病榻上,说:“你怎么知道的?”
他后来在想去找那棵槐树,却总是找不到了。久而久之,他以为是自己梦中所见之景。
梁承云声音有些轻,说:“我也在梦里见到过。”
不过他见到的槐树更加活泼可爱,羞怯时的模样跟自家妻子一模一样。
只有木文没听懂父亲和丈夫所说的是什么,一脸茫然。
—
且不提这些后话,木文被那凭空出现的水面吸走投胎后,阴差大人面前的账册中出现木文投胎后的家庭情况。
“祖父曾是帝师,大伯是工部尚书,父亲是礼部侍郎……这,咱们给梁承云定下的家世配不上怎么办啊?”
可纵观最近会应运而生的孩子们,居然只有那一户寒门子承载得起‘帝师、阁老’的命格。
有时候,太过富贵反而还会压不住青云直上的命啊。
另一位阴差大人说:“这些没办法,要是容易给木文挑投胎之处,咱们也不会耽搁他们两年啊。”
现在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圆满……肯定是少了几分,但只要好好面对生活,未来的命数天道都说不准。
阴差大人仔细研究着他们的册子,说:“你看,她投胎的父亲受过木文本体恩惠,打心眼儿里喜槐,这便是缘分!”
更别提那孩子本活不了,有木文功德在,才捡回一条命。
一切看似毫无关联,却又环环相扣。
能借此身让木文与其父亲的再续一段缘分,这安排简直绝妙!
“这难道是城隍爷看不惯咱们办事太拖沓,才出手相助?”
“这……咱们又怎么算得出来木文跟礼部侍郎的缘分……”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城隍爷英明!”
—
苏苒之能感知到体内多了一些功德,这些功德也在帮着她恢复那被抽干的力气。
她依然趴在秦无背上,脑袋搭在秦无肩膀上。
自从那晚的‘亲密’之后,秦无再面对苏苒时,不再努力给自己套那个‘正人君子’的模子。
他身上充满了烈火和阳光的气息,就像苏苒之前路上的灯火,让她再也不舍得撒手。
两人谁都没提苏苒之的‘资质’,也没人说踏仙途的事情。
纵然、纵然是最坏的结果——苏苒之无法踏仙途,又因为修炼了灵气后无法修行符师的吐息之法,只剩下八十年的寿命。
秦无也愿意与她一道走。
他只想看准当下,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
秦无确实也这么做了,他背着妻子,一步一步,身影渐行渐远。
只留下一行足迹,风一吹就没了。
两人到了官道边。
今年不是科考之年,纵然六月中旬,也没多少背着箱笼的举子们。
他们俩为了赶路,在驿站买两匹马,打算快马加鞭前往渡口。
驿站最近生意冷清,掌柜说:“咱们这里训好的马都是给朝廷的,其他时候咱们也没心思驯那么多马啊。而且我这只是个小驿站,马不多。”
“剩下的马可都是烈性的?”
掌柜的见苏苒之说话,赶紧拍大腿应声:“可不是。这马精得很,性子烈,不准人骑也就算了;偏生你打扫、给它洗澡的时候,它就很乖。一旦上手摸……”
掌柜的‘啧啧’几下,看样子对这些马意见很大。
不过他也是个实心眼儿,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还不得把马儿夸到天上去,只想着快点把马卖出去。
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就掌柜的这个描述方法,原本有八成想买的打算,这会儿也只剩下两成了。
不过苏苒之和秦无倒不是要伺候马的,他们只是借马赶路一段就好。
但这样的马骑到渡口后,若是不好卖出去或者送人,那也就相当于砸在他们手里了。
因此,苏苒之打算看看眼缘。
有缘分再买,没缘分她和秦无就走路去渡口。
打眼一扫,有一匹马确实有点‘鹤立鸡群’的意思。
但它身上没有丝毫灵气,看样子应当只是有一匹性子独特的马。
偏生这样,苏苒之反倒多了几分喜欢。
她走上前想去摸那匹马。掌柜赶紧在后面说:“夫人、夫人,马儿性子烈,当心吓到……”
话还没说完,苏苒之也才刚刚抬起手,那马儿就主动的把脑袋凑过来。
没错,往苏苒之手心里蹭的……
掌柜:“……”
他惊了半天才找回声音:“这、这马当真跟您有缘!”
他们怎么都驯不了的马,见这位姑娘却如此温顺。
苏苒之张口解释:“不是,只是我体质原因。”
她身上被功德洗礼,这样更贴近于自然,动物喜欢一切能让自己又归属感的环境,因此,喜欢粘着苏苒之也说得过去。
不过,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掏钱买了这匹马。她挺喜欢这匹有性子的马。
秦无没看中合适的,跟苏苒之共乘一匹。
等他们到渡口的时候,苏苒之原本想顾一艘大船托着这马走。
但马儿显然很有灵性,在上船前就跑去岸边,它马蹄哒哒哒踩在地上,意思是自己在岸边跑。
船家已经不是当年那位,他见到这一幕感慨:“先生,夫人,您的马这么通人性,好马啊!”
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第 1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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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章
阳光正好, 透过岸边垂柳细碎的叶子,在苏苒之、秦无和马儿身上洒下一些光影。
隐约能看到微小的灰尘在光柱中飘动。
马儿在苏苒之摸它脑袋的时候, 那双眼睛里尽是开心。
苏苒之细细叮嘱:“你在岸边跑也不是不行, 不过,你知道淮明府府城在何处吗?”
