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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之昔
在她那断断续续的记忆中,天庭上无一人能配得上国君。
可自从秦无来了,苏苒之就一直跟他在一起,这话桑落都找不到人说去。
唯一能与之交谈的侍女,一张口就是‘国君娶夫’,给人连‘官职’都安排好了。
桑落挥挥手,让她下去了,自己一个人支着下巴烦忧。
苏苒之和秦无歇息在神女墓这边的偏殿,那里没有棺材,只有一些桑落从沙漠里带出来的小玩意儿。
还有当年的床榻。
给桑落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当着秦无的面说‘国君夫妻还请分开睡’。
于是,桑落锤锤脑袋,自顾自的担惊受怕去了。
侍女再次悄悄来临:“明儿个就是涤墨节,神女,您不是说昭告国君的身份吗?您看是您在‘域’内耳语通知,还是我过去跑一趟?”
桑落踩在磨得光滑的地面上,眼睛突然多了光彩,道:“对,我现在就去找大人,询问她是否需要将身份公之于众。”
总之,不能让那男人霸占国君这么久!
这里是她的‘域’,子民们都是她用功德金线‘创造’出来的,完全不会有给别人通风报信的可能性。
侍女看着神女突然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感觉有一点点陌生。
但她却忍不住掉下眼泪,她真的好久好久,没见过神女这么有活力的状态了。
然而不消片刻,神女就垂着脑袋回来。
留下来一句:“不必宣告了。”
然后缩回矮塌上,又恢复老僧入定一般的郁闷中。

偏殿内,苏苒之和秦无没有躺下,只是并肩坐着。
秦无扶着妻子的肩膀,让她稍微离自己远一点。
苏苒之眨眨眼睛,无声询问:“怎么了?”
秦无指了指自己,道:“没时间沐浴,有味道。”
其实苒苒抱他时候他都僵了一瞬,只不过刚当着桑落的面不好说。
苏苒之保持着歪头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无。
他玄色的外袍破破碎碎,袖口已经碎的不成样子,被腕带绑着才没散开。
领口、胸膛处都能看到里衣,甚至后背处有一条很长的伤口,外袍和里衣都被割烂。
苏苒之已经用功德灵力为他温养过一遍了。
这一切,不难想到,秦无是花了多大力气才找到这里,还破开穹顶的。
秦无对自己如此,苏苒之还在乎什么洗不洗澡?
秦无抬手按在苏苒之的后脑上,自己面上的土灰都未来得及擦去。
但在这样的目光下,他无法抵抗,重重吻下去。
没人知道他在山尖上遇到了多少磨难,又在群山中找了多久,遇到了多少禁制、机关。
秦无这回清楚的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很陌生,但用起来却无比顺手的力量。
要不是凭借这股力量,他一定不可能这么早找到苒苒。
受点伤什么的……
秦无不在乎。
他吻开苒苒的唇缝,不断加深这个吻。

说是第二日,其实只是一个时辰后,而且天色一直都是黑暗的。
桑落早早给苏苒之和秦无安排了很靠前,却又不容易引来太多关注的位子。
“涤墨节,顾名思义,就是洗涤笔尖的墨水,您要是觉得有趣,明儿个也可以自己洗洗,凑个热闹。”
苏苒之道谢后,在桑落走之前,多问了一句:“神女,为什么有这个特殊节日?”
她想看看桑落知不知道金线其实就在笔尖。
桑落想了想,道:“洗笔其实是我骨子里带来的习惯,后来百姓们见我洗笔,也都跟着来,久而久之,就叫涤墨节了。”
其实她有时候也不解,自己分明以九月命名,怎么会跟洗笔相关?
