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与黑暗[西幻|剧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陵雪
皇城出了爆炸事件,责任自然是圣殿骑士团的。他们负责整个艾利玛的治安和教皇的安全,出了这样大的事件,自然逃不了干系。老主教们纵然懦弱,却并不傻,顺水推舟的给了洛伦佐公爵台阶,谁还不知道这艾利玛,已经就是属于他们父子俩的了呢?既然教皇厅已经没了意见,接下来安抚住那几个大贵族们的口,还不容易吗?
贝尔戈里四世挥挥手,让切萨雷先去整顿好广场的事情,再回来接受处罚——他将会被关在圣狱中叁日,接受女神主的教诲。
当大贵族们听说了这样的惩罚措施,便纷纷噤了声。圣狱那样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别说是叁天,哪怕只有一天,他们都不会想去。那是对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教皇真是够狠心的,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到那种地方去。
切萨雷从教皇厅出来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他的坐骑白鹏还在院落中等他。“嘿,过来。”他向白鹏招了招手,“可怜你了。”白鹏嘹亮的叫了一声。
他跨上狮鹫,“飞吧,去主广场。”
他才不会忌惮那些腐朽的规矩,对于切萨雷说,他已经要在圣狱里接受那些老学究们的鞭刑和念经,那还不如趁机多飞一飞的好。
白鹏张开翅膀,四肢猛地蹬地朝天空飞去,风卷起切萨雷的黑色长发,他在圆月下,宛若神明。
——那便是曲拂儿看见的景象。
那人骑在狮鹫上,背后一轮圆月,任凭风卷起他的白色长袍和黑色长发,狮鹫停在半空中,翅膀上下扇动,那男人垂目望着她,或者说,是垂目望着站在路上的芸芸众生,竟然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了。
她无法避免的抬头,对视上了他的眼睛。
她看不见里面有什么情绪的波动,曲拂儿心想,自己真奇怪,明明是仇人一般的人,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她要去找银鸽,银鸽去哪里了?
想到这里她转过身,向着方才和银鸽分离的地方跑去——银鸽,银鸽,她是个连打雷都害怕的姑娘,又怎么能不害怕这种爆炸带来的恐惧呢?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一脸的狼狈样,切萨雷心想。她脸上的惊慌,焦虑,让切萨雷不禁在想是不是她在这场爆炸中出了什么事?然而那个红衣少女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切萨雷拍拍白鹏,示意它朝着原来计划的方向飞去。
银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汹涌的人群冲散她和拂儿,而后就发生了可怕的踩踏事件。最先跌倒的老人已经被后面的人踩死,而银鸽也被撞倒在地了。她拼命想从地上爬起来,那一种求生欲让她几乎回想到了儿时最不想去回忆的一段记忆——她们穿过沙漠,翻越群山,才终于到达艾利玛的记忆。
她不要死,她不能死,她还那么年轻,她靠着自己,终于成为了雀屋的头牌——好日子才刚刚开始,绝对不能死。
她用力从人群中往外爬着,身边有人受伤的血流在她身上,她并不害怕,只要能够活下去。
“你还好吗?”
忽然有声音从她面前传过来,她看见一双做工精美的靴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抬头,眼泪汪汪的望着那个对她表达善意的男人,“救救我……”
那人有着哈萨罗家族特有的银白色头发,然而却是一身教职装束。他鼻上架着银边眼镜,面容有着教职人员特有的冷漠与虔诚。
男人伸出手将银鸽从人群中拉了出来,他手上的白手套已经被染上了脏污,圣教的银袍也是如此,银鸽哭着向那人道谢,她害怕极了,已经泣不成声。
“你能站起来吗?身上有哪里受伤了吗?”男人的语气轻而冷冽,他看见银鸽的衣服因为挤压而露出腿部的一大片皮肤,那片皮肉上,正汩汩的往外冒着血,于是脱下了外袍将娇小的银鸽包裹起来。
“你的家在哪?”男人问银鸽,“或者我送你去医院?”