马儿再次哒哒几下蹄子。
苏苒之微微有些惊讶:“你知道?”
旁边有穿着武官官服,腰侧带刀的男人经过, 笑说:“这是好马!”
在苏苒之偏头看去的时候, 他用刀柄点了点马儿,补充道:“浑身乌黑, 眉心点白, 身体壮实, 不出意外, 应当是塞北的马。这种马出了名的认路强、跑得快, 但性子烈, 能驯服一匹,着实不易。”
武官说完后,礼貌的打量了一下苏苒之。
真不知道这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 是怎么被烈马青睐的。
苏苒之不再纠结马儿认路的问题, 她抱拳给那位武官道谢后。
转身拍拍它的侧脸, 说:“我要是能在淮明府见到你, 回去就给你取名。”
马儿虽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全部意思, 但它能感觉到自己在逐渐的被苏苒之认可。
他当下甩甩脑袋,开心的给苏苒之撒娇。
同时鼻子里喘着粗气, 看起来志在必得。
船家显然是好马之人, 他站在船头, 看着马儿在亲昵的动作,语气羡慕:“官爷, 既然这是塞北的马,怎么跑来咱们淮明府啊。”
他们这里临水,百姓出行一般都得坐船。
也没有合适的跑马场,好马来了这里,岂不是就等于把其束缚住了么?
武官自己也难得见到好马,这会儿耐着性子道:“这匹马年纪尚轻,可能是塞北某位将军之马留下的崽。前年冬至,郊祭大典,不是要求三品以上的武将提前一年回朝来参加么,可能是那时候留下的种吧。”
算算时间,如果母马大前年冬季受孕,怀胎十一月,那这匹马现在便一岁半。
正是身强体壮、年富力强的时候。
如此一来,连带着武官也羡慕起了苏苒之。
好马可遇不可求啊。更别提这马以后还有的是成长空间。
苏苒之看着快到上船时间,她解开马鞍,说:“一路顺风。”
马儿打了个响鼻,撒开蹄子就跑了。
苏苒之和秦无这次坐的是一艘能容纳十几人的船。
这种船飘得快又稳当,财力足够的情况下,确实是最佳选择。
她和秦无住在一个屋,隔壁就是那位武官。
他刚刚显然在赶路,上了船就换下官服,但依然刀不离身。
苏苒之闭目去查看马的情况,担心它会不会被人捉到。
等到离开渡口,路上人少时,她才放下心来。睁开眼睛跟秦无去甲板上欣赏风景。
—
陈若沁还是在被师兄们带着去听方沽酒师叔祖讲经时,才知道苏苒之和她那个面相憨厚的夫君已经走了。
“为什么要走啊,咱们天问长应该是唯一一个有半仙的门派了吧?”
卢高逸腿脚上的伤早好了,自从内外门大比被苏苒之一剑击退后,这两年来,他性子沉稳了点。
但作为陈若沁的大师兄,他依然很宠小师妹,说:“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师父也没多说。”
“难道是因为在荒山上表现不佳,被师叔祖不喜,赶出门派了?”
“……”卢高逸沉默了一下,语气颇为无奈,“应该不是。”
虽说任星霜只来了一天就走,他还没有真正见过任星霜,但对其天赋,卢高逸还是有所耳闻的。
据说那可是有极强资质,以凡人之躯被收入内门的。
卢高逸看着目光单纯天真的小师妹,无奈摇头,她还是年纪太小,一直以来被保护得太好了,才会有如此想法。
陈若沁:“哦,我也就是猜一下,那他们为什么要走啊,天问长这么好。”
卢高逸想要揉揉她的脑袋,但一想到小师妹年纪已经不算小,就算是修士,也得注意男女之间行为举止不能太亲密。
他说:“可能是个人想法不一样,有人就喜欢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
陈若沁接触到的人和事终究是有点少,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卢高逸目光落在陈若沁的剑上,说:“师妹近日还在练剑?”
“是。”想到了什么,陈若沁笑出一对酒窝,说,“掌门师伯前几日说门派得了两颗夜明珠,一颗存到仓库里,另一颗给我镶到剑柄上!”
卢高逸:“……”这样会不会太花里胡哨了?
—
半仙方沽酒的消息暂时还没传扬出去,这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毕竟他现在只有魂体,真正论实力,与踏仙途巅峰的长老们其实差不多。
若是当真将此事宣扬出去,方沽酒又展现不出强大的实力。
便可能会落人口舌。
要知道,他被困土地庙三百余年,心境不稳,能安下心修炼的时间当真是少之又少。
现在好不容易一朝突破,能稳定在自己巅峰时期的修为已经很是幸运。
只是在心境和对天道的感悟上,他肯定是比踏仙途境界的弟子们高出一大截儿的。
因此,方沽酒才会每个十日就开坛讲经,其他时间好好修炼,争取早日凝聚身躯。
这日,方沽酒讲完一课,一念之间就消失在书院,惹的弟子们震惊不已。
大长老则跟他师兄,也就是胖管事一道往菜园走。
他看着身躯越来越瘦的师兄,虽然自己愈发苍老,但他还是打心眼儿里为师兄开心。
“恭喜师兄修为日益精进。”
“这些话你跟我说就见外了。”菜园长老顿足,提了提裤子,自从瘦了,他这衣裳都有些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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