但她却很喜欢清洗的过程,在洗笔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开心的回忆,感觉时光都流淌的慢了点。
秦无则看了苏苒之一眼,他没说话,但已经能猜出一些。
秦无换了身衣服,牵着苏苒之去外面的山林中。
依然是漆黑一片,但处处都有价值不菲的夜明珠,对于苏苒之和秦无而言,看清周围地形不在话下。
神女小声道:“变出来的而已。”
这里是她的域,连子民都是她的,很多东西自然也可以随心变。
就连那砸扁了的棺椁,现在都复原了。
神女给苏苒之和秦无定的地方在前面两颗夜明珠离得最远的地方。
光线暗淡,确实不怎么引人注目。
地上摆着两只蒲团,面前是桑木做的矮几,矮几上有一只两巴掌大的瓷碗,旁边是一个木桶。
他们的这个木桶是摆好的,其他人的木桶都是自己拎的水。
苏苒之捻起面前的笔,其实笔尖根本没有沾染墨水,在碗中洗一洗也不过图个吉利。
她前面不远处的桑落神女已经开始清洗,苏苒之看着桑落指尖落在水中,从她这个角度按理说看不清水碗中的情况。
但苏苒之却看到了水面上晕染开的涟漪。
——“小桑落,今日不用洗了,我得出去一趟。”
“大人不是最喜欢八月出去吗,今年八月就没走,偏偏在桑落这个月出去。”
画面中的苏苒之穿着青白色衣衫,跟她想象中神仙隆重又华丽的衣袍完全不一样。
她好像就是一个普通人。
“今年世道不好,中秋我不是在忙嘛,自然没机会出去了。”
画面中的桑落神女看起来只有二八年华,小巧可爱,远没有现在的气场。
她仗着自己年纪小,一边给苏苒之系好衣带上的香囊一边说:“大人想见谁直接召见不好吗,为什么还要亲自走一趟呢?”
苏苒之笑着开玩笑:“因为他不听话,召见不来,我只能眼巴巴追着他去见了。”
桑落震惊了,香囊都差点掉了:“世间居然有如此不识好歹之人!”
苏苒之揉揉她的脑袋,一闪身就消失了。
画面一转,面前一张石桌,一壶茶,两只杯子。
她用小火烧了好几壶水,烧开后温了再换新的水烧。
许久之后,终于有脚步声传来。
来人身长而挺,所踏之处黑雾缭绕……
不对,那不是黑雾,是一团团黑色的水渍。
“怎么又去淋雨,正巧我这杯茶刚烧热,祛祛寒气。”
画面定格在苏苒之倒茶、举杯的时刻,然后桑落指尖从水中抬起,画面全散了。
情景破碎前,苏苒之听到了来人的话,声音极小,当初的苏苒之可能都听不清。
那句话像是叹息,又或许是美好的希冀——“为了能更早与苒苒在一起。”





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第 1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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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9 章
“苒苒, 怎么了?”
秦无这句‘苒苒’好像跟不知多少年前的叹息融合起来。
以至于苏苒之捏笔的指尖都在微微用力。
她将手中的笔尖放入清水中,看着笔尖上的毫在水中散开, 她居然觉得这一幕也有点熟悉, 好像自己曾经经常这么做一样。
但当她想要跟秦无解释自己看到的一切,又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被天道限制了。
苏苒之眼前蓦然浮现出自己刚跟秦无成亲那会儿,每到下雨, 他从来不撑伞。
偏偏因为自己一直叮嘱他要带伞, 不然可能会感染风寒。
因此,秦无每次雨天回家时, 都要先在屋檐下烘干了衣服和头发再进屋。
如果好巧不巧, 她坐在屋檐下等秦无回家的话, 秦无还会敲击窗棱, 模仿出合伞的声音。
时过境迁, 曾经那为了正大光明见苏苒之, 每每都要淋雨很长时间的人,如今在当真变成人之后,学会了照顾心爱的姑娘, 不要让她再担心。

苏苒之答非所问, 对秦无道:“要喝点水吗?”
秦无眉目舒缓, 周围光线幽暗, 将他衬托得人畜无害。
他说:“苒苒给的, 自然要。”
苏苒之也不废话,从‘九刺’中拿出两个杯子后, 就为其中凝满水。现在他们周围都是鬼, 公然点火烧水有些影响不好, 只能将就一下。
涤墨节这个象征性的洗笔过程很快结束,接下来就是百姓们准备的各种表演。
苏苒之和秦无安静的坐在最后面, 旁边就是两位已经苏醒的书生,他们下意识地想要靠近苏苒之,寻求安全感。
但又因为秦无的存在,不敢太过放肆的扎堆在苏苒之身侧。
“两位少侠……咱们这,什么时候能出去?”