银鸽摇头,“我想回家……”她努力挣扎着起身,然而腿部的伤痛在惊吓过后,终于开始锥心得疼痛起来。她疼得直吸一口冷气,闭上眼睛。
男人叹了口气,他又再度伸出手,“对不起小姐,我想也许你并没有办法走路了。”他用最温柔的动作抱起了银鸽,“你的家在哪里,我可以送你回去。”
“我的家在雀——”那个雀屋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银鸽望着那人的面容,她知道他一定是一个哈萨罗,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她第一次忽然感到了羞耻,为自己身为一个妓女而感到羞耻。
男人挑起眉毛,他和善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银鸽想起来自己有一次和姐妹们经过教堂,她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异乡人,出卖皮肉,没有信仰,自然不会去那种神圣的地方。然而那一次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忽然提出想去教堂里看看,看看为什么那些人们都那么虔诚去信封他们的神。
然后她就看到了树立在教堂里面的雕像,女神主也好,旁边的圣徒也罢,是的,就是这个男人的表情,平和,神圣,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看见自己身上的脏污印在男人白色的衬衫上了,还有他胸前的银制圣牌,她扭动了身子,将脸在他的衬衫上蹭了蹭,又是一道血污,男人低头看了看银鸽,却对她孩子气的动作不置可否。
“如果不告诉我你家在哪,我只能将你送到医院了。”男人清亮的声音是那样的悦耳。
“我家在西街……”银鸽支支吾吾的说,“你知道雀屋吗,我家在雀屋的对面,对,就是对面的那个糖果店。”
“你是糖果店老板的女儿?”那人和她聊着天,似乎在分散她的注意力,以减少她对疼痛的关注。“我记得那个糖果店,小时候我吃过。”
“不……不是,我是那里的店员。”银鸽胡乱编着,她哪里去过那家糖果店,她是雀屋里最名贵的一只鸟儿,一只银色的鸽子,她怎么可能出现在那种糖果店里。
“哦,我很喜欢那种五颜六色的水果糖,酸酸甜甜的。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卖了。”男人说。
银鸽轻声道,“有的,如果以后你去的话,我卖给你呀。”
男人并没有回答,他抱着她在那圆月下坚定的走着,一步一步的。银鸽轻轻抓着男人的衬衫,竟然希望这一幕圆月节带来的奇迹,永远不要停止了。
她便是那个糖果店家的店员;而他……银鸽想,就让她在他心中一直是个糖果店家的店员吧。
光明与黑暗[西幻|剧情] chapter8:圣狱与梦
曲拂儿快要哭出来了,她找不到银鸽。
她落魄的往雀屋的方向走着,却在转弯处,忽然看见那一头蜜色长发的姑娘坐在雀屋前台阶上,抱着自己的身体,身上还披着一件银色长袍。
“银鸽!!!”她失魂落魄的跑过去,抓住那姑娘,抱在怀里,“我找了你半天,我还以为你、我还以为你……”
“拂儿……”银鸽迷茫的抬起头,看见了曲拂儿,方才那些隐藏的情感,惊恐,害怕,内心的忧郁,忽然一下倾泻了出来,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七零八落了,“拂儿!拂儿!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呀!!”
雀屋的灯亮了起来,大门打开,管事妈妈提着灯跑了出来,“银鸽!拂儿!!”她一脸焦急,“你们怎么能私自跑出去!阿乐告诉我你们问她借了衣服,你们两个坏姑娘!急死我了!”
她一看见银鸽身上的血,几欲昏厥过去,“我的银鸽啊,你受伤了是不是?快让妈妈看看,哪里受伤了?疼吗?你怎么回来的?我让阿贝和老菲尔曼去沿着街找你们,可是他们来回找了好几遍都没看见你们。”
“妈妈,我也是刚遇见银鸽姐姐。”曲拂儿说,她看着银鸽露出的大腿上已经结了血痂,“她应该是腿受伤了。”
“是一个好心人送我回来的,没事了妈妈,我能走了。”银鸽抹了一把脸,她在曲拂儿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拂儿你帮我拿着那件衣服,千万别丢了。”
“知道啦。”曲拂儿说,“我和问阿乐姐姐借来的衣服一起洗好了,再还给你。”她看见那银色长袍上的血污,顺口说。
“不用,给我!”银鸽一把夺过那个长袍,“我自己洗就可以了。”她脸上的神情和掩盖不住的患得患失,让管事妈妈看在眼里。
那必定是一场奇遇,妈妈想,只是对于银鸽来说,若是她处理得好,只是一个美梦,若是她处理得不好,也许就变成一场噩梦。
拂儿嘴上说随便你,却还是身体力行的扶着银鸽回到房间里。她看见管事妈妈会帮忙处理银鸽腿上的伤口,就自己先去了阿乐姐姐的房间。
那一身红裙真是遭了秧,拂儿再叁和阿乐道歉,阿乐在嘴上讨了几句便宜,但是总归还是担心她是否遭遇危险的。
“我把衣服洗好后就送回给你。”
曲拂儿捶着肩膀,往后院自己的房间走去,她累了,又是一场身心疲惫。好在银鸽没有出事,她们也能够安全的回到雀屋。
只是……只是……她情不自禁又回想起那个月夜下的身影。
心中一阵悸动。
她来到房间前,伸手推门,走进,正要关门的时候,却忽然感到有人跟着她一起进了屋。
她惊讶,回头,却撞进一个人的胸膛。
那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好似魔鬼又宛若神明。
切萨雷把头埋在曲拂儿的颈窝里。
“别动,明天我就要进圣狱了,别说话,让我歇一会儿。”
曲拂儿伸手,将窗帘拉开了一条缝,这样就能看见中天的圆月。
她的小床是靠在窗边的,因为睡不着的时候,可以看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然而此刻,她却觉得自己宛若坠入梦境一般,她怀里躺着的是方才出现在月夜中的男人,和之前的初见一点都不一样的,浑身没有任何尖刺,没有任何诡计多端。
他说完他要进圣狱了,曲拂儿被震惊在原地。
然而切萨雷径自摘了身上的长袍和皮甲手箍,伸手摸了摸拂儿的头发,“长长了,你还是留长发好看。”他用一种与她格外熟悉而丝毫不会见外的口吻说着,“浴室在哪儿,我想先洗个澡。”
拂儿为他带路,然后见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显露了身体。
是的,是的,纵然他们已经有过那样邪恶的交欢,他却依然用长袍裹住自己。
男人精瘦的身体显露在拂儿面前,她惊讶于他肉体上的疤痕。
她像是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站在浴室面前,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又或者该离开?
“毛巾。”
切萨雷说。
曲拂儿拿了自己的浴巾,为他擦着后背上的水滴。
“你也冲一下吧,我不喜欢抱着有血腥味的你。”
曲拂儿红了脸,她是想要冲洗一下,但是绝对不是在他面前。那人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只得剥去自己的红裙,羞红着脸,冲洗身体。
男人站在旁边抱着怀,“其实你穿红色衣服挺好看的。”忽然说,那口吻让曲拂儿心中一阵波澜。
男人用方才擦拭过自己身体的毛巾包裹住拂儿,带领她回到床前。
拂儿有些忐忑,她本能的害怕着那些事再次发生。然而切萨雷却只是躺到了被子里,“你不进来吗?”他歪头看了看曲拂儿,忽然说,“我没在新兵册子里看到你的名字,怎么,你不想加入骑士团了吗?”
拂儿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看过你练枪,说实话,挺差劲的。”切萨雷喃喃的说,似乎快要睡着了的样子。他睁开眼,看见曲拂儿还站在窗边,皱了皱眉,“虽然是夏天,但是也是会感冒的呀。”起身,伸手,一把抓住了曲拂儿,拉回到被子里。
“你要干嘛?”拂儿紧张的问。
切萨雷闭着眼睛,在拂儿的唇边轻轻一舔,随后轻声说,“睡觉,别说话。”他一把抱过拂儿,将头埋在对方的胸间,“我累了。”
曲拂儿惊讶的看着那个青年,这又是他的哪一面?然而,接下来,便传来那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了……
是梦吗?
曲拂儿梦见她和切萨雷肉体纠缠,不分彼此。
她的双腿紧紧缠在对方的腰肢上,对方欢愉的进入了她的身体,他们像爱侣一般交欢,亲吻,欢笑,切萨雷说拂儿,大声些,我爱听你的声音。
她肆意的呻吟着,在对方每一次冲刺时不再抑制着自己的情欲,她爱死那种让人迷醉与堕落的感觉了。
男人的手指像着了火,将她的身上每一个敏感的地方引燃。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紧紧抱住男人的身体,让他的阳物在自己体内肆意冲击。
她说我要,切萨雷,快给我,快用你的家伙操死我。她觉得自己变成了银鸽,那样妩媚,性感,迷人。
切萨雷在她耳边说着最下流的淫语,她笑的宛若银铃一般。
然而下一刻,对方却在她的体内喷薄出了白浊,那一股热流随着她的蜜液一同落在了床上,曲拂儿心里忽然乱了,万一让雀屋的人知道了怎么办?万一让她们看见了怎么办?