胆小书生开了口。
苏苒之问:“先生们,不找你们的同伴了吗?”
国字脸书生此前一直沉默着,听到这句话后,神色有些悲戚的道:“我们问了那位很厉害的大人,她说确实见到过我们的同伴,但她已经将同伴送出桑落国了。”
作为熟读圣贤书的人,两位书生都有最基本的分辨善恶的能力。
他们能意识到,桑落国的子民都没有说谎。
因为他们从不吸食人的精气,更对活人没有攻击欲望。不然就算有苏苒之在,都不可能在这么多鬼的攻击中保住他们。
可、可事实上就是,三年多来,所有进山的百姓,最后都凭空失踪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既然那些百姓没有丧命于桑落国,那为什么都消失了?
苏苒之此前跟那‘长甲犬’打斗时,心中就隐隐有些猜测,听闻书生的话后,更加能确定自己的想法。
传闻那没有什么武力的‘唱歌犬’都是上百位小孩子中才能成功一位。
那武艺如此卓绝,防御力如此惊人的‘长甲犬’……
苏苒之不忍心细想。
她说:“我们早些时候出去,应该有机会救下你们同伴。”
国字脸书生正要拉着旁边的同伴给苏苒之跪下道谢,不管能不能救下来,少侠们如此好心,他定然先诚心道谢。
但苏苒之旁边那位玄衣男子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以至于国字脸书生想要忽视都做不到。
他能看出秦无和苏苒之关系密切,就像两口子一样。
因此,国字脸书生下意识以为秦无这么打量他,是因为他距离苏苒之太近了。
他赶紧后退一步,解释:“少侠,我们对女侠……绝无半点……”
秦无目光从国字脸书生脸上移开,他也隐隐能感知到一点点熟悉,但具体在哪儿见过,当真想不起来。

桑落趁着子民们围过去唱歌跳舞,自己悄悄来到苏苒之这边。
在自己的‘域’里,就算桑落没专门偷听他们讲话,但她也能隐隐感知到国君要离开。
桑落心里的失望在一寸寸蔓延,好像曾经她也层一次次送过面前这位姑娘离开。
桑落下意识说:“您不是一般都八月出去,怎么这回还是九月出门呢?”
话音刚落,桑落敲敲自己额头:“我还没睡着,怎么开始说胡话。国君现在就要走了吗?我送您离开。”
这是国字脸书生第三回见到桑落神女。
第一次见她,是站在城楼上,看着桑落神女带着少得可怜的子民,大杀四方。
那会儿国字脸书生身为史官,按理说该将此事详细记录下来。
但他几次提笔蘸墨,都想不出恰当的句子来描述那宛若真仙的桑落神女。
那一场战争,鲁王一万兵马几乎全都丢盔弃甲,败的一塌涂地。
随后没多久,鲁国就被陈国所灭,随即陈国横扫六合,统一整个南方。
国字脸书生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到桑落神女。
而且……神女居然对苏苒之这位在小庙里跟他们萍水相逢,最后一路相护的姑娘态度如此恭谦。
他不由得想起被敲晕前,那位侍女大人的确说苏苒之少侠是国君来着。
他的手忍不住有些发抖,桑落神女都强到如此境界,那么国君的实力……
国字脸书生再次悄悄打量了苏苒之一眼,既震惊又觉得好像在情理之中。
他想,原来真正厉害的大人物,从来都不会炫耀什么。

秦无强行冲开桑落的‘域’,对她还是造成了些伤害。
因此,苏苒之没有多言那‘长甲犬’的事情。
她支撑这么一个‘域’已经不容易,既然她从未发现那一伙人的存在,那么还是不要再麻烦桑落了。
桑落捏了一个复杂的法决,苏苒之一行人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原地。
那边涤墨节很快进行到尾声,侍女找寻了许久,终于在一处树后找到了她家神女。
“您怎来这里……您、您怎么哭了?”