她一下惊醒,却发现那真的只是一个梦,一个她多日来一直做的噩梦。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赤身裸体的躺在被窝之中。房间中没有任何男人的身影,甚至是他曾经来过的痕迹。
拂儿慌张的四处望着,巴望着能够找到一些什么。
然而唯有下体的胀痛隐隐约约在告诉她也许昨天夜里发生了一些什么,也许一切不过就是她的一个梦。她掀起被子,却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小腹上有着一小块已经干涸的印记。
是梦吗?
她真的不知道了。
切萨雷换上白色的素衣,将黑发梳起。
随后他赤脚和主教们一起走进了圣狱。
先是十道鞭刑,再是跪坐听取圣典中的神谕。再是十道鞭刑,再跪坐听取圣殿中的神谕。如此以往,一天反复六次。
他闭上眼睛,要紧牙关,忍受着那皮鞭带来的疼痛。
风狼小队已经查到了买卖街的那几个乌利亚纳商人,也终于在早已暗潮汹涌的艾利玛与乌利亚纳联邦中间,点燃了一把火。
乌利亚纳商人的尸体次日在南方的山涧中找到,他们是服毒而亡,又或者,是畏罪潜逃后自知无法摆脱艾利玛的追责。乌利亚纳联邦指责艾利玛残害自己国家的商人,而艾利玛则将这一场圆月惨案的罪魁祸首归罪于乌利亚纳。还有传言,是北方的龙族在暗中操控了这一切。
切萨雷嘴角微微抿起,他自是知道这一切的发生。想要革命,就必然要付出代价。也是如此,他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回到艾利玛。
他眼见着这一切有条不紊的发生,唯独没有想到的,便是在人群中,看见那个红色的身影。
那一瞬间,他略微有些想要跳下狮鹫,告诉她不要乱跑的冲动。
更匪夷所思的,便是他又一次去找了她——那个战战兢兢,却又在那张可怜的简陋的窄床上拥抱着他的女人。
他被她梦中的嘤咛唤醒,于是在清晨太阳尚未升起时认认真真看了一会儿她,那样平静,甜美的睡颜。
太阳升起后他就要走了,再一次分别,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了——而且他答应了那些人,找到那个女婴,然后交还给他们。
他忽然有些不舍,心中算计了好几个法子,每一个方法都有最为风险的地方,那便是他不懂这个少女的心思。
他亲吻了她,那样温柔的,迷醉的,用舌舔舐着她的嘴唇,眼睛,还有耳后的敏感。他感受到自己胯下的阳物在蠢蠢欲动,而少女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咯咯的笑了起来,一副娇憨。
他抬起她的腿,伸手摸向那隐秘的私处,那里正慢慢向外淌着爱液。
他想要她,是的,这种心思被占据了。是独享,是像小时候那样,看见了自己心爱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回家,认真的宝贝起来那种。
他再次进入了拂儿的身体。
切萨雷被那种温暖的紧实包裹住了,他情不自禁在她身体里律动着。
少女娇嫩的呻吟声开始弥漫在他的耳边了,她用舌舔了舔唇,双手勾住他的身体。
她宛若一条媚蛇,那样性感,迷人,娇憨的念念着,“切萨雷,我要你,干死我。”
她在梦中梦见了什么?
切萨雷玩味的想。
会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呢?
反正无论怎样,那梦中有他。这便让他兴致勃勃。
他们用最普通的姿势做着爱,男人不用佯装傲慢,女人也不用佯装抗拒。
然后切萨雷射了,他几乎快被那种快感吞噬,他胡乱用手了擦对方的身子,然后太阳升起来了,他真的要离开了。
落在拂儿小腹上的精液随后干成了一块小小的精斑,也就那样,落进了曲拂儿的梦里。
曲拂儿梦醒了,而切萨雷也终于就那样,消失了。
光明与黑暗[西幻|剧情] chapter9.茉莉ii
银鸽和曲拂儿被雀屋的管事妈妈禁了足,甚至连白天都不能随意的出入。
这可让银鸽发了一通牢骚,这么好的夏日,白天都不能出门该有多无趣。
曲拂儿却还是依照以往那样,每日早起,练功,那一把龙枪被磨得铮亮,刺入木人的体内时,发出噗噗的声音。
切萨雷确实瞧不上她那种小伎俩的,拂儿心中的倔强又开始作祟,诚然她不懂得该如何在战场上杀敌,但是那绝对不是什么女孩子家的花拳绣腿。她如愿以偿的再也没有见到过切萨雷,而似乎那个人也忘了她似的,骑士团的招新已过,也并没有人冲进雀屋来,把她抓走扔到军妓营。
大堂里的歌姬温柔唱着一个又一个负心汉的故事,男人不可信——曲拂儿心想,她又能如何要求切萨雷什么,所以这也不算是负心汉与被抛弃女人的故事,只是为何多少有些失落呢?