桑落靠着树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眼尾滑落到下颌,最后顺着尖尖的下巴滚下。
她到底不是真正的鬼,哭泣不会损伤道行。
但身为神女,桑落记忆中,自己从未哭过。
这还是第一回。
桑落嘴唇动了动,侍女凑近了,听到她说:“我好像弄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我的使命本来是将那东西交给国君的。”
但她现在不仅找不到那东西,而且还忘记那是什么了。
侍女牵着桑落的手,说:“您不必自责,您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极为不易。咱们既然已经见到国君,那就慢慢想,实在不行我还能出去慢慢寻找,总有找到的时候。”
风划过树梢,叶子在黑暗中扑簌簌的摆动,桑落的裙摆同样被扬起来。
她沉默着,久久没有再说话。

苏苒之再次感知到土地沉稳深厚的五行之力时,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处黑漆漆的山洞中。
洞口有些许亮光传入,但光线微弱,给苏苒之一种天色似乎还未完全亮的感觉。
旁边有一个晕倒在地上的书生,正是那位国字脸先生。
苏苒之查看了一遍洞内环境,没发现什么危险后,悄声走出去,打算寻找秦无的踪迹。
桑落神女既然将他们一起送出来,那么位置应该不会相差太远才是。
走出山洞后,苏苒之微微一怔,这山洞居然挖在悬崖边上?
苏苒之仗着自己轻功步法尚可,用钝剑插在石壁上,观察自己现在处境。
这一看,她的心凉了半截,悬崖底下有瘴气覆盖,看不真切,但既然能形成如此浓郁瘴气……想必是有腐烂、未曾掩埋的尸体。
苏苒之再次尝试闭上眼睛,依然什么都看不到。
她想,自己‘闭目可见’的能力应该还是被桑落的‘域’影响到了。
桑落的域是成熟的,对她这个半吊子有实打实的压制效用。
不然,苏苒之想不出自己一上山就丧失‘闭目可见’能力的合理解释。
毕竟,她在自己闭目可见的范围内,不仅能看到,而且还能化出一只看不见的手来操纵一些小零碎事情。
可仔细想去,苏苒之‘闭目可见’的范围跟‘域’还是有很大差距。
那就是她现在拥有十根功德金线,在闭上眼睛后所能‘看到’的范围太大了些,足足方圆百里。如果这都是她的‘域’……那她都可以建立一个比大安国更强大的国家出来。
苏苒之没再深究,等她再积累些功德金线,结果应当会水落石出。
现下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带着书生离开这里,找到秦无。
就在苏苒之收了剑,准备回山洞的时候,她眼尾余光扫到那蒸腾的瘴气,好像在某一瞬间形成一个带着玄妙气息的东西……
苏苒之没接触过这些,再仔细看去,又捕捉不到丝毫痕迹了。
大概在两个时辰后,苏苒之被国字脸书生撕心裂肺、惊慌失措的叫声‘召’回了山洞。
国字脸书生见到苏苒之提着剑从这看一眼就晕的崖壁跳上来,姿态闲适,仿若闲庭信步。
要不是她身上衣服都潮湿了,国字脸书生甚至有可能以为她才刚下去就上来。
面对神出鬼没的苏苒之,书生非但没害怕,反而彻底安下心来。
书生刚开始跟苏苒之说话还有些拘束,但听到她说:“看不到我夫君,也没找到你那位同伴。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国字脸书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不慌。
好像刚刚那个探出头看到万丈深渊,喊得撕心裂肺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过,见苏苒之语气如常,书生说话渐渐也能放得开些。
他跟苏苒之讨论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惊愕道:“您两个时辰前醒来,就一直在崖壁上看那瘴气的玄妙吗?”
这意志力……太强了吧!




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第 1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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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0 章
看着国字脸书生眼中崇拜又欣喜的神色, 苏苒之不禁沉默下来。
这位书生当真是不知者无畏,他们处境都如此艰难, 居然还不怎么焦虑。
不过, 苏苒之转念一想,这也说明国字脸书生很信任自己。
这个认知让她紧绷的精神舒缓起来,就连被困于此的阴霾都仿佛消散了一些。
国字脸书生见苏苒之坐下来, 背部向后靠, 一条腿曲起来,钝剑懒洋洋的横在她膝盖上。
这是一个比较亲切、舒缓的姿态。
他小声说:“在陈国统一之前, 诸侯国各自割据, 战火不熄。在下年少时曾携同窗走南闯北, 经历过不少东西。”
见苏苒之看过来, 书生清了清嗓子, 继续说:“我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一般都按照各个地方百姓的指示,走官道、商途等。但偶尔还是不可避免的会路过一些深山老林,毒虫见识过一堆, 瘴气也偶有接触。”
苏苒之来了兴致。
这也是她从不会自视甚高, 小瞧任何一个人的理由。
就算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书生, 都曾‘读过万卷书、行过万里路’。
书生道:“因为我曾因为吸入太多瘴气, 脾胃虚了好几年, 大概因为久病成医,一路上借着为诸侯王起草过手谕、圣旨、檄文等机会, 去这些诸侯国的藏书阁都拜读了一些关于瘴气形成和如何治愈的古书。”
书生所在的这个时代, 还偶尔有修行之人得道成仙、白日飞升的传闻。
各方面术法不仅百花齐放, 而且还都比较完善。
当真是百家争鸣,对于学习者来说是最好的时代。
“书上说, 瘴气其形成有天然和人为因素,但两者都离不开两个字——阵法。”
书生记忆力很好,虽然不能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但将大概解释说了个八九不离十,“阵法的一个微妙的分支是风水。世人常说有些地方起瘴气后会遇到鬼打墙,怎么走进不去、出不来,其实是在一个位置绕圈。这便是最常见、也是最基本的阵法。至于最极端的……还有些地方风水就适合养尸,尸体在被养的过程中会生出毒瘴,将误入此地的活人毒死,成为尸体养料。当然,这种地方数十年都难得一见。”
苏苒之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头绪。
她直起腰杆儿,双眸定定看着书生,道:“先生请继续。”
“世间阵法高深者,可将数种功效不一的阵法相互叠加,使其五行运转契合,发挥出连环效果。”
这种阵法书籍流落在外的还是比较少,书生能了解到这些已经是极限。
苏苒之见他不再说,便询问道:“既然最基本的阵法会生成瘴气,最极端的阵法也会形成毒瘴。先生的意思是,我在山崖下所看到的瘴气,还有那一闪而过的玄妙气息,可能是不少阵法叠加,但却因为其联合不算太紧密,才偶尔露出的破绽?”
书生惊呆了,最明显的表现就是眼睛瞪大,抬头纹沟壑深得能夹住苍蝇腿。
书生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紧接着眼睛一亮,似是想通什么。
随即他脸色微微发红,声音细若蝇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少侠的推断太有道理了。”
他虽然知道那么多,但要不是苏苒之说到这里,他根本没意识到这还能串起来。
苏苒之:“……”
似乎是因为周遭有些安静,书生更加不好意思,眉间和额头刚平消下去的沟壑又开始不断加深。
这回,他没注意到苏苒之眼眸中再次闪过的一丝熟悉。
苏苒之眨眨眼睛,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从九刺中拿了些桑落赠予的食物和水,和书生先分着吃了。
随后探头再往下一看,打算一会儿悄悄顺着崖壁下去看看究竟。
结果这一看,出问题了。
苏苒之让书生收拾东西,给他把箱笼装进九刺中,道:“我们得往上走,这瘴气在上升。”
瘴气不同于普通的雾,只要是瘴气,都带一点扰乱人心神、毒害人身体的东西,跟当年她在天问长附近荒山见到骨龙吐出来的气完全不一样。
苏苒之能受得住瘴气侵蚀,但书生身体底子弱,当年不小心走过一处瘴气沟,同窗们发热几日就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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