她转身,愤愤的将手中的龙枪扔到木人身上。
“拂儿,来来,今天客人送了好吃的浆果,是刚刚摘下来的。”银鸽和几个姑娘站在大堂的庇荫处,冲曲拂儿招着手。
她朝着屋里走去,接过银鸽递过来的小碗,紫色的浆果上带着水滴,看起来甜美得很。然而吃进嘴里,却是有些发酸的。
“这是什么果子啊?”曲拂儿问。
“那个人送来的,”银鸽指着不远处一个乌利亚纳商人打扮的矮胖男人,“你听说了吗,最近艾利玛和乌利亚纳之间,不太平呢。”
“是啊是啊,”另外一个女孩说道,“上次的圆月惨案,说是背后有买卖街那家乌利亚纳最大商行的推手,我听客人说,风狼小队发现了米拉姆大人的尸体呢。”
“为什么呀?”曲拂儿睁大眼睛,连忙问。
“还不是因为通行权的事,如果要往东方去,最安全和最方便的路便是通过艾利玛东北部的哈桑海峡,教皇厅去年提高各个关隘的通行费和通行证件的获得难度,好多乌利亚纳联盟的商人都因此而受阻了。”那女孩继续说。
“乌利亚纳不是也有海吗,坐船过去就好了呀。”出身乌利亚纳的银鸽却不以为然。
“乌利亚纳的海岸线在大路西边,东边的海岸线则被索米勒占据着,你也知道索米勒那个国家,海盗横行,谁敢从那里出海呀。而且本身来说,索米勒到东方的距离比艾利玛到东方的距离那可是远多了。”
“只是单纯因为这种原因就制造爆炸事件,实在是太过分了。”曲拂儿说,“死了好多人吧。”
“是啊,听说还炸死了几个高级贵族的亲眷呢。”那几个姑娘继续叽叽喳喳的,忽然有一个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听说骑士长殿下还因此而受到牵连,教皇认为他办事不利,把他关在圣狱里叁天呢!”
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圣狱?叁天!”一群年轻的姑娘大声感慨着,“那不是要死人吗??”
“可不是吗,那圣狱可可怕了,我听我的客人说,骑士长是被人抬出来的,身上的血把他的素衣都染成棕色了。”那个女孩依然说着。“可是紧接着骑士长就走了,继续往北方去了。”
“哎,菲奥娜,你的客人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神通广大——”其他女孩或是嫉妒或是羡慕的问着从方才开始便滔滔不绝的女孩。
菲奥娜一脸神秘,“那我可不能告诉你们,”她得意的看了银鸽一眼,“我的客人身份很高贵的,不能随便说。”
银鸽却意兴阑珊拖着腮,手中把玩着那紫色的浆果,她近日来总是郁郁寡欢的,就连和客人交还时,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有的客人担心起银鸽,以为她是在那一场爆炸中受到了惊吓,还有的客人干脆找了别的姑娘,反正他们是来这里找乐子的,谁都一样。
“哼,不就是抢了我们银鸽姐姐的客人嘛。”有那小姑娘给银鸽抱不平,“瞧她那副德行。”她小声嘀咕着,用手戳了戳银鸽。
平日来娇蛮任性的银鸽是很多人畏惧的对象,菲奥娜也是如此,她害怕银鸽投过来的白眼和冷言冷语——然而银鸽却站起身,“真没劲,你们聊吧。”什么都没说,就拉着曲拂儿走了。
曲拂儿却心中波澜微起,菲奥娜那几句话在她的心中投下一颗小石子……
雀屋里鲜少见过东方人的面相,忽然一下来了两个,到是让路过的人产生了好奇心。
亚兰和儿子阿靳一起站在大堂,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号称是卡斯法尼亚大陆最有名的妓馆。然而他们并不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一个名叫阿贝的男人引他们走进管事妈妈所在的办公室,他们是来做一笔生意。
“我们是来自东方的香料商人,亚兰恭敬的向管事妈妈介绍自己。”他让阿靳拿出为客人准备的礼物,“请让我将这一盒东方秘制的香粉赠送给您作为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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